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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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解构主义与翻译》目前,国内翻译学界专门研究德里达的翻译思想的并不多,有的也只是对德里达早期解构主义思想的介绍或者评述。
大部分学者都认为德里达的解构理论拓展了翻译的研究领域,德里达结构理论中的“延异”、“撒播”等概念打破了传统的原文至上观,突出了译者和译作的地位和作用。
但也有学者认为如果全盘地接受德里达的理论,翻译可能会陷入虚无主义(蔡新乐,2001)。
另外,有些学者认为解构主义理论对翻译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因为他们认为“解构主义者从来都没有对翻译实践进行过认真研究,也不在乎理论对实践有什么指导作用”(唐述宗,2004)。
那么,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思想究竟对翻译有无影响?如果有影响的话,是一种怎样的影响?美国学者凯瑟琳?戴维斯在细读了德里达原著后,在《解构主义与翻译》一书中将解构主义理论与翻译结合起来探讨,提出了“解构主义与翻译利益攸关”(deconstruction and translation share the same stakes)的观点。
这对现有的翻译思想是一个很大的补充。
戴维斯通过陈列和梳理德里达解构主义理论中的一些概念,很好地呈现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翻译观,完整了对德里达后期解构主义理论,特别是解构主义翻译思想的研究。
但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人提及戴维斯这本书,且这本书对我们更好地了解德里达后期解构主义翻译思想有很大的帮助,因此,很有必要对这本书进行评述。
一、《结构主义与翻译》简介全书分为两部分,共六章。
第一部分“可译性与不可译性”(一、二、三章)以解构主义的视角探讨可译性与不可译性,列举了很多德里达解构主义思想的概念;第二部分“翻译理论的启示”(四、五、六章)通过介绍许多德里达的翻译学家和德里达的翻译道德观,探讨了解构主义理论对翻译的启示。
第一部分“可译性与不可译性”。
戴维斯从解构主义的一些关键概念入手,通过细读德里达早期的重要作品,给读者介绍了德里达的语言观和意义观。
第1章“延异”围绕专有名词的翻译问题,深入探讨“延异”的概念以及由此产生的“印迹”概念(trace),由此说明翻译的必要性以及在绝对意义上的不可能性(可译性问题)。
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的六个维度及其特点刘军平摘要:本文从六个方面对德里达解构主义的翻译思想进行了新的阐释。
本文认为,通过对结构和翻译的解构,德里达为解构主义翻译理论打下的坚实的基础。
作者对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的核心概念如延异、踪迹、可重复性、确切翻译作了较为细致的分析,从而说明德里达的翻译理论不仅是形而上的构建,也可运用到翻译实践的思考。
关键词:解构翻译延异踪迹可重复性Résumé : Il s’agit d’une analyse de la théorie de traduction derridienne sous six aspects différents. Par la déconstruction de la structure et de la traduction, Derrida réussit à jeter une base solide pour la théorie de traduction du déconstructionnisme. Des notions clés, telles que différance, trace, répétitivité et traduction exacte, sont abordées avec minutie de façon à démontrer que la théorie derridienne est aussi bien une construction métaphysique qu’une application théorique.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的许多著作都是“通过翻译而思”,用翻译来思考哲学问题。
解构主义的翻译理论马梦琪一、什么是解构主义解构主义是20世纪60年代末自法国兴盛起来的一股颇引人注目的后现代主义思潮,其重要代表人物有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罗兰·巴尔特(Roland Barthes)、麦克·福柯(Michel Foucault)和朱丽娅·克利斯蒂娃(Julia Kristeva)等。
解构主义是在对结构主义的批判中建立起来的,以消解性为主要特征,系统地解构了结构主义关于结构和意义等重要概念,故名曰“解构主义”。
二、解构主义的起源与发展解构主义最先兴起于哲学领域。
在海德格尔看来,西方的哲学史即是形而上学的历史,发端于柏拉图对于古希腊逻各斯(Logos)问题的强行曲解。
在柏拉图及其弟子看来,真理源于逻各斯,即真理的声音,上帝之音。
这种逻各斯主义认为,世上万物的存在都与它的在场紧密相联。
为此,最理想的方式应当是直接思考“思想”,而尽量避免语言的媒介。
他们要求语言应该尽量透明,以便人类能够通过自身的言语(speech),自然而然地成为真理的代言人。
换言之,逻各斯主义认为,言语与意义(即真理,上帝的话)之间有一种自然、内在的直接关系。
言语是讲话人思想“自然的流露”,是其“此刻所思”的透明符号。
据此,逻各斯主义也被后人称为“语音中心论”(phonocentrism)。
与此同时,书面文字(writing)则传统地被认为是第二位的,是一种对于声音的代替,是媒介的媒介。
即便是索绪尔(Saussure)的能指,也首先是一种“声音的意像”。
书面文字作为能指,则是由声音转化而来的。
另外,他们也认为在万物背后都有一个根本原则,一个中心语词,一个支配性的力,一个潜在的神或上帝,这种终极的、真理的、第一性的东西构成了一系列的逻各斯,所有的人和物都拜倒在逻各斯门下,遵循逻各斯的运转逻辑,而逻各斯则是永恒不变,它近似于“神的法律”,背离逻各斯就意味着走向谬误。
德里达解构主义与传统翻译理论作者:任淑平来源:《文教资料》2012年第08期摘要:传统翻译研究注重翻译标准和翻译方法等实践层面的研究,追求译文对原文的忠实和对等。
而译介学认为翻译是一种跨文化交际行为之一,涉及其他诸多因素。
德里达的解构理论否定中心、否定意义,对传统翻译理论的“忠实”原则造成重大冲击。
本文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思想与传统翻译理论进行对比,阐述解构主义对传统翻译理论造成的重大冲击,以及其对翻译研究提供的新视角。
关键词: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一、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翻译观1966年,年仅36岁的雅克·德里达以《人文科学话语的结构、符号和游戏》语惊四座,次年更以3本文集《书写与差异》(Writing and Différance)、《言说与现象》(Speech and Phenomena)和《论书写学》(Of Grammatology)奠定了他作为“解构主义”领军人物的地位。
解构(deconstruction)一词的词根来自“解”、“瓦解”(to“undo”、“de-construct”),由否定性词头de-和construction(结构)组成,正体现了解构主义和结构主义否定性的前后相继关系。
因此,解构主义也被翻译成后结构主义。
德里达认为解构主义与翻译息息相关,对于翻译过程中不可捉摸的现象,德里达提出了“延异”(différance)这一概念。
在《哲学的边缘》(M argin s of Ph ilo sophy)的论文中德里达杜撰了一个新词“différance”,“延异”被规定了两个含义:一是指差异或区分,即“to differ”,二是指延期或推迟,即“to delay”,前者指空间,后者指时间。
德里达有意改变一个字母(difference—différance)意在表明,语言中任一要素都不是自足的,必与其他要素相关,但又彼此有别。
例如,所指与能指相关,能指并不就是特定能指的能指,所指也不一定先于能指存在,两者的联系是有差异和不确定的。
探析解构主义在翻译中的体现和运用探析解构主义在翻译中的体现和运用一.引言随着各类学科的诸多理论方法在翻译研究中的引入,翻译的理论阐释也变得多样新颖,诸如令人耳目一新的翻译心理学、翻译美学和翻译哲学等。
其中,产生于西方文论界的解构主义是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是对结构主义的反思。
解构主义理论在人文、社科和哲学领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和轰动。
通过理论研究和案例分析,笔者发觉从解构主义角度研究翻译,确实能够看清翻译的本质,进而挖掘出研究翻译的新思路。
讨论解构主义与翻译问题在当代翻译研究中已不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了,无论对这种理论赞成与否,人们都无法否定其客观存在的影响。
(王宁,2009)解构主义代表人物德里达将这一思想引入翻译,打破传统的翻译观点忠实和通达,强调译者本身作用和意义,这对翻译的传统理论有较大冲击,但也给人们对翻译的研究提供了新视角。
二.解构主义在翻译理论中的具体体现解构主义最初是从法国兴盛起来的一股后现代主义思潮,其创始人和代表人物是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该思潮对自柏拉图以来的西方形而上学传统大加责难,倡议打破现有的单元化的秩序,包括社会秩序、道德秩序以及个人意识上的秩序和民族性格等。
总之,是打破秩序然后再创造更为合理的秩序。
换言之,解构主义是一种反逻各斯中心主义(anti-logocentrism)、反二元对立、反权威的学术思潮。
因而,翻译的本质过程也就解析和重构了文本并且回到表达意象被命名和传达之前的一个状态了,从而便使得语言在本质含义层面重新传达或转向的路径走向透明清晰了。
解构主义理论家认为翻译的实质是一个不断分解、重新分析、再次构建的过程,通过引入的外来各类语种元素,颠覆、拆解原文语言秩序。
因而,在解构文本材料时,源语文本的界限和限制因素不复存在,其隐含的涵义也并非不变,延异存在于文本材料开放的动态过程进行中。
用德里达的话说,翻译其实就是内涵意义不断地被推迟和延异,在这样的延续过程中,不断地被解析和构筑,译者自身成为语言文本材料的最终解构者和阐释者(derrida, jacques,2001)。
德里达:翻译与解构【内容提要】德里达认为,自柏拉图以来的西方理性主义有一个根本的错误,即都在寻找某些“超验所指”(在任何语言中的任何时间都表达同样概念的所指),并以它们为中心,建构起具有等级秩序的逻各斯中心主义。
要解构逻各斯中心主义,必须先解构其赖以生存的“可译性”基础。
这样,解构问题转化为翻译问题。
翻译,特别是语际翻译,见证、展现和诠释了能指与所指的分裂、所指/概念/意义自身的分裂、语言的(内部的和外部的)分裂以及文本的(内部的和外部的)分裂。
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翻译也撕裂了自身。
它不再担“翻译”的名,而蜕化为无限暧昧的“变形”(transformation)概念,德里达用莎士比亚名剧《威尼斯商人》中的一句话“when mercy seasons justice”(情理兼顾)揭示了其内涵。
关键词】德里达/文本/翻译/解构德里达是作为一名译者步入学术圈的,他的第一部作品是译作,翻译的是胡塞尔的《几何学的起源》。
在以后的学术生涯中,德里达始终把翻译当作一个真正的哲学问题来思考,他的一些重要概念都与翻译问题高度相关。
某些研究者注意到了语内翻译(同一种语言内的重新措词)对于理解“解构”的价值,但并未注意到,或至少未充分注意到,语际翻译对于理解该“概念”的重要作用。
德里达提醒我们:“……如果要我给‘解构’下个定义的话,我可能会说‘一种语言以上’。
哪里有‘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哪里就存在着解构。
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以上的语言,而一种语言内部也存在着一种以上的语言。
这种语言的多样性正是解构所专注与关切的东西。
”(注:德里达:《书写与差异·访谈代序》,张宁译,三联书店,2001年,第23页。
)与语内翻译相比,德里达认为,语际翻译更好地演示了解构的运作,更有力地批判了形而上学。
一、巴别与债务《圣经·创世纪》有个著名的故事:闪族人来到示拿平原,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通天塔,并且给自己起个名字(to make for ourselves a name),以便把闪的后裔召集在一起。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翻译观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观———戴维斯的《解构主义与翻译》评介摘要:解构主义是针对传统结构主义语言学而出现的一种反传统、反理性的思潮。
作为创始人和代表人物之一, 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核心观点是消除结构主义所倡导的二元对立, 排除本源和中心。
凯瑟琳·戴维斯的著作《解构主义与翻译》在传承了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观的基础上, 根据其研究重新思考了翻译中的许多理论与实践问题, 对重新认识德里达及解构主义对翻译的影响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
关键词:解构主义;翻译;德里达Derrida’s View on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construction———Comment on Davis’s Deconstruction and Translation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330032, Jiangxi)Abstract: Deconstruction is the violation of rational and traditional thought, which is distinguished from traditional structural linguistics. As the forerunner of deconstruction, the French philosopher Jacques Derrida advocates the elimination of logocentrism. Based on Derrida’s research on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construction, Kathleen Davis presents her meditation on transl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 in Deconstruction and Translation. This book helps us to have a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Derrida as well as his works on deconstruction. Meanwhile, it exerts a great impact on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construction.Key words: deconstruction; translation; Derrida一、引言Deconstruction and Translation(《解构主义与翻译》)一书于2004年4月出版,是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推出的原版《国外翻译研究丛书》之一。
《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7月Journal of Q iqihar University (Phi&Soc Sci ) July 2006 [收稿日期]2005-10-12 [作者简介]苏琪(1974-),男,枣庄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语言学与外语教学。
●外语综论论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翻译观苏 琪(枣庄学院外语系,山东枣庄277160)[关键词]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摘 要]解构主义领军人物德里达将其解构主义思想引入翻译理论,其激进的反传统观念如否定原文文本终极意义的存在,消解原作者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权威性,废除作者与译者、原文与译文之分,宣称译者是创造主体无疑对传统翻译理论产生巨大的冲击,促使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传统翻译理论对一些基本问题的固有认识。
然而,在承认解构主义给翻译研究提供了新视角的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解构主义自身的局限性及其给翻译研究带来的消极影响和负面效应。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38(2006)04-0114-03On D err i da ’s D estructura list V i ewpo i n ts of Tran sl a ti onS U Q i(Foreign Language Depart m ent of Zaozhuang College,Zaozhuang City,Shangdong Pr ovince,277160) Key words:Derrida;destructuralis m;translati on theory Abstract:Derrida,the rep resentative of Destructuralis m,intr oduced his destructuralist thoughts int o translati on theory,the radi 2cal anti -traditi on concep ti ons of which such as negati on of the ulti m ate sense of the original text,diss oluti on of the authority of original authors,aboliti on of the distincti ons bet w een authors and translat ors,original texts and translated texts and clai m that translat ors were creative subjects have made a significant i m pact on the traditi onal translati on theories,thus initiating a thor ough reconsiderati on of the m.However,while acknowledging the fact that destructuralis m has shed insightful light on translati on studies with its ne w pers pec 2tive,we must be a ware of its inherent li m itati ons and negative effects on translati on studies . 解构主义是20世纪60年代中期从法国动荡社会中兴盛起来的一股后现代主义思潮,它产生于西方文艺批评理论界对结构主义的反叛,以消解为主要特征,系统地消解了结构主义关于结构和意义等重要概念,故称“解构主义”(destructuralis m ),又名“后结构主义”。
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探析时间:2009年9月23日地点:图书馆六楼会议室主持人:李龙泉博士论题: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理论探析——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的矛盾和调和参加者:副院长王鲁男教授,研部各年级各方向学生,学院中青年教师翻译可译性和不可译性问题的关键在于意义的确定性与否,而对于意义问题的探讨又深入到哲学问题的最核心:本原。
德里达的一系列解构主义理论正是对本原问题的分析中得出的。
因此,对可译性和不可译性问题的探讨成为理解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思想的关键之关键。
本次讨论围绕德里达的2篇重要论文:Des Tours de Babel和What is a “Relevant” Translation?和德里达的一个重要概念:il n’y pas de hors-texte对德里达的翻译思想进行了探讨。
本次讨论的主要内容1.引言2.本原中心主义3.德里达个人成长经历简介4.巴别塔之旅:Babel的词源谈起5.什么是“确切的”翻译?( What is a “Relevant” Translation?)6.文本之外无物(Il n’y a pas de hors-texte )7. 结语8.问题及思考引言德里达的所有写作,不拘泥“主题”和有问题的文本,是不断围绕着附属于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的问题展开的。
根据德里达,所以的哲学都紧紧关注着翻译的概念:“哲学的概念是翻译或者说可译性的论题”。
1.Des Tours de Babel:Babel的词源谈起德里达于1980年发表的Des Tours de Babel,对翻译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哲学思考和解构。
德里达首先从语言的起源和分散说起,以对Babel的词源探究开始。
他用哲学词典的注释和《圣经》故事证明“Babel”不仅代表着语言的多样性,而且代表着建构或完整的不可能性,传说中未建成的巴别塔工程也成为了混乱、尤其是语言混乱的象征。
德里达引用伏尔泰的话指出“Babel”的本义是指“上帝”、“人的圣父”和“上帝之城”,但由于出现了“变乱语言”的那个事件,这个词就有了“混乱”的含义,于是“混乱”就成了对“Babel”的翻译。
这样,专名“Babel”在“巴别语言”的起源时就产生了意义和所指的混淆。
在巴别塔这个命名行动中(或者说争夺命名权的斗争中),它以双重混淆的方式被混同于实际意味“混乱”的一个普通名词。
然而专门是以命名对象的唯一性为前提的,它不表示任何意义,只能指称而不能描写它的所指,因此这混淆了指涉行为和意义概念。
德里达认为“巴别”混乱代表着语言间的混乱和言语中的混乱,其混乱之处就在于那个词超越了当初产生它的语境,在语言表达上无法实现连贯而完整的叙述。
(谢天振主编,巴别塔之旅,333-334)于是,德里达说:(自巴别塔后)这个语言本身就带有混乱的标记,错误地意指错误的东西(it improperly means the improper),即Babel,混乱也。
于是翻译就成了必需而不能完成的任务,它就像是由一场关于名字占用问题的争夺战引起似的。
在两个绝对专有的名词之间,翻译任务为人所需,但却又无法完成。
(《巴别塔之旅》,陈浪译)德里达将雅科布逊对翻译的3种划分做了分析:语内翻译:语内翻译,即在同一种语言里用符号解释符号。
很明显,这个定义预设了人们从根本上是知道如何去严格界定语言的整体和身份的,也就是该语言界限的确定形式。
语际翻译:严格意义上的翻译,一般意义上的翻译。
人们用不同的语言符号来解释某个语言的符号,其前提预设和语内翻译是一样的。
符际翻译:用非语言符号系统来解释语言符号。
在定义其中两种非“严格意义上”的翻译时,雅科布逊都建议用定义性的对应词和另一个词语,定义第一种类型时,他采用了另外的词语进行翻译:语内翻译,或改写。
定义第三种类型也是如此:符际翻译,或变通。
一旦涉及翻译在“严格意义上”的概念,“翻译”一词是其他用法就会变成意指语言内部的翻译或者不充分的翻译,它们就像隐喻一样,总之,就像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的变形和特殊状态。
这样就会有严格意义上的翻译和比喻意义上的翻译的区别。
但在进行翻译时,无论是语言内部还是语言之间,无论是从比喻意义的角度还是从严格意义的角度,人们所遵循的途径将立刻显示出雅科布逊似乎可靠的三分法将导致问题重重:就在说出“Babel”一词的那一刻,我们将无从确定这个名字是否真的属于一种语言,是否单纯地属于一种语言。
……上帝用自己可译又不可译的名字一举传达了普遍公理,同时又恰好限制了这个公理的通用性:禁止语言清晰易懂,取缔一词一义的可能性。
于是翻译变成了法则、职责和债务,而人们又无力偿还。
这就说明:翻译是必要的,但是绝对意义上的翻译是不可能的。
但翻译不得不为,所以任何翻译的尝试都不可能是单纯的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或者隐喻意义上的翻译,任何翻译两者兼有之。
2.What is a “Relevant” Translation?在What is a “Relecnat” Translation?一文中,德里达就译者无法履行的义务和无法偿还的债务问题展开。
在文章开篇出,就其所翻译的《威尼斯商人》为例,指出翻译就像拖欠给夏洛克的债务一样,是无法履行的职责和无力偿还的债务,永不敢,永不该,永不能,永不会设法取得成功。
接着,德里达说明What is a “Relevant” Translation?这个题目本身的不可译,并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分析。
首先,因为人们不能确定它所属的[releve]源语言,因此,也不知道它在什么意义上游移于hôte与hôtre、quest和host 之间?要确定源语言是不可能的,比如,“relevant”一词所属的[relève]源语言,我现在只能把它放在括号里。
也不能确定我在适应它的之恶果时刻,即在我重新抄写它的句法或语句里,它所属于的那中语言。
这个词是否在同一种语言中讲同一种语言?同时,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是一个词,具有单一的意思的单个词,或是否本身作为同音异义词而在一个词中构成一个以上的词。
(Derrida,2001:148)… “relevant”这个词就是其在实体中携带着一个始终在进行的翻译的过程;作为一个翻译性实体,它忍受着翻译,或把翻译展示为受难[passion]的记忆或者痕迹,或悬浮在上面,作为辉光或者晕光。
…这个词不仅在翻译之中即人们所说的作品之中,或在转换中,在旅行中,在劳作中,在分娩中。
在我建议的题目中,它通过一种增补的皱褶,来证明翻译的资格,来表明哪一个翻译是必要的,也就是说,哪一个是适当的(relevant)。
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策略:延异、散播、踪迹和替补的概念体现出来。
随后,德里达点明了什么是人们常说的“relevant”是什么,以及什么是“Relevant” Translation。
任何使人感到正确的东西,看起来有关的、恰当的、受欢迎、合适的、适宜的、证明是正确的、非常适当的或适应的、恰好在你期待之时到来的——或必然与所谓适当的行动相关的课体相对应的东西……因此,适当的翻译简单地说就是“好的”翻译,与人们的期待相符合的翻译,简言之,履行了使命、偿付了债务、完成了任务或者职责的一种表达(version),同时又在接收语言中抄写了对原文最适当的(relevant)的等同物,最正确的、合适的、相关的、充分的、适宜的、明确的、单声的、惯用的语言。
我不会通过令人深思的挑战,而通过尝试,把翻译的经验用于尝试不可译的东西,而越过庄重或谦虚的界限。
事实上,我不相信有什么不可译的东西——也不相信有什么可译的东西。
“没有什么可译的,没有什么不可译的”这个理论看起来不可理解和矛盾,实质上包含了经济条件,这不是同一对其他,而是同一对同一或其它对其他的经济条件。
这里“经济”有2个意思:性质和数量。
性质旨在用语言,用最可能适当的方式,最可能相关的方式,把原文里最恰当的意思搬回家来,哪怕这是一个比喻、隐喻、换喻、词语误用或不确定的不正当性的适当意义;数量是指人们总是可以谈论可计算的量。
适当的翻译就是指在这两种意义上达到最可行、最可用的、最适合的经济的翻译。
……每人和特定的翻译,无论是最好的还是最糟的,实际上都立于两者之间,在绝对适当的、最适宜的、充分的、单声的透明度与最失常的和模糊的不适当性之间。
要理解这种中间(in-betweenness)的含义,就必须要想象两个极端的假设。
同时,他指出:首先,我从没有在自我在场的完全实现和绝对的自由或不可确定性之间提出一种“所有或者全无”的选择。
我从不相信这点,同时我也从没说过“完全的自由或不可确定性”。
当涉及自由的时候,绝不会有“完全”。
我们可以根据下图的图示理解德里达的这一观点:绝对可译Tp……原文本I ……绝对不可译Tq没有绝对的可译,也没有绝对的不可译。
任何实践的翻译都只是在两者之间寻找最佳的“relevant”。
如下图中,在Tp 和Tq之间形成一个无限数的有限集合,(Tp)T1,T2,T3…………………………………………………Tn(Tq)T 1到 Tn都是这个集合里的成员。
根据本雅明的“碎片”说,单个语言只是纯语言的碎片,在两两单个语言的翻译中,它们只能依据其亲缘关系相互贴合,是对纯语言的无限靠近,但是无法达到纯语言。
在此理论上说,和德里达本质上不可译性,也就是没有绝对的可译性是相契合的。
但是德里达又说:如果对一个至少在两种语言和两种文化之间非常称职的译者来说,你给他世界上的全部时间,以及需要解释、澄清和教授待译文本的语义内容和形式的词语,那么对他来说,没有理由在他的工作中遇到不可译或剩余的定向。
如果你给一个胜任的人整整一本书,充满了译者注,以便解释在特定形式下一个短语或两三个词的每个意思,那么在原则上他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不把所谓原文的意图、意思、外延意义、内涵意义、语义上的多元决定和形式效果完全地——没有任何剩余地——翻译出来。
当然,在大学里和文学批评中每日都发生的这种运作并不是所说的翻译,名副其实的翻译,严格意义上的翻译,一部作品的翻译……要达到严格共识的意义上的翻译,翻译必须在量上等同于原文,尽管允许复述、解释、阐释、分析,等等。
……事实上,这种量的等同,在理论上和事实上都从来未曾严格地达到。
(陈永国译,What is a “Relevant” Translation?:152-3)这就是说,待译文本的语义内容和形式,原文本的意图、意思、外延意义、内涵意义等因素,由于时间、语言之间自身的差异和其它诸多原因,虽然不能完全一一解释和澄清,也不能在量上达到完全的对等,但是其中的某些和一些都是需要翻译的,而且是能够翻译出来的。
正如Davis指出的那样:德里达并没有说稳定性和不稳定性是相反的两极,人们可以从中寻求折中;而是说,稳定性和不稳定性(确定性和不确定性)相互构成了结构的必须两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