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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不同解释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不同解释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不同解释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不同解释

胡塞尔和海德格尔在西方哲学史上都占有十分重要地位。胡塞尔所创立的现象学继承了西方主流文化的理性主义传统,海德格尔则把现象学改造成了非理性的存在主义哲学的基础。存在主义经过海德格尔、萨特等人的发展,在20世纪上半叶逐步成了欧洲大陆占统治地位的哲学。

因此,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也是西方现代哲学的主要开创者。许多研究者以胡塞尔的早期现象学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为依据,把他与海德格尔划入了同一行列。然而,无论从他们各自的表白还是各自的学术生涯来看,两人虽然是现象学的师生关系,但两人对现象学的解释却有着本质差异。

最能说明这种差异的是胡塞尔声称自己是一个理性主义者并全力维护西方理性传统,而?海德格尔却成了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并极力解构西方理性传统。因此,对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两人关系的认识不能因为他们共有现象学就视为同类,还要根据他们对现象学的不同解释来分析两人的本质差异。

胡塞尔早期曾受到布伦坦诺的“心智学”(Psychognosy)的影响,于1893年出版了一本论算术哲学的书,对数学过程进行了意向性的却仍然是心理学的说明;为此,他受到了弗雷格的严厉批评。胡塞尔接受了弗雷格的批评,于1900年出版的《逻辑研究》一书中,在对认识、意向性和意义进行分析的同时,坚决拒斥了把逻辑和数学归属心理学的任何企图。艾耶尔指出,虽然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中维护了逻辑和数学的独立性,但他“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把意向活动的所有对象都当作是具有某种实在性的东西。”①出版《逻辑研究》之后,胡塞尔的兴趣再次回到了心理学的哲学方面,开始深入探讨意识活动及其对象。他把意识活动及其对象摆在了哲学的首要位置,并创造了“现象学”这个术语——他把自己的学说称之为“先验现象学”,以便和传统的哲学加以区别。

胡塞尔把“先验现象学”从经验科学中分离了出来,特别是从心理学中分离了出来,以保持现象学的绝对独立地位。把哲学和经验科学截然分开,并不是胡塞尔独创的,而是20世纪大多数重要哲学流派的特征。胡塞尔从布伦坦诺那里继承了意象性学说,用来创立他的现象学。他承认有一种讨论心理现象的叫做“现象心理学”的学问,像笛卡儿一样,他又认为那仅仅是另外一种缺乏哲学的确定性的经验科学。

需要注意的是,胡塞尔所说的“现象心理学”不是以经验为基础的实验心理学,也不是亚里士多德那种完全与哲学融为一体的“心理学”,而是以非经验的逻辑为基础的本体论学说。当我们反省自己的思维、观察或理解的时候,就能发现胡塞尔所说的“经验行为”。这些经验行为是有意向的,因为它们参照的是一些在非反省时刻对我们不明显的“现象”——非反省时刻就是被胡塞尔称之为自然态度的时刻。例如,当我们回顾从不同角度看到的一个立方体的时候,这个立方体就对我们现出不同的形状,这些外观或现象就是现象心理学所关注的对象。胡塞尔认为每个这样的现象都存在一个结构,而现象心理学家的任务就是借助耐心的凝视来发现这个结构。接下来,当我们开始反省从不同的角度看到的这个立方体的各种不同外观的时候,就会把不同的视觉想象成这个立方体的各种外观。但我们必须放弃这种自然的习惯,因为立方体的本质结构只有一个,而我们视觉中的各种立方体的外观则是非本质结构,属于“外部世界”的超越之物;所以,我们只有排除不同的视觉干扰,才能发现立方体的本质结构。先验现象学的方法就是要求在发现事物的本质结构的过程中,排除来自“外部世界”的超越之物的干扰,以便专注于纯粹的经验、纯粹的现象和外观自身,这样才有可能发现事物的本质结构。把现象学的方法加以推广后,就可以用来观察人的各种体验或经验行为。也就是说,可以用观察立方体的方法来观察人的意识和意识中的“自我”:我们可以在意识中把那些非本质的“自我”逐个“涂掉”(就象把对立方体的不同视觉外观“涂掉”一样),然后审查我们自己的经验和对这些经验的体验,以便发现本质的“自我”;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暂时中止了对“涂掉”的客体的存在信念。把“涂掉”的客体从意识领域中排除掉的过程,就是“现象学还原”的过程,也就是胡塞尔所说的给外部世界“加括号”的过程。

给外部世界“加括号”的过程是现象学的“第一步还原”,在此基础上还需要进行“第二步还原”。“第二步还原”所要描述的是“第一步还原”后剩下的东西。这个过程,是我们试图发现外部世界以外的本质和结构(因为外部世界已经通过“加括号”从意识中排除了)的过程。胡塞尔在“第二步还原”中用希腊文“eidos(理念)”这个词来代替结构,所以他把“第二步还原”叫做“理念还原”。“第二步还原”后得到的是事物存在的普遍形式和本质结构,按胡塞尔的说法:事物经过“第二步还原”后的形式与结构“制约着心灵的存在”,是任何心灵存在所能具有的可能结构。

理解胡塞尔现象学的关键,是理解他的“第二步还原”。胡塞儿把自己的研究范围严格地限定在“绝对内在”的领域,

排除了一切“超越”假定。胡塞尔认为,只有在意识内在性里直接经验的事物才具有明证性,而超越意识内在性的间接事物只能是假设和推论,所以不具有明证性;因此,现象学的“第二步还原”就是返回内在领域,排除超越假定。在胡塞尔看来,“第二步还原”后的内在领域就是意识领域,是人直接面对的领域;而人每天与之打交道的外部事物却是和人隔了一层的非本质的事物,属于无法把自身给予人的事物。胡塞尔因此认为,只有“括号”外的内在事物才具有不可怀疑的绝对必然性,而外部超越的事物的存在则是可疑的和含混不清的,我们可以采用“加括号”的方法把外部事物搁置起来,进行对事物内在本质认识的“第二步还原”。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胡塞尔的现象学还是继承了西方主流哲学的理性传统(“第二步还原”类似黑格尔的“绝对理念”),试图把现象学建立在具有完整的逻辑结构的本体论基础上,使其具有形式的普遍性和理念的“严格确定性”。

一般来说,理性主义与相应的逻辑本体论和真理的普遍性是一致的。然而,如果单从字面上广义地加以理解的话,理性主义又有着多种含义:

?首先,它可以泛指对某个行为在达到目的时明智地选择的相应手段,在行为方式上坚定地贯彻自己的理念,能够完全排除情感、世俗道德和其他价值因素的干扰;

?其次,它可以指对思想、观念的坚定捍卫,并对其思想、观念进行能够与环境交流的充分的论证,使之得到普遍接受;

?第三,它可以指力求使思想、行为方式遵循事物的必然规律和本质,不受偶然性的干扰甚至控制,此种意义上的理性就是哲学意义上的客观必然性。

从理性主义的多种含义来看,就是非理性哲学的代表尼采也具有很大的理性成分。尼采论证自己学说的方式、对自己学说的坚定捍卫,无疑都是非常理性的。然而,尼采对逻辑本体论的反叛,放弃对绝对真理的追求,又表现出背离西方哲学理性传统的非理性本质;所以,只有在上述第三种意义上我们说尼采是非理性哲学的代表。也正是在上述第三种意义上胡塞尔表现为一个理性主义者,这是他和尼采的本质区别。胡塞尔的理性主义,属于西方主流哲学从柏拉图到黑格尔的一脉相承的理性主义,它是西方文明的基本特征。

在20世纪里,这种代表着西方主流文化的理性主义,曾被许多东方传统主义者和整个后现代主义者所拒斥,开此先河者有:叔本华、尼采、柏格森、克尔凯郭尔、弗洛伊德等人。但是,如果没有海德格尔和维持根斯坦的加盟,20世纪西方哲学的主流对理性主义的拒斥肯定是不深刻也不彻底的。在海德格尔和维持根斯坦之前,非理性主义、反理性主义、要求生命冲动以及个体欲求冲破理性必然性的控制和压制以求获得“解放”和张扬等反叛理性传统的思潮,由于还没有达到高层次的哲学水平,所以没有成为当时西方社会的主流文化。这些人被黑格尔庞大的哲学体系所窒息,他们在盲目解构黑格尔哲学体系的过程中各取所需,急于突破哲学本体论的框架为思想的发展寻找出路,因此不约而同地对西方理性文明传统进行了强烈反叛,其后果是破坏有余而建设不足。

在以黑格尔为代表的本体论哲学被解构的过程中,海德格尔和维特根斯坦却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他们关注更多的是新学说的创立,致力于维护的与其说是生命冲动,不如说是生活的质朴性。胡塞尔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为西方后现代主义哲学提供了一种现象学方法。

与非理性哲学思潮不同的是,

胡塞尔的“先验现象学”所遵循的是典型的西方理性传统,体现了西方理性传统所追求的目标:为人的生活和生活之上的科学及形而上学奠定基础。对于什么是基础,胡塞尔坚定不移地认为:普遍必然性的真理和本质是人赖以生存的世界、科学的世界和形而上学的世界的基础,人在生活中、科学中、哲学中需要遵循普遍必然性,用真理来充实心灵、塑造人格。胡塞尔有着强烈的使命感,认为自己的工作就是“回到事情本身”,也就是回到人的生活和科学世界的基础。这就是胡塞尔创立现象学的宗旨。

可以说,现象学是胡塞尔为实现自己的宗旨所创立的方法,他就是用现象学的方法进行意识分析的工作的。如果说理解现象学的困难是理解“第二步还原”的话,那么理解胡塞尔本人的困难就是理解他的宗旨与方法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追求普遍必然性基础与现象学方法之间的关系。

胡塞尔认为,回到内在意识领域是把握普遍必然性本质的前提。因此,在现象学中先验(意识)还原是本质还原的前提,先验还原的关键是防止超越以确保意识回到内在。所以,?现象学首先把面向外部世界的自然科学搁置了起来;其次,

?把面向生活世界的人的“经验自我”搁置了起来;最后,

?是把整个世界的存在假定搁置了起来;

这样,我们就获得了一个纯粹的先验(transzendental)意识领域。在胡塞尔看来,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进行本质还原,才可以获得普遍必然性的本质。我们在前面的分析中已经指出:胡塞儿把自己的研究范围严格地限定在“绝对内在”的领域,排除了一切“超越”假定。那么,胡塞尔为什么要排除超越假定呢?他认为这是关系到欧洲理性传统存亡的大事,关系到人类是否会陷入相对主义、怀疑主义、神秘主义、直觉主义等思潮中使真理溶解在世俗说教中,从而走向全面危机的大事。胡塞尔把自己所处时代的危机,即理性主义的危机或科学(他所说的科学不是狭义的经验科学,而是对普遍必然性或严格确定性的探索)的危机,归结为客观主义或自然主义的盛行,而客观主义或自然主义的盛行是与主观主义、心理主义、人类主义相通的,它们都对绝对真理的存在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

因此,胡塞尔的现象学还原,就是对偶然性因素、相对性因素的清除,实质上就是对非理性因素的清除。在现象学中,胡塞尔把非理性也就是非确定的、相对的、主观任意的因素都划入了“第一类还原”,纳入了“加括号”的行列(就是把这些因素都归入了非本质的“外部世界”中),以便建立对所有人、所有时代都具有严格确定性的始基科学(也就是哲学)。胡塞尔的绝对理性主义的信念,决定了他的文化价值观:他始终维护西方文化传统而贬低东方文化传统,这与黑格尔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与海德格尔则截然相反。胡塞尔清楚地意识到他所追求的目标的理想性,也意识到当人的理性疲惫时危机的不可避免性。对绝对理性的高扬,在20世纪被证明是人所不堪重负的。

20世纪对绝对理性主义的批评,最激烈最集中的是指责它的“虚幻性”,也就是指责它所高扬的“普遍必然性真理”其实是某种特殊价值观(如西方的价值观),把“普遍必然性真理”强加给全人类实际上是把一套特殊价值观强加给全人类。

对绝对理性主义的这种批评和指责导致了对绝对理性主义的解构,而解构绝对理性主义最坚决的则是胡塞尔的学生、与他同出一门现象学的海德格尔。胡塞尔没有预料到的是,他的现象学所呼唤来的并不是理性主义的复兴,而是理性主义的进一步衰落。胡塞尔毕生追求的目标是始终如一的,这就是为科学奠定基础,为实践寻求根据。但是,他为此目标所创立的现象学却不断变化。

?在他的前期,现象学仅仅是一种方法,通过现象学,人的眼光的逆转、方式的转变,促使人向事物自身回归;

?到了后期,现象学不再仅仅是一种方法,而是上升到了是本体论(存在论)的地位,现象学不仅是要向意识领域“还原”,还要为经验科学提供一个存在的坚实基础。

当胡塞尔转向后期的现象学时,他的学生都纷纷离他而去;无论是舍勒还是海德格尔,都停留在他的早期现象学上,把现象学作为方法用于创立自己的学说。晚年的胡塞尔写道:“这是时代的一个奇异的变化:哲学家如果没有被这种变化夺去呼吸的话,他会从中找出许多可思索的东西。但是现在:Cogito ergo sum(我思故我在),这就是说,我证明了我sub specie aeteeni(在永恒的情况下)生存的权利。这个普遍的aeternitas(永恒)是任何世间力量所莫及的。”②从中,不难体会到胡塞尔晚年仍然执着于理性主义的坚定信念以及被学生抛弃后的悲凉心态。

胡塞尔虽然维护真理的绝对必然性,但他却认为绝对必然性是源于内在中的直观(看),具有浓烈的直觉主义色彩。胡塞尔是从布伦坦诺那里继承了意象性学说来创立现象学的,在意象性学说中意识的独特性是与意识的前反思性密切相关的,而意识的前反思性很容易走向怀疑论,所以对理性具有潜在的颠覆性。胡塞尔对“内在意识时间流”的描述本意是要说明事物变化中不变的本质存在,但“时间流”也完全可以用于摒弃绝对本质的存在而仅仅保留纯粹的流变形式,因为“本质直观的存在”与“时间流”之间不存在形式与内容的必然联系,所以这种流变形式也完全可以用来反映非理性的内容。上述一切,都为颠覆胡塞尔的现象学提供了内部条件。而且,现象学的方法在认识客观事物方面也存在着明显的局限性,“第二还原”很容易把人的认识引向虚无和康德的不可知论,这就给存在主义哲学的创立埋下了伏笔。

卢卡奇指出:“当涉及到社会现实的决定性问题时,现象学家们便过于简单地把认识论的根本问题处理掉。他们总是说,现象学方法的特点,在于将指向对象的实在性问题‘装进括号里’,而制止理论性的思考活动。如果严格地采用这种方法,就会了解到现象学是绝对不可能认识现实的。”③卢卡奇对现象学的这个批评,是比较合乎事实的。当海德格尔把现象学的内在之“看”转向超越之“问”时,现象学自身所蕴含的颠覆性便显现了出来,而现象学向非理性方向的转移则标志着绝对理性的死亡。

海德格尔对胡塞尔的现象学进行了全面改造,其主要方面有:

?人并不是首先面对现象(事情本身)之后才超越,而是人始终置身于现象(事情本身)之中;

?现象就是超越本身,并非超越之前的内在意识主体;人已经、并始终、且不得不处于超越之中,根本不存在超越之前的一个内在领域,不存在一个孤立的自我,也不存在一个最初的无世界的主体。

不难看出,海德格尔把胡塞尔现象学中的“第一步还原”提升到了本体论的地位,同时彻底否定了“第二步还原”,在否定绝对必然性的基础上实现了现象学的“世俗化”和非理性化。

海德格尔的“还原法”不是要还原到超越前的意识始源上去,而是要还原到超越本身,也就是要还原到“此在”的生存结构上去。也就是说,

海德格尔的现象学所面对的是事物本身(现象)而不是意识领域;更确切地说,海德格尔的现象面对的是“此在”的现实世界中存在的领域。

正是通过海德格尔的现象学,萨特提出了存在主义的命题:存在先于本质。从海德格尔到萨特,现象学为存在主义哲学的创立奠定了基础,20世纪西方的主流哲学也实现了由理性主义到非理性主义的转型。

?当胡塞尔把意识自身作为“反思”考察的对象时,其目光不是向外面对对象,而是向内面对自我,尽管这个自我总是向外关注着某个对象。

?胡塞尔所强调的反思,并不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而是发生在哲学思考中;或者说,反思发生在现实生活之后或高于现实生活的理论过程中。

与之对立,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却是非反思的,他反对把“此在”的生存作为反思的对象;在海德格尔看来,“此在”的生存根本不是对象,我们对“此在”的分析也根本不是理论的反思。那么,人该以什么方式把握“此在”呢?海德格尔认为,人对“此在”的把握不是反思而是领悟、解释或logos。

?领悟、解释或logos本身就是生活过程,是发生在生存层次上的活动,而不是发生在理论层次上的活动,它不同于反思;

?任何对生存(生活)的理论反思都会破坏其原本性,使之成为另一事物而不是事物本身。

海德格尔否认“此在”具有某种确定性本质,人所要把握的不是自身的“什么”,而是自身的超越结构、超越过程。因此,人所需要的不是反思的直观描述,而是以“前反思”的理解为基础的解释。

在胡塞尔看来,经过先验还原,人可以获得一个纯化了的、超然于不同立场和角度或偏见的先验主体,这一主体?不以肉身为基础,也?不以任何具体历史、社会和文化为基础,不受它们的任何干扰和影响,自身给自身设定本质、构造规律并发出理性命令;这与康德关于“知性为自然立法”,理性向人发出行为命令的观点完全一致。应当说,胡塞尔的这种极端理想的理性主义不被海德格尔所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在海德格尔看来,

?“此在”不可能摆脱它所处的环境,“此在”注定与它所处的环境纠缠不清,这是“此在”的“被抛”命运;

?“此在”在世界中存在,它沉沦于其中,但又本真而在;

?“此在”烦他人之所烦,却归根到底为自身而烦。

海德格尔的“此在”与胡塞尔的“先验主体”相比,显然是悲观的没有真正的自由的(这和存在主义的基调是一致的),“此在”总是处于烦心于人、烦忙于世中,被迫自己独立承担生活责任,在世界中本真自我地走向死亡。

胡塞尔现象学的基点是内在性与超越性的对立,主体客体明确区分;

而海德格尔现象学的基点是“此在”与世界同为一体,主体客体不分。

这就是胡塞尔现象学与海德格尔现象学的本质区别。

毫无疑问,海德格尔的现象学迎合了20世纪西方的人文精神,符合所处时代的现实,比较真实地反映了人的日常生活状况。与之相反,胡塞尔始终坚持生活世界仅仅是理想世界的一些相对的、偶然的实例,不具有普遍必然性,应该在“第一步还原”中被“加括号”而失去效力,这样才能找出一个绝对的、超时空的、普遍必然性领域,现实生活领域发生的事情只有以此领域为参照系才具有合理性。显然,胡塞尔的现象学由于远离了20世纪西方风起云涌的人文关怀和文化重建的现实,所以遭到了他的学生的冷落和抛弃。胡塞尔没有象爱因斯坦、罗素、萨特、马尔库塞等人那样,参与到20世纪西方盛行的对纳粹暴政的抗议、捍卫人的尊严的行列中去,他关心的始终是理性的盛衰而非人类生活的现实。当然,胡塞尔并不是不关心人的命运,他希望找到人类非相对主义、非主观有效、非偶然性存在的依据,使人有可能过上一种合乎理性的、可以得到合理辩护的生活。虽然胡塞尔创立的现象学带有哲学乌托邦的性质,但他始终是继承了西方主流文化传统的理性主义者。(参考文献从略)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人们经常说海德格尔的现象学是胡塞尔现象学的发展,可是究竟是怎样发展的呢?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不甚了了。仿佛海德格尔只是从弗莱堡的胡塞尔那里学到了?现象学的看?,然后用这种?看?去考虑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从表面上看来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两人的旨趣和风格都是迥然相异,以至于翻译《观念1》的李幼蒸先生在译后记中呼吁将两人完全分开对待。不过我认为,除了在一定程度上都采用?现象学方法?, 两人思想的内在联系也是非常密切的——否则光凭现象学方法(何况他们二人的现象学方法具体来说是不同的)何以说海氏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却从来没人说舍勒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呢?但是这种思想上的内在联系不是市面上某些一般性的论断——比如说胡塞尔考察的是认识问题,海氏是存在问题;或者说胡塞尔没有摆脱近代主体哲学的影响而海氏彻底摆脱了——可以澄清的,因为澄清这一联系恰恰要求的是给出这些论断的根据。这篇短文想从其中一个角度对这一联系加以探讨,看看胡塞尔的现象学如何为海氏的某些基本思想提供了线索。 抱歉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这么长又这么零碎的题目,这是因为它其实是两篇文章。由于第二篇(本文的第二部分)的理解有待第一篇(第一部分),于是就把它们硬凑到一起了。两部分的连接十分滞涩,还请读者多担待。整篇文章描绘了一条上升的道路。其中第一部分讨论了胡塞尔现象学由?直观?向?构造?的推进,而第二部分则联系海德格尔的解释学思想,讨论了直观与解释之间的关系,梳理出了由胡塞尔的?事情本身?向海德格尔的?事情本身?的进路。 一,直观与构造 现象学的口号?Zu den Sachen selbst!?不仅要求?面向实事?,并且要求回到?实事本身?。也就是说,要在事物自身中把握事物。对于胡塞尔来说,作为思想的?零点?的

关于胡塞尔现象学意向性认识

浅谈胡塞尔现象学之意向性行为 摘要:胡塞尔开创的现象学以布伦塔诺的意向性理论和康德、笛卡尔哲学为主要思想渊源,试图通 过现象学方法建立一门严格科学的哲学。他的思想直接引起了一场现象学运动,形成一种以现象学 方法为主要特征的广泛的哲学思潮,对整个现当代西方哲学产生了重大影响,成为现代西方哲学最 重要的成果之一。可以说,不了解现象学的哲学家,在欧陆哲学中几乎不可能站到思想的前沿。本 文借以对胡塞尔现象学理论基础意向性行为的着重梳理,为以后现象学的深层次的学习和理解打下 基础。 关键字:胡塞尔现象学现象学理论的基石意向性行为 现象学在20世纪的西方产生发展并十分流行,与其他一些思潮,比如生命哲学、克尔凯郭尔的 生存哲学、弗洛伊德心理学、格式塔心理学等,一起极深刻地影响了欧陆哲学的发展。但是,在这 些思想中,广义的现象学最有方法论的新鲜含义和纯思维的穿透力。主要通过它,现代西方哲学中 的欧陆思潮与传统的西方哲学保持了内在的联系,现象学的词源可以追溯至18世界法国哲学家兰伯 尔以及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的著作中,但其含义与后来有所不同。在新的视野和语境中理解老的 问题,现象学被赋予了特殊且意义深远的新时期含义,比如传统的存在论(本体论)、认识论、伦 理学、宗教哲学和美学问题。 而对现象学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便是德国犹太裔哲学家----胡塞尔。Edmund Husserl,(1859-1938)23岁时在维也纳大学获得数学博士,并从事过短期的数学方面的工作。1884年至1886年, 他在维也纳听到了F. 布伦塔诺(Brentano, 1838-1911)的课,后者关于“意向性”的讲述使得他 的思路大开,从此决定献身于哲学事业。1891年他发表了《算术哲学》一书,对数学和逻辑的基础 从意识心理的角度进行分析。它的“心理主义”倾向受到了现代数理逻辑的创始人弗雷格的批评。1900年至1901年,胡塞尔发表了两卷本的《逻辑研究》,对逻辑研究中的心理主义、包括他自己的 一些过去的思想进行了多方面的清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用“意向性”这个居于主体和(感觉 经验)对象之间的更本源的思路来理解“意义”的纯构成,并以此为基点,论述了现象学的一些基 本思想和方法。此书标志着二十世纪现象学运动的开始。1901年,胡塞尔到哥廷根大学任教。其后,他经历了某种思想危机,最后以1913年发表的《纯粹现象学和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一卷一书作结,完成了从“描述现象学”到“先验现象学”的过渡。这之后,他对于意向性构成的思想又有更丰富 的论述。1916年,胡塞尔受聘于弗莱堡大学,接替新康德主义者李凯尔特的教席,并与海德格尔相识。1928年,发表了《内在时间意识的现象学讲座》(海德格尔编辑)。1929年出版了《形式的和 先验的逻辑》。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中,他更多地关注“主体间性”问题,而且提出了“生活世界”的学说,撰写了《笛卡尔的沉思》和《欧洲科学的危机与先验现象学》。由于纳粹对于犹太人的迫害,胡塞尔晚景凄凉,1938年去世时弗莱堡大学哲学系只有一人参加他的葬礼。 胡塞尔认为哲学从一开始就想要成为一门严格的科学,但不幸的是,一直到他那时为止,哲学还 根本不是这样一门严格的学问。虽然有过苏格拉底、柏拉图、笛卡尔和康德等人的努力,但哲学一 直未找到一个真正严格的起点。所以,“作为科学它还没有开始”。在胡塞尔看来,其原因在于哲 学家们还未能真正摆脱根深蒂固的“自然主义”的思想方式。采取这种思想态度的人将我们认识的 对象和认识的可能性都视为现成给予的和不成问题的。所以,这样的认识和思考从一开始就已经处 在某种前提规定的框架中,而缺少一种体验的和反思的彻底性。在这个意义上,这种思维和它所依 据的经验不是一个真正的起点,也不可能有一个内在严格的构成机制。因此,对于胡塞尔来说,找 到一个“无(现成)前提的开端”就成为一切抱有严格科学“理念”的哲学探索的最重要的任务。 而这个“理念”或“观念”(Idee)只有在一门“纯粹的现象学”或“现象学的哲学”中才能实现。 现象学最重要的贡献是揭示出了一种新的哲学思考方法的可能,一个看待哲学问题更原处的视野。在他看来,以前所有的哲学都还不是一种具有自身规范性或完全自立的学问,总已包含了某种外在 的前提,以至各种任意的思想能够在哲学中泛滥。胡塞尔去获得这种最终的严格性的策略是:找到 一个无可怀疑、无所预设的绝对确定性,并且在此确定性中发现某种可以构成客观性的机制。他之

海德格尔语言之思的复调性

第35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1月 Vol.35 No.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13 ────────── 基金项目:北京语言大学青年自主科研支持计划资助项目(BYQK2012001) 收稿日期:2012-11-19 作者简介:郑丹青(1973-),男,湖南岳阳人,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 -35- 海德格尔语言之思的复调性 郑丹青 (北京语言大学 人文学院,北京 100083) 摘 要:海德格尔的存在论特征“此在在世界之中”,将世界问题和人的问题联系起来,又通过此在这一中介把世界现象最终同存在问题勾连起来。人与世界的本质关系是存在关系。海德格尔“言说观”:以词语创建存在。海德格尔的“言说”观是建立在对传统语言观批判的基础之上。海德格尔提出“语言是存在的家”,以“诗意的存在”重建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有声的聚合与无声的聚合两个声部的奏鸣形成其语言之思的复调性。 关键词:海德格尔;存在;语言;复调性 中图分类号:I0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3)01-0035-05 DOI :10.3969/j.issn.1009-9115.2013.01.009 The Polyphony in Heidegger’s Thought on Language ZHENG Dan-q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Beijing 10083, China) Abstract: The character of Heidegger’s ontology – “Dasein is in the world” – connects the idea of worldliness and that of man. Dasein also connects eventually the world of phenomena and Being. The intrinsic relation between man and the world is the relation of being. Heidegger’s “speech of language” – Being is constructed with words – is founded on the critique of the traditional view of language. He posits the concept that “language is the house of Being” and tries to re-construct the relation between language and the world with “poetic dwelling”. The audible whole and the silent whole reinforce each other to construct the polyphony in his thought on language. Key Words: Heidegger; Being; language; polyphony 一、复调性与存在 复调本是音乐术语,“不同的声音用不同的调子唱同一个题目”[1]。巴赫金在对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文本分析时,将音乐中的“复调”概念引入小说理论中,经多方阐述成为其哲学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由隐喻演绎为概念,由术语提升为范畴,其涵义在多重变奏中不断绵延而日益丰厚。它们既是指文学体裁,也是指艺术思维;既是指哲学理念,也是指人文精神。“在美学理论中,‘复调’指的是艺术观照上的一种视界,因此而有‘复调型艺术思维’;在哲学理论‘复调’指的是拥有独立个性的不同主体之间既不相融合也不相分割而共同建构真理的一种状态,因此而有‘复调性关系’。”[2] 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及《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书的修订》等 书中,“对话”是巴赫金反复阐述的一个核心概念。对话性(对话关系)是其复调理论的基石。对话是复调得以形成的质的规定性。巴赫金的“复调性”的核心语义乃是“对话性”。经巴赫金的多方阐发“复调性”不仅指称一种艺术思维方式,更是把它提升到一种哲学的高度。“复调性”作为哲学理念,其精髓乃是不同主体间意识相互作用的对话性,其根源乃是人类生活本身的对话性。在巴赫金看来,凡是能够表达一定含义的事物,只要是以语言符号表现出来的,相互间就会有对话关系。任何存在只有经过对话,才能实现思想的、情感的、意义的交流,才能建立起人与物之间、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并通过这样相互关系显现存在,对话是人的存在以及世界的本质。因此,对话思想具有存在论的意义。海德格尔的存在论特征是“此在在世界之中”,将此在与世界联系起来,将世界问题和人的问题

海德格尔自由观

海德格尔自由观 海德格尔认为,存在是存在者得以存在的存在,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终极本体。只有存在本身才使那种摆脱了任何限制的自由成为现实,而在他之前所有的哲学都只是存在者意义上的存在,都是受限制的、处于“遮蔽”状态的存在者,而不是存在意义上的、绝对的存在,无法实现绝对的自由。也就是说,在他之前所有的哲学都不能解决存在的问题,从而也就谈不上解决自由的问题。任何存在者都只是一种受限制的存在,只有“存在”本身才是没有限制的真正本体意义上(也就是他所谓的存在意义)的自由存在。他于是从“存在”的无限性推出了“自由”的绝对性。 但是,“存在”这一绝对的、没有任何限制的本体的假设必然会导致一种虚无主义的错误。也就是说,那种没有任何限制、自己决定自己的最终实体是不存在的。因为所谓没有任何外在限制的存在,也就是没有任何外在关系的存在,而关系就是属性,也就是本质的外在表现。那么,没有任何外在关系的限制,也就是没有任何属性和没有任何本质的存在,而没有本质及属性就是不存在!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时空总是关系的时空,任何的存在总是一定关系中的时空存在,关系既时空,关系外的存在也必然是时空外的存在,而时空之外的存在也就是不存在。没有联系就没有本质,也就没有物的存在,更谈不上什么物的自由了。这显然是一种存在和自由的悖论。 何况,关系既差异,差异也就是关系。那种自我同一的绝对本体,因为与外部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就意味着它与外部没有任何的差异,那么,内在的本体就是外在的现象,没有任何差异的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就是自身绝对同一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一片树叶。一方面,绝无限制的存在就是世界本身,另一方面,存在和世界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差异。这就是绝对本体的悖论。这或许是绝对本体论者所不愿看见的,然而,这却是一个逻辑事实。本体与外在世界的区别于是就变得毫无意义。 海德格尔否定了在他之前几千年哲学的本体(存在),但他忽略了这一点,既当他把在他之前的存在(本体)存在者化的时候,也就是把存在者存在(本体)化。从这个作为自己逻辑前提的悖论出发,海德格而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自己所苦苦追寻的“存在”究竟在那儿,他最后只能承认,自己所有的工作只是一条没有终点的“探索存在的路”。 因此,绝对自由赖以为基础的绝对本体“存在”,只是一个逻辑的虚构,以此虚无本体为基础,我们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诡辩——自由就是虚无,就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无。绝对的自由的大厦因此也就轰然倒塌。 而且,作为最抽象的思辨哲学家之一,海德格尔这一个迂回曲折的关于存在意义上的自由思想,也似乎没有超过最感性的经验哲学家休谟多少。早在《存在与时间》(1927年)出版187年以前的1740年,休谟就在自己的《人性论》中认为,任何的存在者,无论如何自由自在地发展,无论如何自己决定自己,但由于受制于自己的存在(内在必然的本质),因而这种自由发展本质上都是不自由的。他说:“每一个物体向什么方向发展以及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取决于一种绝对的必然性,而事物不仅无法把自己改变成一个天使、灵魂或者是任何的超自然的存在,甚至不能丝毫偏离他自己正在运行于其中的、被精确设计的路线。”[①]他认为这种受制于必然性的物体本质上仍然是一种“限制”,根本无自由可言,那么,他所谓

胡塞尔的现象学思想简介

胡塞尔的现象学思想简介 首先要了解他思想中的三个概念:描述法、自由想像法、地平线法。(一)描述法描述法是指,如果想分辨一样东西,先不要认定它是什么,而要先作一个客观的描写。然而,描写是相当困难的,并且每个人对同样一种东西的描写可能不太一样。因此,必须把所要描写的对象直接凸显出来,周边的东西先存而不论,一样一样地排除,此时就要配合自由想像法。(二)自由想像法 先举个例子:如果想要知道“人”到底是什么,那么可以问:“如果一个人车祸受伤.断了一只手,这样还算是人吗?”当然,这样叫做独臂人。接着继续问:“那么如果断了两只手.还算是人吗?”当然还算,因为这样叫做无臂人。相同的,断了一只脚叫做独脚人;就算两只手、两只脚都断了,也还是人。那么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不算是人呢?思考到最后,可能会认为如果没有头就不算是人了,因为我们从来不曾见过一个没有头的人。这就是自由想像法。使用自由想像法去认识一个人时.也是如此,我们必须要间:“如果少了这项特色,他还是他吗?”现象学的目的就在于让人知道一样东西的本质。假设我们要了解一个人的本质是什么,首先就要把我们能够掌握的、关于这个人的所有现象写下来,譬

如:身高、体重、家世背景、念什么科系、成绩如何、有什么嗜好、参加什么社团等。写下来之后,开始使用自由想像法,亦即问自己:“如果他少了这一样条件,他还是他吗?。(譬如:如果他身高没这么高,他还是他吗?)按照这种方式把每个细节一一问消楚,最后我们会发现,其中有些条件是绝对不能少的,一旦缺少了这些东西,他就不再是他了(如:他非常勇敢、非常诚实等)。涌常这些东西会g跟一个人内心的价值观有关,而不是与外在条件有关。由此可知,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被外表所迷感,因为外表很多条件部是可以去掉的。把这些外在条件去掉之后,内在特质才会凸显出来。如果没有经过这种现象学的思考过程,就很难发现一个人的本质真相,以至干容易被外表迷感.举例来说.电现新闻的主播一个个都很上相,每天报新闻看起来好像很有见解,但是他们真的很明智吗?这就说明了,判断任何东西的时候,不能只看外表.而要问:“什么是它的本质?进而使用描述法与自由想像法去思考,如此才能发现真相。(三)地平线法.那么,地平线又是什么呢?英文是horizon ,有时候也翻成“视野”或是'视域”。人看任何东西都有视域,而这个视域就是我们所能见到的世界。例如.当你走在原野上,看到远处有一根尖尖的东西,很像犀牛角,也很像是教室的塔尖.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就像我们有时候看电影,会着到一个人在原野上走了很久,看到远处有一个尖尖的

海德格尔和梅洛-庞蒂对胡塞尔意向性观点的批判

大三 帖子 125 精华 积分 282 威望 金钱 137 石头 阅读权限 30 一、导言任何一个了解《存在与时间》的人都知道,海德格尔在这一著作中试图摧毁关于知识对实践的优先性的笛卡尔传统.初看起来,海德格尔的确试图把这一传统简单地颠倒过来,即 论述纯粹的沉思是对日常经验内容的否定的修正.更为特别的是,他青起来是说这纯粹的 、赋予意义的知的主体仍然处在胡塞尔现象学的核心,它必须被有所牵涉的、赋予意义的 行的主体所代替.但是一个人如果简单地颠倒传统,那他就要冒被误解和重新估价的风险 ,而且胡塞尔现象学的最佳注释者达格芬·弗勒斯达尔(Dagfonn Fllesdal)就不被误导至 低估海德格尔在这一点上的独创性.在一篇论述胡塞尔和海德格尔有关行动的作用的文章 中,弗勒斯达尔这样来解释海德格尔,即认为胡塞尔相传统过度强调了纯粹的沉思,他也 同意他所认为的海德格尔的观点,即实践活动是主体赋予客体以意义的基本方式. "一般认为,实践活动预设了对世界的理论的理解……海德格尔反对这一点.他把我们处 理世界的实践方式看作比理论更为基本.……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即……人的活动在我们 建构世界中发生作用的观点以及他对其发生方式的分析,在我看来是海德格尔对哲学的主 要贡献". 弗勒斯达尔指出:"胡塞尔在1916年来到弗莱堡之后,显然越来越意识到我们的实践活动 是我们与世界关系的一个重要部分."他然后试图决定现象学中对实践活动的这一新兴趣 应当归功于谁.他写道:"胡塞尔有可能在这——'实践的'新方向上影响了海德格尔, "但他也承认,"也有可能是胡塞尔在与年轻的海德格尔讨论时受到了这一方面的影响. " 然而我要论证的是,一当人们看到海德格尔在这一问题上与胡塞尔的区别的深度,影响的 问题就显得无关重要了.有的问题比实践与理论的关系重要得多.真正的问题关系到对意 向性的两种对立的说明.正如弗兰兹·布伦塔诺和后来的胡塞尔所采用的那样,"意向性 "指出了这样的事实,即感知、相信、欲求、惧怕、怀疑等精神状态总是关于某个事物的 ,也就是总对着加以描述的某个事物,无论这一超精神的客体存在与否.使这种指向得以 实现的精神特质被称为精神状态的表征的或意向的内容.弗勒斯达尔在集中讨论行动的意 向内容对思想的意向内容的相对重要性时,忽视了海德格尔的激进观点,即以精神内容对 意向性的说明预设了但却忽略了更为基本的意向性类型一—一种完全不包括意向内容的意 向性.海德格尔不想使实践活动处于首要地位;他想表明实践活动和沉思的认知都不能被 理解为自我满足的主体及其意向内容与独立的客体之间的关系. 弗勒斯达尔断定领海德格尔所反对的是关于实践的传统的表征理论.海德格尔试图打破这 一哲学传统,他集中于努力超越这些观点所预设的主体/客体之分.他在1929年的一次讲 演中说:"我的实质意图是首先提出(主/客关系)问题,然后这样来论证,即整个西方传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经典)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 海德格尔( Martin Heidegger,1889-1976 ) 《存在与时间》《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林中路》《路标》 海德格尔的前期哲学将存在与时间联系起来,使形而上学-存在论呈现为完全不同的局面。海德格尔的后期哲学则探索了通往存在的不同道路。 结构: 一、存在问题 二、此在的世界 三、此在的沉沦 四、向死而在 五、海德格尔与老庄 一、存在问题 《存在与时间》(1927) 海德格尔前期思想的代表是《存在与时间》。《存在与时间》的出发点,也是海德格尔从现象学接受过来的思想,就是要破处传统西方哲学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深入到主体客体分化之前更深层次的源始境域里去解决存在问题。 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领会了它,现在却茫然失措了。--柏拉图 科学思维方式 通过抽象的理性认识把握事物的本质: (1)玫瑰花、牡丹花……“花”; (2)花、草、树、木……“植物”; (3)植物、动物……“生物”; (4)生物、非生物……存在物; (5)所有的存在物……“存在”。 作为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科学思维方式看起来似乎越向上抽象越接近客观实在,而实际上归根结底封闭于主观性之中。而且存在是不可能通过无限的抽象获得的,不仅如此,存在与存在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面的问题,并不是抽象到最高的层面才会抽象出存在,实际上最高层次的存在物与最低层次的存在物都“存在”。 在的遗忘 存在是什么=存在物是什么 混淆了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差别 存在(Sein,Being) 存在:Being-to be Sein-zu sein 存在=去存在 =生成的境域 =生生不已的源泉 那么,我们怎样追问存在的意义?虽然存在者都是因存在而存在的,但是一问到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所以必须从存在者入手追问存在的意义。这就要求我们找到一种存在者,这种存在者与存在有“存在论”的关系,即是说,这种存在者是由存在规定的,它能够追问存在并且因它的存在而使存在显现出来,这就是我们向来所是的在者,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Dasein)。 一切在者都因存在而存在,但当它们存在时,存在却隐而不显了,唯独“此在”这种在者其本性独特,它始终处在“去存在”(zu sein,to be)的过程之中,因而它的存在就是存在的显现。我们不要把自己与自己的存在看作是两回事:我们始终存在着,存在在我们的行动中存在出来,显现了出来。因此,此在是存在的“澄明”或“林中空地”(Lichtung)。

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

在海德格尔看来,技术是一种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正是由于作为“现象”的技术蔽而不显,使得通常关于技术的诸多议论远离技术的本质,对技术的本质视而不见。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就在于使技术这种“现象”澄明起来。技术作为“现象”的深藏不露,与西方的形而上学传统密切相关。特别是在近代,这个通过科技的繁荣而使形而上学极度发达的时代,技术正是作为完成了的形而上学在起作用。 “技术这个名称本质上应被理解成‘完成了的形而上学’” 正是“形而上学的完成”这个维度规定了海德格尔技术之思的走向。 技术作为真理的发生方式:质疑技术中立论 海德格尔思想的基本特征就在于超越存在者的层面,直追存在本身。如果他真的把运思的焦点对准了“技术”,那么,技术就不是在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技术,技术就一定承担着让存在者的存在得以开显的决定性角色,也就是说,技术必定要作为真理发生的方式,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就是开显。 通常人们都说,技术是今天最显著的现象,因为我们在这儿那儿到处都碰到技术的东西,技术占据着我们生活中的一切空间。然而,这里说的“现象”绝不是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 在这个技术支配一切的时代,技术的本质作为一种“现象”反而可能是最不显著的。在时下关于技术的众多谈论甚至争论中,人们关于技术事实上形成了一种海德格尔称为流俗的技术概念:它把技术看成是工具,看成是人的行为。由于共同的禀承这种工具论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观,海德格尔称那些表面上对立的双方——盲目的推动技术者和无助的反抗技术者——始终是一回事。说他们是一回事并不是说他们持有相同的观点,也不只是说他们有着某种共同“语言”,而是说,他们对于他们共同持有的技术观完全缺乏反思,特别是,在他们双方或多或少持有的技术中立的看法中,这种反思被完全消解和完全放弃了。 人们为何会持有技术中立观,以及为何会放弃对工具论和人类学的技术观的反思呢?因为它们是正确的。在我们遭遇到的各式各样的技术的东西中,哪一样都是人们为着某种用途和目的而制造的工具,无论这些工具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 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正确的东西又往往与真理相混同。然而,正确的东西并不等于真理。正确的东西总是活跃在某种开显之中,它是同处一个平面上的存在者之间的某种对位和错位,为着成为正确的东西恰恰并不需要使这种无蔽向我们显现出来。因此,在正确的东西那里,事情的本质尚未揭示出来,毋宁说,在正确的东西那里,真理恰恰被遮蔽起来。 因为工具论的技术观是正确的,人们就因此不再追问“工具”和“手段”是怎么一回事,把它们看成自明的东西,这就错失了“真理”──那使得正确性得以成为正确性的东西。因此,为了由正确性深入到真理,我们就得进一步追问“工具”和“手段”意味着什么。 我们先从工具论(instrumental)的技术概念入手。通常的工具论总是带有“工具”与“目的”相分离的性质,以致人们常常把工具论也就看成是工具中立论。工具与目的相分离之后,工具获得了独立发展的空间,而且不受制于目的,相反,它仿佛自己可以选择和决定目的,

胡塞尔现象学的目标

胡塞尔现象学的目标 胡塞爾現象學的目標 張典 在《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中,胡塞尔表达他非常怀念席勒—贝多芬的欢乐颂体现出来的古典人文主义精神,胡塞尔将这样的人文主义视作古希腊罗马的人与自然和谐的古典理性精神在十八世纪的复现,与这种古典人文精神的健康相比,当下社会的精神显得颓败,二者形成了鲜明对照。[1]那么,欧洲已经遇到精神危机,胡塞尔的诊断:胡塞尔从欧洲科学精神的反思开始,欧洲科学的危机直接决定了欧洲哲学的千年王国的分解,普遍整体的哲学让位于经验性的实证哲学,普遍哲学瓦解,理性信仰崩溃,古典素朴的欧洲人性也崩溃了。欧洲科学的危机表现在科学丧失了周围生活世界(Lebensumwelt)。那么,胡塞尔为什么认为人性的危机来源于科学的危机?什么是周围生活世界? 胡塞尔的分析,古希腊罗马的科学是一种生活的技艺(τ?χνη),那时的周围生活世界就是指自然和人的精神和谐一体的世界,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人性没有分裂的,那时的数学和几何学来源于生活,是为了生活。胡塞尔分析,

欧洲科学的危机从伽利略开始,伽利略开始近代性,伽利略使自然精确数学化、纯几何学化、理念化,几何学实际上是数学的直观。伽利略作为纯几何学的继承人,这种直观的概念化,已经不是古希腊罗马的几何学了,伽利略的几何学已经抽空了活生生的生活体验,此后人们对几何学的精确体系的来源、动机不作应有的反思。自伽利略起,理念化的自然就开始不知不觉地取代了前科学直观的自然。[2]笛卡尔进一步开始二元论:自然世界和心灵世界二分,笛卡尔开辟了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两条道路,一条道路,笛卡尔通向英国的经验论,到休谟那里达到高峰;另一条道追求先验超越论,到康德达到顶峰。康德第一次建立了胡塞尔的现象学的方法,康德自己在《纯粹理性批判》第二版前言说的,先验感性直观的建立是认识论的哥白尼式的革命,这个哥白尼式的革命其实就是现象学革命。胡塞尔现象学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克服康德的现象学中的心理学残余,为哲学的前年王国建立牢固的根基。近代欧洲科学的开创者伽俐略、笛卡尔为起点的科学方法中本来就隐藏着本真的方法的丧失的原因,而致使欧洲科学精神被技术化的功利主义而抽空,陷入怀疑主义和相对主义之中,这是欧洲科学精神危机的根本问题。[3] 胡塞尔思考的科学精神分裂为二,近代性的独立的数学-物理模式成为科学精神的主流形态,一种纯观念的科学,这种科学其实不是关注自然实际的科学,明天是刮风下雨,或风和

什么叫思想—海德格尔著

什么叫思想 海德格尔/著 编者按:此文原载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中译文原载孙周兴选编的《海德格尔选集》,这里刊出的是译者为中文版《演讲与论文集》新近校订的的修订译稿,感谢译者惠寄。 当我们亲自思想时,我们才通达那召唤思想的东西。而为了让这样一种尝试获得成功,我们就必须准备学习思想。 一旦我们投身于这种学习,我们也就已经承认了:我们还不能够思想。 然而,人却被视为能思想的动物。人有理由被看作这样一个东西。因为人是理性的生物。而理性,即ratio,是在思想中展开自身的。作为理性的生物,只要人愿意,他是必定能思想的。可是,也许人意愿思想,其实却不能思想。说到底,在这种思想意愿中,人意求太多,因而所能太少。 就人具有思想的可能性而言,人是能思想的。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尚未保证我们真的能够思想。因为,能够做某事意味着:使某事按其本质进入我们自身之中,[2]迫切地守护这种进入。但我们往往只能够做我们喜欢的东西,[3]我们由于允许其进入而对之产生好感的东西。实际上我们只喜欢那个东西,它向来预先从自身而来喜欢我们,而且是在我们的本质上喜欢我们,因为它倾向于这种本质。通过这样一种倾向,我们的本质就被占有了。[4]倾向就是允诺(Zuspruch)。这种允诺向我们的本质发出诉求,把我们呼唤到本质之中,并且使我们守持在这种本质中。真正说来,守持意味着守护。[5]可是,只有当我们从自身而来亲身保持那个守持我们的东西时,使我们守持在本质中的东西才能守持我们。当我们不让它脱出记忆时,我们就保持它了。记忆乃是思想之聚集。向何处聚集呢?向那个使我们守持在本质中的东西,因为它同时已经在我们这里得到了思虑。何以这个守持我们的东西必须已经得到了思虑呢?因为它本来就是有待思虑的东西(das zu-Bedenkende)。如果它被思虑,那它就获得了思念。我们为它迎面送去思念(An-denken),因为我们把它当作我们的本质的允诺来加以喜欢。 惟当我们喜欢那个本身有待思虑的东西时,我们才能够思想。 为了进入这种思想之中,就我们这方面来说,我们就必须学习思想。什么是学习呢?人学习,是使他的有为和无为与那个向来从本质上被允诺给他的东西适应起来。我们学习思想,我们的做法就是去关注有待思虑的东西。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1962年9月11—13日, 海德格尔在黑森林托特瑙堡主持了关于他的?时间与存在?演讲的研讨课,在讨论记录中可以读到这样的看法:?胡塞尔本人在《逻辑研究》中——主要是在第六研究中——已经接近了本真的存在问题,但他在当时的哲学气氛中无法将它坚持到底?(注:参见:海德格尔Zur Sache des Denkens, Tübingen 1988, S. 47. 以下简称:SD。)。 1973年9月6日,在海德格尔主持的弗莱堡采林根研讨课上,首先讨论的出发点问题是:?在何种程度上可以说,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注:参见:海德格尔,Vier Seminare, Frankfurt a. M.1977, S. 111. 以下简称:VS。) 我们试图接着这里的问题思考下去。 在海德格尔所主张的存在论的意义上,不仅胡塞尔,而且整个在他之前的西方哲学(从古希腊到黑格尔),应当说都从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存在问题。(注:严格地说,海德格尔认为,希腊哲学并非没有接触到存在问题,而是从存在出发,逐渐偏离开存在,因此西方哲学的历史是遗忘存在的历史。勒维纳斯在这个意义上进一步阐释说,西方哲学史试图从存在出发去达到一个完整地包容存在的存在者——上帝。(参见:E.Levinas,Le Temps et l'Autre, Montpellier 1979, p.24)据此而论,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即没有海德格尔式的存在问题),这实际上是不成为问题的。(注:胡塞尔本人当然具有他自己意义上的?存在问题?(参见拙著:Das Problem des Seinsglaubens in derPhanomenologie Edmund Husserls —Ein Versuch mit ihm,Dissertation, Darmstadt, 1990).概括地说, 他将纯粹意识领域视作真正的存在(参见胡塞尔在《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 1卷第46节中的论述;也可参见海德格尔在《时间概念历史导引》第11节中对胡塞尔这个意义上的存在的四重定义:意识作为?内在的存在?、?绝对的存在?、?被给予的存在?和?纯粹的存在?);并且,胡塞尔在此意义上划分出他自己的?形式存在论?和?质料存在论?(对此可以参见《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1卷的第153节,以及该书的整个第2、3两卷的论述)。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胡塞尔意义上的,而是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存在问题。) 但在什么样的意义上又可以说,胡塞尔曾经在《逻辑研究》中接近过本真的存在问题?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探讨要取决于对另外一个前问题的回答:海德格尔本人在存在问题上究竟从《逻辑研究》中获益多少?因为,如果对后一个的问题的回答是完全否定的,那么我们在这里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将这两人的存在问题放在一起讨论。 因此,这里的问题在于:《逻辑研究》——它曾是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在存在问题上的一个交会点吗?撇开海德格尔对《逻辑研究》作用的多次一般性强调不论(注:例如参见:海德格尔,GA 20, S.30 (海德格尔全集本均用简称:GA,不再引书名),Sein und Zeit, Tübingen1979,S.38(以下简称:SuZ),Unterwegs zur Sprache, Pflingen1990, S. 90—91(以下简称:US),以及其他各处。海德格尔多次将《逻辑研究》称作现象学的?突破性著作?和现象学的?基本书?(Grundbuch)。),在早期(1925年)的马堡讲座中,他确定有必要坚持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六研究,第五章和第六章)中所区分的两个真理概念和两个存在概念,因为?我们以后会提出关于存在意义的原则问题?(注:海德格尔,GA20,S.73.重点号为原作者所加。); 在后期《我的现象学之路》(1963年)一文中,他再次明确指出了《逻辑研究》在存在问题

海德格尔存在论基础上的技术观

海德格尔存在论基础上的技术观 摘要:作为一位活在20世纪的现代人,海德格尔与现代技术世界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隔膜,他不断的对技术进行追问,并认为造成当今人类生存困境的根源并不是现代技术手段本身的优劣,而是由现代技术的本质一一座架这种解蔽方式所决定的,他对技术的批判是建立在他对“存在”问题的沉思之上的,本文主要从海德格尔存在论视域下来把握其技术批判理论,同时又反过来从技术批判理论着眼去理解海德格尔的存在论思想。 关键字:海德格尔;座架;现代技术;存在论 Heidegger's theory of Technology on the base of Ontology Abstract:As a modern people who are live in the 20th century, Heidegger and modern technology in the world seem to have a natural diaphragm, he will continue to ask, and the causing of the human's existence predicament of root is not modern technology’s pros and cons, but the essence of modern technology is determined by the enframing ,this disclosing of the decision, his criticism of technology is established on his thinking of ontology, this paper mainly from Heidegger's ontology theory to grasp the critical theory of technology, and in turn from the critique of technology theory with an eye to understand Heidegger's ontological thought. Key words:Heidegger;Enframing;Modern technology ;Ontology 引言 在这个世界图象的时代中,人类的生活被日益强大的现代技术所支配着。随着技术的发展,人类的生存样态愈来愈丰富,活动的空间愈来愈广阔。现代人沉醉于技术进步所带来的各种物质利益中,为技术的每一个成就而欢心鼓舞。殊不知,我们已成为技术的傀儡。海德格尔对现代性的批判集中体现在他对近现代技术的批判上,他认为现代技术统治着人类的各个方面,已成了现代人面临的最高危险,他洞察到:现代性的根源恰恰存在于近现代世界里最为普遍而根本的技术现象里,他对技术的批判并不是对技术先现象的一种批判,而是针对技术的“本质”进行批判,在对传统的技术观进行追问的基础上,海德格尔发现现代技术的本质已经深深地遮蔽着,这种遮蔽源于人类对“存在”的遗忘。终生沉浸于对“存在”问题的沉思之中的的海德格尔,在一种对时代早己遗忘的东西的眷恋之情的激荡下开始了对技术本质的追问。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黑尔德 自从胡塞尔第一次将现象学引上道路并且海德格尔第一次对现象学进行彻底改造以来,时间便处在他们的思考中心。与对原初经验的现象学寻求相符,这两位思想家在时间理解上具有一个共同的基本区分:在所有哲学之前为我们所日常熟悉了的那种时间与一个原初地经验到的时间相对峙,海德格尔在他后期的报告?时间与存在?(1962年)中将后者称之为?本真的时间?。在?转向?后的思想中,他在这里和其他地方用?本真?(eigentlich)一词来标识这样一种?实事?(Sache),即某种构成现象学的一个根本的争执区域的东西,它在那些对它而言原初是?本己的?东西中表明自身。[①] 据此,?本真时间?应当被理解为如其在对它来说是本己的东西中所显现出来的那种时间。在海德格尔的主要著作《存在与时间》(1927年)中,?本真?这个形容词已经具有了这个基本含义,但它原发地所涉及的?实事?在当时就是人的此在;被标识为?本真?的是那种此在在其中?决断地?接受它的?必死性?(Sterblichkeit)的生存方式。尽管海德格尔自三十年代以后放弃了对?本真?形容词的这种生存论分析的使用。但即使在?转向?之后它也仍然以隐蔽的方式在他的思想中继续起作用。我在后面还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无论是在《存在与时间》中、还是在以后的?时间与存在?中,?非本真的时间?都在于:时间对我们显现为各个当下、各个现在的次序(Folge)。这些?现在?可以在某些发生事情的时段(Phasen)上——用亚里士多德的话来说:在?各个运动?上——被计数(anz?hlen),通过这种方式,对时间的自然科学理解也成为可能。自亚里士多德的时间定义以来,流行的——至少在西方文化中——便是这种把时间视为现在次序的观点,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将这种时间观称作?庸俗的时间理解?。由于现在次序构成一个固定的形式,我们在其中遭遇到所有在时间中个体可定位的客体,因此这种时间在胡塞尔那里叫做?客观时间?。在由爱迪?施泰因所汇总的哥廷根时期的文字中,他把客观时间与?内意识?相对峙,在三十年代的后期手稿中,他把客观时间与?活的当下?相对峙。由于胡塞尔以此来标识时间原初在对它而言是本己的东西中被经验的方式,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在他那里也有本真的和非本真的时间

胡塞尔现象学还原的方法论意义

胡塞尔现象学还原的方法论意义 摘要 “存在在意识中的消融”是胡塞尔现象学还原思想的核心。胡塞尔认为,我们所能看到的事物只是“自在的对象”并不是“意向对象”,但是能被我们直观把握的对象或者说“明白清楚的感知”的对象是我们的意识中构造自身的,超越人的内在意识或者说在人的内在意识之外而存在的客体自身是不可能获得明见性的。因此,胡塞尔从思维的自明性出发,主张对一切事物的存在乃至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的存在问题作“悬搁判断”或者放到括号中去,存而不论,来追求哲学的绝对自明的开端。通过现象学的还原,给所有的超越之物贴上无效的标志,使“存在”回复到“意识”中,对象在意识中构造自身,回到纯粹现象本身,即“回到事实本身”。 关键词胡塞尔现象学还原意义 一、胡塞尔的现象学还原内容 如何认识这种既非物质又非感性经验的“自我意识”呢? 胡塞尔认为,这既不能采用传统哲学的方法,也不能采用自然科学的方法,而应采用他所特有的现象学的方法,即现象学还原法。所谓“现象学的还原”,就是要从自然科学的认识还原到思维的直观认识,从超越的认识还原到内在的认识,亦即还原到纯粹的主体性上去。用胡塞尔自己的话说,“现象学的还原就是说: 所有超越之物( 没有内在地给予我的东西) 都必须给以无效的标志,即它们的存在,它们的有效性不能作为存在和有效性本身,至多只能作为有效性现象”。胡塞尔谈到过多种还原,但主要有两种: 先验还原和本质还原。他主张通过先验还原引导人们进入哲学的观点,通过本质还原引导人们进入本质的领域,从而使人们领会或把握先验的“纯粹意识”。这两种方法相辅相成,不分先后。 (一)先验还原 先验还原又称悬置( epoche) 或括号法。“悬置”这个术语来源于古希腊怀疑论哲学家,意思指中止判断或将判断搁置起来,对一切给予的东西打上可疑的记号这一点同笛卡尔的“我在怀疑”有异曲同工之处。胡塞尔借用这个术语来表示现象学对经验的事实世界采取的一个根本立场。例如在计算一道数学题时,

初探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精)

初探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 论文导读: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1889--1976)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德籍西方思想家之一,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海德格尔一直深思科学技术并深切的关注着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在马克思看来,技术是人的创造物,技术的本质不过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是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劳动手段,是一种生产力。关键词:海德格尔,技术的本质,集置,现代技术 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1889--1976)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德籍西方思想家之一,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海德格尔一直深思科学技术并深切的关注着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众所周知,科学技术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技术作为一股强大的统治力量的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人类的历史,人们一方面从技术发展中受益,同时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海德格尔对于技术的批评,对于形成当代环境保护理念,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1.海德格尔对技术本质的分析 1.1传统观念中的技术本质“技术术不同于技术的之本质,如果我们要寻求树的本质,我们一定会发觉,那个贯穿并且支配着每一棵树之为树的东西,本身并不是一棵树,一棵可以在平常的树木中间找到的树”[1]因此在追问技术本质中,技术的本质不是什么技术因素,当我们仅仅追问及表象和技术的因素,那么我们将会被技术所束缚,什么也就看不出来了。按照最为原始、古老的看法,“我们问技术是什么时,我们在追问技术,尽人皆知对我们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其一曰:技术是何目的的手段。论文参考网。其二曰:技术是人的行为。论文参考网。”[2],海德格尔把传统的观念称之为“流行观念”,海德格尔认为这种“流行观念”不过是工具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规定,从某种角度讲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没有准确的解释技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因为“正确的东西总是要在眼前讨论的东西中确定某个合适的东西,但是,这种确定要成为正确的,绝不需要揭示眼前讨论的东西的本质。”[3] 1.2技术不仅是一种手段了,而成为一种解蔽的方式单纯正确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西,只有真实的东西才会把我们带入一种自由的关系中,这样我们才会揭示技术的本质所涉及的东西,既然要从技术的工具性规定出发来寻求答案,那么工具性的东西本身是什么?我们必须通过对技术的工具性来寻找技术的本质,工具是人们为了获得某物对其发生所用的手段,这就涉及到因果性的问题了。几百年来,哲学一直教导我们说,有四种原因:一是质料因,二是形式因,三是动力因,四是效果因,海德格尔认为,因果性与起作用是毫无关系的,我们所说的因果性只不过是招致另一种方式的东西,四因乃是联系在一起的招致方式,招致具有进入到达的启动的特征,在这种意义上,招致就是引发。海德格尔借助柏拉图《会饮篇》中的一句话告诉了我们招致带了什么?“对于总是从来不在场者向在场者过渡和发生的东西来说,每一种引发都是产出”[4],产出又是如何发生地呢?产出是从遮蔽状态而来进入到无比状态中的,只是因为遮蔽者进入无蔽领域,产出才会发生。即产出就是基于解蔽。从追问技术的本质,到技术的工具性规定,然后到因果性,又牵涉到招致方式,最后到解蔽,那么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呢?海德格尔认为“关系大矣”[5]首先招致的四种方式是因果性的四种原因,四原因中的质料因与目的因中含有工具性的东西,工具性的东西被看作是技术的最基本的特征,由招致到达产出,就来到解蔽,那么技术是工具,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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