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1962年9月11—13日,

海德格尔在黑森林托特瑙堡主持了关于他的“时间与存在”演讲的研讨课,在讨论记录中可以读到这样的看法:“胡塞尔本人在《逻辑研究》中——主要是在第六研究中——已经接近了本真的存在问题,但他在当时的哲学气氛中无法将它坚持到底”(注:参见:海德格尔Zur Sache des Denkens, Tübingen 1988, S. 47. 以下简称:SD。)。

1973年9月6日,在海德格尔主持的弗莱堡采林根研讨课上,首先讨论的出发点问题是:“在何种程度上可以说,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注:参见:海德格尔,Vier

Seminare, Frankfurt a. M.1977, S. 111. 以下简称:VS。)

我们试图接着这里的问题思考下去。

在海德格尔所主X的存在论的意义上,不仅胡塞尔,而且整个在他之前的西方哲学(从古希腊到黑格尔),应当说都从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存在问题。(注:严格地说,海德格尔认为,希腊哲学并非没有接触到存在问题,而是从存在出发,逐渐偏离开存在,因此西方哲学的历史是遗忘存在的历史。勒维纳斯在这个意义上进一步阐释说,西方哲学史试图从存在出发去达

到一个完整地包容存在的存在者——上帝。(参见:E.Levinas,Le

Temps et l'Autre, Montpellier 1979,

p.24)据此而论,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即没有海德格尔式的存在问题),这实际上是不成为问题的。(注:胡塞尔本人当然具有他自己意义上的“存在问题”(参见拙著:Das Problem des Seinsglaubens in derPhanomenologie Edmund Husserls

—Ein Versuch mit ihm,Dissertation, Darmstadt, 1990).概括地说,

他将纯粹意识领域视作真正的存在(参见胡塞尔在《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

1卷第46节中的论述;也可参见海德格尔在《时间概念历史导引》第11节中对胡塞尔这个意义上的存在的四重定义:意识作为“内在的存在”、“绝对的存在”、“被给予的存在”和“纯粹的存在”);并且,胡塞尔在此意义上划分出他自己的“形式存在论”和“质料存在论”(对此可以参见《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1卷的第153节,以及该书的整

个第2、3两卷的论述)。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胡塞尔意义上的,而是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存在问题。)

但在什么样的意义上又可以说,胡塞尔曾经在《逻辑研究》中接近过本真的存在问题?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探讨要取决于对另外一个前问题的回答:海德格尔本人在存在问题上究竟从《逻辑研究》中获益多少?因为,如果对后一个的问题的回答是完全否定的,那么我们在这

里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将这两人的存在问题放在一起讨论。

因此,这里的问题在于:《逻辑研究》——它曾是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在存在问题上的一个交

会点吗?撇开海德格尔对《逻辑研究》作用的多次一般性强调不论(注:例如参见:海德格尔,GA

20, S.30 (海德格尔全集本均用简称:GA,不再引书名),Sein und Zeit,

Tübingen1979, S.38(以下简称:SuZ),Unterwegs zur

Sprache, Pflingen1990, S.

90—91(以下简称:US),以及其他各处。海德格尔多次将《逻辑研究》称作现象学的“突破性著作”和现象学的“基本书”(Grundbuch)。),在早期(1925年)的马堡讲座中,

他确定有必要坚持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六研究,第五章和第六章)中所区分的两个真理概念和两个存在概念,因为“我们以后会提出关于存在意义的原则问题”(注:海德格尔,

GA20,S.73.重点号为原作者所加。);

在后期《我的现象学之路》(1963年)一文中,他再次明确指出了《逻辑研究》在存在问题上对他的影响:“这里所发掘出的感性直观与X畴直观之间的区别在其对于规定‘存在者的多重含义’的作用方面向我揭示出自身”,“通过现象学态度的昭示,我被带上了存在问题的道路”(SD,

47, 86)。可以说,早期的和后期的海德格尔都承认一点:他在存在问题上受到胡塞尔《逻辑研究》的启示。

从目前能够获得的资料来看,在早期弗莱堡和马堡时期,海德格尔关注最多的是第六研究,尤其是第五章“明见与真理”和第六章“感性直观与X畴直观”。这里包含着胡塞尔对真理问题以及X畴直观问题的论述。故而海德格尔所说的《逻辑研究》之“突破”(SuZ,38),也主要是指胡塞尔通过“存在真理”和“X畴直观”而向存在问题的突破:对存在真理和X

畴直观的指明可以为我们揭示存在的起源。

据此,如果承认胡塞尔和海德格尔在存在问题上的交会点的确存在,那么这个交会点最有可能在于:作为无蔽的存在真理和作为存在之自身给予的X畴直观。

下面的分析将试图把握和展开这个可能性。(注:整个分析大致分为三步进行:在第一部分中,胡塞尔的两个存在概念将首先得到指明:真理意义上的存在和系词意义上的存在;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则分别讨论海德格尔对胡塞尔这两个存在概念的接受与克服(Verwindung),即讨

论他如何将这两种“存在”理解为不同意义上的存在者之存在,并如何从这里引出他自己的

作为存在的存在。

由于篇幅关系,这里所发表的只是第一、二部分内容的节选,也是笔者在第五届中国现象学研讨会(XX,1998年)上的发言内容,着重讨论真理意义上的存在问题。)通过这些分析,

这两位思想家各自的存在问题取向和基本哲学意图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揭示。

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五研究中进行的意向分析结果表明,我们的意识的最一般本质在于:它具有构造对象的能力。这种构造能力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它可以将散乱的感觉材料综合为统一的对象客体(这种综合能力如今在心理学中已经得到实验的证实和量化的规定);第二,我们的意识还会将它自己构造起来的对象设定为是在它自己之外存在着的。胡塞尔将这

两方面的能力分别称作“质料”(赋予杂乱材料的统一意向质料或意义)和“质性”(对被构造对象的存在设定),它们一同构成意识的“意向本质”。(注:参见:胡塞尔,LogischeUntersuchungen(以下简称:LU)Ⅱ/1,A392/B[,1]417。)

实际上,现象学分析,尤其是以后的先验现象学分析,它的一个重要任务就在于指明,意识是如何构造起本己的东西(内在于意识的对象),然后又将它看作是陌生的(超越于意识的存

在)(注:我也是在这种意义上理解梅洛—庞蒂的名言的第一部分:“问题在于学会观察,人们是怎样将我们的东西看作是陌生的,又怎样将陌生的东西看作是我们的。”(重点号为

笔者所加))。

胡塞尔在这里所说的是意识的最一般本质,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意识行为,哪怕是最素朴的

(其对象仅由一个单元组成,例如“这个东西”),也必定会包含着质料和质性这两个基本因

素。(这两个因素还会以各种变化的形态出现在意识行为中,但我们这里只局限在它们的原初样式上。)这也就是说,每一个意识对象对我们来说都必定是一个以这种或那种状态(即具有质料的)存在或不存在的(即具有质性的)东西。(注:倘若我们在这里想要进行海德格尔的

所谓存在论差异的划分,那么前一个因素在某种程度上与“存在者”的说法相呼应,后一个因素则或多或少可以与“存在”的概念发生联系。海德格尔一般认为,与这个问题相关的是“存在论的差异”问题,即存在与存在者的差异问题(参见:GA

24,S.322ff.:Ga 9, S.123)。由于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曾说,“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

(SuZ,

S.6

),因此勒维纳斯在1946/47年期间曾认为,海德格尔不会承认一个“无存在者的存在”,

他会将这样的一个存在认作是荒唐的(参见:勒维纳斯,Le

Temps etL'Autre, a. a. O., S. p.

24)。但是,在此之后,海德格尔又对“存在论的差异”做了新的定义,即它是在存在者的存

在与作为存在的存在之间的差异(US,S.110)。

所谓“作为存在的存在”在我看来也可以被看作是“无存在者的存在”,即纯粹的存在或存

在本身。)

但由于这两个因素是意识的最基本成分,对它们无法再进行还原,所以这两个因素应当是各自独立的:存在设定不包含在对象构成之中,对象构成也不包含在存在设定之中。这是《逻辑研究》第五研究在意向本质分析上的一个基本结论。

这个结论与康德在存在问题上的观点是一致的。胡塞尔本人在第六研究中也暗示了他与康德

的联系。康德所说的“存在不是一个实在的谓词”(KrV,B626

)实际上可以看作是对胡塞尔意向本质规定的一个诠释。所谓“存在不是一个实在的谓词”,在康德那里无非就是指,“它不是一个可以加在一个东西的概念之上的某种东西的概念。它只是设定一个东西,或者肯定地确定作为在其本身存在着的某种东西”,“所以,不管我们关于一个对象的概念所包含的是什么,而且也不管它所包含的是多少,如果我们要把存在归之于这个对象,我们就必须超出这个概念以外”(KrV,B626—627)。这也就是说,对象的构成是一回事,存在的设定是另一回事。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胡塞尔也说,“我可以看见颜色,但不能看见有颜色的—存在。我可以感受光滑,但不能感受光滑的—存在。我可以听见声音,但不能听见音响的—存在。存在不

是处在对象中的东西,不是对象的部分,不是寓居于对象之中的因素;不是质性或强度,但也不是形态,不是内部的形式一般,不是一种构造标记,无论这标记被理解为什么。但存在也不是一个附在一个对象上的东西,正如它不是一个实在的内部的标记一样,它也不是一个

实在外部的标记,因而在实在的意义上根本不是‘标记’。”(LU Ⅱ/2,A609/B[,2]137)但存在究竟是什么呢?胡塞尔在这里是否也陷入了“否定的存在论”的泥潭:我们只知道存

在不是什么,只能否定地规定它?除此之外我们便无法再做其他的事情?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否定的,而且这个否定的回答必须分两步来完成。我们在这里将主要关注于第一步,即基本集中在素朴的感性直观的领域中:(注:出于篇幅关系,第二部分不在此讨论。对此参见:整个分析大致分为三步进行:在第一部分中,胡塞尔的两个存在概念将首先得到指明:真理意义上的存在和系词意义上的存在;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则分别讨论海德格尔对胡塞尔这两个存在概念的接受与克服(Verwindung),即讨论他如何将这两种

“存在”理解为不同意义上的存在者之存在,并如何从这里引出他自己的作为存在的存在。

由于篇幅关系,这里所发表的只是第一、二部分内容的节选,也是笔者在第五届中国现象学研讨会(XX,1998年)上的发言内容,着重讨论真理意义上的存在问题。)虽然胡塞尔在第

五研究中没有对存在设定(质性)的对应项“存在”作出进一步的规定,但在后面的第六研究第五章中,他实际上补上了这个规定:存在设定的相关项,即存在,就是“在全适性中可被感知的东西”(LU

Ⅱ/2,A598/B[,2]126〔重点号为笔者所加〕)。这里的“全适性”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是

指在“intentio”(意指)和“intentum”(

所指)之间的同一性(GA 20,58),用胡塞尔的话来说是指“在全适性中同时被意指和被给予的对象的同一性”(LU

Ⅱ/2,A598/B[,2]126)。具体地说,如果我意指某个东西,而我的这个意向又在直观中得

到了充分的证实,此时我便已经涉及到了存在,当然是以一种设定的方式。因此,胡塞尔说,“每一个现实的认同都是一个设定的行为”(LU

Ⅱ/1,A391/B[,1]416):因为存在的设定取决于在感知行为中对象构造的合理与否、意指

与所指的同一与否。(注:根据胡塞尔的先验现象学的意向分析,真正的同一和全适是在方法反思中发生的,据此也就可以得出,最有确然性的存在是在内在意识之中。)

这个意义上的存在可以被还原为一种意识、一种信仰;所以存在设定、存在意识或存在信仰在胡塞尔那里是同义词。换句话说,存在论问题在这里被还原为认识论的问题和心理学的问

题,“存在”在这里被等同于“真理”——胡塞尔和早期的海德格尔都将这种意义上的“存在”称之为“真实—存在”或“在真理意义上的存在”或“存在的真理特征”。(注:例如可以参见:胡塞尔,LU

Ⅱ/2,A594/B[ , 2] 122 ,A596/B[,2]124;海德格尔,GA 20,71;GA 24,S. 25.

S.

33。)这可能也是导致胡塞尔在向先验现象学突破的过程中干脆主X“存在消融在意识之中”或“一切存在者都在意识主体性中被构造起来”的一个原因。(注:转引自:W.

Biemel, "Einletitung des Herausgebers",in: HuaⅡ,

S.Ⅷ(胡塞尔全集本除《逻辑研究》外均用简称:Hua,不再引书名),以及胡塞尔,Hua ⅩⅦ,§94。)

几乎无须再强调,这种现象学存在观突破了近代哲学对自然存在与精神存在的二分,突破了主—客体的关系模式。

这里需要注意的毋宁是:胡塞尔对真理的同一性或全适性的强调实际上将传统的真理定义带入主体性领域之中,真理以及真理意义上的存在仍然具有作为(als)的结构:某些东西被意指为某物。

这个存在真理内在地植根于胡塞尔的意向性学说之中。植根于体验—对象的相互关系之中。所以海德格尔能够在许多年后批判说,“对于胡塞尔来说不言自明的是,‘存在’意味着对

象—存在。”(VS,116

)在海德格尔看来,这种意义上的存在仍然是“存在者的存在”(注:被构造的对象的存在

和构造着对象者的存在,换言之,主体和客体的存在,它们都是存在者的存在。勒维纳斯认为这是《存在与时间》的最深刻之处(参见:勒维纳斯,Le

Temps et l'Autre, a. a. O., p.24)。)。

我们在这里实际上已经切入了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考察。这个考察首先表现在他对胡塞尔存在问题的理解上,其次则表现在他对自己的存在问题的展开上。(注:海德格尔于1925年至1927年期间在存在问题上的思想发展主要包含在1925年的《时间概念历史导引》讲座、1926年完成的《存在与时间》文稿和1927年的《现象学基本问题》讲座中。对这三个思想发展阶段的研究应当可以说明海德格尔如何通过现象学态度的昭示而被带上存在问题的道路。由于《时间概念历史导引》和《现象学的基本问题》都可以被看作是《存在与时间》的有机组成

部分——前者是《存在与时间》的初稿,后者是《存在与时间》的续编——,因此这里的讨

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看作是对《存在与时间》与《逻辑研究》关系的讨论。)

在作为《存在与时间》初稿的《时间概念历史导引》讲座中,海德格尔明确指出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中的存在理解之一,即真理意义上的存在,(注:海德格尔还区分出胡塞尔的另一种存在理解,即系词意义上的存在。但如前所述(参见:整个分析大致分为三步进行:在第一部分中,胡塞尔的两个存在概念将首先得到指明:真理意义上的存在和系词意义上的存在;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则分别讨论海德格尔对胡塞尔这两个存在概念的接受与克服

(Verwindung),即讨论他如何将这两种“存在”理解为不同意义上的存在者之存在,并如何

从这里引出他自己的作为存在的存在。

由于篇幅关系,这里所发表的只是第一、二部分内容的节选,也是笔者在第五届中国现象学研讨会(XX,1998年)上的发言内容,着重讨论真理意义上的存在问题。),我们在这里不去

讨论系词意义上存在问题。)突破了传统的存在观和传统的真理观。这里所说的“传统存在观和真理观”首先应当是指表现在“真理是智慧与事物的全适性”这个托马斯定义中的存在观:存在在这里以“事物”的形式表述出来。这种存在观最终可以在古希腊人那里找到起源:真理在那里主要被理解为存在与它的显现方式的一致性或共属性。故而海德格尔指出经院哲学的真理定义“以迂回的方式回溯到希腊人那里”(GA

20,73)。

传统存在观或真理观在海德格尔看来至少包含两方面的根本内涵:一方面,“真理这个标题……在传统上尤其被归诸于陈述的行为,即被归诸于谓词的、关系的行为”,这意味着“真理”在这里被看作是一个系词。另一方面,“‘存在’这个标题作为客体的规定性、实事本身的规定性被归诸于非关系的、单束的行为”,也就是说,“存在”只被理解为一个实事(对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人们经常说海德格尔的现象学是胡塞尔现象学的发展,可是究竟是怎样发展的呢?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不甚了了。仿佛海德格尔只是从弗莱堡的胡塞尔那里学到了?现象学的看?,然后用这种?看?去考虑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从表面上看来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两人的旨趣和风格都是迥然相异,以至于翻译《观念1》的李幼蒸先生在译后记中呼吁将两人完全分开对待。不过我认为,除了在一定程度上都采用?现象学方法?, 两人思想的内在联系也是非常密切的——否则光凭现象学方法(何况他们二人的现象学方法具体来说是不同的)何以说海氏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却从来没人说舍勒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呢?但是这种思想上的内在联系不是市面上某些一般性的论断——比如说胡塞尔考察的是认识问题,海氏是存在问题;或者说胡塞尔没有摆脱近代主体哲学的影响而海氏彻底摆脱了——可以澄清的,因为澄清这一联系恰恰要求的是给出这些论断的根据。这篇短文想从其中一个角度对这一联系加以探讨,看看胡塞尔的现象学如何为海氏的某些基本思想提供了线索。 抱歉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这么长又这么零碎的题目,这是因为它其实是两篇文章。由于第二篇(本文的第二部分)的理解有待第一篇(第一部分),于是就把它们硬凑到一起了。两部分的连接十分滞涩,还请读者多担待。整篇文章描绘了一条上升的道路。其中第一部分讨论了胡塞尔现象学由?直观?向?构造?的推进,而第二部分则联系海德格尔的解释学思想,讨论了直观与解释之间的关系,梳理出了由胡塞尔的?事情本身?向海德格尔的?事情本身?的进路。 一,直观与构造 现象学的口号?Zu den Sachen selbst!?不仅要求?面向实事?,并且要求回到?实事本身?。也就是说,要在事物自身中把握事物。对于胡塞尔来说,作为思想的?零点?的

对海德格尔_存在_概念的四重解读

收稿日期!2007-12-02 作者简介!王策,男,1978年生,陕西西安人,助教,哲学硕士。 第6卷第2期2008年5月辽宁医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 l of L iaon i ng M ed i ca lU n i versity (Soc ial Science Ed i tion)V o l 6N o 2M ay ,2008 对海德格尔?存在#概念的四重解读 王 策 (西安邮电学院,陕西西安710121) 摘 要!?存在#是海德格尔哲学的核心概念,海德格尔终其一生致力于对?存在#意义的追问。从时间、真理、虚无、语 言四个角度对海德格尔的?存在#概念进行阐释,以便更深刻地领悟这位哲学大师的思想精髓。 关键词!时间;真理;虚无;语言 中图分类号!B516 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416(2008)02-0062-04 ?存在#是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大师海德格尔哲学的核心概念,持续地关注、思考、探究、追问?存在#问题,是这位哲人的一贯主题。海德格尔对西方传统存在论提出质疑,并使之具有了新的生命力。存在本身的不可言说,是海德格尔哲学的核心难题;理解海德格尔运思的立场与视角,须经由其?存在#来打开通道。 海德格尔并非将存在当作一个可以把握的对象,重归在认识论层面界定其涵义的旧路,而是要在源始境域领悟存在的无尽深意。?我们不可能直接地真正把捉在者的在,既不可能在在者身上,也不可能在在者之中,还根本不可能在其他什么地 方。#[1] 存在的?本质#无可把捉,所能探求和理解的只能是存在的意义。就?存在的意义#言之,海德格尔从时间、真理、虚无、语言等多种视角,对理解、探究?存在#问题付以了反复追问。这些关于存在的诸多论述中最重要的线索,就是存在与此在???人本身的存在???息息相关:人需要存在,存在也需要人,人与存在相互依属。 一、存在与时间 海德格尔把他的此在分析称作基础存在论。基础存在论并不试图制定包罗万象的存在概念,而是要分析?此在#这一提问者的存在方式,即海德格尔称之为生存状态(D ie Ex istenziale)的基本结构。海德格尔对此在的详尽分析只是为其时间论所 做的准备性工作。这是因为,虽然存在是由此在的开展即此在对存在的领会来敞开的,但是?在隐而不彰地领会着存在这样的东西之际,此在由之出 发的视野就是时间。#[2] 在海德格尔看来,时间才是一切存在领会的地平线,他把此在的时间结构称作?时间性#(Zeitlichkeit),指出作为此在的生存结构的操心(Sorge),其构成自身的三个环节?先行于自身的#、?已经在%中的#和?作为寓于%的存在#,就分别与时间的三维,即将来、曾在和当前相呼应。海德格尔认为,时间性可以满足作为生存结构基础的需要。这是因为,每一时间化过程都包含了将来、曾在和当前三种绽出样式的共同作用,只不过在领会中是未来占优先地位,在情绪中是曾在占优先地位,而在沉沦或言谈中则是当前占优先地位。所以,正是?时间性#使此在的?生存论建构、实际性与沉沦能够统一,并以这种源始 的方式组建操心之结构的整体性。#[3] 这样,存在通过此在展开,而本真的此在从其本己的未来中把自己时间化,为时间所规定,海德格尔由此演绎了一条?从源始时间到存在的意义#的探究存在之路。 在海德格尔看来,一方面,此在是时间性的存在,唯有此在有?显现???生成#。这一?生成#不是其固有本质的自我展现,而是指向未来的、向可能性开放的生成。换言之,此在没有先在的本质,?能在#,即向本己的可能性的存在,才是此

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1889-1976年)与现象学的相遇,几乎构成了其存在哲学形成的必要条件。海德格尔从青年时代起就关注存在问题,但却苦于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正是现象学方法使他在困境中看到了希望。虽然胡塞尔曾经非常器重海德格尔,甚至说过“现象学,就是海德格尔和我”这样的话,但是无论作为学生还是作为助手,海德格尔都不是胡塞尔理想的继承人,因为从一开始他与胡塞尔之间就存在着分歧。 胡塞尔创立现象学的目的是建立一门精密科学性的哲学,即通过现象学方法,弄清科学认识的活动以及生活中的意识活动的结构,以先验还原得到“纯粹意识”、“纯粹自我”,为一切知识提供先验的基础。所以在胡塞尔心目中,作为方法的现象学的目标是成就作为哲学体系的现象学。在这个意义上说,胡塞尔是一个很“科学”的哲学家。现象学对海德格尔的启发是:在传统哲学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之前”或者“背后”,还有一个更为本源的世界。即是说,在自我的主观世界与对象的客观世界的背后,存在着一个统一的本源世界,而现象学方法就是描述和直观这个本源世界的有效方法。 海德格尔与胡塞尔的分歧主要在于:海德格尔始终将现象学只看作是一种方法而不是先验哲学;对他来说胡塞尔的“纯粹意识”还不够本源,存在比它更源始;与胡塞尔的“科学情结”相反,海德格尔关注的是科学的局限性。总之,海德格尔认为存在问题才是哲学应该关心的问题。胡塞尔后来也意识到了海德格尔与他的分歧。1929年读《存在与时间》时,胡塞尔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了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吾师柏拉图,吾更爱真理”。看到自己心爱的继承人与自己分道扬镳,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总之,现象学对于海德格尔来说就是现象学方法,亦即一句口号:“回到事情本身”。海德格尔意识到,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因而存在并不在存在者之外,我们总已经处在对存在的领悟之中了,那种将存在看作是认识的外在对象的方法乃是使存在问题无法得到解决的根本原因。所以海德格尔给自己提出的任务是通过对广义的意识活动的描述、直观,展示存在在此的“显现”。 人们通常将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划分为前期和后期,即“海德格尔I”和“海德格尔II”,前期的代表作是《存在与时间》,自30年代起海德格尔的思想发生了某种“转向”(Kehre)。不过,这一“转向”并不是彻底断裂式的思想变化,而是思想的进一步深入。换言之,海德格尔的问题没有变,仍然是存在问题,只是他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深入到了更为本源的境域。正如海德格尔自己所说,“海德格尔I”与“海德格尔II”之间的区别只有在下述条件下才可成立:“只有从在海德格尔I那里

02对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及其人生体验的思考

对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及其人生体验的思考 余育国 我对存在主义的兴趣由来已久。当我接触到“存在主义”一词时,我没有对存在主义有什么深入地了解,但我还是被这一词语震撼了,在心灵深入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追究原因,综合起来可以归结为一处,那就是我对哲学与人生的全部所思所想,完全可以用“存在主义”一词来概括。尽管我心中的存在主义或许不是海德格尔与萨特的存在主义,但我还是觉得能够这样做。然后,我就一边回忆我个人的思想历程,一边阅读关于存在主义的著作。这里面有很多苦恼,也有很多感悟。上完吕老师的课,通过读书和思考,最终得到的还有情感上的超越与心灵上的豁达,有时感到似乎解开了自己的思想纽扣。下面,我就分两个部分,谈点我到存在主义及其人生体验的看法。 一、哲学思考:对主客二分的消解 主观与客观的分离,主体与客体的分离,存在与思想的分离,物质与精神的分离,是西方哲学一段时间的一个重要特征。这种分离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其导致的后果是,不管哲学的基本问题是不是二者的关系问题,但在很多时候,已被当作哲学的基本问题。还有一个后果是,尽管有些哲学自称是一元论,而实际摆脱不了二元论的思维方式,用二元论的思想去批判二元论,成为一个不彻底的一元论。我已认识到这是一个陈旧的思维方式,同时也是一个庸俗的受意识形态影响的极端思维方式。因此,我想努力摆脱,并作过一些尝试。例如,几年前,我就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感兴趣,还想在他的基础上,做一些关于统一论的研究。但限于学识没能如愿。在一次听取河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院长邢铁的一次讲演之后,我很受启发。为了将二元论彻底粉碎,他借用了一个佛教故事。问什么是哲学认识的最高境界,一个老和尚说,在哲学认识上有三种境界,其一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其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其三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其三才是最高境界。我终有所悟。第一个是一个庸俗的机械的唯物主义境界,第二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抽象的唯心主义境界,其三是既认识到前两个境界的局限,又实现了超越和统一。下来后,我再以这个故事为指引,探究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发现它与这则佛教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困惑我的问题部分得以解决。存在主义中有两个重要概念,使我对当代西方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有了更深的理解,实现了世界观与人生观的一定程度的升华。 第一个概念是“原在”,它不是普通的存在,而是存在与逻各斯的统一。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总是先整体、综合,然后再局部、分析,最后实现超越,实现高层次的整体、综合。海德格尔为了摆脱主客二分,摆脱所有属于现当代哲学的影响,回到哲学分析的源头,着力对主体与客体、思维与存在、逻格斯与原在的关系进行重新探讨(这种探讨是整体思维的再次运用,不是回归,而是高层次的综合)。海德格尔通过分析古代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残篇》第一节和第二节,得出结论:赫拉克利的逻格斯意味着“那正在收拢着的被收拢性,即原本的收拢”。这一具有强烈现象学存在论的理解将逻格斯的理解与原在的含义贯通了起来。他说:

海德格尔和梅洛-庞蒂对胡塞尔意向性观点的批判

大三 帖子 125 精华 积分 282 威望 金钱 137 石头 阅读权限 30 一、导言任何一个了解《存在与时间》的人都知道,海德格尔在这一著作中试图摧毁关于知识对实践的优先性的笛卡尔传统.初看起来,海德格尔的确试图把这一传统简单地颠倒过来,即 论述纯粹的沉思是对日常经验内容的否定的修正.更为特别的是,他青起来是说这纯粹的 、赋予意义的知的主体仍然处在胡塞尔现象学的核心,它必须被有所牵涉的、赋予意义的 行的主体所代替.但是一个人如果简单地颠倒传统,那他就要冒被误解和重新估价的风险 ,而且胡塞尔现象学的最佳注释者达格芬·弗勒斯达尔(Dagfonn Fllesdal)就不被误导至 低估海德格尔在这一点上的独创性.在一篇论述胡塞尔和海德格尔有关行动的作用的文章 中,弗勒斯达尔这样来解释海德格尔,即认为胡塞尔相传统过度强调了纯粹的沉思,他也 同意他所认为的海德格尔的观点,即实践活动是主体赋予客体以意义的基本方式. "一般认为,实践活动预设了对世界的理论的理解……海德格尔反对这一点.他把我们处 理世界的实践方式看作比理论更为基本.……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即……人的活动在我们 建构世界中发生作用的观点以及他对其发生方式的分析,在我看来是海德格尔对哲学的主 要贡献". 弗勒斯达尔指出:"胡塞尔在1916年来到弗莱堡之后,显然越来越意识到我们的实践活动 是我们与世界关系的一个重要部分."他然后试图决定现象学中对实践活动的这一新兴趣 应当归功于谁.他写道:"胡塞尔有可能在这——'实践的'新方向上影响了海德格尔, "但他也承认,"也有可能是胡塞尔在与年轻的海德格尔讨论时受到了这一方面的影响. " 然而我要论证的是,一当人们看到海德格尔在这一问题上与胡塞尔的区别的深度,影响的 问题就显得无关重要了.有的问题比实践与理论的关系重要得多.真正的问题关系到对意 向性的两种对立的说明.正如弗兰兹·布伦塔诺和后来的胡塞尔所采用的那样,"意向性 "指出了这样的事实,即感知、相信、欲求、惧怕、怀疑等精神状态总是关于某个事物的 ,也就是总对着加以描述的某个事物,无论这一超精神的客体存在与否.使这种指向得以 实现的精神特质被称为精神状态的表征的或意向的内容.弗勒斯达尔在集中讨论行动的意 向内容对思想的意向内容的相对重要性时,忽视了海德格尔的激进观点,即以精神内容对 意向性的说明预设了但却忽略了更为基本的意向性类型一—一种完全不包括意向内容的意 向性.海德格尔不想使实践活动处于首要地位;他想表明实践活动和沉思的认知都不能被 理解为自我满足的主体及其意向内容与独立的客体之间的关系. 弗勒斯达尔断定领海德格尔所反对的是关于实践的传统的表征理论.海德格尔试图打破这 一哲学传统,他集中于努力超越这些观点所预设的主体/客体之分.他在1929年的一次讲 演中说:"我的实质意图是首先提出(主/客关系)问题,然后这样来论证,即整个西方传

对海德格尔思想的认识

对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认识 马丁·海德格尔是德国著名的哲学家、存在主义的创始人。海德格尔指出西方哲学自从柏拉图便误解存在的意思,去研究个别存在的问题而不去研究存在本身的问题。海德格尔相信所有对存在的探讨焦点放在个别存在物及其性质。自从哲学家都忽略了这个更基本理论前期的存在,并且以此推导其他理论,错把那些理论在各处应用,终于混淆我们对存在的理解。为避免这些深层误解,海德格尔相信哲学的探求应该以新的方式来进行。 存在主义出现在20世纪的初期和上半叶,是直接渊源于现象学的一种哲学,存在主义哲学家致力于揭示存在的真理,尤其是现代人生存的真理。存在主义文论直接派生于哲学理论且就是哲学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用理论的方式较为严密地推出了存在思想,是广义的存在主义思潮的直接创始者和确立者,其存在主义文论博大精深,有非常独特的见解。当然这避免不了其中一些纯概念理论的玄化,使之难以理解,所以这里只对德格尔的我能理解的主要文论思想加以论述。 海德格尔是胡塞尔的学生,其思想直接始于现象学,不过很快,海德格尔与老师发生分歧。他认为,作为老师知识确定性的基础“纯粹的先验自我”只是一种科学理想而并非真正的“实事本身”,事实上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被抛在时空中并不得不与他人共在的具体的个人,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此在”才是思想应回到的实事本身。由此,早期海德格尔建立了他自己的“此在的基础本体论”,历史性的个人生存开始成为哲学关注的焦点。但是,即使在早期对“此在”的思考中,海德格尔的最高哲学旨趣也不只是探索“此在”的问题,而是企图经由“此在”的分析而揭示“存在”的意义。只不过在探究途中,海德格尔发现“路”反了,不应从“此在”走向“存在”,应从“存在”走向“此在”,亦即对“此在”的理解必须从“存在”出发才能有可能,貌似唯有把一个历史的具体的个人放在广阔无垠的时空中,才能看出它的意义。

海德格尔存在主义文论

海德格尔存在主义文论 存在主义出现在20世纪的初期和上半叶,是直接渊源于现象学的一种哲学,存在主义哲学家致力于揭示存在的真理,尤其是现代人生存的真理。存在主义文论直接派生于哲学理论且就是哲学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用理论的方式较为严密地推出了存在思想,是广义的存在主义思潮的直接肇始者和确立者,其存在主义文论博大精深,有非常独特的见解。当然这避免不了其中一些纯概念理论的玄化,使之难以理解,所以这里只对德格尔的我能理解的主要文论思想加以论述。 一、从“此在”到“存在” “存在”一词是海德格尔整个存在主义的核心,所以我们首先从它谈起。 海德格尔是胡塞尔的学生,其思想直接发端于现象学,不过很快,海德格尔与老师发生分歧。他认为,作为老师知识确定性的基础“纯粹的先验自我”只是一种科学理想而并非真正的“实事本身”,事实上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被抛在时空中并不得不与他人共在的具体的个人,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此在”才是思想应回到的实事本身。由此,早期海德格尔建立了他自己的“此在的基础本体论”,历史性的个人生存开始成为哲学关注的焦点。但是,即使在早期对“此在”的思考中,海德格尔的最高哲学旨趣也不只是探索“此在”的问题,而是企图经由“此在”的分析而揭示“存在”的意义。只不过在探究途中,海德格尔发现“路”反了,不应从“此在”走向“存在”,应从“存在”走向“此在”,亦即对“此在”的理解必须从“存在”出发才能有可能,貌似唯有把一个历史的具体的个人放在广阔无垠的时空中,才能看出它的意义。 “存在”(德文sein,英文being)一词在西语中乃是联接主语和谓语的系词的名词化,它表示语言表述中主语和表语之间的意义关联,不能把它理解为在汉语语境中表实在的汉语语词“存在”,而应理解为语言活动中发生的意义所在。对“存在”的思考即对“意义之在”的思考。显然,只有把握了“意义之在”(存在)才有可能理解“人的存在”(此在),因为人的存在在本质上即意义之在的历史性发生。 “存在”与语言的一体相关性使后期海德格尔转向语言的思考。在荷尔德林等诗人诗作的启示下,海德格尔发现诗是最本质的语言,对诗语的沉思会走上通向“存在”的道路而领悟“存在”的真理。因此,海德格尔后期特别关注诗以及诗性艺术,并在走向“存在之思”的道路上,建立了自己的诗论和艺术论。由此可见,其诗论和艺术论并非一般文艺学学科意义上的诗学和艺术学,而是他整个存在之思的有机组成部分,所以更显得使之别开生面,富有新意。 二、艺术与“真” 海德格尔对艺术的沉思是作为对黑格尔艺术终结论的直接反应和进一步思考存在之真的问题而发生的,其中至关重要的是重新思考真理的本质,并以此为基础来思考艺术的问题。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对艺术作品的界定。 海德格尔对艺术的思考是从艺术作品入手的,他认为艺术作品有自身存在的特殊本源。在他看来,如果艺术家创作了作品,作品也成就的艺术家,两者互为因果,就存在一个“第三者”将它们联系起来,即它们的共同本源“艺术”。海德格尔的“艺术”亦有其特殊含义,它是一场历史性的事件,这事件即他所谓的世界与大地的冲突。“世界”与“大地”这对概

浅析海德格尔“存在主义”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zj.com/doc/443887571.html, 浅析海德格尔“存在主义” 作者:高鹏飞 来源:《智富时代》2019年第06期 【摘要】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将着重点放于人,将自由引向人,在超越胡塞尔先验主体性的基础上,树立了“存在先于本质”这面大旗。现实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是如此,在此场中,任何事物的运动时按照规律进行的,并没有任何先验规定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该理论与马克思主义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仍然有许多缺陷需要重视,或许这正是哲学存在的巨大魅力。 【关键词】存在主义;此在;时间;语言 一、存在主义的内涵及起源 海德格尔是存在主义大师。那么何为存在主义?从字面上来看,重点在于存在,即存在要在存在者之前。存在主义是当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之一。最早这一词是出自加布里埃尔马塞尔之口,包括有神论存在主义、无神论存在主义、人道主义存在主义三大类,指任何以孤立个人的非理性意识活动当作最真实存在的人本主义的学说。难能可贵的是: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尊重人,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马克思也讲个性解放,也讲自由,如果限制人性,则并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任何理论的诞生都与那个时代的社会条件息息相关,由那个时代生产方式所决定,所以马克思说:“任何哲学都是它那个时代思想的精华”。随着经济、科技等等的发展,人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了社会归属感和融入感,好似这个社会之外的一种存在。因此,存在主义应运而生。 海德格尔所谓的存在,就是存在者“去存在”,是动词“在”。按本质来说,这种存在是无法言说的,它是一种运动,难以把握,如果能够被对象化,那就不是存在而是存在者了。举个例子,人在成为人之前,就已经有了人的存在,只不过那个时候不称其为人,后来经过进化,这种生物渐渐学会了劳动,有了自己的语言,从而有了一个名称叫做人。所以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存在是在存在者之前了。 马克思说:在共产主义社会存在和本质一致了,人就自由了。而在海德格尔这里,“存在是先于人的本质的”,在这里笔者觉得不能把存在和本质论混为一谈,这里的存在不涉及起源的问题,他只不过想强调单纯的存在,有这种过程和动作的发生,但前提是一定会有存在者来表现存在,所以非要就此问题进行本质论的探讨,在笔者看来他也是唯物主义的。 二、此在、自由和存在者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1962年9月11—13日, 海德格尔在黑森林托特瑙堡主持了关于他的?时间与存在?演讲的研讨课,在讨论记录中可以读到这样的看法:?胡塞尔本人在《逻辑研究》中——主要是在第六研究中——已经接近了本真的存在问题,但他在当时的哲学气氛中无法将它坚持到底?(注:参见:海德格尔Zur Sache des Denkens, Tübingen 1988, S. 47. 以下简称:SD。)。 1973年9月6日,在海德格尔主持的弗莱堡采林根研讨课上,首先讨论的出发点问题是:?在何种程度上可以说,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注:参见:海德格尔,Vier Seminare, Frankfurt a. M.1977, S. 111. 以下简称:VS。) 我们试图接着这里的问题思考下去。 在海德格尔所主张的存在论的意义上,不仅胡塞尔,而且整个在他之前的西方哲学(从古希腊到黑格尔),应当说都从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存在问题。(注:严格地说,海德格尔认为,希腊哲学并非没有接触到存在问题,而是从存在出发,逐渐偏离开存在,因此西方哲学的历史是遗忘存在的历史。勒维纳斯在这个意义上进一步阐释说,西方哲学史试图从存在出发去达到一个完整地包容存在的存在者——上帝。(参见:E.Levinas,Le Temps et l'Autre, Montpellier 1979, p.24)据此而论,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即没有海德格尔式的存在问题),这实际上是不成为问题的。(注:胡塞尔本人当然具有他自己意义上的?存在问题?(参见拙著:Das Problem des Seinsglaubens in derPhanomenologie Edmund Husserls —Ein Versuch mit ihm,Dissertation, Darmstadt, 1990).概括地说, 他将纯粹意识领域视作真正的存在(参见胡塞尔在《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 1卷第46节中的论述;也可参见海德格尔在《时间概念历史导引》第11节中对胡塞尔这个意义上的存在的四重定义:意识作为?内在的存在?、?绝对的存在?、?被给予的存在?和?纯粹的存在?);并且,胡塞尔在此意义上划分出他自己的?形式存在论?和?质料存在论?(对此可以参见《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1卷的第153节,以及该书的整个第2、3两卷的论述)。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胡塞尔意义上的,而是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存在问题。) 但在什么样的意义上又可以说,胡塞尔曾经在《逻辑研究》中接近过本真的存在问题?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探讨要取决于对另外一个前问题的回答:海德格尔本人在存在问题上究竟从《逻辑研究》中获益多少?因为,如果对后一个的问题的回答是完全否定的,那么我们在这里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将这两人的存在问题放在一起讨论。 因此,这里的问题在于:《逻辑研究》——它曾是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在存在问题上的一个交会点吗?撇开海德格尔对《逻辑研究》作用的多次一般性强调不论(注:例如参见:海德格尔,GA 20, S.30 (海德格尔全集本均用简称:GA,不再引书名),Sein und Zeit, Tübingen1979,S.38(以下简称:SuZ),Unterwegs zur Sprache, Pflingen1990, S. 90—91(以下简称:US),以及其他各处。海德格尔多次将《逻辑研究》称作现象学的?突破性著作?和现象学的?基本书?(Grundbuch)。),在早期(1925年)的马堡讲座中,他确定有必要坚持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六研究,第五章和第六章)中所区分的两个真理概念和两个存在概念,因为?我们以后会提出关于存在意义的原则问题?(注:海德格尔,GA20,S.73.重点号为原作者所加。); 在后期《我的现象学之路》(1963年)一文中,他再次明确指出了《逻辑研究》在存在问题

从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浅析现代技术的发展

从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浅析现代技术的发展 作者简介:孙杨(1987- ),男,河南南阳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思想政治理论教学研究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科学技术哲学专业. 摘要: 技术的进步使人逐渐地陷入了以“人类中心论”为导向、人自己制造出来的困境之中。本文首先解读了海德格尔关于技术本质的思考,然后结合现代技术的发展对技术的本质进行了分析,阐述了现代技术的座架本质不断促逼人和自然,人和自然都成为持存物。最后,作者认为现代技术是座架起支配作用的解蔽方式,对之应采取泰然任之的态度,并通过在沉思的路上诗意地栖居来获得拯救。 关键词:海德格尔;技术;座架;解蔽 中图分类号:g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4-098x(2011)12(a)-0000-00 1 解读海德格尔对技术本质的理解 众所周知,海德格尔哲学思想中的根本问题是对存在本身的研究和追问。海德格尔终其一生都在追问存在的意义,技术之思作为其存在之思的一环,是海德格尔哲学的最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海德格尔认为现代技术就是一种去蔽,即把隐蔽着的东西揭示出来, 或让隐蔽着的东西显现出来。因此, 这种去蔽的领域,也就是真理发生的领域。由此,海德格尔所探讨的是技术本身的无蔽状态,他赋予技术以存在论上的根本性地位。可见,在海德格尔看来:技术的本质就是座架。在技术的座架的命定中,技术是人靠自身无法

控制的东西,人被座落在此,被一股力量安排着、要求着,这股力量是技术的本质中显示出来的,而又是人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力量。 2 浅析海德格尔技术本质视域中的现代技术 今天的人类已经深深地依赖于各种技术,从生到死,从物质需要到精神享受,从国家到个人,从生产到生活,人们把未来幸福生活的一切可能性都寄托在技术身上。然而,诸如核泄漏、环境污染、生态危机之类的负面影响使现代技术给人类带来福音的同时也带来了灾难。技术仿佛能让人上天堂, 也能让人下地狱。于是,悲观主义者宣称技术是潘多拉的魔盒,乐观主义者坚信这是由于技术还不够发达, 而大多数人比较愿意将技术比喻为一把双刃剑,相信只要剑柄掌握在善良、智慧而又正义的人手中,宝剑就会降妖除魔而不是助纣为虐。但是, 上述三种观点都没有真正揭示出人类所面临的来自技术的危险。海德格尔对技术的本质及其危险作出了独特的解说,在他看来, 技术绝不在于制造和操作,绝不在于工具的使用,而在于去蔽。技术是本身参与到自然、现实和世界的构造和建立中,构成维持现代人与其置身的世界的关系类型。 既然海德格尔认为技术是一种去蔽,那么,怎么看待现代技术的去蔽呢? 首先,在现代技术中起支配作用的去蔽是一种促逼。这种促逼向自然提出了蛮横的要求, 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够被开采和贮藏的能量。促逼意味着强行向事物索取, 意味着迫使事物进入非自然的状态以达到人类对它的技术需要。现代各种高新技术的促逼使得各

11-12. 存在哲学之海德格尔

第十一讲存在哲学之海德格尔 一、存在与此在 (一)重提存在问题的必要性 关于存在,历来有很多“成见”,正是这些成见造成了对存在的遗忘。这些成见主要有: 1.存在是最普遍的概念。自亚里士多德以来,人们一直是在种属的意义上理解存在的普遍性的。但“‘存在’的‘普遍性’不是族类上的普遍性。”这 表明:存在概念仍然是晦暗不明的。 2.存在是不可定义的。既然存在是最普遍的概念,不能用属加种差的方法加以定义。存在的不可定义性并没有取消存在的意义问题,反倒使这个问题 愈加突出。 3.存在是自明的概念。西方语言就是“存在(是)”的语言,离开了这个“存在”,西方人根本无法言说。所以,存在被认为是自明的。这种所谓的自明 性恰恰遮蔽了存在的真实意义 (二)此在(Dasein,Being-there)的优先地位 1.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要把握存在的意义,就应当从一种存在者入手。 这种可以作为切入点的存在者不是一般的存在者,而是这样一种存在者: 它和存在本身有一种“存在”关系 2.这个存在者就是我们向来所是的那种存在者。“对存在的领会本身就是此在的存在的规定。”在海德格尔之前,康德和黑格尔等人倾向于用“Dasein” 指称任何(有限的)存在者。 鉴于近代以降“人”、“意识”、“主体”、“自我”等概念带有过多传统形而上学的烙印,海德格尔用“Dasein”这个在形式上就和“存在”(Sein) 有所关联的词专指人的存在。 (三)此在的与众不同之处 与其他存在者相比,此在有下述两个显著性质: 1.此在的存在是“生存”(existence)。此在的本质在于它去存在,在于“它 所包含的存在向来就是它有待去是的那个存在”。就是说,此在不是一种“现 成存在”,而是充满了各种可能性的存在。 “在这个存在者身上所能清理出来的各种性质都不是‘看上去’如此这般的现成存在者的现成‘属性’,而是对它说来总是去存在的种种可能 方式,并且仅此而已。”在一切存在者中,只有此在真正生存着。 2.此在的存在总是我的存在。这也和现成存在者形成鲜明的对照。“现成存在 者的存在对这种存在者本身是‘无关紧要’的”。而此在则始终具有向来我 属性(mineness)。 海德格尔据此区分了两种存在状态:本真状态(authenticity)与非本真状态(inauthenticity)。当此在向着本己的可能性筹划自身时,它就 处于“本真状态”;反之,当它混迹于他人之中从而跟随他人为它选定的可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经典)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 海德格尔( Martin Heidegger,1889-1976 ) 《存在与时间》《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林中路》《路标》 海德格尔的前期哲学将存在与时间联系起来,使形而上学-存在论呈现为完全不同的局面。海德格尔的后期哲学则探索了通往存在的不同道路。 结构: 一、存在问题 二、此在的世界 三、此在的沉沦 四、向死而在 五、海德格尔与老庄 一、存在问题 《存在与时间》(1927) 海德格尔前期思想的代表是《存在与时间》。《存在与时间》的出发点,也是海德格尔从现象学接受过来的思想,就是要破处传统西方哲学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深入到主体客体分化之前更深层次的源始境域里去解决存在问题。 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领会了它,现在却茫然失措了。--柏拉图 科学思维方式 通过抽象的理性认识把握事物的本质: (1)玫瑰花、牡丹花……“花”; (2)花、草、树、木……“植物”; (3)植物、动物……“生物”; (4)生物、非生物……存在物; (5)所有的存在物……“存在”。 作为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科学思维方式看起来似乎越向上抽象越接近客观实在,而实际上归根结底封闭于主观性之中。而且存在是不可能通过无限的抽象获得的,不仅如此,存在与存在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面的问题,并不是抽象到最高的层面才会抽象出存在,实际上最高层次的存在物与最低层次的存在物都“存在”。 在的遗忘 存在是什么=存在物是什么 混淆了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差别 存在(Sein,Being) 存在:Being-to be Sein-zu sein 存在=去存在 =生成的境域 =生生不已的源泉 那么,我们怎样追问存在的意义?虽然存在者都是因存在而存在的,但是一问到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所以必须从存在者入手追问存在的意义。这就要求我们找到一种存在者,这种存在者与存在有“存在论”的关系,即是说,这种存在者是由存在规定的,它能够追问存在并且因它的存在而使存在显现出来,这就是我们向来所是的在者,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Dasein)。 一切在者都因存在而存在,但当它们存在时,存在却隐而不显了,唯独“此在”这种在者其本性独特,它始终处在“去存在”(zu sein,to be)的过程之中,因而它的存在就是存在的显现。我们不要把自己与自己的存在看作是两回事:我们始终存在着,存在在我们的行动中存在出来,显现了出来。因此,此在是存在的“澄明”或“林中空地”(Lichtung)。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黑尔德 自从胡塞尔第一次将现象学引上道路并且海德格尔第一次对现象学进行彻底改造以来,时间便处在他们的思考中心。与对原初经验的现象学寻求相符,这两位思想家在时间理解上具有一个共同的基本区分:在所有哲学之前为我们所日常熟悉了的那种时间与一个原初地经验到的时间相对峙,海德格尔在他后期的报告?时间与存在?(1962年)中将后者称之为?本真的时间?。在?转向?后的思想中,他在这里和其他地方用?本真?(eigentlich)一词来标识这样一种?实事?(Sache),即某种构成现象学的一个根本的争执区域的东西,它在那些对它而言原初是?本己的?东西中表明自身。[①] 据此,?本真时间?应当被理解为如其在对它来说是本己的东西中所显现出来的那种时间。在海德格尔的主要著作《存在与时间》(1927年)中,?本真?这个形容词已经具有了这个基本含义,但它原发地所涉及的?实事?在当时就是人的此在;被标识为?本真?的是那种此在在其中?决断地?接受它的?必死性?(Sterblichkeit)的生存方式。尽管海德格尔自三十年代以后放弃了对?本真?形容词的这种生存论分析的使用。但即使在?转向?之后它也仍然以隐蔽的方式在他的思想中继续起作用。我在后面还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无论是在《存在与时间》中、还是在以后的?时间与存在?中,?非本真的时间?都在于:时间对我们显现为各个当下、各个现在的次序(Folge)。这些?现在?可以在某些发生事情的时段(Phasen)上——用亚里士多德的话来说:在?各个运动?上——被计数(anz?hlen),通过这种方式,对时间的自然科学理解也成为可能。自亚里士多德的时间定义以来,流行的——至少在西方文化中——便是这种把时间视为现在次序的观点,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将这种时间观称作?庸俗的时间理解?。由于现在次序构成一个固定的形式,我们在其中遭遇到所有在时间中个体可定位的客体,因此这种时间在胡塞尔那里叫做?客观时间?。在由爱迪?施泰因所汇总的哥廷根时期的文字中,他把客观时间与?内意识?相对峙,在三十年代的后期手稿中,他把客观时间与?活的当下?相对峙。由于胡塞尔以此来标识时间原初在对它而言是本己的东西中被经验的方式,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在他那里也有本真的和非本真的时间

对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的看法

对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的看法 10经管实验(1)班 Q10500127 盛宇东 《论真理的本质》这篇文献的重要性已不必多言,在承认有所谓“海德格尔思想转折”这一前提下,人们公认它是这一转折的关键标志。众所周知,海德格尔毕生倾力思考存在问题,那么,一篇探讨真理之本质的文献何以能成为其思想转折的关键标志? 那么这就首先迫使我们去追问存在问题与真理问题的内在关联。 德国学者比梅尔曾经指出,海德格尔思想中有着双重核心,即“它既是对存在的探索又是对无蔽的探索。”鉴于海德格尔曾经长期将“真”思为“无蔽”,则比梅尔的观点事实上是指,“存在”与“真”是海德格尔思想的双重核心。纵观海德格尔的前后期著作,我们很难见到他只谈“存在”或只论“真理”,这两者始终处于同一个追问之中,毕竟,“哲学自古把真理与存在相提并论”,而“‘存在之意义’与‘存在之真理’说的是一回事情”。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一个初步解释,即《论真理的本质》的重要性在于其致力于存在之真理问题。那么如果海德格尔毕生都在思考存在问题,所谓海德格尔思想之转向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海德格尔将“存在之意义”问题确立为其思想之根本问题之际,“意义”问题就已经被把握为“真”之问题,并且在《存在与时间》中也一再出现了这样的强调:“真理乃是此在的展开状态”,“真理源始地与存在联系着”。那么,《论真理的本质》究竟在“存在与真理”问题上实现了什么样的“转折”,我们有必要给予《论真理的本质》以整体性的透视。 《论真理的本质》一文结构严谨,共分为九节,前八节为正文,最后一节为注解。就内容来看,全文结构可以简要分为两部分: 第一节到第七节解释问题,最后两节则阐明宗旨。为论述方便,我们将把最后两节的探讨并入对本文思想宗旨的探讨中。首先来看前面七节:第一节以“流俗的真理概念”为标题对传统真理概念进行了分解,真理就是陈述与事情的符合一致。第二节“符合的内在可能性”追问上述“符合”真理观的依据,得出“符合”依赖于对“正确性”的确立,而行为的开放状态赋予陈述以正确性,但这又激发了另一个问题,即开放的和先行确定标准的行为的内在可能性的根据问题。第三节“正确性之可能性的根据”尝试回答上一问题,鉴于这种定向的自行开放只有“作为向敞开域的可敞开者的自由存在才是可能的”,因而其答案是“真理的本质乃是自由”。在第四节“自由的本质”中,经过一番展示,自由的本质被规定为“让存在者存在”。自由乃是对存在者本身之解蔽过程的一种参与。第五节“真理的本质”并未重复以上诸节已经获得的洞察,而是悄然开始实施一番“向转向的跳跃”。这一“跳跃”预先呈现在这样一番陈述中: “让存在总是在个别行为中让存在者存在,对存在者有所动作,并因之解蔽着存在者; 正是因为这样,让存在才遮蔽着存在者整体。让存在自身本也是一种遮蔽。在如此存在的绽出的自由中,发生着对存在者整体的遮蔽,存在着獉獉獉遮蔽状态”。这意味着,作为“解蔽着的让存在者存在”,自由是一种“解蔽”,是真理的本质,但还不是真理的源始本质,因为这样一种对存在者的“解蔽”同时就构成了对存在者整体的“遮蔽”。从第六节“作为遮蔽的非真理”开始,海德格尔开始了关键一跃,他指出: “从作为解蔽状态的真理方面来看,遮蔽状态就是非解蔽状态,从而就是对真理之本质来说最本己的和根本性的非真理。存在者整体之遮蔽状态,即根本性的非真理,比此一存在者或彼一存在者的任何一种可敞开状态更为古老。它也比‘让存在’本身更为古老”。一方面,解蔽之为去除遮蔽,必须“首先”有遮蔽状态。另一方面,解蔽始终只是对存在者的解蔽,然而总会发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种对“局部”的解蔽始终又是对“整体”的遮蔽。在第七节“作为迷误的非真理”中,海德格尔进一步指出“人固执地孜孜于一向最切近可达的存在者。但另一方面,只有作为已经绽出的人,人才能固执,因为他确实把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当作标准了。人离开神秘而奔向方便可达的东西,匆匆地离开一个通行之物,赶向最切近的通行之物而与神秘失之交臂,这一番折腾就是误入歧途。对被遮

对海德格尔存在论思想的认识

对海德格尔存在论思想的认识 就像胡塞尔的现象学在方法论方面意味着哲学和美学史上的一个转变一样,可以说,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本体论的内容和主旨,也意味着哲学和美学史上的一个明显的转变。 海德格尔尽管能在哲学史上引起某些转变,但是,很多西方学者也意识到,“它本身同时又包藏有一种危险,即它会使人们把迄今为止的一切都看作是陈旧过时的,在这种情况下,就必然会引起思想上内在的放纵”。例如,他说:“人们在对理性这个神祗的偶像化中也委实走得太远了,结果,人们竟然能诋毁所有把理性之要求当作一种并非原始的要求来加以拒绝的思想,还干脆把所有这些思想称之为非理性。”这种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的做法确乎就“包藏有一种危险”。 海德格尔的存在论哲学,是把作为过程的“存在”从万事万物中抽离出来,作为一切“存在者”的根据,再由此提出“存在优先于存在者”的命题。接着,他又认为“存在”是以“此在”( 即“人之在”或“人的生存”) 为基础而获得显现的,于是他主张“在者”是其“所是”的过程,亦即“人”对其“在”的领悟过程。人的“生存”就是人的“在世”,而人的“在世”就是与烦恼、操心、畏惧等情绪相联系的人的“能在”建构。因而必须从这种人的“能在”建构去说明其他存在物的“存在”。这种“存在论”,实际变成了一种主观第一性的新的形而上学。 海德格尔曾经这样说: “只要在的真理没有被思,一切本体论就都仍旧没有根基。”可见,不管哪种物质本体论或精神本体论,他都是不信任的。在他看来,“证实”是依据“存在”的显示进行的,“证实”意味着存在者在自我同一性中显现,存在者本身揭示存在者。而事物命题的“真在”( 即真理)必须被理解为揭示着的“存在”。可见,海德格尔不是追求科学的规律,而是追求“存在”的“意义”。海德格尔不赞成真理是主观表象与客观对象符合的说法,他认为“真理”本质上是此在式的存在方式,一切“真理”都同“此在”的存在相关联。换句话说,“真理”是“存在性之‘真理’”,“真理”“即‘存在’之‘意义’亦即‘真理性之存在’,是为‘真在’或‘真如’”。说到历史,他认为“历史的历史性的本质在于向本己之物的返回”。可是我们知道,海德格尔所讲的“存在”,不是指某一具体事物的存在或不存在,而是认为“‘存在’是‘最普遍的’概念”。这种“存在”所标示的普遍性,不是一般的共相的普遍性,而是使一切“存在者”得以“存在着”的那样一种过程的普遍性。“也就是说,在词性上,存在作为概念是‘存在着’的动词( to be) 的含义,而非作为‘实体’的存在物的名词的含义。” 其实,从事物与过程或者说从“存在者”与“存在”的关系来看,这两者是不可分割的。唯物辩证法所理解的“过程”是事物的过程,是事物集合体的过程。海德格尔所理解的“过程”,则是“超越”一切“存在者”并决定一切“存在者”的抽象的过程。海德格尔是主张脱离“存在者”来理解“存在”的,是主张“存在”先于“存在者”的。这样,在他的哲学中,其“存在”就如阿多诺所批评的那样,成了没有“存在者”的“存在着”,犹如“没有发光体的光”一样。毫无疑问,这在哲学上是荒谬的。 当我们说“存在”与“存在者”是一体的、两者并没有所谓先后之分的时候,那是一种唯物主义本体论的表达。海德格尔的观念则不同,他认为无论我们怎样讨论存在者,存在者总已经是在存在已被领会的基础上才得到领会的。此处的“领会者”指的是人,此处的“领会”,指的是人凭着心理体验去把握对象。这样,海德格尔就武断地把“领会”过程的顺序绝对化,把这个“领会”过程当作了证明“存在优先于存在者”观念的理由。 那么,能不能隐去“存在者”而孤立地探讨“存在”呢?事实告诉我们是不可能的。海德格尔在此也遇到了困境,于是,他就玩起了文字游戏。本来,“存在”或“是”,是一个

海德格尔得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得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得存在哲学 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1889-1976年)与现象学得相遇,几乎构成了其存在哲学形成得必要条件。海德格尔从青年时代起就关注存在问题,但却苦于找不到解决问题得方法,正就是现象学方法使她在困境中瞧到了希望。虽然胡塞尔曾经非常器重海德格尔,甚至说过“现象学,就就是海德格尔与我”这样得话,但就是无论作为学生还就是作为助手,海德格尔都不就是胡塞尔理想得继承人,因为从一开始她与胡塞尔之间就存在着分歧。 胡塞尔创立现象学得目得就是建立一门精密科学性得哲学,即通过现象学方法,弄清科学认识得活动以及生活中得意识活动得结构,以先验还原得到“纯粹意识”、“纯粹自我”,为一切知识提供先验得基础。所以在胡塞尔心目中,作为方法得现象学得目标就是成就作为哲学体系得现象学。在这个意义上说,胡塞尔就是一个很“科学”得哲学家。现象学对海德格尔得启发就是:在传统哲学主客二元式得认识论框架“之前”或者“背后”,还有一个更为本源得世界。即就是说,在自我得主观世界与对象得客观世界得背后,存在着一个统一得本源世界,而现象学方法就就是描述与直观这个本源世界得有效方法。 海德格尔与胡塞尔得分歧主要在于:海德格尔始终将现象学只瞧作就是一种方法而不就是先验哲学;对她来说胡塞尔得“纯粹意识”还不够本源,存在比它更源始;与胡塞尔得“科学情结”相反,海德格尔关注得就是科学得局限性。总之,海德格尔认为存在问题才就是哲学应该关心得问题。胡塞尔后来也意识到了海德格尔与她得分歧。1929年读《存在与时间》时,胡塞尔在书得扉页上写下了亚里士多德得名言:“吾爱吾师柏拉图,吾更爱真理”。瞧到自己心爱得继承人与自己分道扬镳,她得心情就是可以理解得。 总之,现象学对于海德格尔来说就就是现象学方法,亦即一句口号:“回到事情本身”。海德格尔意识到,存在总就是存在者得存在,因而存在并不在存在者之外,我们总已经处在对存在得领悟之中了,那种将存在瞧作就是认识得外在对象得方法乃就是使存在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得根本原因。所以海德格尔给自己提出得任务就是通过对广义得意识活动得描述、直观,展示存在在此得“显现”。

相关主题
文本预览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