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扣扣是生是死,本律师有话说

第1篇一、案件背景张扣扣案件，是指2018年2月15日发生在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的一起故意杀人案件。

被告人张扣扣因对2003年其母被杀伤怀恨在心，于2018年2月15日持刀将杀死其母的凶手邓某某及其妻子赵某杀害。

该案件因其特殊性，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

二、案件争议焦点1. 故意杀人罪与故意伤害罪的区分2. 自首情节的认定3. 精神状态鉴定4. 量刑问题三、法律分析（一）故意杀人罪与故意伤害罪的区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在本案中，张扣扣故意杀害邓某某及其妻子赵某，其行为明显超出了故意伤害的范畴，构成故意杀人罪。

（二）自首情节的认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规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

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

在本案中，张扣扣在作案后并未自动投案，而是在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因此，其行为不符合自首情节的认定条件。

（三）精神状态鉴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七条规定，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精神病鉴定的，应当由有鉴定资格的鉴定人进行。

鉴定人进行鉴定后，应当写出鉴定意见，并且签名。

在本案中，张扣扣在作案后，公安机关对其进行了精神状态鉴定。

根据鉴定意见，张扣扣在作案时精神状态正常，不存在精神障碍。

（四）量刑问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在本案中，张扣扣故意杀人行为性质恶劣，手段残忍，后果严重，应当依法从重处罚。

同时，考虑到其作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酌情从轻处罚。

四、结论综上所述，张扣扣案件是一起典型的故意杀人案件。

张扣扣案二审宣判张扣扣案二审宣判近日，我们迎来了张扣扣案的二审宣判。

这个案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因为它涉及了一条年轻生命的命运，也揭示了当前社会对心理健康问题的关注不足。

在这次二审宣判中，法院依法判决张扣扣无罪，这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首先，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张扣扣本人。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曾经面临过心理健康问题，这在当今社会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

然而，我们在整个案件中看到的是一种对待心理健康问题的忽视。

很多人只是把张扣扣定性为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罪犯，而忘记了应该关注他的心理健康状态，及时采取措施进行干预与帮助。

毕竟，心理健康问题患者也是需要社会的关怀和支持的。

其次，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家庭和社会对张扣扣的影响。

对一个人来说，家庭是最初的社会环境，从小的成长背景往往会对一个人的心理健康产生很大的影响。

据报道，张扣扣的父母长期在外打工，与他的交流和陪伴很少。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此外，张扣扣的社会交往圈也十分狭窄，缺乏良好的人际关系和支持网络。

一个人在心理上的健康与家庭和社会环境息息相关，我们应该重视这一点，为每个人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和支持。

在这次二审宣判中，法院依法判决张扣扣无罪，这是否意味着他就没有任何责任呢？我们需要认清的是，心理健康问题不应该成为是非题，而是应该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呵护。

尽管张扣扣最终被判无罪，但这并不意味着案件就此结束。

我们仍然应该为心理健康问题的防治发声，提倡关爱、理解和尊重。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在二审宣判中，法院认为张扣扣之前被抓获时已经失去刑事能力，无法对其进行刑事追责。

这引发了社会对于刑事责任界定标准的讨论。

在我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相关规定，精神病患者在某些情况下可以豁免刑事责任。

对于心理健康问题的刑事责任界定，我们仍然需要国家和社会共同努力，进一步完善法律体系，保护心理健康问题患者的权益。

最后，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通过此案给社会一个警醒。

Men do not show their ambitions and are born with eight feet in the air.同学互助一起进步（页眉可删）张扣扣案犯罪心理分析导读：年2月15日是大年三十，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万家团聚，欢度春节。

然而就在这一天，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县新集镇王坪村14组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案，致2人当场死亡、1人重伤抢救无效死亡。

死者王自新，男，71岁;王校军，男，47岁，系王自新长子;王正军，男，39岁，王自新三子。

犯罪嫌疑人张扣扣已于2月17日7时投案自首。

张王两家的矛盾起源于邻里纠纷，1996年8月27日19时许，张扣扣的母亲汪秀萍路过王家门前时，因过往与王家因地基纠纷有矛盾，汪便朝王正军二哥王富军(王自新二子)脸上吐唾沫，遂引起争吵。

王正军(当年17岁)闻讯赶到现场也同汪争吵，汪秀萍拿一扁铁在王正军的左额部、左脸部各打一下，王正军即从路边捡一木棒朝汪秀萍头部猛击一下，致汪当场倒地于当晚22时许死亡。

王正军因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张扣扣案经媒体披露，引起社会的极大关注，一时间满屏都是张扣扣，有网友将案件称之为母报仇案，也有网友将张扣扣案比作于欢案。

时隔22年，张扣扣从一个受害人家属演变为犯罪嫌疑人，其中必有深刻的社会背景和心理因素。

作为一名法律人，不仅要分析案件本身的是非曲直，对案件作出符合法律的判断，还要深挖犯罪的心理原因，剖析犯罪的动机与目的，减少乃至避免此类案件的发生。

一、张扣扣为母报仇的犯罪动机是对法律的误解。

据张扣扣归案后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作案动机是为母报仇。

犯罪动机是犯罪分子犯罪的内心起因，是激发犯罪的心理因素，报复动机是常见的犯罪心理，犯罪动机越强，主观恶性越大，社会危害性也越大。

22年前母亲汪秀萍被故意伤害致死，当年13岁的张扣扣和17岁的姐姐张丽波就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心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第1篇一、案件背景张扣扣案件是指发生在2018年2月15日，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的一起故意杀人案件。

案件的主要情节是，张扣扣因家庭矛盾与邻居王某某发生争执，持刀将王某某及其妻子、女儿三人刺伤，致三人死亡。

张扣扣随后被公安机关抓获。

此案件引发了社会广泛关注，涉及到诸多法律问题。

二、案件中的法律问题1.故意杀人罪的认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罪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张扣扣在案件中持刀将王某某及其妻子、女儿三人刺伤，致三人死亡，其行为明显符合故意杀人罪的构成要件。

因此，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

2.故意杀人罪的量刑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罪分为故意杀人罪（基本犯）、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和故意杀人罪（特别严重情节）。

张扣扣案件中，由于其行为致三人死亡，属于故意杀人罪（特别严重情节）。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罪（特别严重情节）的刑期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3.家庭矛盾是否可以作为减刑的依据在张扣扣案件中，部分网友和媒体认为，张扣扣之所以杀人，是因为家庭矛盾引发的。

那么，家庭矛盾是否可以作为减刑的依据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七十二条规定，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时符合下列条件的，可以宣告缓刑，对其中不满十八周岁的人、怀孕的妇女和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应当宣告缓刑：（一）犯罪情节较轻；（二）有悔罪表现；（三）没有再犯罪的危险；（四）宣告缓刑对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

对于被判处管制、拘役、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在执行期间，如果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的，或者有立功表现的，可以减刑；有下列重大立功表现之一的，应当减刑：（一）阻止他人重大犯罪活动的；（二）检举监狱内外重大犯罪活动，经查证属实的；（三）有发明创造或者重大技术革新的；（四）在日常生产、生活中舍己救人的；（五）在抗御自然灾害或者排除重大事故中，有突出表现的；（六）对国家和社会有其他重大贡献的。

第1篇一、案件背景2018年2月15日，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发生一起命案，犯罪嫌疑人张扣扣持刀杀害了其母亲仇某的仇人王某某。

张扣扣作案后，投案自首。

此案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被称为“张扣扣案”。

二、案件事实1. 张扣扣母亲仇某于1996年被王某某的儿子王某某杀害。

2. 张扣扣在母亲仇某遇害后，因家庭原因未能得到公正的赔偿。

3. 2018年2月15日，张扣扣持刀将王某某杀害。

4. 张扣扣作案后，投案自首。

三、案件定性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故意杀人罪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张扣扣故意杀害王某某，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

四、法律分析（一）故意杀人罪的构成要件1. 客观要件：张扣扣实施了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2. 客观要件：张扣扣具有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

3. 主观要件：张扣扣实施了故意杀人罪的行为，符合故意杀人罪的主观要件。

（二）从轻或减轻处罚情节1. 张扣扣作案后投案自首，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的规定，自首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2. 张扣扣杀人动机是为其母亲仇某报仇，具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

（三）故意杀人罪的刑罚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四）附带民事诉讼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三条的规定，被害人或者其法定代理人、近亲属因犯罪行为遭受物质损失的，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

在本案中，张扣扣的母亲仇某的家属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

五、案件启示1. 加强法治教育，提高公民法律意识，预防犯罪。

2. 完善司法救济制度，保障公民合法权益。

3. 强化社会道德建设，弘扬正义、善良、宽容的价值观。

4. 加强对未成年人保护，预防未成年人犯罪。

六、总结张扣扣案件是一起因家庭纠纷引发的故意杀人案件。

通过对此案件的法律分析，我们应从中吸取教训，加强法治教育，完善司法救济制度，弘扬正义、善良、宽容的价值观，预防犯罪。

“有人甚至说，一斤的理论比不上半两的事实。

没有证据支持的单纯理论之辩，从司法证明角度看是没有实际意义的。

法庭上的事实辩论，应当是以证据为基础的循证之辩。

”——刘静坤《证据审查规则与分析方法》一、引子2019年1月8日，张扣扣故意伤人、故意毁坏财物一案在陕西汉中市中院开庭审理。

一审判决被告人张扣扣犯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有意思的是，张扣扣辩护人邓学平律师公布了《一叶一沙一世界——张扣扣案一审辩护词》，检察院也公布了《公诉意见书》全文（先后顺序不详）。

辩词一经公布，在律师圈里引起较大的反响，有人私信我如何评价这份辩词。

我就借此谈谈我自己的看法。

我的总体性评价是：从行文中，可见辩护律师涉猎广泛，亦足见其注意到辩词基调（有权听取陈述和申辩而不是保护“罪犯”，不引起被害人的反感），但说理和言情缺乏足够的逻辑基础。

在说理上，存在说理明显不足的情形；在言情上，复仇的基调有明显的问题，亦缺少足够的细节表达，引经据典偏多，有堆砌之嫌，影响叙事的完整性和文字的生命力，不是很能直接穿透人心。

初读激情澎湃，细看缺乏足够的逻辑基础，经不起检验和验证。

备注：有人肯定要说，你写得出来吗？我是写不出来，但正如会鉴赏画的不一定是画家，因为鉴赏能力和画作能力是两种不同的能力，这就是逻辑区分。

二、本案的客观事件是什么？1996年8月27日，因邻里纠纷，王自新三子王正军（时年17岁）故意伤害致张扣扣母亲汪秀萍死亡。

同年12月5日，王正军被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2018年2月15日12时许（二十几年后），张扣扣持刀超王正军颈部、腹部等处割、刺数刀，又朝王正军胞兄王校军胸部捅刺数刀，之后返回对王正军再次捅刺数刀，致二人死亡。

张扣扣随后到王自新家，持刀朝王自新腹部、颈部等处捅刺数刀，致其死亡。

张扣扣回家取来菜刀、汽油燃烧瓶，又将王校军的小轿车左后车窗玻璃砍碎，并用汽油燃烧瓶将车点燃，致该车严重受损。

从杀人的时间（春节），地点（公共场合），数量（三人），手段（持械）看，被告人行为的性质是恶劣的，造成的后果是严重的，导致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

第1篇一、案件背景2018年2月15日，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件，犯罪嫌疑人张扣扣因家庭矛盾，持刀杀害其母亲仇家3人，重伤1人。

此案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下面将从法律角度分析张扣扣案件涉及的法律法规。

二、故意杀人罪1. 法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2. 犯罪构成（1）犯罪主体：张扣扣，年满18周岁，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2）犯罪客体：张扣扣杀害仇家3人，侵犯了他人的生命权。

（3）犯罪主观方面：张扣扣有杀害仇家的故意，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

（4）犯罪客观方面：张扣扣持刀杀害仇家3人，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危害。

3. 罪行分析张扣扣因家庭矛盾，持刀杀害仇家3人，重伤1人，其行为严重危害了社会治安，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构成故意杀人罪。

三、故意伤害罪1. 法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2. 犯罪构成（1）犯罪主体：张扣扣，年满18周岁，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2）犯罪客体：张扣扣故意伤害仇家1人，侵犯了他人的身体健康。

（3）犯罪主观方面：张扣扣有伤害仇家的故意，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

（4）犯罪客观方面：张扣扣故意伤害仇家1人，造成了轻伤。

3. 罪行分析张扣扣在故意杀人过程中，还故意伤害仇家1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构成故意伤害罪。

四、防卫过当1. 法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2. 犯罪构成（1）犯罪主体：张扣扣，年满18周岁，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第1篇一、案件背景2018年2月15日，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一农村发生一起命案，犯罪嫌疑人张扣扣因报复杀人被捕。

此案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被称为“张扣扣案件”。

张扣扣因不满其母亲在1996年被害，长期怀恨在心，于2018年2月15日持刀将母亲仇家3人杀害，其中一人当场死亡，另两人经抢救无效死亡。

二、张扣扣案件犯的法律分析1. 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张扣扣故意杀害仇家3人，其中一人当场死亡，另两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

2. 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张扣扣在实施杀人行为的过程中，对仇家3人造成了严重伤害，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

3. 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报复杀人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故意报复杀人、伤害的，依照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的规定处罚。

张扣扣因母亲在1996年被害，长期怀恨在心，持刀报复仇家，其行为符合报复杀人罪的构成要件。

4. 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张扣扣在实施杀人行为的过程中，故意毁坏了仇家的财物，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

三、张扣扣案件的法律适用1. 刑法适用张扣扣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报复杀人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应当数罪并罚。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九条规定，判决宣告以前一人犯数罪的，除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的以外，应当在总和刑期以下、数刑中最高刑期以上，酌情决定执行的刑期。

2. 诉讼程序张扣扣案件应当依法进行侦查、起诉、审判等诉讼程序。

第２３卷第２期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Ｖｏｌ ２３Ｎｏ ２２０２２年３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Ｙａｎｓｈ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Ｍａｒ．２０２２死刑适用与民意的交锋张扣扣案引发的思考陈海平１，王雨琦２（１．兰州大学法学院，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００；２．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河北秦皇岛０６６００４）㊀［收稿日期］㊀２０２１⁃１０⁃１５㊀㊀［基金项目］㊀２０１８年河北省社科发展研究课题 民事赔偿影响死刑适用的实证研究 （２０１８０４０３０１０１）㊀［作者简介］㊀陈海平（１９７９ ），男，甘肃渭源人，法学博士，兰州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华东政法大学法学博士后科研人员；王雨琦（１９９６ ），女，北京通州人，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硕士研究生㊂［摘㊀要］㊀在我国短期内难以废除死刑的现实下，民意对死刑的存废和适用均属重要影响因素㊂网络时代 大媒体 的深度参与，致使原本分散的民意更易形成对死刑案件有影响力的 大舆论 ，对于特定案件的死刑适用，民意呈现出分裂㊁对立的复杂关系㊂死刑案件易受社会关注，往往遭遇汹涌民意，死刑的适用过程应当认真对待㊁有效回应民意㊂死刑案件的辩护，应回归案件本身，要避免过度消费民意，民意也应对死刑辩护保持适当宽容㊂［关键词］㊀死刑；民意；辩护；舆论；媒体［中图分类号］Ｄ９１４㊀［文献标识码］Ａ㊀［文章ＤＯＩ］１０．１５８８３／ｊ．１３⁃１２７７／ｃ．２０２２０２０７００７引用格式：陈海平，王雨琦．死刑适用与民意的交锋：张扣扣案引发的思考［Ｊ］．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２２（２）：７０⁃７６．㊀㊀作为剥夺生命的最严厉刑罚，死刑适用要坚持法律依据㊁刑事政策依据㊂法律依据主要包括刑法总则㊁分则，还有相关的司法解释㊁批复，有司法解释权的机关颁布的带有指导性质的意见等㊂刑事政策依据主要指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以及 保留死刑，严格控制死刑 少杀㊁慎杀 等死刑政策㊂死刑案件的裁判结果，是法官根据案件的具体情节结合法律规定㊁刑事政策综合评判的结果㊂在认定犯罪事实的基础上，各种量刑情节是法官决定生死的重要依据，在某些案件中，法外因素（如民意㊁被害人上访）可能对案件产生决定性影响㊂正因为如此，司法实践中，法官对于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死刑案件，不得不考虑民意，因为不为民众接受的判决，或者说伤害民众感情的判决，很难被认为是公平公正的㊂２０１８年除夕张扣扣手刃 仇敌 ，张扣扣案的一审㊁二审，到张扣扣被执行死刑，一次次成 热搜 ，一次次激起民众对死刑的讨论㊂刑事司法适用死刑的目的在于实现正义，而正义的实现必然离不开民众的认同，也必然离不开对民意的回应㊂民众的认同感可为死刑适用提供坚实的舆论基础，民意可为死刑适用消解舆论压力㊂适用死刑时如何获得民众的认同感，得到民意的支持，一直是个恒久的话题㊂通过分析张扣扣案死刑适用与民意的碰撞，或可由点及面地探寻其中路径㊂一㊁死刑适用中的民意分裂死刑是剥夺生命的最严厉的刑罚，因为 人命关天 ，适用死刑的案件不仅要经过严格的司法审查，还要受全社会的舆论监督㊂ 死刑的公正具有更大的符号意义，死刑案件往往是社会矛盾的聚集点，社会危害性大，死刑案件的处理过程及结第２期陈海平等㊀死刑适用与民意的交锋７１㊀果，社会关注度高㊂ ［１］张扣扣案件引起的 恶 与 非恶 之争中，民意的巨大分裂令人感喟，死刑案件中民意分裂如斯的原因引人深思㊂自媒体飞速发展的时代，民意表达空间得到了极大拓展，死刑案件往往成为自媒体关注㊁追逐进而打造 爆文 热点，在流量激励下利用共情传播的煽情网文，往往成为强有力的舆论制造方，对民意产生巨大的引导，形成公共舆情，进而对刑事案件的裁判产生影响㊂这些 大媒体 的深度参与，致使原本分散的民意容易形成对案件具有影响力的 大舆论 ，其二者之间呈现正比关系㊂［２］（一）舆论对死刑的 双标张扣扣案从案发到一审宣判死刑，到二审维持原判，再到死刑执行，每一个节点都处于社会热点地位，备受社会关注㊂争议焦点主要在于： 为母复仇 能否成为免于死刑的理由？这场争议之中存在的逻辑悖论是，将张扣扣的行为排除在同态复仇范围之外的同时，又极力主张对张扣扣 不杀不足以慰亡灵 ［３］㊂这场争论逐渐分裂成两个方向：一些人奉他为英雄，认为他忠肝义胆，为母报仇２２年不晚，合乎人伦，不应苛责；另一些人则认为张扣扣行径恶劣，手段残忍，罪无可赦，应当伏法㊂对比章莹颖案与张扣扣案可以发现，同为故意杀人案的两起刑事案件，社会舆论明显态度不同：为章莹颖案件凶手未判死刑而愤怒，为张扣扣被判死刑而惋惜；对比民航总医院杀医案与张扣扣案，社会舆论亦呈两个极端：为民航杀医案的凶手孙文斌被判死刑拍手称快，为张扣扣被判死刑而感到遗憾㊂前者均为故意杀人案，似乎相对于杀害章莹颖案的凶手，张扣扣更心怀 大义 ；后者均为 为母报仇 案件，似乎张扣扣案的三名被害人更不值得同情㊂暂且不论这些案件中行凶者的生活际遇和人生挫折，单就行凶行为来说，其残忍程度不相上下，尤其是两起 为母报仇 案，都是被法律所禁止的私力救济㊂舆论表现出的态度尽显 双标 ，未免太过狭隘和不公㊂（二）死刑民意的重大分裂张扣扣案产生了 法外开恩 与 法当无情 两种民意走向㊂其实产生这样的分歧并不奇怪，正是中国传统的死刑观念，影响着公众看待死刑案件的态度，造就了公众对 英雄 的认同感以及对 江湖侠义 的向往，社会公众的共情能力被激发，才会出现社会各界对张扣扣案件的舆论分野㊂两种截然相反的死刑民意走向，可以归纳为民怜 与 民愤 ㊂不同案件社会背景的差异，致使社会公众产生浓厚的情绪：怜犯罪者之哀，亦或是愤犯罪者之恶㊂公众会因为对罪犯身世背景产生广泛的同情㊁怜悯心理或对受害方的行为产生抵触情绪，从而努力呼吁不应适用死刑；也会因为对罪犯的残虐手段㊁恶劣行为感到愤怒，强烈要求对其判处死刑㊂［４］个案的发生或许具有偶然性，而个案反映的问题，却可能是普遍性的，尤其在备受民众关注的影响性刑事个案中㊂［５］张扣扣案中，公众更多站在 民怜 的角度为其辩驳，张扣扣被同情更多是由于被害人在张母死亡案中的加害人角色，而张为母报仇的行为占 孝 之 大义 ，更加激起了公众的广泛同情；相比较而言，孙文斌的杀医行为更容易激起民愤，对医治孙母的医生拔刀相向，更多是医治无效后的发泄私愤，愤怒的社会公众自然会强烈要求判处死刑㊂（三）民意对媒体的依赖网络已逐步嵌入每个人的生活，媒体成为人们认识世界和获取信息的主要媒介，民众对媒体的依赖程度不断提升，导致民意的传播和汇聚高度依赖于媒体㊂ 在网络社会中，口语媒介㊁戏剧媒介㊁印刷媒介㊁影视媒介与现代互联网传播媒介交叉影响，通过对信息的加工㊁处理㊁控制，人为地塑造着大众的死刑观㊂ ［６］媒体收集㊁剪裁㊁表达案件背景㊁案件相关信息的过程，正是对民众死刑观的人为塑造过程㊂社会主流媒体对张扣扣案的报道较为客观公正，更乐于将民众的心理向理性化的方向引导，如新华网就此案采访谢望原教授后的报道：张扣扣案本就包含着法律与人情㊁复仇与犯罪之间强烈的冲突与矛盾㊂法律是社会公众最不可突破的㊁必须遵守的一道防线，当人情与法律之间产生冲突时，任何人都必须遵守法律规范㊁坚守法律原则㊂［７］张扣扣辩护人邓学平律师庭审后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张扣扣虽值得被同情，但其行为不该被效仿和鼓励，任何人都应当在法律的规制之下，理性的解决问题，这是张扣扣案最大的警示㊂［８］主流㊁大影响力的 大媒体 致力于用个案去引导读者理性思考，避免主观臆断，同时尝试引导读者不要被缺乏事实依据㊁片面不实的报道所影响㊂不可避免的，自媒体往往会另辟蹊径，从不同７２㊀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２２年的角度报道案件，发表观点，甚至不排除有些自媒体为博眼球，放任对事实的过度修饰和渲染，诱导公众将体验与共鸣的感性思维融入判断之中，制造舆情，进而影响审判，甚至成为一些网络推手的生财之道，罔顾事实，只为 金主 服务，心心念念的只是 生意经 ㊂对死刑个案的报道，自媒体常常会为引起关注而突显出强烈的社会矛盾，刻意刺激民众的心理，引导民众的非理性思维，从而获得更多的点击量㊂部分自媒体公众号则避开事实不谈，仅仅围绕张母被害刻画出一个悲壮的为母报仇的张扣扣，质疑司法不公，认为张扣扣是一个儿子，向不公正的司法宣战㊂然而根据法院对申诉的复查结论，当年张母被害案的判决并无不公，即张扣扣所谓 事出有因 ，不过是自认为的不公㊂因此，社会公众所接收信息的客观性㊁真实度极为重要，尤其对社会有重大影响㊁社会公众热议的热点案件的报道，媒体作为信息传导的媒介，应更加恪守底线，不能任由主观臆测掩盖客观事实㊂在推进现代化法治国家的建设进程中，我们应当深刻反思如何才能有效避免张扣扣式的悲剧再次重演㊂这尤其需要社会公众与司法救济合力，共同摒弃私力救济的行为发生㊂［９］即公民能够及时㊁充分地得到司法救济，私利救济的行为就会越来越少㊂［１０］二㊁死刑裁判应当充分关注民意这起令人唏嘘的案件源于２３年前张扣扣母亲被伤害致死案，正是因为这一起因案件，社会公众对当年案件审判是否公正存疑，对张扣扣的复仇行为产生同情㊂民众在面对犯罪者为弱势一方的案件时，更偏向于将犯罪动机归结于社会因素，忽略犯罪者个人因素，从而要求对这类主体轻判㊂像张扣扣案这样被重点关注的死刑案件，很容易出现社会舆论两边倒的状况，这时的主流民意往往更容易影响死刑适用㊂（一）适用死刑易遭遇汹涌民意虽然社会公众无法亲身体验张扣扣的人生遭遇，但也许很多人都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张扣扣的命运放在自己身上 是会忠于孝道报仇雪恨，还是笃信法律就此释然？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回答㊂这恰恰说明了公众对于案件事实的评价并非基于理性思考和法律知识架构，而是基于共感与感性思维的㊂社会公众通常面对的是片段化的㊁孤立的案件事实信息，加之公众自身对于正义的道德感和有限的法律常识，很难对案件形成理性的结论㊂［１１］民众对于死刑的感觉是朴素的，长期受到 杀人偿命 等社会固有逻辑的影响，大众会本能地同情弱者，即感性会偏重于理性，这虽会使社会充满人情味，却会使大众在感性世界中忽视其他理性因素㊂如同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看待每一个成为社会热点的死刑案件，公众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态度和评价，这是由于社会公众群体本身来自不同行业，社会经历不同，受教育程度不同，对刑法体系的了解程度不同，从而造成民意出现分歧㊂这样充满矛盾的民意具有双重性㊁两面性的特点，有时民意代表的价值观㊁道德感和对法律的认识和理解与社会文明的发展进程方向是一致的；有时民意则不符合人类理性，甚至会和人类先进文化相抵触㊂［１２］因此，当民众的法治意识逐渐增强，安全感和幸福感随着社会进步逐渐提升时，他们对于死刑的看法也会随之改变，更容易将 杀人偿命 的固有感情因素逐渐剔除㊂民众的死刑观念受朴素的正义观以及传统文化的重要影响， 重刑主义 思想和 杀人偿命 的朴素正义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一时之间难以转变，死刑适用必然会面临巨大的民意压力，或群情激愤人人喊杀，或普遍同情要求轻处㊂近年来，虽然我国的犯罪结构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但是暴力犯罪发生率仍在处于较高状态，各种恶性犯罪依然层出不穷①，民众对暴力性犯罪的死刑仍持高度肯定态度㊂据梁根林教授课题组依托中国家庭追踪调查项目获得的数据②，３１６６５位受访者中，对死刑的支持率高达８８．３９％，持 杀人偿命 死刑报应观点的受访者占８３．７％，持 杀一儆百 死刑威慑观点的受访者为６５．１％㊂梁根林教授的研究结论是： 在死刑观念层面，民众偏好支持死刑㊂ 中国民众的死刑观念偏好是：极度认同报应观念，同时高度认同威慑观念㊂ 在社会发展过快㊁思想无法与时代同步的背景下， 生活于更为繁华地区的民众，孤独与安全的需求相互混合㊁与日俱增，更容易激发出人类与生俱来的报应本能㊂ ［１３］（二）死刑适用应审慎对待民意社会舆论的差异对于审判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如果社会公众被悲惨遭遇蒙蔽了双眼，开始呈现出一边倒趋势，尤其是在自媒体发达㊁信第２期陈海平等㊀死刑适用与民意的交锋７３㊀息流通速度快的时代，对审判会产生影响，容易对死刑适用产生压力㊂社会民意如水，死刑适用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㊂一些备受议论的死刑案件尽管已经结案，但公众往往对结果不甚满意，尤其是被害方的不满更多，这是由于公众对案件事实以及法律规范的不了解㊂［１４］司法活动立足于社会生活，对法律的解读和适用都是为了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当社会公众面对恶性案件㊁死刑案件时，具有一种不可被忽视或者压制的正义感，这样的情绪如果能够积极引导，可以同司法活动一起发挥更大的效用㊂［１５］随着全面依法治国的快速推进，公众的法治意识必然日渐提高，社会对司法公正的关注和期望也会越来越高㊂［１６］司法是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的必要保障，死刑适用更加事关生命和自由，因此在适用死刑的过程中更应慎之又慎㊂当司法受到社会公众越来越多的关注，本就敏感的死刑案件一旦出现，会更容易成为社会公众关注的焦点㊂［１７］在限制死刑适用㊁废除死刑已经成为世界性潮流和趋势的背景下，死刑适用显然不能完全迎合公众舆论，或者静待公众舆论自我变革，而需要尊重和理解社会公众，并以此为基础对其进行正确且适当地引导㊂［１８］多元化复杂化的社会背景下，在社会稳定㊁普遍正义和个案正义三者之间找到平衡点不失为一种社会发展路径㊂［１９］死刑案件中的民意体现着社会公众的司法感受，因而在死刑案件的司法审判中，如果能够在法律规范之中合理考虑公众舆论，或许能够有效地提高死刑判决的社会接受度㊂［２０］因此，死刑适用，需要充分尊重民意㊁认真对待民意㊁适当吸纳民意㊂只有在司法实践中不断探索，经历民意与司法的不断碰撞，严控死刑的政策才能被民意慢慢接受并支持，死刑民意也会逐渐走向理性㊂同时，也要必须注意到 民意对于死刑正当性证成方面并没有决定意义，看起来对民意的尊重是一种民主的表现，然而尊重民意表达与民意的可接受性不能简单等同 ㊂［２１］（三）死刑适用应有效回应民意如水之民意，堵不如疏㊂张扣扣案发的当下，法治进程不断提速，绝非‘水浒传“里王道废弛㊁奸佞当道的北宋王朝，不存在 逼上梁山 替天行道 的快意恩仇，也不需要 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 的私力报复㊂如果放任这种现象，放任冲动㊁非理性的民意影响死刑适用，社会将走向脱法运行，原本由制度规范的杀人行为与死刑之间的因果关系将不再成立，死刑制度建立的基础也将会从法律制度转变为公众民意，原本平稳的社会将会变成报复与被报复的恩仇江湖㊂在某些个案中，社会公众可能会因为对社会问题的态度而反对死刑适用；但在另一些案件中，公众则更希望适用死刑，以起到实现正义感或者宣泄情绪的作用㊂［２２］死刑案件中的民意如果无法得到有效沟通，或许会对司法的独立性产生进一步影响㊂［２３］如若私力救济被容许，无疑是在挑战公共秩序，因此不应放任被害人谅解或者仇恨情绪过分干扰此类案件的处理㊂［２４］但若丝毫不顾及民意，死刑案件被公之于众后，不仅加害者与受害者双方会受到非议，其背后的两个家庭也会受到舆论的侵扰，这就会造成二次伤害㊂案件双方当事人本无需受到社会舆论的议论与评价，但如果死刑适用中倾向或者吸纳了一方的民意观点和态度，做出的判决也许会使双方当事人及其家庭再次遭受舆论的冲击㊂此时便需要在死刑适用与民意之间建立联系，适用死刑时与民意进行沟通㊂因此，从发展的角度看，对民意仅仅给予吸收和回应是不够的㊂［２５］还需要基于引导民意正确认识死刑的目的，积极地同民意进行沟通，推进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对话，确保民众的诉求能够完整体现，沟通的桥梁或许可以逐渐淡化民意与死刑适用之间的隔阂㊂三㊁死刑辩护与民意的良性互动张扣扣案不仅案件前因后果充满争议，辩护律师的辩护词也引起了轩然大波㊂这份名为‘一叶一沙一世界“的辩护词，有说它精彩绝伦，剖析人性，堪称教科书式辩护词；也有说这份辩护词避开案件要点，哗众取宠，顾左右而言他㊂苏力认为张扣扣案辩护词对案件基本事实避重就轻，过多使用名言㊁典故等代替说理㊁论证，通篇文字均为华而不实的堆砌和 中二 的情感表达，不仅蛊惑对案件事实不明晰的公众，还故意避开法律规范不谈，随意拼接一些法理㊂［２６］对于苏力教授的批评，有人直言： 中国所有法学院的教授，几乎都有资格骂张扣扣案的辩护词的 中二腔 ，但是朱苏力唯独没有资格㊂ ［２７］酿成当年 煽情辩护词事件互怼 网络公共事件，自媒体 制造 出了多篇 １０７４㊀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２２年万＋ 爆文㊂（一）死刑辩护不宜过度诉诸民意以张扣扣案一审辩护词为例，其首先借用了弗洛伊德的一段话讲述了这个 血亲复仇 的故事，表明张扣扣可能因为童年创伤而造成严重的心理疾病，并高度怀疑张扣扣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㊂其次，表示张扣扣一家一直以来认为２３年前的判罚过轻，张扣扣的仇恨情绪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疏解，并引用鲁迅的名言来解释张扣扣的行径是一种沉默已久之后的爆发，是社会没有帮扶关爱㊁心理疏导，导致复仇的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㊂再次，列举了中外著名的文学作品和理论：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㊁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以及中国的‘赵氏孤儿“等等经典的复仇题材作品，和‘礼记“‘宋刑统“‘明律“中对于复仇案例大多从轻发落，甚至摆出‘宋史“中记载的一则 甄婆儿复仇案 作对比，以期能够做到情法两尽㊂最后，辩护律师认为国家法应该适当吸纳民间正义情感，并用黎巴嫩诗人纪伯伦的‘罪与罚“作结㊂不可否认，张扣扣的辩护律师是用心写作了这一篇慷慨激昂的辩护词，但这一篇重感情轻事实，偏重道德思考而避开自首㊁悔罪等有效辩护因素的辩护词，过于纠结案件的影响因素而忽视案件的重点问题，明显偏颇的态度容易引起庭审法官的反感，从而造成未对裁判结论形成任何有效影响的结果㊂辩护律师只有将我国刑法的定罪原则作为定案应遵循的准则，才能使法官甚至于公众确信辩护律师的辩护是基于事实的㊂［２８］死刑辩护律师需要通过追查案件㊁刨根问底，深究事实真相，并需要用最真实的语言向法庭和法官陈述最为真实的案件，表达当事人的恳切诉求㊂但如果辩护词千篇一律，公式化㊁模板化，则容易显得冗长又生硬；如果语言过于华丽，辞藻堆砌严重，则会造成案件重点被忽略，辩护出现漏洞㊂那么在死刑案件中，什么样的辩护词才是我们所需要的辩护词？在死刑案件中，辩护律师的辩护词不求富有才华，但至少要在庭审过程中产生一定的积极效果㊂我们所需要的辩护词是帮助辩护律师达到有效辩护目的，有效影响判决结果的辩护词㊂同时，也要注重事实，注重证据，不能过于功利，用过于煽情的手段进行辩护，却不考虑长远的社会影响㊂辞藻华丽的辩护词并非不可以，刑事辩护律师的辩护词所影响的是最终判决，在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的影响下，不可避免地对辩护词进行修饰与渲染，以期法官与庭审人员感同身受㊂但是法庭是严肃的，合理的煽动情感和渲染气氛可以达到预期效果，一旦煽情的篇幅和渲染的程度超出合理范围，将会使整篇辩护词失去效用㊂若文采飞扬的辩护词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则会造成辩护没有对案件审判结果形成有效影响㊂辩护词实际上是一种语言的运用过程，辩护律师不仅要基于法律与事实，还需要注重语言的规范使用，注重法言法语 及正确的修辞手法，才能够达到预期的辩护效果㊂［２９］（二）死刑辩护还需回归案件本身死刑辩护律师是在为生命作辩护，需要辩护律师尽心尽力地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㊂作为刑事辩护律师，应当时刻牢记自身的职责所在，不能为了迎合社会公众的情绪而有违客观表达的底线㊂［３０］尤其面对死刑案件的辩护，应当关注三个重点：死刑案件中辩护律师的辩护行为是否帮助被告人改善了诉讼地位；是否对案件最终判决结果产生了实质性影响；是否为被告人提供了足够的保护和救济㊂［３１］辩护律师既不能脱离事实进行盲目辩护，也不能罔顾事实夸大甚至过度消费民意进行煽情辩护，更不能作敷衍了事无所作为的形式辩护㊂观察一些指定辩护人的辩护词可见，常使用一些近乎公式化的辩护意见，如 归案后如实供述 认罪态度好 有悔罪表现 无前科劣迹 初犯 偶犯 被害人有过错 等等，缺少具体的㊁有针对性的分析和意见㊂［３２］事实上，有些委托辩护人也有类似行为，如笼统提出 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而并不说明何种事实不清，何种证据不足的辩护意见㊂甚至遇到被告人家庭条件不好时，多加一句 由于家庭困难经济拮据走上犯罪道路 ，试图以此博得同情㊂这样的辩护意见既不会对裁判产生实质性影响，还会对辩护人群体的形象产生负面影响㊂甚至于在一些死刑案件中，辩护律师提出无罪辩护，又给不出具体的辩护意见，此种情况下一旦无罪辩护未被认可， 由于之前没有或很少作量刑辩护，法官可能会直接判处被告人死刑 ㊂［３３］在辩护过程中，辩护律师以案件情节为重点提出辩护意见时，需要从被告人的个人性格㊁成长经历㊁生活环境等方面寻找对辩护有利的依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