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意识下黑人女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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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中男权主义下女性意识的转变田小红摘要:本文主要以简爱先后生活过的地方为坐标,将简爱的人生分为五个阶段。
即使不了解书里的内容,透过这五个地方的名字也多少能了解到简爱的人生历程。
本文即通过分析简爱在不同的人生经历中存在的男权主义来了解简爱女性意识觉新的过程。
关键词:简爱;男权主义;女性意识《简爱》是夏洛蒂·勃朗特的成名之作,也是一部深受女性喜爱的作品。
(1)19世纪的欧美正处在一个女性运动的萌芽状态,她们不甘做男性的附庸品,渴望身份上的平等。
本文以简爱生活过的五个地方为线索,探析《简爱》中男权主义下女性意识的转变。
一、盖茨黑徳府“盖茨黑德府”是英文“gate head”的音译,“gate”是“大门”的意思,“head”是“头”的意思,即“首要的、第一的”。
盖茨黑德府的女主人里德太太是简爱的舅妈,她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约翰,首先,最明显的男权标志就是约翰,他是整个大家庭中唯一的男性,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凭借着母亲的溺爱却已然成为家庭的中心,在盖茨黑德府有着极高的地位,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任何惩罚的随意殴打简爱。
简爱不喜欢这里的任何人,甚至是厌恶,但最让她恐惧的还是约翰的拳头,约翰对她的殴打不是每个星期两三次,也不止每天一两回,而是接连不断的。
“以至于他一走近,我身上的每根神经都会害怕,骨头上的每块肌肉都会抽紧痉挛。
有好多次,我都被他吓得灵魂出窍。
”作者给这个地方命名为“gate head”暗示着简爱必将撞破这不公平待遇的“大门”。
约翰再次打她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和他扭打在一起,这是她受到不公的反抗,是多年来压抑着的怒火的释放。
从此,她打开了这束缚的大门,开启了为尊严而反抗的道路。
二、劳沃德劳沃德用英语讲是“low wooden”,“low”是“低的”的意思,“wooden”有“木制的”“僵硬的”“呆板的”的意思。
即“人生的低谷”。
在这里简爱度过了人生中的一个低谷点。
劳沃德是一家由有钱人捐助的孤儿院,收的都是单亲或是父母双亡的女孩子,整所学校除了它的监管者布洛克尔赫斯特外都是女性。
文化传承中的黑人女性主体建构作者:李洁茹来源:《文艺生活·下旬刊》2017年第09期摘要:从后殖民女性主义视角下,美国作家艾丽斯·沃克的《外婆的日用家当》中麦姬、母亲和迪伊是遭受种族和性别双重歧视三位非裔美国女性。
被男性和白人群体双重边缘化的麦姬的是被“他者”化了的典型;具备主体意识的美国劳动黑人妇女—母亲捍卫了非裔美国家族文化;大女儿迪伊是黑人自由女性主义的代表。
尽管如此,后殖民语境下三位非洲裔美国女性仍存在身份认同危机。
关键词:后殖民女性主义;黑人女性;女性主体;身份认同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27-0051-03一、前言美国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兴起的第二次女性主义运动强调的女性解放和男女平等都是针对白人女性的,黑人妇女仍然属于遭受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底层群体①。
“后殖民女性主义揭露父权制和殖民主义话语把第三世界妇女建构为它者,使她们在历史上受到双重的压制、掩盖和擦抹;她们坚持差异性的原则,批判资本主义对当代世界的同质化,包括西方女性主义表现出的这种同质化倾向;她们把种族和性别两种视角结合起来,集中地提出了第三世界妇女作为一个文化群体的特殊性问题”②。
《外婆的日用家当》(EveryUse,1973)是美国杰出的妇女文学和黑人文学的领军人物艾丽斯·沃克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爱情与困惑:黑人妇女的故事》(In love and trouble:stories of Black women,1973)中的一篇。
该小说以美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兴起的黑人文艺运动为背景,叙述了一个黑人家庭中的母亲与其大、小女儿对象征传统美国黑人遗产的百纳被的不同态度而引发的冲突。
目前为止,对该小说的探讨涉及民族文化继承、身份认同主题、人物塑造、叙事角度和象征手法的运用。
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等学派也纷纷从中找到佐证的材料。
本文从后殖民女性主义视角研究艾丽斯·沃克的短篇小说《外婆的日用家当》,通过分析遭受种族和性别双重歧视的三位黑人女性--麦姬、母亲和迪伊的形象与性格,揭示了黑人女性的主体意识在家族文化继承中的建构及在白人话语权占优势地位的美国社会中的身份认同危机。
读书心得——《汤姆叔叔的小屋》中伊丽莎和凯西母女的命运《汤姆叔叔的小屋》是美国著名女性作家哈利特·比彻·斯陀夫人(1811—1895)的一部描写美国南方黑人奴隶生活的小说。
该小说主要描写了以汤姆叔叔为代表的黑人奴隶在美国南方的悲惨境遇。
斯陀夫人以女性特有的敏锐和细腻的描绘向读者展示了奴隶们所遭受的来自他们主人和奴隶贩子的压榨和残害。
作为一部具有现实主义意义的作品,《汤姆叔叔的小屋》受到了各国读者的关注也引起了各国学者的研究兴趣。
我国学者对于该小说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从黑人文学形象方面着手的研究,二是从废奴主义文学的角度出发的研究,三是从翻译角度的研究,四是从女性形象着手的研究,五是对小说中体现出的基督教思想的研究。
笔者在查阅了相关的研究后发现,虽然有学者分析了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但很少有学者通过女性主义的观点将女奴伊丽莎和她失散多年最后终于团聚的母亲凯西的形象放在一起来进行分析研究。
“她们也开展了一场支持黑人的运动……她们起草了一个宣言,这个宣言给美国整个女权主义定了调。
‘男女生来是平等的……’三年后,斯陀夫人写出了《汤姆叔叔的小屋》,掀起支持黑人的舆论。
”(波伏娃181)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一书中谈到的美国妇女解放的历史给这部小说的创作背景做了一个清晰的说明。
正是在整个妇女运动的大背景下,斯陀夫人创作了这部小说,出来对黑人悲惨命运的关注以外,为一名女性,也受到当时女性主义意识的影响,斯陀夫人对于她小说中的女性命运给予了更多的同情与关注。
这与当时的社会背景也是分不开的。
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一书中所提到的一样,女人是后天造成的,是传统的习俗和男权社会的需要造就了女人。
或者说我们可以理解为在以男人为主导的男权社会,他们对于女人的需要才使得女人成为了女人。
在那样一个以白人男性为中心的男权社会里,伊丽莎和凯西母女的悲惨遭遇使我们再一次意识到白人男性(包括庄园主和奴隶贩子)对于女奴们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探索论文摘要当代美国女权主义批评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妇女形象批评、妇女中心批评、身份批评。
美国女权主义批评要取得长足的发展,应超越其单一的性别立场走向全方位的性别诗学,在保持多元模式的前提下不断吸收借鉴其他流派理论,建立自己的批评和理论体系。
论文关键词美国女权主义;文学批评;黑人女权主义;女性批评20世纪60年代,轰轰烈烈的新女权运动在美国展开,既而迅速波及欧洲并扩展到整个资本主义世界。
这一从性别角度出发的思潮有力地冲击了传统的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颠覆了长期以来根深蒂固的男性/女性的二元对立观念。
女权主义文学批评正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它是新女权运动在文学和批评领域深入发展的产物。
总体而言,英、美、法三国的女权批评在世界范围影响较大。
尽管这三派女权批评都吸收了玛丽·沃斯顿克莱夫特、弗吉尼亚·伍尔夫、西蒙·波伏瓦等早期女权主义者的思想,都将女性在文学创作及批评领域所受到的歧视作为批评的出发点,但因各派侧重的方法和理论不同,各国社会文化背景存在差异,三派女权批评又都呈现出各自的特点。
法国的女权批评深受精神分析学、语言学、解构主义哲学的影响,强调女性受压抑的状况并致力于在语言领域寻求突破。
英国的女权批评更多地受到马克思主义阶级论的影响,在后期又吸收了法国精神分析学的某些观点。
他们重视批评实践的政治意义,主张参与历史进程,以促进深刻的社会变革。
而美国的女权批评则从人道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立场出发,注重文本分析,揭露在创作和批评领域的性别歧视,并致力于挖掘女性文学传统,建立自已的批评原则。
本文着重探讨当代美国女权主义批评的发展历程、代表思想及其理论走向。
一、美国女权主义批评的发展阶段美国的女权主义批评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妇女形象批评,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妇女中心批评-,70年代中后期、身份批评,80年代至今。
妇女形象批评的重点在于解构男性作家文本中的性别歧视,解构其中塑造的不真实的妇女形象以及形象背后蕴涵的性别权利关系。
从《飘》《最蓝的眼睛》到《紫色》看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形象的蜕变作者:黄连兵来源:《山东青年》2020年第09期摘要: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形象的确立是他们真实的社会形象和社会地位的反映,黑人女性尤其如此。
从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到美国新黑人文化运动直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权运动,随着美国黑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文化认同意识复苏,黑人女性的文学形象不再是温驯的,逆来顺受的黑奴形象,而是变得丰富多彩,精神饱满,有血有肉,充满个性。
在美国文学家的笔下,黑人妇女已经完成了从无言沉默到精神迷失再到个性暴发的华丽蜕变。
关键词:黑人女性;文学形象;蜕变1.引言在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形象的确立是他们真实的社会形象和社会地位的反映。
美国内战之前,黑人是以奴隶的身份存在,白人奴隶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意处置他们,买卖,处罚,甚至是杀害。
黑人女性的遭遇更加不堪,他们被强奸,凌辱,随意买卖。
在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大多是以驯服的甚至麻木的奴隶形象出现的。
到20世纪20年代,美国以哈莱姆地区为中心,发起了美国新黑人文化运动。
在这次运动中,美国黑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文化认同意识复苏。
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不再是温驯的,逆来顺受的黑奴形象,而是具有反抗意识,民权意识。
随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权运动蓬勃发展,黑人女性的社会地位有了一定的提升,开始理解并珍视自己的黑人民族文化,民族自信心得以提高。
同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形象变得丰富多彩,不再是次要的陪衬角色。
由千人一面的同一种类型转化为精神饱满,有血有肉,充满个性的人物。
2.美国文学中黑人女性形象的演变2.1在沉默中灭亡在1860年内战开始时,四百多万黑人连同黑人文化被排斥在美国主流文化圈之外。
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黑人的形象确立就是为了衬托白人而存在的小人物,小角色。
特别是黑人妇女,面对性别歧视与种猪歧视双重压迫,她们成为社会底层沉默无言最卑微的存在。
在美国内战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妇女往往被刻画成保姆或淫妇的形象。
双重边缘化黑人女性文化身份的追寻摘要:托妮?莫里森是美国当代杰出的小说家,以对美国黑人生活的敏锐观察而闻明。
从后殖民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角度分析小说《所罗门之歌》,探析了父权制和白人文化霸权对黑人女性的戕害以及遭受到种族和性别双重歧视的黑人女性的边缘化状态,揭示了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回归,重新建构了文化身份,走上了探寻自己非殖民化的道路。
关键词:后殖民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所罗门之歌》;黑人女性;建构文化身份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06-0167-03托妮?莫里森是当今美国文坛享有盛誉的非裔美籍作家,1993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是历史上首位获此殊荣的黑人女作家,她的黑人和女性的双重身份使她能够以独特细腻的视角来探析黑人女性的精神世界。
《所罗门之歌》出版后被评为1977年全美最佳小说,并获得了全国图书评论界奖。
《所罗门之歌》是一部以男性为第一主人公加以描绘的作品,围绕青年男主人公奶娃南行寻根经历展开,小说以“黑人会飞”的黑人民间传说作为象征核心和故事主线,具有魔幻现实主义的神秘色彩。
塑造了以奶娃为代表的黑人男性主人公形象,讲述了他与父母间的冲突,与姐姐、哈格尔的冲突,及南行寻根中北方城市黑人与南方乡镇黑人的冲突等。
“以奶娃诞生前一个黑人试图用绸翼飞行开始,到奶娃从‘所罗门跳台’的一个山头跳向另一个山头的飞行结束,中间穿插了许多同‘飞行’有关的人物和情节。
派拉特姑妈的名字就有‘领航员’的谐音,她背负先父遗骸、身携‘导航’地图,表明她负有传授民族遗产与指引侄子‘飞行’这双重使命;她生下时没有留下与母体连接的脐带的肚脐――这承然是不可思议的,但却增加了她‘神授’的特征,暗示她是传播黑人文化的‘天使’。
奶娃成功起飞之时,也就是她完成使命归‘天’之日。
”在小说的结尾,奶娃了解到自己有飞翔能力,也就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和文化归宿[1]。
奴隶制已成为过去,然而新一代年轻黑人在白人主流文化的影响下长大,身体和心灵面临着被同化的危机,深受白人霸权文化和腐朽文化的侵蚀,黑人传统文化也遭受了很大的冲击。
[收稿日期]2005-05-10[作者简介]孙桂荣(1966-),女,吉林白山人,吉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外国文学。
黑人女性意识的崛起———从艾丽丝・沃克的《紫颜色》谈起孙桂荣(吉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四平136000)[摘 要] 艾丽丝・沃克1982年发表的书信体小说《紫颜色》明确地表达了妇女寻求解放的思想。
通过对女主人公茜莉的描写,揭露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制,极力表现了女性的觉醒和对独立自由的追求。
本文通过分析茜莉的觉醒过程,张显出黑人女性意识的崛起。
[关键词] 紫颜色;黑人女性;崛起[中图分类号] I10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7-5674(2005)04-0069-02艾丽丝・沃克(Alice Walker )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欧美国家第二次妇女运动之后)美国文坛最著名的黑人女作家之一。
她在她的小说里生动的反映了黑人女性的苦难,歌颂了她们与逆境搏斗的精神和奋发自立的坚强性格。
艾丽丝・沃克的长篇书信体小说《紫颜色》自1982年发表以来,便轰动美国文坛,接连获得了美国文学作品的三个大奖:普利策奖、全国图书奖和全国书评家奖。
艾丽丝・沃克成为获得普立策奖的第一个黑人女作家。
在《紫颜色》里艾丽丝・沃克通过92封信件的叙述表现了一个女性作家对人生的思考,探索了处于意识刚刚觉醒的女性对自由的渴望这一妇女作家经常表现的主题。
她以女性作家敏锐的观察、特殊的感受和细腻的描写,使作品内涵丰富,寓意含蓄。
小说通过黑人女子茜莉给上帝及妹妹,以及妹妹给茜莉的92封信,阐述了茜莉女性意识从混沌到清晰的确立过程。
批判了社会两性关系有序形式中的不合理内容。
张扬了平等、独立、自尊、自强的女性意识,展现了女性意识回归现代两性关系后两性和谐的辉煌。
女人,我们既熟知而又陌生。
自从地球有人类以来,她就成为永恒的主题,备受人们的赞誉、诅咒或诋毁。
“但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
近代黑人女性文学对黑人女性自我解放的探索【摘要】二十世纪初期黑人文学迅速崛起,它兼具黑人民族与文化的双重特征,它既是独具魅力的黑人女性文学,又是文学的一部分。
在这个作家群体中,黑人女性作家自始至终积极地参与黑人文学的发展,并在各个阶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部分黑人女性作家已经从关注种族问题拓展到早期的黑人女性的自身问题,黑人女性作家便逐步开启了一条通过作品展示黑人女性自我解放的道路。
【关键词】黑人;女性文学;自我解放民族历史与种族身份形成了当代黑人女性文学的特色。
她们以黑人群体生活作为主要表现对象,部分黑人女性作家已经从关注种族问题拓展到早期黑人女性的自身问题,如弗朗西斯?哈珀为了改变传统印象中的黑人女性形象,在1892年发表的小说《伊娥拉?勒劳伊》中塑造的混血女孩伊娥拉,主人公从中产家庭沦为奴隶后,凭借勤奋与斗争精神,最后不但回归黑人中产阶级并收获美好爱情的故事。
而宝琳?霍普金斯在1900 年发表的小说《两种力量的抗争,一部北方与南方黑人生活的罗曼史》继承了哈珀的风格,同样描述了一个混血美女的励志故事。
虽然现在看来这两部小说还不具有典型的黑人女性文学特征,人物形象也与当时绝大多数的黑人形象不符,但它却对改变社会公众对黑人女性的刻板认知,激起黑人女性重新自我定位起到不可小觑的作用,自此以后,黑人女性作家便逐步开启了一条通过作品展示黑人女性自我解放的道路。
一、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对黑人女性自我解放的探索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的黑人中产阶级作家奈拉?拉森避开了当时热衷的种族话题,有意识地通过作品表现黑人中产阶级女性寻找自我的过程。
发表于1927 年的《流沙》有很强的自传色彩,小说中的主角海格尔?克莱恩就是一个混血女孩,虽然没有经济上的压力,但在南方的黑人学校教书时发现到处都是以白人的价值标准来灌输,标榜白人的伟大和谴责黑人的无能,容不得半点异议或新思想,甚至热情或冲动都被视为是缺乏教养的表现。
离开学校后她去了北方哈莱姆区找到了一份银行工作,她发现黑人处处以白人生活为榜样,虽然内心痛恨白人。
试论男权意识下的黑人女性文学摘要《他们眼望上苍》是享有“黑人女性文学之母”美誉的美国当代著名非裔女作家赫斯顿的经典力作。
小说通过珍妮三次截然不同的婚姻历程,详实地记录了一位普通黑人女性反抗传统男权意识束缚、追寻自我价值实现的坎坷一生。
小说彻底颠覆了美国黑人文学的固有性别模式,深入剖析了生活在男权意识下的黑人女性极其矛盾的内心世界,充分展示了黑人女性意识由初露端倪到逐渐觉醒的过程,开辟了黑人女性文学振兴的新纪元。
关键词:男权意识黑人女性文学赫斯顿《他们眼望上苍》女性意识觉醒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一赫斯顿及《他们眼望上苍》介绍佐拉·尼尔·赫斯顿(zora neale hurston,1891-1960),是20世纪美国“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一位极具代表性的黑人女作家、剧作家、民间传说研究家和人类学家。
她为保持和发展黑人文化传统(特别是黑人女性文化)倾注了毕生的精力,收集并出版了黑人民间故事集《骡与人》及《告诉我的马》,创作了《摩西,山之人》、《苏旺尼的六翼天使》、《约拿的葫芦藤》和《他们眼望上苍》等四部小说,其中《他们眼望上苍》的影响最为深远。
赫斯顿的小说长期致力于体现男权意识下的黑人女性经验,在当时“抗议文学”盛行的美国黑人文坛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甚至被嘲讽为“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直至20世纪70年代黑人权利运动的兴起以及黑人民族主义意识的逐渐唤醒,她才重新被人们发掘出来,其遗作也一跃成为美国乃至世界文学各方研究的热点,而其作品所体现的黑人女性主义意识觉醒也得到了大家的深切关注和广泛认同。
美国著名女作家艾丽丝·沃克将其视为自己的文学之母:“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本书更为重要的书了”,还撰文《寻找佐拉·尼尔·赫斯顿》来追忆这位对其文学创作有着启蒙作用的伟大黑人女作家,并给予其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以高度的评价,称其是黑人文学中“最性感、最健康的描绘异性之爱”。
二意象表征手法的灵活应用《他们眼望上苍》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小说中大量运用了隐喻、象征和拟人等修辞手法来充分展示黑人妇女的生活状态,以及以珍妮为代表的黑人女子内心女性意识的觉醒,因而被赞誉为是“一部从始至终流淌着诗意的小说”。
这些意象的使用使整部小说的语言更加形象、生动,内容更加细腻,人物也更加丰满。
同时,也给读者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内涵。
小说题名——“他们眼望上苍”颇为耐人寻味,其中的“上苍(god)”一词并非是传统意义上头顶的那片天空,亦不是犹太教与基督教所信奉的神灵“上帝”,而是隐喻了在整个社会中沿袭了几千年的传统男权意识。
梨树的意象诱发了珍妮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她想象着自己的婚姻就应该像蜜蜂亲吻花瓣那样和谐,并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爱。
开花的梨树是珍妮所有的情感经历,梨树的四季变化代表着她人生的不同阶段,“黎明”与“末日”则分别象征着她一生命运的跌宕起伏。
婚姻在珍妮成长的过程中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婚姻状况的变化代表着她不断反抗压迫、寻找自我以及最终实现自我的艰辛历程。
在小说中,赫斯顿以珍妮的三次婚姻为有机结构框架来实现其对黑人女性纷繁复杂的抗争的探索。
在这三次婚姻的描述中,也不乏意象手法的巧妙应用:如第一次同洛根·基利克斯的婚烟,为珍妮带来了有保障和安全的生活,但却毫无爱情可言。
结婚不久,洛根就让珍妮系上围裙开始像“骡子”一样干活。
在这里,骡子这个意象充分体现了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男权社会中黑人女性在家庭中地位的卑微,以及当时南方农业社会中妇女们犹如骡子般的悲惨命运。
在离开洛根与乔一起私奔的路上,珍妮把身上系着的象征“骡子”生活的围裙摘下并毫不犹豫地扔向路边的树丛中,象征着她告别了人生的“骡子”阶段。
第二次同乔·斯塔克斯的婚姻,虽给她带来了金钱上的富足和上流社会的地位,但也同样无爱情可言,在意识到珍妮的头发会不时散发出女性的魅力和性感的诱惑力之后,乔迪为了不让别的男人欣赏到这种美丽、抑制住这种美丽,遂强迫珍妮将她的一头秀发包裹起来,并始终戴着头巾。
因为珍妮在乔的眼中,只是他“镇长大人”的一件私人附属品。
在举行了乔葬礼的当晚,珍妮焚烧了象征着父权制社会对妇女的种种束缚的“发带”。
这标志着她终于冲破了传统观念的羁绊,走上了寻求独立、自主的道路,她的人生从此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第三次同“茶点心”——迪·凯克的婚姻,她终于得到了真正的爱情,“茶点心”鼓励珍妮做她爱做的事情,珍妮穿上了工作装,他们一起下沼泽地干活,一同参与朋友的聚会。
珍妮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了,所有的活动她都可以参加,他们相互之间享有平等对话的权利,在生活中共同做出决定,她“可以听、可以笑、也可以讲话”。
与前两次婚姻中的“围裙”和“发带”不同,珍妮第三次婚姻中的“工装裤”意象是她获得自由和平等地位的象征。
三黑人方言土语为特色的叙事语言《他们眼望上苍》在叙事语言上的最大成功就在于对黑人语言中所特有的语法、修辞和区别于标准英语的词语形态等的灵活运用。
诸如动词性名词和双重描述语等黑人英语独特的修辞表达方式在文中均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如在“that is why she sought out janie to friend with…”中,标准英语中的名词“friend”被用作动词并带上了介词,这是黑人土式英语独有的一种语法结构。
另外,赫斯顿还用大量的篇幅敏锐、真实地记录了美国南方黑人的社会生活语言,使得读者更加容易接受。
下面仅摘录出《他们眼望上苍》中第一章中珍妮与其朋友菲比的一段对话描述:“you better make haste and tell’em’bout you and tea cake gittin’married…and where at is all yo’clothes dat you got to come back here in overhalls.”“ah don’t mean to bother wid tellin’em nothin’,pheoby……dat’s just de same as me’cause mah tongue is in mah friend’s mouf.”“if you so desire ah’ll tell’em what you tell me to tell’em.”以上对话中的许多词语都是黑人地方英语所独有的。
如,标准英语中的“them(他们)”在其方言中用“em”表示,“that”被表示为“dat”,“overalls”被表示为“overhalls”,“i”被表示为“ah”,“with”被表示为“wid”,“my”被表示为“mah”,“it isn’t”被表示为“tain’t”,“mouth”被表示为“mouf”等。
除此之外,在黑人英语中常用的双重否定句式,其功能也仅仅相当于标准英语中的单一否定。
如上述对话中,珍妮所说的:“ah don’t mean to bother wid tellin’em nothin’,pheoby…”,此句中含有两个表示否定的词语:“don’t和nothin”,而在标准英语中,这句话则应改为:“i don’t mean to bother with telling them,pheoby…”。
在整部小说中,赫斯顿始终使用19世纪二三十年代时期伊顿维尔镇的黑人语言的发音,她有意识地将黑人民俗文化和口述传统中的文化融入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之中,为读者生动地再现了处于美国最底层的黑人的真实生活场景,以及他们热爱生活的乐观态度和勇于战胜困难、追求理想的不懈奋斗精神。
四民间“狂欢化”因素的有机融合狂欢化理论是巴赫金诗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来源于欧洲的民间传统节日——狂欢节。
在此期间,所有的人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街头和广场,举行化装游行和滑稽表演等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尽情地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形成了一种不受任何官方限制和宗教禁忌,任何人都有权利享有的无拘无束的世外生活——“狂欢化”的生活。
赫斯顿的小说《他们眼望上苍》在描述黑人女性追求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还呈现出了非常鲜明的狂欢化特征,力求为大家营造一个众生平等、自由快乐的狂欢化的乌托邦世界。
小说中富含“狂欢化”因子的“民间广场”主要有两处:一是伊顿维尔镇商店门前的聚会;二是在大沼泽地的“狂欢”。
伊顿维尔是一个由珍妮第二任丈夫乔领导的黑人自治的小镇,人们常常聚集到乔的商店门前来互相取笑和言语攻击,但这种取笑和攻击仅仅是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消遣,并无恶意。
正如小说中所描述的:“商店本身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人们围坐在门廊上,把思想之图传给大家观看,这很有趣。
而思想之图又总是蜡笔画地放大了的生活,因此听人们讲述它就更有趣了。
”在这里,“人人都在纵情谈论”。
在大沼泽地的珍妮和茶点的家中,“每天晚上他们的家里满是人,门口四周满是人”。
在工作闲暇的时候,大家汇聚到一起来玩牌、唱歌、跳舞、吹牛、讲笑话、打猎和钓鱼等,充满了节庆般的愉悦。
“在这儿,她想听就听,想笑就笑,甚至想说就说”。
笑声弥漫着狂欢广场,人和人之间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友好的、互相尊重的。
一个众生平等的、狂欢化的乌托邦世界赫然呈现在读者面前。
五结语赫斯顿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其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的影响力却与日俱增,在当今的美国文学领域乃至世界文坛都占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1981年,摩根州立大学教授鲁思·谢菲(ruth sheffey)倡导并创办了zora neale hurston society(“赫斯顿研究社),致力于继承和发展赫斯顿提出的黑人女性觉醒意识文化。
为了表达对赫斯顿的深切怀念之情,自1991年1月起的每年1月下旬,在赫斯顿的家乡——伊顿维尔,都要举行“佐拉·尼尔·赫斯顿艺术节”,届时,来自全美国乃至世界各地的黑人文化、艺术家都会相约在此,共庆黑人文化和艺术取得的辉煌成就。
节日期间,印有“佐拉”的彩旗挂满大街小巷,迎风招展,热闹非凡。
佛罗里达州的奥兰多市更是用她的名字为市政府大楼命名。
如今,包括《他们眼望上苍》在内的赫斯顿的多部作品已成为美国各大学必读的非裔美国妇女论著。
随着对美国黑人女性文学挖掘和发展的不断深入,研究赫斯顿的专著和论文也不断涌现。
为此,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还专门设立了“佐拉·尼尔·赫斯顿研究基金”,专门奖励那些在研究赫斯顿女性意识觉醒文化方面取得突出成绩的学生们。
我们深信,赫斯顿将永远活在她的作品以及众多黑人读者的心中,其留下的关于黑人女性意识觉醒的文化遗产也必将成为美国黑人女性解放运动篇章中最为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