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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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沈从文的精神故乡——读沈从文作品有感474166 河南省邓州市元庄二初中王光海[内容摘要] 任何作家都处在一定的客观环境和文化氛围里。
作家要展开自己的创作,离不开对一定地域空间与背景文化的借助与依托。
在成长的过程中,环境和文化中的一切都会影响着作家思想意识的形成,由此,作家敏感的心灵也不断地获得对所处环境和文化的认同。
作家性格、心理、气质、观念赖以形成和文学空间得以生成的精神上或地域上的本土,对作家创作的启示是非常广泛的,文章以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为例进行阐述,藉以探讨湘西本土文化对沈从文创作的启示和影响。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本土湘西世界“人性小庙”“乡下人”作家赖他得以成长的地域范围、文化环境而构筑自己独特的文学世界,这在古今中外都是司空见惯的文学现象。
文学反映作家的创作理想决定了他要受制于作家的思想感情、价值取向、人生理想和生存体验。
任何一个作家,无论他是现实的还是浪漫的,现代的还是后现代的,无论他是写客体世界的还是心灵世界,总离不开他生活的历史、心灵的痕迹、思维的回音,离不开沉浸在他灵魂中的那种文化氛围耳濡目染的影响。
作家要将某种创作意图赋以文本的形式,首先要面对的是空间的选择与背景的设定。
在这种构建中,作家充分发挥主体精神对该地文化环境的同化作用,他们一般借助某个现实地方的各种成分作为载体,加入自己的观念重新提炼、组合与塑造,形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他们与现实中的原地相似相交而无法重叠。
现实故土对作家影响甚深的某个地方往往会成为作家的精神家园,诱使他在作品中一次次执着地“还乡”,将故土文化带入自己的作品中,久而久之,成了他创作的恒常背景。
典型的如本文要论及的湘西本土之于沈从文。
另外,沪港洋场之于张爱玲,浙东越地之于鲁迅,湖北黄梅故乡和京西城郊世界之于废名,河南果园城世界之于芦焚,北京城根篱下世界之于萧乾,苏北高邮地区之于汪曾祺,葛川江之于李杭育,约克纳帕塔法之于福克纳,都是生动的例证。
沈从文作品中“梦幻湘西”形成的外部因素浅析湘西是沈从文的一个梦幻而熟悉的地方。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沈从文作品中“梦幻湘西”形成的外部因素浅析。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沈从文作品中“梦幻湘西”形成的外部因素浅析作为一位作家,在二三十年代乃至整个20世纪的中国文坛,沈从文无疑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份独特的存在。
在小学都没有毕业的知识积累与文化修养背景下,他以自己那一份极为独特而丰厚的边缘化乡村经验和边地土著部队的军伍生活经历为资源,以温和节制、自然素朴的叙事态度和清新秀丽、从容舒放的文学语言,在当时的文坛上吹奏出了一曲浪漫温馨、柔美婉约的乡村牧歌,为久居都市的文化精英及市井读者提供了一个远离喧哗与尘嚣的神秘奇特、淳朴自然而又清丽柔婉的“梦幻湘西”,为现代文坛构建了一个独具特色的乡土世界。
从整体上来说,沈从文创作的乡土小说确是可以看成他所做的一个“梦”,只不过这个“梦”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的。
其实,对于自己的湘西小说及一些自叙传性质的作品中具有的“梦幻”特质,沈从文自己也有着清醒的认识,在其早期的作品中他曾这样写道:“……一个人单单做梦,做一切的梦……我是专做梦的人。
”“我是一个但适宜于白日做梦的独行人。
”“只能靠着做梦来填补痛苦的寂寞旅途”;沈从文:《沈从文散文全编》,凌宇编,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第15、75、82页。
在其后来的文字中,即使50年代那样严峻的政治环境中,他依然承认这一点:“至于文字中一部分充满泥土气息……故事在写实中依旧浸透一种抒情幻想成分”沈从文:《沈从文小说选集·题记》,“文集”第11卷,第70页。
在这里,我们不准备对沈氏作品中“梦幻湘西”内容的新奇性和形态的特异性作更深入的考察,而是要着重探索一下在当时文坛以鲁迅所开拓和领导的伟大“乡土批判”传统为主流形态的乡土小说领域,沈从文却要在自己的作品中创造这样一个文学乡土的“梦幻世界”,其原因究竟何在。
对于“诗意梦幻”这一创作倾向的取予,在沈从文身上到底有哪些独特的外在因素与机制提供了必要条件或发挥了重要作用呢?基于这样的疑问,本文准备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论述。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浅谈★第一篇: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浅谈浅谈沈从文与他的湘西世界摘要: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一个人性和谐自然的精神世界。
他通过湘西世界要表现的就是一种遥远而令人心向神往的人生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又与人性不相违背的人性形式。
对生命形态的把握是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对人生形式和人性的最好诠释,从而使得朴实的湘西大自然与社会现实融为一体。
构筑了具有东方神韵的心灵的世外桃源——湘西。
从此,在工业文明冲刷的世界的时代里,湘西世界就成为了我们净化心灵和抵抗工业文明侵蚀的一片天地。
关键词:生命形态人生形式自然美人性美对丰富多彩的生命形态的描绘是沈从文构建湘西世界自然纯朴的人性的核心基础。
湘西人们在湘西这个特定的环境里所特有的这种纯朴人性里,他们心中信仰的始终是自然——顺其自然的自然,而不是什么习俗道德或是社会法律。
沈从文不厌其烦的描写湘西大自然的风景,而且这种风景不是明净就是壮美,其目的其实也是在于用湘西瑰丽的大自然风貌衬托湘西人们水一样透明的心灵,山一样的憨厚的性情。
因为湘西世界的人性是自然的,只有将这种自然的人性的灵魂寄放在这山明水秀的湘西,不管是忠贞不渝的爱情还是自由健康的生命,他们才得以舒展和诠释。
充满原始神秘的恐怖、交织着野蛮与文明、夹杂着丑陋和优美的湘西,反映了沈从文描写湘西的道德标准和对湘西人群的价值取向,寄托着他自己的爱恨和理想。
这两个方面共同形成了沈从文神秘的湘西世界的人性理想,下面我们从这两个方面来分析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
一、健全朴实的生命形态沈从文是在他的湘西世界里完成了他描绘的生命形态的基本类型,对充沛旺盛、热烈鲜活的生命的尊重和向往。
“人的生命会忽然泯灭,而纯挚无私的友情却长远坚固永在,且无疑能持久延续,能发展壮大”.在这里,人是自然健全的人,他们顺应自然。
对每一件事情,他们爱恨分明,从来没有摸棱两可的现象。
就像《龙朱》、《虎雏》的主人公。
同时他们也活得胆大包天、痛快淋漓,从来不拘束自己行为。
简论沈从文对湘西现代化的文学描述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是作家面对纷繁扰攘的都市,在对故乡的回忆和想象中,建构的一个艺术世界。
这个世界宁谧、优美、自然、生气蓬勃,往往被人称颂为一曲田园牧歌、一首乡土抒情诗。
其实,“湘西世界”是一个富含更深意义的世界,它置身于现代文明大环境下,不会是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沈从文曾经感叹到:“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背后隐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背后隐藏的热情却忽略了。
”沈从文清醒地认识到湘西社会处处呈现着人性美却又充满着苦难而又无法摆脱命运阴影的社会现实。
他的文学描述,记录了这片古老土地的现代化之路以及现代化的影响,充满了一种哀婉的悲伤的情绪。
沈从文敏锐的意识到“充满诗歌光辉和意义”的湘西在现代化浪潮中劫数难逃,痛心于传统的美好人性的消失。
从某种程度上说,湘西现代化的文学描述不仅仅是湘西的,而且也是全中国的。
沈从文关于湘西现代化的文学描述可以分为二个部分:一、物质层面的文学描述(一)日常生活用品:洋货即先进湘西现代化的表现首先体现在日常生活用品的“洋化”,对此,沈从文写道:“所谓时髦青年,只能给人痛苦印象,假若是个公子哥儿,衣襟上必插两支自来水笔,手腕上带个白金手表,稍有太阳,便赶忙戴上大黑眼镜,表示知道爱重目光,衣冠必十分入时,材料且异常讲究。
特别长处是会吹口琴、唱京戏,闭目吸大炮台或三五字香烟,能在呼吸间辨别出牌号优劣。
玩扑克时会十多种花样。
既有钱而无知,大白天有时还拿个大电筒或极小手电筒,因为牌号新光亮足即可满足主有者莫大虚荣,并俨然可将社会地位提高。
他若是个普通学生,有点思想,必以能读什么前进书店出的政治经济小册子,知道文坛消息名人轶事或体育明星为已足。
”1在这里,自来水笔、太阳镜、口琴、手电筒等,都是非常“现代化”的东西,也都是“洋货”,这些洋货反映了一种地位,它表明了现代化的权威和先进。
于是自来水笔代替了毛笔,手电筒代替了煤油灯,人们开始接受这些物品,实际上是在接受这些物品背后的西方文化。
“湘西世界”:沈从文笔下的一个现代神话【内容提要】沈从文采取反复叙事的方法,构筑了神话化的“湘西世界”。
实际上,“湘西世界”是针对现代人审美精神的丧失,人生的散文化,而籍神话的形式,为现代人找寻生存依据的一个审美世界。
沈从文在这个审美的“湘西世界”中,旨在用无功利的“爱”来表达神话世界的纯度,向现代人敞明生存的意义。
【关键词】神话;审美;现代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作者面对纷繁扰攘的都市,在对故乡的回忆和想象中,建构的一个艺术世界。
这个“湘西世界”宁谧、优美、自然、生气蓬勃,往往被人称颂为一曲田园牧歌、一首乡土抒情诗。
其实,“湘西世界”是一个富含更深厚意义的世界,是沈从文在神之解体的时代为生存失去依持的现代人找寻的一个现代神话。
一神我们是看不见的,然而,我们处处都看见神一样的东西,而且最先、最重要的,是在一个明智的人的心中,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作品的深处见出它。
[1]我们在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见到的“神“,首先显现在《龙朱》、《凤子》、《神巫之爱》、《媚金豹子与那羊》、《月下小景》等一系列关于湘西少数民族的古老传说的作品中。
在这些小说里,有关湘西的巫术宗教、人物传奇、奇风异俗,无不深深的烙着神话的印迹,赋予了“湘西世界”神话特质,使人感受到湘西民族的高贵神性。
上述奇幻的故事,让我们在显在的层面上见到了“湘西世界”的神性,而在“湘西世界”的深处,还藏匿着一种隐在的神话因子,那就是时间。
时间是神话世界的真正核心。
卡西尔指出:从基本意义上来讲,神话一词体现的不是空间观而是纯粹的时间观。
它表示借以看待世界整体的一个独特的时间“侧面”。
神是由时间构成的,只有借助于时间,神才从无数非人格的自然力量中被选择出来,成为独立的存在而凌驾于那些力量之上。
同样,时间在沈从文建构的湘西神话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他所尊奉的神性在时间的延展形成的历史中显现出来。
“湘西世界”是一个静谧、和缓、永恒的世界。
它的时间是近乎停滞的,“湘西世界”的神性也就在这静止的时间中积累和显现。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作者:张恋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30期摘要:在人们心目中,沈从文天生就是一个咏唱抒情牧歌的诗人,他的重要创作总是离不开爱与美与自然,弥漫着梦幻般的神秘情调。
他用自己独特的笔墨和文体精心构建的“湘西世界”表现了湘西下层乡民特异的“生命形式”,张扬健康、单纯、真挚、淳朴的人生。
他在湘西小说中对“生命形式”的把握是与湘西清新明丽、美丽生动的自然风光,与湘西新鲜奇异而富于吸引力的村风乡俗,与湘西社会现实环境的变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关键词:湘西世界;生命形式;自然美;村风乡俗;社会现实看沈从文的作品,一下子就会被他笔下至真至纯,散发着生命之光的湘西世界所打动。
这个“世界”里,有茁壮生命的律动,有田园牧歌的荡漾,构成了沈从文湘西小说创作的主旋律——对自然生命的讴歌,对生命价值的探索。
这个“世界”里,人是自然健全的人,他们敢爱敢恨,活得胆大包天,痛快淋漓;他们歌则大歌,哭则大哭,一切都活得晶莹剔透,一切都显得豪放庄严,充溢着原始的生命张力。
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生命形式”不是片面或凝滞的,而是与大自然、与当地的村风乡俗和社会现实环境的变化融为一体的。
一、与自然美交相辉映的人性美沈从文湘西小说中的“生命形式”是与湘西区域内的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其呈现出来的至真至善的人性美与自然美交相辉映,形成了沈从文小说中独具特色的景观。
如果说人性美是他着力表现和把握的核心,那么自然美是其突出的特征,由此自然美便成了度量人性美的标准。
沈从文的小说中,始终围绕着水手、士兵以及妓女等社会底层的人物,讲述他们的贫苦生活和人生困惑,透过这些自然生命在这片山水之间的生存、劳动和繁衍,展示了湘西世界一个时代的社会现实和文化背景。
他笔下的湘西风景是美的,清新明丽,生动自然,但这个世界的美是为人而设、为人而置的,带有奇幻风光的景色却保持着原始形态生命的生活空间,让生命与山水自然浑然为一,仿佛湘西人与湘西风光叠合在了一起。
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摘要】沈从文是20世纪30年代最杰出作家之一,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边城》是其代表作。
沈从文构建的“湘西世界”,以绚丽多姿的艺术风貌陶醉了千百万读者的心灵,以清秀明丽、怡静自然、哀婉沉郁、含蓄蕴藉赞美生命、讴歌人生的独特风格,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独树一帜。
他通过带有强烈地域色彩和非主流历史观念的独特视角,审视逐渐向现代文明靠拢的中国社会,既没有从党派政治的角度来揭露所谓的“农村传统封建势力压迫下的黑暗”,也没有迎合市民阶级,从现代商业文化的角度来表现物质的进步和道德的颓废。
在用文学救民乃至救国的问题上,沈从文与鲁迅目标一致,方法有别。
鲁迅以批判国民劣根性的否定型途径来“荐轩辕”,沈从文则以肯定型方式正面勾描了理想的人生形式。
【关键词】沈从文;角色认知;湘西世界;审美价值一、绪论在中国20世纪文学史上,沈从文的声誉或许是起伏最大的一个。
三、四十年代,他是北方文坛领袖,四十年代末,主要因郭沫若“桃红色作家”的指责,沈从文退出文坛,长期被尘封土埋。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沈从文的声誉鹊起,“大师”的赞誉不绝于耳。
在世纪的转折时期,一些作家或被读者遗忘,或被史家遗弃,而沈从文却跻身于20世纪30年代最杰出作家的行列,且名列前茅。
目睹这种变化,不禁令人感慨唏嘘。
早在30年带中期,沈从文就颇为自信地写到:“……说句公道话,我实在是比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
我的工作行将超越一切之上。
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
我没有方法拒绝。
”果然,沈从文的作品经受住了时代风云和时间的考验,成为经典,沈从文的预言变成了现实。
沈从文的作品再现了我国二、三十年代形形色色的人生面影和生活方式,在创作方法、艺术风格及文体形式等诸方面,都有其独特的艺术个性,开拓了我国现代小说的创作领域。
本文通过对作家的文学观、人生经历及其乡土小说的艺术风格的分析,来领略作家笔下的“湘西世界”,让我们共同了解另一种“人生形式”,从而获得“生命的明悟”,无疑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论沈从文小说的湘西世界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之一,其代表作之一是以湘西世界为背景的长篇小说《边城》。
本文将以该小说为主要研究对象,探讨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表现形式、主题思想和文化价值。
一、湘西世界的表现形式《边城》是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代表作之一,小说通过叙述边山故事的形式展示了湘西世界的丰富多彩。
小说中充满了湖南方言和当地风俗,这让读者能够深入了解湘西文化的内涵。
作者通过刻画湘西地区的自然风光和物产资源,揭示了湘西的地理特征和资源优势。
小说还通过描写湘西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情感,展现出湘西世界的人文特征。
二、湘西世界的主题思想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主题思想主要体现在对湘西文化、历史和人文精神的探究。
小说中深刻展现了湘西地区的历史演变和文化传承,揭示了湘西世界的独特人文精神。
小说中反映的文化与价值观念以及人们的情感、个性、命运等方面在湖南文学中也是具有独特性的。
小说以优美的语言艺术展示了湘西世界的内心世界,是一种推进华南文学发展的宝贵财富。
三、湘西世界的文化价值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文化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小说中对湘西风俗和民俗的描写,对湘西地方文化的传承具有重要意义。
其次,小说以湘西世界为背景,通过对湘西人物的人生经历和心理描写,展现了湘西人民的勇敢和乐观精神,在文化上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最后,小说通过对湘西世界的描写,使得湘西地区的文化与价值观念得到展示和传播,具有防止文化消失的作用。
综上所述,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表现形式多样,主题思想卓越,文化价值显著。
通过研究该小说,我们能够更深入地了解湘西地区的文化和历史,也能够对湖南文学的发展做出具有推动意义的贡献。
小说世界IAOSHUOSHIJIEXFeb. 2016 MAGAZINE 5沈从文是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具特色的作家,他的湘西情节伴随了他的一生,渗透到了他的散文、小说、诗歌和戏剧当中。
本人拟从作者的生活经历、创作心态入手,通过对其抒写的人情美、人性美,集中探讨沈从文对湘西传统文化的真实反映,并挖掘出作者所构建的湘西世界遭遇现实后破灭的无奈。
一、自身的经历和外部世界的冲击结合——湘西世界的构筑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位个性独特的小说家,他出生在一个苗族、汉族杂居的一个小城,作为“将军后人”,从小就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他经常逃课,专注于他所感兴趣的,沉醉于这田园牧歌般的湘西世界,“从汤汤流水中,我明白了多少人事,学会了多少知识,见过了多少世界!”自然之美放飞了沈从文对宇宙人生的想象,童年生活的记忆,纯净的乡村田源生活所交织起来的爱与美,便深刻的在作者心里烙下的印记。
沈从文小说创作题材较广,创作手法也不拘一格,从农村来到城市,沈从文的心态经历了巨大变迁,他用湘西农村的质朴情怀与城市的对峙来批判文明进程中中国的丑陋之处。
二、湘西世界有力的展现者在三十年代的作家群中,沈从文可谓独树一帜,谁与不曾预料一位仅县高小毕业,从湖南湘西偏远农村走出来的学生,在经历生活万般磨练后,成为了一名才华横溢、极具湘西风情的作家,现如今“湘西世界”已成为一个颇具代表性的文学用词,而沈从文是这片领地的开拓者,他用自己的作品为大家揭开了湘西的神秘面纱,为读者展现了一副副牧歌式的理想世界。
(一)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方法的巧妙结合湘西,因为它地理位置偏僻,经济较为落后,是苗族、土家族的集聚地,从而在这片领土也保留了较多的古风民俗。
虽然沈从文离开了故乡,但是他所创造的题材仍然以湘西世界为主,且有大量的现实生活描写。
如《萧萧》这部小说中,讲述了主人公萧萧十二岁就嫁到了婆家,但自己的丈夫不到三岁,家中长工花狗对他唱情歌而让萧萧情犊初开,而后让花狗占了便宜还怀了孕,按村里规矩,她要么被沉潭,要么卖到别的村嫁给他人。
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103文二班邢奥敏《边城》的诗情画意是人们所公认的,这诗情和画意,不知来自于美丽的青山绿水,更来自于边疆僻地那小小山城的淳厚民风。
《边城》,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一幅描绘人性的风俗画,一首讴歌人性的赞美诗。
------吴立昌《沈从文—建筑人性神庙》内容摘要: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边城》是其精神神韵的集中体现。
他把山水美、风情美,人性美和谐统一起来。
在青山绿水映衬下的优美环境中,人们恬静安适的生活着,从而构成了田园牧歌式的艺术氛围。
在《边城》中,沈从文着力描写翠翠这个勤劳,善良,美丽,心灵纯净得犹如一泓清水的女孩儿。
在《边城》中,看不到邪恶,奸诈,贪欲……以此间接的表达了作者对都市生活中种种丑恶现象的憎恶。
关键词:湘西世界,人生形式一、《边城》中的湘西世界“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
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的石头砌它。
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建筑,这种庙里供奉的是人性。
”——沈从文正如沈从文所表达的一样,人性是他的湘西世界的基础。
对湘西世界由衷的赞美和歌颂直接体现在沈从文对于人性的追求,也间接地体现了他对都市生活中种种丑恶现象的憎恶。
《边城》: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真实、纯朴的湘西边城世界。
这个故事发生在湘西边境茶峒的山城里的小溪旁的一户以摆渡为生的老人和他的孙女翠翠,以及码头掌管顺顺和他两个儿子天保18岁(豪放豁达,不拘小节),小儿子傩送16岁(眉清目秀、沉静多情)之间发生的恋爱故事。
《边城》世界的美是健康,美好的。
边城人民人人勤劳,为他人作奉献,这里虽有贫贱之分,富人却乐善好施,这里未经商业文化的浸染,商人亦好义远利。
这就表现了边城的人情美。
在加上美丽的自然环境,青山绿水,往来的船只,弯弯的山路,吊脚楼支撑的茶峒小镇,俨然是如诗如画的世外桃源。
(一)健康、美好人性的人物1、翠翠——勤劳、能干、美丽,心灵纯净得如一泓清水的女孩翠翠天真善良、温柔清纯。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 摘要:沈从文的湘西世界的建构,有他内在的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的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的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的看出呈现在其中的田园牧歌图景的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的非抒情、非梦幻的一面。同时,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的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的。 关键词:沈从文 湘西世界 建构 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的小说家,他作为作家的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的。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的,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并且这种独一无二的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的源泉所在。成为作家的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的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的“心与梦的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的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的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的情愫来自于旧有的乡村经历、都市的现实挤压和文坛上的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的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 文明的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的认识而逐步的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的这种心路轨迹变化的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要素。 一、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的都会冲击的结合——湘西世界的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的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的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的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的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的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的几年里,所经历的生活中的巨大磨难与心理上的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的,多年后的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的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的一页,他的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的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的是压抑、拒绝、金钱的挤压和人间的冷漠。如果说,物质上的贫乏与生活上的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的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的基本尺度和标记的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的或轻或重的心理、精神与人格上的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的。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的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的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的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的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的关系。尤为庆幸的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的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的追怀与诗意的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的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的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的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的情绪。他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的纯粹属于过去的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的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的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的边地经验和内心的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的梦幻化的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的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的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的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的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的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的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的一系列的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的、满溢着生命力的王国。对于这样一个美的艺术幻化的世界里,自然有其独特的意境,笔者认为这种意境体现出一种牧歌式的情调。 二、牧歌情调——湘西世界中所呈现的意境 赏析沈从文的作品,不难发现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所呈现出一种浓厚的田园牧歌式情调。“牧歌”是一个取自西方的文学术语,即是一种对那些以理想化笔墨处理乡土题材的作品中能够界定其本质因素的抒情倾向和品格,做印象性的描述。牧歌综合了文体、风格、氛围、结构、题材等多种艺术成分,具有整体性、弥漫性的特点。在这个意义上,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被冠以“牧歌”的机会特别多。杨义赞赏沈从文小说的牧歌情调,说它不仅有如废名那样具有陶渊明式的闲适冲淡,而且具有屈原《九歌》式的凄艳幽渺,并且称之为是真正的“返朴归真”。 被冠以具有“牧歌”情调的作品中,可探寻出其间都有着一种构筑乐园的愿望。在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中这种构筑乐园的愿望同样十分强烈。沈从文声称,他要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他的乐园构想,建立在美好而自然的人性的底蕴之上,他把这投射到其作品中的自然景物、以及与之相契合的风物和生活在其中的湘西人身上。沈从文除了强调边地中人与社会的善的一面外,对人格和自然的诗性也浓抹重彩。诗性与世俗相对,代表了人生的两个方面,也代表了社会的两种价值取向。以《边城》为例,如渡船老人,他的憨态、固执和天真在许多细节上层露无遗,突出了其身上的诗性。二老眉眼秀拨出群,“象岳云”,为人聪明而富于感情,“有诗人气质”,含情脉脉的“注视”和“微笑”是他独特的求爱韵致。沈从文在《边城》中还表现了自然风景的诗性。二老为翠翠唱歌,歌声将翠翠从睡梦中托浮起来,浓情与美景交织,浪漫而有诗趣。 牧歌的基本框架由乐园和挽歌图式来构建。哀怨凄清的挽歌是牧歌的天然组成部分。同样以《边城》为例,这种忧伤的气氛弥漫全文。在现实层面,有诗意爱情与势利婚姻的冲突,以及人物关系上的难以沟通与误会,则提示了命运在发挥作用。这种忧伤的气氛,自然而然的暗示了命运在发挥作用,进而使人物不幸遭遇成为必然,结果正如刘西渭所说,作者的人物虽说全部善良,本身却含有悲剧成分。在善良中我们更加感受到悲哀的分量。 在乐园和挽歌图式构建出牧歌的基本框架之中,有机的融入乡土和风俗传统及文化,则即为牧歌增添了文化背景和纵深层面。沈从文描绘的湘西世界里充分展示了地方独特的风俗,如龙舟竞渡,对歌,傩神巫术、道士作法等;也充分展现了湘西的传统文化内涵。沈从文声称要建供奉人性的希腊小庙,这人性其实深深地打着儒家伦理道德观念的烙印。渡船老人性格中的洒脱、憨态和天真的一面,以及边城山水习俗、人物和自然景物中浸润的诗性,则见出道家思想的影响。传统文化的影响也体现在作品的审美情趣上,如感情和行为的优雅、克制,深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古训。又如作品的风格表现为精巧、雅致、敦厚,再如作品的语言凝练简约,这些都深得古典意蕴。 三、非抒情、非梦幻的现实世界——湘西世界中所呈现的另一面 在赏析过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所体现出的牧歌情调后,现来涉及湘西世界的这个本体本身。沈从文之所以引起文坛注目,自然首先是他用笔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对都市人有着无穷魅力充满乡土气息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透过这湘西世界,那些久困都市的读者不由得眼前为之一亮,仿佛隐约听到了那遥远山乡的鸡鸣犬吠,闻到了河水的气息与泥土的芬芳。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的形成,其实也是人的天性使然。人的天性之一是乐于“生活在别处”,身处困境中的人们总是易于将梦幻化的世界当作眼前丑陋都市现实的一个替代性补偿,以至于有时候要有意忘记梦幻之为梦幻。这样看来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形成也可说是一个做梦的过程,这个梦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一直做到了四十年代中后期,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个梦做的时间跨度相对较长,我们会认为沈从文先生在梦中应该是幸福的,尤其是长而又美的梦,但仔细深入沈从文的内心世界,我们会发现:沈从文的梦其实做的很苦很累。因为几乎从进入梦境那一刻起,总有惊忧着做梦者梦境的事物出现,使之无法沉酣,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作者被越来越深的卷入到都市生活中,种种噪音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以至最后终于吵醒了强自做梦的主人,迫使他直接面对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白花花的太阳。我们可以通过沈从文先生作品的字眼以及其中隐含的情感中体会到,种种使梦境无法沉酣的惊扰给作者的潜意识的隐患和不安,进而我们看到了湘西生活的另一面,这是人们在恢复了对沈从文作品的热情与兴趣之后意识到的,同时也是往往易于被忽略的湘西社会非抒情、非梦幻的一面。 沈从文所乐于描写和寄托自己人生梦幻的湘西,无论是经济、政治和社会秩序以至人情风俗的许多方面,都很难说是一个完全诗意盎然、温情脉脉的世界。沈从文在创作过程中所面临的诸多的这种矛盾和困境,在长篇小说《长河》的写作与修改中鲜明的体现了出来。《长河》不但是沈从文在规模和篇幅上最大的小说作品,而且是对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代表作《边城》所达到的高度所作的一次在某些方面的一定的超越和突破。如在与自己寄托的对象有过一次新的逼近体验之后所获得的一种沉重与感伤,在往日牧歌式的情调中所增添的一种忧郁的沉痛,以及大梦初醒以后独有的凄楚、悲愤与无奈……,沈从文先生尽管不情愿,但终于还是不得不缓缓告别那个“心与梦”的世界,尝试着从旧日梦幻般的湘西世界中退出,转身而面对这个正在经历着现代变革的阵痛,且经受着异族入侵这一现实中的湘西世界。作家在过去近二十年里都惯于从历史中汲取题材,从记忆中寻找往日美好的人和事,并对其想象、加工,使其符合自己的理想,以保持现实的心理平衡和抚慰自己的心灵,而如今他要揭去附在湘西世界身上那层梦幻般的面纱,直接面对现实的今日世界,于此甚至需要换一个角度、换一种眼光来看待与处理自己过去熟悉的人和物,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仅从《长河》的风俗描写及其背后的作者的矛盾态度来解读,就可以看出沈从文描写湘西世界的这种转变。这种转变在他的描写对象——湘西水手们身上就体现的非常明显。《长河》就与前期作品中对水手们的描写不一样,作者为读者描绘了较为完整的湘西水手们的生活和命运图景,塑造了与浪漫、风流、洒脱的“多情水手”们极不一样的另一类水手形象。老水手满满这个人物就是“运气坏”的水手的典型,几乎遭遇了靠水靠天吃饭这个行业所有的一切不幸与苦难。他本来拥有美好的家庭和较富庶的财产(两只船),却仅仅因为一个西瓜,使得他家破人亡,一家四口人中妻子和两个儿子全得霍乱病死离世而去。逼迫之下,老水手满满卖了一只船使家人下葬入土,用另一只船为人载货维持生计时,又出了事,结果船毁,人虽侥幸命保,但从此一蹶不振,浪迹天涯,直到花甲之年才返乡准备重操旧业,幸得远房亲戚腾长顺的好心收留,才免去年老体弱之年在水上与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争饭吃的艰辛命运。而事实上,在当时的湘西,年近高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