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尹雪艳》中对“永远”的反讽——论白先勇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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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尹雪艳赏析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青春总是她们引以为傲的资本。
如果一个迷恋自己最美的那一段的女人失去青春,不再年轻,就会像天使变成凡人一样寂寥失落。
于是,凡尘中的女人总是这样默默的被时间磨去光鲜的外表,变成妇女,老妪,直至死亡。
没有人去理睬她们对时间的抱怨,或是对美好曾经的叹息。
然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种女人总也不老,那一定就是尹雪艳了:白先勇先生笔下的人物,不老无情的尹雪艳。
《永远的尹雪艳》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在这面镜子前出现的一个时代的男人女人的悲剧。
一个时代的男人悲剧:嫉妒尹雪艳的女人们总是说她“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爱上尹雪艳或想占有尹雪艳的男人们最终的结局也都是悲剧,上海棉纱财阀王家的少老板王贵生为了她“拼命的投资,不择手段的赚钱,想把原来的财富堆成三借四倍,将尹雪艳身边那批富有的逐鹿者一一击倒,然后用钻石玛瑙串成一根链子,套在尹雪艳的脖子上,把她牵回家去。
”可结果,王贵生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犯上官商勾结的重罪被枪毙了。
洪处长为了娶她,休掉前妻,抛弃儿女,虽是一时得到了她,春风得意了一番,却还是一年丢官,两年破产。
年轻有为的徐壮图迷恋于她,也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
是不是尹雪艳真的是那些女人口中的女妖孽,害的每个接近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当然不是,她只是一个见证者,旁观了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的悲剧。
那么这些悲剧男人的悲剧怎么造成的,答案毋庸置疑,他们的悲剧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更是他们所处的时代奢侈糜烂的浮华风气培养出的无限的占有欲造成的。
对于这些纨绔子弟与伪君子来说尹雪艳就是他们要得到的东西,是他们自私炫耀欲望的追求。
所以他们为尹雪艳做的一切,都是千方百计想得到她,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谓成功价值,想让尹雪艳成为他们私有的物品,炫耀的资本。
即使女人们说尹雪艳是害人的妖孽但是“上海洋场的男士们都对她增加了十分的兴味。
生活悠闲了,家当丰沃了,就不免想冒险,去闯闯这颗红遍了黄浦滩的煞星儿。
《永远的尹雪艳》何以“永远”作者:任紫怡来源:《读天下》2019年第23期摘要:《永远的尹雪艳》以全知视角刻画了交际花尹雪艳及其身边的众多人物。
小说短小而精炼,主题和寓意却十分耐人寻味。
笔者认为这部小说最大的魅力在于塑造了一位“谜”一样的主人公尹雪艳:永远不老,永远神秘,永远有男人和女人围着……本文紧扣小说中“永远”这个关键词进行解读,探索尹雪艳身上的“谜团”,追寻作品的深层寓意。
关键词:尹雪艳;永远;寓意一、永远不老的“欲望化身”小说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尹雪艳总也不老”。
尹雪艳的花容月貌永远不变;银妆素裹永远不变;魅力无限永远不变。
尹雪艳的永远就象征了时间的永恒不息。
当尹雪艳周围“十几年前”捧场的“五陵年少”,都被时间刻上了无情的印迹时,她却依旧花容月貌。
尹雪艳不老的面容是她得以“永远”的第一层含义。
在尹雪艳的形象上,作者用了大量的比喻和象征,赋予了人物复杂的寓意。
在小说的第一部分写到“尹雪艳在人堆里,像个冰雪化成的精灵,冷艳逼人,踏着风一般的步子,看得那些绅士以及仕女们的眼睛都一齐冒出火来”。
尹雪艳就像一面镜子,照出这些人类的欲望和执迷,以及他们自欺欺人的本真面目。
贪婪、欲望的心魔是人类共同的弱点,是无法逃脱的人类本能,如人们永远抗拒不了尹雪艳的诱惑一样。
作为欲望的化身是尹雪艳得以“永远存在”的第二层含义。
白先勇通过塑造尹雪艳的“永远”,反衬了成为“台北人”的大陆人的今非昔比的失落感和人生的无常感。
在匆匆易逝的时间面前,人类只能嗟叹“无可奈何花落去”,不论你是得意还是失意,不论你是叱咤风云、风华绝代,还是默默无闻、平庸粗俗,到头来都是一样,任时间将青春蚕食,终化成一堆白骨。
但我们在尹雪艳身上却看不见时间留下的任何痕迹,不论是年龄还是地位在她这里都没有“今”与“昔”之差别。
“台北人”在“传统”与“现代”,“过去”与“现在”之间痛苦地徘徊着,他们活在转型期不愿退出历史舞台的旧民国里。
尹雪艳就是他们心目中永恒的好时光,是永远的追求和永恒的欲望。
论《永远的尹雪艳》的多重意蕴作者:胡芳来源:《北方文学》2018年第05期摘要:白先勇作为当代华语文坛举足轻重的作家,其作品大都有着其独特的个人风格色彩,尤其是在短篇小说的创作方面,更是达到如火纯青之境地。
文笔简练却又细腻刻画,行文结构均衡匀称,起承转合间如行云流水。
其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通过“不在人间”的尹雪艳而折射众生相,尹雪艳的背后隐藏着多重意蕴。
因此,本文将从尹雪艳形象的超现实性以及其背后的文化内涵,加之“半上帝”的叙事视角三个角度出发,试图浅析《永远的尹雪艳》的经典意义何在,探究其隐含的多重意蕴。
关键词:超现实性;文化内涵;叙事视角一、尹雪艳形象的超现实性――“永远的幽灵”对于尹雪艳自身来说,可谓是一个“永远的幽灵”。
整篇小说围绕永远的尹雪艳这一形象而展开,通过首句“尹雪艳总也不老”,拉开幽灵叙述的帷幕。
但显然易知的是,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无论是谁,最终都会湮没在无声的岁月中。
沧海桑田亦不过瞬息,没有人能够挣脱时间的桎梏。
但作者却赋予了尹雪艳以“永远”,使其挣脱了时间,成为了一个“非人”的幽灵。
总也不老的尹雪艳在公馆之中带着悲天悯人的眼光俯瞰他人在尘世间浮沉。
(一)外貌不变,容颜不逝尹雪艳的容貌恒久未变始终保持着原样,超脱了时间的限制,岁月也不曾在其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作者赋予尹雪艳永不衰老的容颜,区别了其他风尘女子,看似是“非人”的幽灵,实则,更深沉的内涵在于赋予尹雪艳以象征意义,即象征着青春与生命的永驻。
然而,盛极必衰,有青春的存在,也就有了衰老与死亡的必然。
正是因为有衰老与死亡,青春才更加弥足珍贵,令人魂牵梦萦。
拥有了青春永驻的尹雪艳却也只是过着单调枯燥的生活,日子一天天的重复。
寒来暑往,不管人事如何变迁,尹雪艳始终在公馆之中迎来送往。
时间在尹雪艳的身上停止了流逝,却也剥夺了她生存的动力,她只得在这浑噩的生活中沉沦。
时间永不停止,历史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人停驻。
若是时间停止,人们生存的意义也随之消逝,生活亦只能是一潭死水般空虚,失去了“灵性”的可爱。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尹雪艳这个女人啊,就像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你看她,不管周围的世界怎么变,她就像一个永远停留在时间之外的人。
她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出场的时候,那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就好像她不是从人间来的,而是从一个充满着旧时光的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不过这个仙女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那种美,不是那种单纯的漂亮脸蛋,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韵味。
周围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就像一群飞蛾扑火一样。
这些男人啊,一个个在她面前都没了抵抗力,不管是有权有势的,还是那些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在尹雪艳面前都变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是尹雪艳呢,她就那么淡淡的,好像对谁都有情,又好像对谁都无情。
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花,只能远看,不能亵玩,那些想靠近她、占有她的人,最后都落得个不太好的下场。
再看看故事里的那些场景描写,白先勇可真是厉害。
他把那种纸醉金迷的老上海的感觉写得活灵活现的。
从那些奢华的公馆到热闹的牌局,我感觉自己就像穿越到了那个年代,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和烟味混合的那种奇特的味道。
那些人物之间的对话也特别有意思,充满了那种老上海的腔调,软软糯糯的,话里有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打太极一样,暗藏玄机。
从这个故事里啊,我还感觉到了一种命运的无常。
那些男人在尹雪艳身边来来去去,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掌控一切,可实际上呢,他们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摆布着。
尹雪艳就像是命运的一个象征,她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起起落落,好像她早就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一样。
就像我们的生活,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在追逐着什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可最后可能发现自己就像那些男人在尹雪艳身边一样,只是在命运的棋盘上走了几步,还以为自己是个下棋的人,其实不过是棋子罢了。
这篇小说读完就像喝了一杯浓茶,刚开始喝的时候可能只是觉得有点特别的味道,但是越回味越觉得有很多东西可以琢磨。
尹雪艳这个形象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悠,她就像是一个时代的幽灵,见证了繁华与衰落,永远那么神秘,永远那么让人着迷。
试论白先勇的《永远的尹雪艳》作者:姚雨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0年第02期[摘要]《永远的尹雪艳》是台湾现实主义作家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是暴露和抨击台湾上流社会的一篇现实主义杰作。
本文深入剖析了作品中尹雪艳的艺术形象及其命运待给我们的启示。
[关键词]尹雪艳;形象:命运《永远的尹雪艳》是台湾六、七十年代现实主义作家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是暴露和抨击台湾上流社会的一篇现实主义的杰作。
作品通过尹雪艳形象的逼真刻画,揭示出台湾上层社会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更带来作者对人生中欲望与命运的深刻思考。
小说善于在每一段的第一句话用简练而精准的言语道出尹雪艳的特点。
“尹雪艳总也不老”,小说开头一句就把主人公推上了一个带有神秘性和“非人化”色彩的境地。
虽然十几年前在上海百乐门的舞台上追捧他的那些“五陵年少”们如今在台湾或是两鬓添霜或是天平开顶,而尹雪艳却“总也不老”,“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第二段第一句又说“尹雪艳着实迷人”。
虽然她从不爱擦脂抹粉,从不爱穿红戴绿,但“也不知是何道理,无论尹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
”虽然小说没有用一个字正面描述尹雪艳的容貌、身材、气质,但已经可以让读者充分幻想出她靓丽的外表和脱俗的气质。
“尹雪艳着实有压场的本领。
”在第一章的倒数第二段又开门见山,无论那些到场的贵人名嫒怎样披金戴银,总不如尹雪艳一出场就另人眼前一亮,“把场合中许多银行界的经理、协理、纱厂的老板及小开,以及一些新贵和他们的夫人们都拘到眼前来。
”至此,小说已将尹雪艳的迷人风情刻画到了极致。
然而,小说却不是主要在描述尹雪艳的美貌,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她的“重煞”上——好像每一个接近他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从王贵生到洪处长再到徐壮图,似乎谁也摆脱不了这个命运:王贵生犯罪被枪毙,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徐宏图被发狂的工人刺死…似乎都是尹雪艳的“重煞”惹的祸,但细究起来,他们的命运却又是必然。
试论《永远的尹雪艳》的语言艺术作者:任亿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35期摘要: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是著名作家白先勇《台北人》的首篇,其采用了全知的叙述角度,以一种客观的态度刻画出了尹雪艳及其周围的人物。
在这篇小说里叙述者和隐含作者对尹雪艳的态度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对比,形成了不可靠叙述。
同时也可以看出作者运用语言的艺术,叙事语言冷静、客观、不动声色,对话语言以声传神,将语言的推敲和锤炼放在了十分突出的位置,表现出了极高的艺术水准,彰显出了白先勇非凡的语言功力与魅力。
关键词:《永远的尹雪艳》;不可靠叙述;语言;意象一、不可靠叙述之反讽韦恩·布斯在《小说修辞学》里这样定义“可靠叙述”和“不可靠叙述”:“当叙述者为作品的思想规范(亦即隐含作者的思想规范)辩护或接近这一准则行动时,把这样的叙述称之为可信的,反之,称之为不可信的。
”本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则是采用了不可靠叙述,可以看出小说的叙述者在整个小说中对尹雪艳的赞美、钦慕和迷恋。
他这样形容尹雪艳“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尹雪艳迷人的地方实在讲不清,数不尽”;尹雪艳是上海百乐门时代永恒的象征。
但是纵观全文,会发现尹雪艳其实是一个不详的存在,和她接触的几个男人为了她先后抛家弃子,最终走向了命运的深渊。
本篇的隐含作者对尹雪艳持一种批评的态度,这正和叙述者对尹雪艳的赞美、迷恋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反差,因此构成了整篇小说的不可靠叙述。
正是这样的不可靠叙事的构成,使得《永远的尹雪艳》这篇小说表现出了浓厚的讽刺意味。
例如:1.叙述者的话:“尹雪艳总也不老……不管人事怎样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作者的本意:孰能不老?即使是尹雪艳,也不可能永远不老。
2.叙述者的话:“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尹雪艳离开洪处长时还算有良心,除了自己的家当外,只带走一个从上海跟来的厨司及两个苏州娘姨。
”作者的本意:其实尹雪艳是没有良心的,洪处长破产时,她不但离弃他,还带走了自己的一切家当。
解读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作者:许莉萍来源:《青年时代》2016年第15期摘要:作者用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描写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百乐门舞女——尹雪艳,她的神秘气质吸引着上海旧贵族围绕在她身边,她是乱世的妖孽,作者通过他缅怀了旧上海生活,通过时间之于她的凝定性来反衬时代巨变。
关键词:全知全能时间;凝定性;妖性;符号一、叙述视角和小说结构小说第一部分这种议论式在叙述文本中的开场方式在现代小说写作中显得别具一格。
《永远的尹雪艳》采用全知全能视角的叙述方法,主人公被剥夺了自由展现自身意志的所有可能性,成为一个纯观念客体。
文本叙述处处可见叙述者急于与那些非主人公合谋,为主人公构造一段“红颜祸水”的传奇叙述痕迹:“尹雪艳名气太大了,难免招忌,她同行的姐妹淘醋心重的就到处嘈起说:尹雪艳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叙述者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叙述了追求尹雪艳的王贵生犯了重罪被枪毙,而抛弃妻子的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两个家破人亡的例子例证了那些“嘈起之说”。
在整个第一部分尹雪艳没有被给予讲话的机会。
小说第二部分直接转入叙述现在时态,叙事者的评论干预始终控制着叙述本身。
尹雪艳的新公馆华丽的陈设、妥帖的设计、人性化的布置叙事者似乎刻意拖延主人公的出场以增加她的神秘感,并成功将主人公编入作品中其他人物合力构建的语言之网中:“当尹雪艳的靠山相好遭到厄运的时候,她们就叹气道:命是逃不过的,煞气重的娘儿们到底沾惹不得。
”“像侬吧,尹家妹妹,侬一辈子是不必发愁的,自然有人会来帮衬。
”“尹雪艳确实不必发愁,尹公馆门前的马车从来也未曾断过。
”叙述者和文中的非主人公主导了本文基调,虽然小说的第二三部分,主人公也说了三句话,却也带着浓厚的职业色彩,只是劝慰吴经理和宋太太的客气话,并无法为自己红颜祸水的形象进行任何有积极作用的辩解,她的主体性与意识性在小说中都无法展现。
她的形象也在漫长的开场中通过别人的叙述而逐渐丰满起来,后三个部分她与徐壮图的故事无非是为她“红颜祸水”的形象再添一枚佐证而已。
《永远的尹雪艳》:白先勇笔下的繁华与凄凉白先勇的《台北人》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一部重要作品。
尤其是其中的一部短篇《永远的尹雪艳》,它不仅在台湾文学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而且也为白先勇赢得了无数的赞誉。
在小说中,白先勇巧妙地通过主人公尹雪艳的形象,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无常。
尹雪艳,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女性,不仅是旧上海百乐门的高级舞女,也是台北上层社会的交际花。
她的名字如同一个传奇,充满了魅力和魔力。
她姿色过人,手腕出众,总是能够轻易地吸引人们的目光和心神。
然而,在她那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悲剧。
尹雪艳的魅力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独特的处世哲学。
她仿佛是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存在,始终保持着那份优雅和魅力。
然而,正是这种永葆青春的神秘感,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她目睹了许多曾经风华绝代的人们在经历了生活的变迁后变得苍老和颓废,而她自己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青春和魅力。
白先勇通过尹雪艳的形象,展现了现代人在繁华与凄凉之间的挣扎和无奈。
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希望抓住一些永恒的东西,但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
尹雪艳虽然拥有着众人羡慕的一切,但她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空虚却无人能懂。
白先勇的文字细腻而富有感染力,他通过对尹雪艳和其他人物的描绘,生动地展现了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在繁华的台北都市中,人们都在追逐着名利和地位,但最终却往往失去了自己真正的价值和意义。
尹雪艳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让人们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空虚和无奈。
此外,《台北人》作为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也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它不仅展现了台湾社会历史的变迁和人性的复杂性,而且也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白先勇通过对《台北人》和《永远的尹雪艳》等作品的创作,展现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思想内涵,也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总之,《永远的尹雪艳》作为白先勇的一部重要作品,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价值,而且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人生和社会的重要视角。
论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白先勇,这位在华文文学世界中熠熠生辉的作家,以其细腻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在他的小说世界里,悲剧意识如同一股深沉的暗流,贯穿始终,触动着读者的心灵。
悲剧意识,并非仅仅是悲惨事件的罗列,而是对人生苦难、无常和命运无奈的深刻洞察与体悟。
白先勇的小说中,这种悲剧意识体现在多个层面。
首先,人物命运的无常是其悲剧意识的显著表现。
在《台北人》中,我们看到了众多人物从大陆迁徙到台湾后的沧桑变化。
他们曾经在大陆有着辉煌的过去,或荣华富贵,或春风得意,但到了台湾,却在时光的洪流中逐渐迷失、落魄。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里的金大班,曾经是上海滩的红舞女,风光无限,可最终只能在台北的夜场中缅怀过去。
她的命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从巅峰跌落谷底,无法挣脱。
这种命运的无常,让人感叹人生的变幻莫测,美好的瞬间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其次,时代的变迁对人物的冲击也是白先勇小说悲剧意识的重要来源。
《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的存在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她见证了上海的繁华与衰落,又在台北的社交圈中继续周旋。
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些曾经的繁华与荣耀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人物在时代的浪潮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他们无法阻挡历史的进程,只能被裹挟其中,承受着时代变迁带来的痛苦和失落。
这种因时代变迁而导致的悲剧,让人深刻感受到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奈和悲哀。
再者,人性的弱点与缺陷也是造成悲剧的重要因素。
在《谪仙记》中,李彤的骄傲和自负使她在面对生活的挫折时无法承受,最终走向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人性中的贪婪、自私、虚荣等弱点,往往成为人物命运的绊脚石,将他们引向悲剧的深渊。
白先勇通过对这些人性弱点的刻画,揭示了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和脆弱性,让我们看到了悲剧产生的内在根源。
此外,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还体现在对传统与现代冲突的描绘上。
在社会的现代化进程中,传统的价值观、道德观念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一、丰富的张力1. 语言修辞中渗透的张力在《永远的尹雪艳》中,隐喻与色彩的运用,不仅具有深刻的象征意味,更渗透着丰富的张力。
小说中,尹公馆里的故事大多是围绕打麻将展开的,众人在麻将桌上“互相厮杀”的场景成为整个人生的缩影。
正如文中所说“在麻将桌上,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不受控制”,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二者都是一个追逐胜欲、结果未知的过程,围着麻将桌“互相宰割”的人们与陷落在人生泥沼中徒然打滚的人类并无差别;不同的是,“打麻将”只是追求欲望的满足,而“人生”则是一个追求生命价值的过程,麻将输了可以再打而人生一旦迷失便再无回路。
文中以“打麻将”隐喻“人生”,二者的相似、相异之处交互作用形成张力,不仅充分的展示出人类面对生死欲望的盲目,更在命运的无常感中传达出对生死之谜的深思。
纵观全文,白色无疑是小说的主色调,从主人公尹雪艳的装扮“混身银白”,到她准备的物品“雪白冰面巾”,再到殡仪馆里的场景“花圈丧幛白簇簇的”,白色充盈在小说的字里行间,使全文弥漫着死亡的寒意。
然而,在写尹雪艳重煞徐壮图一节时,作者在象征死亡的白色调上突点了几笔象征血腥的红色,穿着一袭白衣的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那朵血红的郁金香颤巍巍的抖动着”、“尹雪艳亲自盛上一碗冰冻杏仁豆腐捧给徐壮图,上面却放着两颗鲜红的樱桃”,红与白,在这里不仅象征着血腥与死亡、暗示着徐壮图无法逃脱的噩运,更通过色彩的反差形成强烈的视觉张力,使读者对死亡主题有更为直观的感知。
2. 人物塑造中包含的张力就尹雪艳本人而言,她身上调和了各种对立因素。
单看其名“雪艳”二字,一喻圣洁,一喻魅惑,就已表明她是一个矛盾统一体:一方面,她像“通身银白的女祭司”为人们祈祷、像“命运女神”安抚怜恤她的客人们;另一方面,她重煞亲近之人,红颜祸水,扰乱人间。
尹雪艳这一人物形象介于神灵与妖孽之间,进而导向了“死神”这一特殊化身,这种充满张力的人物塑造对小说生死之谜的探寻起到了独特的作用。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一:[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尹雪艳阅读答案阅读的一部分本质就是被困惑,而且知道自己被困惑。
下面是准备整理的关于永远的尹雪艳阅读答案,欢迎阅读参考。
永远的尹雪艳①我是白先勇先生的读者。
他的《永远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在我眼里就像两棵灿烂的花树。
尹雪艳是株梅花,而且是雪光中的,极端的娇艳,又极端的朴素,香气淡淡,久经回味;金大班呢,是一簇夜来香,香气扑鼻,那在月夜下闪烁的花朵,恰如多情的眼,在半梦半醒间,温暖着迷茫的人。
②梅花不管多么经得起风霜,它终有花容不再的时候;夜来香呢,它也终归有寂灭的一天。
可是白先勇先生用那支生花妙笔,让尹雪艳和金大班这两个花树般的人物,获得了地久天长的绚丽。
③四月底,青岛的春天正热闹着,白先勇先生来到了中国海洋大学。
我刚好在那里给文学院的学生讲《额尔古纳河右岸》,得以相识。
白先生初来青岛,可他似乎并没特别的兴致看风景,他喜欢呆在屋子里。
王蒙先生请他出来参加活动时,他才会下楼。
天凉时,他披着一件人字呢大衣,天暖时,则是一件中式便服。
他闲闲的,淡淡的,似乎与春天有着某种隔膜。
④我曾经看过白先生的《树犹如此》,是怀念他的同性朋友王国祥的,写得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文章中,他多次写到花和树。
王国祥离去了,白先生家花园中的一棵高大的意大利柏树也随之枯死,花园荒芜了。
那株青烟般消失的树,在花园中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这道缺口,被白先生形容为“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其内心的苍凉之情,可想而知。
我想白先生一定是因为看了太多繁华的“春”,胸中弥漫着旧时光中花朵的沉香,才会在春光中如此的超然、安详。
⑤但他还是爱花的。
海大校园中的樱花开得正盛,那天我们去报告厅,路过一树又一树的樱花,他一再驻足观赏,叹息着:“太美了,太美了!”他看花的眼神是怜惜的;三月三,大家到崂山的太清官去,在一处殿门前,逢着一丛朝霞般鲜润的花朵。
我看了一眼,便说:“这是芍药。
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永远的尹雪艳读后感小说的主人公尹雪艳着实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对于她的外表,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冷艳”。
在这部小说中, 作者喜欢用冷色调的词语来描写尹雪艳的外表、衣着和打扮。
在她的名字中,或许,“雪” 字就暗示了她雪一样白净的肌肤,“艳”字则暗示了她惊艳的外表。
诚然,尹雪艳是一名美女子,但她美丽的外表下,也有一个有些古怪的性格,令人捉摸不透。
本文的讽刺意味极浓。
作者一开始就指出:“尹雪艳总不老。
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
”作者表面上是赞美尹雪艳,而实际上却是最大的讽刺。
试问世界上又有谁可以永远不老呢?所谓的不老,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且,这种写法,在开篇就将尹雪艳这个形象神化了,给人以神秘感,让人觉得她绝不是与别人一样的等闲女子开篇即定位了尹雪艳这个形象的特点。
除此之外,在写到洪处长“一年丢官,两年破产,到了台北来连个闲职也没捞上。
尹雪艳离开洪处长时还算有良心,除了自己的家当外,只带走一个从上海跟来的名厨及两个苏州娘姨”时,表面上作者是在称赞尹雪艳在洪处长落难时,没有带走什么财产,称她还算有良心,但正是这个“良心”反而显示了她的没良心,如果有良心,就不会在洪处长落难的时候离他而去,更加不会带走名厨及两个苏州娘姨。
洪处长曾经为了她抛弃了妻儿,可是换来的却是在落魄时尹雪艳的转身离去,毫无同情之意。
作者这样写,采用明褒暗贬的手法,讽刺了一个表面艳丽的女子而内心却十分的冷漠。
尹雪艳在顺境的时候会和洪处长在一起,在遇到逆境时,就毫不犹豫地选择转身离开,纵使洪处长曾为了她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其冷漠之情可见一斑。
我觉得,尹雪艳之所以是永远的,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有着一颗毫不为外物所动的心,正如她“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 ,“一身银白,净扮得了不得” ,这是一身冰冷的形象,“不爱穿红戴绿” ,她的装束暗示了她决不愿牵涉人世间一切情感的心理。
她的外表艳丽,使得她有资本享受着众多男人的青睐,有资本在众多男人中选择条件最好的,以及在对方落魄时,转身离开,也能找到下一个很好的安身之所;她的内心冷漠,使得她不会因别人对自己好而动心,永远去找寻更好的生活条件,而不会心里有所牵挂,她的冷漠,也使得她不会因别人的过错而有所怨恨,永远保持着热情的心对待每一位客人,她的冷漠使得她保持一贯的作风,永远有着处变不惊的姿态。
《永远的尹雪艳》何以“永远”《永远的尹雪艳》是一部由作家丰子恺创作的小说。
小说讲述了关于一个家庭的故事,以及通过这个家庭的成员来探讨人性、道德等问题。
小说所涉及的主要人物是一个家庭中的妻子尹雪艳,她的丈夫、儿子和女儿。
在小说中,尹雪艳以其高尚的道德和永远不变的情感形象深受读者喜爱。
小说的核心人物尹雪艳,是一位朴实无华、纯真善良的女性。
她的丈夫在如何处理生意上出了很多差错,而儿子则追求自己的事业,女儿则寻找自己的幸福。
然而,尹雪艳没有因家庭矛盾而感到失望,她仍然保持着朝气蓬勃的心态。
她对人生的态度从未改变,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的家人,无论何时都会放下争吵,帮助解决问题。
她对家庭的奉献精神让人惊叹和感动,因为她是一个完美的妻子、母亲和女性,体现出了崇高的道德和人性。
小说中的尹雪艳,可以说是一个精神上强大,完全没有被困难打倒的女性。
她永远都不会失去希望,甚至在困难的时刻也能保持自己的乐观态度。
在家庭关系紧张时,尹雪艳通过发言或鼓励认真思考每个人的处境,劝说丈夫和孩子之间保持联系与互相支持。
这种精神可以说是“永远”的,即使在生活中仍然很重要,正如作者所说的:“人们在生活中受到困扰时,对处在困境中的人心怀同情和感激,这种情感让人觉得和生活联系更加紧密。
”在小说中,人物形象深刻且生动,其中有多个标志性的场景。
当尹雪艳的女儿临盆而生,医生发现了身边并无家人,她的家人是第一个到达的,营造了满分的家庭氛围。
家人之间的通信也说明了他们的感情纽带是永久而亲密的。
与此同时,小说也不缺少关于家庭纷争的描写。
家庭成员常常在彼此之间存在不良情绪与行动,引起争吵。
然而,妻子的母爱能让这种争端保持稳定。
在这种永恒的情感中,最重要的就是尹雪艳的精神性格。
她看待自己的人生和家人的人生,始终怀着一份坚定的信念。
当她面临种种困难时,也不易产生消极情绪。
她的“永远”态度,不仅是她的精神力量,也是家庭关系中的一股感情纽带,带给了家庭的希望和温暖。
试论白先勇《台北人》中倒叙的作用——评析《永远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文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曾秋菊)(学号:1999011223)内容摘要: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的主题是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时间流逝的感慨,每一篇都有或多或少的倒叙。
本文试图运用热奈特关于倒叙的叙事理论,结合小说的主题,从倒叙在叙事中所占的篇幅比例和外倒叙的叙事功能两方面,分析对比《永远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倒叙手法的运用和特点,从而看出作者通过对倒叙的灵活运用,一方面表现了作品中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他们过去的经历,说明人物对过去的怀念;另一方面,透过人物今昔对比,又体现了作者自身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时间无情流逝的感慨。
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在《台北人》中要表达的怀旧主题非常适合倒叙这种手法的运用,而对倒叙的运用使白先勇的小说具有更深的怀旧情绪,也能更好的表现怀念与时间这个主题。
关键词:倒叙白先勇外倒叙教师点评:该论文运用热奈特有关倒叙的叙事理论,探讨倒叙在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中的运用。
在对倒叙的叙事功能进行分析时,作者坐着密切结合文本,揭示出倒叙这一叙事手段与作品主题思想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
该论文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具有一定的独创性和理论视野,对文本的解读也颇为细致。
不足之处是某些地方文意有重复之嫌,论述层次不够十分清晰。
(点评教师:段映虹职称:讲师)1958年,白先勇首次在《文学杂志》五卷一期发表作品《金大奶奶》,六十年代便开始活跃于台湾文坛,接着发表了不少短篇小说。
1965年,在《现代文学》第二十四期刊登《台北人》的首篇——《永远的尹雪艳》,随后陆续在《现代文学》刊出《台北人》的其它篇章。
1971年,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在台湾结集出版。
《台北人》在他个人的创作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白先勇的《台北人》由十四个短篇小说组成,讲述的是跟随国民党从大陆撤退到台北的各色人等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过去。
《永远的尹雪艳》中我们真正应该憎恨的人是谁?作者:程渝婷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29期摘要:尹雪艳这一形象只是一个虚假存在,“永远的”尹雪艳,她可以永遠的存在,也可以根本不需要存在。
无论存在与否,尹雪艳都改变和掌控不了这些人物的命运。
唯一逃不过的就是时代,但真正制造结局的人,都是自己。
所以《永远的尹雪艳》中我们真正应该憎恨的人其实就是那些死亡的自己。
关键词:存在;时代;反讽;憎恨尹雪艳永远也不老。
尹雪艳着实迷人。
尹雪艳迷人的地方讲不清,也道不尽。
她没有《倾城之恋》中白流苏一张有思想的脸,她只有一副俏丽恬静的眉眼子,却吸引着饮食男女围着她转。
她也没有《第一炉香》中葛薇龙的手腕,她不爱涂脂抹粉,讲着吴依软语,却比葛薇龙生活得更加体面。
她甚至没有《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的金大班在风月场的圆滑洒脱,她不多言也不多语,连眼角都不皱一下,却从容的做着他人命运的掌控者。
所以许多人把她放在“红颜祸水”、“妖孽”、“吃人”的笔调下,她是神秘的,但逃不过是个让人悲悯、憎恨的角色。
白先勇在小说中赋予这个角色一种看不见的神秘能力,她淡淡地、从容地让男人为他拼命赚钱,为她抛家弃子。
让女人嫉妒她恨着她,却离不开她。
她冷冷地看着人们互相笑里藏刀、宰割厮杀,又施舍着她的怜悯与同情。
仿佛操控着整盘棋局,悄悄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命运,神秘的领人毛骨悚然。
所以人们把自己的和他人的消亡怪罪给尹雪艳,质疑“永远的”尹雪艳。
那么如果《永远的尹雪艳》中没有尹雪艳这一角色,那些生活在纸醉金迷的大大小小的人还会走上这样让人悲悯的命运之路吗?于是我们提出,尹雪艳这一形象只是一个虚假存在,她可以是一阵风,一杯水,一根羽毛——她只是一个借口。
她可以永远的存在,也可以根本不需要存在。
因为无论存在与否,尹雪艳都无法改变和掌控不了这些人物的命运。
逃不过的是时代,真正制造结局的人,都是自己。
例如:一、上海财阀的虚荣心和占有欲上海棉纱财阀王家少老板王贵生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他是金钱的掌控者的代表,生活悠闲、家当丰沃,才有资格去冒险招惹命中带着重煞的女人。
合作自译视角下的《永远的尹雪艳》重译研究
车丽洁;张倩
【期刊名称】《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
【年(卷),期】2024()2
【摘要】重译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
本研究聚焦同一原作被再次翻译到同一目的语的情形,以白先勇中文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的柯丽德和余国藩首译本及合作自译重译本为语料,对比两个译本之间的差异,并从合作自译视角探究重译本的特征及其成因。
研究发现,因受译者身份、翻译动机、目标读者等多重因素的影响,重译本虽然存在少量对原文的偏离,但总体上仍比首译本更贴近原文。
本研究旨在丰富重译研究的视角,进而深化对重译相关问题的思考。
【总页数】7页(P70-76)
【作者】车丽洁;张倩
【作者单位】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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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时代的一曲挽歌--评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的象征寓意杨梦媛
【期刊名称】《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年(卷),期】2005(27)3
【摘要】白先勇的小说<永远的尹雪艳>运用写实象征的手法,塑造了一个冷艳其外、冰雪其中的女人形象,这是一个集灾难和死亡于一身的形象,这个形象象征了一个黑暗、腐朽的旧时代的没落和衰亡.
【总页数】3页(P53-55)
【作者】杨梦媛
【作者单位】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编辑部,云南,昭通,657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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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尹雪艳》中对“永远”的反讽——论白先勇小说中的不可靠叙述谢非【摘要】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台北人》系列的首篇,讲述的是交际花尹雪艳在上海以及之后辗转台北的故事.故事叙述者采用的是客观的全知视角,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刻画尹雪艳和她身边的众多人物.小说的隐合作者对于叙述者这种貌似“客观”的姿态进行了不露声色的反讽,使得整个小说的主题和寓意变得十分耐人寻味.白先勇的作品多用可靠叙述,但在《永远的尹雪艳》这篇小说里,本文的隐合作名实际上对尹雪艳持一种冷静、批判的态度,这恰与叙述者对尹雪艳的迷恋、钦慕形成鲜明的对比,共同构成了本篇小说不可靠叙述的格局.白先勇之所以使用这种不可靠叙述方式主要是由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叙述者的话语有助于读者体会到小说中的悲剧意味;第二,能引发读者的思考,使得尹雪艳身上的象征性浮现出来.【期刊名称】《美与时代(下旬刊)》【年(卷),期】2014(000)005【总页数】4页(P59-62)【关键词】不可靠叙述;反讽;白先勇小说【作者】谢非【作者单位】上海大学文学院【正文语种】中文一、叙述者和潜在作者之间的矛盾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是白先勇《台北人》系列的首篇,讲述的是交际花尹雪艳在上海以及之后辗转台北的故事。
故事中,尹雪艳身边的众人饱经风霜,或一蹶不振或是宏图大展、飞黄腾达,而尹雪艳依然故我,像一尊不老的女神。
叙述者采用的是客观的全知视角,叙述者完全不谈自己,而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刻画尹雪艳和她身边的众多人物。
值得注意的是,这篇小说的隐含作者对于叙述者这种貌似“客观”的姿态进行了不露声色的反讽,从而使得整个小说的主题和寓意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对于这种叙述模式,台湾小说家欧阳子在《王谢堂前的燕子——台北人的研析与索隐》的第十一章“《永远的尹雪艳》之语言与语调”中评论道:“惟独在《永远的尹雪艳》里,作者像是完全把自己隔离,冷眼旁观,采用全知叙事观点,不探入任一角色之意识内,只限于人物外貌言行与情节发展的具体客观之描述。
《永远的尹雪艳》,是《台北人》中嘲讽意味最浓的一篇。
此嘲讽意味,前后一贯,藉由全文之‘语调’(tone)——即‘叙述者’之口吻——有效地传达给了读者。
”[1]白先勇先生在欧阳子的这段评论里,有两点值得进一步展开论述。
首先,是“全知叙事观点,不探入任一角色之意识内,只限于人物外貌言行与情节发展的具体客观之描述”。
在小说创作中,白先勇一贯的做法是将主人公的内心活动展开在读者面前以增进读者对人物的深入了解,从而使读者对人物产生认同感,而他在这篇小说中之所以刻意反其道而行之,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营造出尹雪艳“冰冷”的“神秘感”,这份神秘感正是尹雪艳人物形象的魅力之源,也是使尹雪艳形象的象征性得以成立的基础。
同时,这种有所保留的全知视角有利于小说“嘲讽”氛围的营造。
由于不涉及尹雪艳内心隐秘的真实想法,叙述者话语的表层含义方能得到确立——尹雪艳美丽而充满魅力,纵然世事变迁她始终魅力如故。
正是有了叙述者话语中传达的这一表层含义,隐含作者在文本中蕴含的真实的批判性观点才能与之构成对立,从而达到“嘲讽”的效果。
第二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此嘲讽意味,前后一贯,藉由全文之‘语调’(tone)——即‘叙事者’之口吻——有效地传达给了读者”。
这里的这种“嘲讽”即是韦恩·布斯所说的“不可信叙述”,或称“不可靠叙述”。
二、韦恩·布斯的“不可靠叙述”理论韦恩·布斯在《小说修辞学》里这样定义“可靠叙述(可信叙述)”和“不可靠叙述(不可信叙述)”:“当叙述者为作品的思想规范(亦即隐含的作者的思想规范)辩护或接近这一准则行动时,我把这样的叙述者称之为可信的,反之,我称之为不可信的。
”[2]白先勇的作品多用可靠叙述,这与白先勇坚持以“悲悯”之心俯瞰芸芸众生的创作姿态有关,他在创作中总是力求理解、同情人物,尤其是一些与世不容的边缘人物。
然而,在《永远的尹雪艳》这篇小说里,依叙述者的观点,尹雪艳就如同她身边所有人看到的那样高贵冷艳、无坚不摧,让众人着迷却又有些让人畏惧。
叙述者的观点很好地体现了那些受尹雪艳蛊惑的人们对她的普遍印象:美,有慑人的魅力,以及神秘的煞气(这份煞气反而加重了男人们对她的迷恋)。
在叙述者的语言里,读者很容易感受到叙述者和众人一样对尹雪艳的倾慕之情,叙述者对她丝毫不吝赞美之辞:“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尹雪艳迷人的地方实在讲不清,数不尽”;“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尹雪艳本身。
尹雪艳是一个最称职的主人。
每一位客人,不分尊卑老幼,她都招呼得妥妥帖帖。
”叙述者话语所代表的是那一批围绕在尹雪艳身边的人、那些“着了”尹雪艳的“道”的人们对她的感受和评价,读者由此得以看见在被蛊惑的人眼里,尹雪艳究竟是怎样的“迷人”。
纵观整篇小说,尹雪艳其实是一个不祥的存在。
王贵生、洪处长、徐壮图三个男人为了她先后抛家弃子、贪赃枉法,却都只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惨结局。
本文的隐含作者实际上对尹雪艳持一种冷静、批判的态度,这恰与叙述者对尹雪艳的迷恋、钦慕形成鲜明的对比,共同构成了这篇小说不可靠叙述的格局。
所谓旁观者清,读者能够比较容易地超越叙述者的一面之辞,从叙述者话语的一些“漏洞”和“自相矛盾”中察觉到隐含作者刻意埋布下的、那些代表隐含作者真实观点的“标示”。
比如,小说篇首第一句便先声夺人:“尹雪艳总也不老。
”这句话其实为整篇小说奠定了一个反讽的基调,读者用常理想想便知,试问谁能不老?所谓的“总也不老”只是一种幻觉罢了,而正是这种幻觉使得那些人围绕在尹雪艳身边,且自我感觉良好、自欺欺人地走向毁灭而不自知。
当尹雪艳“重煞”了三个男人后,尹雪艳的反应如下:“当王贵生犯上官商勾结的重罪,下狱枪毙的那一天,尹雪艳在百乐门停了一宵,算是对王贵生致了哀。
”王贵生正是为了讨好尹雪艳而犯下重罪,尹雪艳却只是“在百乐门停了一宵”,此人之薄情寡义可见一斑。
“尹雪艳离开洪处长时还算有良心,除了自己的家当外,只带走一个从上海跟来的名厨司及两个苏州娘姨。
”洪处长毕竟也算是尹雪艳的丈夫,在洪处长落难之时,尹雪艳非但不能共患难,反而还斤斤计较地带走自己的家当和仆人,这种做法实在无法担得起“良心”二字。
在徐壮图死后,尹雪艳白天刚参加完他的葬礼,晚上就又没事儿人一样玩乐。
小说写道:“当晚,尹雪艳的公馆里又成上了牌局,有些牌搭子是白天在徐壮图祭悼会后约好的,吴经理又带了两位新客人来。
” 此时,小说反映的不仅尹雪艳本人的寡情,吴经理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的寡情也体现出来,他们受了尹雪艳的迷惑,享受着醉生梦死自欺欺人的快乐。
叙述者或许没有察觉出尹雪艳的这些行为与其一贯“长袖善舞、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社交形象之间的矛盾,但读者却比较容易感受到这一点,从而看清尹雪艳无情、虚伪的真实面貌。
韦恩·布斯在《小说修辞学》中说“秘密交流,共谋与合作。
——一切不可信叙述的重要功能,要获得成功,都取决于远为复杂微妙的感受,而非仅仅是谄媚读者,或促使他进行工作。
每当作者向他的读者传达一个没有说出的观点,总是造成与读者之间的共谋感,而排斥那些小说内部或外部没有获得这种观点的人。
因此,反讽部分地总是一种既包容又排斥的技巧,那些被包容在内的人,那些刚好具有理解反讽的必备知识的人,只能从那些被排斥在外的人的感受中获得小部分的快感。
在我们参与其中的反讽中,叙述者自己就是嘲讽的对象。
作者与读者背着叙述者秘密地达成共谋,商定标准。
正是根据这个标准,发现叙述者是有缺陷的。
”[3]在韦恩·布斯的这段论述里,“每当作者向他的读者传达一个没有说出的观点,总是造成与读者之间的共谋感,而排斥那些小说内部或外部没有获得这种观点的人”这句话值得特别注意。
首先,“没有说出口的观点”与上文“远为复杂微妙的感受”呼应,告诉我们不可信叙述的这种“反讽”的成立是建立在作者和读者心照不宣地互相领会的基础上的。
为了能正确理解隐含作者的真实意图,需要读者对文本和叙述保持敏感和警觉,也就是能够从叙述者的话语中读出隐含作者的“言外之意”。
其次,这句话里的“而排斥那些小说内部或外部没有获得这种观点的人”里的“内部或外部”非常耐人寻味。
“内部”显然指的是叙述者以及小说中那些持同样观点的人,而“外部”则是指一部分被叙述者的叙述所蒙蔽,因而未能领会隐含作者反讽的真实意图的读者。
这意味着不可信叙述永远存在着一定的风险,那就是并非所有的读者都能正确解读出作者的真实意图,总有一些读者迷失在叙述者话语的表层含义里而不自知。
以这篇《永远的尹雪艳》为例,许多读者会误会这篇小说的主旨是在赞美尹雪艳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甚至连她的“煞气”都被理解成一种美中不足的命运不公,且持这样误会的读者不在少数,这正是由于不可靠叙述中隐含作者的真实态度具有隐蔽性造成的。
三、此文“不可靠叙述”之深意那么,就这篇小说来说,白先勇使用这种不可靠叙述的目的究竟何在?白先勇在《谈小说批评的标准——读唐吉松〈欧阳子的《秋叶》〉有感》一文中表达过自己的文学观念,提出了批评的三条标准,其中第一条就是:“作品的文字技巧及形式结构是否成功地表达出作品的内容题材”。
由此可见白先勇是一个十分重视形式结构和文字技巧的作家,并认为这些形式结构和文字技巧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服务于特定的内容题材。
因此,在这篇小说中,这种不可靠叙述最终还是为了服务于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其中深意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叙述者的话语有助于读者感受到小说中的人们对尹雪艳魅力的难以抗拒,进而体会到小说的悲剧意味。
尹雪艳的“杀伤力”源自她“一身银白,歪靠在沙发椅上,嘴角一径挂着那流吟浅笑,把场合中许多银行界的经理、协理、纱厂的老板及小开,以及一些新贵和他们的夫人们都拘到跟前来”这样的魅力。
要理解尹雪艳的魅力需要依赖视觉、听觉和嗅觉的共同参与,而这些是读者仅通过文字所难以感知到的,因此这就需要叙述者以一种夸张的方式来形容尹雪艳的美,比如“尹雪艳在人堆子里,像个冰雪化成的精灵,冷艳逼人,踏着风一般的步子,看得那些绅士以及仕女们的眼睛都一齐冒出火来”、“像一阵三月的微风,轻盈盈的闪进来时,全场的人都好像给这阵风熏中了一般,总是情不自禁的向她迎过来”。
这种夸张的表达在功能上首先很好地把尹雪艳的魅力通过文字传达给了读者,以叙述者的角度明赞尹雪艳的明艳美丽、动人风度,写她的穿着、她说的话,甚至女人们对她的嫉妒和风言风语,这些使读者能如临其境般体会到尹雪艳的魅力,进而理解当时人们对她的迷恋。
读者只有首先理解了人们对于尹雪艳不由自主、难以抗拒的迷恋,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篇小说蕴含的悲剧意味。
人们难以抗拒尹雪艳的诱惑正如人们难以抗拒欲望、毁灭、死亡的巨大诱惑,这是人类本能的弱点造成的,是人类永恒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