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不可靠叙述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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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狂人日记》的叙事艺术_文学评论论文文学评论论文《狂人日记》是鲁迅“五四”时期创作的短篇小说,这一时期正是中国文学从旧文学到新文学的转变期,是文学与文体的大解放时代。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第一部白话文小说,它在中国文学的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
作者突破传统写作语言、体裁及叙事模式,以独特的叙述手法对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制度进行猛烈的抨击,体现出鲁迅小说创作“表现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别”的特点,展现了其小说所特有的叙事艺术及独特魅力。
一、独特的叙事结构——“二元对立模式”鲁迅的小说创作,从语言风格来看,文体呈现出丰富多样的特征,从形态结构来看,他的小说很多有着相同的一面,主要表现为二元对立的结构模式。
叙述结构通常被看做是整部叙事文作品的主干,这种二元对立的模式,贯穿于《狂人日记》全篇,形成作品的主体框架。
(一)“狂人/常人”的二元对立模式《狂人日记》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开篇文言小序,为读者提供写作背景,解释狂人日记由何而来;二是作为正文的“狂人”写的日记,作者将文言文与白话文巧妙地结合。
通过文言小序和白话正文的叙述,清晰地划分出“狂人/常人”的二元对立模式。
文言小序中的“余”与“哥哥”为正常人一类,而昆之弟由于“迫害狂”症被划分在狂人一类,由此,叙事结构的“狂人/常人”二元对立模式得以成立,在此模式中,相对于常人,则更侧重于狂人之狂的部分,透过常人的眼看狂人病中所写日记,“余”为常人一类,将日记“撮录一篇,以供医家研究”①(以下关于作品的引文均见此书),构成的正文。
“余”将狂人错杂无伦次的话语集结成,再一次印证狂人之狂的一面,将狂人之狂与常人之清醒同时表达,把“狂人/常人”的二元对立模式推向了“疯狂/清醒”的二元对立,此时狂人之狂在病理学上具有狂人特点,相对于正常人的清醒而存在。
(二)“人/兽”的二元对立模式狂人的十三篇白话文日记构成小说正文,虽长短不一,却清晰地将世界分成“人与兽”两个部分,作者借狂人展开“人/兽”的二元对立叙述。
浅析鲁迅《呐喊》、《彷徨》中的反讽艺术摘要:反讽是鲁迅小说中一个重要特点,鲁迅运用其不动声色的反讽艺术表达他对革命、传统和现代的理解以及情绪。
本文主要通过《呐喊》、《彷徨》中隐含的结构反讽和言语反讽两大方面简要分析反讽艺术在鲁迅小说中的呈现。
关键词:鲁迅小说反讽“反讽”一词源自古希腊戏剧,是一种固定的角色类型,即“佯装无知者”,这种角色说尽痴话又揭示真理。
后来反讽成为古希腊修辞学中一种常用的修辞方式,即用与本意相反的话语表达本意。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新批评派把反讽纳入诗歌批评,赋予其全新涵义,认为文本中的词语收到语境的压力而意义发生扭曲,形成所言非所指的叙述效果,即为反讽。
不同于讽刺运用贬抑技巧将对象置于可笑境地,反讽在整体上将对象置于冷静客观的语境中,不采取任何夸张手段,只是从容平静地呈现生活本来面目,而看似合理的事物会自然而然地呈现出它的狭隘和局促,从而完成了事物的自我否定,产生出反讽的审美意味。
鲁迅的小说充分地利用了这一艺术手法。
看似冷静的叙述背后隐藏着深沉的反讽语调,从而完成了鲁迅对革命、传统和现代的审视和表达。
从这一角度分析鲁迅的小说能够更加切实地触摸到文本的深度和广度。
一、结构反讽鲁迅自称其小说特色在于“表现的深切和形式的特别”,而这特别的“形式”一定程度体现在他对小说结构的安排上。
以反讽的构想布局全篇使文本的容量大大增加,并使文本的意义得到深化。
1.不可靠的叙述者鲁迅小说中经常出现不可靠的叙述者,他或者天真或者失常,因而他的表述也流露异于常人的态度,不过理性的读者很容易从这种独特的叙述语调中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和叙述者不同的评价。
《孔乙己》中的叙述者是一个小伙计,他不谙世事,以孩童的视角观察世界。
同时也是孔乙己周围庸众之中的一员,代表着真正造成孔乙己悲剧命运的冷漠环境。
这个小伙计对孔乙己的态度冷淡,每当孔乙己制造出酒店内外“快活空气”时也参与哄笑——这种漠然的态度与他的身份年龄形成反差,突出了社会的残忍对一个孩童造成怎样的浸润。
《狂⼈⽇记》赏析《狂⼈⽇记》是鲁迅创作的第⼀个短篇⽩话⽇记体⼩说,也是中国第⼀部现代⽩话⽂⼩说,写于1918年4⽉。
该⽂⾸发于1918年5⽉15⽇4卷5号的《新青年》⽉刊,后收⼊《呐喊》集,编⼊《鲁迅全集》第⼀卷。
[1]⼩说通过被迫害者“狂⼈”的形象以及“狂⼈”的⾃述式的描写,揭⽰了封建礼教的“吃⼈”本质,表现了作者对以封建礼教为主体内涵的中国封建⽂化的反抗;也表现了作者深刻的忏悔意识。
作者以彻底的“⾰命民主主义”的⽴场对中国的⽂化进⾏了深刻的反思,同时对中国的甚⾄是⼈类的前途表达了深⼴的忧愤。
[2]2019年4⽉,以⾊列独⽴⽂学出版社九条命出版社和中国⼈民⼤学出版社在特拉维夫⼤学签署协议,将在以⾊列出版鲁迅经典作品《狂⼈⽇记》希伯来语版,由《红楼梦》希伯来语版的译者柯阿⽶拉教授翻译[3创作背景1915年,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这被视为新⽂化运动的开始。
1916年,《青年杂志》改名《新青年》,并在次年刊出胡适的《⽂学改良刍议》和陈独秀的《⽂学⾰命论》,这两篇⽂章轰动了国内⽂化界,被认为是新⽂化运动的檄⽂。
[5]鲁迅早在⽇本留学期间就已产⽣以⽂艺来改造国民性的思想,并付出了许多实际的⾏动。
他在⼗年前所发表的⼏篇⽂章,如《⼈之历史》《⽂化偏⾄论》《科学史教篇》和《摩罗诗⼒说》等,其意旨与新⽂化运动的内容是基本契合的。
[6]1917年8⽉9⽇,鲁迅应钱⽞同之邀,答应其为《新青年》写⽂章,并在1918年4⽉完成《狂⼈⽇记》的创作。
在创作《狂⼈⽇记》之前,鲁迅曾经看过⼤约百多篇外国⽂学作品。
《狂⼈⽇记》是鲁迅在经历了沉默与思索之后的第⼀声呐喊,作品中融⼊了他多年来的愤怒、怨恨、不满、焦虑,以及希望、祈求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也必然地体现了作者多年来对中国历史的深思和对现实社会的认识,是⼀篇彻底的反封建的“宣⾔”,也是作者此后全部创作的“总序⾔”。
[7-9]狂⼈⽇记⼈物介绍狂⼈狂⼈是⼀个患有迫害狂恐惧症的⼈,是鲁迅塑造的⼀个典型的思想启蒙者形象。
鲁迅《狂人日记》叙述的可靠与不可靠论文鲁迅《狂人日记》叙述的可靠与不可靠论文鲁迅的《狂人日记》是中国第一部现代意义上的小说,甫一出世,就震惊了文坛。
它断言中国的历史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这一观念很快就成为了几乎所有进步知识分子的共识,即使在今天,我们仍然肯定其固有的思想价值。
然而,颇耐人寻味的是,这么尖锐犀利的观点却是出自“狂人”之口。
从叙述本文来看,狂人之狂并非狂妄之狂,而是“迫害狂”之狂“,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1]444,其叙述应该是十分不可靠的。
那么,读者为什么对他的论断深信不疑呢?从根本上说,叙述者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鲁迅的《狂人日记》篇幅很短,主要由两部分构成:叙述本文和插入本文。
叙述本文用短短的几百字叙述了日记的来历:我听说昔日良友偶染重病,趁归乡之便欲往探视,不料已经痊愈,赴某地候补去了,其弟献上病中日记两册,以显示当日病状;我看过日记之后,觉得很有医学价值,于是展示出来以供研究。
插入本文由13封日记组成,根据所叙事件,可以分成5个部分:第1部分是前3封信,我发现大家都要吃我;第2部分是第4和第5封信,我进一步发现带头要吃我的竟是我大哥;第3部分是第6到第9封信,我明白了历史为什么是吃人的历史;第4部分是第10封信,我劝大哥不要吃人但是遭到失败;第5部分是最后一封信,一共只有两句话,既然大人难以劝阻,于是我呼喊“救救孩子”!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在篇幅很短的叙述本文中,是外在叙述者在叙述;而在相对较长的插入本文中,是人物叙述者“狂人”在叙述。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断定两个叙述者是可靠叙述者还是不可靠叙述者。
这就涉及到叙述者可靠性的标准问题。
韦恩·布思在《小说修辞学》中对不可靠叙述者做了最经典的定义:“当叙述者为作品的思想规范(亦即隐含的作者的思想规范)辩护或接近这一准则行动时,我把这样的叙述者称为可信的,反之,我称之为不可信的。
”[2]178按照布思的理论,可靠叙述者与不可靠叙述者相区分的基础是作品中叙述者与隐含作者之间的“距离类型和相距程度”。
叙事学角度解析《狂人日记》摘要:《狂人日记》是鲁迅先生的第一篇白话小说,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第一部白话小说,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小说都具有深刻的意义和价值。
本文主要从叙事学的角度就叙事内容,叙事话语,解析《狂人日记》。
关键词:吃人狂人思想启蒙象征主人公叙述者《狂人日记》写于一九一八年,那时的鲁迅受新思想启蒙,清楚的认识到了中华民族的劣根性。
决心用文学的形式唤醒中华民族,于是,他创作了《狂人日记》,该小说以“表现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别”矛头直指中国封建礼教和封建家族制度。
《狂人日记》是一部日记体小说,小说通过叙述一个狂人身处“吃人”的社会随处可见“吃人”事件的故事,塑造了一个具有迫害症的“狂人”形象,以批判吃人的封建礼教。
就叙述内容而言,叙事就是讲故事,是通过一定的情节再现某几个事件。
而故事中最重要的便是情节和人物。
《狂人日记》作者通过叙述一个迫害妄想症患者的精神状态和心理活动,揭露了从家族到社会的“吃人”现象抨击了抨击了封建家族制度和礼教的吃人本质,表现了现代人最初的觉醒意识。
从作品表面来看,狂人确实是个疯子,他具有疯子的症状,如,混乱的思维逻辑,变态的心理,以及虚幻的幻觉。
如“一路上的人,都是如此。
其中最凶的一个人,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我便从头直冷到脚跟,晓得他们布置,都已妥当了。
”将别人善意的“笑”理解为暗藏杀机的吃人的笑,这是完全背离了正常生活的心理轨道。
再比如,第二则中“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了,精神分外爽快。
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
不然,哪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赵家的狗是没有情感的,况且跟狂人是没有联系的,而狂人却硬要把狗的眼神看成是有特殊意义的。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狂人不仅仅是心理变态,逻辑混乱,他还经常出现幻觉,而这些幻觉又是不自然的。
比如“陈老五送进饭来,一碗菜,一碗蒸鱼;这鱼的眼睛,白而且硬,长着嘴,同那伙想吃人的人一样。
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道是鱼是人…”当陈老五送饭来时,狂人看到的不是可口的饭菜,而是幻想成吃人的人的样子,这是荒诞的。
鲁迅《狂人日记》见解与赏析第一篇:鲁迅《狂人日记》见解与赏析鲁迅的文章博大精深,不细细品味,无以悟出其中深刻的内涵。
《狂人日记》是鲁迅发表的第一篇白话小说,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
文学界对其的解读更是数不胜数,而我在此也将发表一些对此小说的看法。
《狂人日记》中鲁迅运用了日记和精神病人内心的独白方式把他所想表达的内容发挥的淋漓尽致。
它主要描写一个迫害狂症患者的心理活动,把他生活的感受和心理幻觉融合一体,用人物自叙的方式“暴露家族制度和礼教的弊害。
除了《阿Q正传》,《狂人日记》就是鲁迅最出名的小说了。
这篇短短的小说在今天被定为向旧社会、旧礼教挑战的“战书”。
与此同时,也成为了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必修课、必读物。
《狂人日记》“吃人普遍”这个“事实”在后边屡屡出现,构成这篇文章的主题。
赵贵翁、街上的人、打孩子的女人、两个医生、狼子村的佃户,甚至自己的亲哥哥、亲娘也都吃人。
最后,连“我”也未必没有吃过人。
整篇文章连接紧密、层层深入是一篇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文章。
“狂人”的第一则日记就吸引了我。
虽然,语言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是平凡普通的五句话。
但这平凡与普通却又与别处不一样,平凡得出奇,普通得入胜。
简单的“我怕得有理”这句话,就让我的心开始猜测:下面会写些什么?“狂人”出生于封建士大夫家庭,身受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压迫,造成对社会的恐怖心理。
他认定现在是个“吃人”的世界,封建制度是“吃人”的社会。
他半夜察看历史,看见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他对吃人社会发出勇敢的挑战,相信将来的社会是“容不得吃人的人”,喊出了“救救孩子”的呼声。
小说揭露了封建礼教在仁义道德掩盖下“吃人”的本质,被誉为“彻底反对封建制度的第一声春雷”。
《狂人日记》中所谓狂人,就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物,语无伦次,意识好象也有些不清,鲁迅用了非常颠倒的次序,借狂人之口,叙述了中国从前的本真:人吃人。
虽说文章是虚构的,可也微微泛出点点恐怖的味道。
试论鲁迅小说叙述者的不可靠性刘彬(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云南昆明 650031)摘要:鲁迅小说叙述者的不可靠性往往会给读者带来很多层的理解,在小说中,叙述者的不可靠性有三种形式:发生在事实/事件轴上的不可靠报道、发生在伦理/评价轴上的不可靠评价和发生在知识/感知轴上的不可靠读解。
叙述者通过自己的言行来讲述,增强了小说的表现功能。
关键词:鲁迅;小说;叙述者;不可靠性在西方叙事学中,叙述者的不可靠性(unreliability)[1]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话题,这种不可靠性是说叙述人在讲述事情时与事实可能不一样。
读者已经接受了这种叙述,来分析叙事性的作品。
正是这种不一样的叙述,使读者对文本的叙述者的阐释具有了不同的意义,也加深了他们对作品的理解。
鲁迅的小说叙述者有很多不可靠的叙述,读者会根据自己的阅读经历来进行多重阐释。
当叙述者的行为与言语不一致时,叙述者是不可靠的。
詹姆斯·费伦(James Phelan)与玛丽·帕特里夏·马汀在他们的《威茅斯经验:同故事叙述、不可靠、伦理与<人约黄昏后>》一文认为,叙述者的不可靠叙述好似有一条可以移动的轴线,他们于是从不可靠性的轴线出发,区分了不可靠性的三种类型,即“发生在事实/事件轴上的不可靠报道,发生在伦理/评价轴上的不可靠评价,发生在知识/感知轴上的不可靠读解。
”【2】这种不可靠的叙述会在叙述者的言说中表现出来,就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效果,加强文本的表现力,使主题意蕴更有丰富性。
一在事实/事件轴上的不可靠报道简要地说,在事实或事件轴上的不可靠报道,是指叙述者要在叙述这些事实或事件时大多进行错误的报道或者是不充分的报道,让人们感到难以置信,尽管是叙述者叙述的事实可能有出入,但是却又有一定存在的可能性。
读者也会根据叙述者的话语来解读,判断事件的真实性。
小说《阿Q正传》里的阿Q的叙述就具有很多的不可靠性,他既是故事的讲述者,又是故事中的一个人物。
鲁迅《狂人日记》的三层解读鲁迅的《狂人日记》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文小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这部作品不仅标志着白话文学在中国文学的成熟,同时也以深刻的社会批判和犀利的历史洞察著称。
本文将对其深层次解读,以三层分析的方式来探索这部作品的魅力。
第一层解读: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在《狂人日记》中,“吃人”一词屡屡出现,它象征着封建礼教的残酷和无情。
鲁迅通过狂人的视角,揭露了封建社会的虚伪和残忍。
狂人象征着那些被封建礼教所束缚,却敢于反抗的人。
他的内心独白,揭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
在这个社会中,人性无存,良知泯灭,只有改变“吃人”的恶习,才能走出现状。
第二层解读:革命民主主义立场鲁迅以彻底的“革命民主主义”的立场对中国的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在《狂人日记》中,他毫不留情地揭示了封建文化的黑暗面,呼吁人们进行自我反省和革命。
同时,他对中国的甚至是人类的前途表达了深广的忧愤。
这种忧愤源自于他对社会不公和人类苦难的深刻认识。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唤醒沉睡的中国人民,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勇敢地面对现实,为自由和正义而奋斗。
第三层解读:希望与未来在《狂人日记》的结尾,“救救孩子”的呼声振聋发聩。
这不仅是对当时社会的控诉,也是对未来的呼唤。
鲁迅将希望寄托在未来,寄托在孩子们的身上。
他认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真正地改变这个社会。
他希望孩子们能够远离封建礼教的束缚,接受自由和科学的思想,成为新时代的力量。
这种对未来的希望,使整部作品充满了激昂的情感和热切的期待。
《狂人日记》是一部充满力量和深度的作品。
鲁迅以独特的视角和犀利的笔触,揭示了封建礼教的残酷和无情。
他以革命民主主义的立场对中国的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表达了对未来的深切希望。
这部作品不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也是我们了解历史、认识社会的重要途径。
狂人的文化解读——评鲁迅和果戈里的《狂人日记》《狂人日记》:文化反思的镜子鲁迅和果戈里的《狂人日记》都是对封建社会的深度剖析,通过“狂人”这一共同的形象,表达了两位伟大作家对各自文化背景的深刻反思。
《狂人日记》不可靠叙述者分析
作品开头就讲此日记是“我”中学校时的良友发病时写的。
描绘的是一个“迫害犯”眼中的社会。
这篇文章虽然说是狂人的日记,但思路清晰,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所能写出来的。
所以这“迫害狂”的症状有是实在的。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
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月亮?这很明显是不符合逻辑的。
“狂人”所叙的这段话不符合事实,是不可靠叙述。
不仅如此,“狂人”自身并未发现这个漏洞,还把没见到月亮的原因归结为“全是发昏”,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是不可靠叙述。
然而,我们平时是不会有机会和一个精神病患者交谈的,有也不会认真分析他的话语。
但小说中“迫害狂”也是疯言呓语吗?
当然不是。
小说第三部分:“晚上总是睡不着。
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精神病患者不会静心思考,也不会出这样的“名句”。
这正如费伦所认为,不可靠叙述“拉近”作者的读者与叙述者的距离,尽管叙述不可靠。
但反映了某种真实,具有隐含作者赞同的某种伦理判断。
我们都知道《狂人日记》是在谴责四千年中国文化吃人。
但是怎样通过不可靠叙述来反映“作者赞同的某种伦理判断”呢?狂人觉得每一个出门看见的活物都想吃他。
先是赵家的狗看了他两眼,又是赵贵翁的眼色怪,再是七八个议论的人,甚至有小孩。
不过狂人当时是没有明白原因的。
事实上他所遇到的那些人并没有真正想吃人肉,只是由于他自身受病痛困扰才看到另一幅场景。
例如他看到一伙小孩子大声说“你告诉我!”,小孩就跑了。
这是小孩很正常的反应,他却认为“这是他们娘老子教的!”。
很快他发现最积极的吃人者不是外人,而是大哥和母亲,甚至他自己都有吃人的嫌疑。
但是他对吃人者并不仇恨:“至于我家大哥,也毫不冤枉他。
他对我讲书的时候,亲口说过可以‘易子而食’……现在晓得他讲道理的时候,不但唇边还抹着人油,而且心里满装着吃人的意思。
”这“吃人”正是封建礼教,“直捷杀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祸祟。
”封建礼教借助家族长辈让被吃的晚辈不知不觉或者觉醒了也无力反抗。
因为这些封建礼教的支持者正是父亲、
兄弟、妻子、朋友、老师、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他们“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
当这正是作者欲通过狂人的眼要告诉我们的。
当我们真正身处吃人社会,每个人都会得病。
狂人与吃人者心照不宣时,狂人奋起反抗,问道:“从来如此,便对么?”答曰:“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狂人劝转吃人者失败了,不过看清吃人者的内心。
狂人的“迫害”愈发严重了,但通过这段不可靠的对话让作者的伦理判断更为明显。
吃人者对于“从来如此”的东西,明知不对也不想改。
狂人与大哥交谈“又懂得一件他们的巧妙了。
他们岂但不肯改,而且早已布置;预备下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我。
将来吃了,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
”自然狂人在反常后被关了起来,很快明白自己也成了吃人者,既然知道自己是被吃的,“病”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