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译者风格研究——以《瓦尔登湖》的三个汉译本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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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汉语言差异角度赏析《瓦尔登湖》不同译文通过这篇文章,笔者对夏济安翻译的《瓦尔登湖》和网上译本进行对比赏析。
此译作中,夏济安翻译的是美国著名作家梭罗代表作《瓦尔登湖》,作者在这篇散文中描述大自然的原始、纯真,令现代人心驰神往。
译者也通过对汉语中词汇、语序、句子结构等的精妙把握,几乎成功译出了原作的精髓,让译文读者体会到原文读者的精神享受。
一、语序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
汉语序比较固定,反映了中国人逻辑思维的过程及事件发展的客观规律。
英语语序灵活,不一定按这一顺序排列:例1:原文:“the lost pig which is said to be in these woods, whose tracks I saw after the rain?”夏译文:“还是那头丢失了的小猪?据说它在这片树林里,雨后我见过它的脚迹?”网上译文:“还是一只据说迷了路的小猪跑到这森林里来了?下雨后,我还看见过它的脚印呢。
”例2:原文:“I pursued with a paddle and he dived,but when he came up I was nearer than before. He dived again”夏译文:“我划桨追去,它潜入水中,等它冒出来的时候,我和它愈加接近了。
”不难发现,例1这句原文中有明显表现时间前后顺序的词,如“is said”、“saw”、“after”。
翻译时,要根据汉语的习惯,按照事件先后顺序来排列,而不是按原文的描述顺序。
“见过它的踪迹”这个事件发生在“下雨”之后,因此如果用汉语表达的话,应先译出“下雨”这个事件。
此外,“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在此例中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意合指词语或语句间的连接主要凭借语意和语句间的逻辑关系来实现,而形合则是指词语和语句间的连接主要依仗连接词或语言形态手段来实现,也就是严格按语法规则组句。
例1中“is said”的连接用了被动语态的手段实现,译成中文则是简单的“据说”,“after”则是使用连词来表达时间上的逻辑关系。
- 228-校园英语 / 翻译探究《瓦尔登湖》三个名译本,哪个翻得好?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刘继章【摘要】《瓦尔登湖》被公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非虚构作品。
笔者在北京中关村图书大厦,看到普通读者能够买到的三个中译本,分别是:1.徐迟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6月;2.王家湘版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7年11月;3.李继宏版本,天津人民出版社,2013年7月。
三位译者,均可称得上是大家。
徐迟老先生如今已不在世,而他却是国内第一个翻译《瓦尔登湖》的人。
从1949年的第一版开始,至今再版达六版之多;北外英语系教授王家湘,曾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的称号,笔者周围很多朋友购买的,就是王家湘版本的《瓦尔登湖》;八零后翻译家李继宏,代表作《追风筝的人》《小王子》,号称自己的《瓦尔登湖》译本是“160年以来,最好的中文译本”。
三位译者各有千秋。
而本文将以《瓦尔登湖》开篇,暨“ECONOMY 篇”为分析对象文本,以一些英语学习者常见的句法结构、修辞现象为分析实例,较为浅显、直观地比较三种译本的优劣。
不当之处,欢迎指正。
【关键词】《瓦尔登湖》 译本 比较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
这一根本的差异,决定了两种语言在翻译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词性转换,句式转换的问题。
在不影响达意(也就是信达雅中的“信”)的前提下,通过打破原文的“形”,进行符合目标语使用习惯的必要转换,译文才能做到“达”;而既不破坏原文的“形”(当然,这不意味着就不进行必要的转换了),又能做到自然流畅的归化,自圆其说,精雕细琢,才能达到“雅”的境界。
那么,《瓦尔登湖》的三种译本,有没有做到信、达,甚至是雅呢?下文将列举一些普通常见的英语句法结构和修辞现象,并以三种译本中对应的译文,分别举例说明。
一、句法结构:偏正结构1.形容词+名词(adj+n)(定中短语)。
例1:原文:My purpose in going to Walden Pond ……,to be hindered from accomplishing which for want of a little common sense, a little enterprise and business talent, appeared not so sad as foolish.徐译本:……免得我因为缺乏小小的常识,事业又小,又不懂得生意经,做出其傻甚于凄惨的事情来。
《瓦尔登湖》汉译本对比分析【摘要】图里提出了实际翻译过程中的三类翻译规范,即初步规范、首要规范和操作规范。
其中首要规范决定译者对翻译的总体倾向,倾向的两级被称作是充分性和可接受性。
本文将从这一点出发,对《瓦尔登湖》两个汉译本进行对比分析。
【关键词】图里翻译规范瓦尔登湖汉译本一、引言《瓦尔登湖》是美国超验主义作家梭罗的代表作,记录了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独居生活,内容丰厚,文字优美,意境深邃,是一本难得的倾心之作。
其汉译本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再版以来一直广受欢迎。
图里提出了翻译活动的三种规范,即初步规范、首要规范和操作规范。
本文择取了《瓦尔登湖》的两个汉译本,徐迟译本和王光林译本,从首要规范出发,对其进行对比分析。
二、理论基础翻译规范是介于规则(rule)和个性(idiosyncrasy)之间的,规则是更加客观的规范,而个性则是更加主观的规范。
图里把翻译规范分为初步规范(preliminary norms)和操作规范(operational norms)。
在初步规范和操作规范之外,图里还提出了首要规范(initial norm)的概念。
首要规范决定了译者的总体倾向,即倾向于以原文为准则,遵循源语的语篇关系和规范,或者倾向于遵循译语以及译语文学多元系统(或该系统的一部分)的语言和文学规范(qtd. in Toury,1980:55)。
这两极被称为充分性(adequacy)和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
较少牺牲源于文化规范的翻译对于译语文化来说就是一种充分翻译;而保留较多源于文化规范的翻译对于译语文化来说就是一种可接受翻译。
(ibid)。
三、《瓦尔登湖》及其汉译本《瓦尔登湖》是美国超验主义作家梭罗的代表作,记录了作者隐居瓦尔登湖湖畔两年零两个月,与大自然水乳交融、在山水田园生活正感知自然、重塑自我的奇异历程。
《瓦尔登湖》的首个中文译本是由诗人徐迟翻译的,其后又陆续出现了十几个版本。
根据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徐译本属于充分性翻译,对源文本的改动较小,几乎没有添加润色成分,语序也基本保持源语样式,是忠实的译本。
从英汉语言差异角度赏析《瓦尔登湖》不同译文通过这篇文章,笔者对夏济安翻译的《瓦尔登湖》和网上译本进行对比赏析。
此译作中,夏济安翻译的是美国著名作家梭罗代表作《瓦尔登湖》,作者在这篇散文中描述大自然的原始、纯真,令现代人心驰神往。
译者也通过对汉语中词汇、语序、句子结构等的精妙把握,几乎成功译出了原作的精髓,让译文读者体会到原文读者的精神享受。
一、语序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
汉语序比较固定,反映了中国人逻辑思维的过程及事件发展的客观规律。
英语语序灵活,不一定按这一顺序排列:例1:原文:“the lost pig which is said to be in these woods, whose tracks I saw after the rain?”夏译文:“还是那头丢失了的小猪?据说它在这片树林里,雨后我见过它的脚迹?”网上译文:“还是一只据说迷了路的小猪跑到这森林里来了?下雨后,我还看见过它的脚印呢。
”例2:原文:“I pursued with a paddle and he dived,but when he came up I was nearer than before. He dived again”夏译文:“我划桨追去,它潜入水中,等它冒出来的时候,我和它愈加接近了。
”不难发现,例1这句原文中有明显表现时间前后顺序的词,如“is said”、“saw”、“after”。
翻译时,要根据汉语的习惯,按照事件先后顺序来排列,而不是按原文的描述顺序。
“见过它的踪迹”这个事件发生在“下雨”之后,因此如果用汉语表达的话,应先译出“下雨”这个事件。
此外,“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在此例中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意合指词语或语句间的连接主要凭借语意和语句间的逻辑关系来实现,而形合则是指词语和语句间的连接主要依仗连接词或语言形态手段来实现,也就是严格按语法规则组句。
例1中“is said”的连接用了被动语态的手段实现,译成中文则是简单的“据说”,“after”则是使用连词来表达时间上的逻辑关系。
140乔莉萍(滨州学院外国语学院 山东滨州 256600)《瓦尔登湖》描述了亨利·戴维·梭罗独自居住在瓦尔登湖畔小屋的生活。
早在1949年,徐迟就以《华尔腾》为名翻译出汉译本,后更名为《瓦尔登湖》。
作为里程碑的徐译本是研究《瓦尔登湖》汉译本的必选。
本文选取的另一个版本是2015年出版的全注疏本,由杜先菊翻译。
本文将从语境顺应角度浅析两位译者在《瓦尔登湖》汉译本中的选择。
一、语境顺应理论顺应论认为使用语言必然要不断地做选择,这种选择是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是由语言内部和语言外部的原因所驱动的。
翻译,一种复杂的语言使用,也涉及到不断的选择。
选择贯穿于翻译的全过程(许钧,2002:63)。
从选择翻译的作品开始,作者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传达文本意义时做出微观方面的选择。
首先,译者应该考虑要“译什么”。
表面上看,译者有很大的自由选择翻译文本,但是,除了个人审美情趣以外,翻译文本的选择不可避免地会与社会、历史、政治和文化相关。
其次,译者需要选择相应的翻译策略。
因为翻译不仅仅是文字的简单转换,还要处理出发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之间的关系。
在翻译过程中,这两者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
典型的例子是林纾和鲁迅。
林纾在翻译小说时归化,做大量修改以便于中国人喜欢阅读。
而鲁迅坚持原文的表达,译文难读。
再次,在做出宏观的选择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必须做出更多的微观选择。
奈达说过,翻译就是翻译意思。
但文本是一个非确定的意义开放系统。
在翻译之前,译者面对这样一个意义可以多重理解的文本。
在传递文本意义时,不同的译者将会呈现出不同的选择。
在用目的语表达阶段,有的译者传递了字面意思,而有的传递言外之意,有的传递文化意义,联想意义。
有的译者则可能选择不翻译。
二、译者的选择1.当译之本的选择徐迟选择那些与他性格接近的作家的作品,能打动他的作品。
上世纪40年代,筹划“晨光世界文学系列”选书时,徐迟在《瓦尔登湖》和《白鲸》之间选择了前者。
《瓦尔登湖》徐、潘汉译本中的文体对比分析的开题报告
题目:《瓦尔登湖》徐、潘汉译本中的文体对比分析
背景:《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梭罗的代表作,是一部描写自然、哲理、生活的文学作品。
徐、潘汉分别翻译了这部作品,但是两个版本在文体上有所不同。
研究目的:比较分析徐、潘汉译本中的文体差异,探讨双语翻译中文体变化的原因及其对原文的影响。
研究方法:通过对比分析两个版本的文体差异,从翻译策略、语言形式、修辞手法等方面进行分析,并结合文化差异和作品特点进行解释。
研究步骤:
1. 进行文献调研,了解《瓦尔登湖》的文学特点和翻译相关研究成果。
2. 对比分析徐、潘汉译本中的文体差异,挖掘其中的规律和特点。
3. 分析文体差异的原因,探讨双语翻译中文体变化的机制。
4. 探讨文体差异对原文的影响,阐述翻译的价值和意义。
预期成果:通过本研究,将深入挖掘徐、潘汉译本中的文体差异,揭示翻译中文体变化的原因和机制,对原作的理解和翻译工作的开展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同时,本研究对探索文学翻译研究的理论和方法也将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瓦尔登湖》三个名译本,哪个翻得好?作者:刘继章来源:《校园英语·上旬》2016年第09期【摘要】《瓦尔登湖》被公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非虚构作品。
笔者在北京中关村图书大厦,看到普通读者能够买到的三个中译本,分别是:1.徐迟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6月;2.王家湘版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7年11月;3.李继宏版本,天津人民出版社,2013年7月。
三位译者,均可称得上是大家。
徐迟老先生如今已不在世,而他却是国内第一个翻译《瓦尔登湖》的人。
从1949年的第一版开始,至今再版达六版之多;北外英语系教授王家湘,曾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的称号,笔者周围很多朋友购买的,就是王家湘版本的《瓦尔登湖》;八零后翻译家李继宏,代表作《追风筝的人》《小王子》,号称自己的《瓦尔登湖》译本是“160年以来,最好的中文译本”。
三位译者各有千秋。
而本文将以《瓦尔登湖》开篇,暨“ECONOMY篇”为分析对象文本,以一些英语学习者常见的句法结构、修辞现象为分析实例,较为浅显、直观地比较三种译本的优劣。
不当之处,欢迎指正。
【关键词】《瓦尔登湖》译本比较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
这一根本的差异,决定了两种语言在翻译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词性转换,句式转换的问题。
在不影响达意(也就是信达雅中的“信”)的前提下,通过打破原文的“形”,进行符合目标语使用习惯的必要转换,译文才能做到“达”;而既不破坏原文的“形”(当然,这不意味着就不进行必要的转换了),又能做到自然流畅的归化,自圆其说,精雕细琢,才能达到“雅”的境界。
那么,《瓦尔登湖》的三种译本,有没有做到信、达,甚至是雅呢?下文将列举一些普通常见的英语句法结构和修辞现象,并以三种译本中对应的译文,分别举例说明。
一、句法结构:偏正结构1.形容词+名词(adj+n)(定中短语)。
例1:原文:My purpose in going to Walden Pond……,to be hindered from accomplishing which for want of a little common sense, a little enterprise and business talent, appeared not so sad as foolish.徐译本:……免得我因为缺乏小小的常识,事业又小,又不懂得生意经,做出其傻甚于凄惨的事情来。
解析《瓦尔登湖》徐迟译本中几处双关语汉译摘要: 双关语的翻译一直是个难点,因为很难追求形式与内容的完全一致,但事实证明双关语是完全可译的。
本文选取了《瓦尔登湖》徐迟译本中的几处双关语的汉译,对其进行分析,并探求改进的方法和策略。
关键词: 《瓦尔登湖》徐迟译本双关语汉译一、引言一直以来,双关语的翻译对于译者都是一个挑战。
由于它本身具有不同的意思,而在不同语言中又很难找到与之完全对应的双关语,所以译者往往只能部分翻译出它所承载的意义。
Newmark曾经指出“双关语翻译的重要性有限而回味无穷”(Newmark,1988:217),这说明双关语翻译研究具有独特的意义。
《瓦尔登湖》文采恬美,引人入胜,是梭罗哲学思想和文学才华的集中体现,也是美国文学中一部独一无二的散文名著,徐迟说它是“句句惊人,字字闪光,亲人肺腑,动人衷肠”。
1949年,徐迟先生的译本《华尔腾》第一次将瓦尔登湖的美介绍到了中国。
而在1982年,年逾古稀的徐迟对其译作再做校译,并将书名正式定为《瓦尔登湖》。
由于原著中包含了很多的双关语,使其翻译工作有着相当的难度,本文将对徐迟译本(2006)中几个双关语译例进行分析讨论,探求更好、更贴切的译文。
二、实例分析双关语的翻译至今为止仍然是翻译工作中的一个难点,最佳的翻译是用目的语中的双关语来翻译源语言的双关语,即在译文中追求与原文的形式和内容完全对等,既保留原文的结构,又译出原文双关的字面意义。
要实现这种最佳翻译难度很大,但却是完全可能的。
如下例:例1:If the name was not derived from that of some English locality――Saffron Walden,for instance――one m ight suppose that it was called originally Walled-in Pond.(P140) 例1中划线部分实是一个语音双关,该句出自“湖”一章。
《瓦尔登湖》两种译本赏析《瓦尔登湖》是美国著名作家梭罗1839年发表的长篇小说,也是美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小说之一。
梭罗以其雄辩的文笔和高超的描绘能力,在文学史上留下了无可比拟的作品。
从此,这部经典小说已经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广泛流传,深受人们喜爱。
作为美国文学史上的里程碑,《瓦尔登湖》由中文译本如《瓦尔登湖》、《瓦尔登湖经典译本》和《瓦尔登湖之平衡》赞颂。
作为一部标志性的小说,《瓦尔登湖》通过尽可能简洁逼真的语言,在一个现实中展现出充满诗意的美丽景致,使人们着迷。
尤其是在描述湖的时候,梭罗以令人惊叹的词藻,把荒郊野外的美丽景色描绘的栩栩如生,使人离不开。
梭罗以充满诗意的文笔,在朴实生动的言辞中把静谧至极的湖畔景致表现得淋漓尽致,宛若相片般逼真:“微风轻轻扑面而来,那湖中的抚摩鹅,挥动翅膀引发了一片笼罩着湖面的小浪涟漪。
”。
《瓦尔登湖》经典的中文译本有《瓦尔登湖》和《瓦尔登湖经典译本》。
《瓦尔登湖》因梭罗的文笔凝练、细腻而受到普遍的赞誉。
译本的整体风格让人深受其吸引力,译者以通晓梭罗的文笔为特点,把小说中丰富多样的景象翱翔出来,让人彷佛置身于梭罗想象的湖面中:“渐渐靠近,湖面上泛起了几艘白色漂浮物,把湖畔的风景点点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该译本的翻译风格流畅、勾起了读者的共鸣,令人叹为观止,使小说的精神生动而深刻地在翻译中保留了下来。
另一种《瓦尔登湖经典译本》也深受欢迎。
该译本对梭罗原著文笔的还原,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更容易理解书中每个人物的思想。
该译本也凭借其严谨的文笔渗入细节,比如在描述湖的时候,经常用“象”来表现,把幽静的湖水景致更加生动:“湖水碧绿如绿松石,轻摇着波光,就像仙子在清晨发出的仙音一样柔软。
”该译本的翻译在接近原文的情况下,又能让读者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显示出译者丰富的语言和文化感悟。
在《瓦尔登湖》的两种译本中,我特别偏爱《瓦尔登湖》,因为它以百分之百的文笔还原原著,使得译本的整体体现出梭罗那种不可思议的精神凝练。
基于语料库的译者风格研究——以《瓦尔登湖》的三个汉译本为例翻译历史悠久,但直到20世纪末才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取得其学术地位。
随着全球一体化的逐步深化,翻译学科发展迅猛,但仍存在许多需要进一步深层次调查研究的问题,如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脱节、理论研究与语言转换脱节、量化标准和评估模式缺失等。
而以语料库为基础的翻译研究方法一定程度上有助于解决以上问题。
本文利用语料库检索软件Wordsmith 6.0以及Paraconc,运用语料库研究方法,从类符-形符比、词长、四字成语、词汇密度、特定词翻译、平均句长等角度对散文集《Walden》的三个中文译本——潘庆舲译本、李继宏译本及姚树君译本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探讨三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不同取向,进而探讨三位译者不同的译者风格,为文学翻译的译者风格研究提供新视角。
研究不仅丰富了相关方法论,也丰富了描述性理论研究内容,为后来学者进行译者风格研究拓宽了道路,希望对后来译者的翻译实践有参考价值。
一、《瓦尔登湖》及选取的三位译者概述《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诗人、哲学家、废奴主义者及超验主义的代表人物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的代表作。
Thoreau 1833年就读于哈佛大学,1837年毕业后回到家乡任教两年。
1845年,Thoreau在瓦尔登湖旁建起一座木屋,在此居住两年期间完成了《瓦尔登湖》一书。
在这本书里,他描述了在自己亲手搭建的木屋里度过的两年零两个月又两天的生活。
书是按照四季变换的顺序描述的,这也正契合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
Thoreau希望通过对自然的深入了解加深对人性认知的透彻度。
1978年,《瓦尔登湖》首次进入国人视野,彼时的译者是吴明实先生。
至今,《瓦尔登湖》已有超过30个版本的中译本。
每一个版本都有其优点和特色,而不同的译者之间也有着很明显的风格差别。
比如下文我们选取的《瓦尔登湖》的三个中文译本的译者。
潘庆舲先生是国内波斯语言文学界有突出贡献的学者,资深翻译家,出版了许多优秀译著,曾获得伊朗总统亲自授予的最高总统奖,现在上海社会科学研究院任审译。
李继宏是一位年轻而高产的译者,其翻译内容范围极其广泛,文体涵盖小说、散文、诗歌等,主题涵盖社会学、经济学及宗教,著有“李继宏世界名著新译”丛书。
姚树君是一位年轻的女性译者,她有效地将翻译理论与翻译实践相结合,已出版多本译作。
二、译者风格研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形成的个人译者风格终将在目标语言文本中体现出来,而“译者风格”中的“风格”一词其实很难定义。
Leech将“风格”定义为模糊风格与透明风格,前者是将文义隐藏在行文背后,因此是模糊的;后者则是直接将文义表达出来,因此是透明的。
国内的译者风格研究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90年代,彼时的研究方式还是以译者的主观认知为主,缺乏客观且丰富的数据资料。
古代中国文学翻译的对象主要是佛经,一般认为近现代中国文学翻译始于19世纪70年代,以严复的“信达雅”理论为代表。
自20世纪以来,学者们对翻译的研究逐渐不再拘泥于翻译文本本体,开始关注翻译的过程以及译本对目标语言的社会影响力等。
当时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比较不同译者的平行文本,以此来探讨作者的写作风格以及译者的翻译风格。
与国内的译者风格研究相似的是,国外的译者风格研究同样始于宗教作品,也就是《圣经》的翻译。
他们对译者风格有着不同的看法。
Tytler的翻译三原则提到“译文的风格和笔调应与原文的性质相同”;Snell-Hornby曾经指出,文体风格是翻译中的重要因素。
而文体风格对于翻译的重要性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译者如何看待源语本的风格,会影响到译者对源语本的解读;其次,因为目标文本的再创造过程受到译者翻译策略的影响,译文风格就是翻译策略的表现,译者自己的写作风格也自然而然地渗透到其中,成为译本的一部分。
对于读者来说,只要信任译者就行了,要赋予译者一定的权威,无需读者自己来解读文本。
对于译者来说,翻译的风格和翻译的内容同等重要,作者的风格和译者的风格的融合就体现在译文的风格里。
近年来,语料库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愈加广泛,并成为译者风格研究的得力工具。
下文便借助语料库软件Wordsmith以及Paraconc,基于语料库提供的材料,以《瓦尔登湖》的三个中文译本为例,客观分析和探讨其译者风格。
三、基于语料库的译者风格研究(一)中文译本的类符-形符比(TTR)类符、形符与类符-形符比是研究译者风格的重要指标之一。
类符(type)指的是不重复计算的形符(token)数,在同一个文本中重复出现的形符只能算作一个类符。
因此类符-形符比可以比较直观地考察文本中词汇的丰富程度。
下表是《瓦尔登湖》三个中文译本的类符-形符比。
表1 《瓦尔登湖》三个中文译本的类符-形符比统计表三位译者的翻译对象都是《瓦尔登湖》,因此类符-形符比越大的译文其词汇就越丰富。
如上表所示,潘译本的形符数量最大,即语言词汇更为丰富。
如:例1 原文:I would fain to say something, not so much concerning the Chinese and Sandwich Islanders as you who read these pages, who are said to live in New England; something about your condition especially your outward condition or circumstances in this world, in this town, what it is, whether it is necessary that it be as bad as it is, whether it cannot be improved as well as not.I have traveled a good deal in Concord; and everywhere, in shops, and offices, and fields, the inhabitants have appeared to me to be doing penance in a thousand remarkable ways.What I have heard of Bramins siting exposed to four fires and looking in the face of the sun; or hanging suspended, with their heads downward, over flames; or looking at the heavens over their shoulders “until it becomes impossible for them to resume their nature position, while from the twist of the neck nothing but liquids can pass into the stomach”; or dwelling, chained for life, at the foot of a tree; or measuring with their bodies, like caterpillars, the breadth if vast empires;or standing on one leg on the top of pillars,--even these forms conscious penance are hardly more incredible and astonishing than the scenes which I daily witness.The twelve labors of Hercules were trifling in comparison with those which my neighbors have undertaken; for they were only twelve, and had an end; but I could never see that these men slew or captured any monster or finished any labor.They have no friend Iolaus to burn with a hot iron the root of the hydra’s head, but as soon as one head is crushed, two springs up.潘译本:我想说的事儿涉及更多的,倒不是中国人和桑威奇群岛人,而是阅读以下这些篇章的,据说都是住在新英格兰的读者诸君;就是说,有关你们的生存状态,特别是你们在当今世界上的外部状况或者现实环境,你们这个镇究竟是什么样儿,是不是非得坏成现在这个样儿,还能不能改善的好一些。
我在康科德去过很多地方,所到之处,不管是商店、公事房、田野,依我看,居民们都在苦修补赎,干着形形色色非同寻常的活儿。
我听说过婆罗门的信徒在烈火中打坐,两眼直瞅太阳;或者说,身子倒悬于热焰之上;或者说,侧转脑袋仰望苍穹,直到他们身体无法恢复天生的姿态,这时脖子上扭曲的,除了流汁啥都进入不了胃囊中去;或者说栖身在一棵树底下,今生今世把自己跟链子拴在一起;或者说就像毛毛虫,用自己的身子丈量各大帝国的疆土;或者说一条腿站在立柱顶端——即便是这些有意识的赎罪苦行,也不见得比我每天见到的情景更不可置信,更令人触目惊心。
赫拉克勒斯的十二件苦差使与我的邻居们所经受的困苦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赫拉克勒斯毕竟只有十二件苦差使,好歹做完了就告结束,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我的邻居们他们捕杀过任何妖魔鬼怪,或者服完过任何苦役。
他们没有得到过像伊俄拉斯那样的好友相助,用通红的烙铁把九头蛇的蛇头烧掉,不过九头蛇嘛,一个蛇头刚除掉,两个蛇头马上又长了出来。
李译本:我想要说的话跟中国人和三明治群岛的岛民没有太大的关系,而跟阅读这些文字的你,跟住在新英格兰地区的你有很大的关系;我要谈论的是你的处境,你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座城镇里的境况和遭遇,以及这种境遇的本质,它何以会如此糟糕,是否能够得到改善。
我走访了康科德的许多地方;在许多所到之处,无论是商店、办公楼还是田地,我发现这里的居民都好像正在赎罪似的,做着各种费心劳力的苦役。
我曾经听说婆罗门教徒会坐在四个火堆中间,抬头仰望着太阳;或者把自己吊起来,头下脚上,经受烈焰的炙烤;或者扭头凝视天空,“直到他们再也恢复不了自然的姿势,而且由于脖子是扭曲的,只有液体能够流进他们的胃”;或者终生戴着锁链,生活在某棵树木之下;或者像毛毛虫那样,用他们的身体去丈量广袤的国土;或者单足站立在木柱之上——但即使这些有意为之的苦行,也不必我日常所见的场景更为令人难以置信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