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运作与遮蔽_从电影_飞越疯人院_看福柯及其_疯癫与文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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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制下的人性与自由《飞跃疯人院》《飞跃疯人院》改编自菲茨杰拉德肯·克西的同名小说,由移民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执导。
影片讲述了想要大卫逃避牢狱农业劳动的麦克·墨菲,成功转到一家精神病院。
但是他发现在精神病院里没有自由和尊严,精神病友人也不为不是真正的疯子。
恰恰相反的是精神病院的体制压抑着人性,长此以往人们我们的精神肯定会崩溃。
疯狂的不是他们,而是捍卫这种体制的螺丝钉——护士瑞秋。
麦克屡受看到深受精神病院的体制折磨的病人,骨子里集体生活自由的天性不能容忍在这样的体制下生活。
麦克若想冲破体制,挣脱束缚,重获自由。
他有三次机会可以逃回,但他选择和病友一起出去玩耍,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比他自己自由更加快乐。
最终他逃走了,酋长带着他的灵魂一起回到丛林。
片头的长镜头和片尾酋长逃走的长镜头首尾呼应。
片头的长镜头是汽车从开进精神病院,大远景开场交代了精神病院的地理位置和周围环境。
精神病院处在重山叠峦、郁郁葱葱的山谷中,景色优美宜人。
但也透露出他们想要逃走何其困难,也隐喻片尾酋长逃到丛林中。
片尾酋长搬起了水泥墩,用力砸向防盗窗。
防盗窗被砸坏,玻璃碎了一地。
酋长纵身一跃,逃出精神病院。
他的面孔消失在丛林中,影片音乐缓缓响起。
酋长带着麦克的灵魂偷偷地一起离开了,他帮助麦克解脱了。
大卫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离开这个“吃人”体制。
本片中有很多隐喻,很多细节透露了麦克一些的迪纳塔莱。
护士瑞秋是维护体制螺丝钉的化身,在门诊部里她代表了冰冷的体制。
这种集权可以扼杀人性,剥夺自由。
麦克最后一个和她对峙,终用力他用力掐着瑞秋的脖子。
麦克想要“杀死”这种体制,重获自由。
但是他失败了,寡不敌众。
他被摘去了脑额叶,德行这是一种反人类道义的治疗方式。
麦克真正的变成了一个白痴,在影片中他曾经装过这种变成白痴的表情戏弄艾米。
我一开始大脑皮层没看出来片尾麦克是摘除了脑额叶,所以一直疑惑酋长杀麦克史密斯的原因。
后来联想到他之前也有过相似的表情,之前的假装隐喻着麦克最后史密斯的结局。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作者:张琳悦来源:《传媒论坛》2019年第11期摘要:美国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执导的电影《飞越疯人院》隐喻了美国社会,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文章运用福柯理论对影片中疯人院的监禁体制、规训手段等进行了分析,揭示了病人在疯人院中的生存状态,并对此进行了深入思考。
关键词:监禁;疯癫;规训;惩罚;逃离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079 (2019) 11-0-02《飞越疯人院》是美国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执导的一部隐喻美国社会的电影,该片根据美国作家肯·克西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扰乱社会、逃避苦役劳动的正常人麦克墨菲为了重获自由而多次试图逃离疯人院的故事,揭示了癫狂者远离人群、流离失所,在社会边缘艰难存活这一现象。
影片反映了美国社会、制度、文明、民主、人性等方方面面,处处体现着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的理论,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一、监禁理性是文明的基础,稳定的社会公共秩序需要通过理性来建立,而疯癫作为破坏秩序的非理性的东西,是被理性排斥的对象。
为了避免社会冲突、惩戒罪恶,针对非理性的监禁体制应运而生了。
“监禁”隔离了疯癫,使逃避秩序的肉体变得驯顺。
影片主人公麦克墨菲就是一个不服从秩序的穷人,在监狱里,他工作态度很差,没有经过许可就说话,喜欢打架闹事,又非常懒惰,为了逃避強制劳动,他甚至假装精神失常。
拒绝监禁的游手好闲之人更需要加以监禁,因而麦克墨菲被送进了疯人院。
就像为了防止疾病的传播而被隔离的麻风病人一样,穷人、罪犯和疯人因其对社会和他人的危害性而被隔离在一个封闭的建筑物里。
被禁闭的人如同笼中之鸟,处于一种隔绝状态。
窗外的远山、土地、蓝天、大海都不属于他们,他们真正失去的不是家的温暖,不是亲人的关怀,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自由。
从被幽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剥夺了人身自由权利,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约束和限制,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毫无意义的生活。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电影《飞越疯人院》是由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执导,根据肯·凯西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
该电影以1963年美国精神病院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拉尔夫与院友们的故事。
在电影中,福柯的理论被运用于对疯人院及其管理方式的探索和批判。
本文将从福柯的理论视角对电影中相关情节进行分析,并探讨其对社会控制和权力的反思。
福柯的理论认为权力通过各种社会机构和规范制度来实现。
在电影中,疯人院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权力结构的具体体现。
院长麦克墨菲通过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和纪律来控制患者,使他们按照“正常”的方式生活。
院方限制患者的日常活动、饮食和自由,甚至施行电击治疗等手段。
这些措施旨在将患者纳入到正常社会秩序中,使他们符合所谓的“正常”标准。
福柯的理论强调知识和权力的相互关系。
在电影中,医生们通过对患者的试验和观察,获得了关于精神疾病的知识,并以此为依据对患者进行管理。
观察和试验过程中的主观偏见和误判使得医生们对患者的解释可能存在错误和不完全。
电影中的拉尔夫本身就是一个被错误地视为智障的患者,然而他通过与其他患者的交流,展现出了自己的智慧和独特的见解,从而对医生们的权威性提出了质疑。
福柯的理论中强调监视和惩罚作为权力表现的一种方式,在电影中也得到了具体呈现。
疯人院通过闭门造车的管理方式,对患者进行持续的观察和控制。
监视系统和纪律的存在使得患者们无法逃脱和抗拒,从而被动地接受了院方的管理和惩罚。
电影中,患者们被强迫接受电击治疗和药物治疗,而这些治疗手段不仅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改善,反而加剧了他们的病情和痛苦。
这种残酷的惩罚手段使得观众对疯人院的管理方式产生了质疑,并引发了对精神病治疗方式的反思。
福柯的理论提出了个体抵抗和权力反抗的可能性。
在电影中,拉尔夫通过与其他患者的合作和斗争,逐渐实现了个人的自由和解放。
他们共同制定了反抗计划,通过夺取院方的控制工具和发动叛乱来反抗疯人院的管理。
影片结尾,拉尔夫成功逃离了疯人院,实现了自由的追求。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飞越疯人院》是一部由米洛斯·福尔曼执导,基斯托弗·沃肯斯、杰克·尼科尔森主演的电影,于1975年上映。
影片以大量的对白和镜头构图,展现了一个疯人院内部的种种事物,通过探索疯人院的生活和康复过程,深入探讨了福柯的权力理论。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提出了“生物权力”的概念。
生物权力指的是一种监控和操控生命的权力形式。
影片中,疯人院中的医生和看护人员对病人进行了种种规范和惩罚,从而控制和压制病人的行为和思想。
他们利用体力强大的力量对待病人,逼迫他们服从规则和秩序。
在这种权力关系下,病人失去了自由和尊严,变成了被控制和操纵的对象。
福柯强调了监狱和疯人院作为权力机构的功能。
监狱和疯人院不仅仅是用来囚禁和收容罪犯和病人的场所,更是权力关系的一种体现和扩展。
通过对病人的统治和控制,医生和看护人员增加了自己的权力和能力,同时也维持了社会的秩序和稳定。
影片中,医生和看护人员不仅通过体力和强制手段来治理病人,还通过各种手段来加强对病人的监控和控制,使病人无法逃脱疯人院的束缚。
影片中的角色麦克墨菲可以被看作是福柯理论中的“怪胎”的典型代表。
在福柯看来,“怪胎”是一种被社会所边缘化的存在,他们的存在既是社会秩序的威胁,也是权力机构控制和操纵的对象。
麦克墨菲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行为古怪,不受规则和秩序的约束,因此被送入疯人院接受治疗。
在疯人院内,医生和看护人员试图通过各种手段对他进行规训和惩罚,将其纳入社会秩序中。
麦克墨菲并不因此而屈服,他通过巧妙的方式抵抗和反抗,最终“飞越”了疯人院的束缚。
福柯还强调了权力与知识的相互关系。
在权力关系的运行中,知识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既是权力的产物,也是权力的支持。
影片中,医生和看护人员通过对病人的观察和研究,获得了对病人的知识,从而加强了对病人的掌控和控制。
通过对病人的治疗和康复过程的研究,医生和看护人员不断积累和生成知识,为他们的权力行使提供了依据和基础。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飞越疯人院》是一部1989年上映的精彩电影,该片改编自肯·凯西的同名小说。
影片以一个值得深思的主题——精神病院中的囚禁和自由作为核心,受到了广泛的好评。
在电影中,有许多精彩、深刻的画面和台词,触及了社会、心理和哲学上的许多问题。
而在这也融入了福柯的一些理论,通过分析电影可以更好地理解福柯的观点。
本文将对电影中福柯理论进行探析,解读电影中的福柯主题,探讨影片对福柯理论的阐释。
我们要了解一下福柯的一些基本理论。
福柯是20世纪最重要的法国哲学家之一,其学说涉及到社会学、政治学、历史学和心理学等诸多领域。
他提出的观点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对后世的哲学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福柯的理论中,他提出了许多新颖的观点,如权力知识关系、监狱生活、生物—政治—生存等。
这些理论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影片《飞越疯人院》中的情节和人物。
在影片中,福柯的一些理论得以贯穿整个故事,反映了他对权力、知识和监狱生活的深刻思考。
在福柯的理论中,他提出了“权力知识关系”的概念,认为权力和知识是相互渗透的,彼此交织在一起。
在电影中,疯人院就是一个权力和知识关系相互作用的典型例子。
在这个机构里,医生和护士们通过掌握专业知识,实施着对病人的权力管控,而病人们则渴望获取更多的知识来获得解脱。
这种权力知识关系的动态展现在电影中,通过对主人公麦克墨菲的描述,展现出了福柯理论的一些内涵。
麦克墨菲在疯人院中接受不合理的对待,但他通过不断学习和观察,最终获得了自由,逃脱了疯人院的束缚。
这个过程正是福柯理论中权力和知识关系的典型体现,表现出弱者通过获取更多知识,最终获得自由的过程。
福柯的观点还包括对监狱生活的深刻思考。
他认为监狱不仅仅是一座建筑物,更是一种思想和制度。
在影片中,疯人院就是一个监狱的象征,病人们在这个机构里被囚禁,失去了自由。
而麦克墨菲的逃脱正是福柯观点的一种阐释,他通过不断学习和观察,打破了监狱系统对他的束缚,获得了自由。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1. 引言1.1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电影《飞越疯人院》是一部具有深刻思想的经典电影,其中蕴含了许多福柯理论的元素。
福柯作为著名的社会学家和哲学家,提出了许多关于权力、知识和监狱的理论,这些理论与电影中的情节和人物形象有着奇妙的呼应和对应关系。
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福柯式的管控和规训机制,囚禁与自由之间的辩证关系也在影片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通过对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进行探析,我们不仅可以更深入地理解电影的内涵,还可以从中找到对当代社会现实的启示,以及对个体生存与自由的思考。
本文将深入分析电影中福柯理论的体现,探讨福柯对权力、知识、监狱的探讨以及囚禁与自由的辩证关系,最终得出关于福柯理论在当代社会中的现实意义和对个体生存与自由的启示。
2. 正文2.1 背景介绍电影《飞越疯人院》是1975年上映的一部经典电影,改编自肯·凯西的同名小说。
故事主要描述了主人公麦克墨菲被判入疯人院,并在院中与其他病人以及院方展开斗争的故事。
电影讨论了自由、权力、知识等议题,涉及到了现代社会中监禁与自由的辩证关系。
福柯理论在这部电影中得到了深刻的体现,福柯认为权力不是简单的压迫和控制,而是一种社会关系。
电影通过疯人院内部的权力游戏和知识生产,展现了权力如何通过制度化的形式支配和规训个体。
电影中描绘的疯人院具有监狱化管理的特点,体现了福柯对监狱和社会控制的研究。
通过分析电影中的福柯式管控与规训,可以深入思考现代社会中权力的运作方式以及个体在其中的处境。
囚禁与自由的辩证关系也将成为我们进一步探讨的话题。
2.2 福柯理论在电影中的体现《飞越疯人院》是一部由米洛斯·福尔曼执导,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该电影中福柯理论得到了深刻的体现。
福柯理论强调权力与知识的关系,以及监狱和社会控制制度对个体的影响。
在电影中,这些元素都得到了充分展现。
电影中的精神病院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权力机构,在这里医生和护士以权威的身份对病人进行管控和规训。
解读《飞越疯人院》中规训权力的运作机制摘要:肯·凯西的《飞越疯人院》以精神病院为背景揭示了精神病人压抑的生活状态。
精神病院是当时美国当代社会的影射。
这部小说带有强列的社会批判意识。
本文运用福柯的规训权力理论分析《飞越疯人院》中的权力运作机制,揭示出病人们所遭受的控制和迫害,从而进一步揭示出当时的社会上层对下层的权力控制。
关键词:权利空间时间身体精神惩罚一、引言肯·埃尔顿·凯西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文学史上有代表性的重要作家之一,并且他也是美国反文化运动的主要领导人。
许多评论者认为凯西是美国“垮掉一代”向”嬉皮士”运动发展的中间人、继承者,是美国60 年代反文化运动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他的代表作《飞越疯人院》于1962年出版。
这部小说是美国20世纪60年代小说的经典之作。
《飞越疯人院》与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杰克·克鲁亚克的《在路上》并称为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垮掉一代”的经典之作。
[4]自出版以来,因其生动的描写,深刻的社会意义,独特的主题,创新的写作风格和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等特点深受广大读者和批评家的欢迎和喜爱。
这部小说极高的文学、文化价值已得到评论界的公认。
《飞越疯人院》以一家精神病医院为背景。
这部小说中的精神病院是美国工业化社会的缩影,医院中的内部政策反映了整个美国社会的压抑环境。
“大护士”拉齐德控制着这家精神病院,这里的病人在生活中和精神上都受到严格的控制和压迫。
这部小说的主要矛盾冲突是麦克默菲的反抗权力和大护士维护加强权力的斗争。
拉齐德使用了一系列的权力运作机制来控制病人,如严格的空间限制,固定的时间表,残酷的惩罚制度。
通过这些运作机制拉齐德使整个病院表面上显的井井有条,但是当麦克默菲来到病院后就开始对拉齐德的这些机制进行了有力的反抗。
肯·凯西揭示了病人在这所制度化的医院遭受的压迫和非人的痛苦。
凯西认为个人的自由应得到尊重。
虽然病人被控制在压抑的环境下,但是作者仍相信通过不断的反抗和行动,人最终可以得到自由。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电影中的福柯理论体现在权力机构和权力关系的展示上。
福柯认为权力并不是由一个单一的中央权力机构掌握,而是分布在社会关系和社会机构中的。
在疯人院中,院长麦克墨菲充当着权力机构的角色,他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和管理病人,例如药物、电击等。
疯人院内部的医生、护士等工作人员也通过与病人的互动来行使权力。
电影中通过展现院长和工作人员对病人的控制和支配,揭示了福柯关于权力机构和权力关系的理论。
电影中的福柯理论在规训和惩罚的展示上得到了体现。
福柯认为,规训和惩罚是权力关系的一种表现形式,它通过对个体的行为和思想进行规定和制约,从而达到对个体的控制和管理。
在疯人院中,病人们被迫接受各种规范和制约,例如固定的作息时间、规定的服装等。
电影中还展示了医生和护士通过予以体力和心理的惩罚来管理病人,例如给予电击治疗。
通过这些展示,电影让人们对福柯的规训和惩罚理论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电影中的福柯理论还体现在知识与权力的辩证关系上。
福柯认为知识不是中立客观的,而是与权力密切相关的。
在疯人院中,医生和护士通过他们所掌握的专业知识来行使权力,他们通过将病人确认为精神病,从而将他们置于疯人院之中。
而病人们对于自己病情的认识往往被医生的专业知识所主导,他们将自己认为是正常人的观念视为妄想。
电影中通过这种方式揭示了知识与权力的辩证关系。
《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在权力机构和权力关系、规训和惩罚、知识与权力的辩证关系等方面得到了体现。
通过对疯人院中的情节和人物形象的剖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福柯理论,进而深入思考和思索权力关系和社会机构的运行方式。
第八章 米歇尔·福柯【知识框架】 康德与批判哲学传统 尼采 福柯的思想渊源 形式主义传统 法国的认识论传统 超现实主义者与新文学 话语的含义 话语与权力 权力的含义 话语——权力理论 惩罚的三种模式 惩罚 惩罚制度的变革 规训的含义 规训 规训空间的含义 规训手段: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程序化检查 个体规范化 微观权力的主要功能效应 社会规范化 社会秩序的稳定 福柯的广泛影响和持久意义 评价福柯 围绕福柯展开的争论福柯【重点难点归纳】考点一:福柯的思想渊源★1.康德与批判哲学传统(1)对知识条件的批判性考查。
(2)以历史性视角考察历史的实践。
(3)借助历史学中的批判分析摆脱先验主体的束缚。
2.尼采尼采的思想使福柯得以反思他从法国教育体制和学术界那里获得的一系列“想当然”的观念,从而彻底改变了他的思想。
3.形式主义传统借助形式主义的观念,福柯从“我思”或超验自我之外的角度来考虑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考虑知识的性质。
4.法国的认识论传统福柯对理性与科学知识的历史的关注,对知识背后的各种实践条件的考察,甚至他对断裂问题的巨大兴趣,都深受法国认识论传统的影响。
5.超现实主义者与新文学超现实主义者及各种先锋文学对福柯思想发展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福柯在去世前一年接受的一次访谈中承认他深受布朗肖、巴塔耶、克洛索夫斯基和罗伯·格里耶的影响,正是这些艺术家帮助福柯摆脱了现象学与存在主义对思想的支配。
考点二:话语与权力★★★★1.话语的考古学(见表8-1)表8-1 话语的考古学与非话语2.权力的含义(1)传统的权力观:将权力视为一个绝对二元对立的世界,权力的主体与对象之间永远处于对立之中。
(2)福柯的权力观:①集权统治只是权力赤裸裸的表现形式,它不可能通过国家机器将控制力量覆盖到整个社会的每个领域的每个细节中,真正的权力是隐形的,它渗透于社会状况最为个体化的细微处。
②福柯将权力视为既定空间里无数不对称的力量交织所形成的的“复合体”,这种“复合体”发源于微观的、局部的对抗,对抗中无数错综复杂的力量作用彰显了权力的弥散性、渗透性和多元性。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福柯理论探析电影《飞越疯人院》是一部备受赞誉的经典电影,讲述了主人公麦克墨菲在精神病院内的经历,以及他与其他病患和医生们之间的交流和争斗。
在这部电影中,福柯的理论被广泛地运用和探讨,通过主人公在疯人院内的经历,观众们得以深入了解福柯的思想。
福柯(Michel Foucault)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法国哲学家之一,他的作品涵盖了对权力、知识和身体等问题的深刻探讨。
在他的著作《精神病与精神病院》中,福柯提出了对精神病院的批判和分析,探讨了这种特殊的权力结构、知识权力的形成和作用,以及精神疾病的社会性。
而在电影《飞越疯人院》中,这些理论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和探讨。
福柯的“权力-知识复合体”理论在《飞越疯人院》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他认为,权力不是单纯的强加于人的,而是通过知识的生产和传播来维持和扩大的。
在这部电影中,精神病院的医生们通过对病人的观察、记录和分析,形成了一套关于精神疾病的知识体系,并以此作为行使权力的工具。
医生们通过对病人进行各种实验和治疗,不仅是为了对病人进行帮助,更是为了巩固自己对病人的控制和管理。
而主人公麦克墨菲通过自己的行为和言论挑战了这种权力-知识的复合体,逐渐揭露了病院内部的不公和不合理之处。
福柯的“监狱-社会”理论也在电影中得到了体现。
他认为,监狱不仅是对罪犯进行惩罚的场所,更是一种对整个社会进行惩罚和镇压的手段。
而在《飞越疯人院》中,精神病院可以看作是对社会边缘人的一种“监狱”,里面的病人们被社会视为“不正常”或“不合群”的人,被送入疯人院进行治疗和管理。
而这种“监狱”并不是为了对病人进行真正的帮助和治疗,更多的是为了将这些“不合群”的人隔离在社会的边缘,以维护社会的稳定和正常运转。
福柯的这一理论为观众们呈现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社会现实,使人们对社会的普遍性和权力关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福柯的“自由-真理”理论也在电影中得到了探讨。
他认为,“自由”并不意味着摆脱权力的限制,而是在一种权力关系之下的自由。
内容提要:福柯的权力理论认为,现代社会管理机构是社会对个体(主体实行规训的机制,这在现代社会文明化、科学化运作的精神病院中体现尤为隐秘。
通过福柯名作《疯癫与文明》与电影《飞越疯人院》的对比阅读,我们发现福柯所关注的“疯人”与理性间的恒常冲突以具体形式展现了出来,理性对非理性的压制已然触及人类文明底线,而主体微弱的抗争不过再次证明了两者间对话的无望。
关键词:《飞越疯人院》《疯癫与文明》福柯权力熟悉福柯的人不难发现,电影《飞越疯人院》与福柯华丽的开篇之作《疯癫与文明》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刻的互文性,这种水乳交融般的相似感会让人在观影的同时产生重读名作的冲动,也会令读者在精读原著的过程中不时联想起电影中震撼人心的一幕幕。
这种震撼历久弥新。
《飞越疯人院》原是美国作家肯·克西发表于1962年的小说,1974年被“捷克新浪潮”的中坚分子,“布拉格之春”后流亡美国的捷克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拍摄成同名电影,一举摘取1975年五项奥斯卡金像奖。
应该看到,这部透露出强烈叛逆情绪的影片,恰迎合了上个世纪60年代以身体和自发的欲望来反体制反社会规约的文化思潮,上映后在美的反响不亚于《疯癫与文明》为欧美知识界带来的冲击和热潮,而福柯也正是藉此书而跃入一般公众的“学术视野”。
此书是他博士论文《古典时代疯狂史》的英文缩节本,出于对受众层次的考虑,虽然保留了原书的书写线索和结论,但与法文原著相比,砍掉了大量章节,使其“素以晦涩迂回为能事”的文风减色不少,反而显得通俗易懂。
因而选择这个普及本的学术作品而非《古典时代的疯狂史》来对比阅读一部好莱坞电影应该还算是恰当之举。
除了叙事视角的变动,电影《飞越疯人院》的情节与小说并没有太大区别,它以与社会诸秩序格格不入的叛逆者麦克莫非在精神病院中的遭遇为主线,用好莱坞式的传奇手法,记述了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精神病院对精神病人们惨无人道的治疗状况。
然而,与福柯那些看似满纸荒唐言却又发人深省的著作相反,透过影片令人窒息的黑色气氛,我们并未顺理成章地感受到诸如“悲愤”一类的情绪,那是因为往往大幕拉开的时候,我们的“常识”正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冲突在影片中,“疯人”麦克莫非和以女看护为代表的医护人员间的冲突无疑隐喻了理性与非理性间或明或暗、永无宁日的争战。
麦克莫非是一名因种种莫名其妙的罪名入狱的“反社会分子”,为了逃避监狱的强制劳动,他故作聪明地装疯,被扭送精神病院。
在最初与鉴定医生对话的情节中,一方面,医生手中罪名确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另一方面,麦克莫非却总振振有词,每一项罪名都有说得过去的辩词。
孰对孰错?影片的态度似乎是中立客观的。
麦克莫非初来乍到,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重获人身自由,仍旧延续他毫无拘束的散漫性格,他拿着色情扑克牌挑逗其他病人,拒不服用精神药物,当其他人都默不做声时向看护长提出看棒球比赛的要求,还幻想通过民主的方式为自己争取看比赛的权利……在一所素以严格、科学的治疗措施著称的精神病院,这个闯入者的越轨行为无疑构成了对女看护长权威的最大挑战,每当麦克莫非得意忘形时,看护长的眼神都在暗处如影随形。
我们看到,福科书中的医务人员(医生形象在此得到了传神演绎。
这个总能以科学理由对病人应权力的运作与遮蔽———从电影《飞越疯人院》看福柯及其《疯癫与文明》赵薇答入流的女性,既代表着实行禁闭的权威,又代表着进行审判的严厉理性,她已经不是一具血肉之躯,而是作为一个理性的存在物,去面对疯癫。
她须臾以“音乐是精神病人能够听到的唯一声音”为由而拒绝麦克放低音量的请求,时而运用“民主”手段挫败麦克异想天开发动的事变———冲出疯人院去看球赛的妄举。
处变不惊的作风背后,是对那张按照科学作息安排的时间表的严格遵循。
她看似时时尊重病人,实则不能忍受病人有丝毫异议。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质疑的锋芒还指向了19世纪以来精神问题治疗的核心形式———团体心理访谈,而几乎整个剧情即以此种极富戏剧性的访谈场景贯穿起来。
在历次会谈中,性无能者被迫当众说出他和妻子发生矛盾的所有内心隐秘;而因早年一段难以启齿的求爱受挫而导致几次自杀未遂的孩子则要忍受重新揭破旧伤的痛苦。
这些都让怀有人性情感的麦克莫非不能容忍:“我不明白,为什么比利不愿说出的事情,你非要逼问他?”而另一方,访谈的引导者———看护长却对这种治疗的科学性言之凿凿,“这个会谈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疗”,让有恻隐之心的观众也对之信服不已。
这便使看护长的角色多少产生了暧昧性,而这,正是影片想极力呈现的。
一方面,仰视镜头打出看护长毫无表情、肌肉僵直的冷酷面容;另一方面,在商议对麦克莫非的去留时,对于这个“没有病,但不正常”的顽固分子,看护长竟以冷静、善意的语调痛下决心:“把他送回监狱是一种逃避责任的做法……我希望他留下,我们可以帮助他。
”———这个瞬间闪现出何其耐心、暖人心意的母性光辉!于是在价值判断最为艰难的时刻,作为观众不禁疑惑,这种虽然“科学”但又缺乏人道的治疗雏形何以成为矛盾的集中爆发地呢?或者说,看护长到底是否该被视为一个恶毒的形象呢?在《疯癫与文明》中,福柯对19世纪的精神治疗的考古中发现:“他们并没有引进科学,而是引进了一种人格。
这种人格力量属于道德和社会范畴。
”1在此,“疯癫不再是绝对的抗争形式,而代表了一种未成年地位,即没有自治权利,只能移植到理性世界才能存活。
……对于看守来说,是一种行使统治权的方式。
”2可以看出,训练有素的看护长尽量虚拟了“家庭”式的心理氛围,而自己则充当了家长(母亲的角色,把病人置于这样一个看似正常而自然的环境中,动用人格的力量来使病人恢复“正常”;但实际上是对病人,甚至疯癫本身更为深刻的异化。
这一点尤其体现在看护长和比利的关系中。
比利孱弱、口吃,像是处在青春期的孩子,片中会谈的内容也暗示着比利“疯狂”的真因:母亲阻止了他同女孩的约会。
在圣诞夜的“成人礼”(突破“创伤性”的性禁忌之后,比利的说话功能奇迹地恢复了,隐喻着他终于克服掉内在的心理阴影,迈向“正常人”的行列。
然而,这种严重出轨的放荡行为却脱离了看护长人格力量的掌控范围,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被激怒的绝对权威不得不抓住他致命的弱点———搬出他心中的母亲以惩治这个犯上的孩子,“想想如果你妈妈知道了会怎样?”此时比利露出惊恐的眼神,他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振荡着麦克莫非的耳膜。
看护长胜利了。
在极度羞愧的情况下,比利这一次自杀终于成功———在文明而科学的精神病院中自杀成功,比利的死显示了医院对病人的精神控制已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在此,生命的自戕掩盖了“谋杀”的真相,进而模糊了理性之罪。
而死亡还仅仅是理性对非理性的宰制所能达到的一个显在层面。
剧中,麦克莫非的命运更具有讽刺性。
麦克本是所有疯人中最为正常的一个,在影片的结尾,他疾恶如仇,为死去的比利出气,险些掐死看护长,医院一方终于忍无可忍,为使危险分子绝对服从,对他施行了精神分裂症晚期切除大脑额叶的手术,这意味着麦克从此变成彻底的“植物人”,没有言语,没有自我意识,永远不再作恶,不再叛逆……至此,影片以理性对非理性的绝对胜利告终。
有意味的是,这一情节在剧中几乎完全被隐去,正象征着权力运作的遮蔽性,也是对将道德(人格力量引入治疗机制所导致恐怖后果的一种合理想象。
福柯书中一个主要线索就是人们对疯癫的体验结构的演进,这很清楚地体现在理性对疯癫的控制形式中:在古典时期是外在的紧闭、隔离,而到了19世纪则转为内隐。
表面上看,建立精神病院,给予精神病人以一定的人身自由和科学的诊疗,是将病人从本性的深层次疯癫中“解放”出来,不失为人道之举,而实际上却是用奖惩系统来审判疯癫,把它包容在道德意识的活动中。
和古典时期的禁闭所相比, 19、20世纪的精神病院取代了宗教隔离;然而松开病人的铁链,并不意味着非理性获得解放,相反,是被驯服了。
联系福柯《规训与惩戒》中对权力机制的考察,这种驯服正是通过对主体的规训完成的。
二、主体化及抗争现代社会,像医学、教育、精神分析一样,实施“规训”的机制无所不在,它们通过“规训”而非排除把被压迫群体包括进来。
精神治疗是权力游戏的一种,目标是把人“主体化”。
所谓“主体化”实际上就是对象化,就是成为知识、权力和道德约束的对象。
这是权力与理性勾结的策略,因为精神病院通过“缄默”、“镜像意识”、“无休止的审判”以及“医务人员的神化”3等道德教育手段,将主体禁锢在一个无限的自我指涉的观察中,最终陷到变为它自己的对象的耻辱中不能自拔。
影片中比利即死于此种深深的愧疚感,而其他病人则被看护长的无形权力深深威慑着,从未敢越雷池一步,剧中的电击休克疗法便是那种极端的道德惩戒的一种外在表征。
在早期的福柯看来,现代权力以及这种权力所造就的自我反思主体,都是压制性的。
疯人院生活便是疯癫结构的核心:“成为象征着资产阶级社会及其价值观的庞大结构的一个缩影,即以家长权威为中心的家庭与子女的关系,以直接司法为中心的越轨与惩罚的关系,以社会和道德秩序为中心的疯癫与无序的关系。
而医生正是从这些关系中汲取的医治能力。
”4权力被实证主义的种种科学神话(工具理性,当然在古典时期是宗教理性所遮蔽。
从这个意义上说,疯癫并不是人们认为的那种东西,也不是它自认为的那种东西。
它实际上比其表象简单,不过是信服和迷惑的组合;而理性,不过是依靠着对非理性的规训才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影片中的医院表面上看气氛和谐,光线柔和,吃药治疗时放着舒缓的音乐,病人有充分的自由在医院里活动,可以打牌、抽烟、打篮球,甚至表现好的人有机会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外出……但麦克莫非轻轻的一击却让这类似宗教仪式的一切显出了脆弱性。
他本真、自然,对那些反人性的治疗手段付之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无所顾忌地享受和女人在一起的乐趣,他的行迹代表了19世纪疯癫的典型,即疯癫已不仅仅被包裹在非理性的内部,而成了“通过本能欲望的无限放纵,非理性转变为心灵的谵忘、欲望的疯癫,以及爱与死的疯狂对话”5。
确实,与其说麦克莫非是一个疯人,不如说他是本我欲望的象征,通向福柯终生所迷恋的那种虚无的黑暗体验。
在此,福柯对非理性和疯癫的区分有了现实指涉,麦克莫非成了理性的众矢之的;而在他周围,那些科学意义上的疯子,即非理性的患者们,却有机会看到了比自己“更疯”的人,在和麦克一起逃离医院出海打鱼狂欢之后,他们久违的天性被唤起,开始摆脱循规蹈矩的生活,反抗的端倪终于显现。
三、对话及其可能性影片震撼人心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最后的悲情结局———麦克莫非的死似乎证明了那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反抗必将失败;而装聋作哑的印第安“酋长”,却在杀死了麦克这具行尸走肉后,“飞跃疯人院”,奔向象征着原始文明的丛林。
很明显,影片将飞跃的希望寄托于非理性本身,这无疑是良好期望。
但是,纵观历史的体验结构的演进方向,疯癫真的可以飞跃理性的樊篱么?或者说,疯癫真的可以获得与理性对话的可能么?酋长的缄默象征着疯人院的基本结构,在理性世界的压制下,非理性只有彻底失语才能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