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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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通论(三)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古汉语通论(三)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我们研究古代汉语的时候,需要了解单音词和复音词的关系,复音词和同义词的关系,因为这有助於我们更彻底地了解古代汉语。
我们随便把一篇古文翻译成为现代汉语,就会发现译文比原文长了许多。
这主要是因为古代汉语的词汇以单音词为主,而现代汉语的词汇以复音词(主要是双音词)为主。
例如“蹇叔之子与师”(《左传》僖公三十二年)这一个句子中,“子”字在现代一般总说成“儿子”,“与师”更非译成两个复音词“参加军队”不可。
古代单音词和现代复音词的对比,主要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换了完全不同的词,例如“与”变成“参加”,“师”变成“军队”;第二种情况是加上词尾词头,如“虎”变成“老虎”,“杯”变成“杯子”,“石”变成“石头”;第三种情况是利用两个同义词作为词素,构成一个复音词,例如“儿”和“子”是同义词,合起来成为复音词“儿子”。
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种情况。
有许多古代的单音词,作为词来看,可以认为已经死去了;但是作为词素来看,它们还留存在现代汉语里。
举例来说,古代汉语有单音词“虑”字。
《论语·卫灵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诗经·小雅·无雨》:“弗虑弗图”。
但是,在现代汉语里,“虑”字只作为词素留存在“顾虑”、“考虑”等双音词里,或者只出现在“深谋远虑”,“深思熟虑”等成语里,而不能作为单词自由运用了。
汉语大部分的双音词都是经过同义词临时组合的阶段的。
这就是说,在最初的时候,只是两个同义词的并列,还没有凝结成为一个整体,一个单词。
这可以从两方面证明:第一,最初某些同义词的组合没有固定的形式,几个同义词可以自由组合,甚至可以颠倒。
例如“险”“阻”“隘”(注:“隘”单用时,是狭的意思,同“险”“阻”的区别较大。
)是同义词,在上古常常单用,又可以互相组合。
《左传》僖公二十二年,既有“隘而不列”,“阻而鼓之”,又有“不以阻隘也”,“阻隘可也”。
复习签到3:古汉语通论(三)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古汉语通论(三)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一、古代单音词转化现代复音词的三种情况:(1)换了完全不同的词。
如克——战胜;弈——下棋;常——规律;师——军队(2)加上词头词尾。
如杯——杯子;虎——老虎(3)两个反义词或同义词构成一个复音词。
如儿子,人民,言语,道路。
(许多古汉语的单音词,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成词了,但还作为语素留存在现代汉语里。
如”虑”,在现代汉语中只保存在”考虑””深谋远虑”等几个词中,而不能作为单独语素存在。
)二、古汉语中的合成复音词的三种情况:(1)最初某些同义词的组合没有固定的形式,两个同义词可以自由组合,甚至可以颠倒。
如“阻、隘、险”,“民人”也叫“人民”。
(2)对一类同义词,常常加以区分。
如“婚姻”很早就是复音词,但也有所区分,如《说文》说:妇家为婚,婿家为姻。
又如,“饥馑”也是复音词,朱熹还说:“谷不熟曰饥,菜不熟曰馑。
”(3)构成这类复音词的每一个语素,往往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
在这个地方它是一个复音词,在其他地方又可以独立成为一个单音词。
如《战国策·齐策》:“齐王闻之,君臣恐惧。
”《孟子·梁惠王下》:“吾甚恐。
”三、古汉语中复合式合成词形成后,两个语素意义的变化情况:(1)两个语素仍保持他们原有的意义。
如“蓄积”的“蓄”是“积聚、贮藏”之意,“积”是“积蓄、积累”之意,贾谊《论积贮疏》:“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
” “蓄积”是“储粮积蓄”的意思。
(2)两个意义相近或相反的词,只有一个表示意义,另一个失去其意义,只是充当陪衬,这就是所谓“偏义复词”(用两个单音的近义词或反义词作为词素组成,其中一的词的意义成为这个复音词的意义,另一个词素质是作为陪衬),如得失,园圃,缓急等。
(3)两个语素失去原义而产生一个新义。
有些从词组变来的固定组合,拆开来讲和原来意思完全不同,如天下,布衣,君子,小人等。
四、古汉语中单纯复音词的类型单纯复音词绝大部分是连绵字,通常有两个音节,但只表示一个语素。
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一、古汉语的单音词1 古汉语词汇以单音词为主在古代汉语中,单音词占绝对优势,与现代汉语以双音词为主的情况很不相同。
只要翻阅任何一篇文言作品,我们就能发现这一特点。
例如:《庄子·秋水》:“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辨牛马。
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
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
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
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这篇短文共140个字,其中双音词仅12个,即:河伯(出现2次)、欣然、天下、北海、面目、望洋、以为、且夫、仲尼、伯夷、大方。
其余都是单音词,共116个。
如果译成现代汉语,这些单音词中有许多词就必须用双音词来表示。
2 古汉语单音词与现代汉语双音词的比较拿古汉语的单音词同现代汉语的双音词进行比较,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况:①从古代单音词到现代双音词,换了完全不同的词:至——到来以——认为视——观看殆——危险②利用古代的单音词作语素,再加上一个实义语素,合成现代的双音词:秋——秋天流——水流灌——灌注道——道理叹——感叹③利用古代的单音词作语素,再加上词头或词尾:虎——老虎果——果子石——石头3 不要把古代连用的两个单音词误认为双音词古汉语中连用的两个单音词,有时候在形式上与现代汉语中的双音词相同,如果以现代双音词的意义去粗粗解释,而不细加推敲玩味,似乎也讲得通,但实际上却错解了古书的含意。
对于这种情况,必须细加辨别。
例如:①虽然——《墨子·公输》:“王曰:‘善哉!雖然,公输般为我为云梯,必取宋。
’”句中的“虽然”是“尽管这样”、“虽然如此”之意,是个词组,“虽”是转折连词,“然”是代词,不同于现代的转折连词“虽然”。
②然而——《孟子·梁惠王上》:“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单音词、复音词、同义词一、古汉语的单音词1 古汉语词汇以单音词为主在古代汉语中,单音词占绝对优势,与现代汉语以双音词为主的情况很不相同。
只要翻阅任何一篇文言作品,我们就能发现这一特点。
例如:《庄子·秋水》:“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辨牛马。
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
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
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
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这篇短文共140个字,其中双音词仅12个,即:河伯(出现2次)、欣然、天下、北海、面目、望洋、以为、且夫、仲尼、伯夷、大方。
其余都是单音词,共116个。
如果译成现代汉语,这些单音词中有许多词就必须用双音词来表示。
2 古汉语单音词与现代汉语双音词的比较拿古汉语的单音词同现代汉语的双音词进行比较,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况:①从古代单音词到现代双音词,换了完全不同的词:至——到来以——认为视——观看殆——危险②利用古代的单音词作语素,再加上一个实义语素,合成现代的双音词:秋——秋天流——水流灌——灌注道——道理叹——感叹③利用古代的单音词作语素,再加上词头或词尾:虎——老虎果——果子石——石头3 不要把古代连用的两个单音词误认为双音词古汉语中连用的两个单音词,有时候在形式上与现代汉语中的双音词相同,如果以现代双音词的意义去粗粗解释,而不细加推敲玩味,似乎也讲得通,但实际上却错解了古书的含意。
对于这种情况,必须细加辨别。
例如:①虽然——《墨子·公输》:“王曰:‘善哉!雖然,公输般为我为云梯,必取宋。
’”句中的“虽然”是“尽管这样”、“虽然如此”之意,是个词组,“虽”是转折连词,“然”是代词,不同于现代的转折连词“虽然”。
②然而——《孟子·梁惠王上》:“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古漢語通論(三)
單音詞,複音詞,同義詞
我們研究古代漢語的時候,需要了解單音詞和複音詞的關係,複音詞和同義詞的關係,因為這有助於我們更徹底地了解古代漢語。
我們隨便把一篇古文翻譯成為現代漢語,就會發現譯文比原文長了許多。
這主要是因為古代漢語的詞彙以單音詞為主,而現代漢語的詞彙以複音詞(主要是雙音詞)為主。
例如“蹇叔之子與師”(《左傳》僖公三十二年)這一個句子中,“子”字在現代一般總說成“兒子”,“與師”更非譯成兩個複音詞“參加軍隊”不可。
古代單音詞和現代複音詞的對比,主要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換了完全不同的詞,例如“與”變成“參加”,“師”變成“軍隊”;第二種情況是加上詞尾詞頭,如“虎”變成“老虎”,“杯”變成“杯子”,“石”變成“石頭”;第三種情況是利用兩個同義詞作為詞素,構成一個複音詞,例如“兒”和“子”是同義詞,合起來成為複音詞“兒子”。
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種情況。
有許多古代的單音詞,作為詞來看,可以認為已經死去了;但是作為詞素來看,它們還留存在現代漢語裏。
舉例來說,古代漢語有單音詞“慮”字。
《論語·衛靈公》:“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詩經·小雅·無雨》:“弗慮弗圖”。
但是,在現代漢語裏,“慮”字只作為詞素留存在“顧慮”、“考慮”等雙音詞裏,或者只出現在“深謀遠慮”,“深思熟慮”等成語裏,而不能作為單詞自由運用了。
漢語大部分的雙音詞都是經過同義詞臨時組合的階段的。
這就是說,在最初的時候,只是兩個同義詞的並列,還沒有凝結成為一個整體,一個單詞。
這可以從兩方面證明:第一,最初某些同義詞的組合沒有固定的形式,幾個同義詞可以自由組合,甚至可以顛倒。
例如“險”“阻”“隘”(注:“隘”單用時,是狹的意思,同“險”“阻”的區别較大。
)是同義詞,在上古常常單用,又可以互相組合。
《左傳》僖公二十二年,既有“隘而不列”,“阻而鼓之”,又有“不以阻隘也”,“阻隘可也”。
後兩句“阻”和“隘”雖然連在一起,但顯然還是兩個詞。
在《史記·孫子吳起列傳》中有:“馬陵道陝(狹),而旁多阻隘”,“阻”和“隘”組合得緊一些。
又《史記·淮陰侯列傳》:“恐吾至阻險而還”,是“阻”和“險”相結合。
同時我們還可以看到,《左傳》成公十三年有“險阻”(逾越險阻),《離騷》中有“險隘”(路幽昧以險隘)。
這說明三個同義詞組合時,各自的獨立性還很強,沒有組成新的單一的詞,還是自由組合的情況。
第二,古人對於這一類同義詞,常常加以區别。
例如“婚姻”很早就
成為複音詞,《左傳》成公十三年:“寡君不敢顧婚姻”,但是《說文》還說“婦家為婚,婿家為姻”。
“饑饉”在後代也是複音詞,但是朱熹注《論語》還說“穀不熟曰饑,菜不熟曰饉。
”今天,我們讀古書的時候,應當把這些詞當作複音詞來理解,這樣才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概念。
但是,詞素的本來意義不能不管,因為分析複音詞中的詞素,不但能夠幫助我們說明這些複音詞是怎樣形成的,而且可以從後代詞義和本來意義不同的比較中看出複音詞的完整性,從而把複音詞和同義詞區别開來。
這一類複音詞的每一個詞素,往往保存著一定的獨立性。
這就是說,在這個地方它是複音詞的詞素,在其他地方它又可以獨立成為一個單音詞。
例如《戰國策·齊策》:“齊王聞之,君臣恐懼。
”“恐懼”可以認為複音詞,但是《論語·顏淵》:“君子不憂不懼,”《孟子·梁惠王下》:“吾甚恐。
”“恐”和“懼”都能獨立運用。
又如《左傳》宣公二年:“不忘恭敬,民之主也”,這里“恭敬”是複音詞:但是《論語·子路》:“居處恭,執事敬”,可見“恭”與“敬”又可以分開來用。
又如《論語·學而》:“與朋友交,而不信乎?”“朋友”可以認為複音詞,但是《論語·學而》又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禮記·儒行》:“其交友有如此者。
”這種可分可合的情況,跟單純的複音詞是大不相同的。
古代漢語中有一種複音詞值得注意。
這種複音詞是用兩個單音的近義詞或反義詞作為詞素組成的;其中一個詞素的本來意義成為這個複音詞的意義,另一個詞素只是作為陪襯。
例如:
今有一人,入人園圃,竊其桃李。
(墨子·非攻上)
(種樹的地方叫園,種菜的叫圃。
這里只“園”起作用,“圃”字無義。
)
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
(戰國策·魏策)
(“休”,吉兆;“祲”,妖氣。
這里只“祲”起作用,“休”字無義。
)
多人,不能無生得失。
(史記·刺客列傳)
(人多了,不能無失。
“得”字無義。
)
罵其妻曰,生子不生男,有緩急,非有益也。
(史記·文帝紀)(有急,“緩”字無義。
)
有人把這種複音詞叫做“偏義複詞”。
有些從片語變來的固定組合,如果拆開來講與整體的意義完全不同,那也應該認為是複合詞。
這一類詞有“天下”、“足下”、“君子”、“小人”、“先生”、“將軍”等。
真正單純的複音詞在古代漢語裏比較少見,但也占一定的數量。
單純的複音詞,絕大部分是連綿字。
例如“倜儻”、“忸怩”、“造次”、“鎡基”、“抑鬱”、“徘徊”、“觳觫”、“逡巡”、“逍遙”、“須臾”
等。
連綿字中的兩個字僅僅代表單純複音詞的兩個音節,古代注釋家有時把這種連綿字拆成兩個詞,當作片語加以解釋,那是絕大的錯誤。
例如“披靡”是草木隨風偃僕的樣子,也用來比喻軍隊的潰敗。
《史記·項羽本紀》:“漢軍皆披靡”,張守節正義云:“靡,言精體低垂。
”又如“辟易”是倒退的樣子。
《史記·項羽本紀》:“人馬俱驚,辟易數裏”,張守節正義云:“言人馬俱驚,開張易舊處,乃至數裏。
”單講“靡”字,則“披”字沒有著落;“辟”字當“辟”字講(開張),“易”字當“更易”講,這是望文生義。
這些都是不對的。
總而言之,當我們閱讀古書的時候,遇著同義詞連用時,不要輕易地看成複音詞;遇著連綿字時,千萬不要拆開來講
上面我們敘述了關於單音詞和複音詞的關係中的一些問題,下面再簡單談談有關辨析同義詞方面的幾個問題。
古代漢語裏,同義詞很多。
《說文解字》一書,主要是以同義詞來解釋字義。
但是,絕大多數同義詞的意義都不是完全相等的;同義詞彼此之間,有同也有異,或者含義有差别,或者使用範圍有寬有窄,或者使用條件有所不同。
同義詞的辨析,對我們正確理解古書有很大的幫助。
本書在常用詞部分,一般是用同義詞間的相互對比相互辨别來解釋同義詞的詞義的。
例如“畏”和“懼”是同義詞,《老子》:“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論語·顏淵》:“君子不憂不懼”。
《左傳》僖公二十二年:“猶有懼焉。
”《戰國策·楚策》:“猶百獸之畏虎也。
”它們都作怕或害怕講。
但是它們的使用範圍和使用條件有所不同,意義也不完全相等。
它們的差别是:“畏”字多用作及物動詞,“懼”字多用作不及物動詞;“懼”字用作及物動詞時,往往是使動用法(使……畏),“畏”字很少有使動用法;“畏”字有敬服的意思,“懼”字沒有這種意義。
又如“能”和“得”,古代都表示可能的意義,都用作助動詞,但它們的使用條件有所不同。
“能”字用於表示能力所及,《論語·八佾》:“夏禮,吾能言之。
”“得”字則用於表示客觀條件的容許,《論語·微子》:“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避之,不得與之言。
”這兩個句子裏,“能”與“得”不能互換。
我們閱讀古書,要注意同義詞間這種細微的差别;否則,對古漢語的理解,就會比較膚淺。
古代漢語中有些詞用於泛指和用於特指,意義是不同的。
《詩經·豳風·七月》:“十月納禾稼,”“禾”是泛指穀類;但是在“禾麻菽麥”一句中,“禾”是專指粟而言。
“稻”字也有泛指和特指的分别:泛指則包括黏者(糯米)不黏者(粳米);特指則專指黏者,與秔(粳米)相對。
泛指則“禾”與“穀”是同義詞;特指則不是同義詞。
特指則“稻”與“稬”(糯)是同義詞;泛指則不是同義詞。
泛指,段玉裁叫做“渾言”;特指,段玉裁叫做“析言”。
一
般來說,這類同義詞連用時是泛指的意義,對舉時是特指的意義。
例如“恭”和“敬”,《論語·子路》:“居處恭,執事敬。
”用於特指,意義有分别。
朱熹注:“恭主容,敬主事,恭見於外,敬主乎中。
”指出了二者的分别:“恭”著重在外貌,“敬”著重在內心。
連用時,如《左傳》宣公二年:“不忘恭敬,民之主也。
”就用不著區别了。
這樣看古漢語的詞彙,才是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