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恩美背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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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华裔作家谭恩美笔下的中国母亲形象作者:刘彩月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21期摘要:美籍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作品表现了在美国文化浸润下成长的女儿与带着浓重中国气息的母亲的冲突。
中国母亲这一“他者”形象,既体现了以美国文化为主的移民子女对于中国母亲的认识,又渗透着他们对于中国文化的认知。
分析谭恩美作品中塑造的中国母亲形象及其背后的中国文化形象,能够解读夹缝中成长的女儿们的双重文化身份。
关键词:中国母亲;他者;文化形象作者简介:刘彩月,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15级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1--02美籍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两部重要作品《喜福会》、《灶神之妻》,塑造了多个中国母亲形象。
她们作为第一代移民身上带着浓重的中国色彩,她们不肯抛弃中国文化习俗,并难以接受美国人的生活方式。
然而她们的子女却全盘接受了美国文化,甚至因习得英语而与母亲们产生了交流隔阂,并进一步误解甚至厌弃母亲们的生活方式。
两部作品中塑造的六位中国母亲形象,正是华裔儿女眼中所注视的他者,她们站在美国文化的立场注视着母亲们不融于美国主流社会的行为举止。
一、坚韧与愚昧的中国母亲形象两部作品中,作者首先透过女儿的视角塑造了支离破碎的母亲形象,片段式的描写使得母親形象呈现破碎的样貌。
其次,作者又以母亲自身的回忆呈现一个完整的母亲形象。
通过两种不同的方式,一方面塑造了愚昧迷信的中国母亲形象,另一方面又呈现了具有坚韧品格的中国母亲形象。
(—)束缚子女的愚昧《喜福会》中,许露丝的母亲许安梅,是一位典型地负载中国封建迷信思想的母亲。
谭恩美在塑造许安梅时,透过其自身的回忆呈现出许安梅曾居住过的“阴森森”的宅院、“令我怕惧”的外婆以及舅母的“咒骂”,用这些语言词汇堆积而成的中国母亲许安梅便浸染了一层神秘、迷信的色彩。
在女儿许露丝眼中“妈很迷信,一切行事都对照一本老皇历。
从跨文化视角看电影《喜福会》的女性形象1989年,美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Amy Tan发表了处女作《喜福会》( The Joy Luck Club ),一举大获成功,获得了一系列如“全美图书奖”和“最佳小说奖”等文学方面的大奖。
美籍华人导演王颖于1993 年将其改编拍摄成电影,很好保持了原著的风格和多视角的叙述方式,在好莱坞创下了极高的票房。
无论小说还是电影,《喜福会》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离不开作者对中国女性形象的独特见解和精心塑造。
一、形象学 -- 异国形象的分析方法19世纪,形象学与比较文学在世界文学界同时产生,到了20世纪80 年代,形象学理论渐趋成熟起来,直到90年代之后才进入我国理论学界。
形象学( Imagology )是比较文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研究主体是某一国文学作品中所塑造或描述的异国跨文化形象,法国当代著名的比较文学学者芭柔(DHPageauX将之概括为“在文学化,同时也是社会化、跨文化的运作过程中对异国看法的总和”。
比较文学形象学研究的中心内容就是:一个国家形象在另一个异国文学作品中是如何嬗变的,也就是这种跨国、跨文化形象是如何被塑造、想象和建构的。
在这个研究过程中,将着重探讨这一跨国形象所产生的跨文化背景及折射在“他者”形象身上的“自我”,从而挖掘“自我”和他者”“本土”与“异域”的跨文化互动过程。
在此从比较文学形象学视角对《喜福会》中国女性的形象进行分析,从而揭示“自我”和“他者”的互动对跨文化交流的深层次影响。
二、美国“自我”文化关照下的女儿们根据形象学的理论,任何异国形象的树立都是“自我”与“他者”互动的结果。
作为第二代华裔的儿女,谭恩美生长于美国、接受了地道的美式教育,自然形成了纯美式的思维方式和行动风格,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接受来自于华人家庭的教育方式和从父母那里所继承的中国文化。
然而在美国主流文化自然属于美国白人文化,因此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谭恩美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对中国文化及中国人有着排斥甚至抵触。
《喜福会》的后殖民主义解读——关于西方华裔群体的身份认同问题《喜福会》本来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一本小说,后经改编于1993年拍成电影。
整个故事讲述了四个移民美国的传统中国母亲和她们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女儿之间的矛盾冲突,由十六个小故事组成,描述了华裔女性在东西方两种文化间相互碰撞、相互融合的过程中对于自己身份的认同和构建。
在后殖民主义理论中,当某个人或群体试图追寻、确证自己在文化上的“身份”时,它就可以被理解为身份的认同。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在理论上追问自己在社会和文化上是谁(身份),以及如何及为什么要追问是谁。
对于像谭恩美这样的华裔美国人或者其他的族裔散居者来说,身份的认同涉及到自己生存的基本问题:我来自哪里?我是谁?我将走向何方?因此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大多数这类人只能成为所处文化圈的边缘人,他们不能顺利地实现自己的身份认同,因而陷入困惑。
谭恩美借助《喜福会》中母女的冲突与融合来探讨了身份认同的问题。
在后殖民主义理论中,帝国主义的话语霸权是一个重要内容。
西方中心主义是从一种特定的特权角度来审视这个世界的。
它把世界划分为理性成熟的欧美和笼罩在黑暗愚昧之中的其他地方。
如赛义德所说,“东方是非理性的、堕落的、幼稚的、不同的;因为西方是理性的、道德的、成熟的、正常的,而且西方以这种主宰制的架构来围堵、再现东方”。
在西方人的眼中,东方是落后的,东方人也是落后的、无力确认自我的,而自己则是优于他们的一个种族。
因此,在西方人的知识话语里,东方人是不同于他们的“他者”。
这些“他者”不可能获得自己的认同,他们只能被主流社会排斥在外。
《喜福会》中的母女两代人都是美国文化的“他者”。
母亲们带着美好的愿望和对故国的无限眷念不远万里来到美国,正如静梅所说,“我的母亲认为美国是一个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的国家。
她在中国失去了一切,但她相信在美国一切都会变好。
美国是她的梦想。
”但是美国却并非如它所标榜的那样宽容。
映映嫁给了一个美国白人,但她并未因此得到美国的认同和接纳。
001[摘 要] 谭恩美的小说在表现文化冲突和女性意识之外,也充分展现了她讲故事的才能。
她的五部以母女关系和文化冲突为主题的小说在叙事上有其共通之处,主要体现在时空间来回穿梭的立体叙事结构,独白式的动态叙述视角,以及作品中通过同一主题反复呈现所形成的华裔女性的集体叙述声音。
通过创造性地使用各种叙事手法,谭恩美把两种文化之间的矛盾、冲突及融合的过程艺术化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并充分体现了华裔女性对民族身份探寻和认同的集体声音,使小说更具文化内涵和艺术张力。
[关 键 词] 谭恩美;叙事艺术;叙述视角;文化冲突故事背后的集体言说——论谭恩美小说的叙事艺术贾琳琳美国华裔文学的发展与美国华人的移民历史密切相关,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逐步增强,海外华裔的生存状态和中国文化的国际传播也备受关注,美国华裔文学逐步成为美国文学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分支。
美籍华人女作家谭恩美无疑是当代美国华裔文学研究中炙手可热的代表人物,其小说不仅销量可观,还被列入美国文学史的经典选读。
目前,国内外对于谭恩美作品的研究讨论,一是种族研究,包括文化身份的分析以及族裔历史和族群生活状况的研究。
二是社会性别研究,主要基于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和女作家的不断增多。
许多学者认为谭恩美的成功在于它生动地反映了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同时以母女关系为主题,适应了现在女性主义倾向及文化多元化的需求。
除了其历史和文化价值之外,谭恩美的叙事手法也颇具特色,她指出:人们往往关注她的小说所反映的美国移民历史或中华传统文化,而忽视了作为“文学本身,即故事、语言和回忆”的美学价值。
谭恩美共出版了六部长篇小说,本文主要研究五部,即《喜福会》(1989年)、《灶神之妻》(1991年)、《灵感女孩》(1995年)、《接骨师的女儿》(2001年)和《奇幻山谷》(2013年),探索她的故事讲什么、如何讲及其内涵和效果。
小说《沉没之鱼》(2006年)是谭恩美唯一不以文化冲突和母女关系作为主题的作品,采用了全知的叙述视角,故本文中没有涉及。
270谭恩美--美在不同——对《喜福会》的跨文化解读董宁杰 西安财经学院摘要:《喜福会》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成名作,小说中,母女关系冲突迭起,母女两代人从误解、冲突到相互沟通理解,其背后体现的是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
本文从对母女关系的分析入手,探讨《喜福会》中所体现的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融合。
关键词:《喜福会》;母女关系;冲突;融合《喜福会》取材于谭恩美自己的家族经历,小说中,四位母亲分别叙述自己在旧中国的遭遇以及在移民后对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迷惘。
这种迷惘,体现了母族文化与异族文化相遇时,母族文化的载体对异族文化的一种本能的排斥,而这种本能正是由印烙在文化基因中的民族符号所产生的。
四位女儿则各自讲述了自己处于东西方两种文化夹缝中的感受,体现在与母亲的分歧以及在事业家庭中所遭受的挫折等几个方面。
母亲们努力地为出生在美国的女儿们灌输着中国文化,而接受了西方文化熏陶的女儿们却表现出对母亲的不理解。
在他们看来,母亲的想法迷信,行为既荒唐又可笑,与她们所接受的美国教育,即崇尚平等,自由,独立,是背道而驰的。
由于矛盾双方都固执的各持己见,不肯让步,于是冲突和隔阂就不可避免。
作者叙述了四对母女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在不同的民族精神和价值观念的影响下,对于对方文化的不同态度所产生的矛盾和冲突,但更重要的是,这种代表着不同文化的母女之间的碰撞最终用深深的理解和爱包容了对方,母女关系从冲突走向和解,表现了东西方文化的发展趋势—文化融合。
一、东西方文化的隔阂与碰撞—冲突迭起的母女关系四对母女间的冲突,反映了母女两代在不同文化氛围的熏陶下所形成的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
小说通过描写四对母女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反映出了她们之间的代沟和隔阂。
这四位母亲生长于中国,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固守着中国式的行为准则,她们潜移默化的把自己的思想和观点强加在女儿身上;而她们的女儿们生于长于美国,受到西方文化的熏陶,她们追求自由平等的美国式的生活方式,对于来自母亲传统思想的灌输嗤之以鼻,对中国式的充满牺牲精神的母爱拒之千里。
生态批评视域下的谭恩美小说摘要:华裔美国作家谭恩美是美国畅销小说作家,她的作品受到了美国学术界和评论界广泛关注。
母女关系和感情纠葛一直是谭恩美所擅长的题材。
经过几十年发展的生态批评在研究深度和广度上有了极大的进步,这为我们解读谭恩美的小说提供了新的视角。
本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读谭恩美的三部小说《喜福会》《百种神秘感觉》和《接骨师之女》,探究其中凸显的生态思想。
关键词:生态批评谭恩美《喜福会》《百种神秘感觉》《接骨师之女》★基金项目:江西省南昌航空大学第九届“三小”项目:当代华裔美国作家的生态意识研究;2013年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北美华裔文学生态批评”(编号WGW1311)“生态批评”一词最早于1978年由美国学者威廉姆斯?鲁克尔特在其文章《文学与生态学:一次生态批评实验》中提出。
在文章中,鲁克尔特提倡文学与生态学应当结合起来,强调批评家必须具有生态学视野,而文艺理论家也应构建一个生态诗学体系。
生态批评的奠基人格罗特?费尔特在他的《生态批评读本》中写道:“什么是生态批评?简言之,生态批评研究文学与物质环境之间的关系。
就如同女性主义批评从性别意识入手研究语言和文学、马克思主义批评以生产方式和经济阶级观念来解读文本一样,生态批评以一种地球中心主义的方法论来进行文学研究。
”[1]18美国生态批评学者斯科特?斯洛维克称生态批评“指以任何学术路径所进行的对自然写作的研究,也反过来指在任何文学文本中对其生态含义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所进行的考察,这些文本甚至可以是初看上去对非人类的自然界毫无提及的作品。
”[2]160-162这两位学者分别提出了生态批评的研究方法和研究的文本范围。
也就是说,对文学作品的生态批评是运用“地球中心论”去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二者之间的关系。
当然,生态批评的任务不仅在于探讨文学与自然的关系,它还探究文学与社会生态、精神生态的内在关联。
中国学者鲁枢元认为广义的生态应包括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
从谭恩美的《灶神之妻》中浅谈异国形象作者:阮洋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36期摘要:形象学的研究重点在于“形象”的生成、发展和影响,在于研究他者形象和异国形象的发展过程及其缘由。
形象学以异国、异族形象为研究对象,这与谭恩美作品中书写的异族、异国、异文化等“异”是契合的,为研究谭恩美作品中描写的文化现象提供了理论依据。
谭恩美有着独特的人生经历,她的小说创作背景多为自己和母亲的亲身经历以及从长辈们那里听到的故事,可以看出中国明显地作为一个“他者”而出现在小说《灶神之妻》中。
关键词:形象学;东方主义;华裔女性;谭恩美作者简介:阮洋(1990.6-),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6-0-01发表于1991年的《灶神之妻》再一次使得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受到了广泛关注,谭恩美通过高超的写作技巧和细致入微、以情动人的写作风格再次赢得了国际性赞誉,但其民族性也一直是众多评论者关注的焦点。
美国的评论家们称赞谭恩美,认为其作品惟妙惟肖地还原了充满神秘色彩的中国。
但是谭恩美作品中是否如实地还原了中国呢?中国形象和中国人的形象是否被受到东方主义影响的作者而塑造地定型化了呢?通过分析这种矛盾的文化情感,可以深度探究作者的身份认同问题。
形象学中的套话是指某个民族长时间反复使用、用来概括他国或者他国人形象的约定俗成的词语,是民族心理定势推动下对他者形象的一种象征性表述。
套话在个人表述与社会之间建立起某种一致性,众人认可,众人使用,在话语交往中有特定的所指,标志着对他者的固定看法。
谭恩美虽然具有华裔血统,但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她仍旧属于地道的美国作家,她所塑造的中国和华人形象属于异国形象和异族形象,描述其形象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使用套话。
首先就是麻将,麻将作为一种重要的道具或者说是符号不断地出现在谭恩美的作品中。
谭恩美为母亲而写作小说背后的中国家族故事
我们的故事
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很快把一个女人带回家。
开始让我们叫阿姨,后来让我们叫妈咪,喊错就是一顿打。
后妈是南京中央医院的护士长,她的前夫在昆明被倒下来的城墙压死了,当时她走投无路,又要养两个小孩儿,所以看到我爸爸就跟定他了,因为当时兵荒马乱,军人的待遇最好。
两个大人都有孩子,各怀私心,日子过得也不算开心。
爸爸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后母不敢对爸爸撒气,只能抽打我们发泄。
内战晚期,国民党所有的军官都往台湾撤,我爸爸的家当都搬走了,但人最后没走成。
因为他以前暗中保护过不少地下共产党员,被人劝说,又留在了大陆。
妈妈去了美国,我们很想念她。
在妈妈的朋友的帮助下,我们3个孩子和远在美国的妈妈取得了联系。
姐姐给了我地址,我就写信给妈妈的朋友,他再把信转给我妈妈,这样来回折腾,通一次信要6个月。
和我一样,妈妈收到信就哭。
新中国成立后,有人检举我爸爸调戏妇女,爸爸就坐进了监狱。
爸爸出事后,我们3个孩子完全靠我舅舅照顾,他是老革命,当时已经做上国务院副部长一级的官了。
因为我妹妹太小,舅舅就把她领到了上海,当自己女儿养,后来我妹妹跟舅舅到了北京,就一直生活在北京。
我姐姐很早就工作了,1960年我高中毕业时,高考成绩非常好,但因为父亲的问题,我没有被大学录取。
后来我到江西插队,后来招工到了南昌,结婚成家。
妈妈在美国的日子很安宁,他们总共生了3个孩子,两男一女。
谭恩美是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
谭恩美出生在美国嘛,小孩淘气,性格又固
执。
美国人保护小孩子的法律特别多,父母教育孩子肯定不能像中国那样,所以妈妈对她很头疼。
妹妹惹妈妈生气了,妈妈就对她说:“我还有三个女儿在中国,她们很乖的。
”谭恩美呢,听了也不当回事情,因为母亲当年为了去美国,所有的文件上标注的都是未婚。
天有不测风云,谭恩美的爸爸因为脑瘤去世了,一家人刚刚接受这个现实,没想到半年后,谭恩美的哥哥也因为脑瘤去世了。
妈妈精神崩溃了,昏天黑地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在风水先生的指点下,妈妈带着谭恩美和弟弟到了瑞士。
作为在美国长大的孩子,谭恩美非常有主见,个性很要强。
在日常生活里,她和妈妈在许多事情上一直有冲突。
比如,她爱上了一个德国军人,妈妈不同意,她就要离家出走;妈妈不准她抽烟,她就一定要抽。
所以,看她写的小说,我就知道,她实际上是在写她和妈妈的冲突。
美国的故事
1972年尼克松访华之后,中美建交。
我妈在第一时间回中国来看我们3个女儿。
那时候我还住在南昌,姐姐在上海,妹妹在北京。
我到广州去接妈妈,然后坐船到武汉,住在我舅舅家,我舅舅当时在武汉当第一把手。
在分隔多年以后,我们和妈妈终于团圆了。
1978年,我和爱人移民到了香港,后来又到了美国。
到美国以后,我到旧金山看我妈妈,她特别高兴,心情特别放松。
她还以为我会恨她怨她呢。
因为她去了美国以后,还让国内的一个小舅舅(他是杜家另外一个姨太太生的)去了美国,却对我们3个留在国内的女儿不管不问。
后来才知道,她实在害怕我爸爸,不想跟我爸爸有任何来往。
即便后来爸爸到美国看我,妈妈也还是不见他。
刚到美国时,妈妈不愿意让周围的朋友知道她在大陆结过婚,在大陆还有3个孩子。
谭恩美的第一本小说《喜福会》出版后,她的故事被公布于世,她也就无所谓了。
我去妈妈家,她就让我烧饭,叫上她的好朋友到家里吃饭,见人就说,这是我大陆来的女儿。
1989年,谭恩美的第一本小说《喜福会》出版,她拿了妈妈的大照片,到纽约来看我。
一见面,她就亲热地搂着我叫姐姐,还带了些礼品,我没想到她人情味这么重。
当时她没有完全戒烟,她对我说:“我抽一口烟不要告诉妈妈,妈妈不喜欢我抽烟。
”从这句话我就知道她不想让妈妈生气。
当时我在一个公司打工。
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月,老板就突然把我提升为经理,管很多餐馆,我很意外。
后来我才知道,谭恩美在一篇文章里写到我,说我在中国是护士,我爱人是出色的外科医生,还提到我在一家餐馆工作。
这篇文章发表后,我活动的那个华人圈都知道我是她姐姐,加上我工作努力,所以大家都对我很友好。
我刚去美国时,谭恩美生活也比较困难,主要靠写专栏谋生。
她老公是个律师,人相当好,他们从18岁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感情还非常好。
谭恩美和妈妈的感情也是一步步好起来的。
接受你的采访之前,我还特意问她,你怎么突然就和妈妈和解了?她说,听妈妈讲了很多家里的故事,慢慢自己也经历了一些事情,领悟到妈妈这辈子不容易,渐渐就醒悟了,心里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