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作闺音的文化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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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古典诗词中男子作闺音现象摘要:“男子作闺音”是一个普遍却又特异的诗学命题。
在大量的中国古典诗歌文本中,“女性”之特定身份与地位,经由诸种性别的置换与移情,成为文人士医生展现情感、志意、怀抱的符号或媒介。
幽人怀抱别有寄托,借口代言之诸般表达手法,所造就的远非单纯的审美效应,更是跨越了修辞、政治、性别、身份的复杂文化呈现。
此种抒情策略不仅揭露了文人士医生之现实身份的层叠与复杂,还昭示着中国诗学传统深挚婉转的话语指向。
关键词:男子;闺音;古典诗歌;闺怨情;宫怨情classical dictionary for ladies sound shallow men phenomenonAbstract: "man as the Inner Sound" is a common but specific poetic proposition. In the large number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ms, the female‘s specific identity and status, through many gender replacement and empathy, as the symbol or the media of literati show emotion, will, the embrace. Men who are buried alive wills be entrusted, under the pretext endorser riddled with methods of expression are created, far from mere aesthetic effect, it is beyond the rhetoric, politics,gender, identity, the complexity of cultural presentation. Such lyrical strategy not only reveals the literati of the real identity of the layered and complex, yet clear to the Chinese poetic tradition in abundance mildly words point to.Keywords: Men Inner voice, classical poetry, the woe in the situation, palace a complaint第一章男子作闺音的内涵及特点一、内涵翻阅诗骚乐府,检诸唐诗宋词,就像旧时戏曲中的女性角色老是由男优扮演一样,“男子作闺音”作为中国诗歌史上一个独特的存在也一样遍及文人写作的诸领域。
宋词“男子作闺音”的创作心理透视郑强【摘要】宋代是我国词文化的繁盛时期,是继唐诗之后宋代文人开辟的另一具有鲜明时代特征和个性化的文学高峰,宋词是贡献给中国文学的一大精神文化财富.宋词中有一类“男子作闺音”的现象,其延续并发展了中国文学中的性别移位手法.这些由男性词人创作的作品,却以女性的视角来表现词人的内心世界.通过对词人的创作心理进行分析,从而说明宋词“男子作闺音”的内在心理机制.【期刊名称】《美与时代(下旬刊)》【年(卷),期】2015(000)011【总页数】3页(P88-90)【关键词】宋词;“男子作闺音”;心理透视【作者】郑强【作者单位】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音乐系【正文语种】中文词人的创作尽管是由其个人创作动机所决定,但现实的政治与文化背景不可避免地影响着他们的创作取向,“男子作闺音”同样如此,体现的是词人个人创作的心理特征。
宋词“男子作闺音”现象的内在心理机制是由词的“阴性”特质所决定的。
词与生俱来便属于“阴性”特质(关于词的产生过程在吴熊和先生《唐宋词通论》一书中有较为详细的说明),宋人奉《花间集》为词的鼻祖,至少说明在宋人眼里词是归于柔婉、轻艳的作风的,这是词的正宗,远可追之“宫体”,近可仿于“花间”,实有齐梁之余韵。
这是一种文学思潮,是一类文风的发展,不可简单归结为进步或落后,文学现象是人类心灵的外在感知,无论是“阴柔”或“阳刚”,只是人们的一种行文风格。
对于宋词来说,“阴性”是它的原初特质,这是由它的内在规律及形成因素所决定的。
虽然后人将词风分为“婉约”与“豪放”两派,但是“婉约”与“豪放”并不足以概括风格流派繁富多样的宋词。
所谓的“豪放”当是对词这种“阴性”文学样式在发展过程中的一种制约,是对词的一种调解和中性化,免于滑向极端,是文学发展的必然规律。
宋词“男子作闺音”是由词的特质所决定的,虽然“男子作闺音”这种现象可以从很多角度进行说明,但词的“阴性”特质无疑在其中起着主导作用,“男子作闺音”是循着词的“阴性”原则无意识地进入了角色移位。
男子作闺音的文化心理内涵探析张伯娟;吕学琴【摘要】“男子而作闺音”是中国诗歌史上一个独特的但也是一个普及于文人创作领域的一个现象.由于这种现象的出现,使中国古代抒情诗歌呈现出了特殊的抒情面貌和精神特质.“男子而作闺音”不仅对中国文学具有影响的深远,也从中折射出深刻的文化与文人心理内涵.【期刊名称】《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年(卷),期】2012(024)005【总页数】5页(P7-11)【关键词】男性特质;女性情感;闺音;文化心理内涵【作者】张伯娟;吕学琴【作者单位】青海民族大学师范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西宁710007;六盘水师范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贵州六盘水55300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一、“男子作闺音”释义所谓“男子作闺音”是指男性诗人(创作主体)代女性(抒情主体)设词,假托女性的身份、口吻创作诗篇而言情抒怀的一种诗歌体式(张晓梅,2008)。
“男子作闺音”语出清代田同之的《西圃词说·诗词之辩》:“若词则男子而作闺音,其写景也,忽发离别之悲。
咏物也,全寓弃捐之恨。
无其事,有其情,令读者魂绝色飞,所谓情生于文也。
”现在学界对“男子而作闺音”的现象主要采用(杨海民,1992)先生的观点:“唐宋词中的作者明明是男性,但写出来的词却是一副女性的声情与口吻。
”以男扮女装的形式来表现男女精神特质的相互转化。
二“男子作闺音”的文学表现通过对中国文学发展脉络的梳理,我们不难发现以男子自比女性的作品屡屡出现。
现就元代之前的男子而为闺音的文学表现作一简单梳理。
为其文化心理内涵的探讨做文本上的准备。
从文学渊源来说,《诗经》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奠定了中国文学的写实传统,尤其是《诗经·国风》大都属于“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
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之作。
当中出现了诸如《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日出。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的思妇形象与《卫风·氓》:“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2012.03学教育一.“男子作闺音”概说“男子作闺音”一说,出自清代田同之的《西圃词话?诗词之辨》:“若词则男子而作闺音,其写景也,忽发离别之悲。
咏物也,全寓弃捐之恨。
”田同之认为,词之写作乃在于“情生于文”,即假托“闺音”抒发“离别之悲”和“弃捐之恨”。
闺音,顾名思义,乃是指闺阁之音、“妇人之语”①。
“男子而作闺音”,指的正是男性词人通过极富女性化风格的语言来寄托某种情思,它既包括男性作者假托女性口吻抒情写意之作,也包括虽直接以男性身份抒写却透露着女性化情思之作品,与修齐治平豪情满怀的“雄音原唱”迥然相异。
“男子作闺音”在诗歌创作中虽亦有之,如传统的闺怨诗、宫怨诗,但在词之创作中尤为普遍。
由于词在产生之初,乃是酒筵歌席上供乐工歌伎合乐演唱的歌辞②,侑酒佐欢的环境和女性歌手的身份决定了词的纤柔艳冶之风格,也直接影响了后世很长一段时间内词以美女爱情为主要题材的女性化创作倾向。
与诗相比,词在当时被文人士大夫视为“小道”而少有“言志”“载道”的负重,也因此词人在消遣娱乐的心态下反而流露出最真挚、最自然的情感。
在北宋初期的词人中,柳永是与众不同的一位。
《全宋词》共录213首柳词,其中约有130~140首涉及美女爱情题材,更有20余首直接托以女子口吻。
他的“闺音”之作,以对美女和爱情大胆而直露的描写为特色,使词偏离了以晏殊、欧阳修词为代表的“雅化”“诗化”道路,而走上了“真正以歌曲性质为主的、与当时俗乐更密切结合着的、一种更为通俗更为真切也更为写实的途径”③。
与晏、欧等人含蓄深婉的“闺音”之作相比,柳永的作品因其个人经历和个性气质的不同呈现出别样的风貌。
二.柳永词中的“男子作闺音”1.假托女性口吻的“女思男”模式男性作者假托女性口吻叙写闺中女儿对男子的思念和对爱情的渴望,是“男子作闺音”的典型模式,在诗歌传统中早已有之,早期的花间词作更是不乏其例,如温庭筠的《忆江南》、韦庄的《思帝乡》等。
柳永同样继承了这一模式。
男儿闺音:“春闺泪”与“黎民情”——评储兰兰电影《我住长江头》的剧作法张金尧王璞琇1摘要:本文以清代学者田同之总结的“男子作闺音”为理论原点,从文词本体、创作动机和心理机制等维度分析储兰兰、马力主演的电影《我住长江头》对李之仪词《卜算子》的改编策略,在浅层表意和深层意蕴中,总结了这部影片表现形式的创新特征,并认为这部电影既忠实了原词中对美好爱情的赞美,也进一步表现了士人忧国情怀和“美政”理想。
关键词:《卜算子》《我住长江头》“男子作闺音”历经数载,几易其稿,由储兰兰、马力主演的电影《我住长江头》将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该片根据北宋词人李之仪所做《卜算子》一词的相关故事改编而成。
李之仪曾官居朝请大夫,是苏轼门人之一,也是元祐文人集团的成员。
他擅长作词,其词“自有一种风格”,《卜算子·我住长江头》是其主要代表作。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全词以长江水为线索,描绘了女主人公对心中男子的无尽思念和对爱情坚定执着的优美画面。
而据此改编的电影《我住长江头》演绎了李之仪在任当涂通判期间,除暴安良却遭陷害的悲壮故事,既是一曲不离不弃的爱情赞歌,也是一篇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正气华章。
与小说改编不同,将诗词改编为电影具有更大的难度。
这与诗词本身具有的意象特点分不开,因为语言和意境需要在电影作品中得以兼顾。
《卜算子·我住长江头》最为突出的意象特征,便是清代学者田同之在《西圃词说·诗词之辨》中所谓的“男子作闺音”。
这种“叙述体”的表现手法在诗词中常见,却不易直接被“代言体”的影视作品拿来吸收和借鉴。
而这部影片最为成功之处便在于通1张金尧,博士,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艺术学理论。
王璞琇,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学理论。
过对音画的巧妙利用将“男子作闺音”的浅层表意与深层意蕴恰当地展现出来。
浅析花间词中的“男子作闺音”现象摘要:本文将从文学传统、词体特征、花间词中大胆的爱情意识表现及男子自我意识的衰退等方面对“男子作闺音”这一现象进行分析、探讨。
关键词:男子闺音文学爱情“男子而作闺音”,出自清代学者田同之《西圃词说·诗词之辨》[1],用来概括男性文人代女性设辞,假托女性的身份、口吻,进行文学创作的现象。
花间词出现在晚唐五代,花间词人都是男性,他们所著的词都是以女性的口吻来表现女性婚姻生活或对爱情的渴望或思念丈夫的心情等,男子演绎女声词境成为主流。
一、“男子作闺音”的文学传统什么是“男子作闺音”,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宗教中的女巫装扮成男女诸神,在神秘的气氛中进行歌舞剧式的代言和表演[2]。
而中国文学早在《诗经》、楚辞时期就已有了性别意识,其中不少篇什咏赞了女性美,如诗经国风中的《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到了东汉,更出现了男性诗人以女子自述的口吻进行写作的现象,体现出一种不自觉的“性别越界”趋势。
从文论的角度来说,注意到这一现象是在六朝。
徐陵在宫体诗集《玉台新咏》的序文中[3],通过虚构一位姿容美丽、富于才情的佳人形象阐述了选诗标准。
“其中有佳人焉……弟兄协律,生小学歌;少长河阳,由来能舞。
……加以天时开朗,逸思雕华,妙解文章,尤工诗赋。
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
清文满箧,非惟芍药之花;新制连篇,宁止葡萄之树?九日登高,时有缘情之作;万年公主,非无累德之辞。
其佳丽也如彼,其才情也如此。
……选录艳歌,凡为十卷。
”在他看来,宫体诗就是歌咏爱情与描写女性生活的诗作。
到了晚唐五代兴起的花间词承继了宫体诗“男子而作闺音”的审美趣味和写作方式。
二、“男子作闺音”是词体“应歌而制”的要求“应歌而制”的特定要求,也是造成男子作闺音的一个主要原因。
词的全称是“曲子词”,它是配合音乐(曲子)而歌唱的新体歌辞。
文人词最早是在贵族的酒筵歌席上创作演唱的,先由文人根据曲调作词,然后交付乐工歌妓伴奏演唱。
“男子而作闺音”——对唐宋词中的一种文学现象的理解关键词:男子而作闺音、女性、审美、历史语境、闺怨摘要:在中国古代诗词中,男子而作闺音现象数不胜数,在最为瑰丽的唐宋诗词部分,此现象更是值得关注。
本文将从对各学者作出的阐述进行理解、分析,并从作者人格结构、审美心态、创作行为入手,将文本、作者与历史语境结合起来考察,全方面理解男子而作闺音这一现象。
“男子作闺音”就是指男性此人作女音,写闺情、抒闺怨、诉闺思。
“男子作闺音”语出清代田同之的《西圃词说·诗词之辨》:“若词则男子而作闺音,其写景也,忽发离别之悲。
咏物也,全寓弃捐之恨。
无其事,有其情,令读者魂绝色飞,所谓情生于文也。
”但是只要翻翻文学史就会发现,“男子作闺音”现象在诗赋创作中非常普遍,跌见不鲜。
这就使其超出了单纯的文体风格的论域,成为中国诗学的一个普遍而独特的命题。
大体上来说,“男子作闺音”这种古代文人代妇女或借妇女立言的书写实践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创作主题模仿历史女性声音或代替女性抒发相思离愁,爱恨情仇,意向选择上带有明显的女性心理性格特征,内容上则多写女性的思慕与闺怨。
另一类则是“言此意彼”,就是所谓的“托志帏房”,似写怨夫思妇之情怀,实写孽子孤臣之感。
对于古典诗歌中大量存在的男子作闺音现象,对于文人士大夫为什么要在诗歌创作中以妾妇自居,又为什么采用这种“迂回”的言说策略,已有学者对此作出阐释,总的来说,有以下几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寄托说”,这种观点认为,《诗经》以比兴抒情创其始,屈原的“香草美人”扬其波,到汉乐府诗歌,代抒闺怨的作品就渐渐发展为中国诗歌史上极为重要的题材,后来作为一种手法渐渐凝固转化为模式化的比兴思维,男性诗人可以很方便、很熟悉地借思妇的身世和口吻来表达他们自己的遭遇。
第二种观点称为“文体说”,这种观点主要是针对词的创作来说的。
论者认为词作为一种“音乐文学”,它的审美效应必须靠歌妓的演唱来实现,为了适应这种女音演唱的要求,文人学士便纷纷“男子而作闺音”——直接以女性的身份口吻说话,在词里写女性题材,妨女性腔调,抒女儿柔情,从而使得词的主题风格柔化、女性化,归于艳丽婉转一路,促使男子作闺音的繁荣。
男子作闺音“男子作闺音”语出清代田同之的《西圃词说·诗词之辩》:“若词则男子而作闺音,其写景也,忽发离别之悲。
咏物也,全寓弃捐之恨。
无其事,有其情,令读者魂绝色飞,所谓情生于文也。
”从中可以看出,“男子作闺音”就是指男性词人作女音,写闺情、抒闺怨、诉闺思。
而后,“男子作闺音”便渐渐被用来概括男性文人代女性设辞,假托女性的身份、口吻,进行文学创作的文学现象。
对于男子作闺音这一文学现象,考其历史脉络,可以通过典型的诗词就其荦荦大者作粗略的论述。
先秦时期,古典诗歌的源头诗经和楚辞,其中以女性口吻所作之篇,不在少数。
《诗经》中的思妇诗和弃妇诗,如《卫风·伯兮》描绘了思妇闺中生活的几个细节:“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谁适为荣。
其雨其雨,杲杲初日。
愿言思伯,甘心疾首。
”又如《卫风·氓》是一首弃妇自诉婚姻悲剧的长诗:“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男女有所怨,相从而歌。
虽然《诗经》中的大部分以女性口吻抒情的诗歌因年代久远其作者是否为男性已不可考,但是《诗经》中的这些闺中诗对后世男子作闺音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再看《楚辞》,屈原以缤纷的物象创造了“香草美人”的文学传统,《离骚》中抒情主人公,以美人自喻“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以男女喻君臣,抒政治失意之情,再者其《九歌》中的《湘君》《山鬼》都是直接托女性的身份、口吻和心理来写作的。
这一时期的闺音还是呈现一种较为原始质朴的状态,写实,情感强烈。
汉代魏晋南北朝时期,汉代虽然文人诗歌创作不甚流行,诗歌较少,但也有男子作闺音的代表。
如司马相如的《长门赋》是较早的典型的宫怨题材的男子作闺音作品。
魏晋时期,如曹植的《寡妇诗》、《妾薄命》、《弃妇诗》“悲鸣复何为?丹华实不成。
拊心长叹息,无子当归宁。
有子月经天,无子若流星。
天月相终结,;流星没无精。
”以女子的口吻抒发了妇女因为无子而被休弃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