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小说底层写作下的人性恶叙写_陈学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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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宋登安[1]
作者机构: [1]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
出版物刊名: 当代作家评论
页码: 109-114页
年卷期: 2021年 第3期
主题词: 阎连科;《她们》;散文集
摘要:阎连科的新近散文集《她们》以女性为切入点,对乡村伦理关系及乡村文化进行了书写.更为重要的是,作者提出了女性之"他性",即所谓"第三性"的观点,成为解读女性生存境遇和社会身份转变的理论依据之一;另一方面,不同于《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等小说中凌厉的叙事方式,阎连科在《她们》中以一种温和的笔调延续了苦难叙事的写作旋律.。
DOI:10.16551/di.1402-1309.2021.03.0182021年第3期当代作家评论10女性之“他性”与苦难叙事——关于阎连科散文集《她们》宋登安阎连科的新近散文集《她们》以女性为切入点,对乡村伦理关系及乡村文化进行了书写。
更为重要的是,作者提出了女性之“他性”1即所谓“第三性”的观点,成为解性生存境遇和变的理论依据之一;另一方面,不同于《日流年》《《水》《受活》等小说中凌厉的叙事方式,阎连科在《她们》中以一种温和的笔调延续了苦事的写作旋律。
笔者以女性之“他性”为基点,以共和国成立初期和改革两个:为风水岭,对女性命运、《:的转变及其原因进行阐释,同时结合作品对阎连科笔下的苦难叙事进行分析。
―、女性之“他性”与劳动力性身体带有与生俱来的“第一性”1即生理意义上的女性。
之外,历史给女性带来了“第二性”,即在现实的外部规约下,女性必须进行的主体认同,从心理、观念、社会实践方成主体意识规范。
阎连科在散文集《她们》中提出了“他性”的女性主义观点。
性之“他性”即性的“第三性”,是女性在历史长河及变中逐渐,或者说自觉“塑”的一种属性。
女性之“他性”属性的出现中国的变关,在历次重事件中,中国女性完成了自塑“他性”的心理认同。
中国生产机制培养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方式,男性是的主要劳,承担了大部分的劳动,女性成为家庭内部事务的操。
近代以来,女性的逐渐发生变化,一性参与了时期重要的历史事件。
,《性革仅通过身体力行的革命实践为中国革命事走呼号,而过诗文创作为民族解放事出了贡献。
其诗有:“炎帝世系伤中绝,茫茫国恨何时雪?世权只强权,话到眦欲裂。
千金市宝剑来,公理不恃恃赤铁。
死生一事付鸿毛,人生到此方英杰。
饥时欲啖仇人头,渴时匈奴血。
”①的歌体诗为“旧风格”和“新意境”的融合提供了新的诗歌体式,自由的和炽热的爱国情感合,表达了作者对民主制度的呼唤的精神。
时期,在民族危亡、西学东渐的历史时期,一性走出了家庭,走向了,在民族国家初建时期为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做出了贡献。
阎连科长篇小说文体研究阎连科是河南代表作家之一,也是一位极具文体创新意识的小说家。
三十年以来,他勤奋高产,笔耕不辍。
自短篇起步,以中篇过渡,至今以长篇蜚声文坛,在漫长的写作生涯中,阎连科为我们奉献了许许多多直击心灵的佳作。
透过这些作品,我们看到了不曾见过的世界,有旧时东京市井中小人物的生活百态,有农民子弟、底层军人艰辛的成长历程,还有当代乡村发展的荒诞现实。
从市井到乡村,从现实到魔幻,阎连科娴熟地变换讲故事的方式,以耙耧山脉为圆心渐渐耕耘出了一个自足的世界。
阎连科后期的长篇小说之所以能成为创作生涯的里程碑,不仅仅因为题材有所创新,更多是由于其文体自觉意识的萌发,对他而言,单单是讲故事的方式就能催生故事本身。
本文以阎连科长篇小说的文体为研究对象,从语言和结构两方面来发掘阎连科的小说特质,以期加深对作品的理解,指导写作。
绪论部分简单介绍作者的成长背景,对其创作阶段进行梳理,同时概述了对于阎连科长篇小说文体的研究现状,以及论题对于现实的指导意义。
正文分为三章,第一章围绕阎连科长篇小说的语言特点,从方言土语、修辞手法、语言风格三个方面展开论述,探讨作者采用方言、变换辞格的效果及其意义,指出其小说语言博采众长,源于本土又高于本土,借助丰富多变的修辞手法,形成了虽显艰涩却绚烂奇谲的语言风格。
第二章研究了阎连科长篇小说中体裁的杂糅,归纳出其小说与剧本、公文、诗歌或歌谣杂糅的三种现象,分析这种对传统文体的改造在文中的具体表现,赏析种种杂糅所呈现的效果。
第三章以长篇小说文体创新的代表作《受活》、《日光流年》、《炸裂志》为例,分别阐述“絮言体”、“索源体”、“方志体”这三种作者独立创造的结构的词语来源,进而分析种种结构在文中的具体表现以及所含意义。
结语从作家个人对于贫穷和疾病的体验、故土民间文化的熏染以及其他作家的影响三个方面来对阎连科长篇小说多元杂糅的整体特点进行归因。
阎连科的“欲望乡村”——以《坚硬如水》和《丁庄梦》为例摘要:阎连科的《坚硬如水》和《丁庄梦》两部作品描绘出一幅“乡村世界的欲望图景”,“权欲”、“情欲”、“财欲”发酵,与时代背景、个体命运、人性情感发生交织,完成对欲望的完整叙述。
欲望描写带有个人情感需求和普遍意义价值,引起我们对乡村世界欲望小说的思考。
关键词:乡村世界、权欲、情欲、财欲许多作家都有其独特的“叙述世界”作为其小说的铺展空间,阎连科也不例外。
阎连科是带有浓烈地域色彩的作家,他出生于河南农村,瑶沟为他提供了创作空间、影响了创作风格,其中原乡土小说既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又具有反映中国乡村群像的普世价值,带有反思和批判意味。
在阎连科的乡土世界中,权力、情感与金钱的饥渴为这个本应质朴的世界添上一抹浓烈的“欲望”的色调。
一、《坚硬如水》中的“权欲”和“情欲”《坚硬如水》的背景是“文化大革命”——一个刀锋上的时代,在极端的社会条件下,人的欲望也随之膨胀并走向极端。
主人公高爱军对于权力和情爱的追求近乎癫狂,当欲望与外界失衡,欲望的火焰便会反噬自身,注定了其悲剧性的结局。
(一)高爱军的权力魔怔与时代梦魇《坚硬如水》中的权力欲望主要表现在人物高爱军身上,高爱军对权力有着狂热变态的追求。
他为了得到权力而向权力屈服,娶了村支书的女儿程桂枝。
之后更是不择手段,与夏红梅一起制造伪证,扳倒镇长,丧失道德底线,凡是阻碍其在权力的道路上狂奔的人和物都要灭亡。
文化大革命是一个特殊的时代,人们对个人的狂热崇拜渗透进日常观念和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个时代对权力的追求是普遍性的。
作者用大篇幅的文革特有“红色”语言渲染那个时代的氛围,用个体放大的欲望去消解和掩盖时代的残忍,用一种“后现代”的书写方式完成对文革时代的调侃。
个人是集体的映射,个体呈现是时代的扭曲与压迫。
高爱军的成长背景设置在“二程故里”,宋代理学家二程的后裔集聚的地方,也是封建观念最浓厚的地方。
小说中外界轰轰烈烈的革命风浪对程岗村没有丝毫影响就足以说明其与外界脱节的封闭与落后。
阎连科乡土小说研究中国乡土小说的写作一直以来沿袭以鲁迅和沈从文为代表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和浪漫抒情传统的写作方式。
直到80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和中国经济建设的发展,中国文化主动进入了全球视野,接受西方思想的涌入,作家们结合中国乡村在市场经济冲刷之下的变化,借鉴西方写作手法,使得中国乡土小说的写作出现了转型。
而阎连科就是这转型中走出的具有现代性写作风格的重要代表之一。
阎连科坚持神实主义的创作理念,力求作品穿过表面真实直抵人物的灵魂和生存的本质。
学术界常给阎连科的乡土小说冠以“荒诞”、“超现实”、“神奇”这样的评价,足见其写作的独特性。
对此,本文从阎连科童年生活及其人生经历着手,阐明乡村生活经验对其写作的影响,及其对乡村既怨恨又眷恋的矛盾情感的原因。
另外,阎连科乡土小说创作观及写作方式的形成是建立在对中国乡土小说两种写作传统先承继后叛离的基础上,所以本文立足于中国乡土小说的写作传统,对比分析90年代后阎连科笔下呈现的豫西乡土世界及其对乡村的情感。
另一方面分析阎连科乡土小说写作风格形成的原因。
阎连科之所以能够写出震颤读者阅读经验的乡土小说,关键在于其神实主义创作观,及在该文学观念指引下,探索出的叙述乡土世界独特的异于传统的艺术手法。
本文共有四部分。
绪论部分,首先介绍阎连科的生平与创作,分析豫西乡村的生活经验对阎连科乡土小说创作的影响,并指出小说中人物与土地的关系是一条贯穿阎连科不同时期乡土小说创作的主线。
其次,综述当前学术界对阎连科乡土小说的研究成果。
再次,指出当前研究的不足和空缺,说明本文的创新之处、研究意义及研究方法。
正文第一部分梳理中国乡土小说的写作传统,比较分析批判现实主义和浪漫抒情主义两种乡土小说叙述传统的区别及对后代作家的影响,并重点分析90年代乡土小说的转型,指出以阎连科为代表的现代主义乡土小说的特点。
第二部分以苦难为主题,细致分析文本,重点分析阎连科笔下不一样的乡土世界。
该部分在分析时,重点体现作家抛开“启蒙”视角,仰视底层农民,直面当代农村真实处境时的矛盾心理。
阎连科小说中乡村女性的生存境遇
陈英群
【期刊名称】《新乡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
【年(卷),期】2014(000)001
【摘要】阎连科在小说中淋漓尽致地揭示了底层农村妇女遭受苦难的生存境遇。
这些偏远山区的乡村女性,或为亲人和村庄利益牺牲自我,或为繁衍后代连续生育忍受痛苦,或屈辱地委身于男性权力和财富,或艰难地同凄苦的命运抗争,皆显现出她们坚韧的生命力。
【总页数】5页(P19-23)
【作者】陈英群
【作者单位】新乡学院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
【相关文献】
1.跨越生存境遇的女性灵魂——论陈河小说中的女性书写 [J], 徐启文;
2.阎连科小说中乡村女性的生存境遇 [J], 陈英群
3.女性生存境遇的多重审视——兼论铁凝小说中母亲形象的互文性书写 [J], 王金霞
4.女性生存境遇的多重审视——兼论铁凝小说中母亲形象的互文性书写 [J], 王金霞;
5.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中的女性生存境遇 [J], 杨璐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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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小说的“神实主义”研究本论文分为四部分,绪论部分涉及到阎连科乡土小说的独特性、研究现状及研究价值,并进一步提出了自己论文的创新点,在此基础上对阎连科对本土文化的回归做了阐释。
第一章结合阎连科的成长经历提出作者的创作观——“神实主义”,主要从理论来源、内涵界定、写作姿态三个方面展开论述。
第二章论述阎连科小说的“神性”书写,主要论述在“神实主义”理论的指导下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神性”特色,也就是作者在“神实主义”文学观的指导下究竟写了什么。
阎连科为了表达自己对现实社会的深刻认识,在主流意识形态界定的范围内,一直在进行小说内容和形式方面的新探索。
作家在吸收了外国文学创作手法的基础上,结合中国传统乡土社会中的“民间”文化对现实进行充分表达;同时,作者受到《圣经》文学的影响。
因此在作者的作品中读者可以捕捉到乡土神性、拉美魔幻色彩、宗教神性的味道,而作家是通过荒诞的表现形式对现实进行了另类阐释。
本章第一节“佯装无知者”的情感表达,主要通过乡土社会孕育的乡土神性中的亡灵叙事、傻子叙事的方式表现神性特色;第二节个体化叙事重塑历史现实,通过解构历史,实现历史叙事的个体化。
第三节“神性”特色解构了“现代性”追求,表达作者“反现代性”的写作心理。
第三章个性化的叙述方式中,作者更多的是在考虑怎样写的问题,也就是通过怎样的艺术手法来表现“神实主义”,阎连科对小说的语言、结构等方面进行了新的探索。
第一节特殊的语言强化了“神性”书写,方言既能够反映当地的民间文化,同时也能从整体上反映群体思想,革命话语折射出特殊历史时期的社会现状,也是集体无意识的真实表现。
第二节梦境与现实的交融增添了神秘气氛,作品中梦境与现实的契合推进了故事情节的发展,也是现实的映射。
第三节文体结构形成了独特的美学风格,作者在文体方面的探索,如“索源体”、“絮言体”、“革命体”、“圣经体”拓展了小说创作的形式,也成就了自己文体家的身份。
总体观之,三章以“神实主义”为内核,分别以“是什么”、“写什么”、“怎么写”的内在逻辑串联全篇。
生存命题下无法摆脱的苦难轮回——再读阎连科的《日光流年》马淑君济南大学摘要:阎连科作为当代举足轻重又备受争议的作家之一,近年来在学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他被誉为“苦难大师”,写作风格荒诞奇诡,小说充满强烈的悲剧意味,又蕴含着浓重的乡土苦难气息。
本文以《日光流年》为研究对象,进一步探究阎连科对生存与苦难的思考。
关键词:阎连科;苦难;日光流年《日光流年》是阎连科与茅盾文学奖擦肩而过的杰作,全文围绕着耙耧山脉深处的“三姓村”村民为了能够活过四十岁而做出的种种抗争展开描写,构建出了一个残酷惨烈的苦难世界。
一、饱受侵袭的苦难世界阎连科曾说:“苦难是中国这块大地上共同的东西,应该是由中国作家来共同承担的。
如果说有问题的话,我觉得是民族和最底层的人民的苦难有许多作家不仅没有去承担,而且有意地逃避掉了。
逃避最底层人民的苦难,这不仅是一个作家应该有的品质问题,而且是一个作家的深度,是他对文学理解的深度,甚至说,是对文学的一种根本看法。
”[1]因此,在阎连科的小说世界中,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对苦难的描述随处可见。
天灾人祸的侵袭,使阎连科笔下的乡土世界苦不堪言。
《日光流年》开篇即表明:“在耙耧山脉的深皱里,死亡自古至今偏爱着三姓村”,“死就像雨淋样终年朝三姓村哗哗啦啦下”。
[2]书中的“三姓村”是一个饱受死亡与苦难侵袭的地方,无法逃避的悲剧从天而降——“喉堵症”不知何时降临在此。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发现:“在耙耧山脉,他们发现环绕三姓村数十里,除了有甚于高密的无法精确计算的水氟含量外,空气、土壤、植物中还有一种混合毒素,这种毒素中可能有一百二十六种元素之外的新元素,是什么元素,却又无力确认”。
[3]恶劣的自然环境是三姓村村民患病的重要原因,村民们受尽喉堵症的折磨,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外村人不愿与三姓村通婚,三姓村也不允许村里的女人外嫁,这里成为了一个被遗弃的边缘地带。
三姓村村民长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日常生活就是求索该如何活过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