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小说中的村长形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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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阎连科的《日光流年》讲述的是在耙耧山脉深处的几乎与外界隔绝的三姓村的故事。
三姓村村民全都活不过四十岁,这也注定了死亡与生育生活生存的较量。
历届村长带领村民与死亡斗争,充满北方人的对“生的坚强”和“死的挣扎”。
三姓村村民的“生的坚强”表现在生育、生存和生活三个方面,而“死的挣扎”则表现在死亡的方式、意义和对棺材的重视三个方面。
阎连科这种对死亡和生育的变态迷恋正是出于他对生命的热爱与绝望。
关键词阎连科《日光流年》生与死坚强挣扎绝望热爱On Life and Death in"Sunshine and the Fleeting Time" by Yan Lianke//Qiao YuanAbstract Yan Lianke's"Sunshine and the Fleeting Time"tells the story of the almost isolated Three Surnames Village in the depths of Palou mountains.The villagers of Three Surnames Vil-lage can only live till forty years old,which consequently results in a doomed struggle between death and procreation,life and survival.Village heads lead their villagers to struggle with death, fully reflecting north Chinese people's"persistence in life"and "struggle with death".The villagers'"persistence in life"is re-flected in such three aspects as procreation,survival and life, while their"struggle with death"is reflected in the styles and meanings of death and their emphasis on coffins.Yan Lianke's abnormal fascination with death and procreation is out of his very love and despair for life.Key words Yan Lianke;"Sunshine and the Fleeting Time";life and death;persistence;struggle;despair;love鲁迅在给萧红《生死场》作序时说过“然而北方人民的对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
21□ 朱玉秋对生命意义的追问《日光流年》 :阎连科的《日光流年》是一部很奇特的长篇小说。
这部小说写的是耙耧山脉深处一个小村子的故事。
此前他曾经发表过以《耙耧山脉》为题的短篇小说 , 那篇小说从文化视角观照社会生活 , 写一个死村长对活村民的控制 , 所要强调并贯穿于始终的是权力在文化构成中的重要地位。
大队公章和返销粮记帐本屡次成为描述的中心 :村长下葬陪葬它 , 盗墓贼偷盗它 , 死去的村长和支书争夺它 , 所有这一切是出于对权力的尊崇。
被村长欺侮的女人及其家人在村长生时不敢反抗 , 村长的妻子在村长死后不敢改嫁 , 则是出于对权力的恐惧。
而无论是尊崇还是恐惧 , 都是一种文化态度 , 而且是一种只有在缺乏民主精神的文化环境中才会生成的文化态度。
在那篇小说中 , 权力这种抽象的力量被具体化、物质化为大队公章和返销粮记帐本。
而在这部长篇小说中 , 与世隔绝的三姓村 , 不明病因的喉病 , 几代人为长寿所进行的努力 :多生育 , 种油菜 , 深翻地 , 挖水渠 (灵隐渠 , 则由于环境背景的模糊、事件起因的不可知和人物活动的单一而显得扑朔迷离 , 在创作方法上表现出精神化、抽象化的趋向。
与其他长篇小说相比 , 《日光流年》在创作方法上的这一特点就更为明显了。
同是写农村生活 , 它不同于贾平凹的《高老庄》那种真切细致。
它虽然也有许多细致入微的生活场景和人物情绪的描写 , 但这些描写因为置于被极度扩大与强化的背景与环境之中而显得失真。
同是概括一段比较长的历史 , 它没有周大新的《第二十幕》那种与真实的历史背景、社会环境的紧密结合。
它虽然也提到了大跃进、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 , 但这些重大的社会事件对三姓村所进行的活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 相反 , 倒是三姓村人的活动才使这些社会事件从模糊的背景上清晰起来。
如果一定要为它寻找同类 , 那么可以说 , 它有些像 80年代出现的一批中篇小说 , 比如像《迷人的海》、《北方的河》 , 那老海碰子、小海碰子为捕获六垄刺的海参的奋斗 , 那年轻人为体验北方的河的精神所进行的跋涉 , 以及作者对人物的社会关系、社会背景的淡化处理 , 都与《日光流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阎连科小说中的悲剧男性形象阎连科是中国当代文坛上备受推崇的一位作家,他的小说以其深刻的描写和探究人性内核的能力,赢得了广泛的读者。
在阎连科的小说中,男性形象往往走向悲剧,他们的命运充满了沉重的压抑和无可挽回的悲哀。
本篇论文将探讨阎连科小说中的悲剧男性形象。
一、引言二、悲剧男性形象的背景1. 男性的社会角色定位2. 男性的性别特点和心理问题三、悲剧男性形象的特点1. 遭遇悲惨命运的共性2. 心理矛盾和抉择3. 对自我和世界的质疑四、《活着》中的悲剧男性形象1. 老百姓福贵的命运2. 贪得无厌的刘长春五、《蛙》中的悲剧男性形象1. 矿区青年秦淮的身世不明2. 神秘选手孙少平的悲惨命运六、《白鹿原》中的悲剧男性形象1. 充满野心的陈克家2. 悲剧英雄狗彘兵的命运七、《云中歌》中的悲剧男性形象1. 落魄文人霍去病的悲苦命运2. 奸臣勾践的心路历程八、悲剧男性形象的启示与警醒1. 性别角色的再探索2. 男性情感的释放与诉求九、结论阎连科小说中的悲剧男性形象,被描绘的不只是个体的命运,而是一种深刻到人性本质的探究。
他们的遭遇和抉择,成为了许多读者心灵的共鸣和感动。
对于现代男性而言,对于性别角色的定义和情感表达的探寻,更是可以借鉴和思考。
1. 引言:用简短的语言介绍论文的主题,背景和意义,引出主体内容。
2. 悲剧男性形象的背景:通过对社会和人性的认识,解释为什么男性形象容易变为悲剧。
包括男性社会角色定位和性别特点的分析。
3. 悲剧男性形象的特点:概述悲剧男性形象的共性,心理矛盾和抉择还有对自我和世界的质疑。
4.《活着》中的悲剧男性形象:以小说《活着》为例,分析福贵和刘长春两个男性形象的悲剧命运,通过阅读小说寻找不同角色的特点和背景。
5.《蛙》中的悲剧男性形象:以小说《蛙》为例,分析秦淮和孙少平两个男性形象的悲剧命运,并探究小说中的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的不同。
6.《白鹿原》中的悲剧男性形象:以小说《白鹿原》为例,分析陈克家和狗彘兵两个男性形象的悲剧命运。
论阎连科乡土小说的身体叙事论阎连科乡土小说的身体叙事阎连科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被誉为“乡土小说大师”。
他的作品以乡土生活为题材,以独特的叙事角度和方式,描绘出中国农村的生活与面貌。
其中,身体叙事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占有重要地位,对于揭示作品中的社会意义,增强艺术表现力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一、身体叙事是阎连科小说中的重要叙事手段二、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表现形式有哪些三、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作用是什么四、身体叙事与农村社会生活的关系五、身体叙事揭示出的农村社会问题有哪些六、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文化内涵七、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艺术表现力八、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发展趋势九、身体叙事与文化批判的关系阎连科的乡土小说是一个文化现象,其中的身体叙事是其重要组成部分。
通过对阎连科小说中身体叙事的分析,不仅可以窥见农村社会生活的真实面貌,更可以发现身体叙事在小说中的语言和文化内涵,了解身体叙事所揭示出的社会问题,进而推动文化批判的发展。
1. 身体叙事是阎连科小说中的重要叙事手段这个提纲主要是说明身体叙事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是他叙事的重要手段之一。
通过对阎连科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进行身体描写,可以生动地展现出小说中丰富的情感和内涵。
2. 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表现形式有哪些这个提纲主要是对阎连科小说中身体叙事的表现形式进行梳理和分类,比如描写人物的外貌,描写人物的动作和性格,描写人物的感官经验等。
3. 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作用是什么这个提纲主要是探讨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的作用,比如可以深入描绘人物的性格,增加作品的真实感和感受性,同时也可以揭示出人物内心深处的内涵和情感。
4. 身体叙事与农村社会生活的关系这个提纲主要是探讨身体叙事与阎连科小说中的农村社会生活的关系。
通过对农村生活中人们的身体行为和体验进行描写,可以生动地表现出农村生活的真实面貌和特点。
5. 身体叙事揭示出的农村社会问题有哪些这个提纲主要是探讨身体叙事在阎连科小说中所揭示的农村社会问题,比如落后的社会观念、人际关系的复杂性、贫富不均等问题。
2012.02学教育20阎连科小说中无权者的哀歌张云(中州大学,河南郑州450044)[摘要]阎连科的乡土小说中塑造了许多无权者形象,本文以《天宫图》中的路六命为例分析了他的奴性心态,经济上的困顿、个人性格的软弱、甘于命运的摆布、对乡村权力的盲从是他丧失尊严和人格的重要原因。
这类人物形象的塑造让读者看到了乡村中权力对人的宰制,也反观了当下农民的生存境遇。
[关键词]无权者;奴性心态阎连科的乡土小说以其对中原乡村权力的书写吸引了众多读者和评论者的目光,在阎连科的乡土世界里,大部分的普通百姓都是无权者,在各种权力者那里,他们得到的是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伤害。
《情感狱》中那些一直梦想着村里出现一个支书、镇长,为了帮助连科当上大队秘书而想尽一切办法的十八队村民,他们的执著与无望让人为之心酸;《黑猪毛、白猪毛》中抢着为镇长坐牢的刘根宝、李庆、柱子等,为了争取到这个机会不惜为他人下跪;《日光流年》中那些不管哪位村长采取的未获过四十岁而采取的那种措施,他们都是坚决拥护而无异议的三姓村的村民……在这些人物形象中,我个人认为是阎连科塑造得最为成功的是《天宫图》中的路六命。
小说开始就为我们展示了路六命的死以及对死的美好向往和感受,不由得让人费解,“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规劝何以对这个纯朴的山民不起作用了呢?稍后的情节为我们逐步展示了这个小人物悲惨的一生:路六命出生在一个饥荒的年代,一岁时被扔到梁上三天没有死去,此后的该死不死的机会有三次五次。
最后的大灾难是被砸断了左腿,落下了终生的残疾。
他的生存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要求过普通人的生活,要求有个家,要求妻子爱他。
但是正是这样一个起码的生存要求,现实生活也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娶了妻子小竹,但欠下了她一生的债务;为了挣钱,他拖着残疾的腿种菜、卖红薯,甚至在狱中冒着四五十度的高温和被砸伤的危险背砖头挣钱,但仍然不能摆脱贫穷与屈辱的困扰。
小说写出了各种权力者对他的挤压:砸断腿是经官方协议由房主出钱为他治疗,但只因房主的儿子从县里学校回来当了大队的支部委员,他的腿终生瘸了下来;为了挣钱,更是迫于村长的淫威,他逢五、逢十、十五、二十,春夏秋冬为村长的偷情望了整整一年的风;但到头来挣下的钱又被派出所罚去,同时也因欠下村长的人情而被村长霸占了妻子小竹;更为可气的是在村长与他妻子偷情时,他为他们守着院门,所能做的只是坐在门口唉声叹气;为了七百元钱,为了能尽快还上妻子的债务,他替张家孩娃坐牢;为了得到一百元钱,向024号犯人叫了二十声爹。
54阎连科在一篇文章里曾说过:“土地文化最容易被我们抓到的是乡土文化中的那一部分‘社会文化现象’和‘农民政治’等这种土地文化中最表象的东西,譬如干群关系,譬如左倾影响,譬如乡村廉政,譬如今天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乡村社会关系的改变和农民的苦乐、阵痛以及精神上的酸楚,等等。
因其是表象,也就最易动人。
……就是我自己,写这样作品的时候,也激动不已,爱憎分明”[1]。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阎连科对乡土题材的挚爱,因而他创作了一批优秀的乡土作品。
发表于1998年的《日光流年》这部小说也凝聚了作家的心血,在序言里,作家说道:“一座房子住得太久了,会忘了它的根基到底埋有多深,埋在哪儿。
现代都市的生活,房主甚至连房子的根基是什么样儿都不关心。
还有一个人的行程,你总是在路上走啊走啊,行程远了,连最初的起点在哪一山水之间都已忘了,连走啊走的目的都给忘了。
而这些,原本是应该知道的,应该记住的,我写《日光流年》,不是为了告诉人们这些,而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寻找这些。
”在写作这部小说时,作家试图从中找寻到自己曾经历过或失去的东西,以怀念自己的“根”之所在,缅怀祖辈父辈曾耕作一生的那片土地,通篇都洋溢着浓厚的乡土情结。
一、对故土的回忆和怀念阎连科是一位走出乡土又返回乡土的作家,在离开家乡来到城市生活一段时间后,却发现自己远离了乡土,于是就想写一些东西来纪念它。
在《日光流年》这部小说中,他不仅描绘了故土河南洛阳伏牛山脉间农村的山水景物和风土人情,审视、批判了乡土文明中愚昧落后的一面,还抒写了乡民们在苦难的生存境况中所表现的那种顽强的精神力量,于乡土民间的最平凡的生活中发现农民想要生存下来的艰苦奋斗的精神,去挖掘乡村社会中生命存在的独特价值,从而实现了对乡土的回归。
笔者作为一个河南洛阳人,能够深深体会到作家在作品里所抒发的那种情怀。
处在耙耧山脉下的三姓村,由蓝姓、杜姓、司马姓组成,一个小小的村落,由于村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四十岁前死于喉堵症,因而几乎与外界不相往来。
深受国外喜爱的禁书作家阎连科,究竟在《日光流年》里表达了什么这是一个痛到无声的故事,还是一部生命的救赎史,它源自阎连科笔下的《日光流年》,用如白昼一般温暖明亮的文字,描绘似黑夜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三姓村,顾名思义全村人只有三个姓氏:蓝姓、杜姓和司马姓,且没有人能活的过四十。
39岁的司马蓝如今算是高寿了,无论找谁说理,他也合该到了日子。
为了救他,一辈子未婚的青梅恋人蓝四十做起了皮肉生意,可他老婆杜竹翠早就卷着铺盖躲清静去了。
司马蓝站在村头的坟坡前,他的祖祖辈辈就葬在脚下,远处的五弟和六弟在反复丈量规划着他们三人的墓室。
司马蓝看看手中的《黄帝内经》,不仅悲从中来,三姓村没人能逃得过这喉塞症。
时光一转,司马蓝的一生,以及三姓村的四十年,就这样款款地向读者走来。
人,终归是害怕宿命的,三姓村的人们更怕,因为他们从出生那天起,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们的人生绝不会逃脱40岁这个魔咒。
如果我们的生命被硬性地倒计时,你会怎么做?三姓村的人选择不疯魔不成活。
他们世世代代与可怕的四十岁进行抗争,用的却是最封建最迷信的方式。
如果有人打着可以救命的旗号,就相当于按住了所有人的命运咽喉。
于是,权利的魔力应运而生。
为了争夺村长之位,以及成为村长之后的种种丑行,就在这个村庄循环上演。
第一任村长杜桑会接生,于是他不顾村里女人们的死活,拼命让她们繁衍后代,自己便在这一次次的接生中树立了威望。
第二任村长司马笑笑人如其名,可笑到可悲。
他的绝招是“种油菜”,宣扬这油菜可以延年益寿。
哪怕赶上自然灾害,哪怕丢弃快要饿死的孩童,他还是执意洗脑着村民,坚守着“种油菜”的理念。
第三任村长是蓝百岁,就是司马蓝青梅竹马的恋人蓝四十的亲爹。
他有着比前两任村长更“靠谱”的主张:“把地里的土翻换一遍”,为了实现自己的为政理念,不惜牺牲女儿的贞洁去陪来村里翻地的卢主任,最终换来了稳固的村长地位。
第四位村长便是司马蓝,权杖到了他这一代,便到了权力的巅峰。
阎连科小说中的村长形象研究
阎连科是中国当代文坛上一位有着独特风格的作家,他凭借一系列优秀作品赢得了评论界和读者的广泛关注与好评。
阎连科是农民出身,河南伏牛山脉和耙耧山脉交界处的小村庄是生他养他的家乡,也是他文学创作的源泉所在。
农民与作家的双重身份在阎连科身上重叠,但他总是把农民这个身份看得更重一些,他立足乡土、守望乡土。
乡村养育了阎连科,但同时带给他的还有无尽的黑暗,乡土世界落后、贫穷、愚昧的面貌从小就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在成长中既受惠于乡土,又目睹乡土世界藏污纳垢的那一面,在此背景下,对土地的“又爱又恨”刺激着阎连科剥去一切外壳,追寻乡土的真实面目,这成为了他作为一名作家的自觉。
在阎连科的小说中,乡村世界的人际关系复杂得像一张分不开的网,生活在乡土中的人们,手中若是没有些权力,是不可能有立足之地的。
阎连科在表现“耙耧世界”乡土权力运作时,往往借助小说中的村长形象来展开,塑造了一系列饱满的村长形象。
本文即以阎连科小说中的村长形象为研究对象,试图对阎连科笔下的村长形象进行考察,在权力关系复杂的小说的乡土世界里,探究作家对权力的态度,对乡土真实书写的不懈追求,以及对反映乡土世界人情、人性的责任担当,并试图阐释农民出身的阎连科对土地的爱与恨。
“我就是王法”是阎连科笔下的村长形象的真实写照,在权力视域下,村长形象可以分为“掌权者”和“逐权者”两个类型。
掌权者们手中的权力可细分为政治权力、经济权力、话语权力、长老权力四类,而无论掌握了这其中的哪一类权力,村长们都是“耙耧世界”中皇帝一般的存在,能够对无权者进行权力的宰制。
逐权者一类的村长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会不择一切手段实现目标,在
逐权过程中裹挟暴力因素,使得权力与暴力互相勾结,给乡村和自我带来灾难性后果。
作家勾勒出的站在乡村权力制高点上的村长形象,在小说的叙事走向中发挥了决定作用,主要体现在村长是人物关系的操纵者,以及村长的行动是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上。
村长凭借手中的权力,在与村人相处的过程中向对方施加压力,实现对对方的操纵,主导他们的人生与命运,展现出“耙耧世界”是一个有权者可以对无权者进行无限度宰制的灰暗世界。
在小说情节方面,村长形象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村长的“言语行动”“体态行动”是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同时也帮助阎连科实现了展现真实乡土的叙事目标。
村长手握重权,对村民进行权力宰制,使得村民在本就承受着的自然环境的苦难、疾病的苦难基础上,更负担了权力的苦难。
苦难对于他们来说是多重的,因此,村长成为了本就存在的各种苦难的“帮凶”。
尽管村长在小说中的乡土社会里手握极大的权力,操纵底层农民的人生,但与此同时村长其实又被“命运”这双无形的手操纵着。
阎连科在小说中总是给村长们设置悲剧性的结局,村长形象缺乏温情、欢愉的一面,他们的愿望往往以失败告终。
村长的失败,象征着权力的失败,作家对畸形权力的批判由此得到了体现。
于是,站在乡村权力金字塔尖的村长形象沾染了一丝悲剧色彩,他们即使手握重权,也无法与疾病、苦难、死亡相抗衡,权力最终被消解,归于虚无,这些都彰显了小说的主题之一:权力的无意义,阎连科对乡土又爱又恨的情感也得到了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