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神思》解读
- 格式:doc
- 大小:17.00 KB
- 文档页数:2
结合《文心雕龙·神思》,简述刘勰的艺术构思理论。
《文心雕龙神思》是刘勰的重要著作,包括《文心雕龙》和《神思论》两部分,主要探讨理论创作的结构和技巧,突出表现作者思想情感的艺术特质。
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中提出的艺术构思理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刘勰强调要充分发挥想象的力量,把自己的思想感情固定在想象之中,以渲染文章的思想感情层次,增强文章的表现力。
他认为,要创作出丰富的文学文章,就必须能够把人的理想创造出来,以此为基础,才能够将思想感情准确地表达出来。
其次,刘勰强调要控制环境和人物,通过控制人物与背景之间的关系,使文章更加生动有力。
他认为,人物与环境是密不可分的,缺一不可,只有通过深入地构思,才能准确表达作品中的人物与环境的关系,使文章更加精彩有力。
此外,刘勰还认为要注重文章的气氛和情节安排,把情节安排在一定的环境中,营造出深广的情感气氛,把作品中的杂乱变得有序,使之更加有逻辑性;而且要注重文章的语言使用,用恰当的词语及句子结构,使文章更加紧凑有力,增强文章的表现力。
在总结刘勰的艺术构思理论时,他强调,要将文章表达出思想感情以及特定的环境,而这些构思过程中,还要注重语言的表达及情节的安排,从而使文章更有表现力、美感,更能打动读者。
刘勰的艺术构思理论对现今的文学创作也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人们若能在创作中掌握其理论,有助于提升文学创作的质量与艺术水准,以便达到以情
抒怀、惟妙惟肖的境界。
《文心雕龙?神思篇》简析刘勰的《文心雕龙》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一部最杰出的重要著作,它也是世界文论史上的一部著作,这部著作体系博大精深,论述广泛,全书分为文体论、创造论、文学史、作家论、鉴赏论等几个部分。
《文心雕龙·神思篇》则是创作论的第一篇,《神思篇》讲了艺术创作前的各种准备工作,包括艺术想象、知识积累、作家素养、把谋篇构思到写成作品中所遇到的问题,作品修改等各种问题,总之,《神思篇》围绕着创作前各种各样的问题,揭示了艺术创造的审美规律。
一、艺术想象想象,是艺术创造中比较重要的手法,可以说,没有想象这个契机,我们就不能写出优秀的作品来,陆机曾在《文赋》中说:“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观古今于须臾,扶四海于一瞬。
”而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篇》中所谈到的艺术想象与陆机的《文赋》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神思篇》的开篇中刘勰这样写到:“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
’神思之谓也……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这些都说明艺术想象是一种超越空间和时间的活动,是不受任何限制的活动,在开始想象的时候,我们的念头可以接触到千年以上,视线好像看到了万里之外,在这个时候,思想是最为活跃,也是最为自由的,我们可以任意想象,虽然艺术家的身体、经验、所见所闻受到了时空的限制,但是其想象与创造却是远远超出这个限制。
但是这种想象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幻想,乱想,它是受其内心的思想情感和理性所限制的,“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首先谈谈艺术的想象活动受情感的限制,艺术的想象活动,只有靠情感的指引,才能张开想象的翅膀,刘勰说:“神用象通,情变所孕。
”精神靠物象来贯通,是情思变化所孕育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看到美好的景物,我们的情感总要充斥于此,这样才能感染我们,引起物与人的共鸣,这样想象才能进行下去,才能丰富起来,如果离开了思想情感的制约,那么精神就涣散了,就成了不着边际的瞎想,这样不会对艺术创作产生有益的作用。
论《文心雕龙》之神思篇“神思”篇作为刘勰《文心雕龙》创作论之首,具有总纲的性质。
它从构思以前的准备工作讲到构思时的想象,由想象构成意象,由意象到语言,由语言到声律,再到作品写成后的修改等等。
其以构思为主,也是剖析情思的第一篇。
既论“神思”,则不免疑问“何为神思?”,在《文心雕龙·神思篇》的研究中,学界对“神思”的界定一直是众说纷纭。
《神思篇》首句“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
”将深思与艺术想象联系在一起。
此语出自《庄子·让王》,原意是指人身在江湖草莽中,心却忘不了朝廷中的高官厚禄,是对那些假隐士的讽刺,刘勰取其“心在此而意在彼”之意,说明创作过程中作家的精神活动是无边际的,想象可以飞翔得很遥远。
而想象与神思究竟是不是一回事呢?实际上,他们相似但是并不相等,神思具有想象的特点,而想象只是神思的一个初级形态,灵感的涌现才是深思的高级形态和特殊的表现形式,比想象更具独创性。
“文之思也,其神远矣。
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神思也是作者构思中灵感来临时的一种精神活动,具有超越性。
刘勰再次以文学创作中的构思为例,说明文学创作中。
灵感来临时的思想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处于一种自由无碍的超越境界,“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
”但是,想象也要受到思想的束缚,须在思想上下些功夫,将想象运用到构思和创作上去,首先就要做到虚静。
“是以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
”,刘勰将虚静视为艺术创作的重要条件。
虚是不主观,静是不躁动。
有了主观的成见,就不能看到外界的真实情况,心情躁动,感情用事就不可能深入细致地考察和思虑。
那就会妨碍文思,妨碍想象,无法写出优秀的作品来。
不主观而虚心,不躁动而深思,做好构思前的准备。
虚静一词最早是由老子作为一种人生态度,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提出来的。
[《文心雕龙》之《神思》篇的美学思考]文心雕龙神思《文心雕龙》是中国古代的一部文学理论和美学巨著。
在《神思》篇中,刘勰专门讨论了文思的问题。
其中包括创作中的心理问题、艺术想象以及相关内容。
从美学上来说,《神思》篇对研究中国古代审美心理的发展方面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本文试从审美距离、审美心胸、“情变所孕”这三方面来阐述它的美学意义。
一、审美距离“文之思也,其神远矣。
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在审美活动中,审美主体与客体处于相交流相融合时,要达到“物与神游”,须把握好主体与物之间的审美距离。
中国古人主张将自己游离于客观实体之外,清人钱泳言:“太切题则粘皮带骨,不切题则捕风捉影,须在不即不离之间。
”在这里,刘勰也强调了这种心理距离,一个“游”字正好说明了心物之间的这种融洽、自在的关系,它给我们呈现了一种动态的、流畅的美感。
即作家在创作时要与外物保持合适的心理距离,既要给自己的发挥留有余地,又要防止心理距离的过大导致审美消失。
只有在这样的心理距离中,才能达到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实现心物同一。
国外也有类似的论述。
布洛的“心理距离说”认为,保持适当的心理距离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审美原则和艺术创作原则。
人对艺术和现实审美活动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保持适当的心理距离,超越实际人生,用一种纯客观的态度孤立地鉴赏物的形象。
朱光潜先生也说:“凡是艺术都要有几分近情理,‘距离’才不至于过近,才能使之了解欣赏;要有几分不近情理,‘距离’才不至于过近,才不至于使人由美感世界回到实用世界。
”正是在这种不即不离的心理距离中,主客体之间才能实现神与物游、物随神动自由的交流。
在回环反复的心物状态中,主体的创作冲动得到激发,完成了审美活动。
二、审美心胸“是以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脏,澡雪精神。
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磨以穷照,驯致以怿辞。
读《文心雕龙·神思》谈创作构思戏九九单茵《神思》是《文心雕龙》的第二十六篇,主要内容是探讨艺术构思问题。
构思对于一个艺术作品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基础部分,作品中的一切东西都在构思时开始萌芽,忽视了这个基础,那么整篇文章就显得不够扎实了。
作者在写作前构思时,他的精神活动是十分活跃的,会联想到千年之前,也可以观察到万里之外,构思的妙用就是可以使作者的精神与客观事物融会贯通。
我在构思时也是这样,有些素材也许是很久以前,在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那么我便去回忆当时的情景。
如果语言运用的好,事物的行貌就可以完全刻划出来;若是情志和气质有缺陷,精神就不能集中了。
因此要求在构思的时候要沉寂宁静,思考专一,使内心通畅,精神净化,否则思路不清晰,受外界环境的干扰,作者本身便心浮气躁起来,作出的文章自然就有缺陷了。
没有激情,没有感觉是写不出好作品的,但是也需要运用技巧。
这要求我们在豪放、张扬、兴奋的同时,要灵敏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横纵梳理好思路,越庞大的作品起点越具体。
为了做好构思,那么就要认真学习积累自己的知识,辨明事理来丰富自己的才华,参考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获得对事物的彻底理解,训练自己的情致来恰切地运用文辞。
在这方面我是深有体会的。
在写作《拉神的名字》之前,我只是粗略地读了一个埃及神话故事,并没有对埃及的历史做深入的了解,结果那个乱伦的故事便闹了一个大笑话。
原来埃及的王位必须是与自己的兄弟姐妹通婚才可以继承,即便是孪生也没有不妥,这与我所知的大部分国家和民族的道德传统不太一样,然而我没有去仔细考证,完全是知识浅薄的体现。
只有做好上述的四个要点,才能探索写作技巧来更好地完成文章。
那么我平时在构思时也常常遇到这样的问题,原本头脑里有了很好的情节和画面,然而一落笔时又发生停滞,最后写出的文章便一点也不如构思时的精彩了。
因为文意是出于想象的,所以容易出色,而语言又是实在的,所以不容易见巧。
文章的内容来自作者的思想,而语言又受内容的支配,这就需要我们驾御好自己的心灵,锻炼好写作手法,就不用苦思焦虑了,掌握好写作的规则,就不必白白劳累自己的心情。
浅谈对文心雕龙·神思的几点认识《文心雕龙》是我国古代一部关于文学创作的重要著作,是魏晋时期文学家刘勰所著,共有八卷,其中第七卷是论文的神思。
神思一词即指文章的灵魂,是衡量一篇文章好坏的标准之一。
下面我就针对神思这一篇文章进行几点认识的探讨。
第一,神思要有深度。
一篇好的文章必须具有深刻的见解和独到的思维。
只有在深入思考的基础上,才能有更深刻的认识和思考,才能创造出更佳的作品。
因此,神思的深度是文章质量的基础。
第二,神思要有独特性。
要创作出好的文章,并不是说一定要在某一主题上探究出全新的知识或灵感,而是需要在观点、表达方式等方面有所创意。
因此,一个好的神思不应该是大众化的东西,而应该有自己的独特性,让读者感受到作者的个性和思考方式。
第三,神思需要有感情和情感的投入。
文章能够感动人心,往往是因为作者在作品中投入了情感和感情。
感情的投入可以让读者更为生动地感受到文章的主旨,更易于记忆和理解。
因此,一篇文章的神思要能够打动人心,就必须有作者本人的情感直接投入其中。
第四,神思还需要考虑不同的受众。
写作一定要有针对性,要考虑到自己的目标读者是怎样的人群,他们需要什么内容,如何让他们更好地理解你的文章。
因此,神思必须具有广度和适应性,才能让文章产生更大的价值。
第五,神思需要用一种清晰的方式来表达。
一个好的神思必须有清晰的表达方式和语言,让读者更好地理解内容。
忌讳使用枯燥的语言、混淆的概念等误导读者、误解文章本意的情况。
因此,用精简、清晰的语言表达是一篇文章成功的关键。
通过对神思的几点认识,我们可以更好地把握一篇文章的质量和价值,懂得如何提高自己的写作技巧。
希望这篇文章能够为广大读者提供一些启示和帮助。
《文心雕龙·神思》的创作论分析一、《文心雕龙》的成因一部文学史,是以作家、作品、文学批评构成的,任何国家和民族概莫能外。
经过先秦两汉到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文学又到了一个空前繁荣阶段,建安以降,更走向文学的自觉时代,作家灿若繁星,作品汇如长河,各种文体兼备,风格流派彰显,一个显著的现象是文学批评论著随之大量涌现。
众多的作家、丰富的作品是文学批评的基础,这其中,刘勰的《文心雕龙》和钟嵘的《诗品》堪称“双璧”。
文学的自觉也表现为作家有意识地刻意造文、雕章琢句,到了刘勰生活的时期,受时俗崇尚奢靡浮华的影响,文风“讹滥”,追求诡异新巧、浮靡艳侈,逐渐走向堕落。
刘勰有意纠正文风,因此写成《文心雕龙》。
按照刘勰的想法,写作《文心雕龙》的目的大致有三个方面。
一是希望留名后世。
《程器》篇中有“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之骋绩”之语,这是儒家的传统思想。
二是阐明文章的功用,目的在于拯救当时走上歧路的文风,这才是他撰写《文心雕龙》最根本的原因。
三是不满于魏晋以来论文章的著作,认为它们顾此失彼,缺少追根寻源的考察。
而实际上《文心雕龙》做了全面的论述,系统的考察,成为体大精思的论文专著。
关于刘勰的生卒年月,有两种代表性的说法。
一种是约公元470——538或539年,这种说法认为刘勰在昭明太子萧统(501——531年)死后,感到仕途无望而出家的,代表者为南宋和尚祖琇。
一种说法是约公元466——520年,这是范文澜先生考证过的,后人基本上倾向后者。
刘勰出生于官僚家庭,原籍山东莒县,从祖父起侨居京口。
父亲刘尚,担任过刘宋朝越骑校尉,因他死得早,家道中落,刘勰20余岁离开京口,依附钟山定林寺和尚僧祐。
在寺十多年,除了帮僧祐编定经藏,就是博览众书,终身未娶妻。
据清人刘毓崧考定,刘勰的《文心雕龙》成书于齐和帝中兴元年或二年(公元501——502年),这一年齐朝灭亡。
书成后无人问津,刘勰装扮成小贩模样,背着装书的口袋,侯在文坛领袖梁朝的吏部尚书兼右仆射沈约的门前,等到沈约出门,上前献书。
《文心雕龙·神思》对写作教学的启示《文心雕龙·神思》是南朝刘勰撰写的一部文论著作,其中的“神思”一章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关于写作教学的启示。
在“神思”章节中,刘勰强调了作为一个作家,培养和发展自己的灵感和思维能力的重要性。
以下是从这篇文章中可以得到的一些关于写作教学的启示:1. 培养独特的思考方式:刘勰认为,一个作家的灵感和思考方式应该与众不同,不拘泥于常规而要有独创的思维。
这提示我们在写作教学中,需要鼓励学生培养独特的思维方式,激发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2. 创造适宜的环境:刘勰提到了环境对于灵感的重要影响。
他指出,良好的环境可以促进创作灵感的产生。
在写作教学中,我们应该营造积极、激发创造力的环境,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和良好的氛围,以激发学生的灵感和写作欲望。
3. 深入思考与感悟:刘勰认为,作家应该通过深入的思考和感悟来形成独特的见解和观点。
在写作教学中,我们应该引导学生进行深入思考和反思,帮助他们培养对事物的敏锐观察力和独到见解,从而提升他们的写作水平。
4. 学习借鉴经典:刘勰在文章中多次提及古代文学作品和文人,强调通过学习和借鉴经典来丰富自己的才思。
这提醒我们在写作教学中,要引导学生阅读优秀的文学作品,学习古人的写作技巧和思维方式,以拓宽他们的视野和提高写作素养。
5. 艰苦的修炼和坚持:刘勰指出,一个作家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艰苦修炼和持续不断的努力才能取得成功。
这启示我们在写作教学中,要鼓励学生坚持写作并不断探索,相信通过付出努力,他们的写作能力会不断提升。
综上所述,《文心雕龙·神思》提供了一些关于写作教学的有益启示,包括培养独特思维、创造适宜环境、深入思考与感悟、学习经典和艰苦修炼等方面。
这些启示对于提高学生写作能力和培养优秀的作家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刘勰《神思》赏析刘勰《文心雕龙·神思》赏析(1)文·徐银才《神思》是探讨创作时的构思问题,对创作构思广阔丰富的特点作出了具体生动的说明,并指出为了使构思富有效果,须注意平时要有良好的积累和学养,写作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虚静的精神状态,做到“神与物游”。
笔者将对《文心雕龙》五十篇中《原道》、《神思》、《体性》、《风骨》等单篇作些研究。
今天仅就《神思》篇的研究情况作一综述。
王元化首先提出:“《神思篇》是《文心雕龙》创作论的总纲”。
牟世金、周振甫、张少康等人均赞同此说,并从不同角度对“总纲”说作了发挥。
对《神思》篇的总纲地位显然有了一致的认识,但对“神思”含义的理解却是见仁见智。
王元化主“想象”说,牟世金持“艺术构思”说,詹锳则认为是“形象思维”。
准确理解“神思”概念的含义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对《神思》篇理论意蕴的发掘。
邱世友认为:“刘勰作为形象思维的神思论,就是建立在心和物这个关系上的;心物同一是神思论的基础,又是它的归结。
”萧洪林将“神思”理解为一种想象活动,并概括其四个方面的特征,即自由性、形象性、虚拟性和感同身受。
“意象”作为古代文论中的一个重要的理论范畴,首先出现在《神思》篇中,郭外岑对“意象”的形成、特征和意义作了全面分析。
亦武、梅家玲等人,分别就《神思》篇作中西比较研究,以见其理论价值。
还有人认为:《神思》论述的是一个由构思和表达构成的二层次创作思维活动系统,其主要特点有整体性、层次性、适应性和目的性,虚静与技巧分别是构思与表达的前提。
这是运用系统论方法对《神思》篇所作的深入细致的研究,颇有新意。
下面我们就从《神思》译文来看:古人说:“身在江湖之上,心却在朝廷中。
”这就是被为“神思”的精神活动了。
文章在构思时,精神活动的范围非常广阔。
所以静静地凝神思索,思绪可以上接千年;悄悄改变了表情,视线好像已通向了万里之外。
吟咏之时,似乎发出了珠圆玉润般的声音,眉目之前,仿佛舒卷着风云变幻的景色:这些都是构思的结果吧。
《文心雕龙·神思》解读
“神思”为《文心雕龙》创作论的首篇,是对于艺术构思活动的论述,所谓“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刘勰在这一章主要从神思的特征、神思的形成方式、神思与外物的关系以及神思与语言的关系几个方面来探讨。
关健词:文心雕龙神思构思
对《文心雕龙》中神思含义的理解,学术界历来存在着分歧,贺天忠先生在《神思新探:获得灵感时的文思》一文中,归纳了六种有代表性的观点:1、艺术想象活动说,以王元化、叶朗、李泽厚、刘纲纪等为代表。
2、“文思”或“艺术构思”说,以张文勋、牟世金、缪俊杰、祁志祥等为代表。
3、艺术构思为主,包括想象、灵感等因素说,以张少康、陈思苓、周振甫、郭晋稀、王运熙、鲁文忠等为代表。
4、形象思维说,以王达津等为代表。
5、精神活动说,以赵仲邑等为代表。
6、灵感想象等同说以朱广贤等为代表。
各家优缺点贺先生已经指出,这里不再赘述。
本文解读刘勰的神思论,从神思本质特征、神思的形成方式、神思与外物的关系以及神思与语言的关系这几个方面综合来考。
一、从本质特征来看,神思突破了艺术表象的局限性,具有超越时空的特点。
“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
”阐述了艺术思维是不受身体的约束和限制的。
“文之思也,其神远矣。
故寂然凝虚,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夫神思方运,万涂竟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
”刘勰强调神思的无限性是为了说明创作过程中作者思维活动的灵敏活跃状态。
这首先是创作灵感产生的状态。
而创作灵感产生的前提是“陶钧文思,贵在虚静”。
要求培养酝酿文思首先应排除不必要的心理因素而达到全神灌注的状态。
刘勰认为,只有这样,作文时心神才能合乎要求地活跃起来,才会产生作为创作过程心理活动的神思。
否则,心乱神驰,躁动不宁,想要作文又为诸多杂念琐事所牵扯,只会造成文思运行的滞涩乃至阻塞,以致于根本无法实际产生神思。
虚静也就是神思发动和运行的关键要素。
我们知道,审美意象的创造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当神思全面展开时,就表现出如下特征:
1、神思具有形象性和情感性相统一的特点。
在“神与物游”的神思过程中,神与物二元素的作用是不相同的,审美情思具有主导和动力作用,它往往制约着神思的进程,规定着神思的方向,推动着神思的发展。
作家创作首先要有冲动于心的审美感情,审美感情促动艺术家进行丰富奇妙的想象。
所以,刘勰说神思是“情变所孕”。
2、神思具有虚拟性。
神思过程也就是艺术表象向审美意象过渡的过程,即由艺术表象转化为审美意象。
从《文心雕龙·神思》来看,刘勰主张“虚构”是文学的根本属性之一,开篇就提出了“文之思也,其神远矣”,就是指为文运思,驰骋想象,可无往而不达。
可见,在刘勰看来,“想象”是文学创作不可缺少的要素,而“想象”与“虚构”又几乎是同义词。
接下来的“思接千载……视通万里”都不是现实中的现象,而只有在文学想象与虚构中才能实现。
之后,刘勰又说“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就是指作家用自己的独到见解,可以按照自己所想的来写作,也即“虚构”。
刘勰的这一“虚构”观确定了文学的价值,文学描写的内容不能等同于生活,不能完全客观地摹仿生活。
因此,艺术家神思必须突破艺术表象的局限性,按照自己的审美理想,进行艺术虚构,虚构虚拟性是神思的又一重要特征。
3、神思具有超越时空、自由驰骛的特征。
神思是一种积极活跃、自由无拘的心理活动,神思全面展开时,艺术家思维不受周围事物和时空范围的制约,思维任意腾跃,心灵自由驰骛。
《神思》云:“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事实上,神思的创造性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思维活动的自由性,若无这种思维活动的自由,没有对现实时空的超越,
艺术家很难创造出特异独出、姿态不俗的审美意象。
艺术家神思时,总要打破时空限制,自由舒展想象的翅膀,无拘无束地翱翔于审美意象的天国。
艺术家大开记忆之门,调动一切记忆表象,发动思维,展开思路,作上下千古之思,纵横万里之想,艺术家的思维无所不达,无处不至,艺术家对所积累的艺术表象进行充分地“内视”、“妙观”,“抱景者咸叩,怀响者毕弹”。
通过这种“荡思八荒,神游万古”的逸想,艺术家能够“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从而铸造出精彩动人的审美意象。
二、从神思的形成方式上来看,贵在虚静。
就构思方式而言,他提出了“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的动静说。
这一观点是对陆机《文赋》中“观占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的继承与发展。
他认为酝酿文思,贵在虚静,排除杂念,净化心神。
就动静的关系而言,静是动的前提,动是静的深入:静是手段,动是目的。
在这里首先强调了静在构思中的作用,只有“寂然凝虑”,才能“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即只有心静,构思时才能聚精会神,才能突破时空的限制,驰骋丰富的想象力,使思路开阔。
其次谈到由静而动的转换,其中“悄焉动容”就是由静而动的开始。
由静而动最明显的表现是“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即构思满足了人味觉、听觉的艺术享受;“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即构思满足了人视觉的艺术享受。
三、从神思与外物的关系看,神思是物我交融、互相渗透。
在谈到神思与外物的关系时,刘勰说:“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艺术构思的突出特点,在于作家之精神与客观之物象一起活动。
实际上,之所以能够“神与物游”,乃是作家之“神”与自然之“物”产生了共鸣,也就是外界景物与引发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所谓“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没有作者思想情感的波动,是不可能“神与物游”的,所谓“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
四、从神思与语言的关系看,神思的表达受到语言的制约。
在言、象和意三者上,刘勰在这里偏于“辞不达意”的观点,如何处理“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的矛盾,他除了指出多加积累学识和多加练习而熟练创作外,并没有提供具体的方法。
一是“是以秉心养术,无务若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认为刻意苦思是没用的,大有“感物吟志,莫非自然”的意思。
另一是“至于思表纤旨,文外曲致,言所不追,笔固知止”,他认为细微深远意旨言语难于表达,只能为之停笔。
“至精而后阐其妙,至变而后通其数,伊挚不能言鼎,轮扁不能语斤,其微矣乎!”他一面指出只有大理论家大作家才能阐述创作妙理和写作规律,另一面又举例指出这是微妙的,即使是大理论家大作家他们也“有口难言”。
这里体现了刘勰受佛家思想的影响,但他并没有采取消极的态度,提出了关键在于“博而能一”。
博指丰富的素材或丰富的诗意,一指丰富的情意中能够贯一的部分,这部分构成文思。
从博而能一所构成的文思,有内容有条理,可以要求文辞和文思的一致。
总之,刘勰在论述“神思”一篇时并没有局限于艺术构思这一阶段,而是从创作的整个过程来探讨这一活动。
不仅论述到了构思前的准备和构思的思维活动特征,还论述到了构思与外物的关系和构思后物化的阶段。
“神用象通,情变所孕,物以貌求,心以理应。
刻镂声律,萌芽比兴,结虑司契,垂帷制胜。
”心神通过物象产生了思想情感,并通过语言声律、文字修辞来经营将其物化,便可以创作出好作品。
也可以这么说,“神思”篇在整个创作论部分起了提纲挈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