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鼓》中细节描写的符号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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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铁皮鼓》是一部隐喻颇多的作品,观众们的理解中,主要涉及了这样几个主题:一、旦泽的民族问题故事的发生地“旦泽”曾经是一个“自由州”,在一战和二战之间被反复争夺,它的文化既非波兰,也非德国,他们是卡舒布人,说着自己的方言。
所以在德国入侵波兰的时候,他们莫名其妙地反抗,莫名奇妙地被枪决;所以当俄国人反攻倒算的时候,他们又无所适从地被凌辱,被击毙。
二、对于当时纳粹统制之下的政治的厌恶和嘲讽。
作家格拉斯童年时候的社会秩序刚好是纳粹的社会秩序,他是在一个把纳粹世界观简单地当成客观现实的环境中长大的。
二战结束后格拉斯对那些极权制度必须重新认识,对于童年的回忆,荒谬和夸张则是最好的方式——因为这回忆并不是温情的旅程。
电影里的人们对于纳粹制度是麻木的,即使知道世界各地由纳粹引起的各类战事,他们对纳粹的态度也只是调侃的。
这些纳粹统制下的子民安于现状、无痛无痒的。
只有奥斯卡对纳粹党有过几次不知是何动机的“恶搞”:纳粹军从奥斯卡的小镇走过时,嘈杂的行军被奥斯卡的尖叫所覆盖,接着他又带着他的小鼓队从军队的军鼓队前抢道走过,弱小对强大的戏弄,十足的嘲笑感。
在众人参加的纳粹集会上,严肃的进行曲轻而易举地被奥斯卡的鼓声所引导,变成蓝色多瑙河,众人皆欢乐起舞。
像一个正常的化学反应加入了另一剂化学物,反应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进行。
三、对于知识分子的反思1身世追究奥斯卡的身世,就是一条反体制反伦理的线索:奥斯卡的母亲是被宪兵追捕的纵火犯和农妇野合的产物,奥斯卡本身又是丈夫、妻子和表弟3P关系的结晶。
为什么要给奥斯卡一个这么复杂的身世这么暧昧的血统?我认为这种观点比较合理:奥斯卡这一形象象征了当时一代知识分子,其外祖父在宪兵的追赶下逃到了外祖母的裙子下躲藏,然后有了奥斯卡的母亲,这其实暗示独立知识分子的产生是在威权势力的逼迫下,以平民阶层的生存、享乐为追求产生的;奥斯卡本人的出生也很可疑——其生父不明,“父亲”德国纳粹党阿尔法德还是“表舅”波兰爱国者布朗斯基?这样的设计质疑了知识分子产生的社会基础;另外奥斯卡和他的“父亲”共同的情人生下的那个莫知其父的孩子,也预示了知识分子传承的不纯洁性和不确定性。
论《铁皮鼓》的叙述反讽艺术反讽艺术不仅存在于诗歌中,也存在于小说中。
卢卡契在文学类型史的研究上,将小说视为“反讽本身的等价物”。
这种反讽艺术往往造就了荒诞和张力,因为“荒诞可以通过反讽、通过赋予哲理的论争或通过怪诞本身得以表达”;艾伦?退特认为,张力就出现在了这种终极内涵和终极外延之间的无限解读中。
韦恩?布斯在《小说修辞学》中也把反讽和叙事艺术结合起来,把它视为小说修辞的一个重要方面。
黄擎在《论当代小说的叙述反讽》中总结出叙述反讽艺术的四个表现方面。
本文在此基础上,主要从话语反讽、情景反讽(语调反讽、戏谑反讽和视点反讽)和戏剧反讽这三个方面,探讨小说《铁皮鼓》的叙述反讽艺术。
一、话语反讽话语反讽是一种特别常见也特别重要的反讽类型,通过使用反语、语境误置、悖逆语词并置等手法,凸显语言外壳与真实意指之间的对照与矛盾。
话语反讽并不是要掩盖真正的意思,而是揭示被这种被成规所掩盖的真实。
因此,成功绝妙的话语反讽常常能刺激读者对既定的思维产生怀疑甚至否定。
《铁皮鼓》中的话语反讽俯首可拾,大致包含这样三种情况。
(一)反语反语,即说反话,就是人们为了达到特殊的修辞目的而运用与本意正好相反的词语,即正话反说,或反话正说。
反语是大家最为熟悉也最为典型的话语反讽形式。
《铁皮鼓》的主人公奥斯卡在疗养与护理院(精神病院),以白漆栏杆病床为隐居地,坚持让人买来“清白”的纸。
奥斯卡爱白色,白色象征清白,他因此爱洁白的护士服,爱穿洁白衣服的护士。
但是在护士道罗泰娅被杀一案中,我们看到穿着最清白、最洁净的衣服,以救死扶伤为职业道德的护士,却无情地剥夺了另一个护士的生命,使自己洁白的衣服沾满了鲜血。
看来,身着白衣的人未必清白,贴着“救死扶伤”标签的人也未必那么高尚。
在这场残忍悲痛的谋杀案中,奥斯卡却假戏真做,将计就计,把自己伪装成杀人犯,后被逮捕。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奥斯卡却乐在其中。
再者,奥斯卡出生之际,就知道自己是撒旦附体,不断策划着一幕幕荒诞的闹剧,被捕时还自称“耶稣”。
2021年第07期89文学研究母爱,大地和故土:浅析《铁皮鼓》中外祖母的四条裙子的象征意义周越作为小说中第一个出场的女性角色,奥斯卡的外祖母就像是这个家族的起源。
她穿着四条土豆色的裙子,在小说中是一个坚忍、宽怀、散发着母性魅力的形象。
奥斯卡喜欢钻到她的四条裙子下,并在这里感到安全和舒适。
四条裙子可以说是家庭、和平和故土的象征。
一、母性的庇护和血脉的延续外祖母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她“在十月某一天傍晚的时候,穿着她的几条裙子,坐在一块土豆地的边上”。
她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居民,在这里居住、劳动、享受劳动的成果。
她的形象是沉着而平稳的。
接下来出场的外祖父的形象则与之截然不同。
他是一名纵火犯,是寻求帮助的外来者。
在外祖父逃避两位警察的追捕而慌乱无措时,外祖母只是静静地坐着,吃着烤热的土豆,两者一动一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显然,作为女性的外祖母才是两者中更强大的一个,是这个家族真正的起源,作为男性的外祖父也必须藏在她的裙子下才能逃过追捕,保全性命。
后来,奥斯卡也经常钻进外祖母的四条裙子下,并在这里感到舒适、安全。
这四条裙子是男人的庇护所,代表着母性的宽容与坚忍。
在这四条裙子下还发生了一件荒诞的事。
外祖父藏在裙子下的时候与外祖母发生了关系致使她怀孕,后来生下了奥斯卡的母亲。
在现实中这样的情节当然是不合理的,外祖母也在小说中否定了这件事。
但也正是这件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给整部小说奠定了荒谬而虚幻的基调。
四条裙子是生命的源泉,既保护男性也产生后代,也是后来家庭中一系列混乱关系的起源。
在混乱中匆忙出场的外祖父最终也在混乱中离开了这个家庭,他为了逃避追捕跳入水中,从此下落不明。
而在婚姻和家庭中他也一直处于从属地位。
奥斯卡在第一章的结尾处说:“矮而宽的约瑟夫·科尔雅切克跟随我外祖母向那里走去,他再也不能同这四条裙子分离。
”这正是母系社会的缩影。
父亲是弱势的、可以被抹去的一方,母亲则承担着养家糊口、哺育后代的责任,正是女性的生育和劳动让家族的血脉得以延续。
铁皮鼓影评分析影片开片就用并不沉闷的鼓点道出了铁皮鼓的韵律,赋予鼓点的快愉感夹杂着几分荒诞,层层渐强,音乐嘎然而止时,孩子的独白把我们引入了故事的开端。
本片并不像原着庞杂而混乱的个人叙述,我经常需要辗转反复跳跃在字里行间,只为寻找一些看起来并不相关的蛛丝马迹来将大脑中的思绪梳理,从而找到一个合乎情理而自然的解释。
原着从[肥大的裙子]开始,本片也不例外。
原着跳跃性的语言和捉摸不定的记叙方式俨然是出自病床上接受精神治疗的奥斯卡之口,一种病态的逻辑与非正常伦理的亚文化氛围充分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而影片则相对平实,叙述口吻不温不火,镜头语言质朴而又自然。
也许正是这种质朴与自然,影片损失了原着的辛辣、晦涩和强烈的讽喻内涵,让戏剧冲突弱化、淡化,让人物性格与社会生活之格格不入明显的暗淡下来。
这种弱化和暗淡并不仅仅表现在人物性格和叙事手法上,影片对于历史背景也进行了模糊化的处理,比如小说中穿插讲述了但泽的多灾多难的历史。
小说中讲到了一则尼俄柏的故事。
尼俄柏是以一个裸体女巫为模特儿刻成的船艏木雕。
它的神奇历史表明,谁染指于它,谁就会灾祸临头。
作者显然以此木雕比喻但泽,并把时代的变迁浓缩为政治立场的左右摇摆。
小说中很多诸如这样的背景性描述都隐藏着作者的政治倾向,以荒诞不经的笔调将敏感的政治问题借喻于每一个细小的故事当中。
然而影片对于但泽这个城市的背景匆匆带过,几个简单的镜头,几句简单的旁白,明显体现了导演弱化政治意味的态度,充分体现了在二战25年后,德国文化思维对二战的冷静旁观和有限反思。
这种旁观和反思并不夹杂盲目爱国主义,也充分剔除了禁锢文化的偏激和固执,这样的观点更博大,更冷静,更客观。
我的房间无风/虔诚/一支香烟/如此神秘/谁人还敢抬高房租或者打听我的老婆这是原着作者君特?格拉斯的诗集[风信旗的优点]的一个片断,从中我们也可以感觉作者个人经历的艰苦和其内心的苦闷无助。
当然正是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造就了原着卓越的文学成就和艺术成就,当然也给小说打下了自己沉重的烙印,它更多得倾注了作者本人对人物的态度和观点,与其说原着是对历史的反思,不如说是作者对历史和社会人物悲苦命运的同情和怜悯,从这一点出发,其意味与鲁迅先生对祥林嫂“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颇为相似。
挥手间,岁月的痕———浅析电影《铁皮鼓》一个人,一世忧叹,一社会,一史残痕;时间带走了不同的人,却留下的是永远的“疤痕”。
在那样一个残缺的社会,他的心灵遭受了太多、看到了太多、反思了太多,让他不想长大,不想沉沦于那个“庵脏”的地方;沉重的历史、紊乱的社会、无情的人们让他不得不再去长大,他真的长大了,但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新德国电影的代表人物福尔克尔·施隆多夫导演的《铁皮鼓》以一种独特的艺术叙述风格通过第一人称“我”的角度讲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二战历史,人性的泯灭、社会的沉沦,显现出人的卑微,在残酷的历史车轮下,人只能卷为飞扬的尘埃,如若不是又能奈何?影片始终以第一人称我的旁白音作为故事结构贯穿的钢架,在故事叙述的时候用“我”的旁白声对影片进行了更强烈的表现。
影片开始从从奥斯卡的外祖父逃到外祖母的裙子底下避难开始叙述,因为这次避难,是奥斯卡的母亲来到了世上。
从这一次避难观众轻微的了解到点故事主题,在那样一个忧关性命的时刻,还能在安娜的裙子底下做出性行为的事,让你实在有些不能接受,也通过这些好像感觉到了影片内容的聚焦点。
后来影片叙述到阿尔弗雷德和母亲的表哥扬,阿尔弗雷德表面上是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但在背地里安娜和扬又做着暧昧的事,又一次对观众是一种冲击。
在两个三个人的作用下奥斯卡出生了,在奥斯卡三岁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铁皮鼓;在一次聚会上他目睹了舅舅和母亲乱伦的事以及成人的世界,“我看到了成人世界与我自己的将来,所以我决定喊停,拒绝长大,一直保持三岁”于是他意味从楼梯上掉下去,从此便真的不再长大。
后来在阿尔弗雷德要回奥斯卡的铁皮鼓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可以震碎玻璃,钟表、教师眼睛、医学器皿等等,不难从中感受到的奥斯卡的那种强有力的呐喊,对成人世界的呐喊,对肮脏的正摄,对现实的强烈不满。
奥斯卡的第一个初恋玛利亚和阿尔弗雷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就好像他母亲、舅舅和阿尔弗雷德一样,奥斯卡在他舅舅和阿尔弗雷德的作用下出生了,而玛利亚的孩子在他和阿尔弗雷德作用下出生了。
成长,在反思后继续—电影《铁皮鼓》评析小说《铁皮鼓》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瑞典文学院曾给过它这样的评价:“它通过荒诞、乱伦的故事,揭示了德国人民所深受的二战之苦。
”而在由该部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铁皮鼓》里,导演广泛地运用符号学,结合纯熟的拍摄技法及巧妙的情节安排,让我们深深地沉浸在对这个特殊时代的反思及关怀之中。
一、故事梗概本片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奥斯卡的“孩子”。
在本片刚开始的时候,一个叫约瑟夫年轻人为了逃避追捕而钻进未婚的奥斯卡外祖母安娜的大裙子下。
也因此,约瑟夫成为了奥斯卡的外祖父。
奥斯卡的母亲阿格内斯·马策拉特和表弟杨·布朗斯基深深相爱,可碍于近亲而不能结婚。
最后还是嫁给了一个德国人。
不久之后,奥斯卡出生了,但谁是他真正的父亲也许只有母亲阿格内斯知道。
奥斯卡三岁生日那天,母亲送了一个"铁皮鼓"作礼物,他高兴的整天挂着它。
不巧的是,当他发现了布朗斯基舅舅和妈妈的私情,他觉得成人的世界里充满着邪恶和虚伪,他决定不再长大。
他从楼上跳了下来,制造了意外摔倒的假象,至此停留在三岁的高度。
从此以后,每当有不满的情绪,奥斯卡就敲击他的小铁皮鼓以示抗议,或者大声尖叫时,把周围的玻璃震碎来维护他自己的权益。
而鼓和尖叫也成了他反抗这个世界的工具。
希特勒上台后,奥斯卡的“父亲”加入了纳粹党。
但母亲竟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开始没完没了地吃起了鱼,企图流掉孩子。
结果却由于由于吃鱼过量而死去。
母亲死后不久,舅舅也被纳粹杀害了。
一个女仆玛利亚被带回来。
奥斯卡和“父亲”都占有了她的身体,玛利亚也生了一个孩子。
奥斯卡认为孩子是他的,但玛利亚成为了自己的"母亲",孩子成为了自己的"弟弟"。
1945年,苏军攻占了但泽,父亲被杀,他埋葬了父亲,也埋了伴随他20年的鼓。
他的“孩子”不小心用石头砸了他脑袋,这时候发现,奥斯卡恢复了生长……二、影片中的人物象征一部优秀的影片,必然透露着导演对一个时代的精神思考和人暑期读书笔记&影视剧点评精选读书笔记影视剧点评书评舞台艺术点评读后感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