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近年来的残雪小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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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的小说创作很大程度上受到卡夫卡等西方现代派作家的潜在影响,残雪甚至因此被国内评论者称为中国的卡夫卡。
但残雪的文本显然并非由单一基因构成,而是渗透着多种成分的艺术变体。
比如,残雪小说那种压抑黑暗的情绪与鲁迅的《狂人日记》《野草》等作品的精神意蕴何其相似!与其暗中继承的因素相比,残雪小说的反叛精神更引人注目。
由于对传统叙事常规的决然反叛,及其晦涩难懂的文本特征,残雪的小说一直存在争议,而且不要指望在短时期内这种争议就会停止。
但从长远看,我还是认为,残雪必定会有更多的同谋。
许多年后,我们会发现,残雪的世界之所以难以进入,不是她的作品本身存在问题,而是我们与她相遇的时机未到。
残雪的写作不仅是作家本人寻求自我精神发展的必要前提,阅读残雪也将成为受众文化生活从消极文学消费转向提升灵魂境界的重要途径。
残雪无疑是当代中国文坛最另类的作家。
这种另类不是作秀,也非故步自封,而是表现为一种敞开的精神结构。
在这种结构中,残雪站在内部立场,她要以此为基点,建构一个纯之又纯的寓言世界。
而那个世界是一个全新的领地,一个类似于卡夫卡“城堡”的精神居所。
残雪的写作就是要在古典的废墟上,重建属于她自己的精神城堡。
因此,残雪要呈现的那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日常所看到的自然存在的现实,而是另一种不为人所注意、前景更为广阔的精神现实,而这种现实在残雪小说中是由意象单元组成的隐喻结构所暗示出来的。
现实中的意象经过残雪的审美转换变得面目不清,甚至令人匪夷所思,我们很可能会因此而陷入迷宫般的眩晕。
只有当我们越过文本的表层而转入复杂的精神层面,它才会如点点星火在暗夜里熠熠发光,变得意味无穷。
因为阅读好的小说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某种意义上,阅读残雪就是主动接受精神酷刑,但在经历种种内心的磨难后,你的精神质量也会随之提升到新的等级。
进入残雪的世界,我们不能急于辨认其中的图景,因为那是凝视的时刻,也是把感觉敞开的过程。
由于每个句子都并非表层所指,而是隐藏着一个幽暗的精神王国,那是一个被遮蔽的处所,在其自身内部包含了谜语般的可能性。
残雪小说叙事特色解析残雪小说是一种以表现树冰、霜、雪等自然现象为主的小说体裁。
在这种小说中,常常会出现雪花飘飞、白雾朦胧、冰封山川、苍松挺立等生动而美丽的自然景象。
残雪小说以自然景象为主线,抒发人生哲理,以情节渲染氛围,强化主题的特色,情节紧凑、画面生动、文笔流畅、气氛深厚。
残雪小说的叙事具有一些特色,其中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凸显自然景观在残雪小说中,自然景观的描写是非常重要的。
作者通过细致的描写,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自然风光的壮观和美丽。
比如《雪山飞狐》中,作者金庸通过对雪山的描写,表现出了雪山的危险和壮美。
而在《雪国》中,川端康成则以苍凉、冷寂的自然景观,表现了主人公内心的孤独和彷徨。
在这些小说中,自然景观是主要的情境,也是情感的抒发载体。
二、独特的情感描写在残雪小说中,情感描写非常细腻而真挚。
作者往往能够通过对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描写,表现出复杂而深刻的情感。
比如在《伊豆的舞女》中,谷崎润一郎通过对主人公寂寞、失落的内心描写,表现出了一个女性的凄美。
而在《雪中悍刀行》中,烽火戏诸侯则通过对主人公遭遇的描写,表现出英雄气概和拼搏精神。
这些情感描写都是情节的推进,也是主题的表达。
三、寓意深刻残雪小说通常都有一些深刻而清晰的寓意。
这些寓意往往是对生命和人性本质的思考和探索。
比如《雪国》中的“绝望之美”,通过对主人公的人生际遇的描写,表达了人生无常和生命的脆弱。
而在《白银帝国》中,金庸有意把主人公的世界观置于自然界之外,从而达到超越个人的,对自然、人性、世界本质的体悟。
这些寓意深刻、文化底蕴丰富的小说,可以给读者带来更加深层的思考和体验。
总之,残雪小说是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学体裁,其主要叙事特色包括凸显自然景观、独特的情感描写和寓意深刻等方面。
这种小说通过自然景象的描写,传递出人生的哲理和真谛,是一种值得阅读和品味的文学艺术。
残雪小说是一种以自然景色为主线的小说体裁,在描写自然景象的同时,也融入了人性、情感和生命等主题元素,以此勾勒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传递出某种哲学和道德的思考。
残雪作品评价残雪的小说是真正的现代派作品,与以前的作家不同,她不是停留在意识的层次上,更多的是写人的潜意识,她的小说没有笨拙的模仿,没有矫情作态的浅薄卖弄,一切都是从心底喷涌出来的真性和真情,她是靠先天的气质投向超现实主义。
残雪根本就不打算在现实的经验世界里构造自己的小说视野界,而是在梦幻中寻求描写的题材,所展示的根本不是视角领域里多元的客观现实,而是幻觉视象中客体实在性被改造和破坏的主观现实。
《苍老的浮云》是作者对人情世相深切内心体验的一种变形的外化。
小说的各类人物以荒唐的举动,呓语的倾吐,把矫饰在人际关系上的种种伪装撕得粉碎。
人类不再是理性规范下的言谈举止。
作者撕去文明人的面纱,把人类在非理性的聚集之下所表现的丑恶、卑陋、缺陷写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一个“屋中人”的形象,这个人感到全社会(包括陌生人、同事、上级、下属和家庭成员)都对他怀有敌意;大自然也参与到环列周遭的敌对者行列,而不再是一双公正仁慈的巨手安排出来的漠视人间的物质存在,大自然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成了刺穿、窥探、威胁、破坏的象征。
这个人捐弃了他觉得无法继续生存的世界,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艾理森等笔下的人物那样逃进自己精神的小屋苟安活命。
可以把残雪的“屋中人”看作上述二位外国作家描写的“地下人”“看不见的人”的中国版。
残雪可以说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与陀斯妥耶夫斯基与卡夫卡神遇。
注意:这里面并没有模仿,有的只是原创。
在小说《突围表演》中,残雪以其特有的方式将人类内心深处的梦魇和阴影收集起来,苦心制造了一个自动演出其全部腐败、乏味又罪恶、凶残的吃人迷宫——“五香街社会。
”在经营这座迷宫的全过程中,作者以惊人的克制力借助反讽佯谬的方式置身局外,而将巨大的批判激情深深渗透在迷宫里一砖一瓦直至它的整个结构。
读者在进入这个虚构的“五香街社会”里,深味着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恐惧。
读残雪的小说,总会感受出人性的“恶”来。
残雪新实验小说中的孤独状态分析在当代女性作家中,残雪的小说无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个体。
她受西方现代文学观念的影响,推崇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人的作品。
主张彻底的非理性的精神写作,以期探求人的潜意识下的孤独极限与灵魂的自我反省。
以残雪为代表的新实验小说式的向内写作,不仅是对我国文学传统模式的一种颠覆,也是当代对文学的新探索中一個全新的挑战。
本文撷取残雪小说中的代表作《山上的小屋》,分析其中频频出现的心理状态——孤独,试图剖析新实验小说的主张和创作理念。
标签:残雪;孤独;山上的小屋;现代主义;新实验文学;潜意识书写文学是一种审美性的精神创作活动,而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看到的,却常常是一些恐怖,丑恶,惨淡抑或恶心的意象。
这是一个背离人群的作家,她清冷孤傲,没有半点取悦世俗的媚态,甚至连一点顺从都没有。
她以独特的内心体验和感觉变异营造幻觉的世界,弥漫在整个叙述中的是一种既让人迷惑又令人恐惧的氛围,同时,还夹杂着令人窒息般的梦魇或怪诞恶心的境遇。
残雪坚持她的写作是一个个人化的写作,她说,最为个人化的活动却具有最大的普遍性,我们描写的是本质,是永恒。
①本文就以残雪创作之初的代表作《山上的小屋》为例,来分析这种潜意识化写作中的孤独探索,以及其中的反叛,反省,对读者的启示和对世俗生活的爱。
残雪的创作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很深。
西方现代主义着重表现人存在的荒谬感、恐惧感,人与人之间的无法理解、无法沟通;艺术表现上则注重感觉、变形,以揭示人存在的这种心理真实。
残雪有其特殊的艺术敏感,她以破碎的心灵感触世界,使外物发生异变,这使其与西方现代主义哲学与文学一拍即合。
《山上的小屋》就是这样一篇作品。
这里建构了一个梦魇般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人是孤独的、痛苦的,人与人之间互相戒备、仇视。
《山上的小屋》中的“我”,几乎耸立着每一根毫毛,警觉地感受着外部世界,处处充满了疑惧:家人们总想窥视“我”的隐私(抽屉);母亲“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父亲使“我”“感到那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妹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乃至窗子也“被人用手指捅出数不清的洞眼”。
残雪在中国文坛以其独特的写作方式和叙述手法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残雪模式。
由于残雪借鉴了西方的意识流、拉美的魔幻主义写作手法,在小说中大量运用象征的手法,使其小说大大开拓了人类的精神领域。
另外残雪小说制造的神秘和恐惧又成了人们不断探讨的话题。
残雪小说作为传达人性话语的代表,其象征手法的运用,为读者展现了怪诞离奇的世界,牢牢的把人围困夹击起来,传达出来自心灵深处的生存感受。
残雪是近年来中国文坛的热点人物,她的小说以独特个性和另类的叙事手法震惊了文学界,给文学界带来了一阵“残雪旋风”,形成了文学界的“残雪现象”。
残雪小说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西方的荒诞派以及意识流写作的影响,加之残雪特立独行的性格,使她的小说呈现了另类的美。
残雪的文本在某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下,先验地绘制了一个荒诞的非理性的世界。
这样的文本对中国的阅读者来说,是一种挑战。
残雪的小说透露出来的是对时代的恐惧、对人间的无奈、对亲情的悲哀。
象征是指通过某一特定的具体形象来暗示另一事物或某种较为普遍的意义,利用象征与被象征的内容在特定经验条件下的类似和联系,是后者得到具体直观的表现。
残雪在青少年时期,幼小的心灵就蒙上了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父亲挨整,母亲被放逐劳改,全家被下放,祖母在大饥荒的年月挨饿死于水肿病。
严酷的社会文化环境造成了残雪精神上的抑郁与心理上某种程度的“自我分裂”,而这种“自我分裂”在创作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渗透于小说的人物心灵。
文革后,残雪开始文学创作,她说:“对于这十年和未来,我有太多的话要说,我想用文学和想象的方式说出来,因为它们超乎传统意识和大众话题。
”【3】至于她为什么要写作,残雪声称“我写这种小说完全是人类本性不相容的结果,我永远不会忘记报仇——感情上的报仇,尤其是刚开始创作时。
”【4】对残雪的小说世界,戴锦华曾将之喻为“梦魇萦绕的小屋”【5】。
之所以有“梦魇”,是因为它“令人联想起拒绝和批判视野中的‘中国的岁月’,尤其是‘文革’时代的梦魇年代”【6】台湾籍作家叶洪生在阅读残雪的小说《山上的小屋》后,认为该小说采用象征主义的手法表现了“从1957年‘反右’运动到文化大革命中的人和事”【7】。
《残雪》中表姐“出走”的文化分析一、出走(一)出走的内涵1.出走的含义“出走”,在《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被环境逼迫不声张地离开家庭或当地。
”在文学作品中,“出走”有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含义,往往代表着不负责任、背叛、逃避、远离、叛逆、冲突、决裂、选择、分手等情感色彩。
2.女性出走“女性出走”,可以说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母题,在东西方的文学作品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西方最早可以追溯到《圣经》中叛出伊甸园的夏娃,东方神话故事中的嫦娥也是最早出走的女性代表之一。
尽管东西方存在着文化的差异,但是女性在社会地位上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以中国社会为例,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男权中心的父系社会以来的几千年里,中国女性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特别是在封建伦理道德的统治下,她们一再被男性主宰的封建社会愚化、弱化、物化。
所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妇女专有戒律和礼教习俗,在身心两个方面折磨着女性,使女性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于是,女性作为人的各项权利被一一剥夺,逐渐失去了自由和独立的人格,成为“第二性”。
期间,也出现过如嫦娥这类出走的女性觉醒,但是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女性还是生活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被压迫,被禁锢。
终于,这样的局面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被打破。
自1918年《新青年》上刊出“易卜生专号”,将“娜拉出走”带入文坛以后,中国女性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处境,在娜拉“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的号召中,打破原有的生存处境,义无反顾地去寻求新的生存空间。
“女性出走”,走出原有的生活空间,走出家庭,走出婚姻,走进社会,这对于传统的以男权主导的社会秩序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冲击与反抗。
“女性出走”,在实质上就是女性追求自由幸福,女性要从男性那里夺回自己被压制的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权利。
至此,“女性出走”现象所蕴含的独特的文化内质便成为中国作家探寻的主题。
二、“女性出走”模式的解构从“娜拉出走”进入中国以来,中国的作家们一直在探讨着“女性出走”的话题,他们试图立足于中国这片原始的土地,从中国传统的文化中汲取写作的营养,找到一条属于中国女性自由解放的道路。
残雪对卡夫卡的借鉴与创新——残雪与卡夫卡比较研究的开题报告一、研究背景卡夫卡是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以悬浮的幻想和深邃的哲学见长,尤其是其长篇小说《变形记》更是被誉为20世纪文学的经典之一。
残雪作为中国当代作家中的代表之一,其作品充满了自我探索和精神深度挖掘。
残雪受到卡夫卡的影响无疑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不同于直接的模仿,我们也需要探究残雪如何在其作品中“借鉴”卡夫卡,如何将其进行人性探讨和精神性思考,并且从中发现他对卡夫卡思想的创新和发展。
二、选题意义残雪与卡夫卡的比较研究对于深入理解当代文学、了解文学发展趋势和探究中国文学的当代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今天的时代背景下,卡夫卡作为之前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者,和残雪这一中国当代文学的代表者之间的比较与联系,可以更好地展现人类精神在不同历史背景下的传承与创新,从而促进跨文化的交流与理解。
本论文不仅可以对比两位不同时期的作家,同时也可以深度探究残雪对卡夫卡的理解与发展,为今后的文学发展提供新的视角与思考。
三、主要研究内容本文将重点探究以下几个问题:1.卡夫卡对残雪的作品的影响以及这种影响的形式。
2.残雪对卡夫卡文学思想的借鉴和创新,包括卡夫卡的主题、风格和人性探讨等方面。
3.比较分析两位作家的作品内涵和风格差异,以及人性探讨的方向和方法,进而探讨他们所探讨的社会现实背景与文化传承。
4.探索两位作家的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以及他们在人性探讨与文学创作方面的创新与发展,分析两位作家的相互借鉴和转化,互相影响的关系及其作用。
四、预期研究成果本文的研究成果有以下几点:1.深入分析卡夫卡及残雪对文学的理解和探索,将两位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学大师进行对比阐述,并发现其思想上的一致性和差异性。
2.探讨两位作家在文学创作方面的异同,揭示残雪在其文学创作中对于卡夫卡的借鉴、发展和创新,从而更好地认识到作家文化背景与人性探讨等方面的差异性。
3.为文学研究领域中跨文化的交流和理解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更好地推进中外文化融合,促进中外文化创造的升华。
残雪小说中的狂欢化叙事手法探析作者:刘译涵来源:《参花·下半月》2016年第03期摘要:残雪是中国先锋派小说作家的代表人物。
她的作品以追求精神的自由、语言的怪诞和意象的深邃而闻名。
在她的创作中,其成名作《山上的小屋》尤其以荒诞的意象和对话,给人以强烈的艺术冲击。
本文试图以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来解析残雪创作中的各种纷繁的意象和荒诞的语言,从而揭示出作品中蕴藏的深刻的审美内涵。
关键词:先锋派残雪巴赫金狂欢化残雪小说自发表以来,在引起注意的同时,也一直存在褒贬不一的评价。
她曾一度被人不解,与同时代作家思想格格不入[1]。
究其原因,笔者认为在她的小说中具有一种狂欢化的情绪。
这种狂欢化是一种痛苦与绝望的狂欢,是各种隐喻、意象的狂欢,是一种将人物置之绝境、无路可逃的悲哀的宣泄。
残雪的小说《山上的小屋》,更是其成名作和代表作,其中人物的语言的含蓄晦涩、行为的乖张怪异,给人以异常强烈的感觉冲击,让人初读之下虽然不明所以,但却能够体会到主人公语无伦次背后的如临深渊般的绝望和痛苦。
在她的创作手法中,笔者认为可以用狂欢化来解释她的错综复杂的隐喻和暗示。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认为,在西方的狂欢节活动中,暂时取消了人们之间的一切等级差别和隔阂,取消了日常生活,即非狂欢节生活中的某些规范和禁令的条件下,形成了在平时生活中不可能有的一种特殊的既理想又现实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这时人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不拘形迹地在广场上的自由接触[2]。
这种“天下大同”的形式,使人们能够成为真正的自己。
在这种气氛中,没有了等级和行业之分,每个人都感受到自身作为人的存在。
这种狂欢具有全民性、节庆性、乌托邦式的思维和世界观的深度。
他指出,“狂欢节上形成了整整一套表示象征意义的具体感性形式的语言……狂欢式转为文学的语言,就是我们所谓的狂欢化。
”[3]在残雪的小说叙述中,就有这样类似的语言的自由流溢,仿佛不再有语法的限制,人的本我、自我、超我同时参与对话,我们直接通过词句的不和协搭配感受到了一种直抒胸臆的对现实荒诞的愤怒与嘲讽。
困境与突围——残雪小说解读的开题报告一、选题背景随着小说研究的深入,文学批评家们开始发掘小说作品中深刻的人生思考和文化反思。
在当下文学领域,残雪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作家。
残雪作品表达了关于人生困境、生存与成长的深刻思考,同时又寄寓了对中国文化的传承与反思。
在此背景下,本文旨在探讨残雪小说中的困境与突围,希望通过对残雪小说的解读,探寻现代青年面临的生活困境,并从中寻找突围的方法。
二、选题的研究意义与价值首先,残雪小说作品围绕青年人的命运、生命价值等议题展开,具有生动的故事情节,作品具有极强的可读性和亲和力。
其作品展示了现代青年在生活、爱情、事业方面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具有很强的启示作用。
其次,本文选题有助于后人对残雪小说的深入解读。
这些作品中隐含了丰富的时代和文化背景,涉及到许多深刻的文化问题和思想问题。
通过对残雪小说的解读,可以发掘出其中隐含的思想和精神内涵,有助于对文学的深入理解和挖掘。
最后,探讨残雪小说中的困境与突围,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当代青年的困境,了解他们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提高我们对当下社会的认识和理解。
同时,在解决生活困境的过程中,也能够看到人性的美好与坚强,进一步提升我们的精神境界和人生态度。
三、选题的研究方法与步骤本文将采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对残雪小说中的困境与突围进行系统解读和分析。
首先,选取几篇主题相似的残雪小说,如《青春万岁》、《人间失格》、《岁月神偷》等,梳理作品中的情节、人物以及文化内涵等。
然后,通过对作品中问题的引导与分析,透彻解读文本的意义,探究其中的困境与突出,并且通过将小说中的教训与我们的生活联系起来,进一步挖掘文本的价值和意义。
最后,将研究结果归纳总结,得出有关残雪小说中的困境与突围的结论,提出对现代青年生活的启示。
论近年来的残雪小说研究摘要近年来,评论界关于残雪的小说创作研究逐步趋于成熟。
研究领域有了新的拓展,从过去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特征等有限的几个区域,扩大到比较审视、主题探索、叙事学剖析、中国文化因素的发掘等方方面面。
尤其是一些研究者从哲学、心理学、历史学等视角切入研究,使近年来残雪小说研究获得了新的突破。
关键词:残雪小说研究述评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残雪研究者常常依据20世纪80年代的观察来剖析残雪近30年的创作。
近年来,残雪研究的现状发生了很大改变,走向了多元和深入。
有更多的学者以及在校研究生加入到了残雪研究的行列中,他们改变了过去偏重个案分析和过多关注卡夫卡对残雪精神影响的研究现象,将研究领域拓展到比较研究、主题探索、叙事学剖析、文化背景分析等诸多方面。
尤其是一些研究者从哲学、心理学、历史学等视角切入研究,对残雪的小说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剖析,有了新的超越。
一比较研究残雪早期的代表性作品和近期发表的新作一直激发着评论者的研究兴趣,在近些年仍有评论者对残雪早期的作品《山上的小屋》和《苍老的浮云》等做重新解读,新近创作的长篇小说《最后的情人》《边疆》和短篇小说《紫晶月季花》等也受到评论者的关注。
与此同时,残雪与卡夫卡的比较研究也是残雪研究的热点,大量的评论文章集中讨论了卡夫卡对残雪创作产生的重要影响作用,“灵魂的城堡”成为联系两个作家创作的重点。
残雪在1997年开始解读卡夫卡,199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她的评论集《灵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
残雪对卡夫卡地解读改变了中国读者长期以来对卡夫卡作品的固有理解,也直接影响了残雪研究者对残雪作品的解读。
何玉《残雪与卡夫卡的灵魂契合》中的论点就具有代表性:“残雪与卡夫卡之间是一种自我与他者或注视者与被注视者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建立在深层次上是基于残雪与卡夫卡天性的契合,基于心理上、情感上、精神上的亲和,即灵魂的契合。
”总的来看,评论者将残雪和卡夫卡作比较研究的范围主要包括以下三点:第一,作品主题比较研究,如郑书伟、谭炳琪《生存之维:失望与绝望——卡夫卡与残雪的一种比较》;第二,作品风格的比较研究,如易麟、张岩泉《卡夫卡与残雪作品怪诞特征的美学比较》;第三,小说模式的比较研究,如黄玲《残雪对卡夫卡小说模式的接受和变异》。
对于评论者把研究的目光集中在残雪与卡夫卡的比较研究上,残雪早有不同的意见,她在一次访谈时说对她的创作影响比较大的作家,不只是卡夫卡一个人,她还表示自己可以超越卡夫卡。
黄稼辉的文章《替罪羊与复仇者——论残雪对卡夫卡的超越》首先响应了残雪的“超越”说。
另外,有少数评论者将视线投向了博尔赫斯、鲁迅、王安忆等作家,将残雪与这些作家做比较研究。
残雪研究者普遍重视作家个案研究,即使做作家比较研究时,也局限于残雪和某个作家之间的创作对比,所以将残雪创作研究放置在中国当代先锋文学的整体研究之中,这本身就具有创新意义。
同时,将残雪与其他同时代先锋作家做比较研究,有助于客观科学地展现80年代以来中国先锋文学发展的整体面貌。
二主题研究虽然残雪早就反对评论者从社会、政治的角度阐释她的作品,一再强调她的所有小说都是在描绘“灵魂的风景”,但是仍有一些评论者重复论及残雪作品揭示了“孤独”“荒诞”“反叛”的主题。
付建舟《自审:抵达灵魂的深度——残雪长篇小说〈单身女人琐事记实〉》和常立《理性、艺术与真理——残雪创作的精神分析学解读》将残雪作品主题研究推向了一定的深度。
付建舟准确地把握住了体现在残雪作品《单身女人琐事记实》中的“就是全面而深刻的自审”,接着他深入分析:“作品中的自审丰富多彩,有述遗的自审、彭姨的自审、梅花的自审等。
从自审的方式看来,有独白式与倾诉式,前者直接展开内心独白,让不同的自我互相碰撞,如述遗的哲理性自审;后者则寻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对象倾诉,毫不妥协地直逼灵魂深处,如彭姨的补救性道德自审和梅花的新生性道德自审。
自审是这部小说的精华,能够直抵灵魂的深度。
”常立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解读残雪小说,他按照残雪创作的前后变化情况把残雪的小说分为三种类型:自我型、本我型、超我型,他认为残雪作品中“自我的消失,是不断自审的结果”,他还进一步指出:“残雪的本我型创作,是残雪自认深入灵魂内部进行探索的结晶,是发动潜意识‘自动写作’的成果,本我中各种各样彰显欲望的潜意识,才真正构筑起残雪的艺术王国。
”事实上,“自审”是残雪所有小说的共同主题。
残雪在她的评论《属于艺术史的艺术——卡夫卡、博尔赫斯的小说》中就指出卡夫卡和博尔赫斯的作品具有“贯穿到底的那种严厉的自审”。
残雪的小说从早期的《公牛》《思想汇报》到近期的《最后的情人》《吕芳诗小姐》等,无不贯穿着“严厉的自审”主题。
残雪一直强调灵魂的世界是唯一的真实,她一再借其作品阐述:人的心灵只有在经历了精神的炼狱,经过了“严厉的自审”之后,才可能最终到达那灵魂的天堂。
三叙事学研究有些评论者认为残雪的创作已经形成了模式化倾向,他们对这种模式化倾向提出批评。
傅钱余《论残雪小说创作的模式化倾向》认为残雪创作的模式化倾向表现在:过多重复的开头方式和章节上的三重结构安排造成作品结构的模式化;小说中近似的人物形成人物形象设置的模式化;小说中丑恶意象一味的重复;常见的人际关系呈对立模式;人物之间的”非对话性质的讲述”成为小说的主要对话方式。
他最后还指出:“这种模式化倾向除了从以上的结构、人物形象、意象、人际关系、对话方式来分析之外,还可以从人物性格、语言、主题等方式进行分析。
”莫蕾《儿童天性缺失的模式化创作——试析残雪的短篇小说》指出在残雪小说中多次出现“对儿童天性缺失的刻画和描写”,从而形成一种创作模式。
莫蕾的分析可以看做是对傅钱余分析的补充。
我们也可以把残雪对儿童天性缺失的刻画和描写看做是残雪的一种叙事策略。
高玉《论残雪的“反懂”的文学观及其写作》认为,我们不能按常规的方式来对残雪小说中的各种要素进行理解和分析,因为残雪小说具有“反阅读倾向”,作家运用的是“反懂”的写作方式。
彭祖鸿的硕士学位论文《暗夜里的独呓——残雪小说叙事策略分析》和栗丹的论著《荒漠中的独行者:残雪小说创作论》对残雪的叙事策略进行了深入地探讨,他们的研究实现了残雪研究的新的超越。
彭祖鸿的论文分别从叙事情境模式(暗夜模式、自足——侵入模式)、叙事话语(政治话语模式、非逻辑话语模式)以及叙事意象(场景类、动物类、物品类)三个层面对残雪小说的叙事策略做了细致的分析。
栗丹在她的残雪研究专著中借鉴和运用哲学、文艺学、心理学、历史学等理论成果,对残雪的小说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剖析,论著的第一章集中剖析残雪小说的梦魇叙事,从梦魇叙事的根源性考察、梦魇叙事的呈现方式、梦魇叙事的意味这三个方面解析残雪梦魇叙事的深层意蕴。
残雪以新近创作的作品,不断实现着对自己过去创作的突破和超越,从长篇小说《最后的情人》《边疆》和《吕芳诗小姐》等作品中,我们都能够发现一个变化了的残雪。
所以,残雪的创作并非守住其固有的模式不变。
研究残雪创作的变化情况,呈现一个相对完整的残雪创作面貌,也是评论者的一项任务。
四文化研究残雪开始进行灵魂写作的时候,发现现代艺术方式与她的个性天然的契合,成就她成为一位具有先锋性的艺术家。
评论界从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角度分析残雪小说的文学影响和文化背景,贯穿了残雪研究的始终,剖析得可谓全面而详尽。
值得关注的是,近几年有评论者试图发掘残雪小说中的中国文化因素,如彭文忠《残雪的诗性批评与中国文论传统》《诗意巫楚的现代演绎——残雪创作论》,以及董外平、杨经《论楚巫神秘主义与残雪的小说创作》,他们的研究成果具有将残雪研究引向更加宽广的领域的意义。
他们发现残雪不仅受到西方一些现代文学思潮的影响,同时也深受楚巫神秘主义文化的影响,“残雪对女巫形象的迷狂书写以及对梦幻世界的临界体验,都与楚巫神秘主义息息相关,从而构成了中国当代小说独一无二的神秘叙事”。
彭文忠还从残雪的文学批评所具有的诗性特征上,发现残雪的文学批评与中国文学批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残雪继承了中国古代的诗文批评的传统。
残雪“似乎有意放弃了惯常文学理论的言说模式与学理分析,从自己的主观感受出发,致力于作者与批评家之间心灵的对话,以隐喻的形式表达对作品整体的直觉体验,化约性的理性评判与印象式的个性感悟灵活组合,使得理性的议论之间充满了丰富的意象和丰沛的激情,呈现出鲜明的诗性特征”。
残雪主观感应式的心理结构或者说是一种诗性心理的形成,来源于残雪幼时阅读古典诗词和早年写作诗歌的经历,再加上巫楚文化诗性智慧的潜在影响。
将残雪的创作研究放置在中西方文化共同影响的背景下,体现出一种更加全面和开阔的研究视野,具有将残雪研究引向纵深的积极意义。
五研究的不足和前景纵观近几年的残雪研究,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不足:一是对残雪最新发表或出版的小说的研究比较滞后;二是一些评论者重复前人的研究成果,仍然以20世纪80年代研究的目光审视残雪近二十年来的作品,不能通过分析发现一个不断变化的和不断突破自己的残雪,从而产生对残雪近期作品的误读;三是残雪本人对自己作品的不断分析以及她对西方经典文学作品的大量解读,对残雪研究起到了重要的导向作用,很大程度地影响了评论者对她的小说的解读,使得许多研究者偏重研究西方文学对残雪创作的影响作用,而忽视她与本土文化的复杂联系。
存在不足就意味着残雪研究存在着很大的空间。
残雪创作与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的关系,与楚巫文化的关系,都值得进一步探讨。
在将残雪与中国20世纪80年代的先锋小说作家们做比较研究这方面,也有着很大的可展开的研究空间。
残雪最独特的文学贡献是借助小说这种文学形式向人们描述人类的精神世界,深化小说的精神力度,这个应该是我们今后更加重视的研究方向。
此外,残雪写出了大量的文学评论文章,并不断地阐述自己的文学观点,残雪借她的创作实践和文学理论确立了一个新的文学观,对残雪文学观的研究也就成为了一个新的热点。
我们还应该将残雪对现代派的解读和她的实践关联起来思考,以寻找到残雪创作的思想与叙事资源。
解读残雪并分析整个中国先锋小说的发展轨迹,对于推动中国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进的一步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注:本文系江苏省连云港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立项课题:“残雪创作研究”,项目编号:c/2011/11/577;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指导项目:“残雪与中国当代先锋小说作家创作的比较研究”,项目编号:2012sjd750029。
参考文献:[1] 何玉:《残雪与卡夫卡的灵魂契合》,《盐城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6期。
[2] 付建舟:《自审:抵达灵魂的深度——残雪长篇小说〈单身女人琐事纪实〉》,《小说评论》,2011年第5期。
[3] 常立:《理性、艺术与真理——残雪创作的精神分析学解读》,《小说评论》,2011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