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残雪的小说《山上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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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残雪的小说《山上的小屋》残雪的人生经历颇带传奇色彩: 她当过待业青年、学徒、工人、裁缝,最终成为专业作家。
相比较余华、格非、马原等人,她的作品有着更大的争议。
本文对残雪早期的发轫之作《山上的小屋》进行精神学和心理学的重读,形成一份特殊时代的病变报告: 小说围绕一个异质空间中的弱者与强者、个体与群体之间的排斥与冲突而展开,彰显出时代动荡中小人物无处可逃且人人自危的精神困境。
残雪着力呈现的是一个完整的家,但又是一个极不正常的家,甚至就是一座精神病医院。
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每个人脚板心都出冷汗,都是被迫害狂后遗症季节性发作之患者。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空洞的能指符号,分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有多大年龄。
“我”的全部工作就是: “每天都在家里清理抽屉。
”这个“抽屉”当然是一个悲剧的象征,是对过去封闭而神秘世界的具象指称。
整个小说的叙事显得很恍惚,一切似是而非。
在“我”那个有着明显“脑伤”的记忆里老是觉得“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小说起首突兀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座神秘兮兮的“屏障”。
这座“小屋”与屋里的“抽屉”有着同样的象征意蕴,都是一种壳状物,显示了叙述者对被包裹、不受伤害的依凭对象之渴望。
“我”是一个“怕光的人”———暗示了“我”在类似洞穴或井底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生活太久了的缘故。
因此,阳光在“我”眼里是“闪着白色的小火苗”。
“太阳刺得我头昏眼花。
”连母亲的眼光一盯头上,被盯的地方就会“肿起来”; 小妹眼睛盯着“我”看,她的目光也会“刺得我脖子上长出红色的小疹子来”。
母亲总是跟“我”作对———这是对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形象之彻底背叛。
小妹是母亲的帮凶———这是对血缘上兄弟姐妹情谊的彻底撕裂。
她总共出场两次:第一次,“我”从山上回来,发现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并将“我”心爱的“几只死蛾子、死蜻蜓全扔到了地上”。
这些死东西象征了“我”的同类,是“我”唯一可以“对话”的价值共同体。
《山上的小屋》是残雪的代表作,也是80年代中期出现的以形式探索为主要特征”的先锋小说的代表作之一。
它是一篇很短的小说,但内容几乎难以复述,很难说清楚这篇小说到底在讲什么,最好的复述方式就是把原文读上一遍。
它的内容是开放的,具有一种不确定性;它是梦幻与现实的交错混杂,很难分清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梦幻的产物。
表面上看,《山上的小屋》中所描写的人物及他们的生活是虚假的,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但若仔细加以考究,就会发现作家略去了那些浮在生存表面上的泡沫,直接进入人的灵魂深处,用一个放大镜将日常生活中难以察觉到的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凸现了出来,因而显得更加真实和深刻。
这也是所有先锋小说的特点一一创作上广泛采用暗示、隐喻、象征、联想、意象、通感和知觉化,以挖掘人物内心奥秘和意识流动,让不相干的事件组成齐头并进的多层次结构,不管是文字的调度、情节的设计、人物的刻画,都否定了传统的标准和审美,选择自己另类的表现,使人读后如坠云里雾里,但却强烈撞击着心灵,让人无法回避。
深受卡夫卡的影响,《山上的小屋》表现了明显的现代派色彩,最大的特点就是对理性和逻辑的颠覆。
表现在作品中,一方面是叙述,另一方面是内容。
传统叙述无非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的线形结构,在时间上也是延续的因果关系。
而残雪使用了没有逻辑性且大幅跳动的叙述,给人造成一种断裂感,而交错渗透的时空自由转变,无疑是对形式美的最大颠覆。
山上的小屋,究竟代指什么呢?读完作品后也许会有些不解。
但若把通篇的几个意象串联起来便可以看出:小屋”是全文的核心意象,象征着人物内心的向往;抽屉”象征着人物的内心世界;我家的屋”及家中的亲人”则象征着现实的阻隔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距离。
第一个意象一一小屋”这是全文的核心意象,要理解故事主人公我”,把握到小说意旨,都得先理解这个意象。
小说开篇就说: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 小屋处于荒山上,它在太阳下荒”得每一块石子都闪动着白色的小火苗”,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
读残雪的短篇小说《山上的小屋》山上的小屋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渴望宁静的人。
他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山顶,盖起了一座小屋。
小屋坐落在群山之巅,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和清澈的溪流。
他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与大自然为伴。
小屋很简陋,只有一间房间和一个小庭院。
房间里有一张木桌,一张破旧的木床,还有一把摇椅。
他没有电视、电脑或者手机,只有一本旧书和一把吉他。
他喜欢在摇椅上弹奏吉他,用音乐来宣泄内心深处的情感。
每天早晨,他会起床后去外面的小庭院里做早操。
他喜欢感受清晨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
然后他会去溪流边洗漱,用冰凉的溪水来清除昨夜的困意。
他觉得这个过程很神圣,仿佛洗去了世俗的尘埃,让他的心灵更加纯净。
白天,他会去山脚下的村庄换取生活必需品。
他并不富裕,但他也不需要太多物质的满足。
他只买一些粮食、水和生活用品,然后回到小屋。
他喜欢亲自动手做饭,他觉得亲手制作的食物更加美味。
而且,炊烟升腾的过程也让他感到平静和满足。
晚上,他会点上蜡烛,坐在摇椅上读书。
他喜欢读一些哲学、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
他觉得这些书籍可以给他带来心灵的启迪和力量。
有时候,他也会弹奏吉他,用音乐来表达内心的情感。
他觉得音乐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可以跨越时空,触动人心。
他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他从未感到孤独。
因为他与大自然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他能够感受到山林的呼吸、溪流的流淌和鸟儿的歌唱。
他觉得自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他们互相依存,互相滋养。
有时候,他会迎来一些来访者。
有些是迷路的旅人,有些是寻找灵感的艺术家,还有些是对他的生活方式感到好奇的人。
他总是热情地招待他们,与他们分享自己的生活和思考。
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生活方式,给予他人一些启迪和思考。
然而,他并不期望他们能够永远留下来。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目标。
他只是希望,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他们能够找到自己内心的答案,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几年。
《山上的小屋》是残雪的代表作,也是80年代中期出现的“以形式探索为主要特征”的先锋小说的代表作之一。
它是一篇很短的小说,但内容几乎难以复述,很难说清楚这篇小说到底在讲什么,最好的复述方式就是把原文读上一遍。
它的内容是开放的,具有一种不确定性;它是梦幻与现实的交错混杂,很难分清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梦幻的产物。
表面上看,《山上的小屋》中所描写的人物及他们的生活是虚假的,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但若仔细加以考究,就会发现作家略去了那些浮在生存表面上的泡沫,直接进入人的灵魂深处,用一个放大镜将日常生活中难以察觉到的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凸现了出来,因而显得更加真实和深刻。
这也是所有先锋小说的特点——创作上广泛采用暗示、隐喻、象征、联想、意象、通感和知觉化,以挖掘人物内心奥秘和意识流动,让不相干的事件组成齐头并进的多层次结构,不管是文字的调度、情节的设计、人物的刻画,都否定了传统的标准和审美,选择自己另类的表现,使人读后如坠云里雾里,但却强烈撞击着心灵,让人无法回避。
深受卡夫卡的影响,《山上的小屋》表现了明显的现代派色彩,最大的特点就是对理性和逻辑的颠覆。
表现在作品中,一方面是叙述,另一方面是内容。
传统叙述无非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的线形结构,在时间上也是延续的因果关系。
而残雪使用了没有逻辑性且大幅跳动的叙述,给人造成一种断裂感,而交错渗透的时空自由转变,无疑是对形式美的最大颠覆。
山上的小屋,究竟代指什么呢?读完作品后也许会有些不解。
但若把通篇的几个意象串联起来便可以看出:“小屋”是全文的核心意象,象征着人物内心的向往;“抽屉”象征着人物的内心世界;“我家的屋”及“家中的亲人”则象征着现实的阻隔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距离。
第一个意象——“小屋”。
这是全文的核心意象,要理解故事主人公“我”,把握到小说意旨,都得先理解这个意象。
小说开篇就说:“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小屋处于荒山上,它在太阳下“荒”得“每一块石子都闪动着白色的小火苗”,“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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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残雪的《山上的小屋》,我觉得那日夜鬼哭狼嚎的“山上的小屋”,就是一个幻觉世界,它象征着主人公内心的追求与向往。
小说中的主人公是有病的而且倍受家人排斥的孤立反感的形象。
她对周围充满猜疑和嫉恨,并且非常敏感,其实家人彼此都是一样,空气中始终充斥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
她听见了呼啸声,听见了小屋在北风的抽打中的呻吟声。
一切都是那么主观,然而又是那么的真实。
这里的真实不是物质世界的客观而实存的真实性,它是主观的真实性,是她内心的、灵魂的真实性。
小屋只是她心中的一个美好的向往,一个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美好所在,一个充满着现实种种阻隔的无法达到的梦想。
亦幻亦真地刺激着她的精神世界,让她不懈地为之追求,即使小屋永远处在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小屋是她的精神向往对现存的一种寄托,因为有了内涵,所以充满了她的主观情感。
那些迈向梦想途中的刺眼的“白光”、还有那些“狼的嚎叫在山谷里回荡”、她目前所住的小屋以及家里的亲人、周边的人们等都是现实的阻隔。
她对周围充满了猜疑和嫉恨,即使是她的至亲,现实是多么无奈的世界,她想摆脱而又不能,一直在现实和梦想中徘徊并痛苦地挣扎着,内心却一直充满着渴望,渴望到达“山上的小屋”:一块灵魂能得到休憩的场所,一块内心可以求得安定舒适的不再彷徨的净土,一块充满人情味的温馨的心灵家园。
可最终,她“爬上山,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也没有小屋”,这就是她所看到的,亦幻亦真,虚无缥缈。
我不禁想到:人的一生难道真的要在虚无的幻想中度过吗?迈向梦想的途中难道一直充满着无法跨越的阻隔吗?人的一生难道真的要在孤独、痛苦中挣扎吗?西方现代主义哲学认为人生充满着幻灭感、荒诞感与孤独感,对人的生活哲学提出了质疑并引发了一系列深入人的灵魂的思考与探讨。
“山上的小屋”,同样也折射出了对人的灵魂的俯瞰及透视,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已经“蒙纱”的内心世界,我们的梦想与追求和周边环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山上的小屋”投射出人物内心的精神追求,一个只能远观的内心存在的外在物化意象,一个人类一直在追求的心灵的伊甸园。
《山上的小屋》作品简要解读汉师1111 蒋勤效 1120301101《山上的小屋》最早刊登在《人民文学》1985年第8期上,它既是残雪的代表作,也是80年代中期出现的先锋小说的代表作之一。
整篇小说用一种怪诞的视角描述了一个梦幻的境界,这个梦中世界是生活的原生态在时代缩影下的扭曲体现,而小屋这一意象正是残雪通过梦幻的形式来反映现实的媒介。
整篇小说给人以一种阴郁而又诡异的观感,使人感觉身处噩梦之中或是在看悬疑片。
这样的布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环境的塑造:第二,人物关系的设置。
就环境而言,这座山上的小屋实在让人感到很危险,它是一间简陋的木板房,地处荒山,四周渺无人烟,是在凶猛北风与凄厉狼嚎夹击中勉强挣扎,黑色的风里夹杂着山葡萄的叶子,在太阳照射下,石子闪耀着白色的火焰,这种环境,处处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但是,外部环境纵然如此恶劣,却不是小说里这种恐怖感的主要源头,小屋里,一家人的生活充满了紧张感。
在这里,母亲的笑容是虚伪的,小妹的目光永远是直勾勾的,父亲的眼睛在“我”看来是一只熟悉的狼眼。
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一点的安全感,一家人在相互猜疑与戒备,原本最为牢不可破的亲情居然如此畸形,不由让人窒息。
在残雪的世界里,人的行为和心理都远远跳出了现实世界的逻辑,理性在这里不见踪影,万事万物在这里变得模糊,一切都没有了目的。
这些特征,都表明了《山上的小屋》的现代主义小说身份:它的内容是开放的,具有一种不确定性;它是梦幻与现实的交错混杂,很难分清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梦幻的产物。
表面上看,《山上的小屋》描写的是一家人荒诞的生活,扭曲、变态的心理和互相仇视的丑恶人性,他们性格中的恶念被无限放大用以揭露人性近乎本质性的丑陋。
这些特征使这篇小说有了看似西方现代荒诞小说的定位,但若仔细思索,就会发现作品中所包含的一些时代因子,它不仅仅停留于褒贬人性,而侧重于描写精神崩溃边缘状态下生命的痛苦,借之以歇斯底里的情绪宣泄来刻画精神绝境之中的垂死挣扎。
山上的小屋残雪阅读理解《山上的小屋》的阅读理解如下:一、主题探讨《山上的小屋》是一篇具有深刻内涵的小说,通过对主人公的成长经历和家庭关系的描绘,探讨了生命的意义、人性的复杂以及社会现实等方面的问题。
作品的主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生命的意义:小说通过主人公对山上小屋的向往和追寻,表达了对生命意义的探索和追求。
这个小屋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的存在,更是一个精神的象征,代表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对自我价值的探索。
2.人性的复杂:小说中的人物形象鲜明,各具特色。
他们之间的互动和关系,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性。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存在着自私、冷漠、猜忌等负面因素,同时也存在着关爱、理解、支持等正面力量。
3.社会现实:小说中通过对家庭背景和社会环境的描写,揭示了现实社会中的种种问题,如人际关系的疏离、阶级固化、道德沦丧等。
这些问题不仅影响了个人命运,也影响了整个社会的和谐与发展。
二、人物分析1.主人公: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一个充满好奇心和探索精神的年轻人。
他对山上小屋的追寻,实际上是对自我价值和生命意义的探索。
通过他的成长经历,展现了人性中的善良、勇敢和坚韧。
2.其他人物: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形象也十分鲜明。
如主人公的父母,他们代表了传统观念和家庭束缚的力量;又如主人公的朋友们,他们代表了不同的社会阶层和价值观。
这些人物形象的刻画,丰富了小说的主题和情节。
三、叙事手法《山上的小屋》采用了独特的叙事手法,使整个故事充满了诗意和哲理。
作品采用回忆录的形式,将叙述者“我”引入到故事中,使得叙述更具主观性和感染力。
同时,小说中的意象运用也非常成功,如山上小屋、镜子、破碎的鸟笼等,它们不仅增加了故事的艺术美感,也深化了主题和情感的表达。
四、语言特色《山上的小屋》的语言简洁而富有力量,表达了作者深刻的思考和感悟。
作品中的语言运用十分独特,不仅具有文学性,还具有思想性和哲理性。
通过语言的运用,作者成功地营造了一种沉郁、压抑的氛围,同时也表达了对现实世界的批判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山上的小屋》读后感《山上的小屋》读后感第一次浅层次地读《山上的小屋》这部作品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
我在小说里面所看到的都是一些丑陋而异化的东西:一边脸上的肉在可笑地惊跳的母亲、目光直勾勾的,左边的那只眼变成了绿色的小妹、有着熟悉的狼眼的父亲、在风中狂奔的大老鼠、沾着密密麻麻的蝇屎的窗玻璃……可能是习惯了阅读传统的文艺小说,习惯了具有典雅和脱俗气息的词句,所以一开始很排斥这部小说,觉得荒诞、恶心,且觉得难以理解。
后来才知道,这是反对传统文化,刻意违反约定俗成的创作原则及欣赏习惯的先锋派文学。
先锋文学的本质特征就在于它的独创性、反叛性与不可重复性,怀揣多了一份理解,再看《山上的小屋》,似乎就多了几分深刻。
文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神经质的,这似乎是作者自身的一个映射:残雪从小由外祖母抚养,这位老人心地善良,但有些神经质,有一些怪异的生活习惯,如生编故事、半夜赶鬼、以唾沫代药替孩子们搽伤痛等,对残雪性格的形成影响很大。
残雪从小敏感、瘦弱、神经气质,倔强执拗在学校很有名。
除此之外,文中的母亲、父亲和小妹似乎都与“我”为敌,他们都不相信山上小屋的存在,认为“我”是在发疯;母亲更是“我”清理抽屉的最大阻碍,她嫌“我”拉抽屉的声音弄得她头痛,于是“我”给抽屉上了油,在终于快要清理干净时,灯泡却又坏了,而母亲在隔壁房里冷笑……事实上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一个“屋中人”的形象,这个人感到全社会,包括陌生人、同事、上级、下属和家庭成员都对他怀有敌意;大自然也参与到环列周遭的敌对者行列,而不再是一双公正仁慈的巨手安排出来的漠视人间的物质存在,大自然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成了刺穿、窥探、威胁、破坏的象征。
这个人捐弃了他觉得无法继续生存的世界,去向往一个自己内心的理想世界。
山上的小屋就是作者所向往的理想世界。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身边有太多的阻碍,所以作者一直没有办法到达那个理想的世界。
把小屋定位于山上,而“我”却住在山下,一方面反映的是现实与理想之间是有一定差距的,另一方面也显示了山下与山上,也就是现实与理想之间有着重重的阻隔。
《山上的小屋》读后感自1985年始,注重叙述方式的先锋派小说兴起,残雪就是其中的一位代表人物,而《山上的小屋》则是她的代表作之一。
文章主要描述了一家人荒诞扭曲的生活。
“我”每天都在家里整理抽屉,也会坐在围椅里看屋后荒山上的小屋;可是母亲总是抱怨,想尽各种方法阻止我,甚至把我抽屉里心爱的东西都翻出来丢掉,还扬言要断掉“我”的胳膊;而父亲却在之后被“我”发觉,他是夜晚绕着房屋奔跑的狼群中的一员,他会和妈妈一起把“我”的围棋埋在井边,却对“我”的反抗不动声色。
最反常的是,父亲总会在深夜就去井边捞出掉进井里的剪刀;而小妹看“我”的眼光总是直勾勾的,不怀好意,却时常会跑来为“我”通风报信。
1整篇文章将阴森恐怖的现实环境、莫名其妙的梦呓对话、怪异丑陋的人物行为交织在一起,打乱了真实世界中的有序逻辑。
全文事件时间跳跃性极大,叙述内容支离破碎,以意识的自然流动来结构全篇,给读者造成一种断裂感。
这种写作手法虽然将时间空间都进行自由转换,却也在凌乱中披露了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体现出超越现实的现代主义意识。
全文主要通过各种跳跃的细节来表现当时的社会环境给予民众的巨大压迫。
更甚于,还以各种机会监视民众生活,让民众无法喘息;更通过“我”与家人之间的各种相处来表现出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阂,即使是亲人,也存在着各种猜忌和利用,防不胜防;除开民众不说,从自身而言,又直言了那个时代在精神上对个人思想的摧残,阻碍追求理想的脚步,生活得异常痛苦。
《山上的小屋》一文主要运用了象征、隐喻、意识流的艺术手法。
2屋后的荒山其实就是象征手法的意象之一,它象征着一堵墙,阻隔了你和山上事物——被束缚的理想的距离,“我爬了好久,太阳刺得我头昏眼花,每一块石子都闪动着白色的小火苗”文中爬山的不易正暗示了那种环境下追求理想的艰辛。
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的山上却又是和山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象征着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之大。
对于在屋后荒山上的小屋,它本应是一个幸福家庭的象征,可在文中它却显得阴森恐怖,好像一座牢笼。
浅析残雪的小说《山上的小屋》残雪的人生经历颇带传奇色彩: 她当过待业青年、学徒、工人、裁缝,最终成为专业作家。
相比较余华、格非、马原等人,她的作品有着更大的争议。
本文对残雪早期的发轫之作《山上的小屋》进行精神学和心理学的重读,形成一份特殊时代的病变报告: 小说围绕一个异质空间中的弱者与强者、个体与群体之间的排斥与冲突而展开,彰显出时代动荡中小人物无处可逃且人人自危的精神困境。
残雪着力呈现的是一个完整的家,但又是一个极不正常的家,甚至就是一座精神病医院。
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每个人脚板心都出冷汗,都是被迫害狂后遗症季节性发作之患者。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空洞的能指符号,分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有多大年龄。
“我”的全部工作就是: “每天都在家里清理抽屉。
”这个“抽屉”当然是一个悲剧的象征,是对过去封闭而神秘世界的具象指称。
整个小说的叙事显得很恍惚,一切似是而非。
在“我”那个有着明显“脑伤”的记忆里老是觉得“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小说起首突兀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座神秘兮兮的“屏障”。
这座“小屋”与屋里的“抽屉”有着同样的象征意蕴,都是一种壳状物,显示了叙述者对被包裹、不受伤害的依凭对象之渴望。
“我”是一个“怕光的人”———暗示了“我”在类似洞穴或井底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生活太久了的缘故。
因此,阳光在“我”眼里是“闪着白色的小火苗”。
“太阳刺得我头昏眼花。
”连母亲的眼光一盯头上,被盯的地方就会“肿起来”; 小妹眼睛盯着“我”看,她的目光也会“刺得我脖子上长出红色的小疹子来”。
母亲总是跟“我”作对———这是对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形象之彻底背叛。
小妹是母亲的帮凶———这是对血缘上兄弟姐妹情谊的彻底撕裂。
她总共出场两次:第一次,“我”从山上回来,发现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并将“我”心爱的“几只死蛾子、死蜻蜓全扔到了地上”。
这些死东西象征了“我”的同类,是“我”唯一可以“对话”的价值共同体。
“生”与“死”的界限在此消失了———“我”不仅与二维空间的“扁状软体东西”沦为一类,而且与这类死亡了的生命进行心灵“交流”。
这种双重的否定隐喻那个荒唐年代人的生命到了如何卑微和没有价值的地步! 在这里,源远流长的“家文化”被颠覆得像屋檐下纤细的冰凌,风一吹,断裂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以说,“抽屉事件”真实地昭示了那个年代道德沦丧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父亲、母亲他们不仅扔掉了“我”生命的同类,而且还扔掉了“我”那不能言说的精神伴侣: “围棋”。
而丢进的地点竟是埋着父亲一把剪刀的井里。
小妹的第一次出场就告诉“我”这个事实: “他们帮你重新清理了抽屉”。
但“我”对小妹的话显然不信,尽管“抽屉事件”真实地发生了。
“我”对小妹的“不信任”不仅仅是“我”潜意识里个人设防的惯性使然,更是因为小妹并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她自己做了坏事,却“栽赃”到别人头上。
凭“我”的直觉,至少她是参与了对“我的抽屉”的清洗行动。
可是她只说是“他们”,而不说“我们”。
这里透露出两层意义:一是小妹要在“我”面前表明自己的清白,甚至故意装作是以告密的方式试图赢得“我”的信任,然后与她结成同谋,以便对他人实施打击; 另一方面,她的举动也直接宣布了她与父母并不是一条心的。
换言之,即使他们“合谋”做了同一件害人的事,但各自的目的并不一样。
对熟悉那一段历史的中国人来说,这里的社会寓意仍然有着冰一般的刺痛。
为了掩饰“我”对小妹的不信任和厌恶情绪,“我”就“故意吓唬她”,说是听到了“狼嚎”。
这“狼”的寓言被中国作家一再书写,并且翻新: 当《祝福》里的阿毛被贺家坳里的狼吃掉后,祥林嫂含辛茹苦地捐了门槛,仍然没能“赎回”做人的尊严,最终被另一只“狼”所吞噬; 当《伤痕》中的王晓华与母亲决裂后,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一只凶暴无形的“狼”咬死,母亲生命的代价仍然没能“赎回”女儿哪怕是入团的资格。
从祥林嫂到王晓华再到残雪笔下的“我”,声声“狼嚎”,重复的却是同一个悲惨的故事。
可是,这种毛骨悚然的“狼嚎”对“小妹”究竟有没有威慑力呢? 残雪没有写,看来,受到威慑的倒是读者。
如果说小妹的第一次出场还有一种陈述事件的心理倾向的话,那么,小妹的第二次出场则纯粹出于挑拨离间式的恶意“告密”———她说母亲一直在打主意要弄断“我”的胳膊,因为“我”开、关抽屉的声音使她发狂。
小妹还特地说“这样的事,可不是偶然的”。
作为母亲的同谋,小妹的“告密”———不管真实与否———都只会加重“我”本已难以承受的生命之轻。
“昆德拉之所以感叹生命之轻不能承受,是因为他的生命没能穿透恐惧的沉重; 生命由重而轻是升华的喜悦的,生命只有在避重就轻时才是坠落的痛苦的,从而是难以承受的。
”原因在于: “当生命面对暴力产生恐惧时,这种恐惧需要落实; 一旦恐惧对象非但缺席而始终悬置,那么恐惧本身就会变态,成为做作的笑声,四处飘零,轻得难以承受。
”“小妹的告密”就是要让“我”的生命“轻”得难以承受,因为它实际上是一种恐吓: 既是对“我”的试探,又是对“我”的警告。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抽屉上涂上油,使开、关抽屉的声音消失。
可是,母亲阴森的眼睛并没有停止对“我”的“偷窥”和“监控”,这种恶性循环式的病态症状宣布了小妹这个受母亲指派的一切表演之无用,她只能走到断裂无序的文本之外,继续进行她那种荒诞而无意义的生命表演。
二小说处处暗示命运的壁垒和生存的悖论。
比方,母亲怕声音,可她又与鼾声如雷的父亲住在一起; “我”怕光,可又老是要在太阳很大的时候去山上的小屋瞧瞧; 父亲害怕剪刀,却又总是去井边打捞那把剪刀。
父亲老是被一个噩梦纠缠,说是井里掉下了一把剪刀。
这把剪刀作为最具杀伤力的暴力的象征符号,它是用来杀人的,又是用来自杀的。
它与韩少功《爸爸爸》中丙崽娘那把生了锈的,既用来剪萝卜榨菜,又用来剪婴儿脐带的剪刀,有着内在的血缘关系: 丙崽娘除了剪出自己的“智障”儿子丙崽外,还剪出了“小儿麻痹”一般的鸡头寨的一代人,她没有自杀,最终却失踪了。
丙崽娘失踪的地方也正是“父亲”丢失剪刀的地方———一只枯干的、形而上的“老井”。
丙崽娘死了,“父亲”还活着。
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
这是一种自省意识,就像巴金老人的“忏悔”一样———微弱的光将天空逼得发白。
应该说,作为血缘的“父亲”有了忏悔意识。
可是,作为政治的“父亲”仍然强悍地压在头上———有如当年祥林嫂头上“厉害的婆婆”,她/他随时可能成为“人贩子”而将子女绑架、卖到“刘家沟”、“朱家冲”或“贺家坳”那种与文明绝缘的荒山野岭之中。
“我”的惊惧和变态由此而起。
但残雪用一种虚拟的写实抽离了对现实世界特定历史时空的定位指涉,使得主题意涵、道德架构的解读方式都失去了最关键性的依据。
从诗一般透明的叙述中,人们很难把握作者的道德陈述,甚至看不出作者尖锐反讽的批判倾向。
文本表述的只是一个意符、意旨分离后的时代,而利用意符无根、游离、多义的特性制造出“超真实”业已成为中国新时期先锋作家们自觉追求的一种美学原则。
在这里,人们对旧世界栩栩如生的回照“反涉”常使人对迷失的现实网络产生一种浓重的“乡愁”。
然而,叙述者“我”对这个张力的要点一无所知,就像对“文革”话语暴力的全然不知一样。
文本中看不出任何像同是文学湘军主力作家何立伟小说《白色鸟》结局那种对美的极致的断然撕碎,这反映出“我”对元话语袭击的历史性精神创伤的彻底遗忘。
病理学的记忆缺失反过来证实了禁止历史进入意识的元话语的政治暴行,从而即刻转化对暴行的追忆。
不过,对父亲而言,这种“乡愁”式的“追忆”却是一个痛苦的民族寓言,害人者与被害者都在一把剪刀里交织着: 好人与坏人,生者与死者,智民与愚夫都不在道德的评判席上,却站到了太阳的审判台下。
对良心的拷打一如祥林嫂临死前对“灵魂有无”的追问。
利奥塔说,“对命运之源的追问成为那个命运的一部分”。
自省的父亲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即使别人———比方“我”———去井边,父亲都像被人“吊”了起来似的,脚底挨不了地,恐惧异常。
但是他又时时在深夜独自一人去井边打捞,并且发出声声“狼嚎”。
然而,二十多年来,父亲从来没有打捞上来他的“丢失”,以致头发都熬白了。
他生活在现实中,可他“失踪”于自己的记忆里。
“母亲”便断定是父亲搞错了。
其实父亲并没有搞错,因为连“我”对父亲的“剪刀情结”都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父亲每天夜里变成狼群中的一只,绕着这栋房子奔跑,发出凄厉的嗥叫。
”“剪刀”是维系父亲自省之利剑,是他作为人还是作为兽的阴阳两界。
找不到“剪刀”,他便无法控制自己不成为“狼”。
因此,母亲盲目维护父威,为他洗罪,实际上是逼他重新回到兽界。
与“狼”共居,让“我”怎能不恐惧?三小说中充满腐烂的意象,这些集中呈现的意象正是过度政治化恐惧体征的具象凸现: 死蛾子、死蜻蜓、蝇屎、锈迹和剪刀、汗湿的被子、蚯蚓、老鼠,等等。
这种“污秽物”在残雪后来的小说中得到了持续的彰显:《黄泥街》和《苍老的浮云》光标题就让人望而生畏。
残雪将对秽物学癖好同颓废倾向混在了一起,前者把事业的抽象的美学降至细节的污浊中,后者则展示出生命的耗尽和无聊。
它让人想到贝克特的《终局》:“那些从垃圾箱里发出的无意义的对话标志了一个时代的存在的绝境。
”贝克特的“垃圾箱”与“我”的“抽屉”有着“历时”的共同指涉。
从“我”对于父亲之为“狼”的认识里,足以说明“父亲”这一符号指称———无论是血缘上的还是政治上的———在那个特定年代造了多少孽、犯了多少罪!作为一种反抗的极端陈述,残雪极力破坏的就是文化规范的限制,她创作的具有整体“自由的非逻辑的主观本质甚至比那些特别的意象和内在的主题包含着更多的东西”。
比方,在噩梦中,父亲“梦见被咬的是他自己”。
他已走出了丙崽娘失踪的阴影。
在这里,残雪使用了“空白叙述”,她没有说父亲最终是否找到了那把剪刀,却无端地将那把埋在老井底下生锈了的“恐惧的剪刀”交到了读者手中,并在每个人的良心上划下重重的一刀。
反讽的是,母亲与父亲在同一时刻做了同一个梦,可她没有忏悔意识,反而继续拿着“扫帚”,扑打一大群从窗口飞进来的“天牛”。
结果,小丑们纷纷出场,母亲成了其中的一个,“天牛”们闹得天翻地覆,颇像巴赫金的嘉年华之狂欢。
结束时,母亲被“天牛咬了一口,整条腿肿得像根铅柱”。
这是对母亲无忏悔意识的报应。
母亲显然是那个特殊年代里父亲的帮凶,就像现在小妹是她的帮凶一样。
而她的命运最终也就像小妹一样,在断裂无序的文本之外、作毫无意义的生命表演。
如果说,鲁迅先生的“铁屋子”不过是作者预设的道德场域,是文本内外都没有实象之具体指证的话,那么,残雪笔下的“小屋”则是一代人曾经生活过的政治场域之寓言缩写,是可感可触的噩梦残片。
鲁迅先生笔下的“狂人”是佯狂、或假狂。
因为,“鲁迅的狂人始终被视为反抗历史压迫的代言人,狂人发出的是画着疯狂的脸谱控诉外在社会的时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