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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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字存中,因为父荫得官为沭阳主簿。
沭阳县靠着沐水,是职方氏所写的“浸曰沂、沭”的地方。
早先的河道漫衍为停滞不流的沼泽,沈括重新修筑两条堤防,疏浚水流为一百条水渠九个水坝,用来分导和节制沫水的主流和支流,得到上等好田地七千顷。
考中进士后,沈括被派去编集校对昭文馆的书籍,担任馆阁校勘,删定三司条例。
按照旧制,每三年一次郊丘祭祀天地的制度,有关部门按照典籍记载进行,收藏起典籍的副本,官吏们因袭来谋取私利。
沈括考订南郊大礼的礼制沿革,写成一部书叫《南郊式》。
皇帝就下诏叫他掌管郊祀的事务,按照新的仪式举行祭礼,所节省的费用数以万计,神宗十分满意。
升任太子中允、检正中书刑房、提举司天监,天文历算的官员都是市井间庸俗商贩,对于天文现象、天体图象和天文仪器,大多浑然不懂。
沈括开始设置浑仪、景表、五壶浮漏,招来卫朴修造新历法,向全国各地募集上献太史占书,参杂使用士人,分方技科为五部分,这些办法后来都被采用施行。
加官为史馆检讨。
辽国的萧禧来处理河东黄鬼一带地界划分问题,留在馆舍不肯辞去,说:“一定要请求得到后才回去。
皇帝派沈括前往问候致意。
沈括到枢密院查阅以前的档案,得到当年商定疆界的文书,文件指定以古代的长城作为边界,现在所争的地方与长城相距三十里远,上表论述了这事。
皇帝在休假日打开天章阁召见沈括答对,高兴地说:“大臣们根本不去探究事情的原委,几乎误了国家大事。
”命令沈括把地图拿给萧禧看,萧禧这才感到理屈。
皇帝赏赐给沈括白银一千两,让他出使。
到了契丹宫廷,契丹宰相杨益戒来和他商谈,沈括找到争论地界的各种文书档案几十件,预先叫吏员们记熟,杨益戎有问题提出,就回头叫吏员列举所得档案回答。
另一天再问,也是这样。
杨益戒无法对答,傲慢地说:“几里土地都不忍心,难道忍心轻率地断绝友好关系吗?”沈括回答说:“军队以正义为强大,以理屈为衰弱。
现在你们北朝抛弃你们以前皇帝的重大信约,用暴力役使人民,不是对我们宋朝不利。
”总共会谈了六次,契丹知道无法改变沈括的主张,就放弃黄鬼而请求天池。
《跃鲤记》原文及鉴赏(最新版)编制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核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批人:__________________编制单位:__________________编制时间:____年____月____日序言下载提示:该文档是本店铺精心编制而成的,希望大家下载后,能够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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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放个屁,下属唱台戏”作者:倪培森来源:《初中生(二年级)》2005年第05期“上司放个屁,下属唱台戏”这句俗语,旧时民众常用来讽刺那些专会溜须拍马、阿谀奉迎上司的官员。
它通过夸张和对比的手法,生动形象地勾勒出讨好上司者的丑态,抒发了人们内心的愤慨之情。
在党中央反腐倡廉、为民办实事的今天,我们也用这句俗语讽刺某些思想作风庸俗、政治腐败的干部。
提起这句俗语,它还有一个妙趣横生的故事呢。
据说明朝万历年间,神宗皇帝朱翊钧(1573~1620年在位)登基时才7岁,朝中大事全由他的老师文渊阁大学士沈鲤(1531~1615年)全权处理。
一次,沈鲤代神宗皇帝巡视江南,回京途中,顺便去老家归德(今河南商丘)省亲。
为了避免惊动地方官府和家乡父老乡亲,他微服便装,只带几名随从和家人悄悄来到故乡,但还是被善于钻营拍马的归德府知府知道了,认为这是巴结上司的良机。
机不可失,知府立即备厚礼到北城沈府拜见。
沈鲤考虑到知府是当地父母官,碍于礼节,只得接见,但拒收礼品。
两人正在交谈时,沈鲤突然觉得腹中发胀,一股浊气直冲肛门。
考虑到自己身份,如果当着下属放出来,既有碍视听,也留下让人嗤笑的话柄。
沈鲤便强自忍住,徐徐将这股浊气放出,不让它发出声响。
知府察言观色,见沈阁老面露难色,坐立不安,便主动巴结道:“阁老大人有何为难之事,尽管吩咐,卑职定当效犬马之劳,虽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沈鲤连忙摆手说:“不妨不妨,老夫不过想通通气而已。
”沈鲤因牙齿残缺,说话漏风,知府把“通通气”听成了“听听戏”,连忙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连声说:“阁老大人放心,阁老大人放心,区区小事,卑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沈鲤心中暗笑:“我放我的屁,关你何事!要你照办什么?”但又不便挑明,忍住笑送走了知府。
知府回到府衙就忙开了,又是叫人在衙内搭戏台,又是亲自选定全府最好的戏班子,挑选出名角专演最拿手的戏,又是派人定好筵席,还请了全城有头面的士绅长老作陪。
当他诸事敲定之后,派人去接沈鲤来“听听戏”时,才知道沈阁老早在三天前已动身离乡返京了。
《明史·沈鲤传》原文及翻译原文:沈鲤,字仲化,归德人。
嘉靖中举乡试。
师尚诏作乱,陷归德,已而西去。
鲤策贼必再至,急白守臣,捕杀城中通贼者,严为守具。
贼还逼,见有备,去。
四十四年,成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
大学士高拱,其座主①又乡人也,未尝以私谒。
神宗在东宫,鲤为讲官。
尝令诸讲官书扇,鲤书魏卞兰《太子颂》以进,因命陈清大义,甚悉。
神宗咨美,遂蒙眷。
比即位,用宫寮恩,进编修。
旋进左赞善。
每直讲,举止端雅,所陈说独契帝心。
帝亟称之。
连遭父母丧,帝数问沈讲官何在,又问服阕期,命先补讲官俟之。
万历九年还朝。
明年秋,擢侍讲学士,再迁礼部右侍郎。
寻改吏部,进左侍郎。
屏绝私交,好推毂贤士,不使知。
十二年冬,拜礼部尚书。
鲤初官翰林,中官黄锦缘同乡以币交,拒不纳。
教习内书堂,侍讲筵,皆数与巨珰②接,未尝与交。
及官愈高,益无所假借,虽上命及政府指,不徇也。
鲤素鲠亮。
其在部持典礼,多所建白。
念时俗侈靡,稽先朝典制,自丧祭、冠婚、宫室、器服率定为中制,颁天下。
帝忧旱,步祷郊坛,议分遣大臣祷天下名山大川。
鲤言使臣往来驿骚,恐重困民,请斋戒三日,以告文授太常属致之,罢寺观勿祷,帝多可其奏。
初,藩府有所奏请,贿中贵居间,礼臣不敢违,辄如志。
至鲤,一切格之。
中贵皆大怨,数以事间于帝。
帝渐不能无疑,累加诘责,且夺其俸。
鲤自是有去志。
而时行③衔鲤不附己,亦忌之。
鲤遇事秉正不挠。
压于一贯④,志不尽行。
而是时一贯数被论,引疾杜门,鲤乃得行阁事。
云南武弁杀税使杨荣,帝怒甚,将遣官逮治。
鲤具陈荣罪状,请诛为首杀荣者,而贷其余,乃不果逮。
时一贯虽称疾杜门,而章奏多即家拟旨,鲤力言非故事。
鲤既积忤一贯,一贯将去,虑鲤在,贻己后忧,欲与俱去,密倾之。
帝亦嫌鲤方鲠,因鲤乞休,遽命与一贯同致仕。
赓⑤疏乞留鲤,不报。
既抵家,疏谢,犹极陈怠政之弊。
年八十,遣官存问,赉银币。
鲤奏谢,复陈时政要务。
又五年卒,年八十五。
赠太师,谥文端。
(节选自《明史·沈鲤传》)注:①座主:主考官。
一封家书作者:陆春祥来源:《小品文选刊》2017年第06期明神宗朝的名相沈鲤,官居一品,和张居正同朝为官,但因他自律,命运却和张迥然。
从他给儿子一封家书中,可以看出它为人处世的智慧。
这里选摘一些:出入公门,招惹是非,且受劳苦,拜客只可骑马,不可乘舆。
家下凡百俭素恬淡,不要做出富贵的气象,不惟俗样,且不可长久。
大抵盛极则衰,月满则亏,日中则昃,一定之理。
惟有自处退歩,不张气焰,不过享用,不作威福,虽处盛时,可以保守。
近者江陵张老先生一败涂地,只为其荣宠至极,而不能自抑,反張气焰,以致有此,可为明鉴。
我今虽做热官,自处常在冷处,必不宜多积财货、广置田宅,使身终之日,留下争端,自取辱名。
为今之计,要损些田土,减些受用,衣服勿大华美,器用宁可欠缺,留些福量,遗与后人,此至理也。
留意!留意!各庄上人常约束他,莫要生事。
舍与穷人绵袄一百个,趁早预备。
文姐有娠,临生产时,寻一个省事的收生婆看。
吾年近九旬,官居极品,百凡与人应酬体貌,自宜简重……出门如见宾,入虚如有人。
独立不傀影,独寝不愧衾。
细细研读,信中有几个亮点显见。
不要做出富贵气象。
一品大员,住豪宅,衣锦绣,门前热闹车如市,几乎是常态。
但沈鲤认为这种所谓的富贵,不仅太俗气,也不会长久。
道理很简单,盛极则衰,月满则亏,这都是规律,违背不得。
那么如何避免这些呢?前进的时候就想到退路,沒有嚣张的气焰,享受也不过分,更不要作威作福。
热官冷做。
张居正一败涂地,只因他荣宠至极而不能自抑,气焰嚣张。
我也可以说是个热官了,但我常常自己浇冷水,让自已清醒。
不要去多积财货,买那么多的粮田干什么?造那么多的房子干什么?不去想那些、弄那些,你就不会接受不义之财。
常约束,莫要生事。
除了自己要低调、俭省以外,还要约束和这个家族有关系的人。
如果不加约束,这些人里,难保不给你惹点事。
惹一件事,还可以处理,事多了,坏影响就会不断累积。
出门如见宾,入虚如有人。
我们出门,不管人家待我们如何,我们都要像宾客一样对待他。
《南史·沈麟士传》原文及翻译译文《《南史·沈麟士传》原文及翻译译文》这是优秀的文言文翻译译文文章,希望可以对您的学习工作中带来帮助!1、《南史·沈麟士传》原文及翻译译文《南史·沈麟士传》原文及翻译南史原文:沈麟士字云祯,吴兴武康人也。
祖膺期,晋太中大夫。
父虔之,宋乐安令。
麟士幼而俊敏,年七岁,听叔父岳言玄。
宾散,言无所遗失。
岳抚其肩曰:“若斯文不绝,其在尔乎。
”及长,博通经史,有高尚之心。
亲亡,居丧尽礼。
服阕,忌日辄流泪弥旬。
居贫织帘诵书,口手不息,乡里号为“织帘先生”。
尝为人作竹误伤手,便流泪而还。
同作者谓曰:“此不足损,何至涕零。
”答曰:“此本不痛,但遗体毁伤,感而悲耳。
”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邪?”即跣而反。
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邪?”笑而受之。
宋元嘉末,文帝令仆射何尚之抄撰五经,访举学士,县以麟士应选。
不得已至都,尚之深相接,尝谓子偃曰:“山薮故多奇士,沈麟士,黄叔度①之流也,岂可澄清淆浊邪?汝师之。
”麟士尝苦无书,因游都下,历观四部毕,乃叹曰:“古人亦何人哉!”少时称疾归乡,不与人物通。
养孤兄子,义著乡曲。
或劝之仕,答曰:“吾诚未能景行坐忘,何为不希企日损?”乃作《玄散赋》以绝世。
太守孔山士辟,不应。
宗人徐州刺史昙庆、侍中怀文、左率勃来候之,麟士未尝答也。
隐居余干吴差山,讲经教授,从学士数十百人,各营屋宇,依止其侧,时为之语曰:“吴差山中有贤士,开门教授居成市。
”麟士重陆机《连珠》,每为诸生讲之。
征北张永为吴兴,请麟士入郡。
麟士闻郡后堂有好山水,欲一观之,乃往停数月。
永欲请为功曹,麟士曰:“必欲饰浑沌以蛾眉,冠越客于文冕,走虽不敏,请附高节,有蹈东海死耳,不忍受此黔劓。
”永乃止。
升明末,太守王奂,永明中,中书郎沈约并表荐之,征皆不就。
麟士无所营求,以笃学为务,恒凭素几鼓素琴,不为新声。
负薪汲水,并日而食。
守操终老,读书不倦。
沈鲤传明史阅读答案翻译《明史·沈鲤传》沈鲤传明史阅读答案翻译《明史·沈鲤传》沈鲤,字仲化,归德人。
嘉靖中举乡试。
师尚诏作乱,陷归德,已而西去。
鲤策贼必再至,急白守臣,捕杀城中通贼者,严为守具。
贼还逼,见有备,去。
四十四年,成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
大学士高拱,其座主①又乡人也,未尝以私谒。
神宗在东宫,鲤为讲官。
尝令诸讲官书扇,鲤书魏卞兰《太子颂》以进,因命陈清大义,甚悉。
神宗咨美,遂蒙眷。
比即位,用宫寮恩,进编修。
旋进左赞善。
每直讲,举止端雅,所陈说独契帝心。
帝亟称之。
连遭父母丧,帝数问沈讲官何在,又问服阕期,命先补讲官俟之。
万历九年还朝。
明年秋,擢侍讲学士,再迁礼部右侍郎。
寻改吏部,进左侍郎。
屏绝私交,好推毂贤士,不使知。
十二年冬,拜礼部尚书。
鲤初官翰林,中官黄锦缘同乡以币交,拒不纳。
教习内书堂,侍讲筵,皆数与巨珰②接,未尝与交。
及官愈高,益无所假借,虽上命及政府指,不徇也。
鲤素鲠亮。
其在部持典礼,多所建白。
念时俗侈靡,稽先朝典制,自丧祭、冠婚、宫室、器服率定为中制,颁天下。
帝忧旱,步祷郊坛,议分遣大臣祷天下名山大川。
鲤言使臣往来驿骚,恐重困民,请斋戒三日,以告文授太常属致之,罢寺观勿祷,帝多可其奏。
初,藩府有所奏请,贿中贵居间,礼臣不敢违,辄如志。
至鲤,一切格之。
中贵皆大怨,数以事间于帝。
帝渐不能无疑,累加诘责,且夺其俸。
鲤自是有去志。
而时行③衔鲤不附己,亦忌之。
鲤遇事秉正不挠。
压于一贯④,志不尽行。
而是时一贯数被论,引疾杜门,鲤乃得行阁事。
云南武弁杀税使杨荣,帝怒甚,将遣官逮治。
鲤具陈荣罪状,请诛为首杀荣者,而贷其余,乃不果逮。
时一贯虽称疾杜门,而章奏多即家拟旨,鲤力言非故事。
鲤既积忤一贯,一贯将去,虑鲤在,贻己后忧,欲与俱去,密倾之。
帝亦嫌鲤方鲠,因鲤乞休,遽命与一贯同致仕。
赓⑤疏乞留鲤,不报。
既抵家,疏谢,犹极陈怠政之弊。
年八十,遣官存问,赉银币。
鲤奏谢,复陈时政要务。
王家屏,字忠伯,大同山阴人。
隆庆二年进士。
选庶吉士,授编修,预修《世宗实录》。
高拱兄捷前为操江都御史,以官帑遗赵文华,家屏直书之,时拱方柄国,嘱稍讳,家屏执不可。
万历初,进修撰,充日讲官。
敷奏剀挚,帝尝敛容受,称为端士。
张居正寝疾,词臣率奔走祷祈,独家屏不往。
再迁侍讲学士。
十二年,擢礼部右侍郎,改吏部。
甫逾月,命以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预机务。
去史官二年即辅政,前此未有也。
申时行当国,许国、王锡爵次之,家屏居末。
每议事,秉正持法,不亢不随。
越二年,遭继母忧。
诏赐银币,驰传,行人护行。
服甫阕,诏进礼部尚书,遣行人召还。
抵京师,三月未得见。
家屏以为言,请因圣节御殿受贺,毕发留中章奏,举行册立皇太子礼。
不报。
复偕同官疏请。
帝乃于万寿节强一临御焉。
俄遣中官谕家屏,奖以忠爱。
家屏疏谢,复请帝勤视朝。
居数日,帝为一御门延见,自是益深居不出矣。
评事雒于仁进四箴,帝将重罪之。
家屏言:“人主出入起居之节,耳目心志之娱,庶官不及知、不敢谏者,辅弼之臣得先知而预谏之,故能防欲于微渺。
今于仁以庶僚上言,而臣备位密勿,反缄默苟容,上亏圣明之誉,下陷庶僚蒙不测之威,臣罪大矣,尚可一日立于圣世哉!”帝不怿,留中,而于仁得善去。
十八年,以久旱乞罢,言:“迩年以来,天鸣地震,星陨风霾,川竭河涸,加以旱潦蝗螟,疫疠札瘥,调燮之难,莫甚今日。
况套贼跳梁于陕右,土蛮猖獗于辽西,贡市属国复鸱张虎视于宣、大。
虚内事外,内已竭而外患未休;剥民供军,民已穷而军食未裕。
且议论纷纭,罕持大体;簿书凌杂,只饰靡文。
纲维纵弛,忄妻玩之习成;名实混淆,侥幸之风启。
陛下又深居静摄,朝讲希临。
统计臣一岁间,仅两觐天颜而已。
间尝一进瞽言,竟与诸司章奏并寝不行。
今骄阳烁石,小民愁苦之声殷天震地,而独未彻九阍。
此臣所以中夜旁皇,饮食俱废,不能自已者也。
乞赐罢归,用避贤路。
”不报。
时储位未定,廷臣交章请册立。
其年十月,阁臣合疏以去就争。
帝不悦,传谕数百言,切责廷臣沽名激扰,指为悖逆。
王家屏,字忠伯,大同山阴人。
隆庆二年进士。
选庶吉士,授编修,预修《世宗实录》。
高拱兄捷前为操江都御史,以官帑遗赵文华,家屏直书之,时拱方柄国,嘱稍讳,家屏执不可。
万历初,进修撰,充日讲官。
敷奏剀挚,帝尝敛容受,称为端士。
张居正寝疾,词臣率奔走祷祈,独家屏不往。
再迁侍讲学士。
十二年,擢礼部右侍郎,改吏部。
甫逾月,命以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预机务。
去史官二年即辅政,前此未有也。
申时行当国,许国、王锡爵次之,家屏居末。
每议事,秉正持法,不亢不随。
越二年,遭继母忧。
诏赐银币,驰传,行人护行。
服甫阕,诏进礼部尚书,遣行人召还。
抵京师,三月未得见。
家屏以为言,请因圣节御殿受贺,毕发留中章奏,举行册立皇太子礼。
不报。
复偕同官疏请。
帝乃于万寿节强一临御焉。
俄遣中官谕家屏,奖以忠爱。
家屏疏谢,复请帝勤视朝。
居数日,帝为一御门延见,自是益深居不出矣。
评事雒于仁进四箴,帝将重罪之。
家屏言:“人主出入起居之节,耳目心志之娱,庶官不及知、不敢谏者,辅弼之臣得先知而预谏之,故能防欲于微渺。
今于仁以庶僚上言,而臣备位密勿,反缄默苟容,上亏圣明之誉,下陷庶僚蒙不测之威,臣罪大矣,尚可一日立于圣世哉!”帝不怿,留中,而于仁得善去。
十八年,以久旱乞罢,言:“迩年以来,天鸣地震,星陨风霾,川竭河涸,加以旱潦蝗螟,疫疠札瘥,调燮之难,莫甚今日。
况套贼跳梁于陕右,土蛮猖獗于辽西,贡市属国复鸱张虎视于宣、大。
虚内事外,内已竭而外患未休;剥民供军,民已穷而军食未裕。
且议论纷纭,罕持大体;簿书凌杂,只饰靡文。
纲维纵弛,忄妻玩之习成;名实混淆,侥幸之风启。
陛下又深居静摄,朝讲希临。
统计臣一岁间,仅两觐天颜而已。
间尝一进瞽言,竟与诸司章奏并寝不行。
今骄阳烁石,小民愁苦之声殷天震地,而独未彻九阍。
此臣所以中夜旁皇,饮食俱废,不能自已者也。
乞赐罢归,用避贤路。
”不报。
时储位未定,廷臣交章请册立。
其年十月,阁臣合疏以去就争。
帝不悦,传谕数百言,切责廷臣沽名激扰,指为悖逆。
时行等相顾错愕,各具疏再争,杜门乞去。
独家屏在阁,复请速决大计。
帝乃遣内侍传语,期以明年春夏,廷臣无所奏扰,即于冬间议行,否则待逾十五岁。
家屏以口敕难据,欲帝特颁诏谕,立具草进。
帝不用,复谕二十年春举行。
家屏喜,即宣示外廷,外廷欢然。
而帝意实犹豫,闻家屏宣示,弗善也,传谕诘责。
时行等合词谢,乃已。
明年秋,工部主事张有德以册立仪注请。
帝复以为激扰,命止其事。
国执争去,时行被人言,不得已亦去,锡爵先以省亲归,家屏遂为首辅。
以国谏疏己列名,不当独留,再疏乞罢。
不允,乃视事。
家屏制行端严,推诚秉公,百司事一无所挠。
性忠谠,好直谏。
册立期数更,中外议论纷然。
家屏深忧之,力请践大信,以塞口语,消宫闱衅。
不报。
二十年春,给事中李献可等请豫教,帝黜之。
家屏封还御批力谏。
帝益怒,谴谪者相属。
家屏遂引疾求罢,上言:汉汲黯有言:“天子置公卿辅弼之臣,宁令从臾承意陷主于不义乎!”每感斯言,惕然内愧。
顷年以来,九阍重闭,宴安怀毒,郊庙不飨,堂陛不交。
天灾物怪,罔彻宸聪;国计民生,莫关圣虑。
臣备员辅弼,旷职鳏官,久当退避。
今数月间,请朝讲,请庙飨,请元旦受贺,请大计临朝,悉寝不报。
臣犬马微诚,不克感回天意,已可见矣。
至豫教皇储,自宣早计,奈何厌闻直言,概加贬谪。
臣诚不忍明主蒙咈谏之名,熙朝有横施之罚,故冒死屡陈。
若依违保禄,淟涊苟容,汲黯所谓“陷主不义”者,臣死不敢出此,愿赐骸骨还田里。
帝得奏不下。
次辅赵志皋亦为家屏具揭。
帝遂责家屏希名托疾。
家屏复奏,言:名非臣所敢弃,顾臣所希者,陛下为尧、舜之主,臣为尧、舜之臣,则名垂千载,没有余荣。
若徒犯颜触忌,抗争偾事,被谴罢归,何名之有!必不希名,将使臣身处高官,家享厚禄,主愆莫正,政乱莫匡,可谓不希名之臣矣,国家奚赖焉?更使臣弃名不顾,逢迎为悦,阿谀取容,许敬宗、李林甫之奸佞,无不可为,九庙神灵必阴殛臣,岂特得罪于李献可诸臣已哉!疏入,帝益不悦。
遣内侍至邸,责以径驳御批,故激主怒,且托疾要君。
家屏言:“言涉至亲,不宜有怒。
事关典礼,不宜有怒。
臣与诸臣但知为宗社大计,尽言效忠而已,岂意激皇上之怒哉?”于是求去益力。
或劝少需就大事。
家屏曰:“人君惟所欲为者,由大臣持禄,小臣畏罪,有轻群下心。
吾意大臣不爱爵禄,小臣不畏刑诛,事庶有济耳。
”遂复两疏恳请。
诏驰传归。
家屏柄国止半载,又强半杜门,以戆直去国,朝野惜焉。
阅八年,储位始定。
遣官赍敕存问,赉金币羊酒。
又二年卒,年六十八。
赠少保,谥文端。
熹宗立,再赠太保,任一子尚宝丞。
家屏家居时,朝鲜用兵。
贻书经略顾养谦曰:“昔卫为狄灭,齐桓率诸侯城楚丘,《春秋》高其义;未闻遂与狄仇,连诸侯兵以伐之也。
今第以保会稽之耻,激厉朝鲜,以城楚丘之功,奖率将吏,无为主而为客,则善矣。
”养谦不能用,朝鲜兵数年无功。
其深识有谋,皆此类也。
陈于陛,字元忠,大学士以勤子也。
隆庆二年进士。
选庶吉士,授编修。
万历初,预修世、穆两朝实录,充日讲官。
累迁侍讲学士,擢詹事,掌翰林院。
疏请早建东宫。
十九年,拜礼部右侍郎,领詹事府事。
明年,改吏部,进左侍郎,教习庶吉士。
奏言元子不当封王,请及时册立豫教,又请早朝勤政,皆不报。
又明年,进礼部尚书,仍领詹事府事。
于陛少从父以勤习国家故实。
为史官,益究经世学。
以前代皆修国史,疏言:“臣考史家之法,纪、表、志、传谓之正史。
宋去我朝近,制尤可考。
真宗祥符间,王旦等撰进太祖、太宗两朝正史。
仁宗天圣间,吕夷简等增入真宗朝,名《三朝国史》。
此则本朝君臣自修本朝正史之明证也。
我朝史籍,止有列圣实录,正史阙焉未讲。
伏睹朝野所撰次,可备采择者无虑数百种。
倘不及时网罗,岁月浸邈,卷帙散脱,耆旧渐凋,事迹罕据。
欲成信史,将不可得。
惟陛下立下明诏,设局编辑,使一代经制典章,犁然可考,鸿谟伟烈,光炳天壤,岂非万世不朽盛事哉!”诏从之。
二十二年三月,遂命词臣分曹类纂,以于陛及尚书沈一贯、少詹事冯琦为副总裁,而阁臣总裁之。
其年夏,首辅王锡爵谢政,遂命于陛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
疏陈亲大臣、录遗贤、奖外吏、核边饷、储将才、择边吏六事。
末言:“以肃皇帝之精明,而末年贪黜成风,封疆多事,则倦勤故也。
今至尊端拱,百职不修,不亟图更始,后将安极。
”帝优诏答之,而不能用。
帝以军政失察,斥两都言官三十余人。
于陛与同官申救至再,又独疏请宥,俱不纳。
以甘肃破贼功,加太子少保。
乾清、坤宁两宫灾,请面对,不报。
乞罢,亦不许。
其秋,二品三年满,改文渊阁,进太子太保。
时内阁四人。
赵志皋、张位、沈一贯皆于陛同年生,遇事无龃龉。
而帝拒谏益甚,上下否隔。
于陛忧形于色,以不能补救,在直庐数太息视日影。
二十四年冬,病卒于位,史亦竟罢。
赠少保,谥文宪。
终明世,父子为宰辅者,惟南充陈氏。
世以比汉韦、平焉。
沈鲤,字仲化,归德人。
祖瀚,建宁知府。
鲤,嘉靖中举乡试。
师尚诏作乱,陷归德,已而西去。
鲤策贼必再至,急白守臣,捕杀城中通贼者,严为守具。
贼还逼,见有备,去。
奸人倡言屠城,将驱掠居民,鲤请谕止之,众始定。
四十四年,成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
大学士高拱,其座主又乡人也,旅见外,未尝以私谒。
神宗在东宫,鲤为讲官。
尝令诸讲官书扇,鲤书魏卞兰《太子颂》以进,因命陈清大义甚悉。
神宗咨美,遂蒙眷。
比即位,用宫寮恩,进编修。
旋进左赞善。
每直讲,举止端雅,所陈说独契帝心。
帝亟称之。
连遭父母丧,帝数问沈讲官何在,又问服阕期,命先补讲官俟之。
万历九年还朝。
属当辍讲,特命展一日,示优异焉。
明年秋,擢侍讲学士,再迁礼部右侍郎。
寻改吏部,进左侍郎。
屏绝私交,好推毂贤士,不使知。
十二年冬,拜礼部尚书。
去六品甫二年,至正卿。
素负物望,时论不以为骤。
久之,《会典》成,加太子少保。
鲤初官翰林,中官黄锦缘同乡以币交,拒不纳。
教习内书堂,侍讲筵,皆数与巨珰接,未尝与交。
及官愈高,益无所假借,虽上命及政府指,不徇也。
十四年春,贵妃郑氏生子,进封皇贵妃。
鲤率僚属请册建皇长子,进封其母,不许。
未几,复以为言,且请宥建储贬官姜应麟等。
忤旨谯让。
帝既却群臣请,因诏谕少俟二三年。
至十六年,期已届,鲤执前旨固请,帝复不从。
鲤素鲠亮。
其在部持典礼,多所建白。
念时俗侈靡,稽先朝典制,自丧祭、冠婚、宫室、器服率定为中制,颁天下。
又以士习不端,奏行学政八事。
又请复建文年号,重定《景帝实录》,勿称戾王。
大同巡抚胡来贡议移祀北岳于浑源,力驳其无据。
太庙侑享,请移亲王及诸功臣于两庑,毋与帝后杂祀。
进世庙诸妃葬金山者,配食永陵。
诸帝陵祀,请各遣,官毋兼摄。
诸王及妃坟祝版称谓未协者,率请裁定。
帝忧旱,步祷郊坛,议分遣大臣祷天下名山大川。
鲤言使臣往来驿骚,恐重困民,请刘斋三日,以告文授太常属致之,罢寺观勿祷,帝多可其奏。
郑贵妃父成宪为父请恤,援后父永年伯例,鲤力驳之。
诏畀葬资五千金,鲤复言过滥。
顺义王妻三娘子请封,鲤不予妃号,但称夫人。
真人张国祥言肃皇享国久长,由虔奉玄修所致,劝帝效之,鲤劾国祥诋诬导谀,请正刑辟。
事亦寝。
秦王谊璟故由中尉入继,而乞封其弟郡王,中贵为请,申时行助之,鲤不可。
唐府违帛请封妾子,执不从,帝并以特旨许之。
京师久旱,鲤备陈恤民实政以崇俭戒奢为本,且请减织造。
已,京师地震,又请谨天若戒,恤民穷。
畿辅大侵,请上下交修,词甚切。
帝以四方灾,敕廷臣修省,鲤因请大损供亿营建,振救小民。
帝每嘉纳。
初,籓府有所奏请,贿中贵居间,礼臣不敢违,辄如志。
至鲤,一切格之,中贵皆大怨,数以事间于帝。
帝渐不能无疑,累加诘责,且夺其俸。
鲤自是有去志。
而时行衔鲤不附己,亦忌之。
一日,鲤请告,遽拟旨放归。
帝曰:“沈尚书好官,奈何使去?”传旨谕留。
时行益忌。
其私人给事中陈与郊为人求考官不得,怨鲤,属其同官陈尚象劾之。
与郊复危言撼鲤,鲤求去益力。
帝有意大用鲤,微言:“沈尚书不晓人意。
”有老宫人从子为内竖者,走告鲤;司礼张诚亦属鲤乡人内竖廖某密告之。
鲤并拒之,曰:“禁中语,非所敢闻。
”皆恚而去。
鲤卒屡疏引疾归。
累推内阁及吏部尚书,皆不用。
二十二年,起南京礼部尚书,辞弗就。
二十九年,赵志皋卒,沈一贯独当国。
廷推阁臣,诏鲤以故官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与硃赓并命。
屡辞不允。
明年七月始入朝,时年七十有一矣。
一贯以士心夙附鲤,深忌之,贻书李三才曰:“归德公来,必夺吾位,将何以备之?”归德,鲤邑名,欲风鲤辞召命也。
三才答书,言鲤忠实无他肠,劝一贯同心。
一贯由此并憾三才。
鲤既至,即具陈道中所见矿税之害。
他日复与赓疏论。
皆弗纳。
楚假王被讦事起,礼部侍郎郭正域请行勘,鲤是之。
及奸人所撰《续忧危竑议》发,一贯辈张皇其事,令其党钱梦皋诬奏正域、鲤门生,协造妖言,并罗织鲤奸赃数事。
帝察其诬,不问。
而一贯辈使逻卒日夜操兵围守其邸。
已而事解,复谮鲤诅咒。
鲤尝置小屏阁中,列书谨天戒、恤民穷、开言路、发章奏、用大僚、补庶官、起废弃、举考选、释冤狱、撤税使十事,而上书“天启圣聪,拨乱反治”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