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安忆《长恨歌》中城市与女性的人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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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长恨歌》的都市文化与女性命运探析《长恨歌》是王安忆的代表作之一,这部小说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上海这座都市的风情万种,以及女主人公王琦瑶的命运起伏。
小说中,都市文化与女性命运紧密交织,相互影响,展现出了独特的魅力与深刻的内涵。
上海作为小说的背景,其都市文化具有鲜明的特点。
它是繁华与虚荣的交织,是摩登与传统的碰撞。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上海依旧保持着其独特的风貌,歌舞厅、咖啡馆、旗袍店等场所成为了人们追逐时尚与梦想的地方。
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空虚与浮躁。
人们在追求物质享受的同时,也逐渐迷失了自我。
王琦瑶是上海弄堂里走出的女子,她的命运深受都市文化的影响。
她天生丽质,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参加了“上海小姐”的选美比赛,并一举成名。
然而,这看似风光的起点,却也成为了她命运的转折点。
选美让她走进了上流社会的视野,却也让她陷入了复杂的情感纠葛和命运的漩涡。
在都市文化的影响下,王琦瑶的爱情观变得扭曲。
她渴望真爱,却又在物质与虚荣面前迷失。
她与李主任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依附和交易。
李主任能给她提供物质上的保障和虚荣的满足,但这种关系却没有真正的爱情基础。
当李主任离去后,王琦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而在后来的岁月里,王琦瑶虽然经历了不同的男人,但始终未能找到真正的归宿。
她在都市的喧嚣中徘徊,却始终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她的爱情经历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反映了都市女性在情感追求上的迷茫与困惑。
都市文化的变迁也在王琦瑶的命运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随着时代的发展,上海的社会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曾经的繁华不再,王琦瑶也从风光无限的“上海小姐”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女子。
她不得不适应新的生活,却又难以割舍过去的记忆和习惯。
王琦瑶的命运不仅是个人的悲剧,更是都市文化的一种写照。
她的经历反映了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都市女性在追求自我价值和幸福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
都市文化的虚荣和浮华让她们迷失了方向,而社会的变革又让她们无所适从。
目录一、王安忆的城市女性观 (1)二、女性性格映衬城市精神风貌 (2)(一)女性内在性格的变化反应了时代的主流社会文化变迁 (2)(二)女性外在的生活状态反应城市的发展面貌 (3)三、城市与女性的深层映照 (3)(一)都市环境下男性压力增大,促使女性须富有母性关怀 (4)(二)城市让女性经历迷失后再生 (5)(三)都市女性必须升华都市带给的“性”的束缚 (6)结论 (8)参考文献 (8)致谢 (9)浅谈王安忆笔下的女性与都市的关系摘要王安忆在二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塑造了一大批女性形象。
通过对女性群体的描写,展示出她们在上海这个繁华大城市里的日常生活、人生命运,映衬出城市的精神风貌。
女性的命运折射出城市的风云变幻、发展沿革。
本文从王安忆的城市女性观入手分析,女性性格映衬城市精神风貌、城市和女性的深层映照两方面进行了二者的关系分析。
[关键词] 都市女性;精神风貌;独立王安忆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女性写作中是最出色的一位,是新时期最早树立女性意识的作家之一。
从引起文坛注意的第一篇小说《雨,沙沙沙》,到令评论家颇多争议的“三恋”,再到近年一系列写上海弄堂故事的中篇小说和《纪实与虚构》、《长恨歌》等长篇小说,在内容上都以女性为主体,作家也是站在女性的立场表现妇女的生活经历和特殊感受,并依赖其自身女性的细腻感受营造出富有成熟的而又有穿透力的文体语言,在她的创作过程中,王安忆写出充满少女烦恼的雯雯天地,又立点于普通人的情感,思考着“爱情究竟包含了多少对对方的爱”这一问题,又开始关注现代人与现代城市之间的情感,在对这一命题的思考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城市和女人,利用她作为女性对生活了几十年的上海大都市的感受,潜入生活中,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故事,从城市与城市人的深层关系中传达出她对市民生活的透视和观照。
笔者对王安忆的作品有着浓厚的兴趣。
下面就从以下几个方面表一下自己浅显的看法。
一、王安忆的城市女性观很多作家把他们的小说安放于一个特定的空间,如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鲁迅的故乡等,他们让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一个独立的背景下,比如一个村落或一个小镇,而王安忆更乐于为她的小说选择城市这样一个开放而又繁闹的空间。
内容提要女性文学是近年来越来越为人们所关注的创作领域,王安忆的《长恨歌》在女性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
《长恨歌》以女性化视角,细腻的笔触讲述了王琦瑶的一生,再现了旧上海市民阶层的生活空间和精神面貌。
本文通过对《长恨歌》的分析来研究其女性化的民间叙事方式。
本文从“城”的女性文化载体、日常生活的民间书写、女性体验的审美观照和对《长恨歌》语言魅力的分析,及与其他女作家的比较五方面入手,分析了《长恨歌》独特的叙事方式。
将城市作为女性文化的载体,王琦瑶成为城市的化身,二者是融为一体的。
以民间叙事的方式对日常琐屑之事进行细致的描述,来反映上海这座城市的历史和风情。
以女性特有的细致和温婉,反映城市,反映生活。
生动的细节、繁复的叙事方式、抒情性的叙事语言,是《长恨歌》成功的重要因素。
本文还涉及同其他女作家,如张爱玲、梅娘、池莉、方方的比较来说明《长恨歌》的独特之处,及其在女性文学中所占的特殊地位。
关键词:女性化、民间叙事、王琦瑶目录一、引言 (1)二、“城”的女性文化载体 (1)三、日常生活的民间书写 (7)四、女性体验的审美观照 (11)五、《长恨歌》中的语言魅力 (14)六、与其他女作家的比较 (17)七、小结 (22)八、注释 (23)九、中文摘要 (24)十、英文摘要 (27)一、引言在中国,没有哪座城市像上海这样繁华而有韵致,也没有哪个统称能够像“上海人”这样富于特定而又有丰富的含义。
王安忆的《长恨歌》就是通过“沪上淑媛”王琦瑶的一生,向人们展现了上海市民阶层的生活空间和精神面貌。
整部作品采用了女性化民间叙事方式,从平凡琐细入手,表现了女性作家所特有的细腻和雅致。
二、“城”的女性文化载体在王安忆的眼中,上海是琐碎的,也是精致的。
她在市民文化内涵中找到了相融点,她以细腻的笔触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去执着地表现上海的每一个细小部分,她将这座城市看成是一个传奇。
王安忆说:“在那里面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其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
论王安忆《长恨歌》的上海情结与女性意识论王安忆《长恨歌》的上海情结与女性意识近年来,中国作家王安忆以其独特的散文风格和对女性题材的独到见解备受关注。
她的作品《长恨歌》以上海为背景,描述了一段女性主义色彩浓厚的故事。
本文将以此为基础,探讨《长恨歌》中的上海情结与女性意识。
《长恨歌》的背景设定在上世纪50年代的上海,这个时期正是中国社会正在发生巨大变革的时期。
上海作为一个兼具现代化和传统文化的城市,不仅在政治、经济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在社会结构和思想观念上带来了新的变革。
王安忆通过《长恨歌》中的一系列故事,展现了上海人的生活方式、人情世故和女性面临的种种困境。
对于王安忆来说,上海是她的家乡,她对上海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在小说中,她用独特的文笔描绘了上海的景色、街道和背后的历史文化。
她的笔触细腻而感性,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个时代的繁华和变迁。
上海的情结成为了王安忆作品中一个重要的主题,也是她对于个人和社会记忆的一种表达。
与上海情结相伴而来的是女性意识的抒发。
在20世纪50年代的中国,尤其是城市,女性已经逐渐摆脱了传统封建社会的束缚,开始追求个人发展和自我解放。
在小说中,王安忆通过丰富的女性形象,展现了她对于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
小说中的女主角李秋水是一个出色的上海女孩,她勇敢地面对困境,积极地寻求自身的价值。
她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对爱情的追求。
王安忆在她身上展现了一个典型的上海女性形象,她们虽然属于一个特定的时代,但却充满了现代感和独立意识。
与李秋水相对照的是她的母亲华月。
华月是一个传统的上海女性,她深受封建礼教的影响,被束缚在传统的家庭角色中。
她在小说中展现了女性在封建社会和现代社会之间的转变和矛盾。
王安忆透过华月,传达了对于女性解放的思考和思考。
在《长恨歌》中,王安忆以一个女性的视角,探讨了女性在家庭、职场和社会中的地位和困境。
她展现了女性所面临的性别歧视、就业压力和婚姻观念的变化等问题。
论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女性意识论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女性意识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鲜明的女性视角,展示了当代女性意识在不同社会背景下的发展和变化。
本文将围绕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展开探讨,分析她们在传统价值观与现代社会冲突中的内心挣扎和自我价值的追求。
首先,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丰满而复杂,展示了不同阶层、不同背景和不同经历的女性形象。
从乡村到城市,从农村妇女到知识女性,王安忆通过塑造小说中的女性角色,揭示了她们的生活状态和内心世界。
以女主角李嫣为例,她出生在读书人之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但她在婚姻和事业之间摇摆不定,苦于传统的家庭期望和自我追求之间的矛盾。
这种内心挣扎与日益浓厚的女性意识相呼应,反映了现代女性在追求个人价值和传统社会期望之间的矛盾。
其次,在小说中,王安忆通过女性的视角,揭示了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剥削。
在旧社会,男权社会中,女性往往被视为家庭和社会的附属品,处于从属地位。
王安忆通过塑造女性角色的命运,展现了她们受尽压迫和不公平待遇的悲惨经历。
例如,小说中的庄蕙兰,是一个贫困农村家庭出身的女孩,她身世艰辛,长期遭受虐待。
她的遭遇使读者深刻认识到在旧社会中,女性的命运和幸福往往完全掌握在男性手中。
然而,随着社会的变革和女性意识的觉醒,女性开始逐渐追求自我价值和独立人格。
在小说中,王安忆展现了女性在追求职业、婚姻和家庭等方面的努力。
例如,李嫣虽然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但她努力工作,追求自己的事业并寻找自己的幸福。
她的努力和奋斗无疑代表了当代女性更多地追求自我实现和人生价值的追求。
同时,小说中还呈现了女性间的情感纽带和互助精神。
女性之间的相互理解与支持,成为她们面对困境时的重要支持力量。
然而,在小说中,王安忆并没有一味地将女性意识的觉醒视为终极解药。
相反,她提醒人们女性意识的觉醒也可能带来新的问题和困扰。
在现代社会中,女性所承受的社会压力和工作压力不容小觑,这对许多女性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长恨歌》的城市和女性王安忆笔下的上海就是一个女人。
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叙述上海弄堂的时候,用了很多絮絮叨叨的笔法。
比如说,“它是有体积的,而点和线却是浮在面上的,是为划分这个体积而存在的,是文章里标点一类的东西,断行断句的。
”这样简单重复的就像小学生习作一般的句法,很多人是不屑于使用的,但是若念起来就像是一个懒散的上海女人在跟人聊天一样,这个上海女人穿着旗袍,趿拉着拖鞋,有着波浪一般的大卷发,眉眼间又有些风情又有些慵懒,斜倚在椅子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
她用上海话讲着弄堂,讲着上海。
而上海事实上也可以认定是一个女人,“风里传来的是女用的香水味,橱窗里的陈列,女装比男装多。
法国梧桐的树影是女性化的,院子里夹竹桃丁香花,也是女性的象征。
梅雨季节潮新的风,是女人在撒小性子,叽叽味浓的沪语,也是专供女人说体己话的。
”而王琦瑶就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
但王琦瑶并不特殊,王琦瑶对于上海的是最普通不过的存在,是万万千千女孩儿中的一个,不过稍微有些聪明了。
她凭借着这样的聪明获得了上海小姐的季军,一时风头无二,但也铸成了她这一生悲剧的开端。
我时常在想,她如果不去参加上海小姐比赛呢?如果没有遇见程先生呢?甚至如果没有去过电影片厂呢?会不会就不会有这样子的悲剧了呢?不,不会的。
王琦瑶并不是一个人,她是存在于上海的骨血里的,即使没有了王琦瑶,也会有张琦瑶,李琦瑶,赵琦瑶等,来重复她的人生。
她注定是悲剧的一生。
王琦瑶和吴佩珍的友谊是最让我惊叹但却不理解的。
吴佩珍对待王琦瑶,就像是一个少年对待他心爱的初恋少女一样,怀着一份卑微的近乎于哀怜乞求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对她好,并且默默的并不让她知道。
是因为王琦瑶长得比她漂亮并且也比她聪明的缘故吧,我想。
而聪明如王琦瑶,也默认了这一点。
大概是漂亮的皮相就像是一个衡量工具,皮相好的人理应得到别人的尊重和爱似的。
按照这么来说,美女跟丑女交往是美女有同情心,而丑女就应该像吴佩珍那样,把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包括家庭都拿来帮助美女来让她进入上流社会,就像报恩一样。
一曲时间为维、流言为声的城市之歌——王安忆《长恨歌》解读2008-04 19:13:38 来源:《考试周刊》作者:常晓红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获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这是王安忆继《小鲍庄》、《三恋》后第三次创作的高峰。
本文题为“解读”,意从创作主旨、写作框架、语言风格三方面解读这部小说。
一、城市·女性城市与女性成为近年来小说创作的一个生长点,这是因为,城市和女性似乎有着天然的密不可分的联系,城市在发展,女性亦在成长。
王安忆对此有着深刻的认识,她在一篇关于上海女性的文章中曾说:“要写上海,最好的代表是女性,不管有多么大的委屈,上海也给了她们好舞台,让她们伸展身手……要说上海的故事也有英雄,她们才是。
”《长恨歌》写的正是这样一个关于上海和女性的故事,“这是一部非常写实的东西,在那里面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其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
首先,作家在第一部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为我们勾画了上海的全景图。
它包括了上海的建筑、精神和人,但无论是什么,都是上海这个城市的一部分。
1.弄堂“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
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弄堂是上海绝对的存在,是最大多数普通市民的居所,“是城市建筑的主体和上海市民文化的主要载体”[3],因此,在这一节,王安忆不但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托出了作品人物的立足点——那些和弄堂有密切联系的社会的中间阶层,因为这些人任何时候都是城市里的绝大多数,他们生生不息,永无止境,所以他(她)们是城市精神的当然代表,他们就是城市,城市就是他们;同时她更“昭彰”了弄堂在上海的地位:如果说街道和楼房是上海的支架,那么弄堂就是上海的血肉,它构成了上海的形体。
2.流言流言总是鄙陋的。
它有着粗俗的内心。
它们其实是用最下等的材料制造出来的……但也唯有这些下等的见不得人的材料里,会有一些真东西……流言其实都是沉底的东西……然而,这城市里的真心,却唯有到流言里去找的。
王安忆《长恨歌》中女性的都市意识王安忆《长恨歌》中女性的都市意识王安忆是中国当代作家中一位备受瞩目的女性作家,她对于女性话语的关注和探索一直是她作品的重要特点之一。
她的长篇小说《长恨歌》中,通过对女性角色的塑造和表达,展现了女性在都市环境中崛起和追求自我意识的历程。
本文将从三个方面来分析王安忆《长恨歌》中女性的都市意识。
首先,通过对女性角色不同人生阶段的描写,王安忆成功地展现了女性在都市环境中摆脱束缚、追求独立意识的过程。
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包括大娘、秦涛、邢丽华、底迦等。
她们有着不同的命运和遭遇,但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觉醒并追求自我。
大娘是一个一直处于婚姻纠纷中的妇女,但她通过对婚姻的反思和对自己的重新定位,最终走向了成功和独立。
秦涛则是一个在职场中奋斗的女性,她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勇敢坚持,最终实现了个人价值。
邢丽华则是一个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挣扎的女性,她通过不断地努力和抗争,最终实现了事业和家庭的和谐。
底迦则是一个从农村来到城市寻求出路的女性,她面对各种困难和压力,坚定地追求着自己的梦想。
这些女性角色的不同经历和各自的努力,都展示了女性在都市环境中逐渐觉醒并追求独立意识的过程。
其次,小说中对于女性的身体与性别的描述也强调了女性对自身的认知和自我意识的觉醒。
在《长恨歌》中,女性的身体被赋予了丰富的内涵和意义。
作者通过对女性身体的描写,表达了女性在都市环境中对自身身份和地位的追求。
通过女性的性别意识的觉醒,她们开始挑战传统男权社会对女性身体的定义。
例如,在小说中,女性角色的流产、生育、疾病、生理期等问题都被细致地描写,这些描写不仅带来了女性身体的痛苦和矛盾,更凸显了女性对于生命权利和个人身体权益的认识和追求。
通过对女性身体的描述,王安忆以强烈的女性意识,呼唤尊重女性身体和自我感受的社会环境。
最后,王安忆在小说中通过对女性语言和行为形态的呈现,强调了女性的都市意识。
在《长恨歌》中,女性角色的言谈举止常常带有独立自主而又自信的意味。
论王安忆《长恨歌》的上海情结与女性意识作者:刘捷,邓建来源:《文学教育》 2017年第19期内容摘要:王安忆《长恨歌》以独特的女性视角讲述了上海小姐王琦瑶四十年的情与爱,其中交织着上海这座城市从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沧海桑田的变迁。
在弄堂文化背景下生活的王琦瑶,一生命运多舛。
与王琦瑶一生相联系的,是挥之不去的上海情结;与王琦瑶命运相关联的,是小说背后透露出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长恨歌》上海情结女性意识王安忆《长恨歌》以长恨的曲调向我们唱出了一个优雅恬静的上海女人的悲歌。
回忆王琦瑶的一生,实则是回忆上世纪上海的繁华旧梦,从“弄堂”到“爱丽丝公寓”,再到“平安里”;从“片场”到“上海小姐”;从“闺阁”时代到女儿薇薇的时代,再到最后碧落黄泉……小说主人公王琦瑶一生辗转,命运多变,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变的是人的经历、人的情怀,不变的是生活的弄堂。
一.上海情结《长恨歌》写的是一个城市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上海,上海这一座时尚之都,体现的是城市化的高速发展。
然而作家王安忆没有刻画上海滩的新颖魅力,而是转向繁华都市背后的日常生活景象。
用一个又一个平凡的生活情景渲染出独特的上海风情。
这一幕幕精致的日常生活景象,实则更贴近小市民的内心世界,把上海的真实平凡与细腻的内心情感相结合,唱出一曲展现上海情结的长长恋歌。
1.弄堂:独特的气韵故事发生在上海的弄堂,小说女主人公王琦瑶生活的地方。
王琦瑶是上海弄堂众多女学生的代表,每天从弄堂里出来,背着书包出门的,是众多的“王琦瑶”;放学后在弄堂里,跟小伙伴谈笑风生的,是千千万万个“王琦瑶”……王琦瑶是弄堂女性的象征,生长在弄堂,后来离开,与李主任一起搬到“爱丽丝公寓”,待李主任命殒到邬桥疗伤,最后,还是回到上海弄堂“平安里”,并在平安里度过了自己的终生。
弄堂的一气一息,都在感染着王琦瑶,她是属于弄堂的孩子。
弄堂的古韵培养了王琦瑶的端庄,弄堂的静谧成就了王琦瑶的优雅。
王琦瑶竞选上海小姐,弄堂仿佛在为她祈祷;王琦瑶搬去“爱丽丝公寓”,弄堂仿佛在叹息;王琦瑶回到平安里当护士,弄堂为她展开新生活而微笑;在平安里开派对,承载着欢声笑语的,是弄堂;王琦瑶最终死于非命,弄堂在为它的女儿流泪……弄堂是平凡的,又是世俗的。
从《长恨歌》看王安忆笔下的人与城作者:肖俊敏来源:《文学教育》2011年第09期内容摘要:王安忆的《长恨歌》讲述了王琦瑶与大上海的故事,同时也是人与城的故事。
上海孕育了王琦瑶,王琦瑶的性格中带着大上海的烙印,她时尚开通而又小家碧玉,追名逐利而又进退有度,处世精明而又感觉主义,渴望真情却免不了虚荣功利,热爱生活而淡漠政治。
同时,王琦瑶也代表了上海的特质,与时俱进、坚忍自强而又物欲横流、凡俗琐碎。
王安忆凭借自己对上海的理解和领悟,使人与城的形象相得益彰。
关键词:王安忆《长恨歌》王琦瑶上海王安忆善于写“人与城”的故事,她的都市系列作品中总少不了女性主角,女性与城市有着天然的亲和感,其与生俱来的柔韧性使其相较男性更易适应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
王安忆笔下的女性是都市的代言人,女性的命运折射着一个城市的发展史,因此城市又是一个大女人。
《长恨歌》讲的就是王琦瑶与大上海的故事,也是一个女人和城市的故事。
在《长恨歌》中,作者不仅让王琦瑶浸透了上海味道,也让王琦瑶自然而然地代言了上海。
1.上海的王琦瑶王安忆在《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城市》一文中,提出了自己对城市和女人的独到见解:“城市比人类出生地更富有生存源泉,因而也更适合女性的生存与发展。
城市不再像农业社会那样苛求女性像男性一样具有强健的体魄,而是更为看重女性的灵巧和智慧。
透过城市,我们看到女性的幸福与苦涩。
”《长恨歌》中的王琦瑶一生有着上海每一个平凡女人的影子,上海孕育了王琦瑶,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
呈现在读者面前的王琦瑶带着上海的烙印,复杂兼矛盾,她时尚开通而又小家碧玉,追名逐利而又进退有度,处世精明而又感觉主义,渴望真情却免不了虚荣功利,热爱生活而淡漠政治。
王安忆笔下的王琦瑶不再是一个个体,她代表着一个类,她是集各种典型于一体的“象”[1]。
1.1时尚开通与保守内敛上海人的开通,离不开上海的历史。
上海与北京不同,它侧脸向东,面对着一个浩瀚的太平洋,而背后则是一条横贯九域的万里长江,所以注定了上海从根子里与中华文明是不协调的。
论王安忆《长恨歌》中城市与女性的人物关系作者:吕逊来源:《青年文学家》2018年第36期摘; 要:上世纪的中国文学史上,上海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丰富多样的人文内涵成为享有“东方巴黎”美称的现代化大都市。
王安忆的《长恨歌》中用独特的女性视角挖掘女性与城市的关系,解读王琦瑶传奇女性的人生同样就认识了上海。
本文将以作品分析为重点,对这部作品中的女性和城市关系进行系统的分析,探寻女性与城市之间所隐含的互动关系。
关键词:《长恨歌》;王琦瑶;城市景观;互动关系作者简介:吕逊(1992-),女,满族,贵州黄平人,贵州大学外国语学院2017级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6-0-02引言:王安忆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和审美创作了《长恨歌》,创作了沪上淑媛王琦瑶饱满的人物形象,以细腻入微的观察赋予上海这座城市鲜活的生命力。
通过女主人公一生的爱恨纠葛向世人展现了一幅城市在时光中变迁的画卷。
王琦瑶是“上海弄堂的女儿”,她代表着市民阶层,王琦瑶的命运与上海这座城市不可分割,两者之间也交织着现代社会下女性与城市复杂的互动关系。
一、王琦瑶的“上海故事”“她用女性做上海的代表,讲述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故事用王琦瑶的一生来演绎一个城市的历史,通过王琦瑶命运变换,表现上海这座城市的时代变迁,用王琦瑶的心灵、性格气质,精神追求映射上海的精神特征。
”(张燕,2007)故事从1946年开始,王琦瑶作为一个平凡的上海市民阶层的小女儿,正如同作品中所描写的:“上海的弄堂里,每个门洞里,都有王琦瑶在读书,在绣花,在同小姐妹怄气掉泪……”(王安忆,2003)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从蒋丽莉的家“在背静的马路一条宽阔的弄堂”之中走出来,一夜之间成为三小姐的“沪上淑媛”,得到了国民党要员李主任的青睐,她毫不犹豫的投进李主任的怀抱,甘于沦为物质和浮华的奴隶。
直到上海政局变换,她还是牵挂上海,搬进了平安里,体验人生的爱情。
到了1976年,王琦瑶重温旧梦,回光返照的与老克腊产生一段畸形恋,最后被长脚杀害,落了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结局。
王琦瑶的不平凡就在于时代的变迁政局的风云诡谲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她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得其乐,而这个世界正是与上海这座城市互为表里。
“长恨歌里我写了一个悲剧,其实我要写的是一个城市的故事,我是直接写城市的故事,但这个女人是城市的影子。
”(南帆,1998)《长恨歌》成就了城市与女人,王琦瑶从辉煌到平淡,落寞再到梅开二度的人生轨迹,与20世纪上海盛衰枯荣的历史恰好同步。
可以说,《长恨歌》中的王琦瑶就是一部城市生活的风情史,一个人的四十年风雨写活了一座城市,将女性的人生命运与城市的风云变幻交替表达。
二、弄堂、闺阁:王琦瑶的“上海背景”上海作为市民文化的集聚,王琦瑶的生命呈现即是在此被摊开的,其中,又主要是以弄堂和閨阁来细致展开王琦瑶的命运之维。
(一)弄堂:王琦瑶的“上海故事”之始一个城市的市民文化的形成,其中居住环境以及生活方式有着重要的意义。
弄堂是上海所有建筑中最主要象征性符号,而生活在弄堂之中的主角是最普通的上海人,这些普通人的生活就成为了《长恨歌》的故事中心。
《长恨歌》的弄堂是温情的,从日出时分精致的老虎窗,整齐排列的青瓦,窗台上的月季,再到窗台上晾晒的衣衫,还有锈红色砖墙,甚至是青苔,水泥和石卵铺盖的底弄。
弄堂之中还有油垢的后窗,浮着烂菜叶。
正是这样的场景,少女时代的王琦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排斥弄堂,向往繁华的世界。
弄堂又以包容宽和的姿态毫无保留的接纳她。
从弄堂中走出去再到归来,是命运玄妙的轮回。
“上海的弄堂总有着一股小女儿情态,这情态的名字就叫王琦瑶。
”(王安忆,2003)弄堂不再仅仅是人生活的背景,而是与人心相通,并被作者赋予了生命。
作为上世纪的旧上海最有代表性的建筑,弄堂生活实际上代表着上海市民文化精神,是上海精神的浓缩。
王琦瑶就居住在此,洞悉市民阶层世俗生活的各种人情世故。
王琦瑶是《长恨歌》的灵魂,她的命运展示着上海日常生活的物质文化。
(二)闺阁,凡俗琐碎的命运之维王琦瑶对世界有着按捺不住的野心:“要说她们的心是够野的,天下都要跑遍似的。
”可是这样的心态有隐含有一份卑微,“卑微是人的内心斗争永不停止的根源,战胜还是屈服,这是超越虚无的关键,可它是那样的根深蒂固,和孤独、焦虑等等紧紧地笼罩着人类,让人生最终成为一幕无法超越卑微的悲剧。
”(张公善,2009)这份卑微在闺阁之中就已形成,贯穿王琦瑶的整个人生。
闺阁生活教会她察言观色,冷静的处世态度,审时度势、以退为进的做人姿态。
闺阁生活是低俗和市侩的表现,王琦瑶从闺阁之中走过人生寒暑,闺阁中的王琦瑶到成为母亲的王琦瑶,除了没有实现的上海旧梦,她多了一份温情,至真至纯的细腻。
闺阁也让王琦瑶念念不忘:“闺阁是上海弄堂的天真,一夜之间,从嫩走到熟,却是生生灭灭,永远不息,一代换一代的。
闺阁还是上海弄堂的幻觉,云开日出便灰飞烟散,却也是一幕接一幕,永无止境。
”(王安忆,2003)《长恨歌》把王琦瑶与闺阁相互并置,呈现了闺阁的市民气息,也让王琦瑶这样的“上海女性”有了性格的成长基础。
“弄堂、闺阁、鸽子,这些寻常的生活物象,它们是王琦瑶的影子,王琦瑶是它们的影子,无论是事物本身还是人物的性格和生活处境都因作家这种含蓄蕴藉的追求而获得了审美的深度。
”(于哲霏,2011)“王琦瑶和上海就像一个人的正面和背影,王琦瑶因上海而丰满,上海因王琦瑶而灵秀。
王安忆以自己对上海的理解和领悟,赋予了王琦瑶这个人物形象更深刻的内涵。
”(肖敏俊,2011)王安忆细腻的女性视角将宏大的城市和不同时期的氛围全部都融合在一个以弄堂为背景的舞台中,展现一个平凡的女性在城市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三、细碎家常、调朱弄粉,以及上海的城市图景王琦瑶的上海生活,夹杂着“细碎家常”与“调朱弄粉”的双重意味,一方面,呈现着都市市民文化的内在逻辑,另一方面,是都市时尚与潮流文化表征。
(一)细碎家常,王琦瑶们的市民文化一个城市的文化精神女性是作为主角的,无论外界如何风起云涌,她依旧围炉夜话,打着桥牌过日子,正是这些生活才是造就一座城市的骨血根基。
王琦瑶是上海弄堂的女儿,在漫长的时间里她与自己作伴,王琦瑶很会安排自己的生活,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做些家常便饭,不会亏待自己。
有时候订一份晚报,在黄昏时间就看报打发时间,这些日常生活化的表达呈现了王琦瑶在世俗生活的平庸中执着的追求。
即使也有过艰难的时刻,她也是聪慧坚定的,哪怕是退而求其次。
她的一生经历了中国近代重大的变革“三反五反”“反右”“文化大革命”这些变换与王琦瑶都没有关系。
她在平安里依旧闲话家常,屋子里烧着炉火,围炉夜话。
王安忆曾经说过:“有人说我回避了许多现实社会的重大历史事件,我觉得我不是在回避。
我个人认为,历史的面目不是由若干重大事件构成的,历史是日复一日的,点点滴滴的生活的演变。
”(李泓,2005)城市的市民生活以及市民文化与女性的某种特性不谋而合,上海文化纷繁多样是源于“上海是座移民城市,也是座纷繁复杂的城市,移民城市给了她海纳百川的胸怀,也给了她智慧和心力,让她更富有创造力和奇特的敢想敢做的思想。
这就是这座城市的魅力,她给予人的不仅仅是物质的东西,也有精神的力量。
”(董爱霞,2008)(二)调朱弄粉,时尚与潮流的都市文化呈现“王琦瑶是追随潮流的,不落伍也不超前,是成群结队的摩登。
她们追随潮流是照本宣科,不发表个人见解,也不追究所以然,全盘信托的。
上海的时装潮,是靠了王琦瑶她们才得以体现的。
”(王安忆,2003)上海是摩登的化身,在上海女性的身上会看到摩登的影响。
少女时代的王琦瑶是上海潮流的代表者,中年时期的王琦瑶是上海的潮流历史。
从时兴的潮流服饰、报刊上的爱情故事、阴丹士林蓝的旗袍、藏在胭脂盒里的蝴蝶标本、精致的点心,爱丽丝神秘又昏暗的时光、各式各样的发髻,掩盖本质的香水到最后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皱纹。
她了解摩登的潮流是轮回的,哪怕是生了薇薇之后她只要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稍稍修改就又成了上海大街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成为三小姐之后,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使她内心本就不安分的欲望多了呼之欲出的意味。
这夜晚“派对”中的王琦瑶在人们眼中更是集万种风情于一身的艳丽,这细化了上海内敛的审美趣味,“然而这一切的繁华只在城市的深处,王琦瑶走进上海的深处看到的是上海弄堂的昏暗,感受到的是繁华中的黯淡和对繁华终会消逝的一种伤感。
”(张淑云,2006)王琦瑶的美为上海繁华增添了神秘和风情,就像上海这座城市,“小说不是通过写人来反映城,而是城就是人,王琦瑶就是这个城市的惊魂”(马超,2001)女性是都市的代言人,王琦瑶虽然平凡,但是光靠着平凡是得不到上海小姐这样的殊荣的,她是大家眼中最有代表性的上海女性。
王琦瑶的命运浓缩了一座城市的发展史,“女人象征一座城,女人就是这座城,传达着生命的气息,也闪露着衰亡虚无的征兆,我们本身就是就是城市图像中的一部分,是这个城市之中微妙的元素,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积累着我们思想精华和生活碎渣”(徐珊,2004)结语:“都市不仅仅是政治性,经济性的,也不仅仅是咖啡馆、电影院、摄像馆与美容院,对于上海而言,像王琦瑶这样的普通市民更多的是弄堂,流言,闺阁、鸽子,更重要的是一种生活方式、生活态度和生活心境。
”(王哲,2004)王琦瑶的坎坷一生,与上海的璀璨和萎靡相互依存,是一个城市的缩影。
作为都市女性,王琦瑶就是“上海故事”最好的代表,上海给了她们最绚丽的舞台让她们各显神通,她们也赋予了上海这座城市别样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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