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于上海都市书写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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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宝善(延安职业技术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张爱玲和王安忆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两个奇异的亮点。
在张爱玲与王安忆上海传奇的书写与建构中,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张爱玲;王安忆;人文关怀一、引 言二、奴仆到女人的回归[1]张爱玲的小说世界里的女性安忆则是以自觉的姿态来正视女性的。
当女性摆脱了男权意识的控制,她们逐渐变得独立、成熟而坚强,在女性意识的觉醒中相继投入到社会生活中,饰演自己的角色,展现自己的风采。
[2]王安忆的作品更多地关注女性的成长,表现出对女性命运的人文关怀。
三、对女性主义文学的承传与拓新张爱玲可以说是现代女性主义小说的第一人。
张爱玲将自己对人生的观照凝定在普通人的身上,正如她在《传奇》的扉页上所写:“书名叫传奇,目的是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
”[4]王安忆作为受张爱玲影响的作家中成就最大,对海派精髓领会最深的一位,在小说创作中继续拓展着自张爱玲以来建构的女性主义文学的新天地,并对“张派”一脉作最富有创造力的延伸。
对上海这个多面体,王安忆有着理性的认识,在她的上海书写中,没有对时尚的炫耀与展览,她聚焦的是城市的日常生活。
她紧紧依偎着多姿多彩、新鲜润泽的日常生活本身,在貌似风花雪月的故事演绎中,渗透着包括价值取向、审美风格、文化意蕴、市民情趣在内的民间写作立场。
“上海这城市在有一点上和小说特别投缘,那就是世俗性。
上海与诗、词、曲、赋,都无关的,相关的就是小说。
”[5]我们在王安忆的女性主义小说中实实在在地读出了历史的沧桑,看到了人性的善恶,可以说,王安忆是在一步步地向坚韧的人生态度靠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小说创作是承接了张爱玲透视世俗人生的衣钵,但她对女性主义人生的体会更带有主动性和自主性。
在关注重大社会问题上,王安忆也表现了她独特的人生态度和鲜明的个人立场。
作品在展现女性主义生活世俗的同时,也在向我们展现人性,不是知识分子的某一群体而是大众的人性。
如果说张爱玲留给人们更多的是关于苍凉和凄美的追忆,王安忆更多的带给人们的是关于人生的感悟和一种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人生哲学宣言。
张爱玲王安忆创作比较一隅
周红
【期刊名称】《吉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2(000)005
【摘要】张爱玲的创作是执着于故事本身的.为了达到故事性,张爱玲采取了传统故事的表现手法,并吸收了西方现代派表现手段的一些精华,着力表现特殊环境中的特殊人物形象,同时采用了以实写虚的富于生命力的语言,给人一种生命的质感.与张爱玲恋恋于故事不同,王安忆把讲故事放在比故事本身更为重要的位置上.作者极力消解故事性,力图通过理念构建一种"神话".她以理性思索和文化审视为基石,用玄想性的语言代替风俗化的语言,形成与张爱玲迥然不同的创作风格.
【总页数】3页(P21-23)
【作者】周红
【作者单位】盐城师范学院中文系,江苏,盐城,224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6
【相关文献】
1.张爱玲与王安忆小说创作中都市时空比较 [J], 郭桂香
2.传承拓展与深化--张爱玲与王安忆都市小说创作比较一隅 [J], 张海兰
3.承传与拓展--张爱玲王安忆都市小说创作异同之比较 [J], 邓玉莲
4.现代都市与女性生存的两种观照--张爱玲、王安忆小说创作比较 [J], 孙丽玲
5.张爱玲与王安忆都市小说创作比较研究 [J], 郭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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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上海都市作为一种文学元素,不断的出现在作家的笔下,从30年代的茅盾、新感觉派,40年代的张爱玲为代表的上海孤岛文学,一直到80年代以王安忆为代表的上海作家,他们在作品中展现的上海形象不断的发展变化。
本文将以三个阶段的主要代表作家作品为切入点,深入分析文学中的上海都市景观的形成发展。
关键词:上海书写;变迁与发展一、《子夜》:左翼作家的上海都市叙事上海在左翼作家的笔下具有意识形态的特征,如蒋光慈主要描写了帝国主义的铁蹄对上海的侵略,描绘了一幅黑暗的上海图景;丁玲则是利用“革命+恋爱”的主题,体现革命者的矛盾心理。
在这种背景之下,茅盾用自己的创作展现了一个不同的上海都市叙事。
20年代的创造社和30年代的新感觉派的笔下,更重视的是上海城市的现代化特征,他们在作品中不遗余力的描写在上海出现的新事物、新观念、新名词,将上海当做一个享乐之地、污秽之地进行描写。
而茅盾不仅看到了上海的现代化特征如在《子夜》中介绍股票、债券和工厂,而且正视了上海迅速发展背后的经济因素和阶级力量。
因此在茅盾的《子夜》中,茅盾是展现了一个日夜交替的上海。
首先,作为夜的上海出现的代名词是夜总会等社交娱乐场所。
茅盾受到社会的影响,作品中不时提到夜总会、社交舞等。
在《子夜》中,吴荪甫和孙吉仁等人合办的公司各方受敌时赵伯韬向吴荪甫招安――两人的口头和心理的博弈就是在夜总会中进行的。
除此之外,茅盾笔下还有对交际花形象的描述,这也是现代都市上海的一个重要现象。
在《子夜》中,公认的交际花是徐曼丽,她在小说的第二章,以赵伯韬的情人和雷鸣的红粉知己的双重身份出场,她在所有人当中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进行交际。
夜总会、交际花已经作为一种流行元素融入到了上海人的生活中,所以在茅盾的作品中,始终有一种“夜上海”的影子存在。
其次,茅盾笔下的上海也是一个“白上海”,处于迅速的发展变化之中。
白天的上海紧张、刺激、多变,债券、股票和工厂成为描写的重点。
它以上海为背景,以交易所冒险、工厂罢工、农村暴动为切入点,观照了社会现象的总体性。
谈张爱玲与王安忆摘要:张爱玲作品中的女孩子大多数活在物质缺乏的世界里,她们是为生活而选择了爱。
而王安忆的作品恰恰相反,她直接切入女性情感的话题,说出她们是为了爱而选择生活。
从谋生出发的张果断勇敢地塑造了女性神话,从谋爱出发的王安忆则着意要塑造一种地母精神。
这中间的不同与她们的成长经历有着很大关系。
所以在张爱玲的眼里人生不过就是一个魔幻般的世界,除此之外的都是空有的,飘渺的。
而在王安忆看来人生不仅仅是一个魔界还充满了神奇。
神界是对虚无缥缈的超脱关键词:女性神话、地母精神、魔界、神界王安忆与张爱玲有相似的地方,她们都是以旁观者的眼光用细致深入的描述,给世人展现了一道真实而隐秘的人生风景。
她们都写过都市,都对女性的命运和人性困境有不一样的热情。
单从最后一点谈,对女性命运和人性困境的书写构成了彼此巨大的分野,使王安忆从张派或者海派传人的位置上彻底独立了出来,避免因《长恨歌》之一叶障其整个创作天地之目的批评视线。
一、从女性神话到地母精神:谋生与谋爱张爱玲的妈妈出国七八年,这段时间正是她人生成长中的关键时期。
张爱玲在《私语》中回忆道:“最初的家里面没有我母亲这个人,也不感到任何缺陷。
”更何况是一个与父亲离了婚的母亲。
她觉得她与母亲简直如同年岁相隔较远的姊妹[1],十分生疏与淡漠。
没有享受过母爱一方面使她对母爱产生怀疑,另一方面也对母爱产生了渴望。
所以她会说:“如果有这么一天我获得了信仰,大约信的就是奥涅尔‘大神勃郎’一剧中的地母娘娘”。
[2]这个地母形象确实分量很大,在中西文学中可以说是独步。
她以博爱包容死,创造生,想要消除一切生灵的苦痛;她明明知道生命的诞生就意味着死亡,可还是带着“痛切的忧伤”的情感去迎接一次次恋爱怀胎和生产的痛苦,然后去安抚一个个死去的生灵。
为了表达对她无限的敬意,张爱玲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拥护:只有地母娘娘,“这才是女神”[3]。
在她面前,除了地母娘娘所有的神灵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比如:“‘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洛神不过是个古装美女,世俗所供的观音不过是古装美女赤了脚……”[4]但她对女性的认识又有一些矛盾。
海上传奇对照记——论王安忆话剧《金锁记》剧本对张爱玲原著小说的改编作者:周颖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第8期摘要:《金锁记》是张爱玲最负盛名的中篇小说,话剧《金锁记》是同为海派女作家的王安忆,根据张爱玲的小说改编而成的,被认为是“最具有文学对照性的改编剧”。
本文将对小说《金锁记》与话剧《金锁记》剧本做一次对照,阐述王安忆对原作小说在情节、人物形象上做出的变动,对小说中现代写作技巧的转化,以及对张氏风格的延续与突破。
关键词:《金锁记》小说话剧将经典小说改编成话剧,是中国话剧一直以来较为常见的生产方式。
《金锁记》是张爱玲最负盛名的中篇小说,话剧《金锁记》是同为海派女作家的王安忆,根据张爱玲的小说改编而成的,被认为是“最具有文学对照性的改编剧”。
王安忆曾以小说《长恨歌》惊动文坛,凭一支瑰丽的笔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上海这座城市里,小人物悲欢离合的传奇,与半世纪前张爱玲那句别有意味的“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遥遥呼应。
上海的故事完不了,饮食男女的爱恨绵绵无绝期。
虽然王安忆一再强调,自己和张爱玲并不相像,但二人总是被拿来作比较。
这次话剧改编,是两代海派才女一次绮丽的汇合。
一出海上传奇,从小说到话剧的文本转换,能够产生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是笔者相当好奇与期待的。
本文将对小说《金锁记》与话剧《金锁记》剧本做一次对照,阐述王安忆对原作小说在情节、人物形象上做出的变动,对小说中现代写作技巧的转化,以及对张氏风格的延续与突破。
一、人物与情节的加减法话剧《金锁记》采用了开放式的结构,围绕曹七巧疯狂而悲哀的一生展开。
王安忆并没有刻意追求一种陌生化效果,而是基本沿用了原作的故事架构与人物走向,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
王安忆对原著做出的最大变动是整体删除了曹七巧儿子姜长白的线,一则王安忆认为关于长白的后续故事太过于阴暗,二则舞台时空有限,删除姜长白的线,能够将剧情集中在曹七巧母女身上,重在展现两代女性的悲剧轮回。
王安忆:要写上海,最好的代表是女性上海女性的硬,不是在攻,而是在守。
男女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上海的女性心里都是有股子硬劲的,否则你就对付不了这城市的人和事。
不知道的人都说上海话柔软可人,其实那指的是吴语,上海话几乎专挑吴语中硬的来的。
用上海话来说爱几乎不可能,“喜欢”比“爱”这个字还温存些,可见上海的“爱”是实在的“爱”。
上海话用来说侠义倒是很好,都是斩钉截铁,一锤子定音的,有着一股江湖气。
因此,说上海话的女人就总有着些侠士的意思,是和男人说得上话来,说的不是你我衷肠,而是天下道理。
不知道的人还说上海女性婉约,那也是指的吴越风气,上海女性是吴越中最硬的来的。
她们的硬不一定是硬在“攻”字上,而是在“守”。
你没见过比她们更会受委屈的了,不过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而是付代价,权衡过得失的。
你绝不能将她们的眼泪视作软弱,就是这道理。
切莫以为有那几行悬铃木,上海的城市就是罗曼蒂克的了,这里面都是硬功夫,一砖一瓦堆砌起来。
你使劲地嗅嗅这风,便可嗅出风里沥青味,还有海水的咸味和湿味,别看它拂你的脸时,很柔媚。
爬上哪一座房子的楼顶平台,看这城市,城市的粗粝便尽收你眼,那水泥的密密匝匝的匣子,蜂巢蚁穴似的,竟是有些狰狞的表情。
而在那水泥狭缝般的楼底街道上蠕动的、如蚁的人生,你要他们有什么样的诗情?这里的女性必是有些男子气的,男人也不完全把她们当女人。
奋斗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要在那密密匝匝的屋顶下挤出立足之地。
由于目标一致,他有时候可做同志,携手并肩地一起去争取;有时候可就成了敌人,你死我活的,不达目的誓不休。
这种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因都是渺小的人生,在可怜的犄角里,周转不过身来,即便是胜也胜不了几寸,败却是不能败的。
这地方的男人也是用不上男子气的,什么都得伏小曲就,蜷着地来,也难怪不把女人当女人。
双方势均力敌,一样地无倚无赖,白手起家,谁也让不得谁。
要说男女平等,这才是,同一地平线上,一人半边天。
上海都市的书写——以张爱玲、王安忆、郭敬明为例孙絮【摘要】上海在张爱玲、王安忆和郭敬明笔下,从殖民地到转型改革再转化为开放化的现代都市,他们在无形中担当了各自时代的代言人.上海这座城市赋予了他们灵感同时他们也让上海这座城市更加生动真实.但是由于时代加之个体的不同,因此对于上海的解读也就构成了差异性,本文将对这些差异性做初步浅析,呈现他们对上海都市书写的不同特征.【期刊名称】《连云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年(卷),期】2017(030)001【总页数】4页(P26-29)【关键词】上海书写;张爱玲;王安忆;郭敬明【作者】孙絮【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8有“十里洋场”、“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始终是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中的窗口,它的变迁和命运和中国文学息息相关。
上海以它多面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作家们。
关于“上海书写”这一概念的正式提出,开始于刘俊的《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的上海书写》,书中认为:“所谓上海书写,是指以上海为表现背景,展示20世纪中国人在上海这样一个现代化大都市中的生活习俗、情感方式、价值判断和生存形态,以及书写者本身在这种书写过程中所体现出的对上海的认识、期待、回忆和想象。
”纵观对于上海的书写,从主流文学史所认同的茅盾的《子夜》到张恨水的言情小说、张爱玲的“沦陷区小说”到王安忆的“上海情节”,再到非主流作家郭敬明的出现,对于上海的描绘从未间断过。
不同的作家从不同的角度、立场以他们独到的眼光为我们呈现出了不同时代下对上海这座城市的感受和记忆。
(一)沦陷时期的上海张爱玲1920年出生在上海,父亲是典型的遗少,在这样的大家庭中生活的她认识到了在经济快速发展的都市上海中,竟然存在着与都市环境反差巨大的“泡在酒精缸里的孩尸”的遗老遗少,这样在她的作品也渗透着旧式家庭的影子,而她也清晰地看到旧式家庭在时代的演进中逐渐没落直到灭亡的地步。
在三十年前的上海,展开了《金锁记》中曹七巧的悲剧人生,为了金钱嫁给了残废的丈夫作了姜家二奶奶,因为自己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她一手毁了儿女的幸福。
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于上海都市书写的异同上海,这个都市文化高度发达的大都会,以其独特的人文内涵孕育了许许多多的作家,张爱玲和王安忆就是其中的两位。
张爱玲和王安忆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坛颇有影响力的女作家,她们共同选择书写上海的故事,为传承中的上海叙写别样的传奇。
共同的地域文化、深厚的地域情结使得二者在创作中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和可比性。
本文试图以《倾城之恋》和《长恨歌》为例,从上海的变迁、上海主题的创作情结、上海女性的宿命与守望等方面具体分析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于上海都市书写的异同,从而勾勒出从张爱玲时代到王安忆时代,上海在自身解放道路上所走过的曲折历程,展现出上海这座大都市半个世纪左右的风雨历程。
一、上海的变迁:张爱玲的上海到王安忆的上海。
(一)张爱玲———上海的亲历者张爱玲这位天才奇女子出生于上海,除了在香港三年的大学生活外,直到游走他乡前,她一直生活在上海。
她所写的庸人琐事都聚焦在上海这座光怪陆离的大都市,有时也写香港,但香港仅仅是张爱玲演绎上海人生传奇的另一空间而已。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写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人的。
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上海给予了张爱玲想象的空间和自由飞翔的感觉,这里没有束缚,没有条条框框,而是她成功的沃土。
上海之于张爱玲,真的太熟悉不过了。
土生土长的身份使张爱玲很有优越感,对于上海大都市的叙述,张爱玲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因为她的上海是融进她心里的。
她喜欢上海,喜欢上海人。
她与上海是同呼吸共命运的。
上海的公寓、小贩的吆喝声、电车的哐当声、街头小报都是她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她是非听见电车声才睡得着的。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讲述的是发生在上海20 世纪30 年代左右的故事。
1920 年出生的她作为亲历者,融入了自己的内心情感,将心底里的上海向读者缓缓道来。
对于故事发生的背景———大上海,虽没过多笔墨直面书写,却处处渗透着那个年代上海的独特色彩,无论是像神仙洞府的白公馆还是咿咿哑哑的胡琴,都是张爱玲的记忆。
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上海都市书写的比较——以《倾城之恋》和《长恨歌》为例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上海都市书写的比较——以《倾城之恋》和《长恨歌》为例近代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和王安忆被誉为两位杰出的女性作家。
她们的作品独具个性,塑造了许多精彩的人物形象,同时也探讨了现代都市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重点比较和探讨张爱玲与王安忆对上海都市书写的不同观点和风格,以《倾城之恋》和《长恨歌》这两部代表作为例。
首先,从角度的选择上,张爱玲与王安忆有所差异。
《倾城之恋》一书主要聚焦于上海的社交圈和情感纠葛。
张爱玲以上海滩为背景,通过叙述沈从文与王菲冷暖人生,揭示了上海社会的浮华和虚荣。
小说中表达了在上海这个大城市中竞争压力和道德沦丧等问题,反映了人情冷暖和人性的复杂。
而《长恨歌》以旧上海的艺术界为背景,在历史长河中揭示了旧上海曾经辉煌的一面。
小说通过讲述一个富有的家族的兴衰史,反映了上海文化界的昌盛和衰败。
其次,两位作家在对上海古建筑的描绘上也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
张爱玲对于上海古建筑的描写更加注重细节和情感的表达。
她通过写实而精细的笔触描绘了沈从文和王菲相识相知的场景,以及他们在上海各处角落相约相会的情景。
而王安忆则更注重展示古建筑与人的关系。
她描写了江南弄堂里破旧但有着历史记忆的老洋房,描述了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和奋斗的历程。
通过不同的叙事方式,张爱玲和王安忆都成功地营造了一个浓厚的上海情感氛围。
另外,两位女作家对于上海社会的描绘也有所不同。
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提到了传统社会道德的沦丧和上海社交场所的虚荣。
小说中的人物普遍追求物质和地位,懂得利用人际关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王安忆则更多地关注上海社会的变迁和女性地位的提升。
她在《长恨歌》中刻画了许多有思想、有追求的女性形象,呼吁社会对女性权益的重视和尊重。
最后,从叙事视角上来看,两位作家也有各自的特点。
张爱玲擅长使用第一人称叙事,能深入人物内心,展示情感的纠葛。
2019年第!"#(总第846期)丈敖冬‘科^张爱玲和王安忆小说的计量统计和分析杨晨(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摘要:本文#张爱玲和王安忆的各三部小说作为语料,56段落、句子和分句的长度,叠词、颜色词和包含上海元素词语作为特征,使6SPSS相关分析和聚类分析判断两位作者的作品的异同#该文发现张爱玲和王安忆都善于使6叠词和颜色词,都通过细腻的女性笔触,描写上海的传奇故事。
关键词:计量风格张爱玲王安忆层次聚类1)!"%&',1920年()*+,,-./0$1234%$5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小说和大量散文、电影剧本、学术论著和翻译作品’王安忆,1953年生于江苏南京,一岁时随父母迁居上海,先后创作了《长恨歌》《黄河故道人》等长篇小说和大量小说集、散文和文论集。
尽管两人相隔近半个世纪,却都有着久居上海的生活经历,成长背景相似,创作t小说,t人长(经有学人进行对比研•,但大多集中在都市小说创作的比较研究,上海都的比较研究,作品中的人研究(时,研究都采了的,的比一(,作量学的两人的文学进行研究(量学于学,个人,作(中文文本,文本的长、长、长,的、、等(学作3,后了文的(2-#$%和'()文%'王安忆的小说研究,了中进行(!先文进行"#$)%&'(、)、与后记(*./P12+,文进行,-中.、、)/的量和0、1的长,1,2(*1#$%+!词-.编号书名字数词数显红玫瑰与白玫瑰5338833687Z2倾城之恋2869122337显金锁记2948323411合/11156276445W1长恨歌第一部8552663863W2长恨歌第二部之91373367WP长恨歌第三部8499563774合/267444227977*2#$%/0!123分1-.编号Z1Z2Z3W1W2W3段落数量2728267261228672552均值中6若2322.7844777434若53379233.79句子数量223212221177皮中3179皮关均值22.5123.722677632若33774922.71分句数量567237中29378842172778986均值9.729.71177749.5297449.相3.段落、句子和分句在语料预处理时已经统计了六部小说的段1、句子和分句的数量、均值和(通过数据能够发现,张爱玲小说的平均段落长度明显大于王安忆小说,二者在段落平均句数和平均分句句长差别不大(张爱玲小说平均段落长度大于王安忆的原因是张爱玲小说段落中有更多的句子(张爱玲小说这种更长的段落降低了文本的易读性,需要读者花费更多的精力在文本阅读上(另一方面,作者利用SPSS对表2的语言特征进行相关分析,相关系数的大小表示相关程度(相关系数最早是由统计学家P456789出的,的相关系数就皮尔逊(P456789)相关系,使SPSS进行简单相关时所计算出来的相关系数就是皮尔逊(P e5678n)相关系数。
※※刘阳扬在20世纪90年代的那股“怀旧”热潮中,上海成为了承载人们怀旧想象的极佳处所。
随着张爱玲小说的广泛传播,小说里那些带着旧时代气息的人物、服装、饰物以及生活方式激起了大众强烈的兴趣。
饭店、咖啡馆、歌舞厅等消费场所,开始兴起一种“1930”年代的装潢风格,旗袍、黑白照片、留声机、月份牌等小物件构成的“风花雪月”和“小资情调”一时成为想象上海的时髦方式。
1995年,王安忆的《长恨歌》发表在《钟山》杂志上,2000年前后,《长恨歌》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在内的多项奖项,小说迅速走红,并开始受到海内外评论者的重视,被视为“海派”的又一力作a。
虽然,王安忆本人否认《长恨歌》与怀旧的对应关系,她认为小说最多给怀旧提供资料,虚构的成分更大b,但作品依然凭借着老上海的时光风物,收获了一大批大众读者。
在中国现代文学的书写中,上海一直是现代性的象征,百年来,文学中的上海开始拥有了一些特质,包括幻想、欲望、流动、颓废等等,这些特质组合成为一个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都市形象。
事实上,历史上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有着多重面貌,除了“怀旧”氛围中十里洋场的上海,还有弄堂里的上海、工厂里的上海,以及变动、混乱、革命的上海。
王安忆的《考工记》再次全面书写上海,从读者所熟悉的弄堂、街道和建筑出发,借助陈书玉的命运遭际,以清晰的历史线索勾勒城市的世事变迁。
按照陈思和的解释,《长恨歌》里呈现的“怀旧”风貌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反讽c,讽刺的正是当时上海的整体氛围。
而在《考工记》里,王安忆不再为“怀旧”提供资料,转而表现上海可能被忽略的另外一些侧面。
一、 观察上海的视角:从高空到地面《长恨歌》一开始,叙述者就说明了全书展现上海的方式,即“站在一个制高点看上海”d。
这种全景式的观察方式,让上海的全貌尽收眼底,同时,也表明了叙述者冷静、审慎的叙述态度。
不过,在《考工记》的开头,王安忆却并没有采用《长恨歌》中的鸟瞰视角,而是让我们跟随陈书玉抬起头来:“抬头望,分明是上海的天空,鳞次栉比的天际线,一层层围拢”e。
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于上海都市书写的异同上海,这个都市文化高度发达的大都会,以其独特的人文内涵孕育了许许多多的作家,张爱玲和王安忆就是其中的两位。
张爱玲和王安忆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坛颇有影响力的女作家,她们共同选择书写上海的故事,为传承中的上海叙写别样的传奇。
共同的地域文化、深厚的地域情结使得二者在创作中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和可比性。
本文试图以《倾城之恋》和《长恨歌》为例,从上海的变迁、上海主题的创作情结、上海女性的宿命与守望等方面具体分析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于上海都市书写的异同,从而勾勒出从张爱玲时代到王安忆时代,上海在自身解放道路上所走过的曲折历程,展现出上海这座大都市半个世纪左右的风雨历程。
一、上海的变迁:张爱玲的上海到王安忆的上海。
(一)张爱玲———上海的亲历者张爱玲这位天才奇女子出生于上海,除了在香港三年的大学生活外,直到游走他乡前,她一直生活在上海。
她所写的庸人琐事都聚焦在上海这座光怪陆离的大都市,有时也写香港,但香港仅仅是张爱玲演绎上海人生传奇的另一空间而已。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写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人的。
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上海给予了张爱玲想象的空间和自由飞翔的感觉,这里没有束缚,没有条条框框,而是她成功的沃土。
上海之于张爱玲,真的太熟悉不过了。
土生土长的身份使张爱玲很有优越感,对于上海大都市的叙述,张爱玲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因为她的上海是融进她心里的。
她喜欢上海,喜欢上海人。
她与上海是同呼吸共命运的。
上海的公寓、小贩的吆喝声、电车的哐当声、街头小报都是她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她是非听见电车声才睡得着的。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讲述的是发生在上海20 世纪30 年代左右的故事。
1920 年出生的她作为亲历者,融入了自己的内心情感,将心底里的上海向读者缓缓道来。
对于故事发生的背景———大上海,虽没过多笔墨直面书写,却处处渗透着那个年代上海的独特色彩,无论是像神仙洞府的白公馆还是咿咿哑哑的胡琴,都是张爱玲的记忆。
在叙述中,张爱玲不自觉地将自己融入,因港战被迫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后重回上海的张爱玲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上海的亲切,而白流苏也因香港的沦陷而获得“倾城之恋”后,和范柳原设法回到上海,因为香港对于他们来说,从来都不是久留之处,上海才是。
可以看出,张爱玲对白流苏赋予了很深的感情,她在写作中不自觉地就进入角色,感同身受地刻画着她笔下的白流苏,以至于让读者觉得有时候张爱玲就是白流苏,白流苏就是张爱玲。
张爱玲就是这样感性地书写着她所热爱的上海,她和她的上海是不可分割的,是浑然一体的。
(二)王安忆———上海的旁观者相比于上海的亲历者———张爱玲,王安忆只能算是一位旁观者。
在上海,王安忆首先是一个外来移民者,等到她1978 年重新回到这个城市时,这个城市给她的记忆是模糊的,十年的插队生活使王安忆对上海多了一份隔膜,一份孤独,使她总不能贴近上海的“芯子”,总不能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看做“上海人”。
在上个世纪80 年代发表的《本次列车终点》中,王安忆写了一个知青在重新回到上海面对上海时的那种寂寞感和疏离感,其实这也是作家自身经历的一种映射。
旧上海就像一座废墟,任凭她怎样构筑、怎样描绘,都只能是历史长卷中的一个剪影。
王安忆出生于干部家庭,从小生活在父母单位的房子里,作为城市的外来户,王安忆是很难见识到上海那独有的都市魅力的,更别说领略到被尘封的风土人情了,所以王安忆更多的只是从意识形态上了解上海。
王安忆在写作中往往会自觉地跳出文本,以她对社会、人生的理性思考,冷静地观看着这个繁华的大都市。
在《寻找上海》中,王安忆写道:“我只是坐在图书馆里阅读资料,因为它的短暂,还不及留下遗迹,即便有遗迹,也即刻淹没在新的建设之中。
这个诞生于现代资本的聚敛之上的弹丸之地,它的考古层在推土机下,碾得粉碎。
我只有,阅读资料。
”[2]由此可看出,王安忆对于上海的寻找,似乎只能停留在表相,因为深入一点的历史和渊源,都被截断了。
旧上海成了一个虚拟的感官城市,想象中的三维空间。
在这个城市里,每一砖、每一草都可以在故纸堆里找到出处和注解。
但它却不是真实的,只存在于王安忆的脑海里,并用文字的形式进行展示。
《长恨歌》就是在架空的背景之上由错综纷繁、瑰丽复杂的想象填充的歌剧式的作品,虽然华丽,但却有距离感。
王安忆之所以能驾轻就熟地阐述上海的丰富多彩,是因为她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写出她所理解的大都市上海的千娇百媚。
《长恨歌》可以看做是王安忆对上海的一种新的理解。
1954 年出生的王安忆凭借着她对上海的记忆组合和理性认识叙述了上世纪40 年代到80 年代的故事,她笔下的上海作为背景和主角,主要来自于电影和旧画报中的上海记忆,塑造了一个活生生的“上海小姐”王琦瑶的形象,随着王琦瑶这个叙述中心而展开了一系列生活场景。
可是,王安忆对上海的叙述不如张爱玲来得贴切和老道,王安忆太自觉了,很多时候她被这种自觉打破,自己直接站出来,发表对上海这个城市的看法。
从张爱玲的上海到王安忆的上海,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历史变迁,张爱玲更多的是以一种亲历者的角度书写三四十年代的上海,融入个人的情感体验,是感性的。
而50 年代出生的王安忆更多的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阐释上海40 年代至80 年代的故事,更多地融入了对社会、人生的理性思考。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地道的上海人与一个上海的外来户对上海的不同书写,前者是沉溺其中,深情融入;后者对上海既有由衷的喜爱,又有着理性的审视。
当然不变的是,王安忆仍然继续着张爱玲的上海故事,她们的上海故事抑或是上海传奇继续着凡俗家常的生活。
二、上海主题的创作情结(一)张爱玲:失落与苍凉张爱玲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她和弟弟在父亲和继母的监管下成长,从小对家庭生活的失落感加上后来遇到的港战,使她笔下的男女故事、细节描写都带有悲剧色彩,使她的世俗小说成了一部苍凉的传奇,正如刘川鄂在《张爱玲传》中所写的,张爱玲笔下的“传奇”小说世界———“没落的黄昏、阴森的月夜、嘈杂的都市、封闭的公馆、畸形的性爱、无爱的婚姻、扭曲的人性、颓败的人生”,[3]带给读者一丝丝的寒意。
在《倾城之恋》中,当“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个小时”时,白公馆却用的是老钟,永远比别人慢一小时,像是与时代脱节错位了。
神仙洞府般的房子,幽暗迷离的灯光,犹如一座阴森的古墓,而公馆里的遗少遗太们的势利、虚伪、冷漠和自私,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小说中,徐太太为白流苏的妹妹宝络说媒,将宝络介绍给范柳原。
全家人为相亲的中心人物宝络“忙得鸦飞雀乱,人仰马翻”。
白老太太亲自出马,担任总指挥,“将全家的金珠细软,尽情搜刮出来,能够放在宝络身上的都放在宝络身上”,又是制旗袍,又是添首饰,“珍珠坠子,翠玉手镯,绿宝戒指,自不必说”,为将宝络打扮得花团锦簇,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忙得人仰马翻,而对于白流苏的再嫁则“根本就拿它当一个笑话,只是为了要打发她出门,没奈何,只索不闻不问,由着徐太太闹去”。
一样是女儿,一个如火如荼,另一个冷冷清清,相比之下委实令人难堪,但却将人性的势利和人情的冷漠勾画得栩栩如生了。
这就是张爱玲小说的世界,在如古墓、神仙洞的白公馆,在具体琐碎的日常事务中,呈现出人性的冷漠、麻木和自私,透露出人情的冷淡和世态炎凉,犹如一幅幅没落苍凉的风俗画。
(二)王安忆:温情与希望在喧嚣城市角落里,王安忆的童年是安静的,也是孤单的,但跟张爱玲相比则是幸福的。
完整的家庭给了王安忆完整的想象空间。
王安忆曾说道:“我是一个比较喜欢看的人,也可能是我经常生活在一种很孤独的状态,无法参与,只能看,看变成一种生活。
”[4]这种在童年时养成的观察习惯,给她日后的写作带来了巨大的优势,用真实、细腻的语言勾勒出各种场景下的上海市民生活。
王安忆笔下的上海是包容、大气的,在《长恨歌》中无不流淌着暖暖的生命气息。
《长恨歌》中王琦瑶是坚强的,也是独立的。
19 岁她住进了李主任为她安排的爱丽丝公寓里,那个她义无反顾选择的没有婚纱的“春天”。
随着李主任的死,王琦瑶也搬离了爱丽丝公寓,那个曾经编织过美好梦想的地方。
她逃离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上海,来到外婆的家乡苏州邬桥。
但是王琦瑶终究是属于上海的,市民社会的上海仍然能容纳她,那就是上海的平安里。
王琦瑶到护士教习所学了三个月,得了一张注射执照,便在平安里弄口挂了牌子,以此为生。
她在那个敏感而残酷的年代抵抗了一切舆论和生活上的艰难,毅然未婚生育,生活虽然清苦,但也平稳地过了下去。
王琦瑶甚至还经营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地下沙龙,在她的身边有熟客也有牌友,下午茶、家庭舞会都让她的生活充满着别样的色彩。
虽然王琦瑶最后的结局并不完满,但是我们可以看得出王琦瑶的这一生都投射出淡淡的希冀与温情。
在邬桥是,在平安里也是。
人们对于这位“特殊”的女子,选择了宽容和理解,甚至是帮助。
这就是王安忆笔下的上海,那样祥和、温暖。
那是个充满人性的世界,是个充满温情的人间,所有的不愉快仿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只留下些许让人难忘的回忆,可以在闲暇时独自回味。
这就是张爱玲和王安忆笔下的上海,一个让我们战栗与反思,一个让我们温暖和感动。
张爱玲和王安忆对上海主题创作情结的差异,也使得她们在各自的小说中传达出不一样的精神指引,苍凉与希望,抑或是失落与温情。
三、上海女性的宿命与守望(一)张爱玲:寻找物质婚姻在中国封建宗法社会长期的压抑中,女性没有自己的话语权,她们的命运完全由男性所主宰。
就像张爱玲在小说《茉莉香片》中对传统女性命运的概括一样:“她不是笼子里的鸟。
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鸟。
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诚然,在当时,女性的命运就像这屏风上的鸟,永远束缚在狭小的屏风里无法挣脱。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虽然冲出了神仙洞般的白公馆,但其实又陷入了一个空荡荡的、光可鉴人的还散发着油漆味的新家,她始终幽闭在家中,这是那个时代的局限。
张爱玲笔下的爱情是稍纵即逝的,是昙花一现的,它撇开了精神追求,显示出务求实际的真实面目,这就是世俗的爱情。
可以这么说,在这里寻找爱情就是为了寻找婚姻,寻找婚姻最好的途径就是寻找一个可靠的男人作为依附。
正如《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的媒人徐太太所说:“找事,都是假的,还是找个人是真的。
”诚然,在世俗的女性眼里,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建立一个可以存身的家庭,是人生最重要的目标,婚姻是女人改变自己的唯一途径,这也是在父权文化语境中和长期压抑下女性最好的抉择。
在《倾城之恋》中张爱玲塑造了一个新女性形象,那就是白流苏,而且张爱玲很偏爱白流苏,为她安排了一个完满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在其小说中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