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辨治验案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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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裘沛然辨治发热案2则案一葛某,女,38岁。
1991年6月26日初诊。
主诉:低热2年余。
病史:今年2月曾患“甲肝”,经治疗痊愈,现肝功能正常。
但2年来经常有低热,T 37.6~37.9℃,以午后为著。
胃脘疼痛,食欲欠佳,口干欲饮。
过去有“胃病”史。
初诊:T 37.5℃,巩膜无黄染,心肺(-),右胁叩痛,中上腹轻度压痛,肝脾未及,舌苔薄脉濡细。
辨证分析:肝胃失和,气机升降失常,胃气壅滞内热中生。
诊断:胃脘痛(肝胃失和)。
胆囊炎;胃炎?治法:调肝和胃,拟辛开苦降法。
处方:党参30g,生甘草30g,黄连9g,制半夏12g,延胡索18g,牡蛎30g。
7剂。
复诊:1991年7月20日。
中上腹痛反复发作,午后发热37.5℃左右,口渴喜冷饮,大便溏薄、日行2次,烦躁口苦,舌苔薄腻,脉细涩。
肝胃郁热不解,宜以清解。
处方:生石膏30g,知母15g,生甘草20g,青蒿15g,白薇12g,黄连9g,黄芩9g,藿佩各12g,高良姜10g,红藤30g,太子参12g。
7剂。
三诊:1991年8月3日。
低热已退,中上腹痛减轻,大便稍溏、日行1次,汗出,口淡乏味,舌苔薄,脉细弦。
继以前法守治,以防死灰复燃。
处方:软柴胡15g,黄芩20g,红藤30g,青蒿12g,白薇15g,玄参10g,制半夏12g,延胡索20g,高良姜9g,黄连10g,生甘草15g。
14剂。
四诊:1991年8月24日。
中上腹痛缓解,近伴感冒发热咳嗽,刻下热已退,咳痰,关节酸痛,舌苔薄,脉细。
旧病缓解,又燃新恙,先以疏宣肺气。
处方:紫苏9g,陈皮9g,百部12g,生甘草10g,白前12g,桔梗6g,防风己各15g,焦楂曲各12g,炒谷麦芽各15g,生白术15g,延胡索15g。
7剂。
五诊:1991年9月21日。
腰酸颇甚,白带稍多,小溲混浊,头晕乏力,胸闷不舒,苔薄,脉弦细。
胃热去而外邪解,脾气虚而湿浊下注,治拟健脾益肾兼清湿浊。
处方:党参15g,黄芪30g,生白术20g,当归15g,白芍15g,川断15g,杜仲12g,狗脊15g,羌独活各15g,泽泻12g,牡蛎30g,制香附12g,黄柏15g,桂枝6g,滋肾通关丸9g。
中医医案分析(外感发热)
1.刘某,女,62岁。
初诊:202*年12月11日。
主诉:发热三周。
现病史:患者于三周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一般在39.5 度左右,曾在当地住院治疗,用抗生素等药,具体药物不详,但停药后即又发热并伴有咳嗽。
现发现体温39.5度,伴有咳嗽,咳痰。
痰色上午色白下午后色黄,不太恶寒,无汗。
纳眠可,二便调,有慢支30年,2001年患肺结核已愈。
舌质红苔黄腻脉浮数。
辨证:外寒内饮证。
治则:解表散寒,温肺化饮。
处方:小青龙汤加减。
方药:麻黄9g,桂枝10g,白芍10g,半夏9g,五味子10g,细辛9g,生石膏30g,干姜9g,炙甘草6g,生薏仁30g,黄芪30g,大枣3枚。
3剂,水煎服,日1剂。
二诊:患者服上方2剂体温已正常。
服完后按上方又在诊所买三剂服后停药,三天后出现低热,体温37.5左右,并且是每天下午6至7点时发热,但热持续3小时后可自行退为正常。
一般晨起体温在36.3度左右,口苦口粘,胸部稍闷咳嗽吐痰,色早上色白中午后转为黄色。
舌质淡红苔白薄腻脉细。
中药予以调方。
处方:小柴胡汤加减。
方药:柴胡10g,黄芩9g,半夏15g,陈皮10g,川朴10g,大白10g,生薏仁30g,杏仁9g,茯苓12g,知母10g,甘草15g。
5剂,水煎,以善其后。
按语:患者于三周前无明显诱因发热,咳嗽,不太恶寒,下午痰黄,考虑年事已高,并且发病时间在冬季,此患者为外寒里饮证,饮已化热,故用仲景小青龙加石膏汤,治宜解表化饮,清热除烦。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多以呼吸道症状为首发,起病之时多伴有发热、咳嗽、咳痰,或有鼻塞流涕。
发热是预示疾病预后转归的重要指标之一,若控制不佳,往往会导致病情恶化[1]。
笔者随江苏省医疗队驰援湖北黄石地区,在黄石有色医院工作期间,对收治的新冠肺炎非重症型患者采用中医辨证施治缓解发热症状,取得了较为满意的治疗效果。
兹举3则典型案例分析如下。
1 识病辨病,从“疫”而论案1.胡某某,男,70岁。
2020年2月18日入院。
患者妻子于2020年2月15日被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于2月16日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咳嗽,伴咽部不适,最高体温38.5 ℃,咳少许白黏痰,无心慌、胸闷、气喘、呼吸困难、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不适症状。
就诊于黄石爱康医院,予阿奇霉素、胸腺肽、祖卡木颗粒后,咳嗽好转,一度不发热。
胸部CT符合病毒性肺炎,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2月18日收住黄石有色医院。
查体:体温(T)37.5 ℃,脉搏(P)91次/min,呼吸(R)20次/min,血压(BP)145/90 mmHg,氧分压(SPO2)96%(未吸氧状态下)。
精神好,心肺阴性,既往有糖尿病、高血压病史,均控制满意。
2月19日查房,患者依旧发热,无汗,咳嗽,痰不多,白痰,伴咽部不适,鼻塞流清涕,舌红,苔薄白腻,脉弦。
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予阿比多尔每次0.2 g、肌苷每次0.4 g、VC片每次100 mg、连花清瘟胶囊每次4粒,均每日3次口服;利巴韦林注射液0.5 g静滴,每日2次。
中医治则:疏风散寒、止咳化痰。
选方荆防败毒散合止嗽散加减,处方:羌活10 g,柴胡10 g,前胡10 g,枳壳10 g,紫苏叶10 g,茯苓15 g,荆芥10 g,防风10 g,桔梗6 g,紫菀10 g,枇杷叶10 g,炙百部10 g,生甘草5 g。
4剂,颗粒剂。
每日1剂,分2次冲服。
2月23日查房:患者药后体温不降反升,最高上升至39.2 ℃。
发热验案3 则发热为临床常见症状,在多种疾病过程中都可以出现,常常是某些疾病的首发症状,或主要阳性体征。
临床上以患者自觉烦热,口渴咽干等症状,伴有或不伴有体温升高为主要表现,临床诊治过程中需仔细辨证施治,才可对不同疾病做出正确判断,以求尽早诊治,以免延误病情。
现举不同原因发热病例3则。
一、外感发热,杨某,女,40岁,于2014年12月初诊,患者近期感冒而后出现发热,体温最高37.8℃,诊见:发热而恶风,汗自出,咽干鼻鸣,神疲乏力,舌淡红苔薄黄,脉弦细。
治以参苏饮与桂枝汤加减,方药如下:桂枝6g,白芍10g,大枣5枚,柴胡6g,太子参10g,紫苏10g,黄芩10g,半夏10g,天花粉10g,白薇10g,枳壳10g,地骨皮10g,金银花10g,防风10g,甘草10g,荆芥10g,水煎服,日一剂,5剂,二诊体温已正常,病已基本痊愈,嘱其多饮水,注意保温,以防外感。
按:此例中患者就诊前有因外感风寒而至感冒的病史,结合此患者形体消瘦,体质较弱的体质特点。
判断此属中医的虚人外感的范畴,此类患者体虚不固,外邪易袭,而正气不足,又不足驱邪外出,故常病势缠绵,因正邪交争不剧烈,发热常以低热为主。
故组方先以桂枝汤调和营卫,解肌发表,取桂枝助卫阳,通经络,解肌发表而祛在表之风邪之意,芍药为臣药,益阴敛营,调和营卫,敛固外泄之营阴。
以达散中有收,汗中寓补之意。
正如吴谦云:桂枝汤为仲景群方之首,凡中风、伤寒、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皆得之而主。
再以参苏饮加强益气固表之功,另加入银花、荆芥以清热解毒,发散表邪,地骨皮、白薇以清虚热,使方药更为恰合病情。
二、阴虚内热,周某,女,52岁,2014年8月初诊,患者大病痊愈后,反复发热2月余,缠绵难愈,下午尤甚,37.4℃左右,进行各项理化检查,未见明显异常,西医治疗未见明显好转,遂求助于中医,诊见:面赤唇红,形体消瘦,舌红少苔,脉细数,中医诊为阴虚发热,方选青蒿鳖甲汤与清骨散加减:青蒿10g,鳖甲30g(先煎),银柴胡10g,,地骨皮10g,当归10g,知母10g,白薇10g,生地10g,党参10g,白芍10g,白术10g,茯苓10g,炙甘草10g,水煎服,日一剂,7剂。
持续发热验案(甘露消毒饮、柴芩达原饮)游xx 女 62岁主诉:持续发热40余天现病史:患者40天前(2018年8月25日)土耳其旅游,天气炎热(室外温度33)游玩后进入宾馆,室内空调很凉,自觉温差很大,身体觉得很不适应。
当晚出现体温升高,最高39.2,伴畏寒、咳嗽、腹胀,服用解热镇痛药物后体温逐渐下降至正常水平,但次日体温仍会升高。
回国后(2018年 9月5日)来我院查血常规示:白细胞总数6.44×109/L,淋巴细胞总数:3.48×109/L,NEUT%:39.5%,嗜酸性粒细胞总数0×109/L,LYM%:54%,EO%:0%,CRP:14mg/L。
血涂片示:N:6%,S:35%,L:51%,B:2%;巨细胞病毒IgG:166U/ml;EB病毒IgG:94.14U/ml。
自身抗体、呼吸道感染病原体、甲、乙型流感、降钙素原、血培养、T-spotTB试验均为阴性。
超声心动:二尖瓣硬化。
除外心内膜炎、心包炎。
胸部CT:1.右上肺微小结节,建议随诊。
2.右肺散在小索条。
腹盆CT:肝右叶囊肿。
左侧肾上腺髓脂瘤可能。
十二指肠憩室可能。
除外肺部感染、结核及腹部感染症状。
颈部淋巴超声示:甲状腺结节伴左侧结节钙化、双侧颈部淋巴结可见。
腹股沟淋巴超声:双侧腹股沟区淋巴结稍大。
建议患者淋巴结穿刺检查,患者及家属拒绝。
10天后复查B超发现淋巴结均以缩小,无须穿刺治疗。
骨穿病理示:骨髓增生活跃,造血容积约占50%,三系均可见,各系未见著变。
除外血液系统疾病。
既往史:高血压病史4年,现口服厄贝沙坦片150mg poqd,琥珀酸美托洛尔缓释片47.5mg poqd,血压控制尚可。
否认食物或药物过敏史。
首诊日期2018年10月10日患者乏力、少气懒言,倦怠面容,发热自午后14:00时起,无明显畏寒,持续发热至第二天清晨汗出热退,口干尤甚,食欲差,腹胀、心悸,大便干结难下,近一月体重减轻6公斤。
发热案例患者,男,55岁, 发热1周。
1周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体温最高达 39.8℃,伴畏寒、寒颤,无咳嗽、咳痰,无皮疹、无皮肤黏膜出血,无腹痛、腹泻,无尿频、尿急、尿痛,无明显头痛及关节疼痛,无光过敏,无频发口腔溃疡,至当地诊所就诊给予退热药(具体不详)治疗,体温可下降但均高于37℃,停药后体温仍上升,在39.1~39.8℃。
患者自发病以来,饮食睡眠欠佳,大小便无明显异常,近期体重无明显变化。
既往糖尿病史10余年,平素服用“阿卡波糖、二甲双胍”等药物治疗,未规律监测血糖。
2周前曾行背部“痈肿”手术切除术。
否认肝炎、结核等传染病史及密切接触史,否认药物食物过敏史,无外地及疫区久居史,无吸烟史,少量饮酒。
25岁结婚,育有1子1女,配偶及子女均体健。
否认家族传染病史。
体格检查:T 39.5℃ P 118次/分 R 23次/分 BP 116/69mmHg,中年男性,神志清,精神差,急性病容,背部皮肤可见长约5cm手术刀口,未愈合,有少量渗液,局部红肿,余皮肤黏膜无黄染、皮疹及出血点,颈部、腋窝、腹股沟等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口唇无紫绀,咽部无充血,扁桃体无肿大。
双肺呼吸音粗,未闻及明显干湿啰音。
心率108次/分,律规整,未闻及心脏杂音及心包摩擦音。
腹部平软,无明显压痛、反跳痛,肝脾肋下未及,肠鸣音正常。
双下肢感觉减退,双下肢无水肿,双足背动脉搏动减弱,双侧巴氏征、脑膜刺激征阴性。
辅助检查:血常规:白细胞计数18.67×109/L,中性粒细胞百分比87%,血红蛋白135 g/L,血小板计数380×109/L。
血培养:金黄色葡萄球菌生长。
【思考题】根据以上资料,该患者的诊断及诊断依据是什么?【案例解析】1.诊断依据(1)中年男性,发热1周。
该患者发热热型呈典型的弛张热,常见于败血症。
(2)体格检查:背部手术刀口处仍有少量渗液,心肺查体无明显异常。
患者有糖尿病史10余年,说明该患者有细菌感染的易感因素。
此医案仅证明中医可以治疗此类疾病,但医案仅供参考,切勿个人盲目用药,建议到正规中医治疗机构详细辩证论治。
不同类型发热的辨证治案四例病案一:表里双解,宣肺止嗽案。
顾某,女,1岁。
初诊:1991年8月11日。
主诉及病史:昨起突然发热,体温39℃。
伴咳嗽咯痰、喘息、呼吸困难。
西医诊断为“支气管肺炎”。
给予输氧、输液后,喘息平静,但热势不减。
急来我处就诊。
诊查:患儿体热无汗;手纹暗紫,出命关以上;甲青唇暗。
辨证:风邪犯肺,热灼肺胀。
治法:表里双解,宣肺止嗽。
处方:炙麻黄1.5g 炙甘草6g 杏仁6g 鱼腥草6g 炒芥穗3g 桑叶6g 炙前胡6g 黄芩6g 橘红6g 苏子3g 苏叶3g 茅根10g 3剂服上方药两剂,得汗热退,3剂后咳嗽转轻,手纹甲唇色红如常。
病案二:清热解表,化痰镇痉案。
曹某,女,6岁。
初诊:1991年12月7日。
主诉及病史:今日中午体温37.4℃,旋即昏厥,神志丧失,四肢强直,约两分钟后缓解,体温升至38.6℃。
急诊给予注射安痛定、青霉素,嘱其住院。
下午体温持续不退,来我处就诊。
述两日来未大便。
诊查:见患儿委靡不振,双眼无神,肢冷,扁桃体Ⅲ度肿大。
舌红,苔黄厚,脉紧数。
辨证:表邪束肺,痰热上扰。
治法:清热解表,化痰镇痉。
处方:大青叶10g 山豆根5g 桑叶6g 西青果10g 野菊花10g 荆芥穗6g 龙胆草6g 竹茹6g 黄芩6g 炒栀子6g 僵蚕6g 豆豉10g 羚羊角粉0.6g(冲服) 3剂服完第1剂药后,微汗出,热渐退,肢温,便通;3剂药服完,诸症悉退,恢复正常。
病案三:清肺胃郁热案。
王某,男,24岁。
初诊:1991年9月9日。
主诉及病史:发热两周,体温在38~40℃之间,头痛欲裂,无汗恶寒,神志恍惚,四五日无大便,咽干且痛。
诊查:咽部充血,舌红,苔黄厚,脉滑数。
辨证:邪客肺胃,胃热熏肺。
治法:清肺胃郁热。
处方:炒荆芥穗6g 山豆根6g 黄芩10g 淡豆豉12g 西青果10g 连翘10g 大青叶10g 野菊花12g 钩藤10g 桑叶6g 紫黄地丁各12g 牛黄清热散6支 3剂服完第一剂药后,热退身和,头痛已止,大便畅通,服完3剂,基本恢复正常。
此医案仅证明中医可以治疗此类疾病,但医案仅供参考,切勿个人盲目用药,建议到正规中医治疗机构详细辩证论治。
清热熄风、化痰开窍法治愈风温重证病案:魏某,男,27岁。
初诊:1978年5月27日。
主诉及病史:风温已逾一候,汗出热不退,面目微红,呼吸气粗,神智欠清,口渴饮水不多,大便九日未通,脘腹板实拒按。
诊查:舌质红,苔黄底白,脉滑数。
辨证:阳明热实证。
治法:清泄气分实热,荡涤阳明积滞,白虎合承气汤加减。
处方:炒苍术6g 生石膏50g(先)知母6g 川朴3g 生大黄9g 芒硝12g(冲)炒枳实9g 郁金6g 益元散15g(荷叶包)鲜芦根30g 1剂二诊:1978年5月28日,药后大便未通,神志依然昏糊,间有谵语,呼吸气粗,全身外发红疹,腕腹膨胀,小便失禁,舌苔焦黄,脉细滑数、至数不清,邪不外达而内传营分,上犯神明。
防其内陷,急拟清营解毒、通腑泻热,处方:鲜生地黄30g 大麦冬9g 玄参15g 连翘心12g 金银花12g 川黄连2.5g 生石膏50g(先)肥知母9g 川郁金6g 明玳瑁9g 枳实炭9g 生大黄9g(后下)芒硝12g 鲜芦根30g 1剂另:紫雪丹6g,分2次吞服。
三诊:1978年5月29日,进增液承气加味,大便连下3次,色褐质溏,入夜神志清醒后又复昏糊,四肢蠕动。
舌质红绛,舌苔焦黄,齿燥。
腑垢通面未畅,营阴大伤,仍宗前法。
处方:鲜生地黄60g 鲜石斛30g 川黄连3g 淡子芩9g 生大黄9g 生石膏30g(先)金银花12g 肥知母12g 生山栀12g 全栝萎15g 肥玉竹9g 白桔梗5g 石菖蒲3g 鲜芦根30g 2剂另:安宫牛黄丸1粒,至宝丹1粒,用薄荷1.5g、钩藤30g 煎汤,分2次送服。
四诊:1978年5月30日,神昏高热,呼吸急促,喉中痰鸣,舌干齿燥;大便自流,色褐质稀。
舌薄焦黑质红绛,脉洪滑数。
痰热内扰神明,热极化风,病势危笃。
治拟熄风清热,化痰开窍,仿羚角钩藤汤合菖蒲郁金汤出入。
实用中医药杂志 2021年1月 第37卷1期(总第336期)JOURNAL OF PRACTICAL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21.Vol.37 No.1·142·加味。
药用白术15g,甘草6g,茯苓15g,党参20g,法半夏15g,陈皮12g,葶苈子30g,大枣20g,紫衫饮片4g,蛇莓10g,浙贝母10g,牛蒡子15g,白英20g,竹节参5g,百部15g,紫菀15g,骨碎补20g,鸡血藤20g。
水煎服,每日1剂,连服15剂。
二诊,咳嗽减轻,仍有咳痰、喘累,口苦,大便稀溏好转,饮食欠佳,进食后稍有腹胀,舌苔脉象同前。
效不更方,加用竹茹化痰、牛蒡子宣肺祛痰,柴胡、香附理气,麦芽健胃消食,独一味活血行瘀,守宫散结,紫衫饮片抑制肿瘤。
水煎服,每日1剂,继服16剂。
三诊,咳嗽咳痰减轻,喘累气促减轻,声音嘶哑,舌下脉络迂曲减轻,舌边齿痕及白腻苔好转。
近8个月均未出现双下肢水肿,原方减独一味,加用蝉蜕利咽开音,僵蚕息风化痰散结。
水煎服,每日1剂,继服16剂。
四诊,咳嗽咳痰、喘累等大减,大便恢复如常。
效不更方,继服14剂。
后以原方加减治疗1年余,于2019年10月停止服用中药,随访至今病情稳定。
按:患者以咳嗽、咳痰、喘累、大便稀溏为主症,舌质淡红边有齿痕,舌下脉络迂曲,舌苔白腻。
乃正气亏虚,癌毒侵体,脾气不足,故大便不成形;脾为生痰之源,脾失运化,导致湿浊内生,聚而为痰;痰贮于肺,致肺气受阻,肺失宣肃而见咳、痰、喘等;气机不畅,气滞则血瘀,则见舌下脉络迂曲。
脾肺亏虚,痰浊蕴于肺中而无以出。
病机乃脾气亏虚、内生痰浊,故用《医学正传》六君子汤合《金匮要略》葶苈大枣泻肺汤,加用浙贝母、百部、紫菀润肺化痰止咳,竹节参补虚兼以增强止咳祛痰之功,蛇莓解毒,鸡血藤行气,骨碎补活血,紫衫饮片灭癌。
诸药合用,有补益脾气、豁痰化瘀、止咳平喘之功。
[收稿日期]2020-06-03李配富主任医师治疗内伤发热,辨病、辨证、辨体质相结合,常取得较好疗效,介绍如下。
此医案仅证明中医可以治疗此类疾病,但医案仅供参考,切勿个人盲目用药,建议到正规中医治疗机构详细辩证论治。
辨证治愈发热四例病案一:高某,男,2岁4个月。
初诊:1977年9月13日。
主诉及病史:高热(肛表39.7℃)3天,无汗,咳嗽,用过四环素、青霉素、卡那霉素及中药,热不退,纳尚可,便溏、日行3次。
诊查:脉数急,舌红。
辨证、治法:风温夹湿,失于汗解,急予透表,以防内陷生变。
处方:柴胡3g 豆豉4.5g 荆芥3g 前胡4.5g 桔梗1.5g 杏仁6g 炒黄芩6g 生甘草3g 蔻仁1.5g(冲)苏子叶各3g 1剂二诊:9月14日。
昨上半夜服药,后半夜得汗两次,呕吐1次,吐出痰涎甚多。
今晨热已退至37.9℃(肛表),尚有咳嗽,便行两次、溏薄。
脉转缓,舌红,苔微黄,前方制其小剂。
处方:柴胡1.5g 清水豆卷4.5g 前胡4.5g 桔梗1.5g 杏仁4.5g 炒黄芩4.5g 蔻仁1.5g(冲)苏子4.5g 茯苓6g 甘露消毒丹9g(包煎)2剂后热退尽,病除。
病案二:王某,男,48岁。
初诊:1977年4月23日。
主诉及病史:高热12天,每天早上38.5℃,晚上39.7℃。
不恶寒,汗多而热不解。
始有骨楚,现已罢。
咳嗽少,痰黄。
初起渴不欲饮,现已口渴欲饮,尚能进食,但食后泛恶。
大便正常,小溲短赤。
据云经西医多次检查,未得确诊。
仅发现血白细胞略有增高(10000~13800/mm3),用过西药未效(何药未详)。
诊查:脉弦,苔白滑。
辨证、治法:湿热留恋,邪在少阳,当予柴葛解肌。
处方:炒银柴胡4.5g 炒黄芩15g 葛根9g 蔻仁3g 清水豆卷18g 姜半夏9g 杏苡仁各9g 炒枳壳9g 益元散12g 茯苓9g 甘露消毒丹30g(包煎)同年8月间患者介绍他人来门诊,知其服上方药3剂后即热退病愈。
病案三:任某,女,43岁。
初诊:1977年11月3日。
主诉及病史:1977年9月间患菌痢,痢止后,每天下午有低热(37.5~37.7℃),已将2个月,发热前怕冷。
蔡文荣老中医发热治验
蔡文荣老中医(1908-), 广州人, 抗战前毕业于广州汉兴中医学校, 历任汉兴中医学校高级讲师、业余中医学院讲师、中山大学医院高级医师。
从医余年,学验俱丰,中医人网站参考蔡林光老师撰写的医案,编辑本文,以飨读者。
李, 男, 80岁, 发热20余日, 始有头痛、恶风、咽痛, 发热时高时低, 曾服银翘散、麻杏石甘汤等中药, 热未除, 体温在37.5℃ -41℃之间波动,高热汗出, 汗出热退, 退后复热, 不恶寒, 神志尚清,少气乏力, 小便短少, 大便3-4日一行, 胃纳差, 不渴, 舌淡、苔薄白, 脉缓无力。
蔡老辨证为风温变证,乃津气两伤所致。
处方西洋参15g, 浮小麦30g, 炙甘草3g, 白芍9g, 大枣(劈)6枚。
清水3碗煎至1碗,药渣复煎, 少量频频饮服。
小时后, 体温从41℃降至39.5℃ , 汗减少。
小时后, 体温降至38℃ , 汗止。
小时后, 体温降至正常。
以本方续服天, 佐以稀粥调养, 无发热, 余症亦除。
按:本例高龄老人, 元气本皮, 前医以辛凉解表,并婆用攻下, 更伤津气。
其汗出热退, 继而复热, 仿似湿温, 但无豹脱痞满, 唯见少气乏力, 乃津气两伤无疑。
蔡老认为, 此津气两伤, 气随津泄之际, 』急用西洋参益气生津, 用炎甘草、白芍、大枣和营养阴, 配浮小麦养心上汗, 药证合拍而获效。
发热辨治验案举例
关键词发热中医药疗法辨证论治医案
近几年来,笔者运用中医药辨证论治方法治疗发热病人,收效颇佳,今举例如下。
例1:陈某,男,50岁。
2001年9月5日初诊。
发热已5天,每天输注抗生素未愈,而来就诊。
诊见:面色垢腻,口渴喜凉饮,微恶风寒,无汗或少汗,头痛胸闷,周身肌肉骨节疼痛,热势甚高,热度在39℃左右,今起脘腹胀痛拒按,大便已3日未行,舌苔黄腻,脉来洪大。
此太阳、阳明、太阴三经同病,而重点在阳明,不仅阳明经热,且胃家已实,太阴之湿,阳明之热,太阳之寒,互相胶着。
治当散太阳之寒,去太阴之湿,清阳明之热,下胃家之实。
处方:羌活、独活、知母、川朴、枳实、生大黄、玄明粉(冲)各10g,生石膏60g,苍术15g。
头汁服下,周身微有汗出,泄泻二三次,即热退,诸症均减,服完二汁,热度退尽。
复诊时已无痛楚,见其苔腻,再与芳化淡渗之品,痊愈。
按:本例微恶风寒,无汗或少汗,头痛,周身肌肉骨节疼痛为太阳风寒的表现;面色垢腻,胸闷,苔腻兼挟太阴之湿;高热,口渴喜凉饮,苔黄,脉洪大为阳明经热,阳明病应有大汗,然挟风寒湿,故无大汗;脘腹胀痛拒按,大便3日未行,为热已成实,是阳明腑实。
用白虎合承气阳明经腑同治,是本方的重点;羌活、独活不但能散太阳之寒,兼能祛太阴之湿;苍术燥湿。
由于用药切合病机,故收效甚捷。
例2:马某,女,70岁。
2002年9月3日由其夫陪来就诊。
自诉夙有冠心病,此次发热已近匝月,最初系感冒引起,曾服“板蓝根”、“阿司匹林”等药,热度时起时伏,现每晚发热,其热如烙,口渴而不甚欲饮,手心热。
前几天曾延一中医治疗,投以龙胆泻肝汤,其热如故。
诊见:面色潮红,舌红少苔、边缘有紫斑,脉细数,大便干。
此阴虚挟瘀发热也。
治以滋阴化瘀清热。
处方:青蒿、鳖甲、地骨皮、秦艽、知母、丹皮各10g,丹参、赤芍、生地各15g。
1剂后其夫来急告,服药后昨晚发热更甚,询问处方是否有误?因沉思良久,并非处方有误,此必病邪与药格斗,当遵《内经》“微者逆之,甚者从之”之法,在方中加入肉桂3g作反佐。
其夫略知药性,谓:肉桂性大热,服后会发狂否?告之无妨。
当晚服之,即得熟睡,热即渐退,后原方再服数剂,获愈。
按:阴虚与瘀血皆有定时发热,面红舌红,手心热,大便干,脉细数,此阴虚也。
夙有冠心病,且有阴虚,津血亏损,血液运行不畅,可想而知。
口渴而不甚欲饮,舌边有紫斑,瘀血之征明矣,然重点在阴虚。
本方用青蒿鳖甲汤合秦艽滋阴清热;丹参、赤芍活血化瘀;生地一味既能滋阴,又能活血,服药后出现格拒,故少加肉桂作反佐。
例3:蔡某,男,52岁。
2000年2月1日初诊。
2月前因发热,颈淋巴结肿大在某医院就治,经抗生素治疗痊愈。
十多天后又发热,经治未愈,于半个月前在某医院住院治疗,迭经多项检查,如颈淋巴结活检、验血、胸透、找疟原虫、伤寒肥达氏反应等,均未见阳性指征,现每日输注多种抗生素,仍每天发热。
其发热的特点是:每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先寒战,后发热,热度在39~40℃左右,几个小时后汗出热退,但不退至正常。
因久治无效,故请中医诊治。
诊见:面色微黄,精神尚可,舌苔微腻、舌质稍偏红,口不渴,头不痛,二便正常,食欲尚好,脉缓。
筹思此证,虽发热经久,阳性体征并不明显,但从脉舌等证候分析,病邪尚未深入,似在太少二经留恋,姑先拟小柴胡合桂枝汤试治之,以观其效。
处方:柴胡、桂枝、黄芩、半夏、党参、白芍各10g,甘草、生姜各6g,红枣5枚。
2剂后患者述,已不寒战,但仍每晚发热,并有胸闷,苔厚腻微黄。
湿热证候突显,此即吴鞠通之湿温证也,用三仁汤加黄芩、柴胡治之。
处方:杏仁、半夏、厚朴、柴胡、黄芩、淡竹叶各10g,生苡仁30g,白蔻仁、通草各6g,滑石15g。
上方服后,热度渐服渐退,服完3剂,热度退尽,恐其炉烟虽熄,灰中有火,继服2剂。
后再以香砂六君子汤调理而安。
按:初诊时因诊断尚不明确,但可断定病邪尚未深入,故采用张景岳的试药之法。
二诊出现典型的湿温证表现,用吴氏的三仁汤芳化淡渗,加柴胡、黄芩以清透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