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号学的差异_洛特曼文化符号学视角(1)

。 传达过程通常牵涉到信息 发 送 者 、 信息接
信 息、 符 号、 渠 道 等 因 素 。 而 意 指 （ significa收者 、 tion ） 则被德尼西解释为 当 我 们 使 用 或 解 释 符 号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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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和内 涵 意 思 。 意 指 侧 重 于 符 号 的 指 谓 意 思 的 表 征；而传达侧重意思的传播 。 意指符号学 （ semiotics of signification ） 主 要 研 究 符号的意指 现 象， 即 研 究 通 过 找 出 和 描 述 某 物 （ X） 来意味着另一 物 （ Y ） 从 而 创 造 一 个 信 息 （ X = Y ） 的 语 义 作 用。 而 传 达 符 号 学 （ semiotics of communication ） 则关心信 息 发 送 者 准 确 无 误 地 把 符 号及 其 包 含 的 信 息 （ X = Y） 传 达 给 接 收 者 的 符 号 运 行过程 。 虽然有一些学者提到传 达 符 号 学 和 意 指 符 号 学 但他们要么是 论 述 不 够 深 入， 要么观点 的划分问题， 偏向极端 。 传达过程与意指 作 用 的 区 分 和 传 达 符 号 学与意指符号学的区分最早可追溯到法国符号学家 比伊桑斯（ Buyssens ） 在 其 1943 年 发 表 的 著 作《语 言 （ Les languages et le discourse ） 中的观点： “符 与 话语 》 号学研究的是 传 达 的 手 法， 即以作用于他人为目的 而被利用， 并且被 对 方 所 认 识 的 手 段 ”
［6 ］ （ 635 ）
， 如 道 路 交 通 信 号。 以 上 几 位 学 者
大致区别了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号学并二中择一地 选择研究领域；而 意 大 利 符 号 学 家 艾 柯 却 走 向 另 一 极端， 认为传达 符 号 学 与 意 指 符 号 学 基 本 上 没 有 区
［4 ］ （5） ： “在文化过程里， 。 它们严格地交织在一起 ” 别
［8 ］ （ 174 ）
。当 第 一
种倾向占上风时， 则符号传 达 过 程 畅 通 无 阻；当 第 二 种倾向占上风时， 则信息传 达 变 得 不 畅， 符号意指比 文 重增加 。 洛特曼 举 例 说 明 中 世 纪 型 文 化 结 构 中 ， 化的表达面与 内 容 面 之 间 存 在 较 强 的 相 似 性 ， 而启 其文化代码特点往往表现 蒙型的思想方 式 正 相 反， 为对规范的 违 反 。 对 于 前 者， 符号运行过程中存在 若不根据代 码 发 送 信 号， 则不能保证 着明确的代码， 意义的表达；而 后 者 则 以 无 既 定 代 码 或 弱 代 码 的 符 号运行过程为特点 。 代码是 能 指 与 所 指 之 间 一 种 约 定的关系 。 明显 的 约 定 关 系 称 作 强 代 码 ， 不明显的 约定关系称作弱代码 。 这种 模 糊 的 界 限 区 别 了 传 达 符号学与意指符号学的 研 究 对 象 。 例 如 比 伊 桑 斯 和 穆南重点研究 的 公 路 信 号 包 含 严 格 的 技 术 编 码 ， 每 个符号的能指 与 所 指 之 间 都 是 一 对 一 的 单 义 关 系 ， 这样具有绝对约定性的编码能确保符号传达过程中 发送者和接收者对能指和所指之间单义关系的认识 一致性 。 相 类 似 的 强 编 码 符 号 还 有 数 学 和 化 学 符 号， 这些都构 成 了 传 达 符 号 学 的 重 点 研 究 对 象 。 与 如果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 这类强编码符 号 相 反， 是 很 主 观 的， 很 模 糊 的， 则这类符号属于多义性符 号， 弱编码符号， 构 成 意 指 符 号 学 的 主 要 研 究 对 象。 例如诗的语言和艺术语言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和开 放性 。 如果传达符号学只以 背 后 有 明 确 代 码 的 符 号 则意指符号学专以不存在这种代 现象为研究对 象， 码或仅存在弱代码的符 号 现 象 为 研 究 对 象 。 交 通 信 “红 灯 ” 表 明 / 前 进 /， 表 明 /禁 行 /， 这类 号中“绿灯 ” 符号所依据的 代 码 很 明 确， 各个符号在能指与所指 方面是一一 对 应 关 系， 不 会 与 其 它 符 号 混 同。另 外 例 一些符号现象 则 完 全 不 能 满 足 明 确 代 码 的 条 件 ， 如把“仰望天空 的 姿 势 ” 解释为 /担心天气 /， 符号表 现与符号内容之间不存在明确的对应关系 。 （ 二） 研究对象 与代码 问 题 密 切 相 关 的 问 题 是 研 究 对 象 其次， 问题， 二者之间的不同表现 为 对 象 不 同， 传达符号学 的对象被限定 为 如 信 号 之 类 的 符 号， 即人为的具有 而意指符号学的对象则为具有较 统一代码的标 志， 强任意性的符号 。 前者以客 观 的 和 理 性 的 可 理 解 性 的符号为研究对象， 而后者 通 常 以 带 有 表 达 性 、 主观 情感和欲望的符号为研 究 对 象 。 前 者 由 客 观 的 逻 辑 编码决定， 而后 者 则 由 主 观 的 美 学 编 码 阐 释。这 一 点可由洛特曼 关 于 文 化 本 文 的 分 类 观 点 得 到 佐 证 ， 他曾将本文分成艺术本 文 与 非 艺 术 本 文 两 大 类 。 艺 术本文与非艺术本文之间较明显差别表现在语法派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Semiotics of communication and semiotics of
significat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essential laws of sign operation． Though some scholars have ever touched upon this issue ，their analysis either is not deep enough ，or goes to the extreme． With the help of categories in Lotman s cultural semiotics ，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can be clearly displayed on the level of operating code ，object for study ， communication intention ， sign route ， and application domains． Since these levels are basics in sign phenomenon ，the perspective adopted here will surely help to clarify the complexities and laws of sign operation． Keywords Lotman ； cultural semiotics ； semiotics of communication ； semiotics of signification ； difference
［3 ］ （1 － 5）
。对于洛
特曼来说， 本文是一个有组 织 的 符 号 系 统， 任何种类 的本文都有自 己 的 组 织 性 和 结 构 性； 任 何 文 化 符 号 结构都可以被 看 作 本 文， 本文是保存和传递文化信 “作为信息 的 文 化 界 定 让 我 息的载体 。 洛特曼认为， 们能把各文化时期和整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历史文化现象都当作开放 的本文， 并用符号 学 方 法 加 以 研 究 ”
［2 ］ （ 101 ）
了理论支持， 文 学 本 文 是 一 种 特 殊 的 文 化 本 文。洛 特曼的文化符号学的研究 对 象 很 广 阔， 主要由 语 言、 历史 、 心理 、 社会现实 、 文化 表 现 等 组 成， 研究方法为 考察各种文化系统的特征和互相间在功能上的依存 ， 性 。 文化符号学的核心概念是“文化 ” 洛特曼把“文 化” 定义为由人类社会各集团获得 、 保存和传递的非 他借用索绪尔的“语言 ” 概 念， 把该 遗传性信息总和， 文化信息总和 看 成 是 各 种 似 语 言 系 统 的 混 合 体 ， 换 “文 化 可 被 看 作 各 种 互 不 相 同 、 相对个别化 句 话 说， 的语言（ 即 符 号 系 统 ） 的 整 体 ”
［7 ］ （ 214 ）
。洛特曼
的本文概念不 仅 包 括 自 然 语 言 本 文， 也包括基于自 然语言表达之上的文学艺术语言本文和各种非语言 本文 。 洛特曼的文化符号学 的 具 体 工 作 就 是 对 各 种 从而确定各种本文及其代码 本文进行描述 和 分 类， 的等级性结构 。 由于各种本 文 之 间 的 界 限 在 各 符 号 学层次上的分 布 是 不 规 则 的， 所以将各种本文分类 是文化符号 学 的 首 要 事 务。 “分 类 不 仅 是 研 究 中 的 一种抽象化程 序， 而且是进行信息传递的发者和受 者的意识中相 关 代 码 的 内 在 因 素， 本文分类正与此 代码结构对应 ”
。 由于传达符号学与意指 符 号
二、 视角 基于以上 的 混 淆 情 况， 我们有必要分清传达符 号学与意指符号学之间 的 差 异 。 前 苏 联 符 号 学 家 洛 特曼的文化符号学范畴可以为我们理清二者之间的 区别提供理论视角 。 洛特曼 的 学 术 贡 献 主 要 由 两 部 一是其结构文艺符 号 学， 主要研究文学本文 分组成， 的系统性和结构性；二是其 文 化 符 号 学， 主要是用符 具体对俄国的历史和 号学方法对文 化 系 统 的 考 察， 文化史作了一系列的个 案 研 究 。 洛 特 曼 的 两 大 研 究 文化符号学为结构文艺符号学提供 旨趣并不矛盾，
［5 ］ （ xi ）
。 而“文 化 被 视
［6 ］ （ 634 ）
其基本 单 位 即 本 文， 后者为功能 为一有组织的领域， 和意义的载体 。 而文化即本文的总合 ” 。文化 符号学范畴 是 洛 特 曼 及 其 同 仁 于 1973 年 在 全 苏 斯 拉夫学大会上首次提出的， 当 时， 他们把文化符号学 的宗旨定为研究构成各种本文之间等级序列的原则 和联系 。 洛特曼将“本文 ” 界定为“一离散的信息， 它 明确不同于某个非本文或 其 它 本 文 …… 一 个 本 文 有 结尾等 确 定 的 内 部 结 构 ” 诸如开端 、
学处理的正是 不 同 种 类 的 符 号 本 文， 所以文化符号 学中的相关范畴有助于我们看清传达符号学与意指 符号学之间的差别 。 三、 差异分析 （ 一） 代码系统 首先， 传达符 号 学 与 意 指 符 号 学 之 间 的 不 同 点 表现在代码的有无或强 弱 上 。 洛 特 曼 的 文 化 符 号 学 又被称作文化 类 型 学， 重点关注文化中的各种代码 从而给 文 化 分 类 。 他 认 为 每 一 种 文 化 都 包 含 系统，
头脑中出 现 的 东 西 一、 概述 传达（ communication ） 是 指 信 息 交 流 。 加 拿 大 符 接 号学家德 尼 西 （ Danesi ） 把 传 达 定 义 为 通 过 空 气 ， 触、 视 觉 等 等 方 式 关 于 信 息 的 传 递 、广 播 或 传 播
［1 ］ （ 276 ） ［1 ］ （ 106 ）
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Semiotics of Communication and Semiotics of Signifi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otmans Cultural Semiotics Zhang Liang-lin Abstract Hu Zhi-hong
。意 指 过 程 就 是 利 用 符 号
意思的过程 。 普遍观点认为：意思分为两类：外延意
*
基金项目：2009 年度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项 目 基 金
“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 号 学 比 较 研 究 ” 资助 阶段成果（ 项目 批准号：09YJC740012 ） 。 江苏 省 普 通 高 校 研 究 生 科 研 创 新 “莫里斯 符 号 学 思 想 研 究 ” （ 项 目 号： CX10B _ 计划资助项目 068 R ） ；南京师范大学 2010 年 度 优 秀 博 士 研 究 生 学 位 论 文 “莫里斯符号学思想研究 ” （ 项目号：2010bs0023 ） ； 培育项目 “青蓝工程 ” 江苏省 资助项目 。
［7 ］ （ 119 ）
。很明
比伊桑斯非 常 片 面 地 把 传 达 符 号 学 等 同 于 符 号 显， 学 。 后来， 符号学家穆 南 （ Mounin ） 在 1970 年 出 版 的 《符号学导论 》 （ Introduction a la semiologie ） 中， 在总 正式提出了传达与意指两个 结前人成果的 基 础 上， 概念之间的对 立， 并专门分章节集中讨论了传达符 号学（ semiologie de la communication ） 和 意 指 符 号 学 （ semiologie de la signification ） 之间的 分 野， 认为传达 符号学应是符号学的发 展 方 向 。 比 伊 桑 斯 认 为 符 号 学应该研究与意识状态相关的可感知事实和真实的 交际， 而巴特则 认 为 符 号 学 应 研 究 所 有 意 指 事 实 的 意指过程 。 穆南在他的书中 重 点 分 析 了 各 种 非 语 言 传达系统
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号学的差异
— — — 洛特曼文化符号学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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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林
胡志红
摘要
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 号 学 涉 及 到 符 号 运 作 的 本 质 规 律 。 现 有 的 关 于 传 达 符 号 学 与 意
要么观点偏向 极 端 。 借 用 洛 特 曼 文 化 符 号 学 范 畴 能 指符号学之间的差异分析要么论述不够深入 ， 更深入地探讨传达符号学与意指符 号 学 之 间 的 差 异 ， 二者之间的区别主要表现在符号运行代码、 研究对象 、 传达意图 、 符号运行路径和理论适用范围等方 面 。 这 些 方 面 与 符 号 现 象 密 切 相 关 ， 本视 角的讨论有助于搞清符号及其运作的复杂性和深层规律 。 关键词 洛特曼 文化符号学 传达符号学 意指符号学 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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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非 矛 盾 的、 了两种倾向： “ 统 一 的 元 语 言； （ 2 ） 文 化中符号学机制的多元化和分歧化 ”
［6 ］ （ 648 ）
“本文的 语 法 结 构 在 艺 术 生功能方面 。 洛特曼认为， 作品与一般非 艺 术 作 品 中 所 起 的 作 用 是 不 一 样 的 ， 前者可以起到 补 充 本 文 意 义 的 作 用， 而后者则不能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