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光汉语拼音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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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老人周有光2017年1月13日,汉语拼音之父、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先生在家过完112岁生日后的第二天(1月14日),不幸驾鹤西去,令人缅怀不已!“死而不亡者寿”,周先生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的为人之道与高风亮节,将永留人间!周先生寿登112岁,可谓人间罕见奇迹。
有道是“人生七十古来稀”,而如今八十九十,比比皆是,“1人生百岁”,才算稀奇。
至于周先生,以112岁善终,既是学界奇迹,更是社会奇迹。
作为生命,即使再高寿,总会有极限,这是真理。
对于周先生,我们为他的高寿而高兴,更为他留给世间的精神食粮与人格操守,而庆幸万分。
周先生为人低调,虚怀若谷;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待人接物,平易近人;淡泊明志,爱国爱民:匡国济时,胸怀天下:心系教育,热爱桑梓;实事求是,敢于直言;豁达乐观,百折不挠;夫妻恩爱,家庭和谐……拼音之父学界楷模周有光的一生,光彩夺目,最有影响的,一是他在语言学领域的杰出贡献,另一方面,他养生有方,寿享期颐。
让我们来回顾―下,他走向语言学研究的历程以及取得的辉煌成就!1923年,周有光考入圣约翰大学。
一件事给周有光留下深刻印象:报到时,周有光领到学籍卡,上面有他姓名的罗马字母拼音,圣约翰总务部依此管理,效率奇高。
故从大学一年级起,周有光对语言产生兴趣。
1925年“五卅惨案”时,校方不许学生出校游行,引发“离校事件”,整个中文部均离开,周有光也在其中。
南洋公学为支持爱国举动,给离校老师、同学办了光华大学,两年后,周有光毕业,后在各校任教,并入?y行工作。
在此期间,周有光参与了拉丁化运动。
拉丁化运动始于20世纪30年代初,十月革命后,苏联掀起了一个被列宁称为“东方伟大的革命”的文字拉丁化运动,在此影响下,瞿秋白、吴玉章、萧三等人开始关注中国文字拉丁化。
1929年10月,瞿秋白在苏联学者的帮助下,写成《中国拉丁化字母》一书。
1931年5月,进一步扩展成“中国的拉丁化新文字方案”,并在9月的海参崴“中国文字拉丁化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正式通过。
这个爱因斯坦都甘拜下风的中国男人,活了112年只做了一件事,却让全世界都铭记本文导读:但是他对中国语言文化做出的贡献,却在影响着我们每个人。
可以说,屏幕前的你,能看到这篇文章,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这位老人。
他就是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的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
1月14日,是周有光老先生去世一周年纪念日,谷歌为了纪念他,这一天,在全世界网页特意将Logo换成了中文字“谷歌”,还翻译出了汉语拼音“Gǔ Gē”。
之前谷歌的搜索主页,也出现过类似的纪念,全部都是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事件,或者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的伟人,来看一下都有谁:比如纪念科学家爱因斯坦。
再比如纪念大师卓别林。
在外国人眼中,这个已经去世的中国男人,地位是与爱因斯坦、卓别林等大师齐名的存在。
可国内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周老先生影响力究竟有多大,我来简单说一下。
纽约时报曾刊发长文称“是他让汉字书写像ABC一样简单”。
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现在还不能用拼音,在电脑端、手机端顺畅地打字交流;如果没有他,Beijing北京还只能念作Peking,Jiaozi饺子还只能念作Dumpling;如果没有他,外国人学习汉语的门槛,要比现在高一大截。
总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是他,促成和完善了拼音体系,让汉语真正走向了世界。
图片来源:Google周老这一生,充满了传奇。
他活了一个世纪,体验了中国近百年的所有进程,经历了满清政府、北洋政府、国民政府、新中国四个时期,堪称“四朝元老”。
他交友广泛,和老舍谈笑,和周总理通过话。
他还是为数不多的,曾与爱因斯坦谈笑风生的中国人。
他身上有太多标签:作家沈从文的连襟、才女张允和的丈夫、经济学家、语言学家、文字学家。
通晓汉、英、法、日四种语言……1906年,周有光出生于清朝光绪三十二年。
图片来源:网络他的曾祖父曾是清朝官员。
咸丰年间,太平军攻破常州,曾祖父投水自尽。
十岁时,全家迁居苏州,周有光进入了当时初始兴办的新式学堂,也就是洋学堂;读中学时家道中落,周有光靠着姐姐朋友接济的学费,才得以继续读书。
他是当今中国年长的著名学者,105岁了头脑仍然思维清晰,行动自如。
近日,针对中国经济文化融入主流世界的问题侃侃而谈,珠玑妙语,见地独到,没有一点百岁人瑞的龙钟老态。
每有来访者向他讨教长寿秘诀时,他总会说:“哪里有什么秘诀,是上帝糊涂,把我忘掉了。
”坎坷历尽无幽怨,劫后余生享晚年有人说他幸运,有人说他命大,一生躲过无数大小劫难,直到105岁的今天,每日仍在自己的小书房里静静地读书、思考、写作。
桌上依旧是摆放了几十年的老三样:一杯温咖啡,两条白手帕,一个放大镜。
关于长寿这一话题,老人幽默地说:“上帝不是糊涂,就是太忙,把我忘掉了。
”假如非要总结出周老的长寿秘诀的话,只有四个字:心平气和。
既使遭遇别人眼里的灭顶之灾,也不绝望,相信脚下总会有路可以走的。
这位出生于20世纪初的老人,无疑见证了晚清以来整个中国的近现代史。
国家的兴衰荣辱的境遇,直接折射到他命运的印痕中。
抚今追昔,周老自然感慨良多。
他说,从我曾祖父时起,我们家族经历三次被扫地出门的灾难,仅我一人便赶上了两次。
炽热百年,一生有光———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阅读笔耕养生法卓然一百多年前,每一个新出生的中国人的身后都追逐着一堆不同名目的灾难,那是名副其实的战乱年代。
当时周家在常州属于殷实富足的大户,不想太平天国燃起的战火,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在太平军打进常州城,恐惧羞辱的曾祖父投河自尽,偌大的周家第一次被扫地出门。
77年后,抗日战争爆发,日本兵很快打进周家迁居的苏州,他们第二次被扫地出门。
“十年动乱”中,周老下放宁夏两年四个月,回来后发现造反派住在自己家,往日温馨静谧的小天地,被弄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这是周家第三次,周有光第二次被扫地出门。
对于不堪回首的苦难,周老非但没有铭刻于怀的怨恨,反倒认为它有好的一面,不是么,没有财产,就没有包袱,无所牵挂,让人活得自在轻松。
读书学习兼笔耕,心平气和神淡定纵观历史,一生读大书,进行大研究并取得大成就的大学者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一息尚存,求索不止。
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人与书俱不老作者:暂无来源:《检察风云》 2012年第5期本期客座总编辑:周有光,107岁,中国语言学家、文字学家,曾参加并主持拟定《汉语拼音方案》(1958年公布),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中国大陆的语文改革,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
读书要靠自修,老师可以指导读书的方向。
不仅是读书,微研究也要靠自己,不能靠老师。
爱因斯坦讲得很对,一个人一生一世真正工作的时间很少空余的时间很多,充分利用业余时间你就能成功。
今年107岁的学者周有光一生充满传奇,早年专攻经济学,曾经留学日本并在美国工作。
他是屈指可数的与爱因斯坦面谈过的中国人,1949年回上海任经济学教授,1955年受命改行,从事文字改革,参与设计‘汉语拼音方案”,被誉为汉语拼音创始人之一。
因为敬佩周有光的博学,连襟沈从文曾送他“周百科”的外号。
后来,他果然成了《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文版三位编委之一,其他两位编委是刘尊棋和钱伟长。
周老住在北京某小区的三楼,他书房的窗口看不到四季流转,附近楼群不高,游目所及,是几个淡蓝的屋顶和一片天空,终日相对,难免生出枯寂之感。
他倒并不在意,窗台上一个舞动着身子的“喜羊羊”光能玩具,反成了窗口—片天的焦点。
老人家虽然已年届百岁,但精神极好,尚能看书写字。
老人家关心国际政治,什么国家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津津乐道。
难得有逾百岁的老人,还能接受媒体采访,发表对周遭世界的看法,因此大家都把他当成了“动脑筋爷爷”,希冀所有问题都能从老人家那里得到独特的解答。
他对自己写过的文章,熟稔于心,不时翻开自己以前写的书,把一些句子、段落读给来访者听,读到得意处,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周老生于清朝光绪年间,大学时念的是当时最著名的教会学校——上海圣约翰大学。
谈及母校,他很开心,手一摆说:“来,我讲个笑话吧,有人在圣约翰大学的学生花名册上,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名字,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哈哈哈,因为周有光是我的笔名呀!”他笑得灿烂,天真与睿智交融在一张饱经风尘却粉嫩透红的脸上,可谓雪肤银发,如有灵气。
周有光:一生追求,一生有光作者:来源:《课堂内外·创新作文初中版》2017年第08期2017年1月14日,“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去世,享年112岁。
他曾是经济学家,年轻时立下抗日大功;后来他是语言学家,半道出家制定拼音方案,被媒体誉为“汉语拼音之父”;他还是文化学家,和钱伟长一道编写《简明大不列颤百科全书》,沈从文称他“周百科”。
从经济学到语言学,这样的错位,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有些荒诞不经。
周有光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错位,并且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在语言文字领域创造了卓越成就。
他一生经历晚清、北洋、民国和共和国,是“四朝元老”,经历过诸如战争、饥荒等大风大浪,但是依旧保持豁达淡泊的性格。
押题例文题目:请以“错位”为话题,写一篇文章。
错位的爱刘雅淇在你的口中,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丫头片子”,你看我的眼神也从来没有像看哥哥那样亲切和慈祥,尽管你是我的奶奶,我的亲奶奶,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你亲近过。
你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让我疏远你,我埋怨自己怎么不是男孩子,也埋怨父母既然生了哥哥,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相信,我绝对就是那个被你们抛弃在石头缝里的种子,我不是一个男孩子就是一个错误,而在你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过错。
家里所有的好东西你都给哥哥,从来没有想起过我,就连我照镜子穿衣服,你都嗤之以鼻。
每一次哥哥拿到奖状的时候,你逢人便夸,而我带回奖状的时候,你只是淡淡的一句:“哦,一个丫头片子,以后要飞走的,再好也是别人家的。
”我所有的激情被你一句话就浇灭了,就连父母看我的眼神都没有往日那么欣喜。
于是从小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超过哥哥,一定要比哥哥优秀。
我就要让你看看,丫头片子也是人。
当我越来越优秀的时候,你却老了,我从来不想去关心你的身体好坏,心中甚至有些欣喜,你终于不能扯着嗓子骂我“丫头片子”了。
没有你的爱,我一样要长大。
那天,你突然病倒了,我远远隔着门,你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原地未动。
多年后,当我从你锁着的柜子里发现我以前的那些奖状时,我才明白,原来你心里始终有我,虽然不像爱哥哥那般炽热,但是在严厉中仍给我以雨露的浇灌。
102岁的拼音之父周有光经典语录荟萃102岁的拼音之父周有光经典语录荟萃我85岁离开办公室。
我这个人糊涂得不得了,我不知道哪一年退休。
我们单位人事处送给我一个离休证,我一看,前几年我就应当离开了。
他们说,我们不好意思送给你,送给你不就等于要把你赶走嘛。
离开以后,我就不做专门问题的研究了。
到家里后,有什么看什么。
香港的、美国的朋友,来的时候就买书给我。
我能够看到很多很新的图书,看历史问题的书,文化问题的书。
他们拿来什么我就看什么。
现在都是手机、电脑。
手机要保姆打,电脑屏幕我看不清楚。
保姆代我到电脑上查。
《百岁忆往》张允和的去世,对我是晴天霹雳。
我们结婚70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二人之中少了一人。
突如其来的打击,使我一时透不过气来。
有位哲学家说过:“人如果都不死,人类就不会进化。
”残酷的进化论!《百岁忆往》理想推动了社会发展:经济从农业化到工业化到信息化,政治从神权统治到君权统治到民权统治,文化从神学思维到玄学思维到科学思维。
各国发展有先有后,差距很大,但是你进我追,都是向前,没有国家能够长期违背社会演进的历史轨道。
《朝闻道集》主义是理想,资本主义是现实,好比大同是理想,小康是现实。
《朝闻道集》国富民穷,此路不通;藏富于民,康庄大道。
《朝闻道集》历史学者说:大同实际是美化了的原始社会,生活极其简单,身外别无一物,无从私有,只能公有。
私有需要先有财产。
生产发展,开始分工,财产有了剩余,于是公有变为私有。
经济规律,不是私有发展成为公有,而是公有发展成为私有。
《朝闻道集》我课余常到阅报室看报。
一位年轻的英国老师问我和另两位同学:“你们怎么看报的?”他说:“看报有门道。
第一,看完报,要问自己,今天的'哪一条新闻最重要?第二,再问自己,为什么这一条新闻最重要?第三,还要问自己,这条新闻的背景是什么?如果不知道,就去图书馆查书,首先查《不列颠百科全书》。
”我按照老师的吩咐去做,看报兴趣马上就提高了,觉得知识有所长进,同时锻炼了独立思考。
“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去年8月,友人送来周有光前辈给温家宝总理的一封关于青少年教育的信,我被这位104岁老人的精神所感动,马上遵嘱代转,并让友人表达我对周老的敬意。
9月25日,不顾我的劝阻,周老在儿子周晓平(75岁的著名气象专家)和蒋彦永教授的陪同下,硬是坐轮椅来到我家,畅谈了一个多小时,使我受教非浅。
周老谈到早年去美国留学,主修经济,有幸同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有过接触。
那时美国的科学技术已经处于一个新高峰,站在世界前列,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二战时期大量人才流入美国;二战以后,美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不是偶然的。
我很同意周老的看法。
1979年后,我去过美国三次,才认识这个国家,建国二百来年,确实是在“一张白纸上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有一个统计资料可以说明,即获得诺贝尔奖的美国人占70%(德国人占12%,犹太人占18%,中国大陆一个也没有)。
这也可证明,人类社会历史的进步,是靠科学知识的发展,“知识就是力量”(知识的载体是知识分子)。
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一百零五岁之前对世界思考”周老说:“我在美国感受最深的是,美国什么都是自下而上,尊重个人的权利(尤其是言论自由),尊重知识和人才,尽量发挥每个人的长处。
改革开放后,差不多每年到外国去,人家都请我参加学术性的国际会议。
在国际会议里面有许多美国的大官,他们也是学者。
可是他们的教授都坐在前面,大官都坐在后面。
我们中国刚好相反,大官坐在前面,教授坐在后面。
”周老还谈到这样一件小事:“克林顿到西安参观,碰到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谈起话来,男孩子在电视中见过克林顿,就说你是克林顿,你领导美国。
克林顿说,错了,不是我领导美国,是美国人民领导我。
这一句话就说明美国跟中国不一样。
”这也就说明中国自古以来的政治文明,“三纲五常”的传统,居高临下,大家养成眼睛向上的习惯。
闲谈中周老还谈到:“社会科学要用科学方法来研究,本来研究中心都在欧洲,后来跑到美国去了。
自然科学三百年前就达到了一个高峰,社会科学是比较晚的。
“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112岁的长寿仁者作者:虎子哥来源:《人生与伴侣》2017年第02期2017年1月13日,一位老人迎来了他112岁的生日。
令人痛惋的是,就在老人过完他的112岁生日的第二天,就平静地离去了……他的一生跨越晚清、北洋、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因而被戏称为“四朝元老”。
他前半生是经济学家,后又半路出家,研究语言文字,成为当代最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88岁之后,又试以撰文启蒙思想。
这位老人就是中国的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
1.青果巷里走出的大师1906年1月13日,周有光出生于江苏常州青果巷。
周老原名周耀平,有光,是他自取的笔名。
青果巷可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从那条小巷里就走出了赵元任、瞿秋白、周有光三位大家。
周家原本是常州的名门望族,但因曾祖父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中失败,家族就此衰败。
17岁那年,周有光考上上海的圣约翰大学,却正是家中最穷的时候。
圣约翰大学是教会大学,学费极贵,在读者非富即贵,为让周有光上学,家中四处举债。
第一天在大学注册,周有光领到卡片,不但要写中文,还要写拼音,可中国当时并没有统一的拼音,学校只好拿上海话来标注。
进入学校后,周有光接触到拉丁文,兴趣使然,自学了字母管理法,没想到为今后的事业打下了基础。
抗战爆发后,为稳定后方经济,国民党政府在西南成立农本局,周有光带着妻儿去重庆工作。
在被炮火撼动的中国大地上,周有光带着妻儿四处逃亡,直到抗战胜利,上海的银行业要恢复,周有光被派往美国华尔街工作。
当时,他有个叫何廉的朋友,一日寻上门来对他说:“爱因斯坦现在没事做,想找个人陪他聊天,你要不要去?”周有光一听,当然要去!于是穿得精神抖擞上门拜访,却没想到爱因斯坦穿得极为随便,见了他就像对待老朋友一样。
谈话间,爱因斯坦对他说:“人的差别在业余,一个人到60岁,除去吃饭、睡觉、工作,还有很多业余的时间,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这些时间,完全可以在一门学科上有所建树。
”一番话将周有光点醒,此后,他开始钻研语言学,发誓不让自己的每一天虚度。
对周有光的尊敬,也是对历史的敬畏1月14日,周六的微信朋友圈被一条消息刷屏:1月14日凌晨3点半,著名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因病抢救无效在北京协和医院去世。
1月13日,他刚过完111周岁生日。
这位生于清朝、长在民国,把壮年的汗水和智慧全部献给新中国汉语拼音事业,80岁之后又重新焕发学术青春的世纪老人,最终走完了自己多彩斑斓的一生,留给在世者无尽的追念和怀想。
东晋时人王珣感叹:“人固不可以无年。
”一个人的威望声名,和寿命确有莫大的关联。
长寿者取得成就的机会更多,积累的社会贡献更大,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公平。
因为他们同时也比常人付出了更大的努力,承担了更重的艰辛,背负了更多的沧桑。
翻看周有光先生的百年口述,仿佛进入历史的漫长隧道之中,世事变幻、沧海桑田,老先生竟以一人一身之力经之历之,今天我们对于这位高寿者表达的尊敬,其实也正是对于历史的敬畏之情。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活成大家认可的历史。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叫活着,很难将他的生命历程与历史挂上些许关系。
这样的人,纵使长寿,在大历史的坐标中,也很难找到他们的名字。
而“有光一生,一生有光”则不然,无论是读书时期对新知识的孜孜以求,还是大学毕业后跟随孟宪承投身民众教育;无论是东渡日本寻求国富民强之途,还是加入救国会追求民主进步;无论是游历英美仍心系建设新中国,还是新中国成立后服从祖国需要放弃经济主业转攻汉语拼音,乃至80高龄之后仍笔耕不辍,先生把自己每一时刻的生命,都同当时那个时代的潮流和主题紧紧拥抱在一起,把自己个体的生命,投入到历史的大潮流之中,身处漩涡中心不逃避,站立时代潮头不动摇。
这样的人生,方才值得人们如同铭记历史一样,永远地追忆。
周有光的一生,与他所处的那段历史高度合拍,集中体现在他晚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中——“站在世界看中国”。
“现在已无法再梦想世外桃源了,只有认真学习地球村的交通规则。
”。
111岁寿魁周有光的养生法作者:暂无来源:《家庭医学(上半月)》 2021年第1期杨吉生(山东济南 250001)我国著名经济学家、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祖籍宜兴,10岁随全家迁居苏州。
生于1906年1月13日,逝于2017年1月14日,享年111岁。
如此长寿的老人,大家最想探寻的莫过于他的养生之道了。
爱情养生周有光年轻时身体并不好,得过肺结核,患过抑郁症。
他的妻子张允和身体也很差。
他和张允和结婚时,算命先生说这对夫妻只能活到35岁。
周有光觉得不能长寿也无所谓,他不避讳生死,对生活总是淡然处之,不为长寿与否而纠结。
但他却活到了111岁,张允和也享年93岁。
为什么两个人身体不好却都很长寿呢?周有光和张允和在近70年的婚姻中,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每天都沉浸在快乐幸福之中,能不健康长寿吗。
爱国养生周老对世界局势,对国家命运强烈关注。
他认为要弄懂今天的世界,必须首先认真研究和观察中、美、俄三个大国。
为此,他大量阅读这三个国家的历史、文化方面的书籍与文献,并且尽量以阅读原始文献为主。
他的心中总是装着很大的世界,很少顾及自己。
幽默养生周老是历经晚清、北洋、国民政府和新中国四个时期的“四朝元老”。
他幽默风趣地说:“中国有句老话,叫作长命百岁。
100岁是人的生命极限,超过极限的就是例外。
我自己一不小心就身处例外了。
上帝糊涂,把我给忘了,不叫我回去!”童心养生周老80岁的时候身体状况还非常好,经常坐电车出去买东西。
85岁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
用老人的话说:“再不退休就不好意思啦,占着别人的位置好久啦。
”他把80岁视为零岁,把81岁视为1岁,从头开始计算年龄。
简单养生周老有“三不主义”:一不立遗嘱,二不过生日,三不过年节。
他觉得麻烦,没有必要。
睡觉、吃饭、看书、写文章,就是他的简单生活。
周老不乱吃东西,不抽烟,不喝酒。
不过,他生活有规律,并不是死守规定,而是顺其自然。
锻炼养生谈到锻炼,周老说:“我每天都做无数次的‘象鼻子运动’。
语文写作——人物素材大整理之周有光2019年4月5日人物素材之周有光【素材回放】刚过完112岁生日,我国着名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于1月14日凌晨去世。
1906年1月13日出生于江苏,原名周耀平。
早年研读经济学,1955年开始,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是汉语拼音方案的主要制订者,并主持制订了《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因此被称为“汉语拼音之父”。
不过周有光并不认可这个头衔,他曾表示,“读过我书的人,决不会把那顶桂冠随便加在我头顶上”。
85%的中国人是文盲。
包括汉字简化和拼音化等在内的文字改革,加上一系列教育政策的出台,使如今的中国成为全世界会读写人口最多的国家。
历经了晚清、民国,新中国,周有光见证了百年风云的变化。
他厚重的人生,也堪称传奇。
他娶了“张家四姐妹”中的张允和,与沈从文是连襟。
由于博闻强识,他是沈从文眼中的“周百科”;他曾和爱因斯坦聊天下大事,就如同“拉家常”;他还和溥仪做过“饭友”,天天同桌吃饭;50岁,他毅然从经济转为文字研究,并坦然“哪里需要就去哪里”;百岁之后,仍然着书立说笔耕不辍……上帝没有忘了他。
世人也不会忘了他。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可以说是中国百年来风云变幻、历史变迁的一位见证者,见证了中国百年来从疲弱到富强的整个过程。
他的去世,是一个遗憾,我们又少了一位睿智而又功勋卓着的前辈学者。
高寿本已经难得,能够在百岁高龄,仍旧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并发出极富智慧的见解,非常值得尊重。
确实,很多人都做出过贡献,但周有光的贡献也绝不可忽视。
尤其是他在推动中国与世界融合方面,功不可没。
这位出生于清末的百岁老人,历经世纪沧桑,近些年反复提倡要有世界观,扩大世界观,强调不能以中国的眼光看世界,而要“以世界的眼光看中国”。
“周百科”外号的来历周有光“周百科”的外号,为连襟沈从文所赐。
其实大学时,周有光与百科全书的情缘就结下了。
当时,大学老师指定《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一些篇章作为周有光及其同学必须阅读的课外读物。
汉语拼音之父:中国汉语是欧洲印欧语系和世界其他语言的始祖母!怀金悼玉案:活了112岁,已故的中国著名的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一生致力于汉语和世界其他语言的比较研究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其中周有光先生关于西方白种人印欧语起源于汉藏语系的观点最为大胆和激进。
周有光先生曾经为了这个论题耗费了很大的时间去论证和证明,但国内北大,武大,复旦等很多后来的西化学者教授们批评其走火入魔,认为这个论题有很大的漏洞!现在看来,西方白种人学者对印欧语系和汉藏语系关系的讳莫如深的态度,很可能证明周有光先生的理论观点是极其正确的!打开世界地图,我们可以看到在汉藏语系语言之外,汉语的亲属语言的探索现在已经触及这些地区的语言:在汉语的西面,欧亚大陆最西端有巴斯克语,欧亚交界处,黑海西面有北高加索语,中亚南部,有巴基斯坦北部山区的Burushaski语。
汉语的北面有叶尼塞亚语。
汉语的东南和西面有散布太平洋中的南岛语,再向东面,有北美印第安语的Na-Dene语系。
沙加尔认为南岛语与汉语有亲属关系,斯塔罗斯金认为北高加索语、叶尼塞亚语与汉语有亲属关系。
上述可能与汉语有关系的语言分布中有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空缺;地跨欧亚的世界上最大的语系之一的印欧语不与其间。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难道汉藏民族的先民与印欧民族的先民之间真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吗?地理上的隔绝是不可能的。
或者在那个时期文化上的差异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使汉藏和印欧两个民族在纪元前长达数千年的时间里‘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不合情理的。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种使两者隔绝的‘鸿沟’不是历史的事实。
印欧语系很可能来源于中国的汉藏语系!”这种“鸿沟”不是历史的事实,但却是西方学术界一百年来实实在在的现象,这又该怎么解释呢?这个问题的背后肯定有某种值得人深思的东西存在。
比较语言学不仅仅是一种科学,同时还有它政治和意识形态上的意义,是与各自国家的文明价值、文化利益密切相关的。
周有光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汉语拼音之父对于国人来说,周有光最为人所知的头衔当属“汉语拼音之父”,由他主持编制的国际通用的“汉语拼音方案”泽被亿万人。
如今,这位108岁的老人还始终关心着时下最热门的事情,说得最多的也是他对这些新鲜事的看法。
汉语拼音让手机更易用周有光说:“在中国,汉语拼音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或者小孩进入文化领域的一把钥匙;在国际上,它又是个文化桥梁,许多外国人都在讲,没有拼音他们到中国来很不方便。
”近些年,周有光有了一个新发现:在手机普及的掌上时代,汉语拼音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便捷了。
“我起初买了一个手机,但我耳朵不灵,用起来不方便,就给了保姆。
”周有光说,他后来发现,保姆天天用这个手机发短信,而且是用拼音输入进去的。
周有光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位保姆在小学就学过汉语拼音,所以即使不用人教,也能无师自通发短信。
今天,汉语拼音早已成为人们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事物,但为了实现这一点,周有光曾经历了不少波折。
他回忆说,早在1958年2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就通过了关于“汉语拼音方案”的决议;1979年,他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标准化组织会议,推广“汉语拼音方案”,经过长达三年的讨论,才使其最终成为国际标准。
周有光说,当时美国国会图书馆有70万种中文书,如果采取拼音更改编目,就要花2000万美元,图书馆方面对此持反对意见。
“我跟他们说,你们可以用得慢一点,有了钱再用汉语拼音编目,他们这才同意。
”三年之后,美国国会图书馆获得了资金支持,中文图书编目改了,拼音方案在国际上也终获通过。
以前,在国际上鲁迅的名字有20多种译法,北京的英文名字最广泛的译法曾是“Peking”。
周有光说,正是因为有了“汉语拼音方案”,这些都成为了过去。
当年最早弃笔用电脑“《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节目我看了,很好。
”周有光说着,话锋突然一转,“但假如我去考,一定考零分。
”在他看来,央视这档热门节目里的有些字不好写,也不常用。
“原来规定有7000个通用汉字,现在把通用汉字增加到8000多个,这个数量超过了人们的承受力,实在有点太多了。
周有光汉语拼音之父
2017年1月14日,中国著名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与世长辞。
前一天,他刚刚过完自己的112岁生日。
周有光经历了传奇的一生:50岁以前是银行家;50岁以后是语言文字学家,百岁后仍有新作面世。
虽然跨越了一个多世纪,但他比许多年轻人更年轻。
制订汉语拼音方案
周有光1906年生于江苏常州,1923年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虽然主修经济学,却对语言学很有兴趣,常去旁听语言学课程,课余自己看了很多字母学、语言学方面的书。
毕业后,周有光任教于光华大学,一年后追随曾在欧美攻读教育学的孟宪承,去无锡开办民众教育学院。
不久他们又转至杭州浙江省立民众教育实验学校,把成人教育的社会功用推至“再造国民”、“革新社会”的高度。
在《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一书中,周有光说:“孟宪承觉得要使中国走上现代化的道路,当中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群众教育,而最大的群众在农村。
诸如此类,这种启蒙的思想、启蒙的教育工作使我感到非常有意义……由于他的引导,我慢慢地明白了许多事情,这个时候可以说
是我大学毕业以后做教育工作的第二个阶段。
这个阶段不仅是教书并且做一些教育的研究工作,是抱着一种理想来做的,跟盲目地做就不一样。
”
1933年,周有光与妻子张允和共同赴日留学,回国后一边在大学任教,一边在江苏银行兼职。
业余时间他热衷于在叶籁士创办的《语文》杂志上写一些与文字改革有关的文章。
1946年他由新华银行派驻美国纽约工作,1949年回国,担任复旦大学和上海财经大学教授。
1955年秋,周有光应邀出席在北京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并被邀请留在了“文改会”第一研究室任主任,从此改行。
“这是自己也想不到的变化。
我当时就说这个文字语言学是我业余搞的,我是外行,不行的。
他们说这是个新的事情,大家都是外行。
领?д庋?讲,我不好意思了,就调来了。
”周有光后来回忆。
建国初期,中国85%的人都是文盲。
为了改变这个局面,中央很看重语言,毛泽东曾指出“文字必须改革,必须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
在此之前,部队有一位教官发明了“速成识字法”,年轻新兵短短几个月就能读《人民日报》,但推广到工人、农民那里却行不通。
一来工人、农民年纪大了,二来白天都要干活,精力跟不上。
周有光上任后,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研究制订“汉语
拼音方案”。
这面临许多难题:字母是要原创还是用现成的?如果用现成的字母该选哪一种字母?字母的读音要不要变化?怎样制定拼写规则才能把所有的常用汉字都覆盖?汉
语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种有声调的语言,如何解决声调的问题?
其实早在1918年,北洋政府就公布了一套注音字母,发布时共计39个字母,字母多以古文或象形文字的片段修改而成,有5种声调,但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
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也公布过一套罗马字母拼音,采用26个现成的拉丁字母,以北京音为基础音,也尽量兼顾了国际拼写习惯,但由于声调过分复杂,难以推行。
周有光研究了世界各国的文字,还是认为拉丁字母最合适,一来技术优点多,二来流通性最强,影响最广泛。
除了21个拉丁字母外,汉语拼音方案还有另外5个字母,兼顾汉语的特点和国际社会的习惯。
汉语有4个声调,二声、三声和四声是原有的字母符号,周有光借用了数学中的减号作一声,注音问题立刻简化。
期间,曾有苏联的语言学专家来中国劝说不用拉丁字母,改用俄文字母、斯拉夫字母。
这些建议被当时的副总理陈毅婉拒了,理由是中国要跟东南亚联系,东南亚没有人认得俄文字母,所以用拉丁字母有推广、宣传的作用。
“陈毅副总理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在今天看来是
自不必说了,拉丁字母是最好的。
假如当时采用了俄文字母,那么今天会有更多的麻烦,要重新搞方案了,那就搞不成了。
”周老后来回忆说。
3年内,周有光用26个拉丁字母作为注音基础,主持编写了今天通用的汉语拼音方案。
1958年2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汉语拼音方案决议,同年,汉语拼音成为全国小学的必修课。
当时全国的扫盲工作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在晋南小城万县,一般的农民15-20个小时就能掌握汉语拼音,100个小时就能识字1500个。
之后,周有光和他的同事们辗转多个国家,参与国际会议,为争取国际认可而努力。
“汉语拼音成为国际标准很重要,比如在航空时代,中国的航班信息一个国家一个拼法,那是要出乱子的,飞机在天上撞上了怎么办。
”周有光曾经说。
1982年,国际标准化组织通过国际投票,认定汉语拼音方案为拼写汉语的国际标准。
“别人说我们汉语拼音搞了3年,其实何止3年,从制定到被国际社会认可,足足花了14年,再往前看,这是中华民族努力了百年的成果。
”他说。
周有光其实不喜欢被人叫做“汉语拼音之父”,“我的成就很小,不值一谈”。
他回忆这个称谓的来历,是一家杂志社在采访稿件里提及,他看后要求删掉,谁知正文的删了,
编者按里却漏了一个,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出去了。
但周有光也曾“得意”地对人民大学出版社编审、《静思录》的责编廉萍说:“你看,家里的小保姆手机发短信,用的就是我的拼音。
老伴90岁学电脑,也要学拼音。
”
“111岁等于1岁”
因为经历了清政府、北洋政府、国民政府、新中国,周有光被朋友们开玩笑地称为“四朝元老”,但他的晚安生活毫无暮气。
他说自己年纪老了,但思想不老。
周有光?壅?洁,白衬衫,灰毛衣,外面套一件毛背心,兜里常备一块白手绢。
他喝茶,也喝星巴克,看电视,看报,前不久,还饶有兴趣地追看了电视剧《芈月传》。
周有光的外甥女毛晓园在北京工作,常去探望他,“每次去,舅舅就会说‘你来了,好,好,今天有两条重要新闻’……”
周有光和沈从文是连襟,他与合肥“张家四姐妹”中的二姐张允和的爱情故事是一段佳话。
张允和爱唱昆曲,漫画家丁聪为他们画过一幅漫画:周老蹬着三轮车,车上坐着手持箫管的张老太,二人浅笑盈盈,双双赴会。
在《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一书中,周有光回忆了他与张允和的相识相恋。
周有光的妹妹周俊与张允和在苏州乐益女中同学并成为好友。
当时周家已中落,但富家小姐张允和没有任何骄矜之气。
“我跟她从做朋友到恋爱到结婚,可以说是很自然,也很巧,起初都在苏州,我到上海读书,她后来也到上海读书。
后来更巧的是我到杭州,她也到杭州。
常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自然地发展,不是像现在“冲击式”的恋爱,我们是“流水式”的恋爱,不是大风大浪的恋爱。
”周有光回忆说。
夫妇二人相濡以沫,共经风雨,曾经历过“文革”期间,一家五口三地分居的生活。
1984年,周有光分配到了住房,不过50平方米,但他很满足,并一直住到现在。
书房里摆放沙发的位置,曾经是一张茶几两把椅子,是周有光与张允和每日对坐,喝茶、喝咖啡的地方。
张允和去世后,周有光固执地不再使用卧室,将这处茶几椅子换成沙发,每日在书房蜷腿而卧。
2002年,93岁的张允和有一天吃了饭说,“我有点不舒服,我躺一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即便豁达如周老,也承受不住这个沉重打击。
“我不知所措,终日苦思,什么事情也懒得动。
我们结婚70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二人之中少了一个。
突如其来的打击,使我一时透不过气来。
我在纸上写: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那是唐朝诗人元稹的诗,现在真的都来了。
”
半年之后,周有光渐渐走了出来,“一位哲学家说过,个体的死亡是群体发展的必然条件。
人如果都不死,人类就不能进化。
多么残酷的进化论!但是,我只有服从自然规律!
所以,我接受了这一切,不管有多残酷。
对人生,对世界,既要从光明处看到黑暗,也要从黑暗处看到光明。
”
在儿子周晓平眼中,父亲永远是一个严肃但不会打骂于他的人,是一个重视传统文化但不提倡孝道的人。
父亲对他说:“我不是要你对我孝,我是要你Philanthropy(博爱),有博爱之心,你都会做得很好。
”。
有一次,周老指着周晓平开玩笑说:“他当我的儿子,真是倒霉啊。
别人80岁已经是老人了,可因为我还活着,他只能当孩子。
大家也都拿他当孩子。
”
周晓平在《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里这样描述父亲:“他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头上的白发中依然生长着黑发,他依然充满幽默感和深思熟虑。
虽然他的日常生活已经变得简单,他不需要荣华富贵来彰显他的人生价值,他只想他这一生没有虚度,并且与这本口述书里他讲的故事一样有趣。
自然,爸爸也深深忧郁于未来―虽然他一直是乐观的。
百年阅历让周有光明察现实的荒诞之处,不过他的朋友和崇敬者相信他的长寿是为见证历史和引导别人相信事实
与真理。
”
2015年,周晓平去世,110岁的周有光深感悲痛,那份伤感外人恐难以体会。
他曾经说自己是“被上帝遗忘的人”,然而在111岁生日时,面对众多来道贺的亲朋,他还是笑着对大家说,“111岁等于1岁”。
周有光,100岁时出版了《百岁新稿》;104岁时完成了杂文集《朝闻道集》;110岁时出版了《逝年如水》和《从世界看中国》两本新书。
百年有光,智者乐,仁者寿。
祝老先生一路走好,愿他与夫人张允和从此共享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