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蓝风筝

蓝风筝

本片透过小孩铁头的眼光,反映了自1953年至1967年的大陆历次政治运动。
女主人公是铁头的母亲陈树娟,—生际遇坎坷。第一任丈夫被错划为右派,在北方劳改时被倒下来的大树压死。好友李国栋为照顾铁头母子
,成了第二任丈夫,但在大跃进后期的大荒积劳成疾致死。第三任丈夫是老干部.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批斗致死,她也被划成反革命分子。本
片以悲哀、灰暗的基调讲述几十年的故土旧事,透视埋在历史灰烬下的人的命运。

背景《蓝风筝》是第五代导演执导的电影当中最直面政治历史的一部作品,但由于影片有香港及日本资金.故得以日本影片名义参加国际电
影节。曾获日本第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最佳女演员奖。但由于中国电影代表团为此愤而退出东京电影节,因此该片与导演所受
到的处罚最为严厉。

风筝]
一种可以在天空飘荡的声音,从我们的指间飞出,然后从视线中消失。轻薄粗糙的棉纸、篾刀、竹节分裂的叫喊、弧度、对称、
重量、一根线。

北大街,快要湮没的童年街道,已经被各种用途不明的理发店时装店所包围。我蹲在一条暗沟旁边抽烟,一双涂满黑色趾甲的脚步
从身后经过,我听到了十一岁单车的铃声,一幢民国建筑五秒钟内移为平地。只有那家竹器店依旧是幽深发光的,而与之相邻的打
铁铺早已经更换了门面。那个永远不会苍老的老人,还坐在帆布马扎上飞快地削动手上的锋利,竹子的气味,类似于黄昏开始下起
的淡淡的雨。

我记得那家店墙上挂着的风筝,飞禽走兽,鸳鸯蝴蝶。每一年的春天,这里便会飞出许多风筝,在狭窄的街道上空四下摆动。
我不记得是否看到了一个蓝色的风筝,那时候的光线似乎格外充足,看久了,也许每一个风筝都是蓝色的。
[童年]
认识一个1983年出生的人,他写小说,少年成长题材,但奇怪的是,所有的故事背景都放在了文革那一段特别时期。写作是对
想象力的一种考验,未曾经历的年代,想必在他的眼里符合了一个故事无数种延展的可能性。此刻,在我记忆中浮现的,是他小说
中一个有着右耳洞的男孩,躺在一张左右摇晃的小木床上,聆听虚拟中火车进站的汽笛尖叫声。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无法尽数与他人分享的私藏,除却可以相互印证的一部分,剩下的便是各自难以启齿的隐秘。我所经历的
七十年代中后期,不知名的欢闹与禁忌,未必是《蓝风筝》那样的阴郁偏冷,时值中年的田壮壮,更多的是要传达童年的不幸与血
腥。也许是地域上的差异,那个时代电影里的北京,几乎是以小胡同四合院来记录普通人的离

奇生活的。《城南旧事》、《骆驼祥
子》、《春桃》,每一部电影都住在不同的门牌号码内,或许彼此还有些藕断丝连的亲缘关系。小英子是铁头的小学同学,兰太太
是祥子的旧主顾,春桃的破纸篓里藏着一封远方父亲的来信。时间在这里是可以被拨乱混淆的,所谓的历史,都是个人亲眼目睹的
一部分的推算演绎。

人们常常自诩是某个时代的主人,整头整尾的十年,在睡梦中闪闪发光,就像偶尔翻到的父辈们的旧照片,眉宇之间总有一种
舍我其谁的辛酸气度。学生帽、格子围巾、领袖胸章、列宁装,外衬的却是某一处的风景名胜,同样的景物在那一刻竟然会变得满
目疮痍。而有时候,我会荒唐地质疑父辈们的年轻,一个奇特的年代也是猛烈的激素催化剂,天真的热烈的斗志的惊恐的一脸蠢笨
。这样的童年与年轻是有代价的,其中的一部分,就算放不下一场电影的容量,也应该是至死不渝的。
[歌谣]
对田壮壮的电影,最初一直停留在一个叫作《红象》的儿童片上,发生在云南边陲的一个动物保护故事。然后是《盗马贼》,
然后是《猎场札撒》,然后是《鼓书艺人》,就像田壮壮所说的“拍完就忘”,这几个电影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些名字的存在。1
993年的《蓝风筝》,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的,刚刚看到吕丽萍得了东京电影节最佳女主角,一沉便又是一个十年。追问太
多的理由,只会让这电影背负过多的理想色彩,而田壮壮当初的那一句,我的电影是拍给下个世纪的人看的,无非是一个失意的人
迫不得已安慰自己的一剂镇定。

我只是期待这只风筝有一天能够飞起来,有禁声那么久之后,听听它是怎样开始第一句台词的。于是我听到了一首关于乌鸦的
童谣,在各个转换段落之间,这只自古被寓为不祥的鸟类,使得这个电影蒙上了最初的死亡气息。其实许多流传甚广的民间歌谣,
都带着莫名其妙的恶毒诅咒,反哺与反食,经由孩子的口中琅琅诵出,更是令人心惊肉跳。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充耳的是广播
里的浩大声音,慌乱的人心整齐排列,从中找出一个最容易被出卖的人。那十年过后的闹市街头,平添了许多举止文静的疯子,疯
狂地写公开信,疯狂地在一家商店门口长久站立。而在八十年代初,我家的二楼,仍是封闭着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旧报纸糊满了
所有的窗户,他们枯坐着,等待一场游戏的结束。

《蓝风筝》要说的不是那一段并不遥远的历史,人心的颠覆,换了时间地点也是可以照搬上演的。黑白是非,就算可以清楚判
断,可是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人,恐怕早已听不到一

个细弱的挣扎。我始终无法把旁白的声音与电影中的那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变声
期的青春少年过早冷漠,在他提及的一个接一个死去的亲人,因为反复地回忆失去了巨痛的知觉。

他只是一个平常的孩子,平常地拥有父亲与母亲,如果一切都未曾改变,他可以在每年春天和父亲一起去放风筝。

相关主题
文本预览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