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民的底层叙事——赵光鸣小说的一种写作姿态

一
、
新 疆 流 民 渊 源和 构 成
源于生存 逼迫 ， 流 民走 上 闯西 口之路 。 这 是新
中国成 立后 为开辟 新生存 之路 的流 民旅 途 ： 如《 乐
刀客 、 潜逃 犯 ， 甚至 还有 记者 和高级 知识分 子 ， 可 谓 三教 九流 ， 五行八 作 ， 应有 尽有 ０ ”［ ］ 新 疆是 底层 流 民寻 找生存 和幸福 的彼岸 ， 也是文化 流 民精 神探 寻和徜 徉 的佳所 。 新疆 特有 的边地 方位 、 历史 、 宗 教、 民族 、 文化的 多重融合性形 成文化 混血 的特 点 。 奇 特荒 僻 的 自然 环境 与文化 的繁 荣所 形成 的边缘 、 文化 的异域 色彩 ， 使新 疆 的政治 、 经济 、 地理 与历 史 文化环 境具有 广泛 的涵容性 和依托性 、 构成 了生
２ ０ １ ３ 年１ 月
第４ １ 卷第 １ 期
新 疆 大 学 学报 （ 哲 学 ． 人 文 社会 科ｎ 学 版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Ｘ ｉ ｎ ｊ ｉ ａ ｎ ｇ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ｙ ， Ｈ ｕ ｍａ ｉ ｔ ｉ ｅ ｓ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
第１ 期
何莲芳 ： 关于流民的底层叙事——赵 光鸣小说的一种写作 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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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成 为 了众多 自发 流 民向往之 地 ， 她 一改历 史上
已经形成 的荒寒 、 偏僻贫瘠的历史与文化指 向， 带 着精神与生存家园的彼岸成 了在 自然与政治窘境 中人们可以 “ 活人 ” 的地方 ， 成了生存与幸福 的彼
卖艺 说 唱 ， 从 延 寿 的生活 习性看 他 来 自甘宁 ； 《 西
边的太阳 》 中出自陇源的赛麦堆携妇将雏 ， 颠沛流 离， 怀揣 一线希 望 ， 一路 向西 ， 来 到悦般河 谷 ； 《 石 坂屋 》 中范中原在家乡犯有命案 ， 西 出阳关 ， 凭籍
还 有花儿 存、 生命与文化乌托邦的多重喻 旨。 赵光鸣的小说 建筑 大工 的手 艺在瀚海 中侥幸 逃生 活命 ； 铁 （ 《 石坂 屋 》 ） 、 凉州 客 （ 《 凉州客 》 ） 、 三番 （ 《ｉ番 表达的 “ 新 疆 ”具有 流 民的归宿 地色 彩 ， 但 他 的流 ） 以及王念祖老师 （ 《 穴居之城 》 ） ， 这些流 民叙事 不 同于一般 的移 民文学 。 有人甚 至说 ， 赵光 的岁月 》 流徙 ”时问或 早或 晚 ， 从 人物 的活 动特点 可 以 鸣 的流 浪汉 小说是 流 浪汉文 学 的终 结 者 。 在 他 的 民 “ ０ 世纪５ ０ 、 ６ ０ 年代至９ ０ 年代均有 ， 绝大多数来 小说中， 无论 自发流民为求生存还是精神流浪者的 看出２ 他们 基 于生存避 祸之需 ， 来 到 文化探险都具有悲壮和理想色彩。 赵光鸣小说 中的 自陇川 陕甘宁湘 豫 ， 带 着微茫 的希望 和 人群是 “ 在路上” 的寻找 ， 身在路上 ， 家在远方 ， 心 传 说 中遥 远但可 以存活 的新 疆 ， 强 烈 的求生精 神 ， 寻 找可居之 地 。 新 疆在一 个世 纪 在 飘泊 ， 新疆 是归 宿地 。 新 疆成 为那个 寄寓着 希望
寻， 其小说主要围绕 民间底 层社会 的奸情 、 械斗 、 婚恋展开并构 成主要情 节内容 、 表现 了 底层流 民社群 的价 值观 与审美观及社会政治 、经济生活样态， “ 新疆”成为 以生存为 目的底层流 民和精神漂 泊者 的 “ 彼岸” 。从２ ０ 世 纪中 国文学的发展来看，赵光鸣的底层流 民叙事是对 当代 中国文学 的颠覆和补充，也是 对于中国２ ０ 世纪 中国文学底层 叙事的 丰富与发展 。
与归宿 的 “ 远方” 。 在赵 光鸣 的中短篇小 说 中 ， 赵光
鸣叙述 了流 民的多种 渊源 ， 在 简单 的时代背 景下展
示 了流 民的多种组 成 。
一
引人注 目的一种写作姿态 。 有论者说 ： “ 我们对赵光 鸣的小说集 《 绝活 》 中的所有作品都一一作了粗浅 的评述 。 不难 看 出 ， 作 家笔 下 的流 浪者形 象 已成为 个 系列 ，其 中有古 有今 ，有男 有女 ，有老 有少 。 从 职业 或身 份上 看 ， 农民 、 手艺 人 、民间பைடு நூலகம்人 、 包 工头 、 淘金 者 、 溃兵 、 商人 千金 、 饭馆 主人 、 知青 、
｝收稿 日期：２ ０ １ ２ — ０ ９ — １ ２ 作者简介 ： 何 莲芳 （ １ ９ ６ ５ 一 ） ，女，新疆乌鲁木 齐人，新疆教育 学院基础教育研究所副教投 ，从事 中国现 当代文学、女性文 学研究。 ① 刘亮程在２ ０ １ ２ 年６ 月９ 日“ 新疆 当代小说研究 ” 会议上的发言 。
关键词 ： 赵光鸣；底层流 民叙事；情节模 式
中图分类号 ： Ｉ ２ ０ ６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 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０ — ２ ８ ２ ０ （ ２ ０ １ ３ ） ０ １ — ０ １ １ ６ — ０ ４
新疆 底层 流 民生 活叙事 ， 已经成 了赵光鸣 在三 十年来 中短篇小 说创作 中的一个 突 出特 点 。 也 是他
Ｊ ａ ｎ ． ， ２ ０ １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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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流 民 的底 层叙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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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鸣小说 的一种写作姿态术
何 莲 芳
（ 新疆教育学院 基础教育研究所 ， 新疆 乌鲁木齐 ８ ３ ０ ０ ４ ３ １ 摘 要 ： 赵光鸣的中短篇小说 主要以新疆底层流 民为叙事对象，对底层流 民缘起 、生存样态、精 神特 点广 泛探
土驿 》 中的任英子和阎泰娃 ， 他们一个为逃避血案 、 活命逃 生 ， 一个 为填饱肚子 ， 闯关走 隘 ， 向西 寻找生 命 的绿 洲—— “ 骆 驼峪 ” ， 一个来 自湘 乡 ， 一个 出于 陇塬 ； 《 绝活 》中的延寿唱着河湟花儿形只影单去 西甸 寻找一个活路 ， 一 路凭籍 的是绝 活一 一 蘸鸡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