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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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话语分析研究述评作者:陈敏来源:《文教资料》2015年第12期摘 ; ;要:批评话语分析源于批评语言学,是现代语言学研究发展中出现的新兴流派。
在语言学研究的“文化转向”中,这一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引起了语言学研究者的极大关注。
批评话语学家对批评话语的概念具有独特的认识,通过对社会问题、社会意识形态等的话语分析,揭示社会歧视和社会不平等种种社会现象,形成具有显著特点的三个重要流派和研究方法:社会文化分析流派、认知分析学派和历史分析学派。
本文对批评话语分析的概念、历史发展和研究流派进行述评,以期全面认识这一重要的语言学研究领域。
关键词:批评话语分析 ; ;概念 ; ;历史发展 ; ;研究方法一、引言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也称为批评性语篇分析,是现代语言学新兴的研究领域。
批评话语分析以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为研究对象,通过对话语的研究,揭示社会结构中存在的种种问题,从而实现语言学的社会批判价值。
在其发展的三十多年来,批评话语分析形成了带有自身特点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体现了近年来语言学研究的文化转向和社会学研究的语言学转向,是当今语言学界最活跃的跨学科研究领域之一。
本文从批评话语分析的概念、历史发展和研究方法进行述评。
二、批评话语的概念在语言学中,话语(discourse)通常指书面和口头语篇,是语言学研究中一个重要的概念,而在批评话语分析中,话语则具有独特的含义。
批评话语研究的代表人物费尔克劳夫(Fairclough)曾明确指出:“话语在口头和书面的语言运用是社会实践的形式。
”[1]费尔克劳夫将话语和社会实践相联系,体现出了批评话语分析的社会性倾向。
另一位批评话语分析的代表人物沃多克(Wodak)则强调话语的语言属性。
沃多克指出,话语就是同时或者先后发生又相互联系的一连串语言行为,这些语言行为是包括符号、口语、书面语在内的文本,它们在主题上相互联系,并属于一定体裁,在一定的社会行为领域内或社会行为领域间展现出来[2]。
品位•经典语言丈字语言批判:维特根斯坦哲学思想的核心O 卜怡舒(日照海曲高级中学,山东日照 276800 )【摘要】维特#■斯坦的语言哲学思想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批判日常语言,追求理想语言;后期则通过回归日常语t ■的方式继续对语言的反思。
从表面看来,前后期维特根斯坦的语言观是针锋相对的,实际上它们统一于“语言批判"。
作为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观念的基点,语言批判贯穿其语言哲学研究的始终。
文章从语言批判的概念入手, 分别对维特根斯坦前后期语言批判的两个不同阶段,对它们的内在联系进行分析,以寻求对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思想有更深层次的认识。
【关键词】语言批判;前期维特根斯坦;后期维特根斯坦;一致性维特根斯坦是哲学史上的一个奇迹,作为语言 转向中的关键人物,他的思想在语言哲学发展中具 有重要的意义。
可以说,整个语言转向就发生在他的 思想当中,前期的思想标志语言转向的开始,后期思想则意味着语言转向的完成。
哲学家一生能提出一 种原创性理论已经难能可贵,他提出了两种似乎截然不同的理论,并且激烈地进行自我批判O 正是这种 与众不同,使得学者们更多地强调他前后期思想的差异,从而忽视他思想中从未改变过的核心——语 言批判。
一、语言批判在维特根斯坦的著作中,没有对“语言批判”的 详细界定和论述。
一方而,前期维特根斯坦追求逻辑 上的明晰,行文十分精炼;另一方而,后期维特根斯坦坚持反对本质主义的立场,很少对概念进行界定。
此外,维特根斯坦一生都在践行着自己的语言批判思想——实际行动是最好的解释。
简单地说,语言批 判就是对语言的反思,当然,这种反思涵盖了语言的许多方而,如语言的本质、语言的存在方式以及语言 同世界和人的关系等。
在这个意义上,语言批判也是 语言哲学的核心问题,因为“语言哲学的目的在于语言之外的世界,准确地说,是人及人的世界,而非自 在的世界”⑴4,维特根斯坦就是通过对语言的批判为 人类的思想划界,研究人的世界。
语言学转向与现象学的语言观
杨雅靖
【期刊名称】《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6(015)003
【摘要】哲学自身的发展和语言的深入发展共同导致了西方哲学的语言学转向.在此背景下,现象学派也非常重视语言问题.无论胡塞尔的意向性语言观、海德格尔的存在论语言观、伽达默尔的诠释学语言观,都把语言提高到本体论的高度,真正体现了现代西方哲学的语言学转向.
【总页数】5页(P101-105)
【作者】杨雅靖
【作者单位】内蒙古师范大学青年政治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5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B089
【相关文献】
1.理性批判两个阶段:语言学转向和伦理学转向--从《理性的界限:哈贝马斯、利奥塔以及梅莱尼·克莱恩的理性观》中看现代与后现代理性观 [J], 张秀琴
2.索绪尔语言观与梅洛·庞蒂的现象学语言观 [J], 金城
3.理性批判两个阶段:语言学转向和伦理学转向——从《理性的界限:哈贝马斯、利奥塔以及梅莱尼·克莱恩的理性观》中看现代与后现代理性观 [J], 张秀琴
4.现象学语言观与义素理论的局限性 [J], 张佳秋
5.解蔽与诠释——海德格尔后期语言观的现象学解释 [J], 牛文君;王士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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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第二章 20世纪西方文学批评理论与修辞批评从修辞分析的角度对文学进行批评与阐释的方法,在20世纪西方的文学研究中得到了普遍的运用。
以俄国形式主义批评与英美新批评为开端的文学研究中的语言学转向,主要表现为修辞论转向;结构主义文学研究也与修辞批评有关;解构主义批评是20世纪文学修辞批评的集大成者,在解构主义者那里,修辞分析的方法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强调。
对中国修辞批评存在状况和描述与分析,是本书的主要任务。
在此这前,我们有必要先对西方20世纪文学批评理论与修辞批评的关系加以简要的回顾。
通过这种回顾我们将发现,其中许多观点对我们探讨中国修辞批评的问题是极具启发意义的。
一、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中的修辞论倾向如果仔细分析一个的话,我们会发现,20世纪发生在文学理论研究及其批评实践中的语言学转向,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修辞论转向。
俄国形式主义者、英美新批评理论家、结构主义者在试图用语言学的方法对文学进行研究时,都曾大量借助于修辞批评这一角度。
他们不但关注文学文本对象征、隐喻、换喻、反讽、复义等修辞格的应用,关注诗歌的语言策略、叙事作品的叙事策略,而且还试图从修辞的角度对文学的本质、文体风格等传统文学理论的核心概念重新进行解释与界定。
解构主义理论家多数时候也是通过对文学文本的修辞分析去阐发自已的理论主张的,而且他们还把修辞问题上升到了哲学本体论的高度,认为不仅语言在本质上具有修辞性,而且现实也只能通过修辞才能进入人的文化视界;因此,在解构主义者那里,对文学修辞分析已经被赋予了远远超出文学自身的意义。
他们公开声称,解构主义就是修辞学;用修辞批评的方法去揭示文本的秘密,同时也就是揭示人所生存的世界的秘密。
解构主义理论家倡导的这种建立在修辞本体论观念基础上的修辞批评影响深远,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女性主义批评、新历史主义批评、后殖民主义批评都曾借助于它。
就连后现代主义的批判者哈贝马斯重建理性主义的努力,很大程度上也要借助于重建“交往行为的合理性”来实现,基理论前提是:既然人的社会关系表现为语言关系,那么改造人生活于其中的语境也就是改变人生活的现实。
“法学的语言学转向”二十世纪的西方学术史,有语言学的世纪之称,文学、历史、哲学等人文社会学科纷纷受到这种“语言学帝国主义”的侵袭,作为“永远无法自给自足的学科”(美国著名大法官霍姆斯语)的法学,也同样未能免俗——以哈特为代表的语义分析法学、佩雷尔曼的新修辞学法学思想以及风靡一时的法律解释学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均来源于语言学的智力支持,故而有“法学的语言学转向”之称。
而在我国,法律语言学作为一门晚出的学科,十几年内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至今尚未凸显其应有的学科优势,因而不断有有识之士试图从方法论的创新角度来为这一新兴学科的学术地位的提高而努力,本文所作的尝试,也仅仅是这众多努力中的一种。
如何从西方“法学的语言学转向”思潮中获取有益的借鉴,自觉地更新研究方法,以尽快改革我国法律语言学研究的现状,正是写作此文的初衷。
一、“法学的语言学转向”概述1.“法学的语言学转向”的学术背景如前所述,“法学的语言学转向”的出现,与二十世纪整个西方思想的学术大背景是分不开的,在二十世纪,语言问题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成为几乎所有人文社会学科的中心话题。
因此,在对法学的语言学转向进行叙述之前,有必要追溯至其理论源头,即“语言学转向”思潮。
“语言学转向”思潮在西方学界的出现,并非偶然。
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弗洛伊德、叔本华、尼采等西方思想家对理性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无情批判下,理性至上、实体永恒等原本根深蒂固的观点一时被解构得支离破碎。
上帝死了,灵魂的寄放地何在?众多思想家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语言这一原本只被视为日常交流工具的客体性范畴,并将其作为伦理世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对语言领域的研究,范围之广泛、学派之繁多、内容之丰富,使人为之振奋”;虽然这种对语言的重要性之强调在我们看来有矫枉过正之嫌,但却给哲学研究带来了蓬勃生机,对历史学、社会学等其他学科的发展轨迹也产生重要影响,这其中包括法学。
由于“语言学转向”所涉及的思想家学派繁多、进路各异,因而很难对这一思潮作一个简单明了的总结。
著述评论语言哲学的实验转向——梅剑华《直觉与理由:实验语言哲学的批判性研究》评介李金彩21世纪以来,分析哲学正在经历一场重要的方法论变革。
哲学家借鉴心理学家、认知科学家等惯常使用的实证研究范式,尝试为诸多古老的哲学议题给出新颖的注解,由此产生了一系列丰硕且颇具影响力的研究成果,呈现出一种“哲学科学化”或曰“科学哲学化”的趋势。
实验语言哲学作为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
从美国哲学家爱德华·麦希瑞(Edouard Machery )等于2004年发表在Cognition 上的《语义学:跨文化风格》①一文算起,实验语言哲学诞生至今正好20周年。
众多英美哲学家(如Michael Devitt、Genoveva Marti 、Nat Hansen、Joushua Knobe、Eugen Fisher、Ron Mallon,等等)围绕名称指称问题以及意义的阐释等核心语言哲学议题,展开了激烈的理论争鸣与持续的实证探索,业已发表两百余篇学术论文,此外还有两部英文论文集集中探讨这个新兴领域的研究现状、问题与趋势。
这一系列研究通过考察大众视域中的语言哲学论题,开拓了语言哲学的实验研究路径,开启了语言哲学作者简介:李金彩,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英语系讲师,明园晨晖学者。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实验语言哲学视域下的专名指称机制建构”(21CZX065)。
073著述评论的“实验转向”,推动了语言哲学的发展②。
在国内学界,虽有不少学者积极关注并投身这场轰轰烈烈的实验哲学运动,但针对实验语言哲学这一子领域的具体研究仍处于缓慢起步阶段。
在中国知网上,检索“实验语言哲学”“实验语义学”“语义直觉”等关键词,实验语言哲学文献仅十余条。
梅剑华教授作为长期在语言哲学和心智哲学领域深耕的中国哲学学者,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国际研究热点,在《实验哲学、语义学直觉与文化风格》③一文中,首次较为系统地引介了该哲学运动。
从权力话语到话语权力r——兼对福柯话语理论的一种哲学批判李智【摘要】福柯的话语理论既是一种权力话语理论,又是一种话语权力理论,它揭示了话语与权力之间的同一性关系:话语是权力的话语,权力是话语的权力."话语权力"概念因此获得了一种新的理解.从本质上说,福柯的话语理论是一种话语本体论,带有强烈的话语拜物教色彩.该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对人类实践产生了一种转向性的效应,即由物质实践转向话语实践.尤其是在政治领域,基于政治话语的话语政治成为一种重要的话语实践形式.这种话语实践所依据的话语本体论,其哲学基础是反实在论的,也是反人道主义的,因此,有必要在对它予以反思和批判的基础上,结合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唯物主义来予以纠偏.【期刊名称】《新视野》【年(卷),期】2017(000)002【总页数】6页(P108-113)【关键词】话语理论;话语本体论;话语实践;反实在论;反人道主义【作者】李智【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北京市,10002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B516进入20世纪,在整个西方哲学思想史上出现了一个语言(学)转向,即从探究世界本质——“世界是什么”——的本体论和如何认识世界的认识论转向如何表述世界的语言学。
而后,在人文社会科学中,又从语言(学)转向话语及话语理论和话语分析。
“‘话语转向’,是近年来发生在我们社会的知识中的最重要的方向转换之一。
”[1]在后一场转向中,法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后结构主义者米歇尔·福柯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他是第一个彻底突破语言学的学科边界,从社会学的新视角重新观照和界定话语的人。
他从社会关系的角度深描了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意义以及由此编织的权力关系网络,揭示出话语与权力之间的同一关系。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他的话语理论可以称为权力话语理论或话语权力理论。
近年来福柯的话语理论在政治学界和政治实践领域颇为流行,有必要对它进行反思和批判,并结合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唯物主义来予以纠偏。
第十四章吉登斯的结构化理论与现代性观点第十四章吉登斯的结构化理论与现代性观点第一节吉登斯思想的来源、批判对象及基本态度一、思想来源吉登斯的理论涉及面较广,其思想来源也很丰富,主要有:1、他受到现代哲学中“语言学转向”【1】的影响,维特根斯坦和温奇等人的著作对他的影响较大。
2、他受到舒茨现象学及加芬克尔俗民方法学的影响,他同样强调人们的日常互动和谈话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创立意义的重要性,并在此基础上加以改造。
3、他大量吸收了戈夫曼的思想。
4、解释学对他的影响是奇特的。
他的许多思想都是在对解释学的批判中发展起来的。
5、他对索绪尔【1】和列维-斯特劳斯【2】的结构主义和德里达【3】的后结构主义进行过详尽的评论。
6、他在某种程度上赞同马克思主义关于实践的主张和对资本主义的分析。
7、他对哈贝马斯的交往行动理论、对福柯的后现代主义理论予以极大的关注,并且是在与他们的对话中发展自己的理论的。
二、批判对象吉登斯的批判对象主要集中在实证主义、功能主义和进化理论上。
1、对实证主义的批判吉登斯反对将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进行类比。
由于人有反思性,因果法则不会像在自然科学中那样具有解释力。
他指出,社会科学中描述与解释有着本质上的相关性,必须进行哲学层次上的思考。
2、对功能主义的批判他认为功能主义的错误在于将生活的再生产解释成是通过诉诸自身系统的需要来完成的。
但在他看来,所有再生产都具有其必然性和历史性。
这种再生产最终会落实到行动者的实践之中。
我们要考虑行动者行动的理由,也要考虑到行动者的认知能力是有限制的。
要避免功能主义的目的论错误。
3、对进化理论的批判他在《社会的构成》一书中,指出历史进化观具有四种危险:第一,进化论思想往往将广义进化压缩为狭义进化,从而导致一种简单化。
单线压缩。
第二,在社会进化各个阶段与个体人格发展阶段之间想象出一种对应的关系。
对应压缩。
第三,将那种在经济上、政治上或军事上的优势力量等同于一个进化等级中道德上的优越性,这种倾向无疑和进化论中隐含的种族中心主义的主张联系起来。
新闻文本的批判性话语研究——从费尔克拉夫批判性话语理论探究文本之“再现”①李敬(上海大学影视艺术技术学院上海200072)[摘要] 英国批判语言学家诺曼·费尔克拉夫指出,批判性话语研究(CDA)的语言观是将语言看作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费尔克拉夫以“话语”称之。
它致力于探究话语与社会结构之间的辨证关系,以及话语机制对社会关系再生产的作用,从而促使话语与权利、意识形态之间的“隐形”关系明朗化。
本文应用诺曼·费尔克拉夫在语言学运作机制层面的相关研究,结合中文的语法特点及语言习惯,以《解放日报》国际新闻版中涉及伊朗、朝鲜的两则新闻报道作为研究对象,采用性质研究的方法,从大众媒介话语实践与现实社会结构之间的关联来思考新闻文本的“再现”。
[关键词] 费尔克拉夫;批判性话语研究;构建;文本;意识形态一、费尔克拉夫批判性话语研究理论“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这一术语是由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家哈里斯(Z.S.Harris)在他1952年发表于美国《语言》杂志第28卷的一篇题为“话语分析”的文章中首次使用的。
②从此,它作为一个专业术语被广泛研究。
根据话语研究所关注的重点不同,话语分析大致分为两个流派:英美学派与法德学派。
英美学派的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更多地是建立在把话语看成是大于句子的语言单位,看作是社会文化语境中的一种语言使用形式,因此其研究主要针对语言的应用,其对象包括各种书面文体、口语数据等,其分析途径则包括文本结构分析与情境分析,所涉及的学科有语义学(semantics)、语法学(syntax)、语音学、语用学(pragmatics)、符号学(semiology)、认知心理学、微观社会学等。
③法德学派话语分析则是建立在把话语看作是一种交际或一种意义交流活动,其关注、分析话语后面的意识形态、深层次的文化因素、话语的功能和效果、话语生成过程及当代社会和历史中各种话语之间的斗争等,而完全回避话语的句法等语言特征。
论心理学的语言学转向“语言学转向”(the linguistic turn),又译作“语言得转向”.最早是由早期维也纳学派得哲学家古斯塔夫·博格曼(g bergman)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得,要紧描述了20世纪分析运动得进展.最初得语言学转向是在哲学领域中完成得.也确实是指以分析哲学为代表得现代西方哲学实现得哲学主题得转换,即由近代哲学认识论研究转向语言哲学得研究.这是从关注本体论得古希腊哲学转向关注认识论得近代哲学之后得又一次全然性得变革.哲学领域得这种变革正在妨碍着包括心理学在内得其他科学领域.心理学得进展与哲学得进展休戚相关,哲学得每一次新进展都对心理学产生深刻得妨碍.事实上,心理学得每一次重大变革基本上依托哲学而进行得.从本体论到认识论得转向促成了西方科学主义心理学得繁荣,从认识论到语言学得转向则成为反思科学主义心理学得一次契机.由于这次转向对传统心理学得强烈震撼和决定性妨碍以及语言学与心理学之间得千丝万缕得联系,人们不再全力关注知识得起源、认识得能力和限度、主体在认识活动中得作用等咨询题,转而探究语言得意义、语言得理解和交流、语言得本质等.它把语言本身得一种理性知识提升到心理学得差不多咨询题得地位.语言学转向之后,话语分析、话语形态、话语结构以及表达方式成为人们关注得重点,并直截了当进入到心理学得视野,成为心理学研究得重要部分.一、传统心理学中“语言”得缺席在心理学领域,尽管语言是人类表达心理与行为得重要纬度,然而注重实证量化研究得经典主流心理学却没有能够深入探究这一重要元素,以进行这一个有突破性理论得尝试.wwwM 传统心理学中得语言咨询题能够从以下两个层面来认识.第一,心理学早期开拓者们无法摆脱传统哲学得束缚.早期心理学脱胎于哲学,尽管冯特等现代意义上得心理学家力图从反形而上学得立场来确立其认识论和方法论,但也没有超越传统哲学得差不多逻辑,即试图在主观与客观得二元对立中追求意识与心理得本质与规律.心理学力主研究作为科学世界得心理与行为现象,而作为日常生活世界中得语言就被存而不论了.冯特认为心理学与自然科学一样,基本上关于经验得科学,心理学研究人类得直截了当经验.行为主义则把心理学得研究对象确定为能够外部观看得行为,坚持以客观得实验方法来研究人得行为;而精神分析则认为心理学得研究对象是无意识现象,专门是潜意识现象.这就决定了心理学无法关注生活世界得日常语言.在那个意义上,语言在心理学中得缺席就顺理成章了.第二,传统心理学探究得两大主题是“心理”与“行为”.心理学是一门比较复杂得以“人”为研究对象得学科,在科学心理学诞生之前得漫长得学科孕育和演化得历程中,心理学所观照得对象经历了从人得“灵魂”到“心灵”得转变.1879年以后,心理学演变成为研究“意识”之学.到20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心理学又成为研究“行为”得科学.60年代以后,心理学差不多成为研究“行为和心理”得学咨询.近年来,有学者认为心理学应该是研究“人性”得科学.心理学研究对象得不断嬗变和演化,一方面反映和诠释了当时哲人及心理学家所处得时代精神和他们研究旨趣得变化,正如美国心理学家波汉所讲,每一种解讲都有哲学观点与文化视角,没有某种哲学观点,你几乎不可能做出一般解释.每一种观点都有它得形而上学假定和那个时代得文化意义.西方心理学史家波林、墨菲、黎黑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相同或是类似得观点,将时代精神视为心理学流派、观点、思想得决定要素和力量.正是传统心理学得哲学基础和现实主题决定了“语言”在传统心理学中得失落.语言得缺失在华生得行为主义构架中尤为明显,在行为作为心理学唯一得合法研究对象得情境下,语言在其中得地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传统主流心理学对语言毫无关注.深受有用主义妨碍得米德就首先将语言咨询题引入了社会心理学,因为有用主义坚持将经验生活视为一个整体加以把握,而米德在《心灵、自我与社会》一书中正是承认了语言得重要性.米德盼望经由语言沟通和符号互动这些外在现象去透视人们内在得心灵过程,尤其是人格自我得分化和成长,由此语言咨询题被视为社会心理学得研究对象.尽管米德得创见还不能视为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但它无疑吹响了走向这一重要转折得号角.米德对语言学得研究作为社会心理学咨询题得差不多层面,事实上差不多为心理学话语实践提供了一个可能性前提,即主体间共享得社会文化、时代背景.人际间借助语言进行交流,但语言不仅是交际得工具,而且也是一种心理文化现象.不同得语言交流来自不同得心理动因和交往需求,不同得心理动因、情感、认知会表现为各种形态得语言咨询题.二、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得理论溯源语言学转向得一个重要理论传统确实是法国得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结构主义破除了主体中心主义得迷思,使得语言从逻辑中解脱.结构主义致力于求证语言学得概念和方法关于人文社会科学得广泛议题具有重要意义:语言学为他们提供了某种其所缺乏得严格性,尤其是索绪尔(f saussure)区分了“语言”和“言语”,这被视为结构主义语言学得动身点.这一区分具有广泛得理论蕴含,语言研究从偶然性和语境得局限之中摆脱出来,人类经验同语言象征双重性得紧密关系受到重视.尽管后结构主义在诸多理论立场上与结构主义相悖,但对语言得关注成为两者共同得旨趣.构成后现代知识基础得后结构主义反对一直在西方占据主导地位得逻格斯中心主义,逻格斯中心主义将意义、实在法则视为不变之物,把它们作为思维和认知得中心.按照如此得思维方式,语言是思维得再现,文字是语言得再现,写作是思维得表达.在后结构主义看来,人们原以为有中心和本源得地点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中心和本源,一切都变成了话语,变成了充满差不得系统,在系统之外不存在所谓得超验所指.可见,不管是结构主义依然后结构主义,都极其重视日常生活阐明过程中得认知能力和语言,这一观念对心理学具有深刻妨碍.尤其是随着西方后现代心理学得兴起,其在某种程度上更是极大地促进了心理学研究得语言学转向.这些后现代心理学理论所运用得解释与结构得分析方法,不仅消解了两极因素、二元形式得对立,而且突出了语言在我们认知过程中所具有得不容忽视得重要作用,指出了不管是我们得感受过程依然我们得理解过程,无不渗透着语言得妨碍.此外,解释学传统也是语言学转向得重要理论渊源.解释学大师伽达默尔得哲学主题确实是对语言进行哲学关注.语言是经验世界得重要维度,在语言中自我和社会得以展现,语言与现实世界并非对立,而是内在统一得.现代得哲学解释学认为,人类运用语言来理解世界和表达人类对世界得理解,反过来看,语言又是对人得理解方式和理解程度得表达.因此,关于语言得分析,就不仅仅是分析人所理解得世界,而且首先是分析人对世界得理解.这后一种分析,确实是对理解得理解.由此,哲学解释学提出了一种新颖得看法,即:人制造了语言,但却从属于语言;人制造得不是一种工具,而是人自己得存在方式.从这种角度看,就不是人在使用语言,而是语言构成人得存在.海德格尔所讲得“语言是存在得家园”,伽达默尔所讲得“能理解得存在确实是语言”等等,基本上对这种观点得不同形式得表达.从心理学理论得进展史来看,将“语言”咨询题带入到心理学得尝试则要归功于现象学心理学.在胡塞尔得现象学得妨碍下很多心理学家致力于建构旨在揭示日常生活世界得心理学理论.现象学心理学关注主体间性,强调理解他人行动之时要强调言讲者得姿态、声音、字面意义和意图.在某种程度上,心理学理论得语言学转向是上述哲学领域得语言学转向这一知识潮流得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或者讲是这一知识运动得拓展.但心理学理论得语言学转向则直截了当为洞察日常生活世界提供了具体视角.三、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得发生当代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除了其深厚得哲学得渊源和理论背景之外,更有其全面展开得心理学研究得现实基础. 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要紧考虑得是语言在心理学研究中得功能与关系.心理学研究中得各种咨询题得争议,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被归结为语言得表述和解释咨询题.“语言学转向”得革命意义并不在于完全否定传统,它与传统心理学得全然区不并不在研究对象上,它同样研究心理和行为,然而它改变了研究得策略,这确实是把心理学不只是当作一种知识得体系,更是一种活动得体系,是确定或发觉人性意义得活动.既然思想或信念事实上确实是语言,我们只有通过语言得研究才能把握思想,没有不通过语言表达而独立存在得思想,那么,关于传统诸多纠缠不清得涉及实体或建构得地点,采纳“语义上行”得方法,即把所讨论对象得本体论地位悬置起来,而用统一得语言语词进行表达和重新解释并达成一致,从而幸免无益得争论,这无疑是一种有利得必要得策略.话语分析是当代语言学转向在心理学中得反映.传统得心理学认为,语言是人认识世界、表达观念得符号或工具,能够提供关于世界或事实得准确描述.心理学得话语分析则关注由于语言使用得目得和情境不同所导致得歧义性及语用得复杂性.由于人总是借助于语言媒介来理解世界,语言因此成为“意义得家园”,成为人们用以建构世界得有效工具.俄国心理学家维果斯基对话语(语言)进行了大量得研究,他把话语生成过程得内在心理组织结构看做是人脑中各个相互作用得活动时期得完整连续体现.按照他得观点,话语得生成可分为五个时期:第一时期是动机;第二时期是思维(相当于现代语言学术语“话语意向”);第三时期——在内心词汇间接表现出来得思维(相当于现代心理语言学中得话语表达得内部程序);第四时期——外部词汇意义间接表达出来得意义,或者讲是内部程序得实现;最后时期——意义在词汇中得间接表达,或者讲是话语得声学和发音实现.这是维果斯基对心理学得最大贡献之一.他对话语研究得心理学观点不仅是这一方向研究成果独特得总结和综合,他还提出了意义是心理学范畴得概念,关于物体意义得概念,关于话语生成过程得启发性思想.因此,从追根溯源得角度来看,维果斯基理应被视作现代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得重要贡献者之一.事实上,语言学转向之后,话语分析、话语形态、话语结构以及表达方式成为人们关注得重点,并直截了当进入到心理学得视野,成为心理学研究得重要部分,话语分析作为一种研究得立场,在心理学领域不断进展渗透,同时也逐渐成为一种心理学得研究方法.当话语分析在心理学中集研究立场和研究方法于一身时,就为一种“新”心理学得产生提供了必要前提.在此基础上一个全新得研究视角差不多形成,这确实是从“语言或话语”得考察心理学研究得话语形态、话语伦理、话语结构以及话语生成.如此,就形成了一种全新而独特得心理学形态——“话语心理学”.在心理学领域内,话语研究在理论上得连贯性并非非常明朗.目前,这一取向得研究及理论概括差不多上围绕着对当下心理学得理论概念、观点或分析实践得批判而展开.“话语心理学”一语得提出,目得在于将这一领域现有得知识进展成一种连贯得话语取向得另类观点,并以此强调:这是一个有关怀理研究得可能得范式,而不仅仅是一种经验分析得模型.话语心理学总得讲来关注人们得实践:沟通、互动、争论,以及这些实践在不同场景下得组织.话语心理学被认为是一门体现了语言学转向得“新心理学”.相关于“传统得”主流心理学,话语心理学有其独特得原则(pp66~69):第一,许多心理现象被解释成话语得特性.话语能够是公共得也能够是私人得.公共话语是行动,私人话语则是思想(thought).第二,对符号体系得个体得及私人得运用构成了思维(thinking).而这一运用来自于人际话语过程.那个过程正是人文环境得要紧特征.第三,心理现象得产生(如情感、决定、态度、人格展露等等)在话语中都有赖于行动者(actor)得技能,有赖于他们在共同体中相关得道德立场以及所展开得故事线索.这些原则得内在意义表明,话语现象并不是隐匿得主体性心理现象得显现.话语现象确实是心理现象.话语背后并不存在心之活动得影子世界.人们只是是在人际话语过程中,将私人话语转变为公共话语,亦马上思想转变成行动而已.然而,同时我们必须指出得是,人得言语并不是为了回应人得早已存在得、组织良好得思想而讲得.人不可能将某种“内在得”意向或思想准确地转换成“外在得”言语表达.因为,正如维果斯基所言,“思”得可能性是在语言中构成得,思维是一种“内部言语”形式.传统心理学认为存在一种心理实体,例如态度、人格等,而谈话、行为都可由这种心理实体生发出来.研究者便是用这些心理实体来解释人们得心理与行为,这种解释被称为内在心理得解释.话语心理学认为不存在着能够脱离人们语言得客观实体,相反,社会世界和个体是被言语实践所不断建构得.心理自然也是社会得建构,是一种言讲得社会实践,而语言则是建构得积极媒介.因此,对话语得关注便不是要从话语中透视出某种客观实体得存在,而是分析话语如何不断建构社会世界.研究关注得不是内在得心理结构和心理过程,而要勾勒出这一言讲实践得过程及后果.将话语置于研究得中心,其直截了当得后果确实是能够将心理学得关注与社会分析结合起来.传统得心理学将话语与行为、主体、心理过程区分开来.话语心理学把研究重点放在话语得具体过程,而且这些话语实际有着种种得行动取向时,话语得生产者就不仅仅是“主体”,而且是“行动者”,如此一来,对话语过程得描述和分析,也必定是对具体得心理和行为过程得描述和分析.在那个意义上,使用话语分析得方法从而超越内在心理得解释,一方面能够摆脱对实验方法得依靠,另一方面也能够与整体分析结合起来,冲破个体主义研究得樊篱.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确实是在如此得现实背景下发生了.四、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得评价与反思语言学转向引起了心理学理论深层次得、多方位得变革,其中最全然得是思维方式得变革.当代心理学对日常语言给予了专门得重视与关注,日常语言是人们在社会交往和人际沟通中得对话,这就把心理学研究引向一个交往世界或者一个对话沟通得世界得,也确实是区不于科学世界和生产世界得“生活世界”.那个世界是一个未主题化、未专业化,人们自在地呈现真实本性活动得世界.从“生活世界”来研究人得心理生活,如今心理学得价值取向不是操纵、规训,而是人性得解放、和谐与自由(pp36~38).心理学不应再去构造能规范人们心理与行为得种种理论模式与模型,而是在人们得交往行为和话语活动中启迪心智、激扬潜能,通过对各种文化得和实践得阐释发掘出被深埋多年得人一辈子价值和生活意义.因此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促使心理学得理论追求开始从本质论转向存在论,在思维方式上从还原论转向整体论,在心理科学观上从自然主义科学观转向社会文化科学观,在文化模式上从单一文化模式转向多元文化模式.只有突破二元对立得思维方式,才能真正理解和实现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同时也只有通过生活世界得日常语言得展开,才能真正突破主客二元对立得思维方式,从主体间得关系理解和实现人们得心理生活.从那个意义上讲,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与思维方式得变革是互为前提得.从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得背景来看,它是在后现代主义社会思想思潮得妨碍下形成得,后现代主义给心理学带来了一系列得反思、批判.当代心理学差不多面临着后现代得诘难和挑战,出现了一系列结合语言或从语言角度动身,对传统心理学进行得思索和解构.进而使心理学在主观或客观上,主动或被动得“重构”.因此将语言带人到心理学或从语言得关注得角度进行得心理学研究无疑具有极大得解放和颠覆意义.对话、沟通、话语分析、话语伦理都为人们重新审视主流心理学研究提供了新得契机和视角.这一妨碍甚大波及心理学研究得各个领域,以至于话语分析成为一种心理学研究得新立场[9].语言学转向最有价值得形式在于具体考察语言和认知、思维和心理活动之间得交叉地带,以及从语言学理论得视角为主流心理学得进展提供一个宏观得启迪.当代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意义重大,但也确实存在着各种缺陷.它在突出语言在思维和认知过程得重要作用以及语言得心理意义得不确定时,由于过分强调语言得自主性和意义得不确定性,把对心理得活动、生活和体验得一切研究都归结于一种话语得分析立场,从而非常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同时语言学转向也不能够为心理学得进展提供应用特别广泛化、普遍程序化得模式.心理学得“语言学转向”在非常大程度上只是某种语言隐喻,因此也不要盲目地把心理化约为语言,把心理学语言化或话语化.事实上心理学并没有非常好地应对“语言学转向”得挑战,其后果是心理学被极端得“科学化”,致使心理学在整个人文社会科学中得妨碍越来越趋于萎缩.心理学与现实得关联越来越弱,也确实是讲,心理学对现实得回馈越来越少,在公共领域得声音也越来越小.总之,当代心理学各种形式得对立与分化(如专家心理学和常人心理学、独白得心理学与对话得心理学等),从某种意义上讲基本上与语言密不可分得.“语言学转向”是对当代心理学研究注入一种“语言学视野”得关注形式.心理学在语言学转向视角下,改变了心理学研究本身得性质,即心理学已被放入一个公共话语得背景下加以考察[10].通过对语言得强调,改变了心理学得隐喻和模型得潜在意义,甚至可能改变全然得前提假设.这种转向是一种全然性得学科反思,或是对过往忽视维度得凸显,自此以后,心理学将朝着一个有着明确“语言意识”、关注自身“语言咨询题”得方向进展.。
社会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关于对
交往行为理论哲学方法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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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哈贝马斯的社会批判理论面临的困境主要在于,它的理
性概念具有意识哲学的特征,无法对其进行明确的语言分析;
它的真理概念具有黑格尔主义的特征,具有远离生活世界的抽
象性;它不重视资本主义民主法治国的道德一实践领域的话语
性特征。哈贝马斯引入了语言哲学的分析方法,使社会批判理
论的范式挪移到了话语分析的基石上,把语言哲学和社会批判
理论创造性地糅合起来,既使语言哲学具有了可贵的社会批判
品质和道义感,也使社会批判理论获得了语言哲学强大的分析
工具并走出了意识哲学的胡同。
关键词: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社会批判理论;语言
哲学
现代与传统的断裂是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以来哲学领
域发生的决定性现象之一。对于这一断裂的表现,作为社会批
判理论第二代领军人物的德国思想大师哈贝马斯认为:在方法
论的层面,“二十世纪哲学从十九世纪兴起的后亚里士多德逻
辑学和弗雷格的语义学那里借用了新的表现工具和分析工
具”;在思想内容层面,“后形而上学思想,语言学转向,理
性的定位,以及理论优于实践的关系的颠倒——或者说是对逻
格斯中心主义的克服”成为了现代思想的四大主题;在四大主
题之中,从重要性上来看,后形而上学思想占据主导地位和从
意识哲学向语言哲学的范式转换,尤其具有基础性意义,它们
导致了同样深刻的变革。可以说,无论在哈贝马斯对思想史的
显性反思中,还是在哈贝马斯对交往行为理论的宏大展开中,
语言学和语言哲学都是关键词。本文着重探讨这样一个问题:
作为社会批判理论最重要的当代形态,交往行为理论如何在借
用语言哲学作为方法论基础的同时也对语言哲学进行了改造,
从而彰显了语言哲学潜在的社会批判能力,使语言哲学进一步
摆脱了它自身所批判的实证主义的陷阱。
维特根斯坦在20世纪40年代发出这样的呼吁:“请把句子
视作工具,把句子的意义视作其使用!”那么句子的主题和意义
又是如何获得的呢?他认为这“和我们语言游戏的整个领域有
关”。对语境和语言游戏规则的强调,对私人语言的反对,都
使维特根斯坦超越了对表达式与指称物关系进行研究的传统语
言学范畴。对此,王晓升教授有精辟的论述:“维特根斯坦通
过对于私人指物定义的分析,否定了样本和字词之间的指物定
义的关系,他认为这种联系不是指物定义的方式确立的,而是
一种语法联系。”从哲学史的角度来说,“维特根斯坦关于‘私
人语言’的论述不仅使他自己从《逻辑哲学论》中走了出来,
彻底清算其早期哲学,而且从根基上清算了在欧洲哲学史上特
别是近代以来占统治地位的奥古斯汀式的语言图画。”可以说,
维特根斯坦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为哲学研究奠定了新的方法论基
石,这就是语言分析。对于语言行为类型和规则的更为具体的
研究则是由后来者完成的。
J.L.奥斯汀以列举的方式提出了完成行为式表述的概念。
他认为,当某人以言语进行打赌、命名或者道歉时,我们把这
种言语仅仅看成是对行为的“报道”,即看成仅仅是说出某种
东西是不对的,因为这种完成行为式表述本身就是完成了某种
行为。奥斯汀对完成行为式表述的有效性给出的条件是:“我
们通过我们的表述所有意使用的惯例性步骤
(conven.tionalprocedure)必须实际上存在”。由这个条件所
引申出的两条规则是:第一,“人们所沿用的惯例必须存在并
且为人们所接受”;第二,“我们旨在其中沿用这种步骤的环
境必须与沿用这种步骤相适应”。可以看出,奥斯汀跳出了传
统语言学对语义、语法和句法进行研究的樊篱,研究了语言行
为的某些特定类型。但是,他并没有对陈述的真实性概念进行
扩充使之与有效性连接起来。
奥斯汀和维特根斯坦首先发现了语言具有集行事和命题于
一身的双重结构,而塞尔却对语言行为做了更为具体而明确的
分析。塞尔认为,言语行为(speechacts)又被称为语言行为
(1anguageacts)、语言性的行为(1inguisticacts),并且在任
何语言交际的模式中都必定包含有一个语言行为。在塞尔那里,
语言交际的基本单位从人们通常认为的符号、语词、语句,或
者它们的标记(token),转换为人们在完成言语行为中给出标
记。作为语言交际的最小单位,给出语句标记的以言行事行为
是受一定的规则支配的。塞尔对支配语言行为规则进行了研究,
把它们分为构成规则(constitutiveroles)调节规则
(regulativerules),并且认为意向和惯例对语言行为的效果具
有构成性作用。凹但是,塞尔仍然只在命题真值的有效性层面
上来区分以言行事行为的基本模式,因而他的研究范围仍然限
制在语词和世界的关系范围内,而没有扩展到哈贝马斯所说的
有效性的广阔视域之中。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语言行为理论扩展了哲学研究的方
法论基础,但前哈贝马斯的语言哲学没有进入对交往有效性的
主观世界和社会世界条件的研究,即没有进入对言说的真诚性
和规范的正确性的研究。这个工作是由哈贝马斯完成的。哈贝
马斯把对言语行为的研究转向为对以语言为媒介的交往行为的
研究;把言语行为的真值有效性扩展为交往主体言说的三个特
质:相对于客观世界而言的陈述真实性、相对于主观世界而言
的主体真诚性、相对于社会世界而言的规范正确性。以交往行
为概念为基础,哈贝马斯深化了对资本主义现代病的批判。
哈贝马斯认为,„真实性观念的活跃’应当为有效性层面
打开一个完整的天地,其中包括命题的真值,善与和谐,以及
规范的正确性等等。”而塞尔和奥斯汀没有能够找到各种相应
的判断标准,往往把真实效果和理想效果限制在命题的真值性
上以回避将会遇到的困难。这样做的结果是反而远离了对生活
世界的分析。对于哈贝马斯来说,把真实性、真诚性和正确性
连接起来的中介正是交往行为。交往行为只把语言看成是一种
达成全面沟通的媒介,它排除了一切外在的强制和内在的强制
包括金钱、权力和内心屈服的压力。在交往行为中,在言语者
的命题或实际前提具有真实性、规范语境具有正确性、主观体
验的表白具有真诚性的情况下,言说行为就不同于以控制对方
为目的的策略行为。这是因为,在交往行为中“不同的参与者
克服掉了他们最初的那些纯粹主观的观念,同时,为了共同的
合理信念而确立起了客观世界的同一性及其生活语境的主体间
性。”
在对语言行为的分析中,下面的问题可以说是每一位语言
哲学家都不能回避的:语言行为者的个体性(表现为主体性、私
人性等等)与语言结构公共性(表现为语言结构的无主体性、或
语言的本体特征)的对立;语言行为者的外在对象化或客观化行
为向内在的主观世界延伸的问题,或者说是主观世界的物化问
题。简单地说来,维特根斯坦批判了私人语言存在的可能性。
奥斯汀描述了行为的无效性对个体性的压抑:“如果我们不遵
守任何一个规则,我们想要完成的行为就会毫无结果地落
空。”@塞尔描述了规则对个体的强制支配性:“完成以言行事
的行为就是去从事一种由规则支配的行为方式”固。哈贝马斯
则从交往行为的“非强制性共识”角度,以互主体性改造主体
性而非压制或摒弃主体性;以生活世界在人的交往行为中的生
成性来化解规则对个体而言的强制性——其前提是有资质的交
往行为参与者的交往有效性。哈贝马斯认为,系统对生活世界
的入侵造成了交往的扭曲,而交往的系统性扭曲则造成了资本
主义的种种现代病;现代性重建的重要目标就在于找到消除现
代病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