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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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台北人》的文学评论专业:汉语言师范一班姓名:程稳学号:130211102世上有许多作品由于不同的原因可以轰传一时,但能够被公认对下一代作家有普遍的熏陶意义,并长久被人们虔诚记忆的作品却很少很少,《台北人》显然已成为其中的一部。
白先勇,回族,台湾当代著名作家,生于广西桂林,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其含蓄隽永的风格留给作者以无限瞎想和深思,文章成功地从度叙事策略和象征手法两个方面阐释了其作品的含蓄美。
在叙事手法上,白先勇习惯用旁观式的叙述角度和沉着理智的叙述语言;在艺术手法上白先勇偏爱象征手法,他的作品暗藏着一个象征系谱,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其作品含蓄的艺术特征,给人以美的享受。
中国文学传统的一大特点便是在审美趣味上讲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曲折幽深,追求隐秘和深邃的含蓄之美,从而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沉思的空间。
白先勇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长期浸染,对中国文学传统中的含蓄特征有着深切的了解,他从中感受到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他也自觉地追求含蓄的艺术境界。
与此同时,海外留学的背景又使他有机会接触吸收到西方现代文艺理论的精华,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运用进去,从《台北人》中我们就不难发现他含蓄的印记,下面我从三个方面简要说说该部作品的含蓄美:第一方面,旁观式的叙述角度。
白先勇深受英国文学评论家帕西卢波克的《小说技巧》的影响,“希望故事尽可能由故事本身来讲,而不要过多的加以叙述和解释”他的小说善于根据主题的需要来选择和确立不同的叙述角度,但总体而言这些叙述角度都是旁观式的,注意与人物保持距离,这就避免了作者的介入,在含而不露中透使读者对作品进行体味和思考。
他习惯采用旁观式的第三人称叙述,具体分为两类:一类是隐身式叙述,即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但他又有别于传统,是一种全知但是无主观倾向的叙事角度。
这种中性的角度特能营造历史真实的生动氛围,给读者身临其境的感觉,他隐去了作者的立场,却拉近了读者和作品人物的距离,相比于传统,它更能给人以亲切感,更容易让读者在不经意间接受作者流露出的感情。
浅谈《台北人》中的几种象征意蕴白先勇的小说很耐读,这不光是因为他深厚的语言功底和心理描写,更是由于其小说中丰富的象征意蕴。
一.整体意象——《台北人》《台北人》中的“台北人”并不是台湾本土人,而是从大陆流亡到台湾的,他们客居台北多年,仅仅是看起来像台北人,“台北人”这一名字不但说明了他们现在所生活的空间,又隐含了一种被流放的无家可归。
他们大多是中年人或是老年人,他们难以忘记曾经的岁月,那些难忘的过去不但与传统文化和中华民国的历史有关,更是他们青春的刻痕。
他们虽然生活在现在的台北,但却凭借当年在大陆的生活记忆生存,他们中的有些人几乎完全生活在「过去」里,像是《岁除》中的赖鸣升,《一把青》中的朱青;即使能够接受改变承认现在的人也保持着对「过去」的深厚的怀念,随时会想起过去的“幸福生活”,处处拿现在的台湾跟过去的大陆相比。
他们象征着一种飘零的状态,一种历史沧桑感和一种难以言说的乡愁。
也正应了白先勇那句话:“那些人物、那些故事。
那些已经慢慢消逝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了。
”二.人物(一)《永远的尹雪艳》——尹雪艳尹雪艳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神秘而冷艳。
她喜好白色,从不涂脂抹粉,也不爱穿红戴绿,经常打扮得如同“一株晚开的玉梨花”,显得清新高雅。
欧阳子先生曾在文章中谈到“尹雪艳,以象征含义来解,不是人,而是魔。
她是幽灵,是死神。
”尹雪艳很像是一个孤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她“总也不老”仿佛岁月的侵袭对她毫无影响,“十几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天平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她也“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
而她小说一开篇即说尹雪艳“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可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生活悠闲了,家当丰沃了,就不免想冒险,去闯闯这颗红遍了黄浦滩的煞星儿。
”。
她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可以把那些怀念往昔的贵客们聚集在她周围,她身上强烈的吸引力其实是欲望的象征,是人们对富贵繁华的向往,即使这向往兴许会把人引向死亡,但还是不停地有人铤而走险去追逐欲望。
《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文学名作《白先勇·台北人》原文|主题|赏析|概要作者简介白先勇,广西桂林人。
1937年7月11日生。
父亲白崇禧是 ... 高级将领。
他自幼受父母宠爱,在家里娇生惯养;但当他七八岁时,却染上了肺结核,被隔离在他家花园山坡上一幢小房子里。
那段时间,他家的一位“火头军”讲的《说唐》,便成为他病中寂寞生活的最大安慰。
这位“火头军”是他开始受中国传统小说熏陶的第一个启蒙老师。
从此,他迷上了小说,在他整个小学、中学生涯中,除了学校,他还有一个小说世界。
中国古典小说《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红楼梦》,以及巴金的《家》、《春》、《秋》等 ... 新文学作品都给了他影响。
抗战胜利,他随父母从重庆迁居到南京、上海,解放战争后期去香港,后迁居台湾省。
台北建国中学毕业后,入台南的成功大学念了一年的水利系,又考进台湾省大学外文系。
1958年,他在台湾省大学外文系读完一年级,就在《文学杂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小说《金大奶奶》,紧接着又发表了《入院》和《闷雷》。
1960年,他读三年级时,和同班同学王文兴、欧阳子和陈若曦等人创办了《现代文学》,他自编自写,陆续在这个刊物上发表了多篇小说。
1961年,他大学毕业。
1963年他到美国依阿华大学作家工作室从事创作研究。
在那里,他较系统地接受了西方现代文学的小说技巧的基本训练。
1965年获硕士学位后,一直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塔·巴巴拉校区任教。
著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长篇小说《孽子》等。
内容概要此集由十四个短篇小说构成,每篇都能独立存在,但它们又共有某些相同点,互相串联成一组系列。
第一篇《永远的尹雪艳》,女主人公尹雪艳总也不老。
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
但她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尹雪艳在台北仁爱路四段的高级住宅区里购置了一座新公馆。
她的新公馆很快地便成为她旧朋新知的聚会所。
白先勇小说的艺术特色白先勇的小说技巧是众口称赞的.有许多评论者甚至称他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中的奇才。
”可以说,这样的称誉不无道理。
别林斯基在《1847年俄国文学一瞥》中提到:“毫无疑问,艺术首先必须是艺术,然而才能是社会精神和倾向在特定时期中的表现。
”白先勇小说的成功,首先就因为它是实实在在的艺术品。
白先勇本身具有中国古典文学的深厚功底,又加之对欧洲美学大师的艺术技巧进行深入的研究,在艺术实践中,做到了融中西方艺术于一炉,故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
白先勇在他的短篇小说中为文学画廊提供了丰富而鲜活的人物形象。
他刻画自“社会上流”到“社会底层”的众多人物。
这些人物各自生活在白先勇为他们编织的小圈子里,可这些人物聚在一起就足以构成一个小社会,这个社会就是旧中国的微缩景观。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身上,我们不难看出白先勇对旧中国衰亡的感叹,也寄寓着人类生活中对某些问题的独到思考。
如尹雪艳,她先前是旧上海的红舞女,而后又是台北交际明星。
她出演着官僚资产阶级的腐朽、糜烂、空虚生活的消遣品,也是他们麻醉自己和腐蚀自己的一剂“良方”。
她艳丽的外在和冰雪的内心,是她与国名党遗老俊少达观显贵们纠缠周旋的“不二法门”。
以艳丽接待灵魂发霉腐烂的冒险家,以冰雪的心送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时空变换,社会兴衰仍不能打乱她的节奏。
“尹雪艳总也不老”“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经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白先勇充分调动了白色来雕刻尹雪艳的高雅、冷艳、阴柔的性格。
就连她的名字“雪艳”也和白色连在一起。
在现实意义中,白色代表纯净、清爽;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则多象征凄清、悲哀或哀葬。
富丽的尹公馆则是当年的百乐门舞厅的幻影,象征着那个已逝去的金粉世界。
尹雪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维持腐朽没落生活气派的典型。
但是作者雕刻人物的暗示中,仿佛尹雪艳这个形象还有更深的意义。
她也许是一种超越时空的破坏力量的象征。
白先勇《台北人》中女性的服饰描写【摘要】文学中的服饰描写不仅记录了社会历史的变迁,还起到丰富审美意象的重要作用。
在《台北人》中白先勇通过对其所营造的影像世界里的女性服饰的描绘来刻画不同的人物形象。
本文将从四个方面进行阐述:一是通过服饰描写渲染社会背景、推动情节发展,展示人物心理、性格与命运的功能,呈现小说中人物的价值抉择;二是探析从服饰中折射的文化观念:历史观、中西交融、“寻根”观念;三是横向比较白先勇与张爱玲服饰描绘特点;四是从纵向论《红楼梦》对《台北人》服饰描绘的影响。
【关键词】服饰描写台北人白先勇自古以来“服饰”便有衣服和佩戴之物的含义,它具有身份识别、等级序列的功能,与社会文化的变迁相关联。
《台北人》描述了当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后留守在当地的“流客”的故事,写尽了他们望尽天涯路的乡愁、繁华落尽后的悲肠、自欺欺人的不愿醒来、异乡人艰难求存的悲苦、挣扎在过往的美好与现今的落寞间的苦痛。
在这部短篇小说中白先勇通过对其所营造的影像世界里的女性角色服饰的描绘来刻画不同的人物形象,使其衣如其言、衣如其行、衣如其人、跃然纸上。
1.服饰与小说中的价值抉择“一方面,现代小说家继承了古代小说服饰描写写实与传神的传统,通过服饰描写渲染社会背景,推动情节向前发展;另一方面,他们又使服饰描写在与人物心理结合的层面上更进了一步,加之一些现代手法的运用使人物性格与命运获得了更为有利的表现。
”1.俗1.《游园惊梦》之桂枝香《游园惊梦》的桂枝香是主人公钱夫人曾经的闺蜜,曾是唱戏之人,后做了官员的小妾,而今她已是窦公馆的最高领导人的太太。
白先勇在文中这样写到“窦夫人穿了一身银灰酒朱砂的薄纱旗袍,足上也配了一双银灰闪光的高跟鞋,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只莲子大的钻戒,左腕也笼了一副白金镶碎钻的手串,头上却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钗,一对寸把长的紫瑛坠子直吊下发脚来,衬得她丰白的面庞愈加雍容矜贵起来。
”这段服饰描写体现出鲜明的民国色彩,曾经那个柔弱的女孩子已经变得气宇不凡,在精致的服饰中透出雍容矜贵的气息。
《台北人》女性形象探析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以细腻的笔法深入女性内心深处,刻画了众多女性形象。
本文通过对作品中众多女性与生存环境的探析,展现其别样的悲剧生活境遇和命运图景,从而感悟作者独特的审美视角。
标签:女性形象;生活境遇;悲剧命运白先勇的《台北人》,作为当代杰出的华语小说作品,以细腻的笔法描写了一批大陆上流社会人物来到台湾后的生活情景。
作者将小说集命名《台北人》,寓意非凡,真实地反映了这一群客居的“台北人”悲怆失望的心境与命运,表现出一种“今不如昔”“前景迷茫”的感伤意味。
一、命运的无奈选择和失败抗争《永远的尹雪艳》,作为开篇之作,表现了《台北人》这部小说集的总体价值取向。
尹雪艳作为嫁入上流社会风尘女子,其容颜似乎永不衰老,总以“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示人,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也正因如此,她从来不必为生活而苦恼,自始至终都有各色男人为其豪掷钱财,甚至抛妻弃子。
这一个个为她争斗、与她结合的王贵生、洪处长、徐壮图们,最终都落得“轻者家败、重者人亡”的下场。
她好比破坏家庭的“红颜祸水”,却如“冰雪化成的精灵”,超越了时间的界限,“总也不老”;也超脱了空间的界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她是“万年青”,有“ 自己的旋律……自己的拍子”,“随风飘荡”,“踏着她风一般的步子走出了极乐殡仪馆”。
[1]尹雪艳依靠男性,不带真情地一步步走入上层社会,金钱、名誉、地位一步步抬升,但与她结合的人都最终走向败亡,这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
同时,她自身也成为这种男权社会的牺牲品,自始至终都无法获得男性的同等地位,找到女性真正的价值,这也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奈的命运。
一个个家庭的兴盛衰亡都是命中注定,即使百般摆脱命运捉弄,与命运抗争,终究归于失败。
因此她就如幽灵一般,以一种冥冥之中的强大力量告诉我们:唯有命运才是真正的永恒,人们所热切追求的欲望、名誉、地位、金钱不过是过眼浮云,从而奠定了整部作品的悲剧基调。
《台北人》阅读感想2024 年 1 月 21 日白先勇的作品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心头好,他的文笔简练,故事简短却令人印象深刻。
在他的作品中,我尤其喜欢《台北人》这本书,其中尹雪艳和金大班这两个角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两个角色仿佛是从作者的笔下走出来的一般,充满了生命力,让我对那个时代的人物和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先勇的文字功底深厚,他的描写细腻而生动,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在《台北人》中,他通过简洁而富有表现力的语言,描绘了台北这个城市的繁华与沧桑,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喜怒哀乐。
他的文字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够触动读者的心灵,让人们感受到故事中所蕴含的情感。
在阅读《台北人》的过程中,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人物在小说中的重要性。
正如作者所说:“我觉得人物在小说里占非常重要的地位,人物比故事还要重要。
就算有好的故事,却没有个真实的人物,故事再好也没有用。
”在这本书中,每一个人物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经历,他们的命运与时代的变迁紧密相连。
通过对这些人物的刻画,白先勇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变迁。
尹雪艳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
她仿佛是台北的一个神秘象征,周身散发着荣华的麝香,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美丽、优雅和冷漠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而她的故事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作者通过对尹雪艳的描写,展现了那个时代女性的命运和无奈,让人为之叹息。
金大班则是一个更加复杂的角色。
她曾经是舞女,经历过繁华与沧桑,最终在台北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金大班的形象充满了矛盾和复杂性,她既有坚强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
作者通过对金大班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多面性和生活的无奈。
除了人物的塑造,小说中的情节也十分引人入胜。
白先勇巧妙地将不同人物的故事交织在一起,展现了台北这个城市的众生相。
这些故事有的充满了欢笑和温暖,有的则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让读者在感受到人性的美好同时,也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
《台北人》是一本值得反复阅读的经典之作。
它通过对人物和故事的描写,展现了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和人性的复杂性。
论《台北人》的悲剧色彩《台北人》是台湾作家白先勇的经典代表作品,是由十四个故事组成的一本短篇小说集。
十四个故事,每个故事虽互不关联,但都共同描述了国共内战时期,原本生长在大陆的人被迫沦落台北后的生活状况。
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文风伤感,富有浓厚的悲剧色彩。
这种悲剧色彩的渲染主要有三个特点。
(一)人物的悲剧性《台北人》的悲剧色彩主要是通过人物的悲剧性来渲染的。
小说通过十四个故事描述了台北形形色色,各个阶层的人物。
他们有的是将军夫人,如《游园惊梦》里面的窦夫人和钱夫人,有的是知识分子,如《冬夜》中的余嵚磊教授和《花桥荣记》中的教书先生卢先生,有的是退役军人,如《岁除》中的赖鸣升,有的是退休的女仆,如《思旧赋》中的顺恩嫂,有的是舞女,如《永远的尹雪艳》中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的金大班。
从上层阶级到下层阶级,小说塑造的各形各色的人物全方位地展现了台北人的生活状况。
虽然每个人物的故事在情节上不相关联,但是不难发现的是每个故事里面的人物都有一种相似性,这种相似性从第一个故事贯穿到最后一个故事。
那就是人物的悲剧性。
他们承受着境遇的变迁,经历各种悲惨的遭遇,忍受着生活的艰苦。
到了故事的最后,有的人死,有的人疯,有的人继续默默承受,有的人走向堕落,变得麻木不仁。
小说里的悲剧人物,我认为大部分是女性。
有人说,白先勇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最善刻画女人的作家。
白先勇在《台北人》中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悲惨的女性形象。
小说中大量地塑造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舞女、歌女或妓女人物形象。
无论是通过嫁人,成为了上层阶级的社交界之花尹雪艳,将军夫人蓝田玉,还是仍活在社会底层的金大班,朱凤,娟娟,她们都是或曾是风尘女子。
这些风尘女子必须依附男人才能生活,自身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生活艰苦。
小说的这个特点表现了那个仍然存在着男女不平等的时代里,大部分的女性处于社会的下层,倍受压迫,只能通过讨好男人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的凄凉。
小说十四个故事以《永远的尹雪艳》和《游园惊梦》最为经典。
人生之殇————浅析《台北人》中的悲剧艺术中文1001 赵茹1012030121台北人的扉页上是唐人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作者似乎在开篇就透露出了一种人世苍凉与物是人非的感慨。
小说中的主人公无论是晚年失意的军人还是家族没落的贵族亦或是曾经辉煌的交际花,他们的人生都渲染着一抹浓重的悲剧色彩。
他们曾经的辉煌与现下的落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给人无法言喻的悲凉和无奈之感。
小说之中还对他们精神的失落和对人生的苦苦追索进行了细致的描写。
社会政治突变带来的人生没落或者是生命麻木带来的悲惨结局,无论是那种境遇都给我们展现了一幅幅夕阳西下、秋风凄紧的人生画面。
晚年失落的军人是作者在小说中极力塑造的一类人物形象。
白先勇本人作为国民党高级将领之后,他对老一辈军人的晚年失意之殇有着深刻的体会。
他凭借自己的细致观察与模糊记忆,用笔勾画出了父辈曾经的辉煌与晚年的落寞。
作者笔下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生之殇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灵。
小说中的《国丧》、《岁初》、《梁父吟》等都刻画了失意军人的凄凉晚景。
作为国内战争的失败者国民党军队不得不退居台湾,这对于一生驰骋疆场的军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这些曾经辉煌战场的英雄败居于台湾,面对政治生活的突变,他们感到人生的惶恐与手足无措;面对台湾本土的文化与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他们显得格格不入;面对往昔的叱咤疆场于现今的巨大落差,他们感到无奈和惋惜。
于是他们总是活在过去的回忆中,在对过去美好的追忆中寻得一点人生的安慰,并且汲取继续前行的力量。
在对过去的追忆中还流露出一种浓浓的乡愁在内。
他们作为从大陆迁台的外省人,在大陆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理想和他们的青春,大陆也就寄予了他们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他们的根在大陆。
《国丧》一文中借朴公和雷委员之口从侧面描写了孟养的狂狷和刚烈。
又从朴公之口回忆了当年孟养、朴公等三人参加武昌起义的豪壮场景,孟养由当年武昌起义时在黄鹤楼上高呼“革命英雄——王孟养在此”的豪狂青年到晚年的孤独凄凉。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
白先勇是台湾地区著名文学作家,也是台湾地区现代文学作品的主要领导者,他的作品常常将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
由于自身文学修养和个人生命体验,白先勇的小说将现代与传统对接,具有非常厚重的历史感,同时也开创了独具一格的中国美学小说体裁。
这种艺术表现手法在《台北人》这一小说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人物形象的塑造
在《台北人》这部小说中,主人公大部分都是由大陆流亡到台湾的人员。
这主要和作者白先勇本人的经历有关。
白先勇的父亲就是著名的白崇禧,白崇禧在蒋介石时代是权势家庭,但是随着国民党败北,白崇禧在政治舞台上黯然失色,家族荣誉不再。
在白先勇作品中总是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伤感和失落,他塑造的小说人物也体现出巨大差别,分别是过去人和现在人。
在《游园惊梦》中,钱夫人过去是在南京唱曲的女子,因为一曲《游园惊梦》才嫁给了国民党高级将领,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她自己又碍于这种身份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与此同时,曾经非常温婉的桂枝香如今变成了珠光宝气的女主人。
这些女主角凭着自身技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她们却牺牲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在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无尽凄凉。
台北人作者塑造的主人翁在过去都具有青春活力,但是他们现在都变成了物质化身,他们缅怀过去,但是又无法摆脱命运束缚,甚至有人因回忆太痛苦而直接抛弃了过去。
在这些主人公中,有些人过去非常荣光,这不光和年少有直接关系,还与中华民国的历史命运具有非常大的联系。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台北人》是具有非常深沉历史沧桑感的作品。
二、布局的巧妙
从文章结构上看,《台北人》大部分采用的是短篇小说形式进行阐述,同時根据时间先后顺序展开剧情。
在冬夜中,于教授坐在客厅等待吴教授,而于教授太太在隔壁打麻将,当老朋友来临之时两人共同回忆往事直至离开,这种描写方法整体符合传统的剖面写法,然而作者又从文中展开了非常细腻的剖析。
《台北人》中的很多短篇小说中都是以时间为轴进行叙事,同时又与西方的横断面写法有机结合,这充分展现了作者巧妙的布局,具有浑然天成的感觉。
三、语言风格的成熟
从语言上看,《台北人》的语言将文言文、白话文、现代白话有机结合,形成了白先勇本人独特的语言风格。
在作品《梁父吟》中,作者写到了朴公和雷委员之间谈论有关王某病情的谈话,朴公谈到辛亥革命的往事以及与王梦所建立起的深厚友谊。
在此时,作者引用了三国演义中的部分故事来进行小说情节的参解,
同时以蜀汉的英雄豪杰来影射当前小说中的人物,表达了小说中人物的功德。
这样的表现方式将古典美和现代美有机的融合在一起。
在《台北人》的一系列著作中,白先勇的语言非常的老辣,无论是对人物还是对物品进行描写都恰如其分,给人入木三分的感觉。
例如,在小说《孤恋花》中,我们可以看到白先勇对娟娟的描写就非常生动,娟娟和死去的五宝非常相似,而她们的悲剧命运又如出一辙。
白先勇在描写娟娟受到虐待之后的样子也表现出她受到非人的折磨,为她的疯狂报复埋下了伏笔。
通过用这种凄厉美来勾画出娟娟与五宝两位女性所遭受到的不幸待遇,这种描写常常可以使读者感到心痛。
在白先勇的《台北人》中,许多语言的使用非常老练,圆润而又不失细腻,极具当前现代白话文的特色。
综上所述,《台北人》中的人物塑造和布局以及语言安排都非常到位,作者白先勇还不同程度融入意识流派表现手法,将人物情节等基本元素与人的生存困境有机结合,使整个作品非常具有现代韵味,同时又饱含民族风味,这是新文学发展的方向,在当前依旧具有很强的探索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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