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小说艺术特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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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白先勇小说运用现代手法的艺术特色白先勇具有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修养,又接受西方文学的熏陶,其小说融会中西,、兼收古今,现代手法的运用自然而纯熟。
一、西方现代派小说中意识流手法的运用。
《游园惊梦》通篇贯穿了钱夫人的意识流动。
作品明写钱夫人赴宴的过程,暗写她在赴宴过程中的心态。
整个宴会进行的过程,就是钱夫人意识流动的过程,戏内戏外演着的同样内容勾动钱夫人的意识不断流泻,将钱夫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和没落感展露无遗。
作品因此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白先勇的小说突出特色是融会中西、兼收古今,既富古典美、又具现代感。
既继承了民族的写实传统,如对人物精雕细刻的描绘、细节的渲染等,同时又成功地借鉴了西方现代小说的技巧。
《游园惊梦》中用写实手法描写钱夫人的肖像外貌、服饰、发型、对话,用意识流写她的回忆、幻觉、潜意识,二者结合得天衣无缝,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
意识流是西方现代派作家倡导的一种无意识、非理性的写作技巧,白先勇将它做了有意识、有目的的安排和选择,注意外在写实与内在意识流相辅而行,使刻画的人物既有生活面的广度,又有心理的深度,并注意人物出现意识流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做到水到渠成、自然流畅。
窦夫人宴请宾客与钱夫人当年在南京为桂枝香过生日的排场派头;“专拣自己姐姐往脚下踹”的蒋碧月与抢夺亲姐姐心爱男人的月月红都爱穿红色旗袍,性格做派极其相似;程参谋与郑参谋的善解人意,乃至宴会的宾客都有相合之处。
钱夫人因此触景生情再加上多喝了几杯花雕酒,从而意识肆意流动。
二、象征手法的运用。
《永远的尹雪艳》中最突出的现代派手法无疑是象征手法的大量运用。
他赋予笔下的人物以象征、暗喻的意义,通过对客观事物的真实描写,自然而然地寓象征、暗喻于现实的描写之中。
“尹雪艳”是一种象征,“永远”代表了她的不老,象征着那个腐朽没落时代仍然存在,出入尹公馆的人士,纵然有些是过了时的,但他们有他们的身份,有他们的派头。
一进到尹公馆,大家都觉得自己重要,即使是十几年前作废了的头衔,经过尹雪艳娇声亲切的称呼,也如同受过封赏一般,心上恢复了不少的优越感。
游园惊梦艺术特色.txt骗子太多,傻子明显不够用了。
我就是在路上斩棘杀龙游江过河攀上塔顶负责吻醒你的公主。
白先勇的《游园惊梦》赏析浏览次数:39291次悬赏分:10|解决时间:2006-11-8 13:53|提问者:天籁风神问题补充:是小说最佳答案白先勇在小说《游园惊梦》中有意识地采用了叙事学方法及互文性思路。
小说在外视角叙述中加入局部人物的内视角,并把两种叙述视角相互结合、穿插,进而通过内视角的回顾性叙事,自然转入意识流中的诗意表达。
与此同时,中国文学的丰厚传统给予作品互文性以极大便利,并营造了“人在戏中,戏在戏中”等多方面的艺术效果。
由此,又构成了梦醒时分的宽阔的阐释空间。
关键词:《游园惊梦》;叙事视角;意识流;互文性;阐释空间白先勇的小说《游园惊梦》是《台北人》系列小说中的一篇,完成于1966年。
1981年改编成同名舞台剧,在美国和台湾演出均获得巨大成功。
忠实于小说的意蕴,又配以演员出色的表演、优美的音乐以及服饰、舞美,共同构成了一个凄美哀婉的世界和一个人或一群人梦醒时分的痛苦。
小说《游园惊梦》已经成为汉语读者非常喜爱的文学经典,本文有意识地选用一些批评方法,对《游园惊梦》进行文本分析,探寻其艺术价值形成的机制。
一、叙述角度的自如转换与意识流手法中的诗意表达由于中国传统白话小说脱胎于话本而擅长于叙述,其叙述视角基本采用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叙述、描写、议论、抒情自然地融合于无所不知的叙述者。
这个叙事传统滋养了古代小说家,也为现代小说家所娴熟。
白先勇既充分地继承传统叙述的自如便捷,又富有创造性地拓展了叙述视角,达到了传统手法与现代手法的圆融,突出体现于三个层次叙述的递进。
第一个层次,《游园惊梦》在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中加入局部人物的第一人称视角,并且两种叙述视角互相结合、穿插。
这个特点主要体现在小说开头和前半部分。
小说开篇,叙述者面对一群军界官员和将军夫人们,这些人大多经由南京、上海来到台湾,空间在时间的隧道中变迁,其间荣辱盛衰、人世更替、生离死别,有很多撕心裂肺的故事,只有采用俯视角的第三人称叙述,才能统观审视和把握。
论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其作品不仅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更有自身的特色,本文着重在系统上梳理和分析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首先总体概括了白先勇小说的三个创作特色:“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其次从白先勇的个人经历对其小说创作的影响角度,来阐述了其在继承传统技法的基础上融传统于现代;再次从白先勇小说的情节和人物的悲剧性两方面来论述其小说的悲剧色彩;最后通过对历史流变下的“对命运的感悟和思索”以及异域文化下的生存和放逐的论述,来阐明白先勇小说的感伤主义色彩。
标签:白先勇;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一引言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他自五十年代末开始文学创作,其第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是五八年发表在《文学杂志》上的短篇小说《金大奶奶》,自此一发不可收势,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大多发表在《现代文学》杂志上,后陆续汇编成册,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嫡仙记》,长篇小说《孽子》,《夜曲》,《骨灰》以及其它散文,戏剧作品。
作为台湾现代派的领军人物,白先勇的作品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那就是注重“描绘人与人性,注重发掘人的内心世界,及其复杂性。
在艺术上,从西方输入虚无主义,存在主义,意识流,广泛采用意识流,暗示,象征等手法。
”[1]但是他与其它现代派作家如欧阳子,於梨华等人不同的在于他有其独特的地方,用王晋民先生总结的话来说,只有十二字:“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2]。
正是由于这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特色,使得白先勇成为台湾文坛上的一枚奇葩。
近年来有关白先勇的评论文章很多,但大多数都比较侧重于介绍他的生平和创作情况,或者是针对他的作品中某种倾向进行评论。
本文试图系统地梳理一下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二将传统溶于现代,将西方溶于中国(一)个人经历的影响白先勇,一九三七年出生在广西桂林,其父白崇禧是国民党高级将领,自小他就受到中国传统文学的熏陶,在《蓦然回首》中他将少时给他讲演义的厨子老央看作是自己小说的启蒙老师。
白先勇写作风格白先勇是一位享誉国内外的作家,他的写作风格独特而受欢迎。
白先勇的作品以独特的叙述方式和丰富的情感表达而著称,他擅长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人物的内心世界,同时又注重社会与历史背景的描写。
本文将从白先勇的写作风格、作品特点以及他的影响力等方面进行介绍。
白先勇的写作风格独具一格。
他的作品常常以个人经历为背景,通过复杂的叙述结构来揭示内心的情感变化。
白先勇擅长运用夹叙夹议、回忆录等手法,使故事情节更加丰富多样,读起来更加引人入胜。
同时,他对细节的把握非常精准,通过描写人物的言行举止、思考和情感变化,使读者能够深入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
白先勇的作品特点明显。
他的作品往往以个人经历为基础,通过复杂的情感交织和冲突来展现人物的成长与变化。
他对于情感的描写非常细腻,能够深入剖析人物内心的喜怒哀乐。
他的作品也常常涉及到社会与历史背景,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回忆和思考,展现出对社会变革的敏锐洞察力。
白先勇的作品对于读者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他的作品触动了无数读者的内心,引发了深入的思考和共鸣。
他的作品以真实感人的故事情节和细腻的情感描写,引发了读者对人性、人生以及社会问题的思考。
他的作品也常常通过对历史事件的重新诠释和反思,引发了读者对历史的思考和对社会现象的关注。
总结起来,白先勇的写作风格独特而受欢迎,他的作品以独特的叙述方式和丰富的情感表达而著称。
他的作品以个人经历为背景,通过复杂的叙述结构来揭示内心的情感变化。
白先勇的作品特点明显,他的作品往往以个人经历为基础,通过复杂的情感交织和冲突来展现人物的成长与变化。
他的作品对于读者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引发了读者对人性、人生以及社会问题的思考。
白先勇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他的作品将继续影响和激励着人们。
白先勇小说的艺术特色白先勇的小说技巧是众口称赞的.有许多评论者甚至称他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中的奇才。
”可以说,这样的称誉不无道理。
别林斯基在《1847年俄国文学一瞥》中提到:“毫无疑问,艺术首先必须是艺术,然而才能是社会精神和倾向在特定时期中的表现。
”白先勇小说的成功,首先就因为它是实实在在的艺术品。
白先勇本身具有中国古典文学的深厚功底,又加之对欧洲美学大师的艺术技巧进行深入的研究,在艺术实践中,做到了融中西方艺术于一炉,故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
白先勇在他的短篇小说中为文学画廊提供了丰富而鲜活的人物形象。
他刻画自“社会上流”到“社会底层”的众多人物。
这些人物各自生活在白先勇为他们编织的小圈子里,可这些人物聚在一起就足以构成一个小社会,这个社会就是旧中国的微缩景观。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身上,我们不难看出白先勇对旧中国衰亡的感叹,也寄寓着人类生活中对某些问题的独到思考。
如尹雪艳,她先前是旧上海的红舞女,而后又是台北交际明星。
她出演着官僚资产阶级的腐朽、糜烂、空虚生活的消遣品,也是他们麻醉自己和腐蚀自己的一剂“良方”。
她艳丽的外在和冰雪的内心,是她与国名党遗老俊少达观显贵们纠缠周旋的“不二法门”。
以艳丽接待灵魂发霉腐烂的冒险家,以冰雪的心送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时空变换,社会兴衰仍不能打乱她的节奏。
“尹雪艳总也不老”“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经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白先勇充分调动了白色来雕刻尹雪艳的高雅、冷艳、阴柔的性格。
就连她的名字“雪艳”也和白色连在一起。
在现实意义中,白色代表纯净、清爽;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则多象征凄清、悲哀或哀葬。
富丽的尹公馆则是当年的百乐门舞厅的幻影,象征着那个已逝去的金粉世界。
尹雪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维持腐朽没落生活气派的典型。
但是作者雕刻人物的暗示中,仿佛尹雪艳这个形象还有更深的意义。
她也许是一种超越时空的破坏力量的象征。
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如下是有关白先勇《台北人》小说系列的创作特色:《台北人》是当代作家白先勇创作的短篇小说集,共收录14篇短篇小说,描写了台湾各阶层人物在新旧时代交替中的人生转变,具有历史兴衰和人世苍凉之感。
小说描写的幅面很广,能够使读者看到社会之“众生相”,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其创作特色可以从以下几点看出。
其一、小说中含有明显的历史叙事,题材具有历史性,且充满“今”与“昔”的强烈对比。
作者抛弃了宏大的历史叙事手法,将这些历史淡化成背景式的呈现,如上海百乐门舞厅,桂林东水门外的花桥荣记,且他们的身上有着难忘的过去,而这“过去”之重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现实生活。
但他们的过去与现在已经迥然不同,用过去之兴反衬今日之衰。
其二、小说对于灵肉之争的描写和隐现的生死观的描写。
在《台北人》中“灵”是爱情、理想、精神,而肉是性欲、肉体、现实。
比如《花桥荣记》中卢先生来台多年却仍惦记自己桂林的未婚妻罗家姑娘,这是他心中理想爱情的象征,是他的“灵”。
有着这份期盼,他在艰辛痛苦的现实生活中积极生活,然而当他的钱被骗走,再也无法与罗家姑娘重逢时,他的“灵”迅速颓败了,“肉”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与一个唯肉无灵的洗衣妇阿春厮混,沉溺于性欲的发泄,当他连丑陋的现在都抓不住时,他的生命也走到重点,前期的卢先生是鲜活的,后期的卢先生却是一具尸体,行尸走肉。
其三、小说中隐现的文化乡愁,《台北人》中每篇作品都充满着浓厚的乡愁,比如小说中的尹雪艳是一个能够让漂泊者引起乡愁并消解乡愁的对象。
作者由于自身经历面对不同文化的冲击,产生一种身份认同的危机和归属的焦虑,而《台北人》是作者文化身份的重新书写,作者通过这种文化书写来确认自己真正的文化品格和文化精神。
总而言之,《台北人》以随国民政府撤退至台湾的民国遗民作为描写对象,涵盖各个社会阶层,同过对他们的描写与刻画,抒写对传统中国文化之乡愁,体现了作为“台北人”的归属焦虑,小说借鉴了《红楼梦》和西方戏剧的表现形式,语言优美,艺术成就较高。
白先勇游园惊梦艺术特色和主题
白先勇的小说《游园惊梦》以其独特的艺术特色和主题成为了文学界的经典之作。
该小说以中国近代历史为背景,通过主人公苏小姐的视角,展现了一个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园林,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种种荒诞与混乱。
本书以游园为线索,将主人公苏小姐的经历与中国近代历史相结合,融合了诗歌、戏剧、小说、音乐等多种艺术形式,展示了白先勇独特的写作风格和艺术特色。
他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游园中不同人物的心态、情感与命运,深入探讨了人性与社会现实的冲突和矛盾。
小说的主题主要集中在对历史的回溯、对时代的批判以及对人性的探索上。
白
先勇通过描写园林中的各个角色,深入探讨了当时中国社会的动荡与封闭,以及人们在特殊时期下的生存状态和心理变化。
他透过苏小姐的眼睛,触碰到了个人的命运与传统文化的破碎,呈现出了一幅人性与历史呼应的画卷。
《游园惊梦》以其独特的艺术特色和主题,探索了历史与现实的关系,人性的
弱点与坚韧。
通过描绘园林中的情节和人物,白先勇展示了他对文化、历史、人性的敏锐洞察和深刻思考。
这部小说被誉为白先勇文学创作的巅峰之作,不仅展现了作者卓越的写作技巧,也通过其独特的艺术风格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论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其作品不仅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更有自身的特色,本文着重在系统上梳理和分析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首先总体概括了白先勇小说的三个创作特色:“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其次从白先勇的个人经历对其小说创作的影响角度,来阐述了其在继承传统技法的基础上融传统于现代;再次从白先勇小说的情节和人物的悲剧性两方面来论述其小说的悲剧色彩;最后通过对历史流变下的“对命运的感悟和思索”以及异域文化下的生存和放逐的论述,来阐明白先勇小说的感伤主义色彩。
标签:白先勇;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一引言白先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极有代表性的现代派作家,也是大陆读者比较熟悉,评论界比较注目的台湾作家之一。
他自五十年代末开始文学创作,其第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是五八年发表在《文学杂志》上的短篇小说《金大奶奶》,自此一发不可收势,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大多发表在《现代文学》杂志上,后陆续汇编成册,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嫡仙记》,长篇小说《孽子》,《夜曲》,《骨灰》以及其它散文,戏剧作品。
作为台湾现代派的领军人物,白先勇的作品具有现代派作家共有的特点,那就是注重“描绘人与人性,注重发掘人的内心世界,及其复杂性。
在艺术上,从西方输入虚无主义,存在主义,意识流,广泛采用意识流,暗示,象征等手法。
”[1]但是他与其它现代派作家如欧阳子,於梨华等人不同的在于他有其独特的地方,用王晋民先生总结的话来说,只有十二字:“中西合璧,悲剧色彩,感伤主义”[2]。
正是由于这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特色,使得白先勇成为台湾文坛上的一枚奇葩。
近年来有关白先勇的评论文章很多,但大多数都比较侧重于介绍他的生平和创作情况,或者是针对他的作品中某种倾向进行评论。
本文试图系统地梳理一下白先勇小说的创作特色。
二将传统溶于现代,将西方溶于中国(一)个人经历的影响白先勇,一九三七年出生在广西桂林,其父白崇禧是国民党高级将领,自小他就受到中国传统文学的熏陶,在《蓦然回首》中他将少时给他讲演义的厨子老央看作是自己小说的启蒙老师。
书写心灵无言的痛楚论白先勇小说一、本文概述《书写心灵无言的痛楚——论白先勇小说》这篇文章旨在深入探讨白先勇先生的小说创作,特别是他如何在作品中深刻书写人类心灵深处的无言痛楚。
白先勇,作为华语文学的重要作家,他的作品以其细腻的情感描绘、深刻的人性洞察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而广受赞誉。
本文将通过对其小说作品的细致解读,分析白先勇是如何运用文学语言,描绘出人物内心世界的痛苦和挣扎,进而探讨这种书写方式对于理解和表达人类复杂情感的重要性。
在概述部分,我们将简要介绍白先勇的生平背景、文学成就及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
我们还将概述本文的主要研究内容和方法,包括对白先勇小说的文本分析、主题探讨以及文学技巧的运用等。
通过这一部分的概述,读者可以对文章的整体框架和研究目的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为后续深入讨论奠定基础。
二、白先勇小说中的“心灵无言的痛楚”白先勇的小说世界充满了对人性深处无言痛楚的深刻洞察和细腻描绘。
他擅长通过细腻的笔触,揭示出人物内心深处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和挣扎。
这些“心灵无言的痛楚”在白先勇的作品中表现为对家庭、爱情、身份、历史等多重主题的探索。
白先勇对家庭关系的描绘往往带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哀愁。
在《台北人》中,他通过描写一群从大陆迁移到台湾的上层阶级人物的生活变迁,展现了他们在家庭亲情和传统价值观崩溃面前的无力感和痛苦。
这些人物在异乡的土地上,面对着家庭的破碎和传统的失落,他们的心灵深处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楚。
在爱情主题上,白先勇同样展现了对心灵无言痛楚的深刻洞察。
他的小说中的爱情往往带有一种悲剧色彩,无论是《玉卿嫂》中玉卿嫂对畸形之恋的执着,还是《花桥荣记》中卢先生对逝去爱情的缅怀,都展示了爱情带给人们的深刻痛苦和无法言说的悲哀。
白先勇还通过对身份认同和历史记忆的书写,表达了人物在面对自我和历史时的心灵痛楚。
在《孽子》中,他通过对一群边缘少年的描绘,展示了他们在社会压力和家庭冷漠面前的自我认同危机和历史记忆的缺失。
白先勇小说的叙事艺术———古今穿行、融汇中西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中文0812 林晶晶2008510054摘要:白先勇的小说在叙事上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其中最显著的特点是他的小说平中见奇,融传统与现代为一体。
在对日常生活的描绘中,还注重对人物环境、内心世界的描绘,同时大胆且适当的运用了西方现代派小说的意识流的表现手法,汇以象征、意象等艺术技巧,向我们呈现了一个个精彩的人物形象和人物命运故事。
关键字:以小见大,平中见奇、中西合璧、意识流。
美国著名学者夏志清先生曾评价白先勇是:“当代短篇小说家少见的奇才”。
白先勇的作品不仅构思精细,形式严整,底蕴丰厚,具有超拔脱俗的独特艺术魅力。
而且他还怀着一颗悲悯之心,融传统与现代为一炉,运用精妙的小说叙事艺术为我们展现出了独特的小说艺术世界,在作品中为我们呈现了一个个精彩的人物形象及人物命运故事。
以小见大,平中见奇。
白先勇的小说继承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叙述风格,尤其是受《红楼梦》的影响。
在平凡琐屑的生活常态中展示人性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表现之一是写作中基本上以写实为主,注重对日常生活进行真实的描绘和刻画,以此来表现人物的音容笑貌和性格特征。
比如《岁除》描写的是除夕夜一个仕途不顺的国民党中级军官在朋友家借酒消愁;《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描写的是台湾夜巴黎舞厅一个晚上发生在金大班周围的事情和她对往事的回忆;《游园惊梦》描写的是钱夫人参加窦夫人的家庭晚宴等等[1]。
在白先勇的短篇小说中,他在传统题材与现实生活间自如地穿针引线,他很少回去写一些重大的事情或是曲折的情节、强烈的冲突,而是像这样“以小见大,平中见奇”。
表现之二是在刻画人物上,他善于对人物所处的环境、外貌服饰、言谈举止进行描绘,如在《永远的伊雪艳》中,在对主人公的冷艳描写上,他写道:“月白短袖的绒棉旗袍,襟上一排香妃色的大盘扣,加上也是月白缎子的软底绣花鞋,鞋尖却点着两瓣肉色的海棠叶儿,为了讨喜气,她破例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而耳朵却吊着一对寸把长的银坠子。
白先勇小说的创作艺术白先勇的小说技巧是众口称赞的.有许多评论者甚至称他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中的奇才。
”可以说,这样的称誉不无道理。
别林斯基在《1847年俄国文学一瞥》中提到:“毫无疑问,艺术首先必须是艺术,然而才能是社会精神和倾向在特定时期中的表现。
”白先勇小说的成功,首先就因为它是实实在在的艺术品。
白先勇本身具有中国古典文学的深厚功底,又加之对欧洲美学大师的艺术技巧进行深入的研究,在艺术实践中,做到了融中西方艺术于一炉,故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
白先勇在他的短篇小说中为文学画廊提供了丰富而鲜活的人物形象。
他刻画自“社会上流”到“社会底层”的众多人物。
这些人物各自生活在白先勇为他们编织的小圈子里,可这些人物聚在一起就足以构成一个小社会,这个社会就是旧中国的微缩景观。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身上,我们不难看出白先勇对旧中国衰亡的感叹,也寄寓着人类生活中对某些问题的独到思考。
如尹雪艳,她先前是旧上海的红舞女,而后又是台北交际明星。
她出演着官僚资产阶级的腐朽、糜烂、空虚生活的消遣品,也是他们麻醉自己和腐蚀自己的一剂“良方”。
她艳丽的外在和冰雪的内心,是她与国名党遗老俊少达观显贵们纠缠周旋的“不二法门”。
以艳丽接待灵魂发霉腐烂的冒险家,以冰雪的心送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时空变换,社会兴衰仍不能打乱她的节奏。
“尹雪艳总也不老”“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经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白先勇充分调动了白色来雕刻尹雪艳的高雅、冷艳、阴柔的性格。
就连她的名字“雪艳”也和白色连在一起。
在现实意义中,白色代表纯净、清爽;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则多象征凄清、悲哀或哀葬。
富丽的尹公馆则是当年的百乐门舞厅的幻影,象征着那个已逝去的金粉世界。
尹雪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维持腐朽没落生活气派的典型。
但是作者雕刻人物的暗示中,仿佛尹雪艳这个形象还有更深的意义。
她也许是一种超越时空的破坏力量的象征。
论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白先勇,这位在华文文学世界中熠熠生辉的作家,以其细腻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在他的小说世界里,悲剧意识如同一股深沉的暗流,贯穿始终,触动着读者的心灵。
悲剧意识,并非仅仅是悲惨事件的罗列,而是对人生苦难、无常和命运无奈的深刻洞察与体悟。
白先勇的小说中,这种悲剧意识体现在多个层面。
首先,人物命运的无常是其悲剧意识的显著表现。
在《台北人》中,我们看到了众多人物从大陆迁徙到台湾后的沧桑变化。
他们曾经在大陆有着辉煌的过去,或荣华富贵,或春风得意,但到了台湾,却在时光的洪流中逐渐迷失、落魄。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里的金大班,曾经是上海滩的红舞女,风光无限,可最终只能在台北的夜场中缅怀过去。
她的命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从巅峰跌落谷底,无法挣脱。
这种命运的无常,让人感叹人生的变幻莫测,美好的瞬间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其次,时代的变迁对人物的冲击也是白先勇小说悲剧意识的重要来源。
《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的存在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她见证了上海的繁华与衰落,又在台北的社交圈中继续周旋。
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些曾经的繁华与荣耀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人物在时代的浪潮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他们无法阻挡历史的进程,只能被裹挟其中,承受着时代变迁带来的痛苦和失落。
这种因时代变迁而导致的悲剧,让人深刻感受到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奈和悲哀。
再者,人性的弱点与缺陷也是造成悲剧的重要因素。
在《谪仙记》中,李彤的骄傲和自负使她在面对生活的挫折时无法承受,最终走向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人性中的贪婪、自私、虚荣等弱点,往往成为人物命运的绊脚石,将他们引向悲剧的深渊。
白先勇通过对这些人性弱点的刻画,揭示了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和脆弱性,让我们看到了悲剧产生的内在根源。
此外,白先勇小说中的悲剧意识还体现在对传统与现代冲突的描绘上。
在社会的现代化进程中,传统的价值观、道德观念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论白先勇《游园惊梦》的叙述艺术《游园惊梦》是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该小说以富有诗意的语言和深刻的哲学思考展示了小说家对现代中国社会的反思和探索。
在叙述方式上,白先勇运用了诸多技巧,突破了小说传统的线性叙述模式,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叙事方式,达到了画面感十足、意蕴深远的效果。
首先,小说中的叙述采用了倒叙的方式,从主人公周建新因公务需要到一座游园时开始,逐渐向前回溯至周建新的青少年时期。
此种叙述方式虽然折叠了时间线,但更为直观地反映出主人公不同阶段的心路历程。
例如,在小说最后,主人公回顾自己的一生时,先回到了自己老去、孤独的现实生活,然后通过回想过去的经历,反思自己的人生境遇和所处的时代背景,这种回到过去再回到现实的方式使人更清晰地感受到主人公对生活的压抑和无奈。
其次,小说中运用了梦境的叙述方式,将现实与梦境糅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迷幻的体验。
主人公周建新在游园的过程中不断经历梦境,他在梦中的寓意和现实中的人生体验相呼应,纵深而有互补性。
这种充满幻想和现实的混合物不仅使叙述更为生动有趣,同时也表现出了主人公的自我情感和心理压力。
再次,小说采用了描绘统一主题下的小故事的方式,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性和可读性。
在小说中,白先勇通过周建新与国外朋友杨乐在游园时的对话,让读者了解了他从17岁到至今的人生历程。
同时,周建新在游园时所见所闻又引起了他对过往的回忆,这种回忆又以小故事的形式呈现出来,揭示出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心理状况。
这种处理手法使小说内容更加丰富多样,也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意料不到地发现了许多细节和插曲。
总之,白先勇的《游园惊梦》在叙述方式上运用了多种技巧,通过倒叙、梦境、小故事等手法,创造出了一种丰富多彩的叙事模式。
这种叙述方式贴近人性,引起了读者的共鸣和思考,使小说更加具有意义。
特稿Special Contribution6南风 south wind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之艺术特色文/茅铃验[关键词]白先勇;台北人;人物形象;结构;语言白先勇是台湾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的中坚,也是熔传统与现代为一炉最为成功的优秀作家。
他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由长短不一、写作技巧各异的十四个短篇小说构成,形成了众声喧哗又始终贯穿着一条今昔对比主旋律的有机体。
受自身文学修养、留学经历以及个人生命体验的影响,白先勇的小说具有一种传统与现代对接的厚重历史感,形成一种具有中国美学风格的现代小说艺术。
这种艺术特色在他的《台北人》中主要通过三个方面具体体现出来。
1 人物形象的塑造:“过去”与“现在”《台北人》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从大陆流亡到台湾的。
这和白先勇本人的生平经历有关。
在父亲白崇禧失势、家庭荣辱不再的特殊环境下,白先勇的作品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和失落,他所塑造的小说人物也都是今昔对比的差别存在,分为“过去”的人和“现在”的人。
《游园惊梦》中的钱夫人过去只是一个在南京得月台唱曲的女子,因一曲“游园惊梦”得以嫁给国民党高级将领钱鹏志,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又碍于身份不得不处处留心,如履薄冰的生活。
还有曾经生性温婉的桂枝香,如今成了窦公馆珠光宝气、颐指气使的女主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她们凭借姿容技艺,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却牺牲了她们最好的青春为代价,如今回忆起来,只剩下无限的凄凉和哀婉。
《台北人》中作者所塑造的主人公的“过去”都是鲜艳的、富有青春活力的,而他们的“现在”都是腐朽、物质的化身,他们缅怀过去、追痛历史,却无法摆脱现实命运的笼罩,甚至有人因为回忆太痛苦而干脆抛弃“过去”。
这些人有过的荣光,不但与个人的年少经历有关联,也与中华民国的历史以及传统社会文化有关,而最大的共同点,则是他们都生活在历史与现实处境交错而成的亦虚亦实的环境下,表现出一种深沉的历史沧桑感。
2 巧妙的结构布局:横纵相接从结构上看,《台北人》中的短篇小说总体是按照时间顺序展开情节的。
浅析白先勇《台北人》艺术特色白先勇是台湾地区著名文学作家,也是台湾地区现代文学作品的主要领导者,他的作品常常将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
由于自身文学修养和个人生命体验,白先勇的小说将现代与传统对接,具有非常厚重的历史感,同时也开创了独具一格的中国美学小说体裁。
这种艺术表现手法在《台北人》这一小说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在《台北人》这部小说中,主人公大部分都是由大陆流亡到台湾的人员。
这主要和作者白先勇本人的经历有关。
白先勇的父亲就是著名的白崇禧,白崇禧在蒋介石时代是权势家庭,但是随着国民党败北,白崇禧在政治舞台上黯然失色,家族荣誉不再。
在白先勇作品中总是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伤感和失落,他塑造的小说人物也体现出巨大差别,分别是过去人和现在人。
在《游园惊梦》中,钱夫人过去是在南京唱曲的女子,因为一曲《游园惊梦》才嫁给了国民党高级将领,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她自己又碍于这种身份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与此同时,曾经非常温婉的桂枝香如今变成了珠光宝气的女主人。
这些女主角凭着自身技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她们却牺牲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在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无尽凄凉。
台北人作者塑造的主人翁在过去都具有青春活力,但是他们现在都变成了物质化身,他们缅怀过去,但是又无法摆脱命运束缚,甚至有人因回忆太痛苦而直接抛弃了过去。
在这些主人公中,有些人过去非常荣光,这不光和年少有直接关系,还与中华民国的历史命运具有非常大的联系。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台北人》是具有非常深沉历史沧桑感的作品。
二、布局的巧妙从文章结构上看,《台北人》大部分采用的是短篇小说形式进行阐述,同時根据时间先后顺序展开剧情。
在冬夜中,于教授坐在客厅等待吴教授,而于教授太太在隔壁打麻将,当老朋友来临之时两人共同回忆往事直至离开,这种描写方法整体符合传统的剖面写法,然而作者又从文中展开了非常细腻的剖析。
《台北人》中的很多短篇小说中都是以时间为轴进行叙事,同时又与西方的横断面写法有机结合,这充分展现了作者巧妙的布局,具有浑然天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