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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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胭脂扣》如花形象陈晓霞福建省漳州立人学校福建漳州 363000《胭脂扣》是香港女作家李碧华的代表作,讲述了在青楼楚馆中所织就的一段缥缈瑰丽的人间绮梦,演绎了一出哀婉幽怨的旷世奇恋。
李碧华自小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家庭里面,从小便听过许多旧式的勾心斗角,她创作的素材和灵感便来源于这样的环境和记忆之中。
《胭脂扣》是一部具有很浓厚的鸳鸯蝴蝶派风格的言情小说,作品中独特的社会背景唤起人们内心的怀旧之情。
一、如花的形象塑造如花是那个时代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女性形象,她聪明美丽,风情万种,但是她有波折的身世;渴望真情,却感情受挫,最终只能选择用一死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勇气为爱而死,为爱执着,本文将从如花的性格来解构如花的形象。
1、对爱执着,痴情女子如花遇到那个令自己快乐的男人,她爱的越深,她对十二少的姿态放得就有多低,在十二少学戏时候不顺对她的责骂、消极时抽鸦片,她也是一声不响地默默地陪伴他一起。
如花将所爱的男人当做是自己的全部,一旦失去便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精神支柱。
但如花也有着传统的爱情价值观——那是一种就算经过天荒地老沧海桑田也对爱情的坚定不移,始终如一。
可是无论如花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无法改变命运的对她的捉弄,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身份的不对等,生死都无法在一起,这是如花的悲剧,更是那个时代所有女性的悲凉。
无论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怎么样,如花都不抛弃,这种跨越了生与死的痴情与执着,让人感慨不已。
2、精明毒辣,占有欲强如花是个聪慧的女子,她能穿梭于形形色色的人之中,对着不同的人带着不同的面具。
当她遇见十二少她便变得像一个小女人了。
沉沦于爱情的女人总是小气的,因为真正的爱一个人是无法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如花正是这样一个得不到便要毁掉的女人。
她此生最大的快乐只是遇上十二少,所以她无法做到放手,只能采用最决绝的办法,与心爱的人共赴黄泉。
如花是爱十二少的,但是她对十二少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烈的,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极端心理导致她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但究极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情字。
李碧华研究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612率性的叛逆与另类的光彩)))论李碧华笔下的女性形象郑渺渺摘要:李碧华以她传奇性的书写,创造出了许多既痴情率性又叛逆怪异敢于抗争的另类女性形象,对传统认定的角色与形象进行颠覆,体现出其清醒的女性独立意识和对以男权话语为中心的父权制社会的大胆质疑和有力反拨,不仅极大地丰富了当代文学的人物画廊,同时也给我们提供了新的审美经验,具有独特的社会意义和审美价值。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女性形象;女性意识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163(2006)2-0033-05在香港当代文坛上创造出/自己的天空0[1] (第500页)的李碧华是一位很独特的女作家。
李碧华的小说多从传奇、历史故事取材,在传奇性的书写中传达自己的情感把握和价值取向。
她笔下的人物常常有一种跨越生死惊世骇俗的追求和抗争,因此被评论界认为是/自由穿梭在现实和灵界之间0[2]的精灵,尤其以女性形象表现得最为鲜活和突出。
本文将主要从李碧华的八部长篇小说5胭脂扣6、5生死桥6、5潘金莲之前世今生6、5诱僧6、5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6、5秦俑6、5霸王别姬6和5青蛇6入手,对其笔下女性形象的生命特征作一番考察和梳理,并探讨形成其特征的原因以及这些女性形象在李碧华创作和当代文学中的意义和价值。
一李碧华喜欢写女人,而且特别喜欢写所谓的/坏女人0,所以从5胭脂扣6到5潘金莲之前世今生6再到5生死桥6等,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不是婊子就是戏子0[3](第264页)。
李碧华自己也曾经说过:/我觉得好女人只有一种姿态)))通常是很柔顺的样子,坏女人却有很多面,她可以阴柔,也可以讨巧,,探讨她们复杂的心理,这过程本身就像推理剧,案中有案。
0[3](第264页)李碧华是从艺术创造的角度来表达她对所谓的/坏女人0的偏爱,但我觉得原因不仅如此。
西方女权主义曾经指出19世纪男性作家塑造的多是天使型人物,没有自我,甘愿为男性奉献或牺牲,是男性欲望化的对象。
浅析李碧华《青蛇》的“反传奇”色彩李碧华的小说《青蛇》是一部充满了"反传奇"色彩的作品。
她通过对传统传奇故事进行解构和颠覆,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故事世界,呈现出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意境。
李碧华在《青蛇》中打破了传统传奇故事中的英雄形象。
传统传奇故事通常都以男性英雄为主角,他们勇敢、聪明、无所不能,在战斗中克敌制胜,最终成为受人景仰的英雄。
在《青蛇》中,李碧华塑造的主角是七绝、小青和青蛇,她们都是女性角色。
这些女性角色不再是传统英雄的形象,她们既有弱小的一面,也有坚强的一面。
她们不是凭借武力和勇气战胜敌人,而是通过智慧和巧思来解决问题。
这种对传统英雄形象的颠覆,使得《青蛇》中的女性角色更加丰富和鲜活。
李碧华在《青蛇》中突破了传统传奇故事的二元对立。
传统传奇故事往往以善与恶、正义与邪恶的对抗为核心,英雄和反派之间的斗争是故事的主要推动力。
在《青蛇》中,李碧华拒绝了这种简单的分割方式,她将善恶、正邪相互交织,以至于无法辨析。
小青是一条蛇精,原本应该被视为邪恶的存在,但她却对人类充满了慈爱和怜悯;而法海作为青蛇的敌人,本应是正义之士,但他却追求着无止境的力量。
通过这种反串的手法,李碧华让读者对正邪之间的边界产生怀疑,挑战了传统传奇故事中的二元对立。
李碧华在《青蛇》中揭示了传统传奇故事的道德缺陷。
传统传奇故事往往把正义和义愤作为人物行动的基础,却忽略了对复仇心理的深入思考。
在《青蛇》中,李碧华通过青蛇“为父报仇”的动机,揭示了复仇行为的残酷和毁灭性。
青蛇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不惜放火烧杀,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她却陷入了无尽的悲痛和痛苦中。
通过这种对复仇心理的揭示,李碧华提醒读者要反思传统传奇故事中的英雄行为是否合乎伦理和道德标准。
李碧华笔下女性的抗争精神及其现实意义作者:唐啟瑜来源:《文教资料》2019年第09期摘 ; ;要:在李碧华的小说中,女性是绝对的主角,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建构和性格的赋予,塑造敢爱敢恨、勇于抗争的女性形象。
这些人不满父权社会压迫,寻求自身的自由与解放,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契合了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引发了对现代社会女性生存的反思,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李碧华 ; ;女性形象 ; ;抗争 ; ;现实意义李碧华的小说因奇幻诡谲的写作和对现实的讽刺而闻名,所塑造的角色形象突出、爱憎分明,成为众多学者的研究对象。
近年来,对其小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于经典文学作品的改写;第二,从小说与电影的改编角度进行研究;第三,小说的叙事特色;第四,探讨小说对于“文革”的描述;第五,对小说体现的宿命观和女性主义的把握。
在这些研究中,对宿命观的研究着重于讨论宿命的偶然、必然和循环往回与传统文化的轮回观相符,强调宿命难违。
对女性主义的探讨多将男性和女性相比较,歌颂女性的抗争,控诉一些男性软弱、自私的劣根性。
宿命观的论述中侧重宿命的不可更改,弱化角色自身对宿命做出的始终不渝的反抗和忍受。
而对男女角色的探讨则不免陷入绝对,给人较为刻板的印象。
在她的笔下,女性有着鲜活的生命特征,其对命运的抗争更值得尊重和探讨。
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李碧华深谙这种“毁灭”的力量。
她笔下的女性角色,受困于自身局限和环境的束缚,逃不开命运的捉弄。
与悲剧命运相对的,是对人性的光辉一面的坚定信念和对美好爱恋的无止境的追求。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李碧华笔下的女子至死也不肯罢休,在魑魅魍魉的世界中不放弃反抗。
从反抗走向绝望,绝望中依旧反抗的执着。
这种可能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对封建婚姻选择权的争取这是在婚姻制度方面的反抗,表现为女性自主寻找和选择托付终身的对象。
在她的作品中,几乎所有女性都表现出了这种择偶理念。
内容提要李碧华的小说以犀利的笔锋、纠结的情节和浓烈的情感在当代文学中可谓独树一帜,其笔下的人物饱满鲜明,各具特色,但他们都有相同点,都是一群尘世中挣扎于爱恨纠葛的痴男怨女。
李碧华笔下的女子多为痴情所误,终生都沉溺于爱火中备受煎熬,而男子却胆小怯懦,只贪恋情欲与美貌,不懂得付出真心,所以在她的作品多以悲剧收场。
作为炙手可热的畅销作家,李碧华以独特的女性视角通过一段段恋情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的女性形象。
这些女性形象大多具有反抗性和新世纪女性自主独立的特质,如《青蛇》中的青蛇,《胭脂扣》里的妓女如花和《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里的川岛芳子等女性形象。
李碧华塑造了许多率真的痴情女子,这些女性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敢爱敢恨,敢于抗争,刚强独立,与自己的命运进行抗争。
这些人物的塑造都夹杂着作者对于女性意识觉醒的情感,她借这种独特的方式传达了她对女性意识的看法。
李碧华在描写女性美丽的同时注重对现代女性独立特质的描写,唤醒女性的反抗意识,使女性具有独立的人格,表达出女性意识觉醒的思想。
李碧华笔下的女性形象从传统的伦理道德和封建男权利制文化束缚中解放出来,对以男权话语为中心的父权制社会大胆质疑和有力反拨,从而引发无数对人生、人性的思考。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女性形象浅议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李碧华的小说以犀利的笔锋、纠结的情节和浓烈的情感在当代文学中可谓独树一帜,其笔下的人物饱满鲜明,各具特色,但他们都有相同点,都是一群尘世中挣扎于爱恨纠葛的痴男怨女。
李碧华笔下的女子多为痴情所误,终生都沉溺于爱火中备受煎熬,而男子却胆小怯懦,只贪恋情欲与美貌,不懂得付出真心,所以在她的作品多以悲剧收场。
李碧华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女性细腻的情感将尘世间的爱恨纠缠描摹的淋漓尽致,彷佛带领读者跨越时空的界限穿梭于各个朝代背景,领略一场场情感盛宴。
李碧华塑造了许多率真的痴情女子,她创造出的女性形象敢于抗争,对传统认定的角色与形象进行颠覆。
毫无疑问,女性是李碧华小说绝对的主角,这些女性或者是蛇妖、女鬼,或为戏子、婊子,形象往往怪异另类,栩栩如生。
浅析《青蛇》中的女性形象作者:聂焱来源:《文学教育》2009年第06期李碧华的小说创作中有一种并不过分张扬的女性主义意识,尤其体现在小说中女性形象的设置上。
她笔下的女性多变被动为主动,在前世中迷失自己,而在今世中寻找自己和本应属于自己的爱情,与同一时期香港的女性主义文学相比,李碧华独树一帜。
她是在对传统的叙事文本进行解构的基础上来建立一种新的话语方式,开创一种新的文本样式。
两性身体上的差异性构成了人类社会性别文化的核心问题。
女性的身体及其相关的权力欲望在男权社会中被视作对男性权力的威胁,也就成为言说禁忌的对象。
文化上的规训与惩罚在各个层面上展开,由自然身体而社会身体,其中包含了隐而不宣的运作机制。
男性文人及其书写无疑参与了这样的建构行为。
从中国古典男性正典《白蛇传》的故事流变中,可以一窥其奥秘。
《青蛇》改编自《白蛇传》,原本是一个以话本、地方戏等多种形式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
故事的成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故事发展的第一阶段,以南宋时的《西湖三塔记》为准,主要的叙事核心是“人妖不能共处”。
这是个“恩仇报应”的故事。
救了鸡妖的奚宣赞被白蛇领了回了家,同居半月之后,白蛇厌了,要杀了他。
这个男人被白蛇玩弄、抛弃,甚至差点要取了他的性命,毫无自我保护的能力,也无选择能力,最终靠叔父奚真人的帮助才得以逃脱恶运。
在这个故事中,男性文人的书写策略是将女性妖魔化。
女性全部是以妖的形态而非人的形态出现,而男性奚宣赞却被赋予了明确稳定的命名。
人与妖处于完全对立的两极,妖是女性,女性是妖,女性被放逐到人的概念之外,从而缓解了男性权力受挫的危机。
文章最后,将女性以恶妖的形象呈现出来,以塔镇之。
故事发展的第二阶段就是今天为人熟知的故事——《白娘子永镇雷锋塔》,作者是明代的冯梦龙,此后改编的戏曲和演唱文学基本上都是以这个话本为范本演绎而成的。
与第一个阶段不同,在这个故事中,白娘子与小青在这个故事中被赋予了女性化的明确命名,也有了更为女性化的性别特质,如形体、相貌,同时更具人性和感情色彩。
维荣之妻读后感《以维荣之妻》是一部由中国作家李碧华创作的长篇小说,以其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情感描写而备受读者喜爱。
小说以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以维荣和他的妻子在社会动荡中的生活遭遇。
通过对这部小说的阅读,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作家对人性、家庭和社会的深刻思考,也对人生的意义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首先,小说中以维荣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中国女性形象。
她在家庭中承担着照顾家人、照顾子女、照顾丈夫的重任,同时还要应对外界的压力和困难。
她的坚韧和忍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生活的压力下,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轻言放弃。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性,但她的坚韧和勇气让我深受触动。
其次,小说中对于家庭和婚姻的描写也让我有了很多思考。
以维荣和他的妻子在婚姻中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他们始终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爱情变得更加坚定,他们的家庭也更加和睦。
这让我深刻地认识到,家庭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支撑,婚姻是需要相互理解和包容的。
最后,小说中对社会变革的描写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正处于动荡不安的时期,人们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以维荣和他的妻子也在这个时期经历了许多困难和挑战。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而是努力适应变化,积极面对生活。
这让我深刻地认识到,无论生活如何变化,我们都需要有坚定的信念和积极的态度。
通过对《以维荣之妻》的阅读,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作家对人性、家庭和社会的深刻思考。
小说中对于女性的描写让我对中国传统女性形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于家庭和婚姻的描写让我对人生的意义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对社会变革的描写让我对生活有了更加积极的态度。
这部小说给了我很多启发,也让我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希望更多的人能够阅读这部小说,从中获得启发和帮助。
论李碧华小说中的戏子形象本文档格式为WORD,感谢你的阅读。
摘要:奇情才女李碧华为我们创造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人物,而其笔下的戏子形象也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本文将从几个重点人物来看看李碧华小说中的戏子形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不疯不成魔的虞姬、年少气盛的裴元庆、阳刚正气的美猴王等等。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戏子形象李碧华是香港著名女作家,她的作品近些年来广受好评,而根据小说改编成的电影搬上荧屏后更是吸引了万千观众。
她笔下有一群俊男美女,有一段段传奇故事,他们穿梭古今,爱恨交织,有着血与泪的纠缠与奋不顾身的抗争。
“李碧华写爱情可不像琼瑶般传播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浪漫爱情福音,也不像亦舒总在重复中产阶级金童玉女的爱情趣味;她反而处处流露犬儒世故,处处嘲弄男女爱情的欺骗性质与山盟海誓的虚伪矫情;她的主角往往不是天真烂漫、玉洁冰清的少男少女,而是久经风雨的老江湖,女的寻且常带几分妖娆,然而,嘲讽归嘲讽,对爱情的企盼与乌托邦想象还是曲折地折射出来。
”在作品中,李碧华描写了大量敢爱敢恨的女子,她们美丽果敢,执着追求自己的爱情,甚至牺牲自己,令人又爱又怜,同时,李碧华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热爱,在她作品中融入了大量的古典元素,她加入了唱词、戏文、民俗描写等等。
她也爱写梨园生活,写戏子,俗语有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而李碧华笔下的男戏子个个都光彩照人,有着鲜明的个性,但也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命运,他们在李碧华的笔下熠熠生辉。
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李碧华创作的《霸王别姬》取材于中国传统曲目,放在大时代动乱的背景下,颠覆了传统的英雄美人的故事,加入了社会历史题材的问题,使得故事更为丰富。
在段小楼、程蝶衣、菊仙三角纠缠的背后也深藏着更深刻的内涵。
段小楼从小在京剧班中长大,他是条真真正正的汉子,他在戏中饰演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而他的霸气在戏里戏外都演绎得淋漓尽致,从小对师弟的处处照顾到果断为妓女菊仙解围并娶其为妻,拒绝给日本人唱戏,他的铮铮傲骨,以及责任意识让我们看到了作为一个真爷们的担当。
浅析李碧华笔下的潘金莲丨“盛名”下被误解的香艳传说潘金莲。
这是一个让人遐想的女性,诸多文人墨客前仆后继写尽她的风流韵事。
写她在欲海中沉浮的浪荡,写她美丽相貌下的阴狠和毒辣。
先是施耐庵的《水浒》,接着是一本《金瓶梅》彻底将她贴上“古今第一淫妇”的标签,后世更有无数人穷尽恶词狠狠咒骂。
无论是作为一个文学符号,还是老百姓茶余饭后闲谈的笑料,潘金莲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是异常香艳的。
她的美,她的妖,她的媚,她的坏,她的不尽风流扑面而来。
像碎纸屑一样飘在空中,渐渐模糊了她本来的面目。
于是很多人忘了,潘金莲不是一出生就是黑莲花。
她也曾良善,曾不受命运欺凌,曾勇敢的追逐爱,曾有过一颗鲜红跳动的心。
然而,她终究逃不过一个成语,叫众口铄金。
基于对潘金莲发自内心的“女性同悲”。
作家李碧华在其《潘金莲的前世今生》一书中,大胆质疑盖棺定论之说,将潘金莲的故事进行新编,并尝试给予她一个不同的人生结局。
在这里,潘金莲代表的不再是“娼妓式人物”,不是一个遥远的香艳故事。
而是一个挣扎在爱恨情仇中的小女子。
一、环环相扣的命运悲剧小说的开篇是在一条血迹斑斑的黄泉路上。
路上有很多不同的脚,急匆匆的向前赶路,脚的主人也不知她们要去哪里,只是不敢停留。
在这中间,有一双脚和别人不同,这是一双仅有三寸的小脚,不似旁人的快走,这脚一步一趔趄,好似不想成行。
再往上看,原来是一个着新娘装束的女人,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提着血迹琳琳的头。
只见她眉头紧锁双目赤红,行步缓慢,仿佛有难解的心事。
黄泉路上她记着四个人:幼年逼迫她的张大户,被迫下嫁的武大,有欲却无情的西门官人,还有事事狠绝的武松。
一桩桩一件件,往事一齐逼来,逼得她做出选择,从光明到堕落。
等到她来到孟婆的面前,犹自有滔天恨意,她孤注一掷的扔掉孟婆汤,奔向下一世的轮回。
小说沿用了《金瓶梅》和《水浒传》里的旧闻,与现代单玉莲的经历依次对应。
在《水浒传》第二十七回里,曾介绍过潘金莲的身世背景:“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娘家姓潘,小名唤作金莲; 年方二十余岁,颇有些颜色。
浅析李碧华《青蛇》的“反传奇”色彩《青蛇》是李碧华创作的一部著名小说,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一。
作品以清朝末年为背景,通过对传统传奇故事的颠覆和重构,展现了一个充满反叛与解构的“反传奇”世界。
在小说中,李碧华通过对传统神话的再创造,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文学意象,深刻地揭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弊端和变革的可能性。
本文旨在浅析《青蛇》中的“反传奇”色彩,探讨小说中的独特文学魅力。
李碧华的《青蛇》在情节安排上颠覆了传统的神话传奇结构。
传统的神话传奇往往以英雄的成长和战胜邪恶为主线,充斥着对正义与邪恶的二元对立、人物形象的一维化以及对权力的崇拜。
《青蛇》却以妖精白素贞和许仙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通过讲述二人的纠葛、互相扶持和相爱的故事,对于正邪、美丑、冷暖等传统二元观念进行了颠覆。
小说中的白素贞并非以貌取人,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从一个被动的角色逐渐转变为一个独立坚强的女性形象,使得小说具有了更为深刻的现实主义色彩。
《青蛇》通过对传统神话的重塑,对中国传统文化观念进行了辩证解构。
在传统的传奇故事中,妖魔鬼怪往往被视为邪恶的象征,英雄们则通过战胜妖魔来获得胜利。
李碧华的《青蛇》却对此进行了反观。
小说中的白素贞和小青是两位美貌的女子,她们被妖魔化身,但却不是邪恶的象征,而是在追求自由、爱情和人性解放的道路上,不断颠覆传统伦理和价值观念。
通过对妖魔形象的重塑,李碧华试图向读者展现不同于传统神话的审美观念,并呼吁人们对传统观念进行重新审视。
李碧华的《青蛇》中透露出了对传统文化的不满和反叛。
传统的神话传奇故事往往以英雄的成功和功绩为主题,强调了权力和胜利的意义,而《青蛇》却从吴宗宪的视角出发,对这种传统文化进行了批判。
小说中的人物吴宗宪是一个爱慕虚荣、想方设法平步青云的小人物,他在传统伦理中既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也无法获得成功,最终被深深地伤害。
李碧华通过吴宗宪的命运,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权力和成功观进行了颠覆,呈现出一种对传统的反批判。
浅析李碧华《青蛇》的“反传奇”色彩《青蛇》是中国作家李碧华的一部长篇小说,是她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华语文学史上中国传统传奇小说的一次颠覆性创作。
小说借鉴了中国传统神话故事《白蛇传》,但又在原有故事基础上进行了改编和扩展,塑造了新的人物形象和情节发展。
通过对《青蛇》的分析和研究,可以发现它具有一定的“反传奇”色彩。
小说中创造了一批与传统传奇形象相悖的角色。
传统传奇故事中的主要角色通常是英勇无畏的英雄和娇美柔弱的女子,他们的形象往往呼应着官方价值观和社会观念。
而在《青蛇》中,作者剖析了这些传统形象背后的弊端,并创造了一群有血有肉、复杂多姿的人物形象。
小说中的白娘子形象是一个魅惑人心而又冷酷无情的女性。
她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放弃人类的道德和伦理,借助法力陷害青蛇,以图控制世界。
这种将女性形象塑造成权力欲望的强者的做法,是对传统传奇故事中温良贤淑女性形象的颠覆。
而男主人公许仙被描写成一个懦弱、胆小、没有责任心的无能之人。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的困境,总是依靠妻子白娘子的扶持才得以生存。
这个对传统传奇故事中男性英雄形象的颠覆,使人对社会对男女角色的刻板印象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小说中关于道德观念的理解与传统传奇故事有所不同。
传统传奇故事中常常强调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通过对主角的经历和行为的塑造,传递着一种道德教化的意味。
而在《青蛇》中,作者对道德观念的理解是多元且相对而非唯一的。
小说中的白娘子可谓是一个道德观念的转向,她追求自由和权力,不拘泥于传统的道德规范。
她通过利用法力控制世界,为自己谋求永生,但这种行为被传统观念视为邪恶,与传统文化中崇尚道德纯洁的价值观相悖。
而许仙的躲避责任和对白娘子的依赖,在传统观念中是一种懦弱和逃避责任的行为。
但在小说中,这种行为被描绘得令人同情,作者对其行为并未过多加以批判。
这种对常规道德观念的怀疑和解构,使小说具有一种反传奇色彩。
在《青蛇》中还有对爱情观念的重新解读和表达。
传统传奇故事中爱情通常是美好纯洁的,男女主角之间充满浪漫的情感和无尽的柔情。
从女性形象塑造看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李碧华的小说塑造了许多既痴情率直又叛逆怪异敢于抗争的女性形象,她将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反差进行对比,构筑出充满传奇性和戏剧性的故事情节;这些女性形象往往取材于传奇、历史故事,其中流现着浓厚的宿命观,传奇性叙事也构成了李碧华小说最为核心的艺术风格。
标签:李碧华女性形象创作风格艺术特色李碧华是香港当代文学史中的一位奇情才女,在香港文坛乃至整个华文文学界,她都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她集文化人、传播人、教育人、生意人与创作人等身份于一身,本着“先娱己、再娱人”的创作原则,追求着自己的创作理念。
她的文风诡异、冷峻,别具一格,清丽又不拘常理,多走言情小说的内容和路线,说不尽的痴男怨女,走不出的情天恨海。
她擅长写情,揭示人物的复杂丰富的心灵世界,表现对情的执着追求。
但她又不止于写情,她在写情中融入了历史的、社会的、美学的、哲学的意蕴,所以小说中人物形象独具一格,故事情节别出心裁、瑰奇诡异,雅俗共赏,非一般的言情小说可比拟。
根据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霸王别姬》、《胭脂扣》、《青蛇》等在国际影坛上也有很高的声誉。
李碧华的小说以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众多的读者和观众的关注。
李碧华的小说多以三、四十年代为背景,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展开矛盾冲突,表现对情的执着追求。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李碧华的小说都有独特的魅力,其笔下的人物被评论界认为是“自由穿梭在现实和灵界之间”[1]的精灵。
这又以女性形象、艺术特色等更加精彩绝伦、扣人心弦。
一、李碧华小说的女性形象李碧华喜欢写女人,她经常以女性作为她的书写主题,对女性的爱怜、对爱情幻象的嘲讽,都是不言而喻的。
她在许多小说里怜惜女性的软弱和痴情,却又不时地让她的女主角对命运指派身份生出抗拒、反叛,比男性更执着地谋求自身的理想。
无论是《胭脂扣》中的如花、《霸王别姬》中的菊仙、《生死桥》中的丹丹还是《青蛇》中的青蛇都在其笔下栩栩如生。
她笔下的女子无不是痴心一片而又不甘命运、敢于抗争。
从女性形象塑造分析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摘要:李碧华的小说通过历史和传奇构筑了许多既具有戏剧性又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情节,塑造了很多既率性痴情又叛逆倔强的女性形象,而这些女性形象又隐约透露出宿命论的意味。
本文拟对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以此探究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李碧华女性形象艺术风格小说创作有“天下言情第一人”之称的李碧华是我国现代文坛尤其是华文文学领域中的极具个性色彩的女作家。
作为记者、电视编剧、电影编剧及舞剧策划的她,在创作过程中,始终坚持“先娱乐自己、再娱乐他人”的原则,不断追寻并践行这一创作理念。
她的小说中充满了情天恨海、怨女痴男、悲欢离合。
并由此形成了清丽、冷峻,又不拘常理、洒脱诡异的文风。
一、李碧华小说在中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形象特点作为当代香港最受欢迎的编剧之一的李碧华,与其说她很善于编故事,不如说她更擅长写情,尤其是女性爱情。
虽然她笔下的女性在追求自身价值,实现自身理想上表现得比男性更为坚强、更为执着,但字里行间,李碧华也流露出对笔下女性恨铁不成钢式的爱怜以及对其沉迷于爱情幻想的无情嘲讽。
这种创作手法使得她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格外有魅力,不管是《生死桥》里的丹丹、《胭脂扣》中的如花、《青蛇》里的青蛇、白蛇,还是《霸王别姬》里的菊仙都个性鲜明、栩栩如生。
在李碧华的笔下,她小说中的女性大都是不甘屈从于命运又痴心满满、为爱痴狂,具有很强的抗争、反叛意识的女性。
尽管在大的社会历史背景中,这些女性的抗争是如此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作为个体而言,她们为爱痴狂,飞蛾扑火般全力以赴追爱的姿态却格外打动人。
敢作敢当、不肯认命、为爱痴狂等特征几乎是李碧华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共性。
(一)追逐爱情的形象特点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大都以不顾一切的生命追求去诠释了一场又一场爱情悲剧。
在她的文学作品中,不论是女鬼蛇仙还是普通女性,往往都具有为情痴狂、一往情深的角色特点。
《胭脂扣》里的如花,明明是一个女鬼,却对阴阳隔阂毫不顾忌,宁愿减寿跨越阴阳追求她心中那份念念不忘的爱情。
暗之影恶之花——《饺子》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作者:徐升来源:《丝绸之路》 2017年第6期[摘要]李碧华的都市惊情小说塑造了许多重情重义却屡屡遭遇爱情悲剧的女性形象。
她揭露了女性的爱情幻想和残酷现实之间的尖锐矛盾,并对女性极端而绝望的爱作了深入剖析。
她讲述的爱情故事多半是不圆满而充满缺憾的。
本文以其作品集《饺子》为例,通过从女性爱情体验、女性自主意识、女性悲剧命运的轮回三个方面,探究李碧华小说创作中的女性主义话语体现。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饺子》;女性形象;爱情体验;自主意识;女性命运[中图分类号]I20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7)06-0032-03李碧华的作品以讲述“痴男怨女,悲欢离合”的奇异故事著称。
在她笔下,男女间微妙的情愫与命运、轮回等神秘元素相结合,渲染出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悲喜剧情。
她的都市惊情小说更彰显出爱恨交加的矛盾与张力。
《饺子》正是这样一部作品集。
它收录了《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钥匙·吃燕窝糕的女人》《寻找蛋挞·吃蛋挞的女人》《猫柳春眠水子地藏·吃眼睛的女人》《饺子·吃婴胎的女人》五篇短篇小说。
《饺子》中的每篇小说都选取了一样传统美食作为切入点,细腻地叙写了深陷爱情苦痛却无法自拔的女人的悲剧故事。
在这部小说集中,每个女性人物几乎皆以一种求而不得的绝望姿态出现,她们的生命里纠缠着强烈而极端的爱与恨。
本文拟将通过对《饺子》中女性形象的进一步解读,探究李碧华女性主义写作的新视角。
一、背叛或寻觅:女性爱情的失意体验在李碧华笔下,每个女性的爱情故事都是独特而深刻的。
不同于普通言情小说抒写美满爱情的模式,李碧华着眼于女性在爱情经历中所遭受的挫折,试图讲述别样的女性爱情体验。
《饺子》中的每段爱情,都充满了失落与遗憾。
阴差阳错的命运与永无休止的寻觅,成为失意爱情的永恒主题。
当女性的爱情遭遇背叛,或者由于种种原因而无法达成圆满时,她们或是因爱生恨,转向残忍而绝望的报复;或是从此陷入了“追求—失落”的怪圈,循环往复,无法停歇。
内容提要李碧华的小说以犀利的笔锋、纠结的情节和浓烈的情感在当代文学中可谓独树一帜,其笔下的人物饱满鲜明,各具特色,但他们都有相同点,都是一群尘世中挣扎于爱恨纠葛的痴男怨女。
李碧华笔下的女子多为痴情所误,终生都沉溺于爱火中备受煎熬,而男子却胆小怯懦,只贪恋情欲与美貌,不懂得付出真心,所以在她的作品多以悲剧收场。
作为炙手可热的畅销作家,李碧华以独特的女性视角通过一段段恋情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的女性形象。
这些女性形象大多具有反抗性和新世纪女性自主独立的特质,如《青蛇》中的青蛇,《胭脂扣》里的妓女如花和《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里的川岛芳子等女性形象。
李碧华塑造了许多率真的痴情女子,这些女性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敢爱敢恨,敢于抗争,刚强独立,与自己的命运进行抗争。
这些人物的塑造都夹杂着作者对于女性意识觉醒的情感,她借这种独特的方式传达了她对女性意识的看法。
李碧华在描写女性美丽的同时注重对现代女性独立特质的描写,唤醒女性的反抗意识,使女性具有独立的人格,表达出女性意识觉醒的思想。
李碧华笔下的女性形象从传统的伦理道德和封建男权利制文化束缚中解放出来,对以男权话语为中心的父权制社会大胆质疑和有力反拨,从而引发无数对人生、人性的思考。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女性形象浅议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李碧华的小说以犀利的笔锋、纠结的情节和浓烈的情感在当代文学中可谓独树一帜,其笔下的人物饱满鲜明,各具特色,但他们都有相同点,都是一群尘世中挣扎于爱恨纠葛的痴男怨女。
李碧华笔下的女子多为痴情所误,终生都沉溺于爱火中备受煎熬,而男子却胆小怯懦,只贪恋情欲与美貌,不懂得付出真心,所以在她的作品多以悲剧收场。
李碧华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女性细腻的情感将尘世间的爱恨纠缠描摹的淋漓尽致,彷佛带领读者跨越时空的界限穿梭于各个朝代背景,领略一场场情感盛宴。
李碧华塑造了许多率真的痴情女子,她创造出的女性形象敢于抗争,对传统认定的角色与形象进行颠覆。
毫无疑问,女性是李碧华小说绝对的主角,这些女性或者是蛇妖、女鬼,或为戏子、婊子,形象往往怪异另类,栩栩如生。
本文主要从李碧华的八部长篇小说《青蛇》、《胭脂扣》、《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入手,考察其作品中女性形象的特征,探讨其意义和价值。
一、李碧华小说女性形象的特点1.敢爱敢恨,刚强独立李碧华的小说在描写女性软弱的同时极力展现出女性的刚强。
无论是《青蛇》中的小青,《胭脂扣》中的如花还是《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中的川岛芳子都无一例外的展现了女性的刚强独立之美,体现了她们女性意识的觉醒。
李碧华小说《青蛇》是对《白蛇传》的改写。
在这里青蛇作为一个主角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她不再是姐姐的附属品。
文章开篇中提到“我是一条青色的蛇。
并不可以改变自己的颜色,只得喜爱它。
一千三百多年来,直到永远。
在年轻的时候,时维南宋孝宗淳熙年间,那时我大抵五百多岁。
”李碧华将小青作为主角,站在小青的角色看待白蛇和许仙的爱情,描写她如何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
白蛇此次化作美丽娇艳的人形在人间游戏,因为有了千年的道行相助,所以她的许多凡尘情感可以轻易的生成,她的欢笑悲泣都是随心而来,与常人无异。
可是白蛇为了自己爱的男子不惜隐藏自己千年道行,故意将自己伪装成愚钝的女子,故意不去猜出许仙手里拿的东西,遇事求助于许仙,这一切只是为了取悦许仙。
小青眼里的白蛇与许仙的爱情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下子什么都有了。
是的,是她先爱上了他。
他心里明白。
一见他这副表情,我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这样的因缘里,谁先爱上谁,谁便先输了一仗。
他太明白了。
他也爱她。
但比起来,他那么平凡,她竟毫无条件送上了一切。
”这里的白蛇为了自己爱的人已经失去了自我,尽自己所能帮助许仙取得一切,整日为这个男人担心,甚至为了救他冒着生命危险拼命去寻找灵芝。
她想要与他一起生活一起抚养孩子,过平凡人的生活。
她忘掉了自己是一个拥有千年道行的蛇,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是许仙的妻子,一切都以许仙为中心。
而小青修炼的时日尚浅,她才是五百年的道行,但是作为一个拥有自己独立意识的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见那许仙跟白蛇终日厮混纠缠,欢乐逍遥,不由得心生妒意,暗下决心要跟姐姐斗法比拼,不相信自己拿不下许仙这等食色俗人。
小青不再是以往依附姐姐的一个小丫头,“小青身上有一种复苏的女性个体意识,敢于大胆追求属于自己的情爱。
一个柔弱女子,为了爱,可以不顾世俗礼教道德的羁绊,追求自己的所爱,表现的轰轰烈烈。
”①她主动大胆的追寻自己的爱情,只可惜她爱上的许仙却是姐姐的丈夫。
她勾引许仙是因为爱她,为了许仙,她不惜在姐姐喝了雄黄酒后用七根绣花针定住姐姐的蛇皮让她露出原型,不料却将许仙吓死,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许仙。
可是她最终却发现许仙与世间一般男子没有区别,不过是一个卑鄙胆小无担当的人,在法海收白蛇之时,他没有帮助白蛇而是抱头飞蹿。
青蛇在经历了这一场悲欢离合之后,终于明白“貌似情深的许仙其实一直在装笨,以图在她与素贞的斗争中坐收渔利,他早就吃定了她们姐妹两个。
这是在现实的夹缝中求生存的男人和女人,为求一点可怜的世俗享乐,他们不惜伤害他人”②正如许仙的辩白:“我不过血肉之躯”许仙承认自己只是凡人之身,所以舍弃不了凡人的欲望。
不过是如此不堪的一个男子而已,枉两人不惜姐妹反目,为了许仙明争暗斗,争风吃醋,谁都不愿意让步;而许仙却是一个十足的猥琐小人,情场浪子,游走于两人之间,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所以当最后姐姐被压雷锋塔后,她决然的一剑刺向许仙的胸口,此时的许仙不再是她爱的人,而只是一个懦弱的男人,而她的那一剑也是对男性霸权的反抗,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形象站立在男性面前。
传统的文本里男子作为女性的主权者,支配女性,为女性做决定,而小青的角色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她不再依附于姐姐,对姐姐惟命是从,也不去依附于许仙,她敢爱敢恨,不学姐姐对许仙唯唯诺诺,在看到许仙人性丑恶的一面后,毅然决然做自己独立的主人。
在这里男性的主导地位荡然无存,女性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展现在人们面前。
2.勇于抗争李碧华的作品中不乏这样的角色,如《潘金莲之前世今生》里经历轮回转世的潘金莲,《秦俑》里自己跳入火海而将生的希望留给蒙天放的冬儿,《诱僧》里以身殉情的红萼公主……这些女性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敢于对自己的命运进行抗争。
《胭脂扣》中的如花是五十年前的名妓,她是倚红楼的头牌。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但当面对十二少的浪漫攻势,如花这个见惯了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妓女终究沦陷了。
即便她是烟花柳巷的一个妓女,见惯了男人取悦的手段,但是,她依旧只是一个女人,逃不脱世俗的爱情。
此时的她全心全意与十二少在一起,放下自己头牌的身份,暂时忘记十二少阔少的身份,两人一起共度甜蜜的日子。
纵然妾身有意,郎却无奈。
一个妓女和一个阔少的爱情,在当时的社会不会得到承认,十二少的父亲已经为自己的儿子寻得如意妻,这是他们需要的门当户对。
如花决定进行抗争,她不愿意自己苦苦相守的爱情拱手让人,于是动了双双殉情的心思。
“如花这时成为一个反抗者的形象,企图用一场残酷的豪赌实现对父权制的颠覆”③她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去赌一场看不见未来的爱情,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抗争,而她抗争的对象却是一直以来在中国封建社会里根深蒂固的父权制,所以她失败了,最后,一代名妓香消玉殒,而十二少却被救活。
她一直记得他们殉情前的约定,因此她在黄泉路上苦苦等待却一直不曾见到十二少。
如果,如花的努力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可是,作为一个追求个性独立的女性作家,李碧华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性角色就这样从作品里消失。
她让她以女鬼如花的角色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
这时的如花放弃了自己来世在阳间十年的寿命来到人间找寻自己一直未曾找到的爱人。
最终,在世间一对善良的小情侣的帮助下,如花见到了昔日的恋人,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沉淀,十二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而是成了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猥琐的老头。
当昔日为爱痴狂的恋人再次相遇,如花终于明白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这么多年执着的寻找也终于有了结果,自己苦苦找寻的恋人不过是一直在人间苟延残喘的活着,并不是如她所愿和她一起在阴间重逢。
于是她带着诸多感悟踏上了轮回转世之路,对她来说无论是在阴间或是阳界,都已没有值得留恋的人和事。
小说的结局,李碧华安排如花将象征她情爱幻梦的胭脂扣留在了人间,而她自己安然离去,她走得淡泊而宁静。
此时的如花已经觉醒,为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男人,自己的努力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在阴间苦苦执意等待,而他却在阳间苟活,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爱情又何必再留恋?妓女如花,为了爱情不惜以死抗争;女鬼如花,虽然身处阴阳两界,为了追寻自己的爱情,宁愿折寿也来阳间找寻自己的前世恋人。
最终却因为恋人的背叛而毅然决然的离开阳间到阴间转世投胎。
作为一个女性,从依附于男性一切以男性为中心到为了自己的爱情与父权制进行抗争,从留恋爱情到发觉恋人的背叛自己独自离开,这是很大的突破。
《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中的川岛芳子是大清肃亲王府的十四格格,七岁那年,当别的小女孩都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亲身父亲作为富国计划的一部分当做玩具送给了他中意的日本人川岛浪速,他将自己的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自小聪慧的女儿和川岛浪速的身上。
在被送往日本之前,母亲让侍从为她穿上一件白绸做的旗袍时,她说“我是中国人!我不是日本人!”也许这时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会因为这件白色的旗袍而改变,所以她想要摆脱,她说“我不愿意到日本去”。
她太小了,再不愿意,也摆脱不了父亲为自己抉择的路,她还是踏上了去往日本的路。
独自在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日本人一起生活着,一个小姑娘又知道什么呢,也许是自小离家,她学会了适当的保护自己。
当同学们揶揄她的家乡时,她能够说出“我的家乡在妈妈肚子里”这样一种不正面去对抗的言语,这时的她正在慢慢成长。
十四五岁的她经历了父母先后离世的消息,因为从小就接受训练,她异于常人的镇定,“芳子咬着牙,她没有哭。
她很镇定、庄严,如一块青石在平视。
默然。
”一个女子,当她开始知道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面对父母的死亡都镇定如初,她必定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后来她遇见了自己初恋情人山家亨,她也与一般女子一样想要做恋人的妻子,过平凡的日子,只是她的使命不允许她这样做,川岛速浪不允许她有世俗的爱情,她是他的政治棋子,所以他把她奸污,从此让她了断情思。
“她的义父,抚育调教她成长的长者,一念之间,对她举动非分粗暴,她从来没防范过他呀!”被义父夺去贞操的她彻底绝望了。
生父肃亲王的私利和义父川岛速浪卑鄙恶劣的行为,彻底改变了川岛芳子的性格和命运。
她成为了另一个人,再不是以前的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选择与自己不爱的蒙古王子甘珠尔扎布结婚,接受这一场政治婚姻不是屈服,只是为了用一个正当的身份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