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_黄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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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下等人薄情,中等人痴情,上等人忘情作者:琳小柒来源:慈怀读书会(ID:cihuai_dushuhui)有人说:一部好的作品之所以成为经典,不是因为它技巧多高超,而是它能撞击到每一个人的心灵。
而《霸王别姬》,这部历经三十余年的作品,如今读起,依旧让人心潮起伏。
虽然这部作品被搬上银幕,成为了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作。
可在李碧华的书中,无论是对时代的刻画,还是对人性的剖析,都要比银幕更加厚重,更加深沉。
历史的变迁与小人物的经历,在她笔调的勾描下,也显得更加辛酸与苦楚。
她以传统梨园的繁复华丽作为基调,又将动荡年代的命运诡谲娓娓道来,让人惊叹落泪之余,又生出世事无常的感叹。
戏中的霸王虞姬,戏外的程蝶衣段小楼,因一个“情”字,两相交错,上演了一段段,一幕幕的悲欢离合。
黄宗羲曾说:“情者,可以贯金石,动鬼神。
”一个“情” 字,可验人性千百态;一个“情”字,可证世间亿万形。
情虽动人,也最伤人。
今天,让我们一起重温《霸王别姬》,感受这关于“情”的传奇故事。
1下等人薄情下等人,最是薄情寡义。
这份薄情,在于伪装,在于利益面前的不念情义。
薄情之人,从不会真心投入感情,那些帮助与照顾都是随手而为,一旦自己利益受损,便会毫不留情地摒弃一切,只为自身无恙。
那一年,九岁的小豆子被母亲送进戏班,因出身卑贱而被其他孩子欺负。
身为大师兄的小石头看不过去,一心庇护着他。
之后,两人一起练功,一起挨罚,从小到大这份情谊从未断开,这份温暖让小豆子刻骨铭心,一份情愫也在小豆子心中扎根发芽。
成年后,小豆子取艺名程蝶衣,小石头取艺名段小楼,两人的《霸王别姬》名动京师。
在程蝶衣看来,段小楼便是“楚霸王”,一身傲骨,一世担当。
可实际上,段小楼只是披着“霸王”的皮,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从无他人。
面对入情至深的程蝶衣,段小楼不过一笑了之,认为师弟“不疯魔不成活”,对他来说,唱戏不过是份糊口的工作,何必认真。
袁四爷邀他们入府,段小楼赤裸裸地对蝶衣说出真相:“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读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就像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世界。
书中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如同那京戏里的霸王和虞姬,让人感慨万千。
程蝶衣,一个从骨子里就透着倔强和痴迷的人。
他对于京戏的热爱,那简直是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小时候被母亲切掉多余的手指送进戏班,那种疼痛和恐惧,想想都让人心里一紧。
可他愣是咬着牙,在戏班的艰苦环境中坚持了下来。
学戏的过程中,他总是因为念错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而挨打,可当他终于改口念对的时候,他的内心或许就已经开始了一种悄然的转变。
他把自己当成了虞姬,也把段小楼当成了自己的霸王,从此,一生都陷在了这出戏里。
记得有一个情节,程蝶衣在后台化妆准备上台。
那镜子前的他,眼神专注而痴迷,手中的画笔轻轻勾勒着眉眼,每一笔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心事。
他的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可透过那色彩,却能看到他内心的孤独和执着。
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对即将上台表演的期待,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段小楼呢,看似豪爽仗义,实则在现实的洪流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他曾经和程蝶衣一起在舞台上风光无限,可后来却为了生活妥协,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他娶了菊仙,这个泼辣又真心的女子。
段小楼在面对菊仙和程蝶衣之间的矛盾时,那种左右为难的样子,让人又气又怜。
李碧华笔下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完美的,可正是这种不完美,才让他们显得如此真实。
就像我们身边的人,有优点也有缺点,有无奈也有坚持。
还有那些描写京戏舞台的段落,简直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那华丽的戏服、婉转的唱腔、精彩的身段,每一个细节都被李碧华描绘得淋漓尽致。
透过文字,我仿佛能看到舞台上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他们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把霸王和虞姬的故事演绎得动人心弦。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他们的命运就像风中的落叶,无法自主。
战争、变革,一切都在冲击着他们的生活和梦想。
可程蝶衣却始终坚守着对京戏的热爱,哪怕这份热爱让他受尽了苦难。
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程蝶衣和段小楼再次站在舞台上,唱起那出《霸王别姬》时,岁月的沧桑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可他们的眼神中依然有着当年的光芒。
论李碧华小说中女性的爱情悲剧
王慧慧
【期刊名称】《文教资料》
【年(卷),期】2015(000)008
【摘要】李碧华是香港“天下第一言情人”。
她的小说多写世人不容的奇情虐恋,描述爱情的悲欢合离,塑造了一个个形象鲜明、光彩亮丽的悲剧女性。
她们敢爱敢恨、敢作敢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甘认命。
而她笔下的男性则猥琐、虚伪。
李碧华的小说打开了女性心灵之门,让读者清楚地看到女性内心的千疮百孔。
动荡的时代对人性的残害,这是导致爱情悲剧发生的外因。
而男权社会长期以来对女性的迫害也导致了女性爱情的幻灭。
此外,女性自身思想的不足,对男性的盲目依赖,加剧了女性悲剧的发展。
李碧华的爱情小说,是对封建思想和文革的强烈控诉,同时拉开了女性自我寻找的序幕。
【总页数】3页(P25-27)
【作者】王慧慧
【作者单位】盐城广播电视台,江苏盐城 224005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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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李碧华读书笔记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以其独特的笔触和深刻的洞察,描绘了一段跨越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
读完这本书,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仿佛那些人物、那些情节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
故事围绕着程蝶衣和段小楼这两位京剧演员展开。
程蝶衣,从一个倔强的小男孩逐渐变成了风华绝代的虞姬,他对京剧的热爱近乎痴迷,对段小楼的情感更是复杂而深沉。
段小楼,看似刚强,实则在时代的洪流中不断妥协。
程蝶衣的一生,是对艺术和爱情的执着追求。
他在舞台上,将虞姬演绎得淋漓尽致,“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句台词仿佛是他命运的谶语。
他错把戏剧中的情感带到了现实生活中,对段小楼怀着一种超越兄弟情的眷恋。
然而,段小楼却无法回应他这份深情,这让程蝶衣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李碧华笔下的人物,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和挣扎。
段小楼在面对生活的压力和外界的威胁时,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他娶了菊仙,背叛了与程蝶衣的情谊,也背离了自己曾经对京剧的热爱。
菊仙,这个聪明而坚强的女子,在爱情和现实之间苦苦周旋,最终也未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书中描绘的时代背景,更是为故事增添了厚重的色彩。
从民国到抗日战争,再到解放后的种种变革,程蝶衣和段小楼在这动荡的岁月中,身不由己地被命运推着走。
他们的命运与时代的脉搏紧密相连,时代的变迁无情地摧毁了他们曾经坚守的一切。
李碧华的文字简洁而有力,她没有过多的修饰和渲染,却能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人物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比如,在描写程蝶衣戒毒的那一段,那种痛苦和煎熬仿佛能穿透纸张,让人感同身受。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常常为程蝶衣的命运感到悲哀。
他一生都在追寻着那份不属于他的爱情,为了京剧付出了一切,却始终得不到理解和认同。
然而,正是这种悲剧性的命运,让他的形象更加深刻地印在了读者的心中。
同时,这本书也让我思考了许多关于人性、命运和社会的问题。
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人在生存和尊严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女性心灵救赎和个性自由的探索--中国舞剧女编导的女性身份表达陈雪飞【摘要】After the May 4th Movement and cultural enlightenment in the new period, feminism had been gradually paid attention to and influenced the art field in a positive way. But Chinese women did not experience the feminism movement and cultural enlightenment as long as the women in Western society. They were not fully conscious of the individual liberation and freedom. In the cultural context, Chinese female choreographers bear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cultural enlightenment and humanistic care through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female images in the Red Classics Period and expression of female identity after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中国近现代虽经历“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新时期的文化启蒙,女性主义逐渐被人们关注,并以一种积极的方式触及到艺术领域,但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都没有得到自由民主精神的洗礼的中国,中国女性没能像西方社会那样经历长时间的女性主义运动和文化启蒙,因此说女性的个体解放和自由还没完全自觉,此下谈女性主义是奢侈的。
论李碧华小说中的戏子形象本文档格式为WORD,感谢你的阅读。
摘要:奇情才女李碧华为我们创造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人物,而其笔下的戏子形象也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本文将从几个重点人物来看看李碧华小说中的戏子形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不疯不成魔的虞姬、年少气盛的裴元庆、阳刚正气的美猴王等等。
关键词:李碧华;小说;戏子形象李碧华是香港著名女作家,她的作品近些年来广受好评,而根据小说改编成的电影搬上荧屏后更是吸引了万千观众。
她笔下有一群俊男美女,有一段段传奇故事,他们穿梭古今,爱恨交织,有着血与泪的纠缠与奋不顾身的抗争。
“李碧华写爱情可不像琼瑶般传播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浪漫爱情福音,也不像亦舒总在重复中产阶级金童玉女的爱情趣味;她反而处处流露犬儒世故,处处嘲弄男女爱情的欺骗性质与山盟海誓的虚伪矫情;她的主角往往不是天真烂漫、玉洁冰清的少男少女,而是久经风雨的老江湖,女的寻且常带几分妖娆,然而,嘲讽归嘲讽,对爱情的企盼与乌托邦想象还是曲折地折射出来。
”在作品中,李碧华描写了大量敢爱敢恨的女子,她们美丽果敢,执着追求自己的爱情,甚至牺牲自己,令人又爱又怜,同时,李碧华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热爱,在她作品中融入了大量的古典元素,她加入了唱词、戏文、民俗描写等等。
她也爱写梨园生活,写戏子,俗语有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而李碧华笔下的男戏子个个都光彩照人,有着鲜明的个性,但也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命运,他们在李碧华的笔下熠熠生辉。
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李碧华创作的《霸王别姬》取材于中国传统曲目,放在大时代动乱的背景下,颠覆了传统的英雄美人的故事,加入了社会历史题材的问题,使得故事更为丰富。
在段小楼、程蝶衣、菊仙三角纠缠的背后也深藏着更深刻的内涵。
段小楼从小在京剧班中长大,他是条真真正正的汉子,他在戏中饰演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而他的霸气在戏里戏外都演绎得淋漓尽致,从小对师弟的处处照顾到果断为妓女菊仙解围并娶其为妻,拒绝给日本人唱戏,他的铮铮傲骨,以及责任意识让我们看到了作为一个真爷们的担当。
山东省农业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1年 第28卷 第3期・143・女性目光下的女性和感情——浅谈李碧华小说的女性形象塑造和爱情命运主题张 晓 阳(山东师范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摘要:李碧华是言情小说家,她以其独特的个性和独辟蹊径的小说赢得了读者的广泛注意。
基于这种“先娱己,然后再娱人的享受”的理念,她创作出了多部小说。
李碧华的小说有很多情节穿越古今,并来往于阴阳两界,从这种角度上来说,奇诡与妖艳成为李碧华创作的小说的两大特点。
同时,和同时期的林白、陈然一样,她的小说是随着自己的心性来孤芳自赏,用女性独特的叙事方式来表达和征求着属于女性自己的话语权。
在李碧华的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充分的感受到她的那种独特犀利的文笔特征和鲜明的个性特征,以及不可忽略的让人深深思索的女性个人形象和情感命运主题。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540(2011)03-0143-03作为香港文坛乃至中国文坛的一代奇女作家,李碧华在言情小说写作方面很有造诣。
虽然她行踪神秘,但是她一生中从事过包括记者在内的多种职业,这就使得她对人世看得很清楚,特别是对感情的描写非常的驾轻就熟。
一般而言,作为吸引受众和读者的一个重要手段,对两性情感的描写始终是文学创作特别是小说创作中的一个重要主题。
李碧华的作品正是以言情小说的内容和路线而深受喜爱的。
但是,李碧华小说中所具有的独特的内涵、深刻的主题以及妖艳诡异的文风和独辟蹊径的艺术创作技巧,都是一般的言情小说家所不具备的。
李碧华的作品追根究底的来说,从《胭脂扣》和《潘金莲之前世今生》等小说起,她就一直钟情于对情感的描写,她的作品富有神秘的情感神韵,这也是源于李碧华一直在用独特的女性主义视角来探讨女人,进而描写爱情和命运,然后将这三者进行有机的结合,探讨三者之间奇妙的关系。
第一节“怨女”形象的塑造小说描写中的女性主义视角是我国20世纪90年代文学创作的一道亮丽风景,女性主义的视角以其独特的艺术审美引起了众多评论家的关注和阐释。
李碧华语录本文是关于范文的李碧华语录,感谢您的阅读!李碧华语录1、坚强是武装的自卑。
2、男人一生中,总是遇到不少要他听话的女人,稍微地听话,令男人更加男人。
女人一生中,总是希望男人都听她的话,好像没这方面的成就,便枉为女人了。
什么是“话”?什么叫“听”?归根究底,没有爱,一切都是空言。
没有爱,只成了鸣的锣响的钹。
3、若有变,早早就变。
若不变,多少年也不会变。
4、女人最大的误会:她以为是“爱情”,他只是“调戏”。
5、看男人的品味,要看他的袜子。
看女人是否养尊处优,要看她的手。
看一个人的血气,要看头发。
看一个人的心术,要看眼神。
看一个人的身价,…6、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
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静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
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7、往往身价最高的,是较沉默的一个,何必浪费姿态?不单要贵,还要高贵。
8、一个人最不设防,在更衣、沐浴、床上。
或酒后,或药后。
或发生意外,或面临伤亡。
……或堕落爱河。
9、"骨气"其实是一种奢侈品,常敌不过一切"实实在在"的东西,这点,大家无话可说。
10、男人有什么能力抑压意马心猿?男人本身也是兽。
11、叫阁下跌倒的,是自己的无知,非关人家手段高明。
12、平凡的爱,与关心。
嘘寒问暖,眉目传情。
一种最原始的感动。
”“平凡好吗?”“小青,我们自身也已经够复杂了。
”13、数之不尽的岁月的沉淀,你我长大了,成熟了,或者看透了,淡漠了,没什么大不了。
14、事实上我怕看怨男。
男人可以坏,不可以怨,一怨就闷。
15、有些爱情好象指甲一样,剪掉可以再重新出来。
有些爱情好象牙齿一样,失去了就永远没有了。
16、不要提携男人。
是的,不要提携他。
最好到他差不多了,才去爱。
《霸王别姬》解说文案_李碧华,妖人也中国| 中国香港爱情/剧情/音乐电影《霸王别姬》,于1993年上映,由陈凯歌导演,李碧华芦苇编剧,影片讲述了演生角的段小楼与演旦角的程蝶衣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师兄弟。
两人合演的《霸王别姬》誉满京城,他们约定合演一辈子《霸王别姬》。
后来段小楼娶了名妓菊仙为妻,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随着时代风云的变迁不断升级,终酿成悲剧。
最近开始广泛的阅读李碧华的小说,不为别的,就为她能够成为为数不多的作品能改编成电影的作家之一,她的小说就值得看。
而在进一步的了然于她的文字意境之后,会觉得电影那呆板的影像似乎也不能明证她穿透于纸张的意韵和魅惑。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没有具体的血肉,但往往可以有千万的魂魄,每条芳魂归一于一套皮囊之中,不一样的经历,但诉说着同样的宿命。
李碧华了解女人,了解幽怨痴情的女人。
还记得多年前看《饺子》,咸湿的场面和骇人的噱头着实让我年少的心海惊起了千层浪,在她的作品里处处可以窥见到她是个美食行家,她喜欢吃,并且可以把吃幻化成驻颜回春的灵药,当然有这功效的不是饺子表面上那层雪白的面皮。
而是那泛着粉红色云霞的肉馅,什么肉?人肉,还未出生的胎儿的肉,有了年纪却永葆青春的媚姨定期在医院的暗道得到女人堕胎的成果,回家大刀阔斧的将其剁碎,伴着姜末,混上白菜馅儿,伴着提味儿的油盐,被高筋的面粉裹上,经热腾腾的开水一阵的熬制,一煲鲜汁的美味。
将其端到一位面色显老的女人面前,用最老道的口吻劝其吃下,然后得到一比不小的钱财。
望着女人面露难色,她会半催促,半劝慰的说:“你要想后果,不要想前因。
” “别怕,我怕帮你回春,一定要抓住男人的心。
” 在李碧华的小说中,男人是女人的天,是女人的恨,女人爱自己的天,但却不知道这片天偌大的可以承载任何人,可以容下许多人,于是她恨这片天空,企图将其吞噬,于是真的有这样掺杂爱恨的女人将自己的男人“吃掉”啦,“吃”的确是解决姻缘,了断情丝的最好武器。
像《潮州巷,吃盐水鹅的女人》这一篇,讲的是以卖盐水鹅的一家,女人因为自己的男人变了心,在爱人“练功”的利刀上涂抹了自己的经血,于是前功尽弃,男人将自己活活砍死,女人悄悄善后,将其分尸,一块块的肢体被放置在盛满腌制盐水鹅的卤水中,年经爱与欲纠缠的肉体而腌制的盐水鹅竟然比以前的味道还要好,生意渐渐红火,只是男主人失踪了,人人都同情这个被男人“遗弃”的女子。
从女性形象塑造分析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摘要:李碧华的小说通过历史和传奇构筑了许多既具有戏剧性又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情节,塑造了很多既率性痴情又叛逆倔强的女性形象,而这些女性形象又隐约透露出宿命论的意味。
本文拟对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以此探究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李碧华女性形象艺术风格小说创作有“天下言情第一人”之称的李碧华是我国现代文坛尤其是华文文学领域中的极具个性色彩的女作家。
作为记者、电视编剧、电影编剧及舞剧策划的她,在创作过程中,始终坚持“先娱乐自己、再娱乐他人”的原则,不断追寻并践行这一创作理念。
她的小说中充满了情天恨海、怨女痴男、悲欢离合。
并由此形成了清丽、冷峻,又不拘常理、洒脱诡异的文风。
一、李碧华小说在中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形象特点作为当代香港最受欢迎的编剧之一的李碧华,与其说她很善于编故事,不如说她更擅长写情,尤其是女性爱情。
虽然她笔下的女性在追求自身价值,实现自身理想上表现得比男性更为坚强、更为执着,但字里行间,李碧华也流露出对笔下女性恨铁不成钢式的爱怜以及对其沉迷于爱情幻想的无情嘲讽。
这种创作手法使得她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格外有魅力,不管是《生死桥》里的丹丹、《胭脂扣》中的如花、《青蛇》里的青蛇、白蛇,还是《霸王别姬》里的菊仙都个性鲜明、栩栩如生。
在李碧华的笔下,她小说中的女性大都是不甘屈从于命运又痴心满满、为爱痴狂,具有很强的抗争、反叛意识的女性。
尽管在大的社会历史背景中,这些女性的抗争是如此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作为个体而言,她们为爱痴狂,飞蛾扑火般全力以赴追爱的姿态却格外打动人。
敢作敢当、不肯认命、为爱痴狂等特征几乎是李碧华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共性。
(一)追逐爱情的形象特点李碧华小说中的女性大都以不顾一切的生命追求去诠释了一场又一场爱情悲剧。
在她的文学作品中,不论是女鬼蛇仙还是普通女性,往往都具有为情痴狂、一往情深的角色特点。
《胭脂扣》里的如花,明明是一个女鬼,却对阴阳隔阂毫不顾忌,宁愿减寿跨越阴阳追求她心中那份念念不忘的爱情。
浅谈《霸王别姬》中的典型人物性格字数:3150来源:西江月·下旬2013年11期字体:大中小打印当页正文【摘要】《霸王别姬》是香港著名女作家李碧华的小说力作。
此作品后经导演陈凯歌拍成电影。
以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悲欢离合为主线,在中国从民国到文革结束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迁的背景中中,细腻地刻画了敏感的男性情谊。
程段每一次离合都与小楼妻子菊仙密切相关。
【关键词】《霸王别姬》;程蝶衣;菊仙《霸王别姬》的主线讲述了新旧社会灾难深重年代的二男一女的情感纠葛,同性恋与异性恋激烈的冲突,人物性格成为影片亮点。
男伶程蝶衣从小由青楼转投戏班,从女人堆走出却又成了旦角,从而为戏为情“不疯魔不成活”;程之师兄段小楼与蝶衣一同出演《霸王别姬》,程是虞姬,段是霸王,初时说一不二,敢作敢为,确有几分霸王之气,后因娶名妓菊仙产生了变化。
一、程蝶衣程蝶衣可以说是第一人。
他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卖入戏班后又失去了母亲。
他的生活中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没有欢笑。
有的只是痛苦、眼泪,有的只是师兄弟的欺侮师傅的责打。
这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世界。
幸好还有师兄段小楼时常保护他关心他。
因此,结果是程蝶衣一点点地迷失自己的男性性别,一步步走近镜像中被环境认同的异性身份,并对同性别者师哥段小楼产生了特殊的感情,最终由男性性别认同转变成了女性性别认同,迷失自己的性别身份。
有三个片段讲述了蝶衣的迷失过程。
一是程蝶衣和小癞子不堪忍受戏班里的严厉惩罚而逃跑出来,在路上看到了当时的角儿受人追捧的热闹场面进而到戏院看角儿出演的梅兰芳首本剧《霸王别姬》。
舞台上华美绝伦的扮相和角儿精湛的表演使台下的两人分外激动,小癞子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啊!”,而程更是激动地流下泪来,真正地被京戏的魅力所折服的同时,也明白了像他们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只有苦练成角儿才有出人头地的那天天,因此程蝶衣才又重新回到戏班。
回到戏班后小癞子的自杀和关师傅“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的教诲对程蝶衣的心灵有了触动,使程一心于唱戏、成角。
浅谈李碧华《霸王别姬》中的恶魔性因素
郭旭胜
【期刊名称】《华文文学》
【年(卷),期】2004(000)001
【摘要】在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中,恶魔性因素在世俗生活和京剧艺术表演中都有所表现,并且也出现了"恶魔性--魔鬼"的对应结构.如果我们从世界文学背景下进行考察和比较,便会发现李碧华在<霸>中所表现出的恶魔性,以自身的独特面貌加入世界文学行列,并丰富了世界文学的内容.
【总页数】5页(P39-43)
【作者】郭旭胜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中文系,广东,广州,510632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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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碧华《霸王别姬》的双重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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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李碧华的<霸王别姬>经历了由小说到电影,再由电影到小说的双重改编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到导演和作家不同的改编意图.李碧华和陈凯歌创造出的不同作品都展现了时代背景下的复杂人性,而陈凯歌强调的是以"文革"为代表的社会因素,李碧华流露的则更多是其作为香港人对自身身份认同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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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的教学策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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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卷第3期2013年6月忻州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ZHOU TEACHERS UNIVERSITYVol.29No.3Jun.2013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黄丽萍(西南大学,重庆400715)摘要: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
与一般女性主义写作不同的是,李碧华的胸怀和视野都广阔得多,在她的笔下,男性与女性同为主角。
在李碧华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作为父亲的男性形象和作为情人的男性形象。
此外,李碧华小说中还有一些混淆了性别的男性,在李碧华塑造的这些男性形象中可以看出她对男性的一种辩证态度,一种理性的沉思,在一系列的男性形象中“他审”与“自审”,“重建男人和女人的共同事业”。
关键词:李碧华;言情小说;男性形象;女性意识;理性沉思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491(2013)03-0036-03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香港,言情小说缤纷发展,亦舒、林燕妮、严沁、岑凯伦相继走红,逐渐取代了五六十年代新武侠小说的辉煌,成为通俗小说发展的一股洪流。
李碧华后来居上,另辟蹊径,融汇古今,以怪诞的情欲想象于历史与现实间书写了一个个爱情传奇,被誉为“天下言情第一人”。
李碧华是一位多产作家,于1985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胭脂扣》,之后相继发表《纠缠》、《生死桥》、《潘金莲的前世今生》、《秦俑》、《霸王别姬》、《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诱僧》(又名:破戒)等一系列作品。
这些作品一版再版,除了《生死桥》之外,其他的都已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2000年以后,李碧华几乎成为港派通俗文学中继张爱玲、金庸之后引起广泛关注的言情小说大家。
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在各种“畸形恋情的大曝光”中,穿越古今,跨界阴阳,写尽了情天恨海,痴男怨女,离合悲欢。
“香港奇情才女”、“文妖”、“奇笔”等众多美誉都显示着她“非纯情写作”的奇情与才情。
刘登翰的《香港文学史》将李碧华的作品称为“诡异言情小说”,认为她的作品具有“比爱情更丰富的内涵”,“是一般的言情小说所不能比拟的”[1:496]。
王德威将李碧华的小说与施叔青、朱天文、朱天心、李昂一起归为“新狎邪体小说”,“讲死亡前的一晌贪欢,死亡后的托生转世,兀自有一股凄凉鬼气,萦绕在字里行间”[2],在她的世界里,前世今生,人鬼恋、人妖恋、同性恋,生死可以轮回,缘定即是三生,“编拟前世今生的鬼魅故事,串演警世阴阳的教训时,她其实已不自觉的继承了宋明民间话本烟粉加灵怪的传统”[3]。
女性主义是很多女性作家与生俱来的自觉品质,李碧华善于女性叙事,经常以女性为主角,像青蛇、潘金莲、川岛芳子、潘金莲、如花、丹丹等等。
她笔下的女主人公,美丽、痴情而又叛逆,在被男性抒写的历史中被淹没,被妖化,白蛇如是,潘金莲、川岛芳子亦如是。
李碧华通过香港时空下的“故事新编”,让她们借尸还魂,重演历史,细说前因,轮回爱情。
李碧华的言情小说,依然不脱情爱本色。
其中不乏对男性和男权的控诉:“那是一种叫女人伤心的同类……苏小小的男人,叫她长怒十字街;杨玉环的男人,因六军不发,在马嵬坡赐她白绫自缢;鱼玄机的男人,使她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得她痴爱怨愤,玉殒香销;王宝钏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窗十八年后,竟也娶了西凉国的代战公主……”[4:9-10]借尸还魂亦如何?重演历史亦如何?“痴心女子负心汉”似乎是永恒的,男权社会“吃”定了女人。
李碧华有时候在“故事新编”时延续这个传统的情爱模式,生命轮回的同时悲剧亦重演,女子一如既往的痴爱纠缠,男人一如既往的负心背叛,像白蛇和许仙。
这种模式在小说《潘金莲的前世今生》也较为明显,无论是前世的武松,还是今生的武龙———作为潘金莲的主要用情对象———都怯懦,虚伪,自私,视潘金莲为“破鞋”、“淫妇”。
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潘金莲重蹈覆辙,痴心错付,“千古第一淫妇”永远是“千古第一淫妇”,命运无处可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在揭示传统女性的悲剧命运时,李碧华还塑造了一系列叛逆、富于反抗意识的新女性形象,像逐步引诱许仙从而挑战爱情收稿日期:2013-03-23作者简介:黄丽萍(1988-),女,江西赣州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在读硕士研究生,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与人性的青蛇、干练泼辣给自己赎身的青楼女子菊仙,这些形象无疑更多地显示了李碧华的“新女性主义”。
这些光彩照人,神态各异的痴情女子无疑是李碧华小说的主角,也是众多学者首先关注研究的焦点。
然而,如果只关注李碧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忽略男性形象,就会陷入另外一种性别歧视和误区———只关注女性在两性关系中的痛苦与煎熬而忽略了男性在性别政治中的不幸和尴尬。
与一般女性主义写作不同的是,李碧华的胸怀和视野都广阔得多,她并没有以“痴心汉”的形象对男性一以贯之,也塑造了像蒙天放,白云开那样至情至性的男子。
在她的笔下,男性与女性同为主角。
“跟亦舒、林燕妮等言情小说家有一个较明显的区别,李碧华笔下的主角并不是多为女性,至情至性的男性角色跟勇敢痴情的女性角色相互辉映成为一道动人的景观”[1:500]。
在李碧华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1作为父亲的男性形象人类社会经历了母权制的盛衰和父权制的盛衰之后终于走向了两性平等的法治社会。
回顾历史,父权制对人类生存发展的影响显然比母权制深远得多。
“人类社会发展在某种意义上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文明的演化。
与父权文明的历史演化轨迹具有互文互喻性相通的是文学创作中对父亲形象和父性话语的重构与解构。
”[5]这种重构和解构就是我们在研究西方文学时常常提到的“审父”母题。
由“审父”衍生或演变的叙事题型还有“寻父”、“渎父”、“弑父”等等。
李碧华作品中的父亲形象不多,却不乏对父亲形象和父性话语的重构与解构意义。
《诱僧》讲述了玄武门之变的目击者———即大唐太子李建成的贴身侍卫石彦生———在李世民的追杀下亡命天涯的故事。
事变之前,石彦生被邀请至秦王李世民的“天策府”赴约,霍达巧舌如簧,细说天下大势,以“大难爆发……血流满地……秦王只想收拾大局,不想流血……良禽择木而栖,丈夫以大局为重等”[6:159-160]之言迷惑石彦生。
单纯憨厚的石彦生因误信谗言,与李世民设下的伏兵里应外合,亲手把自己的主子送上了断头台。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这不是他想象中止戈息斗的结果,这是一个骨肉相残的血腥惨剧”[6:168]石彦生目瞪口呆之际,大屠杀已经开始,东宫和齐王府内的妇女、少年、婴儿无一幸免。
“贞观之治”是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李世民一代明君,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是一个特殊的“父亲”。
一方面他是为了夺嫡不惜诛杀手足的凶手,另一方面是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在此,李碧华借石彦生的故事对父权对历史既有批判也有反思。
她批判历史,“历史都不是真相。
谁的力量大,谁的事迹就辉煌。
”[6:223]同时也反思历史,“如果兵变是我方策动———我的意思,谁赢了,谁便去斩草除根……”[6:224]在历史的烟云中,谁真正伟大?在批判和反思中,作者在“审父”的同时也在“自审”。
石彦生家有老母,“父亲”形象的缺失由李世民填补。
在《霸王别姬》中,小豆子被娘卖入梨园,小石头等众多师兄也只提到“娘”,他们的父亲角色由关师父来充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有私自逃学,顽劣不服,打死不论……”[7:14]关师父专制、凶悍,坚信“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遭罪”,角儿都是“打”出来的,对弟子们非打即骂。
他对自己的方法坚信不疑,小癞子在他的折磨下连梦中也是呜咽:“娘呀,我受不了啦……你们把我打死算了……呜呜呜……”[7:17]关师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可谓桃李满天下。
小癞子上吊自缢之后关师父想起自己“当年坐科时,打得更厉害呢”,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他也是这样苦打成招似地练出来的”[7:32]。
当年子成今日父,多年媳妇熬成婆,关师父子到父的角色转变体现了冯友兰所论述的父子关系———即“故吾”与“新吾”的关系,“儒者以为结婚之功用,在于造‘新吾’以代‘故吾’”[8]。
李碧华的深刻之处就在于她不仅对父权有批判的认识,还有正面的反思。
在他看来,父与子不是孤立的概念,“父”由“子”转变而来,而“子”来源于“父”。
在《秦俑》的末尾,蒙天放听到一声叹息,是长生不老的秦始皇嬴政的叹息。
悠悠千年,世道已变,帝制废去多年,“始皇帝”还活着,千秋不死,“只赢得暴君恶名,生生不息”[9:129]。
父权君权早已没落,始皇帝在20世纪30年代的时空下审视自我:“朕连立锥之地,亦付厥如”。
关师父、李世民和秦始皇作为父亲形象的代表,都体现了李碧华对父权文明的一种理性沉思,是一种“他审”与“自审”、“父”与“子”相结合的叙述范式。
2作为情人的男性形象李碧华笔下的男主人公大多具有理想化色彩,要么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像《青蛇》里的许仙、《胭脂扣》里的十二少(陈振邦);要么是孔武有力的伟丈夫,像《诱僧》里的石彦生、《秦俑》里的蒙天放、《霸王别姬》里的段小楼。
爱情的发展,婚姻的承担考验着人性的复杂,他们中有一如既往痴心不悔的有情郎,如蒙天放;也有暴露本性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像许仙、段小楼。
有情郎和负心汉作为男性形象的两端,是李碧华笔下的主要男性群体。
在这两种群像塑造中,李碧华不单审视着男性,也审视了女性自身。
1986年发表的《青蛇》,于1993年被徐克改变成电影。
《青蛇》由白蛇的传说和典籍改编而来,李碧华从独特的女性视角入手以现代人眼光重新审视传统的白蛇传故事,有意识地进行颠覆式的改写和诠释,尤其是青蛇和许仙形象,几乎改头换面,不再肩负传统教化作用而是直接触及人性的本质。
许仙是断桥湖畔的美男子,蒙白蛇青睐两人结为夫妻。
青蛇情窦初开,亦爱许仙,她几番挣扎终于还是“偷了姐姐的男人”。
许仙装疯卖傻,“他因着人性的本能,洞悉一切”,冷眼旁观青蛇与白蛇对他的痴恋争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整宗事件,他获益良多,却始终不动声色……财色兼收,坐享其成。
”[4:149]许仙洞悉人性本质,他以小人之心度“蛇”君之腹,不相信“毫无要求的爱情”,甚至问道:“小青,你爱我,也是有要求的,对吗?”[4:149]这个自私、贪恋的男人几度背叛爱情,出卖白蛇最后死在了青蛇的剑下。
青蛇“一天比一天聪明”,在许仙的身上总结出了这样的道理:“每个73第3期黄丽萍: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
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4:197]。
男人是女人的一面镜子,许仙亦是青蛇的镜子,李碧华也借青蛇之口对女性自身进行了审视:“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
”[4:198]《秦俑》讲述的是一个穿越时空,缘定三生的奇幻爱情故事。
求药团童女冬儿与郎中令蒙天放相恋,因罪犯欺君,秦始皇下令将他们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