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中叙述距离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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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视角下《远大前程》中艾丝黛拉人物形象分析作者:吕莉来源:《读书文摘(下半月)》2017年第04期摘要:《远大前程》是狄更斯的代表作之一,故事情节起伏跌宕,人物形象鲜明。
艾丝黛拉是狄更斯在故事中精心刻画的一个人物,她的悲剧源于身体的非自主性与权力规训下的机械行为。
关键词:远大前程;身体规训;微观权力一、引言法国著名思想家、结构主义大师米歇尔·福柯在其《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一书中提出:“在任何一个社会里,人体都受到极其严厉的权力的控制。
那些权力强加给它各种压力、限制或义务。
”这一论断说明,人体之所以存在,就在于其作为血肉之躯而委身于世界,没有人能将“自我”从身体中“分离”出来。
尼采也曾说到:“信仰肉体比信仰精神更具有根本的意義,因为后者乃是对肉体垂死状态的非科学观察的结果。
”而身体在小说中作为人类原始情绪指向的对象,常常引起故事情节的微妙发展,在小说中具有重要的位置。
查尔斯·狄更斯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在其所创作的十五部长篇小说中,塑造了二百三十余名女性的形象。
作为一位具有仁爱精神与人道主义思想的作家,狄更斯笔下的人物始终将道德规范作为衡量标尺,因此也被车尔尼雪夫斯基语称为“人类道德理想的代言人”,反映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道德价值观念。
在这些女性形象中,既有伦理道德规范的模范遵守者,如《大卫科波·菲尔》中的爱昵斯、《双城记》中的露茜、《远大前程》中的毕蒂、《荒凉山庄》中的埃丝特等,她们在小说中往往充当着人生导师的角色;也有病态的道德破坏者,如《小杜丽》中的克林南姆夫人、《双城记》中的德伐石太太、《荒凉山庄》中的德罗克夫人等,她们在小说中往往站在道德的对立面,是道德批判的对象;还有道德平庸的愚蠢女性,如《远大前程》中整天做得贵族梦的卜凯特太太和密考伯太太、《尼古拉斯·尼克尔贝》中的财迷尼克尔贝太太、《双城记》中的普洛斯小姐等;也有道德堕落的女性,如《艰难时世》中的喝得烂醉如泥的斯梯芬的妻子、《董贝父子》中的艾迪丝等;也有无关道德,但行为举止怪异的女性,如《大卫科波·菲尔》中斯提福斯家的罗斯小姐、《荒凉山庄》中的弗莱德小姐等;同时也有集各种矛盾于一身的道德规训者,如《远大前程》中的艾丝黛拉。
《远大前程》的双重叙事运动研究摘要《远大前程》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的代表作品,对研究狄更斯晚年成熟的伦理观念具有重要意义。
在该部小说中,狄更斯凭借其独到的叙事技巧既满足了一般读者的期待视野,又隐含了深层的伦理思考。
然而既往的研究局限于叙事与伦理的单一向度,而忽视了其复杂性。
本研究基于申丹的双重叙事运动理论,采用整体细读法,具体研究《远大前程》中的双重叙事运动。
论文主体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对文本中的显性进程进行分析,发现的显性进程与情节发展相一致,具体表现为主人公匹普的成长与幻灭。
读者对显性进程的反应存在差异,普通读者关注匹普与艾丝黛拉的爱情故事,部分批评家则着眼于对匹普拜金主义的批判。
这两种反应相互矛盾,存在单一化倾向。
既不能解释文本中相互矛盾之处,也不能深入探讨狄更斯的真实道德观念。
第二部分对文本中的隐性进程进行分析,发现文中存在两股隐性进程。
一股是对文中诸多人物贯穿始终的反讽,即自我满足、自我欺骗式的虚伪使得个体走向异化和堕落。
另一股是通过做出选择消弭个体堕落,存续个体意义。
这两股隐性进程既相互矛盾,又相互补充。
第三部分分析显性进程与隐性进程的相互关系以及这两种叙事运动在文本中的作用,发现显性进程与隐性进程虽然在表面上相互矛盾,但后者在深层意义上弥补了前者的不足。
两种叙事运动相互作用,在文本中生成了双重事件结构、双重聚焦、双重可靠性和双重道德,丰富了文本的内涵。
第四部分分析了语境层面的影响因素,发现:狄更斯具有双重身份;这部作品与他的早期作品都强调了做出选择的必要性;狄更斯采用隐微写作的手法,将显性进程留给普通读者与批评家,将深层意义留给了隐含读者;匹普是19世纪英国社会中普通青年的缩影;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文化具有独特性和现代性。
双重叙事运动解决了文本内容不连贯的问题,增加了文本深度;并在文本中生成了多重的意义,使得有着不同期待视野的读者读到各自期待的内容,同时将深层意义留给隐含读者,反映了狄更斯伦理关照的复杂性与包容性。
《远大前程》的叙述结构
《远大前程》是查尔斯·狄更斯的一部作品,它的叙述结构是
非常丰富多样的。
这部小说采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叙述手法,通过多个视角展现了不同人物的命运和故事。
故事情节在时间上也
呈现出错综复杂的结构,通过回忆、闪回和平行叙事等手法,将主
人公的成长经历和周围人物的命运交织在一起。
同时,小说还通过
插叙、对话、叙述者的干预等手法,让故事更加生动有趣。
总的来说,《远大前程》的叙述结构非常丰富,通过多种手法展现了作者
对人物命运和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
教案第一章文学的要素第一节语言语言是文学作品最基本的构成要素。
那么,是什么原因把文学语言从一般语言中划分出来,使其成为一种有着自己鲜明特色的艺术语言呢?是文学语言的语义性质。
一、语言表现形象的间接性(一)文学用语言为物质材料塑造的形象是间接性的这是因为文学通过语言的描述来表现形象的特征,尤其是形象的行动特征;文学的接受者在阅读这种语言描写时,就会运用自己的经验,在联想和想象中重现或创造具有这些特征的形象。
形象的特征描写得越是鲜明独特,越是能够激发想象力,读者在自己头脑中展现出来的形象就可能越生动。
文学形象不是从语言中直接让人感受到的,而是间接地从语言表达中运用想象力再现出来的,是语言描写经过读者想象力再创造的结果。
这就是文学的物质材料和其他艺术的物质材料的一个根本的区别。
语言的符号抽象性质,决定了文学的形象只能间接地被人接受。
(二)、语言形象间接性带来文学表现的丰富性和深刻性1、语言描写借助想象力可使形象的特征表现得更加深刻2、语言描写的间接性使文学表现获得了更大的可能性二、文学语言的语义性质(一)真陈述和假陈述由此可见,文学语言和一般语言的区别,不是表现在符号的本质上,而是表现在符号的功能上。
文学语言和一般语言用同一种符号系统来表达,但它们表达的对象和意义其实是不同的。
一般语言的使用都有着一个实际的对象作为目的,它或者是对周围环境中一个事物作出指点的表示,或者是对生活中某个对象的命名、议论或思考。
因此一般语言中的句子,都是对一个事实的陈述。
(二)唤起或投射感受经验的精神意象(三)文学语言的修辞运用(四)文学语言的语感因素(五)文学语言的历史文化内涵三、文学语言的声音模式(一)声音的协调性(二)声音的节奏性(三)声音的格律规定第二节文学形象一、文学形象的定义艺术形象是艺术家依据人生体验和艺术经验,用一定的媒介创造出来的、能够唤起人们具体感受并具有一定思想意蕴的艺术符号载体。
二、文学形象的要求和特点(一)生活和不似生活的统一(二)个别化和一般化的统一(三)生命体验和艺术构形的统一三、文学形象的表现形态(一)人物形象1、人物形象和人性发展2、人物形象和性格刻划3、静态和动态性格的人物形象4、圆形和扁平的人物形象5、人物形象和原形(二)景物形象1、文学中的景物形象,是人的情感态度的寄托2、文学中的景物形象,是人物性格的转喻式表现3、景物形象在现代性作品中具有复杂的人性内涵(三)意象意象中含有两种不同质的成分,它是把一个外在的形象和一个内在的意义结合在一起。
《远大前程》中的意象二元对立研究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作为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其文学地位已经稳固无疑。
长篇小说《远大前程》(Great Expectations,直译《伟大的期望》)是狄更斯晚期创作的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在该作品中,狄更斯在布局谋篇、设计主题、塑造人物、描述意象、视角叙述以及设置结构上都运用了对立、对照的写法。
作者把小说中现实和理想的冲突通过这种写法体现出来,而且,作者的人道主义思想与道德观也得到了突显。
与此同时,二元对立模式也是该小说在设计主题和推进情节发展方面的写作需要。
在《远大前程》中,狄更斯不仅在人物塑造上运用了二元对立模式,在小说意象的选择上也运用了该模式。
小说中出现的黑暗意象,如大雾、牢笼等,经常与人物内心的迷惘、所处的困境联系在一起,小说中的光明意象,如铁匠铺的炉火、四溅的火星、天空中的星光等则与亲情、温暖、善意与爱、宽恕与和解等联系在一起。
这些意象不仅具有象征意义,也对小说情节的发展起到了预示作用。
在思想方面,这些意象的使用增强了小说主题的力度,尤其是凸显了小说中两种价值观的对立,使主题的表达深入又不刻板,使小说中的道德说教意味增添了诗意。
黑暗意象《远大前程》中的黑暗意象几乎遍布整部小说。
从具体的事物,到场景,黑暗意象作为一条线索,几乎贯穿小说始终。
首先,小说铺陈了一系列阴暗意象集中的场景,这些场景本身构成了丰富的象征含义。
这些阴暗的场景不仅暗示着其中居住者的某种心理状态,更是对匹普“远大前程”必将破灭的预示和反讽。
匹普人生道路中的几个关键时刻,都发生在阴暗场景之中。
小说开端即以黑暗意象开始,童年匹普去墓地闲逛,凭吊死去的亲人,那墓地是一片灰暗、荒凉、没有生气、苦涩的场景,它是对匹普不幸童年的象征——父母双亡,姐姐凶悍粗暴,动辄对匹普加以打骂,甚至声称希望匹普快点儿死掉,匹普的童年生活充满创伤的暗影,这与沼泽地的环境是一致的。
接下来,这个场景又是匹普人生中重要转折点之一的发生地,就是在这片阴暗的沼地,他遇到并救助了逃犯马格韦契,从而引出了匹普后来的“远大前程”。
对自然的赞美:《远大前程》中的人与环境关系引言《远大前程》是一部由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创作的经典小说,它以19世纪工业革命时期的英格兰为背景,深度探讨了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
本文将重点讨论小说中对自然的赞美和人与环境关系的描绘。
自然景观的描写和赞美在《远大前程》中,狄更斯通过精心构造多样化的自然景观,向读者展示了大自然的壮丽和美丽。
从风景如画的乡村田园到污染严重的工业城市,小说呈现了不同形态下自然环境所散发出的各种气息和景色。
这些描写不仅提供了舒缓读者压力、感受大自然怀抱之美好空间的机会,还扮演着情节板块连接器、角色塑造剂等多方面功能。
人与环境互动:影响与反哺在小说中,狄更斯笔下塑造了一系列鲜明而生动的人物形象,通过他们与环境之间的互动展示了人类对自然环境的依赖和影响。
工业化带来的破坏性与利益共存,使小说中的角色们在工作、生活、梦想等方面体验到了各种不同的情感和挑战。
同时,有些角色也以积极向上的行为方式回馈给自然环境,修复河流、绿化城市等行为体现了人与环境相辅相成的关系。
环境问题与社会关注《远大前程》并非单纯美化自然环境,它通过揭示工业化浪潮下的腐败、犯罪等问题,引导读者正视由于过度开发所导致的环境破坏。
小说中可见公众对污染问题日益加深的关注, 描述了那个时代科学家和社会改革家对于保护自然资源提出警告和反对看法。
这一观点传达给读者一个重要信息:保护环境是每个人都需要负起责任来推动社会进步。
结论《远大前程》通过刻画自然景观、描绘人与环境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以及揭示环境问题与社会关注,赞美了自然世界的壮丽和美丽,呼吁人们重视环境保护。
这部作品在19世纪引发了对于工业化进程中环境问题和社会责任的广泛讨论,对当代读者来说,依然能够提供深入思考和启示。
通过《远大前程》,我们能够认识到人类与自然环境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关系,并促使我们反思如何更好地与自然和谐共生。
《远大前程》中皮普的伦理抉择作者:王大智来源:《大观》2016年第06期摘要:从文学伦理学角度看,远大前程的伦理结构十分清晰,它讲述了皮普因为伦理身份的改变而陷入的伦理困境,以及后来做出的伦理选择。
皮普因为遇到艾斯黛拉被唤醒了伦理身份意识,后来又由于马格威奇的帮助伦理身份得以改变,后来随着真相大白而美梦破灭,面临着伦理困境。
但由于正确的抉择,道德伦理得以回归真善美。
关键词:伦理身份;伦理困境;皮普;远大前程《远大前程》是英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的代表作之一,它通过讲述孤儿皮普传奇般的人生经历,描绘了十九世纪英国的社会现实。
这部小说问世以来,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人们纷纷从各种角度对这篇小说进行解读,比如从人道主义,人性迷失,成长主题等方面进行解读,而本文拟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角度对远大前程进行解读。
一、伦理身份意识的觉醒依照文学伦理学的观点,“在文学文本中,所有伦理问题的产生往往都同伦理身份相关”[1]。
这个说法在远大前程中得到了证实,小说的主人公匹普正是因为伦理身份的改变产生了一系列矛盾,导致了后来面临的伦理困境和伦理抉择。
匹普是个孤儿,双亲早逝,从小由姐姐和姐夫乔抚养长大。
姐姐强悍专制,常常粗暴对待匹普。
而乔则善良懦弱,他对乔大嫂百依百顺。
但另一方面,乔对匹普百般呵护。
当乔和匹普的姐姐结婚时,他要求匹普的姐姐带上皮普一起生活。
结婚后,他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处处照顾匹普,比如,当匹普从教堂墓地回来时挨姐姐打时,用腿保护匹普,吃饭时总是给匹普舀肉汁吃,经常和他谈心等等。
这时的皮普,对乔充满了感激之情。
那时,匹普认为将来和姐夫乔一起打铁,能成为和姐夫乔一样的铁匠,就是种“荣幸”。
然而艾斯黛拉的出现却改变了皮普的想法。
艾斯黛拉是郝薇香小姐漂亮的养女,和匹普差不多大。
郝薇香小姐是个有钱人,她婚姻不幸,结婚时被人欺骗抛弃,从而恨透了天下的男人,收养了艾斯黛拉向天下男人报复,培养她刺伤所有爱上她的男人的心。
远大前程:阶级、抱负与现实的距离引言《远大前程》是一部由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于19世纪50年代创作的长篇小说,以主人公皮普为中心,描述了一个贫穷孤苦的少年如何通过努力和机缘巧合逐渐走向成功和幸福的故事。
这个主题引起了读者对于社会阶级差异、个人抱负以及现实的真实面貌之间存在的紧张关系的思考。
社会阶级在《远大前程》中,社会阶级被描绘得非常清晰。
封建社会时期,英国社会处于严重的阶级分化状态。
上层社会由贵族和富商组成,拥有权力和财富;而下层社会则是劳动阶层和穷苦人民,生活在极端贫困之中。
这种悬殊使得人们面临了无数艰难挑战。
个人抱负主人公皮普从小就怀有追求更好生活的雄心壮志。
他立志要超越自己出身所限制住他的社会地位,追求自由和尊严。
他在学习和工作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并始终保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望。
正是因为这种个人抱负,推动着他不断奋斗,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远大前程。
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然而,尽管皮普有着坚定的抱负,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他在实现理想过程中也要面对诸多现实的挑战和阻碍。
社会阶级限制、经济条件、家庭背景等都成为他远大前程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让我们进一步思考现实与理想之间存在的紧张关系——即使一个人有着追求卓越的愿望,但是否能真正脱离社会条件束缚而达到自己心中期望中更好的生活?结论《远大前程》以其深入探讨了阶级、个人抱负和现实之间复杂关系而闻名于世。
它向我们展示了主人公皮普通过勤奋和坚持不懈所取得的成功,并提醒我们在现实中,我们的抱负和目标可能面临着各种挑战。
然而,这部小说也鼓励我们坚持自己的理想,并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勇气逐渐缩小阶级、抱负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最终实现远大前程。
狄更斯《远大前程》的浪漫主义手法解读《远大前程》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作家狄更斯的成名作之一。
作为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流派作家的代表,《远大前程》是其晚年作品,因此,相较于狄更斯的其他作品,对现实的讽刺和批判在此书里面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从本书的英文原名GreatExpectations,结合狄更斯批判现实的文风,即可猜想出其情节必然包含着对现实期望破灭的揭露,而事实上其情节也完全吻合这一特征。
但是事实上,作为十九世纪与现实主义齐名的另一文学流派,即浪漫主义流派的写作手法并没有因为狄更斯的现实主义风格而被其作品完全排斥。
[1]事实上,在狄更斯最有名的几部现实主义作品中,如《双城记》《雾都孤儿》里面,都能看到浪漫主义的痕迹,《远大前程》也不例外,在很多场景描述中都浸透着浓重的狄更斯特有的浪漫主义风格。
一、浪漫主义的定义及其对狄更斯写作的影响浪漫主义是盛行于十八世纪后半叶到十九世纪上半期的欧洲主流的文学流派。
浪漫主义采用通过人们的主观感受对客观世界进行描述的方式,将客观事物通过主观意识进行渲染,因此经常性地采用华丽的辞藻、热情奔放的语言、夸张的描述手法,对场景进行如诗如画的渲染,以表达作者心中的理想和激情。
其与现实主义文学流派最大的区别在于这一写作手法中蕴藏的激情和对理想的热烈追求,整体上给人积极向上的感觉,从而使其与大多以悲剧结尾的,对现实进行批判和讽刺的现实主义文学流派区分开来。
但是,浪漫主义作品同样包含了其他一些主要特点,包括对卢梭提倡的“回归自然”的向往,注重主观对客观的感受,以及对儿童命运的关注和儿童形象的塑造等。
狄更斯作为十九世纪中叶英国最有名的现实主义文学家,其所处的时代必然深受同时期盛行的浪漫主义文学流派的影响。
在狄更斯的笔下,主要通过对小资产阶级在现实中奋斗经历的刻画,对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深刻的讽刺,并没有浪漫主义所具有的昂扬的激情以及对理想热烈的追求。
但是,在其对具体场景的描写中,却经常性地采用浪漫主义手法,通过自己的主观感受来观察外在环境,通过对场景的主观渲染,烘托其中的气氛,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受,从而产生强烈的共鸣。
小说远大前程细节考点【原创版】目录一、小说《远大前程》的概述二、小说中的重要细节及其作用1.角色描绘2.情节设计3.环境描写三、细节考点在小说中的体现四、如何把握小说的细节考点正文一、《远大前程》的概述《远大前程》是我国著名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于 1861 年。
这部作品以青年匹普的成长历程为主线,讲述了 19 世纪英国社会的众多面貌。
小说以生动的笔触描绘了当时英国社会的风俗民情,展示了一幅广阔的社会画卷。
二、小说中的重要细节及其作用1.角色描绘《远大前程》中的角色形象丰满、个性鲜明。
主人公匹普,一个在乡村长大的孤儿,因为意外得到了一个去伦敦的机会,开始了自己的成长历程。
匹普的善良、淳朴、勇敢和坚定,以及他在面对金钱和地位诱惑时的挣扎,都通过狄更斯的笔触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外,小说中的其他角色,如善良的伯爵夫人、狡猾的律师贾格斯、虚荣的富家女贝尔等,也都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
2.情节设计《远大前程》的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小说从匹普在乡村的生活开始,一步步描绘了他在伦敦的成长历程,以及他在面对金钱、地位、爱情等诱惑时的选择。
其中,匹普与伯爵夫人的相遇、他与贾格斯的斗争、他与贝尔的爱情纠葛等情节,都让人紧张激动,无法放下。
3.环境描写狄更斯在《远大前程》中的环境描写也十分出色。
他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 19 世纪英国乡村的风光,让人如身临其境。
同时,他也通过描绘伦敦的市井生活,展示了当时英国社会的众多面貌。
三、细节考点在小说中的体现在《远大前程》中,细节考点主要体现在角色描绘、情节设计和环境描写等方面。
例如,匹普在面对金钱和地位诱惑时的挣扎,体现了他对于善良和正义的坚守;贾格斯的狡猾和虚伪,体现了当时社会的黑暗面;伯爵夫人的善良和慈爱,体现了人性的美好。
四、如何把握小说的细节考点要把握《远大前程》的细节考点,首先需要对小说的内容有深入的了解,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其次,需要关注小说中的角色描绘、情节设计和环境描写等细节,理解它们在小说中的作用。
邹德媛
(赤峰学院大学外语教学部,内蒙古赤峰 024000)
摘要:狄更斯在《远大前程》中不但向读者展示了一个结构完美、扣人心弦的故事,还体现了高超成熟的叙述技巧。
狄更斯的道德观通过他的叙述技巧在作品中得到充分的展现,当少年皮普犯错误、迷失自我时,便与他保持相当的距离,同时也给读者留有充足的空间去思索;当成年皮普真心忏悔时,又对少年皮普产生同情;少年皮普与成年皮普合二为一时,他们与隐含作者狄更斯及读者的距离降为零,体现狄更斯在颂扬真与善的道德观及相信。
狄更斯是一位温和的人道主义者,他抨击资产阶级的罪恶及由此造成的人性沦丧,却始终相信失去的人性是可以回归的,是可以得到救赎的。
关键词:叙述距离;内心透视;可靠叙述者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2)08-0155-02 狄更斯作为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在他的晚期作品《远大前程》中同样体现了成熟的叙述技巧。
以往狄更斯小说文献研究的资料多集中在人物、主题及内容的研究上,对其叙述结构研究不够清晰。
本文从叙述结构及叙述距离入手,探究《远大前程》隐含的作者狄更斯的道德
“既要把皮普的缺点写足,观。
狄更斯晚期娴熟的叙述技巧体现在对皮普这个角色的成功塑造。
又要使读者不至于丧失对他的同情,”①皮普只是个普通人,难免会犯错误。
故事讲述了皮普在成长过程中,物质梦想的追求对其道德堕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幼年皮普在追求远大前程过程中,受金钱的影响,表现出势利、虚荣的一面,却通过成年皮普不断的、真诚的忏悔和自责赢得了读者的同情和原谅,狄更斯娴熟的技巧有效地控制着读者的情绪。
根据美国文学批评家韦恩·布斯叙述距离变化的理论,“在阅读过程中,总存在着作家、叙述者、其他人物以及读者之间的隐含对话。
四者中的任何一者,与其他任何一者的关系,从认同到完全的反对都可能出现,而且可能在道德的、智力的、关系的、甚至肉体的层面发生。
”②在这里,布斯展示了审美阅读—隐含作者、叙述者、人物与读者之间的隐含对话。
布斯在这里指的是两种对话:一类是文本中各个叙述主体(隐含作者、叙述者和人物)相互之间的隐含对话;另一类是接受主体(读者)和文本中各个叙述主体之间的隐含对话。
显然,前一类隐含对话存在于文本中,它是小说家在创作中“精心设计的系统”,是小说家对文本进行距离控制的结果,可以称之为叙述距离;而后一类隐含对话的存在,实质上是读者和小说之间保持审美距离的表现,也是一切充满叙述距离的小说文本必然带给读者的阅读体验。
根据布斯的理论,本文将阐释隐含作者、叙述者、人物和读者之间的叙述距离。
随着少年皮普的成长,他的经历和视野都得到扩展,此时他的叙述靠近隐含作者和成年皮普。
我们跟随少年皮普来到鄱凯特家。
鄱凯特夫人幻想自己是一位爵士的女儿,手里总是拿着一本似乎与爵位头衔有关的书。
她没有能力照顾好孩子,甚至自己。
她的家“实际上掌握在仆人的手里。
”隐含作者狄更斯在这里强烈批判那些耽于幻想、在实际生活中却一无是处的人,少年皮普也明显意识到了这点。
此时隐含作者与少年皮普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正为零,合二为一是在皮普得知他的恩主是为报一饭之恩的罪犯马格韦契时,他学着去爱马格韦契,接受他在社会中的地位,承担起自己生活中的责任,这时的皮普是个真正意义上完整的社会人。
成年皮普可靠的叙述者地位确立后,读者就不会再质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读者和成年皮普的距离达到最近,他们与角色皮普保持相当的距离。
当然成年皮普不希望读者憎恨少年皮普,但是他还不得不叙述出少年皮普的错误(幼稚,理想化,势利),狄更斯在此处使用控制内心透视的方法来获得同情,充分展示人物的所作所为的内在原因,使读者达到对人物的充分理解,另一方面能够给读者一种推心置腹的感觉,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使读者与人物的内心世界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同一,在感情上产生共鸣,从而引起读者对人物的同情。
叙述者成年皮普,调整了读者与少年皮普的距离,读者有时会跟随少年皮普的视野而憎恨
他的一些行为,时而又会跟随叙述者成年皮普而容忍他的错误,读者和叙述者成年皮普与少年皮普的距离逐渐拉近。
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皮普以第一人称来叙述他的故事并揭示他所犯的错误,读者跟随他去经历他的一切。
当他开心时,我们同样开心,当他感觉受辱时,我们也感同身受。
但是,当皮普犯错误时,我们会责怪他,甚至将我们的同情推向边缘。
皮普曾经冷漠的对待他忠实的朋友乔。
皮普成为绅士后,他轻视乔,甚至要摆脱乔。
当乔从乡下去伦敦时,“我心头还感到杂乱无章、羞耻惭愧。
我们两人的地位如此不一致,如果利用金钱的力量可使他不来,我宁愿付给他钱。
”⑥此时皮普的行为导致读者与隐含作者不得不远离他。
金钱具有剥夺人性的能力,有了金钱,就有了无穷无尽的欲望、罪恶和腐朽。
隐含作者狄更斯辛辣地抨击资产阶级的罪恶及由此造成的人性沦丧。
实际上少年皮普所犯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但紧接便有成熟皮普的是声音恰到好处的控制了读者的情感,进行自责,忏悔。
使读者不至于抛弃少年皮普,仍然关心他,将作者的脚步又向回拉近了一步。
通过成年皮普不断的内心透视,狄更斯不断纠正少年皮普的错误,使读者持续保持对少年皮普的同情。
如果好人犯错误,是值得同情的。
再者,少年皮普陷入了其他人等编织的欲望之网里,使得读者很难去责怪他。
抑制对他人的内心透视,可以增强对皮普的同情。
乔是一个扁形人物,他是忠诚、善良的化身,他在道德上高于皮普。
狄更斯清楚如果他给予乔内心透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乔当然要比皮普更得人心。
同理,与小说中其他人物也要保持距离,这样才能在皮普不断犯错误的同时还能为他赢得更大的同情,达到完美的叙述效果。
当布斯在分析简·奥斯丁的《爱玛》时,认为为了获得同情而使用某种修辞,其效果本身有可能使人错误的理解这部小说,而缩短了感情的距离,自然会缩短道德和智力的距离,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对皮普犯错误、有缺陷的反应,是由内至外的,似乎这些缺陷是我们自己的缺陷,这样我们就可能宽容这些缺陷,而且会忽略它们。
为了保持对皮普的道德价值判断,狄更斯引入了其他人物对其进行修正,赫伯特就是其中之一。
赫伯特虽然没有直接、强烈的批判皮普,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皮普的错误。
赫伯特像皮普一样,梦想着成为上等人,时刻追求自己的远大理想。
与皮普不同的是,他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清楚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所求:他想通过海上航运发财。
他也是个理想主义者。
但却没有迷失在理想中,也没有让理想改变自己的人格。
他每天努力工作,但却被皮普视为徒劳无功。
他实现梦想的方式是勤奋工作,脚踏实地。
那么可以说他是现实的、可靠的人物。
他可以充当皮普的镜像人物,傅修延认为,镜像人物就是镜子中的人物,是一种反射人物。
在人物前面放一面镜子,镜中就会出现他的影像,但这个影像只是在外形上与人物相同,本质上却截然相反。
他们的思想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这里只讨论他们相同的经历。
他们都出身社会底层,他们贫穷,都被郝维香小姐选中并且被欺骗,他们都爱上了艾斯黛拉,他们都得到匿名恩主资助而追求远大理想和幸福生活。
赫伯特却不同于皮普,他没有被社会的伪善同化,他没有嫌弃他的未婚妻和其患病的酒鬼父亲,而是选择照顾他们。
他努力工作实现梦想,而皮普却在陈腐的社会中迷失了自己。
通过赫伯特的对比,读者再次离开皮普。
但尽管他们是不同的,狄更斯却让他们成了知己。
读者还是能从皮普的镜像人物身上发现皮普的优点。
是皮普资助了赫伯特,让他的梦想实现成为可能。
这是他在成为上等人后做的第一件道德正确的事情。
他破产后,说服郝维香小姐资助赫伯特。
至此,读者再一次原谅了皮普。
通过这种距离远近的变化,反应狄更斯重视努力工作和诚实两大美德。
这也恰恰与狄更斯本人的经历十分相似,狄更斯的这种思想在他对《大卫·科波菲尔》的序言中表达的最为清楚,他称其为宠儿。
狄更斯的道德观通过他的叙述技巧在作品中得到充分的展现,当少年皮普犯错误、迷失自我时,便与他保持相当的距离,同时也给读者留有充足的空间去思索;当成年皮普真心忏悔时,又对少年皮普产生同情;少年皮普与成年皮普合二为一时,他们与隐含作者狄更斯及读者的距离降为零,体现狄更斯在颂扬真与善的道德观及相信。
狄更斯是一位温和的人道主义者,他抨击资产阶级的罪恶及由此造成的人性沦丧,却始终相信失去的人性是可以回归的,是
可以得到救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