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记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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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山月记》中的汉诗解读
具香;金春红
【期刊名称】《东疆学刊》
【年(卷),期】2024(41)2
【摘要】中岛敦的短篇小说《山月记》中有一首汉诗并非作者的原创,这首诗采用了与《人虎传》中的汉诗完全相同的形式,而表达的意思与原诗并不相同。
《山月记》中的汉诗是《山月记》这部小说的一部分。
为了明确《山月记》中的汉诗在这部作品中具有的作用和意义,首先从汉诗所处的位置入手,按作品的结构顺序对其进
行纵向考察;其次对汉诗的内容进行分析,在《山月记》的整体语境中解读这首汉诗。
通过以上考察,可以深入理解这首汉诗的含义以及主人公李征的思想变化。
【总页数】7页(P31-37)
【作者】具香;金春红
【作者单位】惠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河北东方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3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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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调市场·2019年4月·第4辑86本书为中岛敦的中短篇小说集,独家收录十篇名作,鬼才漫画家撒旦君插画。
他的小说多取材于中国古典,如《左传》《论语》《庄子》《史记》《西游记》及唐传奇,融合了浓郁的中国古典气质与诡诞的日本怪谈风。
他将现代人的思想注入历史人物中,古籍中冰冷的人物突然复活,成了有血有肉、能引人共鸣的充满戏剧感的角色。
他将知识分子的孤独虚无感这一主题发挥到了极致,借用中国古典的壳子创造了一个如梦似幻、亦庄亦谐的世界。
故事里的主人公通常是自我意识过剩、思想延宕了行动的“哈姆雷特”式人物,集悲剧与滑稽性为一身。
不过,异化为老虎的李征,追问生命意义的悟净,最终都破解迷局,用行动点燃了自己。
此书专治文艺青年“纠结虚无”症,疏肝理气,药到病除。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无所作为,则人生太长;欲有所为,则人生太短。
”“一味地去忧虑遥远的将来,则眼前必有忧患。
”“你要懂得,所谓‘爱’,就是一种更高级的理解。
所谓‘行’,就是更明确的思考。
”“不考虑结果是否成功,只是极尽全力地测试一下。
即便遭到决定性的失败也在所不惜。
”山月记01出版社: 三秦出版社出品方: 果麦文化原作名: さんげつき译者: 徐建雄出版年: 2019-3页数: 352定价: 45.00元作者| [日] 中岛敦BOOK悦读这是我们所期待的那类虚构作品,作者创造出一个世界,仿佛在玩上帝的游戏,却又基于真实的历史,以日常的情感和普通人的际遇打动人。
《漫画之王》一经出版便大放异彩,不仅在新加坡跨文类赢得英文小说大奖,还纵横国际漫画大奖,赢得世界各大媒体的好评如潮。
作为一本极具讽刺性的图像小说,新加坡的重大历史事件被这位虚构的漫画家陈福财一一进行艺术重构,他别出心裁地糅合了各种漫画元素将新加坡历史进行了超现实主义的呈现,以《超级铁人》致敬《铁臂阿童木》,以《蟑螂侠》戏拟漫威的《蜘蛛侠》、DC 的《蝙蝠侠》,给我们上了一堂关于新加坡和漫画书自身进程的历史课。
论日本战时体制下中岛敦的文学者姿态--再读《山月记》马英萍【摘要】Li Zheng, the hero of Records of Mountain and Moon, passed the highest imperial examination during the period of Turmoil of Anshi in Tang Dynasty .But his poems were not approved by the mainstream due to a lack of political nature since he always tried to depart from or even abandon his political career .His changes from an official to a poet and eventually into a tiger demonstrated the process of the intellectual's marginalization from power .Li Zheng is the kind of person who abandons the say in mainstream but tries to voice his own inspiration at the same time .This is exactly what Nakajima Atsushi's stand during war time in Japan .%《山月记》中的李徵在“安史之乱”时期进士及第,他对仕途始终抱有偏离甚至放弃的态度。
李徵从官吏到诗人、最后变身为虎的过程是一个知识人逐步远离权力中心、自我边缘化的过程。
根据“虎”的威武形象和“徵”字所包含的“感召”之意,可以将李徵定义为放弃正统性的发言同时又具有感召力的文人,而这正是在战时体制下的日本作者中岛敦所追求和显示出的文学者姿态。
我生怕自己本非美玉, 故而不敢加以刻苦雕琢, 什么意思《山月记》: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
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而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连续混吃等死,断断续续的野心。
其实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但这并不合理。
昨天,我满怀雄心和信心。
今天我否定自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甘心余生就这样度过,无法下大力气彻底改变,于是每天在否定和怀疑的痛苦中拉扯和逃避自己。
所以当读到《山月记》里的这段话时,我们每一个人才会有被深深刺痛的感觉。
《山月记》是日本作家中岛敦的小说集,全书由中岛敦12篇代表作构成,故事大都取材于中国古典故事,属于日式中国古典故事的再演绎。
开篇这段话出自其中的一篇同名的《山月记》,故事的主人公李徵自幼博学多才,天宝末年又考中进士,不久便补缺升任江南尉。
江南尉只是地方上负责审理案件、判决文书的一个小官吏,李徵性情孤傲,自恃甚高,不甘心做一个低级的地方官吏,于是没过多久便辞官回家了。
李征想,与其做一个每天向他庸俗的老板磕头的小官,不如做一个流芳百世的诗人。
所以回到家的李征每天只在家写诗。
但靠写诗成名有多容易?杜丽是个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吗?日子一天天过去,诗的名字没有出现,但李征的焦虑与日俱增。
过了几年,生活愈发窘迫,不得已为了生计,李徵只得又当起了地方小官吏,然而却也只是他“诗途”受阻不得已而为之。
但这个时候,环顾四周,自己早年的部下和同辈都已经身居高位,那些他早年认为很傻很看不起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听命于他们。
这对傲慢的李政来说是多么大的自尊心伤害。
所以一年后的一个晚上,李征终于疯了,跳进山林,变成了一只老虎。
后来,变成老虎的李征遇到了他以前的朋友袁捷,并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的朋友,于是他有了上述的感受。
同样刺痛我的还有下面这一段话:虽然口头上经常摆弄着几句所谓的名言警句,说什么“若无所事事则人生太长,若有事得做便人生苦短。
简析中岛敦《山月记》中李征的人物形象摘要:中岛敦是一位汉学素养极高的日本作家,在他笔下的人物,多是中国古代历经苦难的武将以及孤独苦恼的读书人。
《山月记》是中岛敦的一部代表作,塑造了一位命途多舛的男性李征,描绘了他作为诗人以及作为官员的曲折过程,最终因不得志而幻化为虎。
关键词:中岛敦;山月记;李徵一、中岛敦简介中岛敦(1905-1942)是日本近代文坛中有名的作家。
他出生于汉学之家,汉学素养极高。
他在33年短暂的生涯中留下的著作多是以中国古代武将的苦难和命运、战争时期知识分子的孤独和苦恼为题材,主要作品有《山月记》、《李陵》、《环礁》、《弟子》、《虎狩》、《狐凭》、《木乃伊》等。
中岛敦的作品在基于汉文调的文章中,优美得如抒情诗般的章节令人印象深刻,另外背后也隐藏着冷酷的自我分析,被评价为具有高度艺术性的作品。
二、《山月记》故事情节简介《山月记》是中岛敦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以唐代中国文言传奇小说《人虎传》为素材,于1942年刊登在杂志《文学界》上。
故事讲述了李征变成老虎后,向朋友袁傪讲述了自己坎坷的命运并拜托其照顾自己的妻儿。
塑造了因自负心和对名声、金钱的野心、妄念而变为老虎,却仍无法舍弃的悲哀和自我意识的男性人物形象。
唐代时,有个叫李征的男人。
他博学多才,年纪轻轻科举高中,当了地方官员。
但是李征厌倦官场的黑暗,打算以诗人的身份闻名天下。
因此退官回乡专心写诗,但李征始终没有成为有名的诗人。
因为辞去官职,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也变得穷困潦倒,为了养活妻子和儿女,他再次步入仕途,担任地方下级官员。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李征来说是极大的打击,一年后去地方出差时发狂,变成了老虎。
第二年,李征遇到了朋友袁傪。
藏在草丛里的李征讲述了自己的悲惨境遇,希望袁傪能把至今仍能吟诵的数十篇诗传录下来。
并且对袁傪说自己是因“自大的羞耻心”和“胆小的自尊心”而变成怪物的。
天刚亮,李征拜托袁傪照顾自己的妻儿后,变成老虎消失在草丛里。
三、李征一生所经历的主要挫折李征一生中遇到的两个主要挫折是作为官员所遇到的挫折和作为诗人所遇到的挫折。
山月记中岛敦译文《山月记》中有这么一段:“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
”咱就这么翻译:我呀,特别害怕自己根本就不是啥好材料,就像不是美玉似的,所以就不敢使劲儿地去磨练自己。
可是呢,又有那么点儿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块美玉,所以又不甘心就那么普普通通的,跟那些破瓦砾混在一块儿。
这么着,我就慢慢儿地跟这俗世脱离开来了,跟周围的人也疏远了。
到最后呢,心里头那些个愤懑和羞愧、怨恨啥的,就一个劲儿地让我那本来就胆小的自尊心变得越来越强。
出处就是中岛敦的《山月记》。
再看一段:“其实,任何人都是驯兽师,而那野兽,无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
于我而言,这种妄自尊大的羞耻心就是野兽,就是猛虎。
它毁了我自己,害苦了我的妻儿,损伤了我的友人,最后,又如此这般,将我的外形也变成了与内心相一致的模样。
”那咱就翻成:说实在的啊,不管是谁,那都是驯兽师呢。
这野兽是啥呀?其实就是每个人自己的脾气秉性呗。
就拿我来说吧,我这种自己觉得自己了不起,然后又觉得羞耻的心思,那就是野兽,就是只大老虎。
这老虎可把我自己给毁了,让我老婆孩子跟着受苦,还伤了我的那些朋友。
最后呢,还把我的样子也变得跟我这内心一样糟糕了。
《山月记》里还有这样的表述:“如今想起来,我真是空费了自己那一点仅有的才能,徒然在口头上卖弄着什么‘人生一事不为则太长,欲为一事则太短’的警句,可事实是,唯恐暴露才华不足的卑怯的畏惧,和厌恶钻研刻苦的惰怠,就是我的全部了。
”白话译文就是:现在回过头去想啊,我可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那点儿仅有的本事。
光在嘴头上瞎念叨啥“人这一辈子啊,要是一件事都不做呢,就觉得时间太长了;可是想要做一件事呢,又觉得时间太短了”这种听起来挺有道理的话。
可实际上呢,害怕让别人知道自己没多少才华的那种胆小的害怕,还有不喜欢下功夫钻研的那种懒劲儿,这就是我的全部了。
【原文】山月记,盖自山之巅,望月之光,而有所感也。
山者,天地之大观也;月者,阴阳之明证也。
山月相映,若有所语,而人莫能解。
余乃披星戴月,跋山涉水,以求其解。
【译文】《山月记》这篇文章,大概是因为从山巅仰望月亮的光辉,从而有所感悟。
山,是天地间壮丽的景象;月,是阴阳变化的明显标志。
山与月相互映照,好像在相互倾诉,然而人们却无法理解。
我便披星戴月,跋山涉水,去寻求其中的奥秘。
【原文】始余游于太山之巅,见月之出,如金盘银盘,光华夺目。
四顾茫茫,惟月与人同。
余心窃喜,以为山月有灵,可以通人意。
于是,夜宿山间,朝观日出,暮赏月华,心向往之。
【译文】最初,我在太山之巅游玩,看到月亮升起,如同金盘银盘,光芒耀眼。
环顾四周,一片苍茫,只有月亮与人类相伴。
我心中暗自欢喜,以为山月有灵性,可以通晓人心。
于是,我在山间夜宿,清晨观赏日出,傍晚欣赏月华,心中充满了向往。
【原文】既而,余闻山中有隐士,往来山月之间,似乎有所得。
余遂访之,隐士告余曰:“山月非异,人自异耳。
山者,吾之师也;月者,吾之友也。
吾与山月为伴,心无挂碍,故能悟道。
”【译文】不久,我听说山中有隐士,他们往来于山月之间,似乎有所收获。
我便去拜访他,隐士告诉我:“山月并无奇特之处,只是人心各异。
山,是我的老师;月,是我的朋友。
我与山月为伴,心中无牵无挂,因此能够领悟道理。
”【原文】余闻言,若有所悟。
自是之后,余每登山,必观山月。
山月依旧,而余心已变。
山月无言,却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人生的哲理。
余乃作《山月记》,以记其事。
【译文】我听后,心中有所领悟。
从那以后,我每次登山,都会观赏山月。
山月依旧,然而我的心态已经改变。
山月虽然无言,却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人生的哲理。
我便写了《山月记》,以此记录此事。
【原文】山月记,非山月之记,乃吾心之记。
山月之光,照亮吾心,使吾明白人生之真谛。
故余谓:“山月者,吾之师也;吾之心也。
”【译文】《山月记》,并非仅仅记录山月,而是记录我的心情。
《山月记》(纪昌篇)至射不射故事背景:《山月记》的纪昌篇改编自《列子·汤问》,原文的白话翻译如下:甘蝇,是古代善于射箭的高手,拉满弓弦就能吓得野兽伏地、飞鸟落下,他的弟子名叫飞卫,射箭技巧比他还要高超,飞卫收了一个叫纪昌的人作徒弟。
飞卫对纪昌说:“你先要学会盯住一个目标不眨眼,然后才谈得上学射箭。
”纪昌回去后就躺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边,用眼睛由下至上注视着梭子来回穿梭。
就这样坚持了两年以后,就算锥子尖倒过来碰到纪昌的眼眶,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于是纪昌又去找飞卫。
飞卫说:“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学会用眼睛去看东西的技巧。
要练得能把小的东西看成大的东西,能把细微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来告诉我。
”纪昌回去后,用牦牛尾巴的毛把虱子挂在窗户上,自己每天都注视着这只虱子,在十天里,纪昌看见虱子渐渐变大了。
这样过了三年以后,在纪昌眼里虱子已经变得像车轮那么大了。
再看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山丘一样大。
于是,纪昌就用箭向那只虱子射去,箭穿过了虱子的中心,悬挂虱子的尾毛也没有断。
纪昌赶快去告诉飞卫。
飞卫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胸口说:“你已经把射箭的功夫学会了!”纪昌把飞卫的功夫全部学到手以后,觉得全天下只有飞卫才能和自己匹敌,于是谋划除掉飞卫。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在野外相遇。
纪昌和飞卫都互相朝对方射箭,两个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地上。
最后飞卫的箭射完了,而纪昌还剩最后一支,他射了出去,飞卫赶忙举起身边的棘刺去戳飞来的箭头,把箭分毫不差地挡了下来。
于是两个人都扔了弓相拥而泣,互相认为父子,发誓不再将这种技术传给任何人。
原文和改编篇(《山月记》)大体内容是差不多的,但是通过对比这二者。
我们能够发现改编篇和原文的几点不同第一点就是人物关系的描述不同。
原文中甘蝇是飞卫的老师,飞卫又是纪昌的老师,而改编篇没有描述飞卫和甘蝇的关系,飞卫和甘蝇都是纪昌的老师。
第二点是关于三者射艺高低的描述有差异。
改编篇中:甘蝇>=纪昌>飞卫;原文中:纪昌=飞卫>甘蝇。
马英萍边缘的声音、“虎”的感召——中岛敦《山月记》的深层文本解读[作者简介] 马英萍,女,厦门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日本文学。
一、引言日本近代作家中岛敦(1909-1942)在他33年的生涯中留下了23部小说文本,其中约三分之一直接取材或改编自中国古典文学,另有一些以日本殖民地附属国或地区为背景的系列短篇,和以公元前6-7世纪的西亚为背景的小说文本。
可以说中岛敦是对中国乃至整个亚洲抱有关心的作家。
中岛敦的创作生涯虽然短暂,但他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极为特殊。
有日本学者称之为“汉学传统的最后闪光点”[1]。
遗憾的是我国学界对中岛敦文学研究尚未引起足够重视,体现在论文篇数较少,尚无专著、译著。
鉴于此,笔者认为深入挖掘中岛敦文学价值,以丰富我国视角下的中岛敦文学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中岛敦(1909-1942)二、《山月记》的中日两国研究现状1942年2月,凭借《山月记》和《文字祸》的发表,中岛敦首次登上日本文坛。
可以说战后被指定为日本高中国语教材的《山月记》是中岛敦最重要的代表作。
又由于其素材取自我国唐代李景亮(生卒年不详,约804年前后在世)撰写的传奇小说《人虎传》,因此在我国的中岛敦文学研究文献中,《山月记》的研究成果较多。
这些论文主要集中在《山月记》与中国唐代传奇小说《人虎传》的比较,与卡夫卡的《变形记》的比较研究上。
例如日本学者德田进通过对比《山月记》和《人虎传》叙事重点的不同,指出《人虎传》主要侧重叙述“奇闻异事”,而《山月记》则主要反映“知识分子苦恼的内心世界”。
[2]我国学者也通过对比《山月记》和《人虎传》在情节和表现手法上的不同,指出《山月记》“表现了当时日本知识分子对社会现实的感受,描写了知识分子在当时社会的威压下心理异变的现象”。
[3]此外还有学者着重分析《山月记》中主人公强烈的自我意识,指出《山月记》发表在“日本军国主义横行、自我遭受阉割的苦痛时代”,它是作者“对摧残人性的战争的一种无声的抗议”。
中岛敦-山月记中岛敦-山月记-原著陇西的李征博学多才,在天宝末年,以一介风采翩翩美少年登上虎榜(进士的榜单),被派为江南尉。
但是他生性狷介、自命不凡,不愿低声下气充任小吏,不久之后就辞官,回到故园虢略归隐,和亲戚朋友断绝往来,专心一致的闭门作诗,完全耽迷于诗篇里。
他认为,与其长久充当小吏而在俗恶的大官之前屈膝卑躬,不如留下几手好诗流传后世,百年之后尚可留名。
但是,文名不容易显扬,生活却逐渐陷入困境。
李征也感到日渐焦躁不安。
从这时开始,李征的容貌渐渐消瘦,身体也一天天衰弱。
往日风采翩翩、丰颊的美少年已无处可寻,只剩下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
过了几年之后,简直到了家徒四壁的穷困,为了妻子儿女的生计,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在度求得一地方官吏的小职位以安家糊口。
在另一方面来讲,李征对自己作诗的前途也已经感到失望了。
曾经和李征同登进士榜的同辈们,大多已经位居高官,必须对这些李征自己不大看得起的伙伴屈膝,可以想象对于李征的自尊心有多么大的伤害。
他整天闷闷不乐,狂悖的本性也愈来愈难以压抑,挣扎在现实中的心境有着难以形容的悒恨不安。
一年之后,李征因公出差,在汝水旁借宿时终于发狂了。
在半夜里,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李征突然脸色大变,狂叫着从床上跳下来,直往黑暗中飞奔而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人们到附近的山野里搜索寻找也毫无踪迹,此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李征的下落。
第二年,新任监察御史,陈郡人士袁傪,奉命出使岭南,途中寄宿在商于这个地方。
第二天天色未亮,大地上在黑暗中,袁傪打算出发时,驿站官吏告诉他,在前面路上有会吃人的老虎出没,不是白天的话,一般人都不敢通行。
驿官又劝袁傪说:「天色尚早,还是等一会儿再出发比较好。
」袁傪仗着随从人员众多,对驿官的话加以斥责,仍然执意而行。
月光残照在林子里,当大伙儿通过林间草地时,果然从草丛里跃出了一只猛虎。
眼看着老虎就要扑到袁傪身上时,突然老虎转个身,又跃入原来的草丛里躲藏起来。
从草丛传来像是人类的声音,不断的嘟嚷着:「刚才真是好险啊~」袁傪听到这个声音,转瞬间他想了起来,不禁又惊又惧的大叫:「这声音不正是我的朋友李征的声音吗,」袁傪和李征同年登进士第,李征由于性情高傲孤僻,所以没什么朋友,但是这个袁傪却是他最合得来、最亲近的朋友。
山月記中島敦隴西ろうさいの李徴りちょうは博学才穎さいえい、天宝の末年、若くして名を虎榜こぼうに連ね、ついで江南尉こうなんいに補せられたが、性、狷介けんかい、自みずから恃たのむところ頗すこぶる厚く、賤吏せんりに甘んずるを潔いさぎよしとしなかった。
いくばくもなく官を退いた後は、故山こざん、に帰臥きがし、人と交まじわりを絶って、ひたすら詩作に耽ふけった。
下吏となって長く膝ひざを俗悪な大官の前に屈するよりは、詩家としての名を死後百年に遺のこそうとしたのである。
しかし、文名は容易に揚らず、生活は日を逐おうて苦しくなる。
李徴は漸ようやく焦躁しょうそうに駆られて来た。
この頃ころからその容貌ようぼうも峭刻しょうこくとなり、肉落ち骨秀ひいで、眼光のみ徒いたずらに炯々けいけいとして、曾かつて進士に登第とうだいした頃の豊頬ほうきょうの美少年の俤おもかげは、何処どこに求めようもない。
数年の後、貧窮に堪たえず、妻子の衣食のために遂ついに節を屈して、再び東へ赴き、一地方官吏の職を奉ずることになった。
一方、これは、己おのれの詩業に半ば絶望したためでもある。
曾ての同輩は既に遥はるか高位に進み、彼が昔、鈍物として歯牙しがにもかけなかったその連中の下命を拝さねばならぬことが、往年の儁才しゅんさい李徴の自尊心を如何いかに傷きずつけたかは、想像に難かたくない。
彼は怏々おうおうとして楽しまず、狂悖きょうはいの性は愈々いよいよ抑え難がたくなった。
一年の後、公用で旅に出、汝水じょすいのほとりに宿った時、遂に発狂した。
或ある夜半、急に顔色を変えて寝床から起上ると、何か訳の分らぬことを叫びつつそのまま下にとび下りて、闇やみの中へ駈出かけだした。
彼は二度と戻もどって来なかった。
附近の山野を捜索しても、何の手掛りもない。
その後李徴がどうなったかを知る者は、誰だれもなかった。
翌年、監察御史かんさつぎょし、陳郡ちんぐんの袁えんさんという者、勅命を奉じて嶺南れいなんに使つかいし、途みちに商於しょうおの地に宿った。
次の朝未まだ暗い中うちに出発しようとしたところ、駅吏が言うことに、これから先の道に人喰虎ひとくいどらが出る故ゆえ、旅人は白昼でなければ、通れない。
今はまだ朝が早いから、今少し待たれたが宜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と。
袁は、しかし、供廻ともまわりの多勢なのを恃み、駅吏の言葉を斥しりぞけて、出発した。
残月の光をたよりに林中の草地を通って行った時、果して一匹の猛虎もうこが叢くさむらの中から躍り出た。
虎は、あわや袁に躍りかかるかと見えたが、忽たちまち身を飜ひるがえして、元の叢に隠れた。
叢の中から人間の声で「あぶないところだった」と繰返し呟つぶやくのが聞えた。
その声に袁は聞き憶おぼえがあった。
驚懼きょうくの中にも、彼は咄嗟とっさに思いあたって、叫んだ。
「その声は、我が友、李徴子ではないか?」袁は李徴と同年に進士の第に登り、友人の少かった李徴にとっては、最も親しい友であった。
温和な袁の性格が、峻峭しゅんしょうな李徴の性情と衝突しなかったためであろう。
叢の中からは、暫しばらく返辞が無かった。
しのび泣きかと思われる微かすかな声が時々洩もれるばかりである。
ややあって、低い声が答えた。
「如何にも自分は隴西の李徴である」と。
袁は恐怖を忘れ、馬から下りて叢に近づき、懐なつかしげに久闊きゅうかつを叙した。
そして、何故なぜ叢から出て来ないのかと問うた。
李徴の声が答えて言う。
自分は今や異類の身となっている。
どうして、おめおめと故人ともの前にあさましい姿をさらせようか。
かつ又、自分が姿を現せば、必ず君に畏怖嫌厭いふけんえんの情を起させるに決っているからだ。
しかし、今、図らずも故人に遇あうことを得て、愧赧きたんの念をも忘れる程に懐かしい。
どうか、ほんの暫くでいいから、我が醜悪な今の外形を厭いとわず、曾て君の友李徴であったこの自分と話を交してくれないだろうか。
後で考えれば不思議だったが、その時、袁は、この超自然の怪異を、実に素直に受容うけいれて、少しも怪もうとしなかった。
彼は部下に命じて行列の進行を停とめ、自分は叢の傍かたわらに立って、見えざる声と対談した。
都の噂うわさ、旧友の消息、袁が現在の地位、それに対する李徴の祝辞。
青年時代に親しかった者同志の、あの隔てのない語調で、それ等らが語られた後、袁は、李徴がどうして今の身となるに至ったかを訊たずねた。
草中の声は次のように語った。
今から一年程前、自分が旅に出て汝水のほとりに泊った夜のこと、一睡してから、ふと眼めを覚ますと、戸外で誰かが我が名を呼んでいる。
声に応じて外へ出て見ると、声は闇の中から頻しきりに自分を招く。
覚えず、自分は声を追うて走り出した。
無我夢中で駈けて行く中に、何時いつしか途は山林に入り、しかも、知らぬ間に自分は左右の手で地を攫つかんで走っていた。
何か身体からだ中に力が充みち満ちたような感じで、軽々と岩石を跳び越えて行った。
気が付くと、手先や肱ひじのあたりに毛を生じているらしい。
少し明るくなってから、谷川に臨んで姿を映して見ると、既に虎となっていた。
自分は初め眼を信じなかった。
次に、これは夢に違いないと考えた。
夢の中で、これは夢だぞと知っているような夢を、自分はそれまでに見たことがあったから。
どうしても夢でないと悟らねばならなかった時、自分は茫然ぼうぜんとした。
そうして懼おそれた。
全く、どんな事でも起り得るのだと思うて、深く懼れた。
しかし、何故こんな事になったのだろう。
分らぬ。
全く何事も我々には判わからぬ。
理由も分らずに押付けられたものを大人しく受取って、理由も分らずに生きて行くのが、我々生きもののさだめだ。
自分は直すぐに死を想おもうた。
しかし、その時、眼の前を一匹の兎うさぎが駈け過ぎるのを見た途端に、自分の中の人間は忽ち姿を消した。
再び自分の中の人間が目を覚ました時、自分の口は兎の血に塗まみれ、あたりには兎の毛が散らばっていた。
これが虎としての最初の経験であった。
それ以来今までにどんな所行をし続けて来たか、それは到底語るに忍びない。
ただ、一日の中に必ず数時間は、人間の心が還かえって来る。
そういう時には、曾ての日と同じく、人語も操あやつれれば、複雑な思考にも堪え得るし、経書けいしょの章句を誦そらんずることも出来る。
その人間の心で、虎としての己おのれの残虐ざんぎゃくな行おこないのあとを見、己の運命をふりかえる時が、最も情なく、恐しく、憤いきどおろしい。
しかし、その、人間にかえる数時間も、日を経るに従って次第に短くなって行く。
今までは、どうして虎などになったかと怪しんでいたのに、この間ひょいと気が付いて見たら、己おれはどうして以前、人間だったのかと考えていた。
これは恐しいことだ。
今少し経たてば、己おれの中の人間の心は、獣としての習慣の中にすっかり埋うもれて消えて了しまうだろう。
ちょうど、古い宮殿の礎いしずえが次第に土砂に埋没するように。
そうすれば、しまいに己は自分の過去を忘れ果て、一匹の虎として狂い廻り、今日のように途で君と出会っても故人ともと認めることなく、君を裂き喰くろうて何の悔も感じないだろう。
一体、獣でも人間でも、もとは何か他ほかのものだったんだろう。
初めはそれを憶えているが、次第に忘れて了い、初めから今の形のものだったと思い込んでいるのではないか? いや、そんな事はどうでもいい。
己の中の人間の心がすっかり消えて了えば、恐らく、その方が、己はしあわせになれるだろう。
だのに、己の中の人間は、その事を、この上なく恐しく感じているのだ。
ああ、全く、どんなに、恐しく、哀かなしく、切なく思っているだろう! 己が人間だった記憶のなくなることを。
この気持は誰にも分らない。
誰にも分らない。
己と同じ身の上に成った者でなければ。
ところで、そうだ。
己がすっかり人間でなくなって了う前に、一つ頼んで置きたいことがある。
袁はじめ一行は、息をのんで、叢中そうちゅうの声の語る不思議に聞入っていた。
声は続けて言う。
他でもない。
自分は元来詩人として名を成す積りでいた。
しかも、業未いまだ成らざるに、この運命に立至った。
曾て作るところの詩数百篇ぺん、固もとより、まだ世に行われておらぬ。
遺稿の所在も最早もはや判らなくなっていよう。
ところで、その中、今も尚なお記誦きしょうせるものが数十ある。
これを我が為ために伝録して戴いただきたいのだ。
何も、これに仍よって一人前の詩人面づらをしたいのではない。
作の巧拙は知らず、とにかく、産を破り心を狂わせてまで自分が生涯しょうがいそれに執着したところのものを、一部なりとも後代に伝えないでは、死んでも死に切れないのだ。
袁は部下に命じ、筆を執って叢中の声に随したがって書きとらせた。
李徴の声は叢の中から朗々と響いた。
長短凡およそ三十篇、格調高雅、意趣卓逸、一読して作者の才の非凡を思わせるものばかりである。
しかし、袁は感嘆しながらも漠然ばくぜんと次のように感じていた。
成程なるほど、作者の素質が第一流に属するものであることは疑いない。
しかし、このままでは、第一流の作品となるのには、何処どこか(非常に微妙な点に於おいて)欠けるところがあるのではないか、と。
旧詩を吐き終った李徴の声は、突然調子を変え、自らを嘲あざけるか如ごとくに言った。
羞はずかしいことだが、今でも、こんなあさましい身と成り果てた今でも、己おれは、己の詩集が長安ちょうあん風流人士の机の上に置かれている様を、夢に見ることがあるのだ。
岩窟がんくつの中に横たわって見る夢にだよ。
嗤わらってくれ。
詩人に成りそこなって虎になった哀れな男を。
(袁は昔の青年李徴の自嘲癖じちょうへきを思出しながら、哀しく聞いていた。
)そうだ。
お笑い草ついでに、今の懐おもいを即席の詩に述べて見ようか。
この虎の中に、まだ、曾ての李徴が生きているしるしに。
袁は又下吏に命じてこれを書きとらせた。
その詩に言う。
偶因狂疾成殊類 災患相仍不可逃今日爪牙誰敢敵 当時声跡共相高我為異物蓬茅下 君巳乗気勢豪此夕渓山対明月 不成長嘯但成時に、残月、光冷ひややかに、白露は地に滋しげく、樹間を渡る冷風は既に暁の近きを告げていた。
人々は最早、事の奇異を忘れ、粛然として、この詩人の薄倖はっこうを嘆じた。
李徴の声は再び続ける。
何故なぜこんな運命になったか判らぬと、先刻は言ったが、しかし、考えように依よれば、思い当ることが全然ないでもない。
人間であった時、己おれは努めて人との交まじわりを避けた。
人々は己を倨傲きょごうだ、尊大だといった。
実は、それが殆ほとんど羞恥心しゅうちしんに近いものであることを、人々は知らなかった。
勿論もちろん、曾ての郷党きょうとうの鬼才といわれた自分に、自尊心が無かったとは云いわな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