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政治与权威建构——托尼·莫里森《宠儿》中的叙事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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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中叙述视角的转换及其艺术效果《宠儿》中叙述视角的转换及其艺术效果王晓兰钟鸣。
内窖提要:本文以“叙述视角的转换”为切入点,探讨莫里森如何通过“多重式内聚焦”或“对人物内心的转换性有限透视”来揭示《宠儿》中的主题意义和强化审美效果。
笔者认为莫里森巧妙转换人物视角的叙述方法,有效地发挥了视角艺术上的长处,使作品更具丰富的审美色调。
关键词:《宠儿》叙述视角的转换主题意义美学效果作为一位学者型的作家,托妮·莫里森(ToniMorrhon.1931~)的代表作《宠儿》体现了西方小说叙事艺术的典型特点。
1993年,由于“以其富于洞察力和诗情画意的小说把美国现实的一个极其重要方面写活了”,o莫里森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如同她的《所罗门之歌》等作品一样,《宠儿》中虚幻与真实、怪异与正常相糅合的艺术手法折射出了她的现实观,即莫里森通过闹鬼和死人还魂等怪诞的情节、扭曲的人物这样的表现手法来突出黑人悲惨的生存境遇,使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强大的震撼力。
正如王守仁所说:“英里森的作品深深根植于美国黑人独特的历史、传说和现实生活之中……无论是在思想内容方面,还是在叙述手法的运用上,都将黑人小说推上一个新的高度”(22—23)。
正是她作品中这种虚实相糅 的超自然、超现实的后现代主义叙述特点使得阿尔森(E.Alsen)等评论家认为应把莫里森归属于后现代主义主流作家群。
同时,奠里森在作品中还使用了内心独白和叙述视角的转换等现代叙述技巧来凸现作品的主题。
《宠儿》的故事情节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事件:19世纪50年代,一位叫玛格丽特·加纳的女黑奴携带着几个子女从肯塔基的奴隶庄园逃到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当奴隶主带着追捕手追到他们的住处时,玛格丽特·加纳自由的希望破灭了。
为了使子女不再遭受做奴隶的悲惨命运,她毅然决定杀死他们,但只来得及砍死一个女儿。
o莫里森在为蓝登书屋编辑反映黑人斗争史的文献《黑人之书)(1974年)时接触到了这个故事,便想通过虚构的方式来解构并重构现实,从而为深受奴隶制身心残害的黑奴们写一部心灵史。
无言的抗拒——《宠儿》小说的身体叙事研究作者:许明菊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5年第10期许明菊(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湖北十堰442000)摘要:托妮·莫里森的力作《宠儿》向读者呈现了美国蓄奴制时期黑人同胞难以言说的历史遭遇。
本文拟从身体叙事的角度,围绕具有代表性的三代人物塞丝的母亲、塞丝和女儿宠儿的故事揭示黑奴是如何通过身体的在场颠覆白人奴隶主的统治进而进行争取自由的反抗的。
关键词:《宠儿》;身体叙事;规训;黑奴DOI:10.16083/ki.22-1296/g4.2015.10.057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5)10—0128—02收稿日期:2015—03—12作者简介:许明菊(1978—),女,湖北房县人。
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教学和英美文学。
小说《宠儿》自199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不久就引起全世界学者对作家及其作品的广泛关注,研究成果日渐丰硕。
《宠儿》文本诗意般的语言和身体叙事的写作手法将蓄奴制时期黑人奴隶身体戕害描绘得淋漓尽致,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身体在小说中具有巨大的叙事功能。
身体叙事是指身体以一种基本的意象存在方式呈现在特定的文本媒介或语境之中,并且传递出道德伦理、价值观念、政治文化信息、审美情趣等丰富内涵的叙述行为。
莫里森在作品中通过对黑人女性身体遭受不可抹去的暴力印记引发读者对于黑人精神世界的深思与探索。
一、历史的纽带——打上耻辱烙印的老者身体兴起于17世纪初叶的奴隶制度是近代西方殖民主义制造的一场种族大劫难。
19世纪的工业革命将科学与经济的繁荣带给西欧和北美,却导致大部分非洲各民族地区成了欧洲所谓的“黑暗大陆”,美洲殖民地日渐开发急需大量掳掠非洲黑人。
监禁、禁闭、强制劳动、苦役、限制活动区域成了白人奴隶主规训奴隶的惯用手段。
人的身体是一个工具或媒介。
[1]奴隶制度始于剥夺黑人的身体自由和权利,再由身体的禁锢发展为心灵和精神的禁锢。
后现代语境下的历史重构——莫里森小说《宠儿》叙事的解
读
赵娜
【期刊名称】《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8(020)002
【摘要】莫里森创作的意图在于重构那段缺失的黑人历史,本文通过分析其小说<宠儿>中的"身体"叙事、多重视角的叙事,解析莫里森所重构的黑人历史,小说中建构的真实,所倡导的种族和谐,对于今天的读者有着真实的意义.
【总页数】4页(P56-58,62)
【作者】赵娜
【作者单位】西安文理学院,外语系,陕西,西安,71006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561.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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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中的“叙述声音"与“话语权威"肖敦交(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10075)摘要:西方叙事学在长期的批评实践中。
从不同角度切入作品。
积累了较为丰富的文本分析方法。
本文旨在通过研究托尼·莫里森(Toni M or r i son)的作品《宠儿》中的“叙事话语”.以结构主义批评和女性主义批评为参照,考察女性“叙事话语”,以及所实现的“话语权威”。
“话语”层面在国外文学研究中较易被忽略,希望本文的探讨能为外国文学研究。
特别是黑人女性文学研究提供某种有益的借鉴。
关键词:《宠儿》叙述声音话语权威引言话语.其实是一种有意义的声音。
在女性主义观念里,声音的发出与否有时关系到女性个体的生死存亡。
而从叙事学的角度来讲,声音是指叙事中讲叙者的话语.以区别于叙事中的作者和非叙述人物,专指文本实践中的具体形式。
罗杰·夫勒在《语言和控制》中说:“用语言描述时,要达到中立的地位是不可能的.因为语言所要表达的意思跟思想意识是分不开的,两者取决于社会结构。
”i n(Fow l er,1979:2)韩礼德在《教师教育语言学》中说:“语言比任何其他的人类现象都更能反映并揭示社会进程中的不平等现象。
”t21(H al l i day,1982:23)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
莫里森把这两位学者的观点都体现在她的《宠J L)中,从“叙事声音”到“话语权威”的建构,奴隶制的非人道性质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宠J L)的故事发生在奴隶制及内战后的重建时期,文本中的奴隶制话语极为强烈.而这种非人道的话语权力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动物意象实现的。
奴隶制话语剥夺了黑人奴隶的一切人权,因为奴隶主的眼里。
黑人奴隶只不过是“人类入侵者”。
【31(M orr i son,1997:125)因为他们在社会中的主宰地位。
“学校老师”之类I j丁以趾高气扬地宦称“定义只属于下定义者.而非被定义者。
”(英文原句:def i ni t i ons bel onged t o t he def i ner s。
评托尼.莫里森《宠儿》的后现代叙事手法及叙事话语摘要:后现代主义以其反传统的叙事策略成为了二十世纪文学创作的主要体裁之一。
美国作家托尼·莫里森的《宠儿》被看作具有后现代主义特征的名篇佳作。
本文从该小说的叙事手法和叙事话语角度,分别论述该作品的碎片式叙事模式,多重叙事视角以及该作品的哥特式叙事话语,布鲁斯音乐风格等,进而探讨了该作品的后现代特色及其艺术风格。
关键词:碎片式叙事模式多重叙事视角重现回布鲁斯音乐《宠儿》是二十世纪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的代表作,小说发表后,在美国文学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宠儿》不仅“深深根植于美国黑人独特的历史、传说和现实生活之中”,而且“在叙述手法的运用上,将黑人小说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小说中莫里森采用了碎片式叙事模式和多重叙事视角等后现代主义创作手法,并通过哥特式的叙事话语和具有布鲁斯音乐风格的语言向读者讲述了一个充满悬念与神秘气氛的故事,从而使小说具有深刻的震撼力。
形成了作者独特的后现代风格,成为“表达后现代的另一种声音”。
1碎片式叙事模式和多重叙事视角莫里森在《宠儿》中没有像传统小说那样线性展开情节,而是采用碎片式叙事模式打破时空界限,把不同时间、地点组合交织在一起,在现在与过去之间自由穿梭。
在小说的开始,读者首先看到的是:一所整天闹鬼的房子——蓝石街124号。
就此展开的叙事支离破碎,时空不断错置。
与现实的故事交织在一起的是多种层次的过去:有作为历史回忆的贩奴船的故事,有在昔日农场“甜蜜之家”黑奴受到的种种磨难,有赛斯于逃亡途中生下丹芙的情景……这些过去的故事时而出现在人物的回忆中,时而出现在现实的故事里,仿佛成了正在发生的故事。
碎片式叙事模式还体现在对小说的中心事件——赛丝杀婴的叙述上。
小说第一章提到孩子的阴魂不散,为“割断脖子”怒气冲冲,但并未点出是谁割的。
第三章里赛丝向保罗介绍丹芙,说她命大,当初坐牢时,“耗子什么都咬,但就不碰她”。
论《宠儿》多视角叙事的创作手法鲜于静(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英语旅游文化系,北京100000)摘要:托尼莫里森是第一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作家,她的《宠儿》被公认为是她最好的作品。
《宠儿》写作手法别具一格,本文通过分析该小说多视角叙事的创作手法,来探讨其创作效果。
小说中多视角叙事模式使故事的讲述具有客观性、真实性、模糊性和重复性等特点。
多视角叙事呈现的真实画面有力地揭示了作品的主题和人物的心灵创伤.同时为读者提供了再创造的广阔空间。
解放了读者的审美意识,具有很强的艺术效果.小说真正做到了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结合。
关键词:《宠儿》多视角真实模糊托尼-莫里森是第一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作家,她的《宠儿》被公认为是她最好的作品。
在小说中,莫里森把笔触伸向奴隶制时期,以独特的创作手法挖掘_广那一段人们不愿提及但又时时影响着现在的历史。
《宠儿》写作手法别具一格,近年来一直是海内外学者评论的热点之一。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该小说多视角叙事的创作手法.来探讨其创作效果。
一、《宠儿》多视角叙事的特色莫里森摒弃r传统的单一叙述视角.代之以多霭叙事视角。
传统的小说家一般或用“伞能角度”亦即作家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角度来叙述.或用书中主人公自述的口吻来叙述。
发展到亨利詹姆十与康拉德,他们认为“全能角度”难以使读者信服,便采用书中主人公之外的一个人物的眼睛来观察,通过他(或她)的话或思想来叙述。
福克纳又进了一步,分别从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角度,让每一个人讲这方面的故事。
这种多角度的叙述方法是传统小说中少见的。
莫里森运用多视角叙事模式,真实、客观地展现了黑人的历史、命运和精神世界。
小说《宠儿》中多视角叙事模式使故事的讲述具有客观性、真实性、模糊性和重复性等特点。
1.客观性和真实性小说中重要的事件不是由一个人或一个声音一次性讲述。
而是由多人多次讲述。
视角的不断变化使风格不同、长短不一的片断最终拼出一幅完整而精彩的画面。
小说《宠儿》在两个层面展开,赛丝和丹芙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的现实生活组成了其中一个侧面,而发牛于约二十年前肯塔基州的种植园“甜蜜之家”的一系列事件则组成了另一个层面。
《宠儿》的身体书写与伦理诉求作者:冯颖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20年第05期内容摘要:《宠儿》通过反复叙述“杀女”的核心事件从根本上对奴隶制发出控诉。
身体是塞丝等人伦理身份的符号性说明,塞丝的身体在三重身份下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伦理危机使塞丝背弃了宠儿的身体,也引发了她本人的伦理焦虑。
这种焦虑笼罩了整个黑人群体,身体不再仅是被动承受的记忆载体,它承担了指向未来的伦理诉求。
关键词:《宠儿》伦理身份身体书写伦理诉求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1931—2019)的作品《宠儿》(Beloved)围绕主人公塞丝“杀女”这一核心事件探讨了黑人在奴隶制压迫下艰难的生存处境。
小说以塞丝、宠儿、丹芙等人的视角重复讲述了“杀女”的伦理悲剧。
这一悲剧困扰着宠儿、丹芙。
在小说之外,这也是批评者们长久的研究热点。
修树新在其专著中提出了“命重于理”[1]的观点。
但我们可以看到,正如克里斯·希林指出那样,身体在社会思想中常常是“缺席在场”[2]18的。
实际上,身体除了是“生物性的实体”[2]177,也是“社会性的实体”[2]177。
本文借助身体书写将“缺席在场”的身体带入到对《宠儿》的文学伦理学批评。
身体作为物质性的存在,具备记忆载体的功能,是伦理身份的符号性说明。
在塞丝的伦理选择中,她意识到“是一个身体”与“有一个身体”的区别,但模糊的身体认知导致了她错误的伦理选择,实质上展现了整个黑人群体的伦理焦虑。
黑人群体一致地追寻着身体的自由、完整、健康,以身体建构自我认同,是黑人们消除伦理焦虑的有效途径。
一.塞丝的身体与三重伦理身份塞丝的伦理身份是多重的,她是“甜蜜之家”的奴隶,是黑尔的妻子,是宠儿和其他孩子的母亲。
数个伦理身份都作用于同一身体,塞丝的身体就成了被分割看待的身体部分或某种特定功能的承载。
作为奴隶的塞丝是奴隶主眼中的虐待对象与生产力。
“学校老师”的两个侄子光明正大地虐待了塞丝,“一个吮着我的乳房,另一个摁着我,他们那知书达理的老师一边看着一边做记录。
托尼·莫里森小说《宠儿》的叙事文体分析摘要:《宠儿》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尼·莫里森的最成功的小说之一,本文将从叙述学和文体学的接合面对小说中的叙事视角和人物话语表达方式进行分析,从而展现小说独特的文体艺术魅力。
关键词:《宠儿》叙事视角话语表达文体特色《宠儿》是非裔美国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的代表作,一经发表便在文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并于1988年荣获普利策奖。
叙事文体学作为叙事学与文体学的交叉学科,兴起于二十世纪。
叙事学与小说文体学之间的互补关系不仅表现在二者分别是从宏观层面对小说的内容和从微观角度对小说的形式进行研究,此外二者在研究对象上也存在着重合面,即叙事视角和人物话语方式。
本文通过从叙事视角和人物话语表达方式这两个方面对小说的叙述层面和话语层面进行分析,并讨论其产生的叙事文体效果。
一、《宠儿》中视角的叙事文体学分析视角是叙述学家和文体学家均颇为重视的一个领域。
“‘视角’一为结构上的,即叙事时所采用的视觉角度,它直接作用于被叙述的事件;另一为文体上的,即叙述者在叙事时通过文字表达或流露出来的立场观点,语气口吻,它间接地作用于事件。
”[2] 因此,结构上的视角是调节叙述信息和叙述距离的重要手段,而文体上的视角更注重通过语言特征上的变化体现视角的转换。
这正是叙事学家和文体学家关注的不同侧重点。
小说《宠儿》中对杀婴这一核心事件的叙述则采用内聚焦中的多重式内聚焦模式,即通过几个不同人物的眼光来描述同一事件。
具体表现是白人奴隶主的内视角叙事和主人公塞思的内视角叙事。
二、《宠儿》中人物话语的叙事文体学分析利奇在《小说文体论》中将话语分成直接引语,间接引语,自由直接引语,自由间接引语和叙述话语五大类[2]。
《宠儿》中则大量采用了自由直接引语和自由间接引语。
(一)自由直接引语如:“beloved you are my sister you are my daughter; you are my beloved you are mine you are mine you are mine...”这段人物的内心独白就采用了对话式直接引语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