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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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几个问题【摘要】迄今为止,人们对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认识和掌握还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影响了古代汉语判断句这方面的教学。
本文通过对古代汉语判断句本质特点的阐释与分析,以求达到准确把握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目的。
【关键词】判断句本质特点系词名词谓语句判断句的活用判断句是古代汉语中特殊的句类之一,也是古代汉语中比较重要的句类之一。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分析与研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判断句的确认标准是什么;“……者……也”句式是否是判定判断句的唯一或主要的特征;是否所有名词谓语句都是判断句;“是”字、“为”字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当作判断句的系词;“判断句的活用”说是否是正确的。
关于以上几个问题学术界还存在着歧见,并没有定论,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
本文通过追根溯源,比较分析学术界观点,力求排除不准确的观点,准确把握古代汉语判断句本质特点,进而准确掌握古代汉语判断句。
一、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本质特点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确认问题,学者王力认为“判断句是以名词或名词性的词组为谓语,表示判断的”。
【1】学者郭锡良补充,“判断句表示某种事物是什么东西或不是什么东西,某种事物属于某一类或不属于某一类”。
【2】学者刘忠华则坚持以形式和意义相结合的原则来判定判断句。
他认为判定某个句子是判断句需要遵循两个原则,“一是名词性质的词语作谓语,一是主语所指与谓语所指是同一事物或同一类别”。
【3】我们赞同学者刘忠华的观点,他指出了判断句与非判断句的本质性的区别,即一个句子如果被判定为判断句,那么这个句子必然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在形式特点这个方面,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谓语必须是名词或名词性词组,那么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词组以及动词或动词性词组作谓语的句子就一定不是判断句;一是在语义关系方面,谓语必须对主语作出判断,即判定主语所指是或不是某一事物,属于某一类别或不属于某一类别。
如果只着重考虑一个方面而忽略另一个方面,就很可能把非判断句也误认为是判断句,影响我们正确地判定判断句,从而影响古代汉语教育教学实践。
古代漢語的判斷句【教学目的】本章讲授古汉语判断句问题,要让学生了解古今汉语判断句的差异,掌握古汉语判断句的形式,理解“者”、“也”、“是”、“为”、“唯”、“乃”、“即”在古汉语判断句中的性质与作用,提高其理解、翻译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能力。
【基本概念】判断句【基本理论】古汉语判断句与现代汉语判断句有何不同?古汉语判断句有哪些形式?古汉语判断句中的“是”是什么性质的词?起什么作用?现代汉语中的判断词“是”是从哪里来的?古汉语有专职的判断词吗?“为”、“唯”、“乃”、“即”在古汉语判断句中都起什么作用?古汉语判断句活用可以表示哪些内容?【重点难点】古汉语判断句的形式“者”、“也”、“是”、“为”、“唯”、“乃”、“即”在古汉语判断句中的性质与作用【教学内容】第1学时一、句子的分類句子的分類方法很多,用不同的標準,分出的句子種類是不同的。
①根據語氣可分為陳述句、疑問句、祈使句、感歎句;根據語氣還可以把句子分成肯定句和否定句;②根據結構的繁簡,可以分為單句和複句;③根據謂語的性質可以分為判斷句(名詞謂語句)、描寫句(形容詞謂語句)、敘述句(動詞謂語句)。
描寫句——一般是用形容詞或形容詞性的片語作謂語的句子。
描寫事物是什麼樣子。
敘述句——一般是用動詞或動詞性的片語作謂語的句子,表示一種動作或敘述一件事情。
因此,同一個句子,從不同的角度,即按照不同的標準來考察它,可以有不同的名稱。
如:日食飲得無衰乎?《觸龍說趙太后》——疑問句、否定句、敘述句、單句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論語·述而》——陳述句、肯定句、描寫句、複句在句子的多種分類方法中,按照謂語性質的分類是最基本的分類方法。
按照謂語的性質分類也有兩種不同的方法:①一種是著眼於謂語的組織形式,即使用什麼詞類作謂語,分成名詞謂語句(簡稱:名句)、形容詞謂語句(形容句)、動詞謂語句(動句)。
②另一種著眼於謂語所表示的語法意義,即偏重於從意義方面來分類,分成判斷句、描寫句、敘述句。
古代汉语中的判断句研究前言:判断句作为一种汉语中的特殊句式,在古现代汉语中有着明显的区别,对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研究能够有效的明确古代汉语的发展历程和变化趋势,是古代汉语研究的重要领域,同时也是古现代汉语对比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内涵界定判断句是一种带有明确功能性的句型,应用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要表达对事物形式、状态、关系的判断,这种判断可以是肯定的也可以是否定的。
判断句的这种句式功能在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是一致的。
在日常的交际活动中判断句往往还能够表现出说话者本身的情绪,是对自身正面情绪或者负面情绪的一种重要传达方式。
从应用范围和程度的角度力看,在古代汉语中判断句的适用范围是比较狭窄的,其应用的形式以及自身的功能性与现代汉语中的判断句相比程度也是较弱的。
二、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特点判断句在古代汉语中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其自身的组成成分,在古代汉语中判断句是不使用是这一判断词来进行判断,在具体的应用中古代汉语中的判断句往往借助名词性谓语实现判断句的判断功能,而且为了加强判断句的语气或者为了押韵,大部分会加上也,所以在对古代汉语中的判断句进行翻译的时候,应该在句式中合适的位置加上是以完整句式成分,保证翻译过程的古代汉语能够符合现代汉语的表意规律[1]。
三、古代汉语的表达功能类型作为一种具有鲜明功能性的特殊句式,判断句无论是在古代汉语中还是在现代汉语中都有广泛的应用,统一句式在不同语体中的应用主要区别就在于,因为其所处的语言环境和表意形式的不同,而导致在语言风格上和表达形式上的不同,在现代汉语中判断句的形式主要是&&是&&或者&&不是&&,是一种固定模式的判断句式,而在古代汉语中判断句式的表达形式却有很多种,而且每一种表达形式与语句的具体内容相结合其自身的意义和情感程度都不尽相同。
具体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内容判断判断句作为一种特殊句式,其本身是有主语、谓语和宾语组成的,从判断的对象角度出发,也就是从宾语的角度来看主要可以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判断的对象为人,如项籍者,下相人也,另一种形式是判断的对象为事物的,如农,天下之本。
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几个问题【摘要】迄今为止,人们对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认识和掌握还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影响了古代汉语判断句这方面的教学。
本文通过对古代汉语判断句本质特点的阐释与分析,以求达到准确把握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目的。
【关键词】判断句本质特点系词名词谓语句判断句的活用判断句是古代汉语中特殊的句类之一,也是古代汉语中比较重要的句类之一。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分析与研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判断句的确认标准是什么;“……者……也”句式是否是判定判断句的唯一或主要的特征;是否所有名词谓语句都是判断句;“是”字、“为”字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当作判断句的系词;“判断句的活用”说是否是正确的。
关于以上几个问题学术界还存在着歧见,并没有定论,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
本文通过追根溯源,比较分析学术界观点,力求排除不准确的观点,准确把握古代汉语判断句本质特点,进而准确掌握古代汉语判断句。
一、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本质特点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确认问题,学者王力认为“判断句是以名词或名词性的词组为谓语,表示判断的”。
【1】学者郭锡良补充,“判断句表示某种事物是什么东西或不是什么东西,某种事物属于某一类或不属于某一类”。
【2】学者刘忠华则坚持以形式和意义相结合的原则来判定判断句。
他认为判定某个句子是判断句需要遵循两个原则,“一是名词性质的词语作谓语,一是主语所指与谓语所指是同一事物或同一类别”。
【3】我们赞同学者刘忠华的观点,他指出了判断句与非判断句的本质性的区别,即一个句子如果被判定为判断句,那么这个句子必然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在形式特点这个方面,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谓语必须是名词或名词性词组,那么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词组以及动词或动词性词组作谓语的句子就一定不是判断句;一是在语义关系方面,谓语必须对主语作出判断,即判定主语所指是或不是某一事物,属于某一类别或不属于某一类别。
如果只着重考虑一个方面而忽略另一个方面,就很可能把非判断句也误认为是判断句,影响我们正确地判定判断句,从而影响古代汉语教育教学实践。
所以,只有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句子才可判定为判断句,二者不可偏废,缺一不可。
二、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基本形式的几个问题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结构形式问题,有些学者把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基本形式归为以下四种:【4】1.主语+者,谓语+也2.主语,谓语+也3.主语+者,谓语4.主语,谓语这种典型的只注重“……者……也”的句式并没有提及古代汉语判断句对谓语的要求以及主语和谓语之间的语义关系,单纯以形式来判定是不是判断句,无疑是不正确的。
学者刘忠华把目前学术界普遍的观点,即所谓的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基本形式,归为以下四类【3】,用来批驳这种观点,从而得出判断句本质的这样一个结论。
1.主语(者)+名词性谓语(也)2.主语(者)+副词+名词性谓语(也)3.主语+为+名词性谓语4.主语+是+名词性谓语(1)陈胜者,阳城人也。
(《史记﹒陈涉世家》)(2)制,岩邑也。
(《左传﹒隐公元年》)(3)黄帝者,少典之子。
(《史记﹒五帝本纪》)(4)荀卿,赵人。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5)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史记﹒项羽本纪》)(6)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
(《战国策﹒魏策四》)(7)夫六国与秦皆诸侯。
(苏洵《六国论》)(8)“夫执輿者为谁?”“为孔丘。
”“子为谁?”“为仲由。
”(《论语﹒微子》)(9)此必是豫让也。
(《史记﹒刺客列传》)(10)天子识其手书,问其人,果是伪书。
(《史记﹒封禅书》)学者刘忠华所归纳的第一种形式是大多数学者认为的,古代汉语判断句中典型的“……者……也”句式,如果我们假定这种说法是正确的,那么他所总结的这种形式,明确地规定了谓语的性质,所以要比其他人归纳的准确得多,也简洁得多。
这种“……者……也”句式在古代汉语中是比较常见的,但这也并不能认定“……者……也”句式就是就是判断句的基本形式的一种。
从“……者……也”句式本身来看:主语后面的“者”字和谓语后面的“也”字是可以省略的,甚至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把这种有“者”字、“也”字和无“者”字、“也”字均可得句式叫做“……者……也”句式,这种说法本身就是矛盾的,错误的。
比如示例(1)中有“者”字、“也”字;示例(2)中有“也”字;示例(3)中有“者”字;示例(4)中既没有“者”字,也没有“也”字。
如果把示例(4)中的“荀卿,赵人”改为“荀卿者,赵人也”或者把示例(1)中“陈胜者,阳城人也”改为“陈胜,阳城人”,我们看到不论是句法结构还是语义关系都没有变化,丝毫没有因“者”字、“也”字的有无而被影响,也就是“者”字、“也”字在句中几乎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一种句式怎么能用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来命名呢?不仅如此,从另一方面句类来看,并不是说古代汉语中所有“……者……也”句式的句子都是判断句,只能说符合这种形式的句子有可能是判断句,比如示例(1)、(2)(3)、(4),但这种形式并不是判定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唯一的、本质的特征,只有遵从上文中所提到的“两个原则”的句子才可以称之为判断句。
他所归纳的古代汉语判断句的第二种形式也是古代汉语中比较常见的。
主语和名词性谓语之间添加副词强调语气。
这里的副词可以表示肯定语气:比如示例(5)中的“必”字,加强了句子的语气,除此之外,在古代汉语判断句中还有“乃”、“固”、“诚”等用在主语和名词性谓语之间表示肯定语气。
主语和名词性谓语之间的副词也可以表示否定语气:比如示例(6)中的“非”字,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从语法方面看,副词是不能修饰名词或名词性词组的,很明显在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这种形式中副词是位于名词或名词性词组之前的。
那么这种现象该如何解释呢?我们还是从语法方面看,主语和名词性谓语之间的副词修饰的是什么成分,显然这里的副词修饰的是谓语,即由名词或名词性词组构成的谓语,而不是作谓语的名词或名词性词组,这样分析后,就没有疑问了。
其实,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表达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以上两种表达方式只是运用得比较多罢了,古代汉语判断句并不拘泥于某些形式,就如现代汉语中的判断句一样,“是”字作为系词在现代汉语中是相当普遍的,但是现代汉语判断句的表达形式也不拘泥于此类形式,比如“今天星期天”;“我,陕西榆林人”等等这类句子也是现代汉语判断句,但这些句子中并没有“是”字。
所以说,对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本质来说,句中有没有“者”字或者“也”字都是不重要的;名词或名词性词组作谓语,谓语前有没有加副词都是无关紧要的。
那些形式仅仅只是几种表达方式,只是语气表述需要而已。
对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判别,最重要的还是要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本质特点来判定。
符合第三种形式和第四种形式的,是主语和名词性谓语之间有“为”或“是”的句子。
由于这两个词的词性不止一种,所以很多学生在判断此类句子时就很容易出错,出错的原因在于搞不清楚“为”在句子中是作动词还是系词,不明白“是”在句子中作复指代词还是系词,有的甚至不知道“为”和“是”是否能作系词。
关于“为”字在先秦时期是否能作系词,学术界众说纷纭,我们赞同的是动词“为”词义虚化,成为具备联结主语和名词性谓语功能的系词。
比如示例(8)中的“为孔丘。
”同样,“是”字在句中,如果前面有主语:复指代词或具体的人、事、物;或者“是”字前面有修饰成分:比如副词等修饰时,“是”字作系词。
比如示例(9)“此必是豫让也”(10)中的“是”字,就作系词。
我们已经论述了古代汉语判断句中的谓语,主语与谓语之间的关系,主语与谓语之间的系词,修饰谓语的副词,那么古代汉语判断句是否对主语也有一定的要求呢?我们举几个例子分析:(11)顔回者,鲁人也。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12)刘备,天下枭雄。
(《资治通鉴﹒汉纪五十七》)(13)南冥者,天池也。
(《庄子﹒逍遥游》)(14)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
(《韩非子﹒主道》)(15)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左传﹒隐公元年》)(16)此天下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史记﹒项羽本纪》)(17)使人问之,果豫让也。
(《史记﹒刺客列传》)(18)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韩非子﹒五蠹》)判断句的主语是被判断的对象,那么这个主语就不是施事,当事,示例(11)、(12)主语是人,(13)、(14)主语是物,(15)、(16)主语是事,(17)、(18)主语省略。
所以判断句的主语,它可以由人来充当,也可以由物或事来充当,而且有时候主语是可以省略的,所以在这里就不详述了。
到了这里,我们就清楚了,所谓的判断句的基本形式,只是一种错误的见解,要判定一个句子是否是判断句,这种形式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三、古代汉语判断句与名词谓语句我们知道古代汉语判断句的谓语都是由名词或名词性词组构成的,所以我们可以把所有古代汉语判断句都归为名词谓语句这一类别的句子中。
有人认为“名词性的谓语性质是判断句的本质特征”【4】那么,综合以上两句,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所有名词性谓语句都是判断句。
这种结论显然是片面的,不准确的。
比如,我们举例分析一下几个句子:(19)曹公,豺虎也。
(司马光《资治通鉴﹒赤壁之战》)(20)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
(《荀子﹒王制》)(21)《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左传﹒昭公四年》)(22)夫战,勇气也。
(《左传﹒庄公十年》)(23)桓公九和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
(《论语﹒宪问》)(24)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冯谖之计也。
(《战国策﹒齐策四》)(25)百乘,显使也。
(《战国策﹒齐策四》)示例(11)、(12)两个句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曹公”、“君”、“庶人”与“豺虎”、“舟”、“水”一一对应,从语义关系方面看:他们既不是同一个事物,也不属于同一类事物;从句式方面看:两个句子的谓语都是名词性的,都由名词组成,综合两个方面看,这两个句子是名词谓语句,但是不是判断句。
示例(13)、(14)两个句子是名词谓语句,因为谓语都是名词性的。
从语义方面看,“《七月》的最后一章,讲的是藏冰之道”,“作战,凭借的是勇气”,谓语并没有对主语作出判断,主语和名词性谓语既不是同一个事物,也不属于同一类事物,所以两个句子都不是判断句。
示例(15)、(16)两个句子中主语和名词性谓语的关系是因果关系,谓语并没有对主语作出判断,所以不是判断句。
由于谓语是名词性的,所以这个句子是名词谓语句。
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在古代汉语里,不是所有名词谓语句都是判断句。
名词或名词性词组作谓语的句子,可能是叙述句,也可能是描述句,当然也可以是判断句。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在古代汉语里所有判断句就是名词谓语句。
四、古代汉语“判断句活用”说一直以来,诸多学者都忽略句子的语义关系,过分看重句子形式,只考虑谓语的名词性质,才会把其他类型的句子误以为是判断句,所以才有人提出了所谓的“判断句的活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