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莺莺传》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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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复杂、色彩浓郁的悲情女子——解读《莺莺传》中崔莺莺形象崔莺莺是唐代元稹传奇《莺莺传》中的女主人公,美丽、聪慧、多情,她和张生的爱情故事对后世文人影响很大。
莺莺是外表柔情大家闺秀贤淑的大家闺秀,内心却自由独立,并不在乎或者说礼教。
她和张生私相密约、又自荐枕席,完全是一位勇于至上,敢为自己负责的独立女性形象。
我们那时之所以感怀莺莺的魅力,不在于褒扬她的胆识亲见地,而在于探究她思想言行的矛盾无奈,展示一个对立复杂,色调浓郁的悲情女子形象。
莺莺的身世境遇是极可悲悯的,作为已故相国的小虎,兵荒马乱的年代,只能与寡母弱弟,寄居在原野的蒲救寺,她对张生,由防范、推拒、到自荐,其中的矛盾慈悲争扎的心理深可悲悯。
初见张生,莺莺的心中定然不快。
曾经是身份尊贵的相国千金,如今却沦落古刹,为求人庇佑,不得不出头露面拜谢,作为聪慧敏感,自视颇高的少女,莺莺心中的不快而论。
迫于母亲再三威逼,莺莺唯一的虚弱的反抗之举,就是"不加新饰"。
这种女子不修饰姿容,出面见客之举,从礼法来说是不合度的。
从另一角度看,此举似乎也可以被解释为自矜自重,隐含着不因小惠而屈膝迎奉的傲骨。
这次会面的结果,是矜持自重,"常服悴容",却"神情艳异"的莺莺引起了张生不小的热情,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若从莺莺这一面需要考虑,遇见外表潇洒俊秀,内心热烈奔放,又从乱军中李令皙挽救全家的张生,无论就外貌,家世,还是内心安全感,都是不可不动心的,所以才有丫环的"通媒妁之言"的建议。
但是,面对通二姓之好的建议,张生以"媒妁之期三月,则索我于枯鱼之肆"来对达,语言急迫真挚,态度坦诚热情,具有一种威猛跳出世俗的豪放豁达,似乎的确发自内心。
莺莺在感动之余,必然引为同道,答应密约。
然而听到张生慨然依约而至,甲草甲草的内心不由疑惑,担忧张生是否足够豁达。
故而才有在密约后才,赤子斥责之举。
“以乱易乱。
其去几何”,说张生倚仗自己对孤儿寡母的恩德,不经媒妁却私相密约,约会莺莺,是乘人之危,居心不良。
元稹《莺莺传》赏析艺术特色《莺莺传》成功地地塑造了崔莺莺的经典形象。
她是位出身于没落士族之家的少女,内心充满了情与礼的矛盾。
小说深刻揭示了出身和教养给莺莺带来的思想矛盾和性格特征,细致地描绘这位少女在反抗传统礼教时内心冲突的过程。
莺莺悲剧性格既单纯又丰富,她最后拒绝张生的求见,体现出性格由柔弱向刚强的转变。
莺莺的悲剧性格既有独特性又有普遍性,它典型地概括了历史上无数个女性受封建礼教束缚、遭负心郎抛弃的共同命运。
在中国文学史的人物画廊中,崔莺莺、杜丽娘、林黛玉都是追求自由爱情,勇于向封建礼教挑战女性,她们都是处于不同历史阶段、具有不同内涵的光辉妇女形象,而列在画廊榜首则是崔莺莺。
相比之下,张生的形像则写得较为逊色。
尤其是篇末,作者为了替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竟藉其口大骂崔莺莺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就不仅使得人物形像前后不统一,也造成了主题思想的矛盾。
诚如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所说:“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作品赏析《莺莺传》于叙事中注意刻画人物性格和心理,较好地塑造了崔莺莺的形象。
崔莺莺是一个在封建家庭的严格闺训中长大的少女。
她有强烈的爱情要求,但又在内心隐藏得很深,甚至有时还会在表面上作出完全相反的姿态。
本来,通过她的侍婢红娘,张生与她已相互用诗表达了爱情。
可是,当张生按照她诗中的约定前来相会时,她却又“端服严容”,正言厉色地数落了张生的“非礼之动”。
数日后,当张生已陷于绝望时,她忽然又采取大胆的叛逆行动,主动夜奔张生住所幽会,“曩时端庄,不复同矣”。
崔莺莺的这种矛盾和反复,真实地反映了她克服犹豫、动摇而终于背叛封建礼教的曲折过程。
但是,她在思想上又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教养所加给她的精神桎梏。
她仍然认为私自恋爱结合是不合法的,“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
因而在她遭到遗弃以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
这又表现了她思想性格中软弱的一面。
元稹经典诗文解析1.山水万重书断绝。
2.朝随而出,暮隐而入。
唐·元稹《莺莺传》。
这两句大意是:一早偷偷地走了,夜里偷偷地来了。
元稹著名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写莺莺和张生互相爱慕,私自结合,后又为张生所抛弃的故事。
作者对出身名门望族的莺莺敢于反抗封建礼教,大胆追求爱情的精神给予热情地歌颂。
著名的《西厢记》即取材于这篇传奇。
~两句写莺离去,夜暮时暗暗潜来的情景。
这位饱受封建礼教薰陶和上流社会虚伪道德观念戕害的少女,经过内心的痛苦折磨,灵魂终于觉醒,敢于听凭感情的驱使,而与张生结合。
莺莺的行为是对封建礼教和世俗观念的挑战,而她的悲剧也正是虚伪的封建道德造成的。
3.择才不求备,任物不过涯。
唐·元稹《遣兴》选拔人才不要求全责备,使用人才不要超过限度。
4.东西生日月,昼夜如转珠。
见唐·元稹《苦雨》。
这两句大意是:日月东升酉落,昼夜似转珠一样周而复始。
两句乃触物兴感,慨叹光阴迅速地逝去。
可用以表达要珍惜光阴,珍惜人生,适时而有所作为的思想。
5.修身不言命,谋道不择时。
6.险心露山岳,流言翻波涛。
《酬刘猛见送》7.怪来醒后旁人泣, 醉里时时错问君。
唐·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其五。
怪来:怪不得。
这两句大意是:酒醒之后见旁人在自己身边啜泣,一问才知道自己醉中还时时喊着亡妻的名字,怪不得旁人也感动得流下眼泪。
诗的前两句是:“伴客销愁长日饮,偶然乘兴便醺醺。
”意思说:自丧妻后,常陪客人作长日饮,意在借酒浇愁,偶然乘兴也痛饮几盏,喝得醉醺醺。
谁知醉中还未忘掉妻子,旁人也为自己的伤情而啜泣,自己的悲痛更不言而喻。
层层写来,用笔曲深,情真意挚,催人泪下。
写悼念文字,可从中悟出一番道理来。
8.自言并食寻常事,惟念山深驿路长。
唐·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其二。
并食:因生活困难,常三餐并成两餐,或两天只吃一天的粮食。
这两句大意是:自己在信里说常常并食,已经成了习惯,不觉得清苦;心里惟独挂念着出门在外的丈风餐风宿露,在深山驿路上长期奔波。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网络整理,本司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如有异议或侵权请及时联系,本司将立即删除!== 本文为word格式,下载后可方便编辑和修改! ==莺莺传赏析篇一:莺莺传赏析琉璃易碎,人言易坠——关于《莺莺传》的叙事之我见《莺莺传》所描写的其实只是两个人的故事,两个恋爱的人后来分开的故事,没有太宏大的叙事,没有那些官腔的说教和露骨的批判。
这样的故事,也是中国文人所津津乐道的。
《莺莺传》的开头,交代说在贞元年间,有位张生,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他八岁丧父,被兄弟欺凌,从小随着母亲投奔舅氏,生活贫困,母亲教她念书。
这里可以浮现这样一个人物性格:幼年丧父的人,为达目的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由于尝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很敏感,由于家境贫寒,极端律己。
我们知道这篇传奇是有虚构的成分,就如元稹在里边成了张君瑞。
贞元十六年,那年元稹二十二岁,莺莺十七岁。
他们的相聚可以算是古时的相亲饭局,吃饭的时候,郑氏让儿子、女儿出来拜会救命恩人。
见面其中一句话很有意思:“张惊,为之礼。
”张生看到莺莺那么漂亮,忙起来对她行礼。
这个描写很传神,一般男子看到普通的女子,都淡淡的仿佛视若不见;惟独见到美女,眼睛一亮,慌忙起身行礼,态度谦恭。
足见莺莺之美。
张生想和她说话,但是莺莺理睬,好女孩一般都是很矜持的。
思而不得,张生的思念就象潮水一样把他包围,所以他捉摸着要找个机会表白一下。
于是他从莺莺的小伙伴,侍女红娘那边入手,红娘被张生吓了一跳,问了个问题:“你既然那么喜欢,何不凭借你对我们家的恩情向夫人正式提亲呢?”张生回答的话简直有点无耻了:总结起来就一句,相思成灾,急不可耐。
但是也许张生妇女工作做的好,红娘还真的帮他。
想来那时躲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并不知道外边文青的名声有多臭,结果一场悲剧上演了。
亚里士多德《诗学》言道:“性格为悲剧六大要素之一。
”毫无疑问,莺莺的性格决定了她的悲剧结局。
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矜持和热情,顺从和叛逆,坚定和认命矛盾的结合在了一起。
浅析《莺莺传》中崔莺莺的形象文学学院07级(1)班何晓青在唐代的小说中,元稹的《莺莺传》是负有盛名的一篇,对后世文学影响很大。
《莺莺传》写的是张生和莺莺恋爱、幽会,最后又把她遗弃的故事。
作者元稹倾心塑造出来的女主角崔莺莺,是一个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她是个大家闺秀,娴静含蓄,多才多艺,却受封建礼教的严重束缚,另一方面她又大胆地追求爱情,勇于打破情场中女方被动的格局,是一个极复杂的矛盾体。
正因如此,《莺莺传》中的崔莺莺才更显得完美动人且又真实感人。
一、聪明含蓄而又勇敢的崔莺莺崔莺莺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她弹琴撰文无不擅长,她写的小诗别有情义,可见她聪明好学。
在张生半夜翻墙来幽会时,莺莺端服严容,大数张曰:“兄之恩,活我之家,厚矣。
是以慈母以弱子幼女见托。
奈何因不令之婢,致淫逸之词,始以护人之乱为义,而终掠乱以求之,是以乱易乱,其去几何?诚欲寝其词,则保人之奸,不义;明之于母,则背人之惠,不祥;将寄与婢仆,又惧不得发其真诚。
是用托短章,愿自陈启,犹惧兄之见难,是用鄙靡之词,以求其必至。
非礼之动,能不愧心,特愿以礼自持,无及于乱。
”说辞严密有理,而且也掩饰了自己对张生的动心,很好的“解释”了《明月三五夜》的传诗之举,也保持了自己大家闺秀的庄重贞洁,维护了崔氏家族的面子。
莺莺的确聪明机敏,心思缜密。
在初次与张生相见时,莺莺迟迟才出场露面,席间眼光斜着注视别处,显出很不情愿的样子。
张生问她年龄,反是莺莺的母亲郑氏代她回答说:“现在的皇上甲子那年的七月生,到贞元庚辰年,今年十七岁了。
”张生慢慢地用话开导引逗莺莺,但她根本不回答。
面对初次见面的异性男子,莺莺害羞内敛,并未大胆应酬。
还有,“大略崔之出人者,艺必穷极,而貌若不知;言则敏辩,而寡于酬对。
待张之意甚厚,然未尝以词继之。
时愁艳幽邃,恒若不识;喜愠之容,亦罕形见”。
莺莺才貌双全,才思敏捷,情感丰富,但她从不表露于众,是一个极含蓄极娴静的闺中女子。
《莺莺传》的人物刻画摘要:元稹的《莺莺传》是唐传奇中一颗耀眼的明珠,典型的才子佳人题材,却没有写出符合中国人审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的喜剧结局。
但是悲剧的故事结局也不能掩盖文本本身的艺术成就,尤其是《莺莺传》中对张生、崔莺莺等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
关键词:莺莺传人物形象矛盾反复一、故事梗概元稹的《莺莺传》叙述了元贞元年,男主人公张生游蒲州,巧遇暂寄于普救寺的表亲崔家母女。
当时,蒲州发生兵变,张生利用自己的关系设法保护了崔家。
崔夫人为答谢张生的救命之恩,便设宴款待以示感谢。
席间,崔夫人命女儿崔莺莺出席拜见张生,莺莺以“久之辞疾”,一拖再拖,母大怒,才最终出席与张生相见。
“久之乃至”则“双脸销红”“颜色艳异”,又“凝睇怨绝”。
张生被崔莺莺的美貌与气质吸引,遂通过莺莺的丫鬟红娘送给莺莺两首《春词》逗其心性,莺莺做《明月三五夜》回应,约张生在西厢相见。
见面后,莺莺“端服严容”,大声数落张生的不当行为,张生失望而归。
后来莺莺却冲破封建枷锁,主动去找张生,自荐枕席,与张生秘密约会,体会到自由恋爱的甜蜜。
后因张生赴京赶考,滞留不归,莺莺寄去长书和信物,但张生与之决绝,并斥责其为“必妖于人”的“尤物”,将其无情抛弃。
二、人物形象(一)崔莺莺————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敢于冲破封建束缚的进步女性,矛盾反复的性格弱点,终被抛弃的悲剧命运。
据有关史书记载,崔莺莺乃是唐尚书比部郎中崔鹏之女,家世显赫,从小就受到封建思想的熏陶和教化。
《莺莺传》一开头,在与张生的初见中,莺莺“久之乃至”,既“双脸销红”,又“凝睇怨绝”,一幅羞涩而不情愿的模样,表现出一个名门少女所特有的端庄、娴静而又娇羞、矜持的性格特点。
而且“垂鬟接黛”“颜色艳异”“光辉动人”,令时年二十三岁却还“未尝近女色”的张生“惊为之礼”,“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几欲相似成疾。
无论从正面还是从侧面,我们仿佛都可以看到一位貌美的少女。
但崔莺莺身上真正吸引张生的,更在于其内在美。
元稹最有名的诗赏析(最新版)编制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核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批人:__________________编制单位:__________________编制时间:____年____月____日序言下载提示:该文档是本店铺精心编制而成的,希望大家下载后,能够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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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试论唐传奇《莺莺传》的意象运用钟凤 四川文化艺术学院摘要:本文主要对唐传奇《莺莺传》里的意象运用进行探讨,并且试分析它们在作品中的作用和意义。
关键词:唐传奇;《莺莺传》;意象意象,是诗歌艺术的重要表现手段,诗歌意境的营造主要通过意象来呈现,其对物象的选择和组织空间极大。
长久以来,诗歌的意象研究已经得到普遍地认可。
然而,意象并不是诗歌艺术特有的审美特征,它也适合其它艺术,比如小说领域。
只是,对于小说家来说,选择意象没有诗人们那样自由放恣,他们从小说整体构思出发,会更多地考虑选择那些最能营造小说背景,最能表现小说人物心理的,结构事件前因后果等等的意象来为小说加分,否则锦上添花的愿望瞬间就会化为乌有,甚至成为败笔。
唐传奇《莺莺传》,是由元稹编纂的一篇非常经典的传奇小说。
对于该传奇的各种研究层出不穷,大抵从最早的对“张生即元稹自寓”观点的认同,到围绕《莺莺传》的创作时间、张生和崔莺莺的原型、崔张离异的原因等问题的研究探讨。
但是,对于该传奇的意象运用还没有引起学者们的注意,并且我发现意象在该小说的运用很是丰富出彩,于是我想对意象在该小说中的运用进行一定地探讨。
首先,我们看看功能性物象在该传奇中的运用。
所谓功能性物象是指为满足人们某种需要,有具体物品担当,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和暗示意义的符号。
我们试举两个意象来展开分析。
一、“墙”意象。
“墙”的本义是指用砖石等砌成承架房顶或隔开内外的建筑物。
《释名•释宫宝》中曰:“壁,辟也。
辟御风寒也。
墙,障也,所以自障蔽也”。
是指用泥土使建筑物竖直方向的主要构件,起分隔、围护和承重等作用,还有隔热、保温、隔声等功能。
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墙”有了特有的文化内涵,它不再是单纯的建筑存在,而是成了封建秩序和规范的象征。
孟子《孟子•藤文公下》里记载:“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
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父母国人皆贱之”。
这里的“墙”俨然已被视为具有礼制约束的物体,是秩序和规范的象征。
崔莺莺是一个在封建家庭的严格闺训中长大的少女。
她有强烈的爱情要求﹐但又在内心隐藏得很深﹐甚至有时还会在表面上作出完全相反的姿态。
本来﹐通过她的侍婢红娘﹐张生与她已相互用诗表达了爱情。
可是﹐当张生按照她诗中的约定前来相会时﹐她却又“端服严容”﹐正言厉色地数落了张生的“非礼之动”。
数日后﹐当张生已陷于绝望时﹐她忽然又采取大胆的叛逆行动﹐主动夜奔张生住所幽会﹐“曩时端庄﹐不复同矣”。
崔莺莺的这种矛盾和反复﹐真实地反映了她克服犹豫﹑动摇而终于背叛封建礼教的曲折过程。
但是﹐她在思想上又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教养所加给她的精神桎梏。
她仍然认为私自恋爱结合是不合法的﹐“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
因而在她遭到遗弃以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
这又表现了她思想性格中软弱的一面。
西厢记张生在剧中是一个才华出众、情真意专的志诚种,一见了莺莺,就忘记了求取功名的大事,而且采取了一系列热烈、大胆的方式和真诚的努力,来获取莺莺的爱情。
作者十分注意突出他“志诚”的一面,他一接到莺莺的诗简,马上喜上眉梢,顾不得细察诗意,也不管是否有诈,半夜逾墙去赴约,结果遭到莺莺的呵斥,约会也砸了锅。
在“赖婚”一场,开头张生以为老夫人会将莺莺许配给他,兴高采烈地等着作新郎,没想到老夫人出尔反尔,坚持赖婚,坚决不同意将莺莺许配给他时,他甚至跪在红娘的面前,声称如果得不到莺莺,他就要悬梁自尽。
正是他的这种执着和志诚,最终打动了莺莺,两人终于私下结合。
红娘是一个侠肝义胆,机智聪明的形象,社会地位卑贱,却光彩四射的人物,她冷眼旁观,很清楚老夫人为维护“相国家谱”,决不允许张生和莺莺的结合,所以她最初并不想帮助张、崔二人。
但在事件发展的过程中,她逐渐为崔张之间真挚的感情打动,也不满于老夫人的背信弃义,于是转而积极地为他们传递书信、出谋划策。
她批评张生是“银样蜡枪头”,居然揣摸不透莺莺的心事;她也批评莺莺的心口不一,明明思念张生,在人前却一点也不流露;对老夫人,她更加勇敢机智地进行反击,为崔、张二人辩护,使老夫人理屈辞穷,不得不答应了二人婚事。
元稹《莺莺传》赏析艺术特色《莺莺传》成功地地塑造了崔莺莺的经典形象。
她是位出身于没落士族之家的少女,内心充满了情与礼的矛盾。
小说深刻揭示了出身和教养给莺莺带来的思想矛盾和性格特征,细致地描绘这位少女在反抗传统礼教时内心冲突的过程。
莺莺悲剧性格既单纯又丰富,她最后拒绝张生的求见,体现出性格由柔弱向刚强的转变。
莺莺的悲剧性格既有独特性又有普遍性,它典型地概括了历史上无数个女性受封建礼教束缚、遭负心郎抛弃的共同命运。
在中国文学史的人物画廊中,崔莺莺、杜丽娘、林黛玉都是追求自由爱情,勇于向封建礼教挑战女性,她们都是处于不同历史阶段、具有不同内涵的光辉妇女形象,而列在画廊榜首则是崔莺莺。
相比之下,张生的形像则写得较为逊色。
尤其是篇末,作者为了替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竟藉其口大骂崔莺莺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就不仅使得人物形像前后不统一,也造成了主题思想的矛盾。
诚如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所说:“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作品赏析《莺莺传》于叙事中注意刻画人物性格和心理,较好地塑造了崔莺莺的形象。
崔莺莺是一个在封建家庭的严格闺训中长大的少女。
她有强烈的爱情要求,但又在内心隐藏得很深,甚至有时还会在表面上作出完全相反的姿态。
本来,通过她的侍婢红娘,张生与她已相互用诗表达了爱情。
可是,当张生按照她诗中的约定前来相会时,她却又“端服严容”,正言厉色地数落了张生的“非礼之动”。
数日后,当张生已陷于绝望时,她忽然又采取大胆的叛逆行动,主动夜奔张生住所幽会,“曩时端庄,不复同矣”。
崔莺莺的这种矛盾和反复,真实地反映了她克服犹豫、动摇而终于背叛封建礼教的曲折过程。
但是,她在思想上又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教养所加给她的精神桎梏。
她仍然认为私自恋爱结合是不合法的,“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
因而在她遭到遗弃以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
这又表现了她思想性格中软弱的一面。
作品中对这一形象的刻画,传神写态,有血有肉,异常鲜明。
作者为了替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竟藉其口大骂崔莺莺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就不仅使得人物形像前后不统一,也造成了主题思想的矛盾。
诚如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所说:“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尽管如此,读者从作品的具体描述中却仍然感到崔莺莺令人同情,而张生的负心,则令人憎恶。
应该说作品的客观艺术效果与作者的主观议论评价是截然相反的。
前语之,后前不一,文过非饰,余有异,敢叙一二。
本自非正,乃归正之,人道张生无情,始乱终弃。
姻缘之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者,夫妇之道,崇敬之,不敢以私心害法,媒妁之言,该无偏,以示明正。
故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之意。
两者之缘,本自私心,何敢正堂。
且后以外兄见之,女以否。
何故?盖怨念之随。
后者当之,妻为正,独尊,势比阴阳。
妾,以美色私意财货称之。
两者焉能并取。
诸辈以情爱为夫妻之本,随今,男女之道不尊,私意比离,天下弥乱。
庭不正,与天下纯然,可乎!后世影响《莺莺传》在唐传奇的发展中也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在它之前小说,如《离魂记》、《任氏传》、《柳毅传》等反映爱情生活的作品,都多少带有志怪的色彩。
《莺莺传》写的则是现实世界中婚恋人情。
自它开始,陆续出现了《李娃传》、《霍小玉传》,使唐人传奇中这类题材创作达到了顶峰。
《莺莺传》是唐人传奇中影《莺莺传》后来改编为《西厢记》《莺莺传》后来改编为《西厢记》响最大、流传最广的传奇作品之一,故事广泛流传,北宋以降,士大夫“无不举此以为美谈,至于倡优女子,皆能调说大略”。
当时,李绅就受其影响,写了《莺莺歌》,宋代有赵令畤《商调蝶恋花》鼓子词、《莺莺传》话本、《莺莺六幺》杂剧,金代有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元代有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明代有李日华《南调西厢记》、陆采《南西厢》,清代有查继祖《续西厢》杂剧、沈谦《翻西厢》传奇等。
直到今天,活跃在电影、电视以及各种剧目中的西厢故事,《莺莺传》仍是其源头。
人物形象张生关于张生的原型,旧有张籍(文昌)、张珙(君瑞)、张先(子野)三说﹐皆误。
宋代王铚在《〈传奇〉辩证》考证张生为元稹本人。
宋代赵令畤在《侯鲭集》第五卷,《辩传奇莺莺事》中论证最为详细。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莺莺传》者,……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
”今人吴伟斌著《元稹考论》,商榷鲁迅、陈寅恪、岑仲勉等名家的权威结论,否定“张生自寓”说。
莺莺关于崔莺莺的原型,王铚认为莺莺是元稹姨母郑氏与永年县尉崔鹏之女崔氏,即元稹的表妹。
近人陈寅恪从元稹诗集一首《曹十九舞绿钿》,假定“曹十九”是“曹九九”的讹误,又说“九九”二字古音与莺鸟鸣声相近,认为崔莺莺应是名叫“曹九九”的“酒家胡”,“此女姓曹名九九,殆亦出于中亚种族”,因“中亚胡人善于酿酒”,得出曹九九是“酒家胡”的结论。
还有一些其它说法,今人卞孝萱在《元稹年谱》中指出,“‘工于投机取巧之才人’元稹,怎么忽然蠢起来,把一个社会地位低下的‘酒家胡’,说成自己的姨妹?”。
吴伟斌在《元稹考论》和《元稹评传》中对《元稹年谱》、《元白诗笺证稿》等进行纠谬,重新考证了元稹的为人和其作品,“解决了学术界关于元稹一直无法自圆的诸多问题”。
人物考证至今仍无定论。
元稹《莺莺传》赏析传奇小说。
唐代元稹撰。
见于《太平广记》卷四百八十八,未注出处。
此篇小说在当时已单篇行世。
后人以张生赋《会真诗》三十韵,又名之曰《会真记》,元稹《元氏长庆集》不见收入。
《元氏长庆集》一百卷,今只存六十卷,此篇可能录在残缺部分之内,也可能元稹自己有意不收此类张扬艳迹的文字。
《莺莺传》描写崔莺莺与张生的爱情故事。
贞元年间,张生游历蒲州,居普救寺。
有崔氏孀妇携子女路经蒲州,也居寺中。
兵士乘主帅之丧而扰乱,崔氏甚惧。
张生与守将之友有交,请派将保护,崔家得免于难。
崔氏感张生恩德,宴请张生,并命子女拜见。
见到“颜色艳异,光辉动人”的崔莺莺,张生恋慕,不能自已。
遂作《春词》二首,托莺莺使女红娘通意。
莺莺端服严容,责其非礼。
张生绝望。
数天后,莺莺夜奔张生,与之结合。
张生惊为天仙。
数月内,二人相会于西厢。
张生西去长安应试,莺莺知是诀别之日,弹《霓裳羽衣曲》序曲未终而泣。
明年,张生考试不中,滞留长安。
莺莺给张生寄去信物及一封长信,追述二人相爱经过,倾诉自己忠贞之志“如环不解”。
时人感此,纷纷赋诗元稹续《会真诗》三十韵。
然而张生终与莺莺决绝。
《莺莺传》是一篇思想内容复杂的作品。
它既肯定莺莺大胆追求爱情幸福的勇敢精神,又为张生抛弃莺莺的行为辩护。
作品的成功与失败之处都十分明显。
成功之处在于对莺莺性格的刻画。
莺莺是位具有诗人气质的贵族少女,封建礼教的熏陶赋予她矜庄沉稳、端严难犯的大家风范。
实则她内心对爱情有着强烈的向往和要求。
当面对“性温茂、美风容”的年轻秀才张生,并从《春词》中看出他又颇富才情时,爱情之芽自然地萌发了。
但她拘于礼教,不敢贸然接受张生的追求。
她寄柬张生,用“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的诗句约他西厢幽会。
但当张生真来时,她却违心地“大数”其“非礼之动”,而一任爱情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这些生动描写十分真实地表现了这位大家闺秀在爱情与礼教冲突中矛盾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痛苦。
莺莺终于冲破重重束缚,主动地投入张生的怀抱,“则娇羞融冶,力不能运支体,曩时端庄,不复同矣。
”这一大胆的叛逆行为,显出了莺莺内心巨大的感情潮汐,反映了当时妇女对爱情自由的渴求。
张生这个负心薄情郎的形象也写得比较成功。
他对莺莺的爱只是好其色,并没有真切深厚的感情。
他开始是痴狂的追求,后来却是冷酷地遗弃,继而反诬莺莺“不为云为雨,则为蛟为螭,吾不知其变化”的“妖孽”,是“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尤物”,并大讲其“女祸亡国”之论为自己“始乱终弃”的行为开脱。
张生的形象表现了封建士大夫玩弄妇女的丑恶行径及卑劣灵魂。
但是,作者对张生的负心薄幸不作谴责,反予肯定,甚至将张生虚伪残酷的“忍情”赞为“善补过者”,这只能是作品艺术上的败笔,并暴露了作者浓厚的封建意识。
这种意识使得作品前后分裂。
前半部分情节委婉,文笔细腻,对爱情的描写深切感人;后半部分则充满说教,枯燥乏味,“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鲁迅语)从维护礼教的立场出发,将莺莺写成一个妖己妖人的“尤物”,将张生写成一个“善补过”的正人君子,这本是作者的初衷。
可是作者据实写来,莺莺却成了勇敢追求爱情的美丽形象,她的悲剧深为读者同情,而德行凉薄的张生则为人们所不齿。
这一艺术效果恐为作者始料不及,它表现了现实主义的巨大力量。
《莺莺传》是唐传奇中对后代影响最广的作品。
小说中,宋代话本《莺莺传》(见罗烨《醉翁谈录》话本目录传奇类),明代《玉娇鸾百年长恨》(《警世通言》卷三十四)之类的才子佳人小说,均以之为滥觞。
戏曲中,有宋官本杂剧《莺莺六幺》、宋代赵德麟作《元微之崔莺莺商调蝶恋花》鼓子词十阕。
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更促进了这个故事的传播和影响。
而元初王实甫在董解元创作基础上产生的杂剧《西厢记》,则成为不朽的杰作,从此崔莺莺故事“流为江河”,永传不衰了。
元稹《莺莺传》赏析《莺莺传》于叙事中注意刻画人物性格和心理,较好地塑造了崔莺莺的形象。
崔莺莺是一个在封建家庭的严格闺训中长大的少女。
她有强烈的爱情要求,但又在内心隐藏得很深,甚至有时还会在表面上作出完全相反的姿态。
本来,通过她的侍婢红娘,张生与她已相互用诗表达了爱情。
可是,当张生按照她诗中的约定前来相会时,她却又“端服严容”,正言厉色地数落了张生的“非礼之动”。
数日后,当张生已陷于绝望时,她忽然又采取大胆的叛逆行动,主动夜奔张生住所幽会,“曩时端庄,不复同矣”。
崔莺莺的这种矛盾和反复,真实地反映了她克服犹豫、动摇而终于背叛封建礼教的曲折过程。
但是,她在思想上又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教养所加给她的精神桎梏。
她仍然认为私自恋爱结合是不合法的,“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
因而在她遭到遗弃以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
这又表现了她思想性格中软弱的一面。
作品中对这一形象的刻画,传神写态,有血有肉,异常鲜明。
作者为了替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竟藉其口大骂崔莺莺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就不仅使得人物形像前后不统一,也造成了主题思想的矛盾。
诚如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所说:“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尽管如此,读者从作品的具体描述中却仍然感到崔莺莺令人同情,而张生的负心,则令人憎恶。
应该说作品的客观艺术效果与作者的主观议论评价是截然相反的。
前语之,后前不一,文过非饰,余有异,敢叙一二。
本自非正,乃归正之,人道张生无情,始乱终弃。
姻缘之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者,夫妇之道,崇敬之,不敢以私心害法,媒妁之言,该无偏,以示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