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奥康纳小说中的暴力主题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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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奥康纳短篇小说《好人难寻》摘要作为一名虔诚的美国南方天主教女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极度关注人们的痛苦和宗教信仰,因此她的作品总是充满了浓厚的宗教特色。
在其代表作《好人难寻》里,她倾注了自我对宗教和人生的思考,指出爱的缺乏导致了人们的隔阂与心灵的异化。
本文通过浅析《好人难寻》中暴力和死亡所体现的荒诞世界,突出了最终得以重建精神家园的宗教救赎的主题。
关键词:死亡暴力救赎精神家园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玛丽·弗兰纳里·奥康纳(mary flannery o conner,1925-1964)出生于美国南部佐治亚的萨凡纳市,多次获得欧·亨利短篇小说奖,是福克纳之后美国南方最杰出的作家。
奥康纳年轻时便患有绝症红斑狼疮,因此她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下;而笃信天主教于她是克服病痛折磨和死亡威胁的良方,也形成了她对暴力和死亡很独特的理解。
在她看来,暴力是生命不可缺少的元素,是通过其强有力的破坏进而获得宗教救赎。
她将死亡视为暴力的终结,从而通向宗教救赎,重建精神家园。
此外,她生活的时代也颇为动荡,她先后历经经济大萧条、二战、朝鲜战争、民权运动及新兴科技革命,风起云涌的社会变化对其世界观带来巨大冲击。
特别是二战以后美国经济空前繁荣,但随之而来的社会道德沦丧、物欲横流,使人们普遍感到迷茫失落,感到世界的荒诞无稽。
作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作家,奥康纳一生十分关注人们的宗教信仰,她也从未停止对生与死、上帝与人的关系的思考。
因此她的小说充满了宗教气氛,她曾说:“我之所以这样写作,只是因为我是个天主教徒,我感觉如果我不是个天主教徒,我将没有任何理由去写作、去看、去担忧,甚至去享受任何事情。
”《好人难寻》是奥康纳杰出的代表作,体现了她一贯的暴力和死亡思想以及怪诞的艺术风格。
小说不动声色地讲述了一起度假之旅过程中发生的谋杀事件。
一个星期天,老祖母一家准备前往佛罗里达州度假,期间老祖母为了去田纳西州访友称一个恶名远扬的逃犯“不合时宜的人”正在那里流窜,于是老祖母说服全家前往田纳西。
弗兰纳里·奥康纳的精神荒原弗兰纳里·奥康纳作品中的精神荒原是她“暴力”创作思想的前提。
弗兰纳里·奥康纳是20世纪最出色的小说家之一,特别是她的短篇小说,获得了众多赞誉。
她的短篇小说以典型的美国南部背景和独特的宗教内涵而闻名。
她的作品的特点是“通过暴力获得恩宠”。
对奥康纳作品中角色的细致分析可以帮助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她的“暴力”创作思想。
在她的两部短篇小说《善良的乡下人》和《好人难寻》中,奥康纳展示了一个无信仰无关爱的世界,因此,“暴力”是获得救赎的唯一方式。
在两个故事中,没有一个可爱的角色,没有充满爱的场景,也没有感人的交流。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帮助他人。
每个人既是这个精神和情感荒原的创造者,又是其受害者。
这两部作品中所呈现的荒原由三部分构成:自私冷漠的角色、无情无爱的人物关系和信仰缺失的精神世界。
1.难寻的好人对奥康纳作品中角色最常见的一个评价是怪异。
奥康纳对这个评价似乎并不满意,她认为任何从美国南方产生的事物都会被北方读者称为怪异,但是在她的作品中的确很难找到一个令人喜爱的角色。
相反她的故事中有很多这样“怪异”的人物。
《善良的乡下人》中的乔伊是一个典型例子。
她是一个身体残疾并且心理扭曲的角色。
三十年来她从未跳过一支舞,从未有过快乐的时光,养成了傲慢无礼的性格特征。
她读了很多书,把自己变成“赫尔珈”来对抗这个低俗的世界。
然而,她的木头腿不足以支持她独立地站在男人面前。
她被曼利·波因特丢在草堆里,无助而失望。
波因特是这个故事中的反面角色。
他是一个狡猾的引诱者,一个暴力的侵入者。
无论在世俗还是宗教意义上,他都是一个邪恶的化身。
尽管同样作为带来暴力的角色,《好人难寻》中的“不合时宜”却和波音特不同。
“不合时宜”是一个知识分子(他也戴着眼镜),他努力地探寻人类的精神世界,不断地思考生活的真谛,因此他更像乔伊。
不幸的是,生活的不公把他逼向了错误的道路上。
通过解读《好人难寻》中的暴力主题培养大学生的英语文学素养美国南方女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是一个对好故事天生敏感的作家。
她的文学地位在美国南方作家中排在福克纳之后。
福克纳是个大气的作家,他遵循自己的信条并且把握住命运的一般原则,宏观地把他的密西西比建筑在连绵的空间感和在劫难逃的南方历史观之上。
而奥康纳只是一位被红斑狼疮折磨得病恹恹,离群索居闲着无事而在自己家的奶牛场里养了一大群孔雀的小女人。
从生存状况来看,长期给肺结核折磨的卡夫卡跟奥康纳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阻挠卡夫卡成为更伟大的作家是因为他没有为我们的困境指出一条自救的道路,他既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上帝;而对奥康纳而言,阻挠她的仅仅是她的红颜薄命,纯粹是个时间问题。
在39岁生命终结时奥康纳已确信握住上帝之手是让她返回天堂的唯一途径,这是她比卡夫卡高明之处。
弗兰纳里?奥康纳的故事看似轻松、幽默,实则触目惊心,发人深省。
非常规的故事,血腥的暴力,阴郁的宗教,典型的南方场景,还有那一群群性格怪癖,行为乖张的人们赋予奥康纳作品独特的艺术魅力。
奥康纳总是集中探讨当代人的精神危机并展现人性中最为复杂和迷乱的一面。
但她的探讨并非一边讲故事,一边发议论,而是将客观世界以极致的形式展现出来以唤起读者的警醒。
作者的主观痕迹在尽可能大的程度上被抹去,以留给读者更多的空间。
她采用哥特艺术手法,展现了一个自然而神秘的,可见又不可见的,平俗也奇异的世界,让读者自己去体会、思考、总结,发现其中的意义《好人难寻》是写实的风格,笔法幽默明朗,到后来遽变成悲剧。
人物的形象被贴上各种动物的标签,兔子耳朵一样的头巾,印有鹦鹉的衬衫,猪长相的老板和一只吃虱子的猴子。
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就是爱嘟哝。
她这个家庭就是儿子、儿媳、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在一个假日,一家人要出去玩。
老太婆开始嘟哝起来。
她说不要上左治亚,不要去那边。
等到出发之前,这个嘟哝着不去的老太婆,第一个冲进车子里坐好,还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入时。
“暴力”主题的隐喻内涵摘要:卡夫卡和村上春树生活在不同的社会历史背景下,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但却都对暴力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分别著出各自的代表作品《在流放地》和《海边的卡夫卡》。
本文通过文本细读和比较研究的方法,从暴力主题之人物形象、意象分析、结构原型这三个视角进行学理化分析,探究作品中表现出的“暴力主题”的描写及其呈现方式的异同,从而揭示不同时代的暴力主题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在流放地》《海边的卡夫卡》暴力主题在战后日本文学的学习中,有幸接触了村上春树于2003年出版的《海边的卡夫卡》。
这本书的标题引起笔者很大的关注,海边的卡夫卡与20世纪表现主义的代表人物卡夫卡是否有关联,两人的作品在构思表达上有什么异同点。
通过文本细读的研究方法,对卡夫卡的《流放地》和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进行学理分析,探究作品中表现出的“暴力主题”的描写及其呈现方式的异同,从而揭示不同时代的暴力主题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暴力”的基本含义是由人借助武器施加的对身体的攻击。
犹太裔美国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在《论暴力》中进行过专门的讨论。
她指出:暴力具有“工具性”的本质性特征,需要另外的目的来指导它、证明自己作为工具使用的合法性。
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暴力在文化学领域以其与人独特的关系获得无数研究者的青睐,对这两部作品的暴力研究主要有马嫽在外国语文的期刊上发表了《暴力作为主题——析弗兰茨·卡夫卡的〈在流放地〉》,从主题研究出发,探讨暴力作为一种人类社会的现象在卡夫卡的《在流放地》中的展演及暴力与人的身份之间的关系。
日本著名评论家小森阳一的《村上春树论——精读〈海边的卡夫卡〉》主要是采用叙事学的理论进行分析研究,认为《海边的卡夫卡》可以说是一“处刑小说”,村上的创作目的在于否认历史、为日本的国家暴力开脱罪责。
由于中日战争、历史的敏感原因,对于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日本国内评论界一致禁声,我国对作品中的暴力研究多在于作者的否认历史、为日本的国家暴力开脱罪责这种意识形态上进行研究。
第34卷第4期Vol.34N o.4开封教育学院学报Journal of Kaife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2014年4月20日A pr.20201410doi:10.3969/j.issn.1008-9640.2014.04.005美国南方女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Flannery O ’Co nno r ,1925—1964年)虽然只有两部长篇和31篇短篇小说传世,但她被认为是“美国二战后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
她的短篇小说因其“……清晰、坚实、生动,充满精彩的描写和警句,还有一种别具只眼的洞察力,使她的作品比十几部诗集有更多的真正的诗意”[1](P1)。
她三次获得欧亨利奖,1972年获美国“全国图书奖”。
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外学者对奥康纳作品研究虽有不少,但大多都致力于她的宗教意识、南方背景和疾病因素对她创作的影响等作者心理分析研究,缺乏对作品本身的细读,如:辛西娅L.希尔(Cynthia L.Seel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小说中的圣礼仪式》(2001)、罗伯特科尔斯(Robert Coles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的南方》(1980)、拉尔夫C.伍德(Ralph C.Woo d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和基督游荡的南方》(2004年)、修沃克(Sue Walker )的《疾病的存在:论疾病的语言》(1996)等。
虽然在20世纪50年代,有文章从文本细读研究小说本身,但研究不深入,如:1958年,在《批评》杂志(Critique )专辟的一期讨论她的作品的评论里,涉及哥特式风格、主题和角色的普世性问题等;1989年,罗伯特布里金梅尔(Ro bert Brinkmeyer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的艺术与异象》认为奥康纳“能够表达多层次的现实”。
近年来又有了对奥康纳短篇作品进行文本细读研究,但多从叙述学、语言学方面研究,如1994年罗森克内奇约翰森(Ruthann Knechel Jo hansen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的叙述秘密:骗子阐述者》和2003年唐纳德W.哈迪(D onald W.Hardy )的《弗兰纳里奥康纳小说的叙述知识:以语言学的方法解析弗兰纳里奥康纳的作品》等,但数量不多,研究也不够全面。
Early autumn1.冲动是魔鬼。
玛丽的冲动导致了她不幸的婚姻。
首先从―她太老了‖可以看出来,她的生活并不幸福。
尽管她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收入(从―我在哥伦比亚的一家财务办公室工作。
‖可以看出来。
)其次,她和比尔的分手源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年轻人爱赌气,但是千万不可随便赌上一生的幸福啊!2.年龄的差距可能导致情感分歧。
玛丽和比尔可能年龄相差比较大。
从―现在她不再年轻了,但是比尔依旧年轻。
‖可以看出。
3.女性的自尊很强,但是通常男人了解不到。
从―‗我现在居住在纽约,‘她说道。
‖和―我在哥伦比亚的一家财务办公室工作。
‖可以看出她强调自己过得很好,要知道,在美国能住在纽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且她还在财务办公室工作,收入一定也不错。
并且,他对比尔宣称的自己―我现在当律师,在NICE公司,位于市中心。
‖不甘示弱,因为NICE公司是一家非常出名的公司。
4.曾经的感情越是甜蜜结果越可能不会有圆满的结局。
分析一下他们俩那段曾经的感情,也是很幸福的,文章开始就说了―数不清的夜晚,他和她一起散步、聊天。
‖还有他们刚刚见面时,玛丽的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玛丽毫无意识地将头抬起,仿佛等待着一个吻‖说明以前他们见面时,这是他们经常的动作。
可是两人还是以分手告终。
5.女人对于曾经的感情常常难以释怀,而男人却似乎很容易将其忘记。
玛丽一直都爱着比尔,但是比尔已经将他们之间曾经的那段感情忘却了。
从―许多年后,当她步行经过华盛顿广场的时候,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和―但是他第一眼却没有认出她,对他来说,她太老了。
‖两句可以看出。
还有他们多年后的初次见面的问题,玛丽问―我总是在想你发生了什么,比尔。
‖而比尔却是问―你的丈夫呢?‖还有他们见面是的玛丽那个不经意的动作―玛丽毫无意识地将头抬起,仿佛等待着一个吻,而他却伸出了手,她握住了它。
‖可是比尔用握手这个普通的、有礼貌的方式来对待玛丽。
接着,两个人的互相邀请也大有不同。
玛丽是―我现在住在中心公园西部,‖她说道―有空儿来找我啊。
大 众 文 艺大48摘要:在弗兰纳里•奥康纳的小说中,暴力是对人们宗教信仰虔诚与否的考验,是人们达到天惠和救赎的工具。
暴力给小说中的人们短暂的时间去面对他们内心的贫乏,使他们检验自己世俗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奥康纳小说中的暴力以讽刺喜剧作为表现手段,而且暴力最终以救赎为结果。
本文旨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以奥康纳的几篇小说为例,分析其暴力主题的四个方面:背景,意图,手段,其目的是揭示隐匿于暴力背后的主题寓意。
关键词:暴力;救赎;讽刺喜剧简介弗兰纳里•奥康纳(1925-1964)被认为是继福克纳之后美国著名的南方女作家。
她的小说,大多数以二战后美国南方为背景,故事新颖别致,耐人寻味。
她把人性的尴尬以夸张的手法表现在文字中,且颇具说服力。
其最著名的当属长篇小说《慧血》(1952)、《强暴的人夺走了它》(1960),以及短篇小说集《好人难寻及其他》(1955)、《凡上升的必汇合》(1965)。
每个故事中的人物大多是畸形、离奇的,营造了一种哥特式的讽刺诙谐效果。
奥康纳的小说充满了浓郁的宗教色彩,并始终围绕人性的精神堕落和救赎这一话题,这使她在二十世纪美国小说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她的故事始终以宗教为关注点,用她自己的话说:“具有基督教精神关怀的作家会发现现实生活中的扭曲与自身的不一致性,作家的困难是如何让这种扭曲在读者面前呈现出来,…对于耳聋的你要大声呼喊;对于近乎盲瞎的,你要画大而惊人的形体。
” (奥康纳,1969:34)奥康纳的南方哥特式小说滑稽、现实,表现出她对南方细致入微的观察。
故事常以令人难以预料的惊悚暴力收尾。
她所写的31篇小说中有12篇以死亡结束。
两部长篇小说中,一部以死亡开始,另一部以死亡结束,而且两部小说都写到了谋杀。
死亡或其先兆是奥康纳小说中的主体,且其故事必有的四件事是:死亡、审判、天堂、地狱。
奥康纳本人曾经说过:“死亡一直是我想象的兄弟,很难想象一个故事不再死亡或其先兆中结束。
”因此,本文试对其小说的暴力主题寓意进行全面分析。
(34)暴力——奥康纳对现代人精神苦旅的洞穿奥康纳,全名玛丽•弗兰纳里•奥康纳,出生于乔治亚州萨瓦纳市的一个天主教家庭。
其父母均来自乔治亚最古老的天主教家庭,因此奥康纳的童年是在每日的诵经祈祷、教堂钟声和弥漫的焚香中度过的。
天主教信仰植根于她幼小的心灵中,并深深地影响了其后的生活和创作生涯。
奥康纳在萨瓦纳时快乐的度过了生命的前12个年头。
然后,其父被诊断出患有狼疮病(一种免疫系统疾病)。
紧接着,其父三年后死于此病,这对奥康纳是个沉重的打击。
她此后很少提起父亲,在其作品中也鲜有“父亲”这一角色出场。
1950年,奥康纳被诊断出狼疮的早期症状,在等待死亡的时间里,“她积极地接受了这一折磨,并把它当作发展其艺术修为的必然考验。
”(孙丽丽,2002:43)奥康纳通过疾病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她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当作是救赎的必经道路,是免除原罪获得净化的途径。
宗教信条上说:“肉体上受折磨的就与罪脱离了。
”奥康纳对此深信不疑,因此她安详地接受了暴力的降临。
在她的小说中,她以其独特的视角捕捉世俗世界的丑与恶。
故事中的人物几乎个个必须经受暴力的洗礼。
因为只有暴力才能洗去身上的罪,从而获得拯救。
奥康纳所处的时代弥漫着虚无主义的空气,人们毫无信仰。
奥康纳希望给读者创造一个超越对错的宇宙,因为人性在上帝缺失的世界里是不分善恶的。
《好人难寻》中的人物便是当时美国人的生动写照。
不合时宜的人、老祖母、店主人等惶恐不安,正像老祖母说的:“这些日子你不知道该相信谁……人们不像以前那样好了。
”(奥康纳,1955:655)缺少信仰的人们在重重困难和压力下难以解脱。
他们身陷困惑和绝望的包围之中,抑或变成了非理性世俗世界的牺牲品,抑或是如不合时宜的人那样拾起暴力扮演恶魔的角色。
而暴力实施者却也是命运悲惨,《所救的是自己的性命》中的主人公丧失手臂,《好人难寻》中“不合时宜的人”劫难无数。
而且,这些精神迷惘者却也不能因发泄而得到满足。
在灭绝老祖母一家之后,不合时宜的人宣称:“生命中没有任何快乐。
”(656)因此,依据奥康纳这个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人们所需要的是天惠、是上帝的救赎。
因为耶稣在《新约•马克福音》第9章中宣布:“凡是信的人有福了”。
暴力——实现救赎的必经之路奥康纳对暴力的价值观可以被认为是她宗教信念的极端表达。
正如奥康纳本人所说,直白的说教对于那些心硬的人是没有用的。
只有通过实施暴力去触及人们的心灵,才能迫使他们接受上帝的救赎。
(张弘,2002:60-61)回到现实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一观点很难被普通读者所理解,但在基督徒的世界里却是显而易见的。
《圣经•申命记》第28章中说,“你若不听从耶和华神的话,耶和华必在你手里所办的一切事上,使诅咒、扰乱、责罚临到你,直到你被毁灭,迅速地灭亡。
耶和华必使瘟疫贴在你身上,直到他将你从所进去得为业的地上灭绝。
”堕落、救赎和审判这三大基督教原则不被现代读者所接受,却是奥康纳小说的创作基础。
在文学作品中频繁地借助于暴力形式就是要把她的远见传递给敌对的观众,她必须使读者深切感受到故事中有某种重要事情发生。
在此情况下,扭曲是一种工具,而故事的结构正是因为信仰才如此创造。
正如小说《河》,小男孩拜沃尔自我施洗但实际上淹死在河中。
奥康纳引导我们相信他脱离了原罪,寻找到了基督王国的荣耀生活。
《凡上升的必汇合》中朱利安的母亲被黑人妇女猛击一拳,之后因中风而死亡。
白人再也不能对黑人颐指气使,他们需要经受暴力的净化才能成为上帝的选民。
在长篇小说《慧血》与《强暴的人夺走了它》中,暴力的实施起了转折作用,促使了主人公接受精神顿悟,然后诚心拥抱自己的命运。
《乡下好人》中,乔伊的假腿被圣经推销员给抢走了。
实际上,她是依靠她并不信仰的宗教来救自己。
而乔伊本质上是傲慢、无视宗教的,因此只有通过暴力强迫她去接受上帝才能被拯救。
奥康纳的小说证明:只有暴力惊悚才能使主人公和读者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贫乏,而各种各样的暴力形式对重铸世人的天惠和救赎是必要的。
暴力——以讽刺喜剧为手段奥康纳选择喜剧作手段去影射即将来临的暴力,这对于某些读者似乎有些滑稽可笑或不合情理。
但是要理解奥康纳的写作风格,我们必须摒弃喜剧性与严肃性、喜剧与暴力之间存在固有矛盾的偏见。
对于奥康纳,喜剧意象在关于生命意义的基督戒律中占据了重要部分。
因此,喜剧比任何寻求与理智相一致的哲学更深刻。
奥康纳的美学理论深受耶稣会学者威廉姆•F•林芝的影响,其中,不得不提的是:林芝关于基督意象和喜剧的论文《基督与阿波罗:文学意向之维度》。
在此书中,林芝主张,“悲剧美是各种意象中最美的。
现代悲剧作家……直接跳入到不可知的非确定性中。
”(林芝,1960:65)似乎奥康纳的小说正符合林芝关于悲剧的观点。
她的情节常常与观众的期望相背离,观众希望看到大团圆结局,而奥康纳则创作暴力惊悚的结局。
她的故事常常是这样:乔伊失去了假腿;特平太太眼睁睁看着农庄被大火付之一炬;朱利安的母亲死在路边;拜沃尔淹死在水中;玛丽及其祖父互相扭打致死;梅太太被牛顶死了。
林芝在书的另一章中继续讨论道:“喜剧的最大贡献至多是其意象皆能产生绝妙的现实。
”喜剧是上帝以化身方式显灵的最佳工具,而其功能则是以其独特方式换回人类与上帝之间微妙的联系。
(林芝,1960:109)在许多极端的例子里,比如《家的温暖》中的汤姆斯,《丛林》中的福辰太太,奥康纳以暴力手段来促成讽刺结局。
她的讽刺喜剧揭露了:陈规旧习的庸俗、传统道德的之恶的一面(如:《凡上升的必汇合》中朱利安的母亲)、所谓德高望重之人的精神堕落(如:《启示》中的特平太浅析奥康纳小说中的暴力主题寓意孙启娟 (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 200240)文艺评论大 众 文 艺49摘要:本文以中国当代女性艺术家闫平的绘画作品作研究对象,分析了她最具代表性的母子题材、戏班子题材和静物花卉题材的作品的特点,力图解释闫平绘画中独特的女性视角形成的社会原因及其意义。
她的母子题材作品表现了一个女画家的母爱情怀,戏班子题材作品体现了女性看外在世界的视角,静物花卉题材反映了一个女人的生活节奏以及女性自身的浪漫气息。
关键字:闫平;女性画家;独特视角有人说,女人的生活没有一个整体,他们的生活因被切割而零乱,像一个灭火器,需要随时投入到各种意外的事件中,她也因外界的不同需求而疲于拼命。
男人、孩子、家庭、工作……都要她付出时间和精力,而她却顾不上自己……闫平就是一个这样的女性,而她能在这种忙乱中似乎自得其乐,在忙乱中挤出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实际上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绝大部分女性不仅要从事大量的家务活,还要在伺候丈夫、小孩、父母、公婆等一系列“亲友”方面做到分身有术。
但闫平却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发现了生活中独特的美,并找到了抒发自己情感的一种特殊的绘画语言。
她画着自己热爱的生活,画着自己熟悉的东西,把细腻丰富的和温情的感觉表现在画中。
一、女人爱花女人爱花的美,爱花的香。
和所有的女性画家一样,闫平对花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和记忆。
不过,她不是通过花的变异表达女性主义的性意识,而是将花“精神化”,并通过自己的经验、感情去寻找独特的表达角度和形式。
闫平不仅创作了大量独立的静物花卉,描绘了百合花、大非洲菊、芍药等。
闫平认为画花是心灵的需要,让花放肆的开,让心绪在那一瞬间绽放。
中国人其实是很含蓄的,许多感情和心绪无法从口头上表达出来,可以通过画花让自己的心情随着笔触释放出来。
闫平认为画花也是自己生活的节奏,隔段时间我们需要闻一闻花香。
女人也需要一些浪漫的气息,生活才会更富于情趣。
通过闫平画中盛开的花我们看到了生气和喜悦,看到了丰富的色彩,感受到了一种别样放松的美丽和无限的希望,使人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花儿是处在运动状态中的。
闫平就是把静静的花画出了动的感觉,给花赋予了生命。
闫平画的花处于盛开的巅峰,是所有人迷恋的时刻,此时,周围的一切,也变得熠熠生辉,它们都被花的灿烂所感染。
事实上,这些花在绽放,也在舞蹈,周围的一切也在起舞,这就是那些为花所主宰的画面的充沛的激情。
对于她来说,画花其实也是一种心理需要,花儿灿烂地开,也是心绪的绽放。
在以前的绘画中,花总是人的一个陪衬,是人的目光对象,是人的背景性的他者。
在闫平的画面上,恰恰相反,花构造了一个自主的世界,它将人弃之不顾,花不是观看的对象,而是完全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有自身的热情和欲望。
然而闫平的个性具有大部分中国女性的特点——含蓄,许多感情和心绪难以用文字和语言完整地阐述和表达出来,而当她画花的时候就会感觉特别放松,心情也会随着笔触释放出来。
二、母子的欢悦1990年,这一年闫平正在中央美院学习,孤身一人在外,对孩子的那种思念,难以言表,慢慢的,她开始将这种情感转移到对母子题材的创作中,之后这个主题成为了闫平艺术创作中重要的一个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