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文化的隔阂_冲突与融合_解读_喜福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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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喜福会》中母女关系的冲突折射出的中美文化差异摘要: 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Amy Tan)的小说《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1989)一发表,立即获得巨大成功。
小说讲述了四个美籍华人家庭母女两代人的故事。
母亲们在旧中国受尽磨难,最终迫不得已远离故土赴美国以求生存,女儿们则生在美国,在美国文化与教育熏陶下成长,分别代表中国和美国文化的母亲女儿两代人之间相互冲突、相互融合的心灵历程。
本文通过对四对母女间的误解、冲突到沟通、理解的分析,它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中美两种文化的矛盾与对立是冲突的主因,以及诠释出中美文化由隔阂到交流和融合的可能性和必然性。
关键词: 母女关系折射文化差异1 引言谭恩美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血管里却流着中国人的血,美国的根源性让她不仅对美国文化有着切身的体会,父母生活习性的中国味道也让她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的了解。
独特的出身和经历赋予了她作品的独特视角和风格。
“1949年谭恩美的父母从中国移民到旧金山。
1952年谭恩美出生于美国加州的奥克兰。
谭恩美的童年生活充满阴霾,对母亲所知甚少,难以理解母亲。
因此,母女俩一直处于矛盾冲突中,直到她于1987年陪着母亲来到中国,她终于理解了母亲,明白自己是美国人,也是中国人。
”[3]2 两种文化价值观的冲突——中美文化的隔阂2.1文化的冲突壳层小说中,随着对这四位女儿成长的描写,展示了四对母女间的代沟与文化隔阂。
例如:韦弗利获得全国象棋冠军后,她妈妈喜欢到处炫耀,自己也跟着出名。
女儿看不惯这一套,抗议道:“为什么您总是用我来炫耀呢?您想出名,自己学下棋好了。
” [2]母亲们望女成凤,把自己年轻时的遗憾用最美好的希望寄托在女儿们身上,无形中给女儿们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女儿成名了,母凭女贵,当妈的自然高兴。
可是小说中女儿们崇尚的是美国精神中的“个人奋斗”。
她们认为自己的成功纯粹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与父母无关。
韦弗利对母亲行为的反感使她最终放弃了下棋。
谈《喜福会》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一、引言《喜福会》是美国著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描写解放前从中国大陆移居美国的四位女性的生活波折,以及她们与美国出生的女儿之间的心理隔膜。
对于小说里的每个人物,喜福会就是希望与幸福的象征。
小说里的母亲代表了中国传统文化,而出生在美国的女儿受到的是美国式的教育,代表着美国文化。
因此,小说所要体现的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实际上也就是中美文化之间的冲突。
然而,母女间的相互尊重及理解,爱与真挚之情为心灵的沟通搭建了桥梁,也促成了两种文化的融合。
二、《喜福会》里的文化冲突《喜福会》里母女间的矛盾处处可见,同时也体现出中美文化之间的差异;(一)语言语言不仅是人类交流思想的工具,更是不同文化的载体,传达着不同的文化信息。
如果不能以正确的方式交流,两代人之间的关系将会走向极端,因此,文化冲突中最尖锐的便是语言的冲突。
《喜福会》的开篇部分点明了移民母亲与美国出生的女儿之间存在的语言与文化障碍。
由于使用不用语言,双方错过了很多互相认识的机会。
母亲通常说的是中文或不标准的英文,相反,女儿总是用流利而标准的英语回应母亲,更大的问题是,她们无法很好地理解母亲中英文混合的语言方。
冲突的高潮,对话中女儿对说中文的母亲很不耐烦,甚至埋怨母亲不能说好英语还长期住在美国,认为她们是老顽固。
在这种情况下,母女相当于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正如Jing-Mei所说:“My mother and I never really understood one another. We translated each other's meanings and I seemed to hear less than what was said, while my mother heard more.”(Amy Tan, 2002:13)实际上,两代人存在误解的主要原因是她们无法用统一的语言进行沟通,两种语言之间的差异使得交流障碍加深。
喜福会:文化冲突与融合引言喜福会是一种传统的婚礼习俗,源自中国南方地区。
它是一个重要的家庭盛事,代表着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以及新婚夫妇在社会中的成人礼。
然而,在当代社会中,随着文化交流和移民的增加,喜福会面临着许多文化冲突和融合的挑战。
本文将探讨喜福会所涉及的文化冲突和融合,并分析其对社会整体发展产生的影响。
1. 喜福会与传统价值观之间的冲突1.1 传统家庭观念与个人主义之间的碰撞喜福会作为一个家庭盛事,通常受到传统家庭价值观念的影响。
然而,在当代社会中,个人主义逐渐成为主流价值观。
这导致了喜福会不再仅仅是两个家庭之间的联姻,还涉及到个人意愿和选择。
这种冲突可能引起争议和不满。
1.2 文化观念的差异带来的矛盾喜福会通常涉及不同文化背景的家庭之间的联姻。
这就意味着有可能出现文化观念上的冲突。
例如,传统中国婚礼中重视家族和社会地位,而在现代社会中,个人选择和爱情成为更为重要的因素。
这种文化观念差异可能导致婚礼仪式上的矛盾和不协调。
2. 文化融合与创新2.1 跨文化交流与文化融合喜福会作为一个重要的家庭盛事也是文化交流的机会。
通过喜福会,两个不同文化背景的家庭有机会了解对方的传统习俗、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
这种跨文化交流有助于促进理解、尊重和包容,并促进文化融合。
2.2 创新与个性表达随着时间的推移,喜福会逐渐迈向了创新与个性表达。
新婚夫妇开始将自己的喜好和个性特点融入到婚礼中,使得喜福会变得更加独特和多样化。
这不仅丰富了喜福会的形式,也反映了当代社会对个性和创新的追求。
3. 喜福会对社会发展的影响3.1 社会认同感的加强喜福会作为一个家庭盛事,有助于加强家族、亲友之间的联系与交流。
它不仅满足了人们对传统习俗的尊重和承继,也增强了社会认同感和凝聚力。
3.2 文化保护与传承通过举办喜福会,传统文化得到保护和传承。
在跨文化交流中,人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自己文化的独特性,并为其传统持续发展提供支持。
结论喜福会作为一个重要的婚礼习俗,在当代社会中面临着许多文化冲突和融合的挑战。
文化的冲突与融合——解读谭恩美《喜福会》中的母女关系山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赵婷婷[摘 要]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人们,由于接受的文化不同,在日常相处的过程中难免出现冲突和矛盾。
谭恩美的《喜福会》反映了这种东西文化的冲突与融合。
本文通过小说中母女关系的发展,分析了中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指出这种冲突是必然存在的,而其融合也是必然的和可能的。
[关键词]母女关系 冲突 融合 美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因《喜福会》而一举成名。
小说描写了四位性格,命运各异的中国女性抛却国难家仇,移居美国,以及她们各自在美国出生,成长的女儿们的生活经历。
作为第一代移民的母亲们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望子成龙,望女成风,对孩子们寄予无限的希望,想按她们自己的理想规划女儿们的前程,使其逃脱这辈女人的命运,成为她们眼中的幸福女人。
而在美国出生的女儿们,接受的却是美国文化,是在炯异于中华故国的价值观与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在这些女儿们看来,母亲的想法与行为既荒唐又可笑,于是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产生了很多的矛盾。
母女之间的这种矛盾不仅是两代人之间的代沟,更是一种深深的文化上的差异,母亲们代表了传统的中国文化,而女儿们代表了现代的美国文明。
1、母女关系所体现出来的中西文化冲突美国人类学家,空间关系学的创始人爱德华・霍尔发现,世界各国的文化虽然千差万别,但并不是杂乱无章,完全没有规律可循的。
按照“语义依赖对话背景还是对话语言来传达的程度”,把文化大体划分为高背景文化和低背景文化。
由于长期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人们逐渐形成了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人们的交往带来了问题,有时甚至产生隔阂和冲突。
在高背景文化中,人们有着类似的经历和信息渠道。
她们通常不需要,也不希望得到过多的背景知识,交谈中,无需太多的表达,双方就会心领神会,因为共同的背景知识和想象空间会帮助听者把说者含糊的意思拼凑起来。
低文化背景中,人们的经历,信息渠道各不相同,因此当他们交流时,需要详细的背景信息,这种文化背景中,信息主要通过话语来传递。
从《喜福会》看中美文化的冲突和融合《喜福会》是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代表作,它描写了四个家庭的发展变迁,通过母女关系的变化展现了中美两国文化从冲突到理解再到融合的过程。
小说中所体现出来的对于中国的误解正是导致文化冲突的部分原因。
堂【摘要】喜福会》《是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代表作,它描写了四个家庭的发展变迁,通过母女关系的变化展现了中美两国文化从冲突到理解再到融合的过程。
说中所体现出来的对于中国的误解正是导致文化冲突的小部分原因。
《喜福会》1eoukCu)(TyLclb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hJ(ma)发表于18AyTn99年的处女作和成名作。
小说一经出版,就在美国引起了极大反响,跻身《约时报》纽畅销书排行榜达9个月之久,并获得多项大奖。
由此,谭恩美奠定了她在美国少数民族作家中无可动摇的代表人物地位。
在当今美国社会倡导多元文化的大背景下,已逐渐成为全美国以至西她方最负盛名的作家之一。
母亲们在中国吃了很多苦,因而她们迫切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
素媛采取了中国式的教育方式,不顾精美对钢琴学习的厌恶,强迫她必须学习。
为了创造好的学习条件,素媛花了很大的代价购买了钢琴并请来钢琴教师。
但是女儿精美饱受美国文化的熏陶,追求个人的自由和平等,认为母亲是在利用和压迫她,因此拒绝学习,还对素嫒喊道:“我不是你的奴隶,这里不是中国,你不能强迫我!”传统而保《喜福会》讲述了四个美籍华裔家庭母女两代人成长和奋矛盾、女冲突提升到文化冲突的层面,“母守的素嫒非常生气,吼道:世界上有两种女儿,也“顺从的女儿和自作主张的女儿,只有一种女儿能留在这个家里,那就是顺从的女儿!”精美不甘示弱地回答:我希望我不是你女“儿,你也不是我妈妈!”这种冲突体现了东西方对父母地位的不同理解。
在中国家庭中,父母是家庭的权威,为子女安排一切是天经地义的,也是父爱和母爱的体现,女必须无条件子服从。
而在西方家庭,父母和子女是平等的朋友,子的未来孩由孩子自己决定,父母不能干涉。
25从《喜福会》看中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张立颖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摘要:由于两种文化之间的差异和误解,《喜福会》中的母女两代人在家庭观、教育观、婚姻观以及语言等方面存在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
在种种艰辛之后,女儿们开始对母亲的做法表示赞同,同时母亲们也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女儿们的影响,在母亲们开始接受美国文化的同时也代表了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与交流。
关键词:《喜福会》;中美文化;冲突;融合《喜福会》叙述了在美国成长的女儿与她们的华裔母亲的相处故事,不同背景下成长的女儿和母亲之间由初期的冲突与摩擦,到最终的相互理解和接受,反映了中西方文化之间存在的差异与融合。
一、冲突《喜福会》里,四位中国背景下的母亲,她们的骨子里依旧代表的是中国女性,她们冒险去美国求得一席生活空间,难免和在美国背景下成长的女儿们有着太多的代沟,因此,中美文化的巨大差异也决定了她们和女儿相处的过程之艰辛。
1.教育方面自古以来,“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中国家长对子女的殷切希望,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来子女的教育机会,在儿女的成长和发展历程中,父母扮演着服务和监督的角色,甚至是命令和强制性地要求子女在某一领域获得某种成就;而西方注重子女的自由发展和个人空间,父母在子女成年之后就不再为其提供生活费,也不过问子女的学习、生活和工作,子女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自己的发展。
小说中吴精美的母亲用自己做清洁工的工资给女儿聘请钢琴家庭教师,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女儿培养得更好,可是女儿精美并不是很领情:“我从来就不相信我可以成为我想成为的任何人,因为我从来就是我自己!”吴精美的母亲是万千中国女性的一个代表,在她的意识之中,父母是有权利来安排自己子女以后的生活和未来的,子女对此不得有任何的反驳;然而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精美有着强烈的个人权利和意识,认为自己的发展与他人无关,否认母亲的安排和计划,并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2.婚姻方面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大家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从《喜福会》母女关系中浅析中美文化冲突与融合发表时间:2020-12-30T12:18:21.213Z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0年9月第26期作者:吴婕王露梅[导读] 该文章以《喜福会》中四对母女为切入点,从家庭、婚姻和教育三个方面分析比较中美文化之间存在的差异吴婕王露梅江苏科技大学苏州理工学院江苏苏州 215600摘要:该文章以《喜福会》中四对母女为切入点,从家庭、婚姻和教育三个方面分析比较中美文化之间存在的差异,从母亲和女儿们的对话、生活方式和生存观念中,体会母女关系从冲突到沟通直到最后互相理解中产生的细腻感情变化。
文末,四对母女的和解也表明华裔只有在继承母文化的基础上吸收新文化才能更好的认识自己,更好的塑造个人性格。
关键词:《喜福会》;中美文化;母女关系;文化冲突融合 Abstract: Analyzing and comparing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American cultures, the article takes the four couples of mother and daughter in The Joy Luck Club as the point of penetration. From the dialogues, lifestyles and life values among daughters and mothers, the article describes the exquisite affection changes varying from conflicting、 communicating and then understanding. At the end of The Joy Luck Club, the reconciliation reflects that Chinese-Americans can better acquaint themselves and shape personal character through absorbing the new culture on the basis of inheriting mother culture. Key Words: The Joy Luck Club; Chinese and American cultures; the relation between mother and daughter; cultural?conflict?and?merging; 引言《喜福会》是美国华裔女性作家谭恩美(Amy Tan)的处女作,80年代末出版的《喜福会》于1991年荣获最佳小说奖并连续9个月上榜《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小说以母女关系为主线,以母女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为推动力,通过母女关系变化的心路历程为美国华裔女性文化身份的建构创新了视角。
综观美国华裔文学作品,其文化内涵相当丰富,但总体说来,绝大多数华裔文学作品都表现了华裔作家们复杂而矛盾的“边缘文化”心态。
最能反映这种困惑和“边缘文化”心态的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崛起的新一代美国华裔作家。
他们不甘于在美国强势文化面前丧失自己的身份和传统,不愿被异域文化所同化,他们通过文学作品在美国主流社会中为华人和中华文化争得一席之地。
他们的作品不仅描述了华人在美国的艰辛奋斗和创业过程,而且表现了他们的思想感受和生存境遇,反映了一代又一代的华裔所经历的中美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碰撞和冲突,表现了他们对中美文化最终走向融合所寄予的美好的憧憬和无限的希望。
一、美国华裔作家谭恩美及其代表作《喜福会》谭恩美(Amy Tan ),祖籍广东台山,1952年出生于美国加州的奥克兰市,70年代获得语言学硕士学位,她在美国华裔女小说家中拥有最大的读者群。
其父母在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到美国,她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不仅对美国文化有着切身的体会,而且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的了解。
独特的生活经历和体验成为她文学想象和创作的丰富源泉,注定了她的作品具有独特的视角和风格。
《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 )是谭恩美的处女作,于1989年由纽约的常春藤图书出版公司出版。
这本小说一经问世即引起轰动,于当年被列为美国四大畅销书之一,持续9个月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1990年荣获洛杉矶图书奖、全美图书奖、全美图书评论家协会奖、海湾区书评小说奖和英联邦俱乐部金奖等多项文学大奖,被视为美国华裔文学在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中走向繁荣的重要标志之一。
这本小说陆续被翻译成包括中文在内的25种语言,并于1993年被好莱坞成功地搬上了银幕。
在美国许多大中学校,《喜福会》还被选为必读文学作品。
《喜福会》主要描写了四对母女之间的关系。
小说采用章回体形式,分四个部分,用十六个章节,将四位中国母亲及其美国女儿的故事串联起来,并在横向和纵向两个层面展开。
第8卷第1期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3月收稿日期:2005 11 14作者简介:彭桃英(1969 ),女,湖北嘉鱼人,副研究馆员,硕士研究生,从事英汉翻译和英美文学研究。
中美文化的隔阂、冲突与融合解读 喜福会彭桃英(河海大学图书馆,江苏南京!210098)摘!要: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处女作 喜福会 通过对移民母亲和美国女儿两代人之间的误解和冲突到沟通与理解的描写,表达了中美两种文化的矛盾和对立以及两种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可能性和必然性。
关键词: 喜福会 ;母女关系;中美文化;隔阂、冲突与融合中图分类号:G0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 4970(2006)01 0047 03!!中美文化的隔阂、冲突与融合,一直是生活在两种文化,即美国∀主流#文化与民族∀边缘#文化之中的美国华裔作家们体验最为强烈,也最为关注的问题。
他们以考虑自身存在状态为契机,自觉或不自觉地担当起消除文化对立、促进文化交融的重任。
[1]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处女作 喜福会 (The Joy Luck Club,1989)正是这样一部表现中美文化隔阂、冲突与融合的小说。
小说讲述了四个美籍华人家庭母女两代的故事。
母亲们在旧中国受尽磨难,最终迫不得已远离故土赴美国以求生存,女儿们则生在美国,在美国文化与教育熏陶下成长。
小说通过对四位移民母亲及其四位女儿两代人之间的误解、冲突到沟通、理解的描写,艺术地展现了中美两种文化的矛盾与对立以及两种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可能性和必然性。
喜福会,是四位移民母亲在美国麻将聚会的名称,源于小说中四位母亲之一的吴夙愿在中国桂林发起的麻将聚会。
吴夙愿是一位前线作战的国民党军官的太太,为躲避日本人入侵,她带着两个双胞胎女儿逃难到桂林。
在桂林,吴夙愿结识了三位与她有着同样命运的逃难女子。
为驱赶战争的恐惧和死亡的阴影,为忘却痛苦,寻找快乐,四位逃难女子决定每周举行麻将聚会,把每周都当作过年,忘却发生在她们身上的种种不幸,不允许想不愉快的事。
她们∀希望有福气,这种希望本身就是她们的快乐#[2],因此,这个聚会取名∀喜福会#。
在美国,吴夙愿、钟林冬、顾映映、苏安梅四位移民母亲为了创造一块中国文化的生息之地,再次组成∀喜福会#。
在美国这块异国土地上,四位中国母亲每周一次齐聚一堂,她们身穿中国服装,共享中国菜肴,玩中国游戏 麻将,讲中国故事,用中文闲聊,寻找她们的运气和快乐。
小说就以∀喜福会#为线索,讲述∀喜福会#的四位母亲和她们四位女儿的故事。
小说的整体布局独特,像打麻将一样,四户人家是四个主要部分,每个部分都是从一个家庭转向另一个家庭。
四位母亲和四位女儿(吴精妹、卫弗利、琳娜、罗丝)轮流坐庄,依次用第一人称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小说中表现的中美文化隔阂、冲突1.代表美国主流文化的美国人对中国文化的排斥吴夙愿来美国前,花高价买下一只具有中国文化传统价值,象征着美好愿望的天鹅,但在美国入境时被美国移民局官员不由分说地从怀中夺走,只留下一片羽毛。
在这块初来乍到的异国土地上,吴夙愿感受到的是文化的歧视!但即使身在美国,美国文化近在眼前,真正融入美国却很难。
顾映映脱离国内苦难的婚姻,嫁给了美国白人,身份改变,姓名改变,出生日期改变,却并没因此得到美国的认可和接纳。
在入境口,映映被扣留了三个星期,移民局官员不知如何处理她,最后映映以∀难民#的身份走进美国。
20年后,苏安梅的女儿罗丝自以为自己是地道的美国公民,毋庸置疑地肯定:∀我是美国人#[2]。
可由于她的华裔身份,是∀少数民族#,而被白人男友的父母拒之门外。
丧失了原有的文化身份,在新的文化环境中又找不到应有的位置,移民母亲和其后代处于∀两个世界之外#的边缘地带,经受着∀两种文化之间#的困惑和失落。
2.代表美国文化的女儿对中国文化的漠视和误解生长在美国的女儿们将美利坚视为自己的真正家园,对美国文化采取无距离的态度,忘本式地赞赏和推崇美国文化[3]。
在她们眼里,华人的语言、习俗、宗教、文化、情感都是落后的,就连自己的种族肤色特征都成了一种痛苦和羞辱。
琳娜哀怨自己没有继承白人父亲∀黄色头发#和∀白色肌肤#,留心把母亲传给自己的双眼瞪圆以显出眼里的∀白色#部分[2]。
她们爱上并婚嫁白人男子,因为他们不是中国人。
罗丝说:∀特德让我着迷的正是那些与我幽会过的中国男孩不同的东西:他的莽撞,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的自信,他的家庭在纽约的特里城而不是中国的天津这一事实#[2]。
基于这样的心态,女儿们对移民母亲及其代表的中国文化产生漠视和误解就不足为奇了。
作为背井离乡,在美国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移民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美国环境和中国性格的最好结合体#[2]。
然而,事与愿违,嚼着口香糖和巧克力长大的女儿∀只有皮肤和头发是中国人的,内瓤却完全是美国制造#[2]。
她们不了解母亲的辛酸历史,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对她们的母亲们用中文讲话,她们越来越不耐烦,而当母亲用蹩脚的英语讲话,她们又认为是愚蠢。
∀喜福会#的含义对母女是不一样的。
女儿认为英语中根本不存在∀joy luck#这个词[2]。
在 喜福会吴精妹所讲的故事中,女儿吴精妹一直把母亲吴夙愿在桂林的故事当作中国的神话故事。
∀喜福会#不过是∀中国的民间陋习,如同%三K党&的秘密聚会,或者是像电视里印第安人在打仗前举行的手鼓舞会一类的宗教仪式#[2]。
而对于母亲吴夙愿来说,桂林那里有她割舍不了的历史和情感,在那里,她创建了象征着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面前永不放弃的希望 在生活的磨难中找寻∀喜乐#和∀福运#的∀喜福会#;在那里,她丢失了她的双胞胎女儿,桂林是她魂牵梦萦的地方,是故国,是家园。
对于另一位母亲钟林冬,太原是她的故乡。
在那里她为了父母的诺言,父母的面子,必须做个孝顺的女儿和媳妇,必须和自己不爱但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丈夫结婚。
在婆家,12岁的她必须学会操持家务,侍奉婆婆和小丈夫;16岁的她必须奉命和性无能丈夫完婚。
虽然最终她利用自己的智慧逃脱了无爱的婚姻,但终究在心里留下累累伤痕。
钟林冬离开太原后来到美国,但她为她的家乡太原而骄傲,因为她认为太原人聪敏,知道怎样赢取胜利。
而她的女儿卫弗利却把台湾当成太原。
母亲对女儿把太原和台湾混淆感到震惊与失望,而女儿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因为这点小错误而大发脾气。
这其中不仅有误听,更有一种深深的文化差异。
而罗丝认为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意见,美国人有美国人的意见,但在大多数情况下,美国的观点更好些。
在与白人丈夫特德的婚姻中完全丧失自我而导致婚姻危机时,罗丝万分痛苦,她想到的不是寻求母亲的帮助,而是找心理医生,这令母亲苏安梅感到痛心。
母亲认为∀缺木#的女儿没有主见,应该听母亲的话,而心理医生只会让女儿∀糊里糊涂#,∀黑蒙蒙#[2]。
3.代表中美两种文化的母女冲突在母亲信守的中国文化传统中,家长的权力是绝对的。
母亲有安排操纵女儿生活,塑造女儿思想的权利,女儿只有绝对服从的义务,否则,便是不孝。
而女儿生长在美国,一个崇尚∀天赋人权#的国家,宪法保护个人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
女儿们视母亲的家长制为侵权[3]。
吴夙愿深信女儿具有音乐天赋,希望女儿吴精妹将来做一名钢琴演奏家。
夙愿靠帮人打扫房间,干杂活换回精妹每周一次的钢琴课和一架可以每天练习的钢琴。
精妹确信自己有不为母亲弹琴和辜负母亲希望的权利,成绩并不是全A,没有当班长,没有进斯坦福大学,甚至大学没念完就退学了[2]。
在母亲逼她去练琴时,她喊到:∀我不是你的奴隶,这不是中国!#而母亲夙愿用中文吼叫:∀只有两种女儿,顺从的女儿和自作主张的女儿。
只有一种女儿在这个家里,是顺从的女儿!#精妹喊到:∀我希望我不是你女儿,你也不是我妈!#[2]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中,∀家庭#既代表着家长对子女的权力,又意味着家长与子女相互依赖的关系。
而美国的个人主义价值观鼓励个人奋斗,强调自我实现和独立意识。
中国人重视集体的力量,乐意∀有难同担,有福同享#。
美国人则宁愿在成功的道路上孤军奋战,独享成功之乐,独吞失败之苦。
母亲钟林冬和女儿卫弗利的冲突折射出中国文化∀相互依赖#和∀集体意识#与美国文化的∀个人奋斗#价值观的冲突[4]。
钟林冬在女儿的生活中寻找自己的生活,在女儿的成功中寻找成就感。
女儿练棋时,母亲站在身后充当保护同盟。
比赛时,用她的红宝石给女儿∀好运#。
赢棋是母亲的功劳,∀我告诉我女儿用马将军,她很快赢了#[2]。
成功必然是母亲的光荣,每天仔细地用软布擦拭女儿的奖杯,拉着女儿的手上街,逢人便说:∀这是我的女儿卫弗利。
#她炫耀女儿,就像炫耀她擦得锃亮的奖杯。
母亲的行为让女儿恼火,女儿的话语更让母亲伤心,卫弗利在大街上对母亲说:∀你为什么拿我来炫耀?如果你要炫耀,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学下棋?#[2]母女的冲突达到白热化。
二、小说中表现的中美文化融合喜福会承认中美文化差异,不回避冲突,最可喜的是它坚信不同文化最终融合是可能且必然的。
1.母亲们逐渐接受美国文化母亲们脱掉从中国带来的长袍,穿上美国式样的衬衫和长裤,说着被女儿嘲笑的蹩脚英语,习惯了每个周末的美国宗教活动。
苏安梅在儿子苏兵不幸溺海后,她首先想到的不是中国的菩萨保佑,而是西方的上帝。
她的祈祷以∀My God#开始,以∀Amen#结束,中间夹杂着中文[2]。
钟林冬从开始的因为女儿和美国男友私奔愤怒之下脱下鞋子打女儿和女婿,到后来接受女儿的美国男友瑞奇,并慈爱地教瑞奇如何吃螃蟹。
尽管瑞奇到钟林冬家做客时做出了许多与中国文化不相符的行为:送一瓶昂贵的葡萄酒,用筷子吃饭夹菜把汤汁滴到白衬衫上,对钟林冬表面上谦虚实则等待别人赞扬的话语的误解,告别时对未来岳父母直呼其名等等。
钟林冬抛开文化差异接受瑞奇,实际上是对美国文化与中国文化差异的尊重和宽容。
2.女儿们对母亲有了更多的理解随着岁月的流逝,原本在心里认同美国文化的女儿们经历了事业、婚姻与家庭的挫折,对自己的边缘地位有了进一步的理解,逐渐变得成熟,同时感受到中国文化对她们也有着深刻的影响,母亲的严厉只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
女儿们的醒悟,导致母女矛盾逐渐缓和[4]。
卫弗利发现母亲∀以炒菜锅为盔甲,以毛线针为剑,耐心而执拗地等待女儿的邀请#[2],等待着有一天能用标准的英语告诉女儿所有良好的愿望。
母女的对峙为的是向对方靠近。
卫弗利和瑞奇准备到中国度蜜月。
瑞奇由衷希望钟林冬同去,卫弗利想:我的另一部分认为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三人,把分歧抛在身后,登上同一班飞机,一个挨一个坐着,起飞,从西飞到东[2]。
∀起飞#标志着文化宽容向文化融合的升华。
而吴精妹在母亲去世后更是感到无形的失落和内疚,她代替母亲上了∀喜福会#的麻将桌,并回到中国看望两个孪生姐姐。
在中国,她要求父亲用中文把母亲没有讲完的桂林故事讲完。
父亲告诉精妹,母亲如何被迫把她的孪生姐姐遗弃在从桂林到重庆的逃难路上,后来多方查找未果后所经受的精神磨难以及母亲名字夙愿和精妹名字的美好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