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分析白蛇故事中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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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中的女性形象——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分析摘要:《西游记》中的女神、女人、女妖构成了一组独特的女性形象。
她们正好对应了弗洛伊德人格结构学说中女性人格的超我、自我和本我。
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女性世界。
关键词:《西游记》女性形象弗洛伊德人格结构作为一部伟大的超现实主义小说,《西游记》中形象鲜明的唐僧师徒四人自然让人印象深刻,但如果少了女性的辅助作用,作品定会逊色不少。
不管是女菩萨、女妖怪还是普通的女人,她们都以极富人性化的特征在作者笔下熠熠生辉。
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学说, 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
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是精神结构中最古老的生命核心,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察觉。
“本我像一只沸腾的大锅,里面充满着能量和精力,没有组织、没有统一意志、没有思维逻辑、更没有道德标准。
”自我,其德文原意是指“自己”,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
自我的机能是寻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一方面,它要趋利避害,学会改造环境,防止外部世界消灭自我的威胁;另一方面,它又要控制本能,根据具体条件决定是否满足本能的愿望,防止内部世界的过高要求,以求得自身的生存。
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
超我, 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 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 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 超我要求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 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
在《西游记》中,女神、女人和女妖分别代表着“超我”“自我”和“本我”,构成了小说具有人格化特征的女性形象系列。
一、女神:完美的超我《西游记》中塑造了很多女神形象,观世音菩萨、嫦娥仙子、普贤、文殊、王母娘娘等等。
她们通常无欲无求,善良可亲,危急时刻解救唐僧师徒于水火。
作者将这些女神的形象塑造得完美高大,将其作为自己意识中女性人格道德的典范树立起来,代表了作者所认为的女性人格意识中的超我形象。
本我·自我·超我——李锐、蒋韵长篇小说《人间》中的白素贞形象分析张晋霞(山西金融职业学院,山西太原030008)[摘要]李锐、蒋韵夫妇二人通过对经典神话“白蛇传”的重述,为读者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白娘子”形象。
从弗洛伊德的“三重人格结构学说”来分析白素贞这一人物形象,通过展示其本我、自我、超我之间的冲突,探析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可以进一步洞悉人间百态,探寻人间善恶,思索人类的精神困境。
[关键词]李锐;人间;本我;自我;超我[中图分类号]I207.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198(2021)02-0078-03“白蛇神话”几乎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从无名氏的《白蛇传》,到《西湖三塔记》,到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到赵清阁的小说《白蛇传》,以及各种被翻拍的关于“白蛇传”的影视艺术作品,再到李锐、蒋韵合著的《人间》,白娘子的形象在读者心中不断蜕变。
经典神话的重述对于作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你会被笼罩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阴影下面,你很容易就会跌进阅读习惯造成的陷阱之中”。
事实证明,李锐、蒋韵夫妇并没有掉进这样的“陷阱”中,《人间》是对经典神话“白蛇传”的一次成功重述,他们为读者塑造了一个别样的“白娘子”形象,让读者看到了白娘子非同寻常的一面,《人间》中的白娘子具有典型的三重人格。
“三重人格结构学说”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核心学说之一,其由“本我”、“自我”、“超我”组成。
本我处于生物水平,包括基本的内驱力和反射,遵守“快乐原则”;自我开始根据环境的现实性来限制基本的冲动,遵守“现实原则”;超我以公认的道德标准来指导自我限制本能的冲动,遵守“道德原则”。
一个人在正常的状态下,这三者处于相互平衡的状态。
《人间》中的白娘子从一条白蛇到一个舍生取义的活生生的人,她经历了本我的妖性展示,自我的人性美,超我的舍生取义。
然而,人间终究认为他们是“异类”,终究不能忍受“异类”和人类的共存,白蛇和青蛇的死,更像是打在这罪恶人间的一记耳光,让读者对人性、对人间开始深入反思。
浅析《白蛇传》中人物形象在不同时代的转变摘要:据学界考证,作为民间四大传说之一的白蛇传早在唐代就已经见诸典籍,随着历史的发展,白蛇传在版本的不断更新中也逐渐完善和丰富。
笔者将对唐、宋、清、现代等四个版本进行简单概述,分析其故事内容和内核发生的变化。
在此基础上以人物形象的变化为视角,将时代变化与白蛇传中几个经典人物的变化统一起来。
当然,最后要将这种人物形象从时代以及文学的维度上进行阐释。
此外,女性意识的阐释视角也是本文在进行基本内容的铺开和重点内容的深挖过程中的基本纬度和视角。
关键词:白蛇传;版本演变;人物形象;演变原因引言从文学发展的自身规律来讲,同一题材故事的不同版本其实就是被重新演绎的过程。
而这种演绎过程本身必然会受到时代的影响和当时文学发展特征的影响。
从白蛇传的演绎过程中,人物形象内涵的不断丰满是基本的发展轨迹。
借人物形象的发展过程,可以发现,女性意识的不断丰富和拓展是时代因素和文学发展自身共同作用的明显结果。
作为一部以女性为主的民间故事,女性意识的从无到有和不断完善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视角,对于透视整个白蛇传的版本演变历程有着创新性的意义和价值。
一、白蛇传版本的历代流变(一)《白蛇传》起源版本从当前学界较为普遍的认识来看,唐传奇《李黄》一般被视为是白蛇传产生和成熟的源头。
这部十分短小的唐传奇其实与众所周知的白蛇传故事大相径庭:陇西人李黄在长安东市见到一白衣之妹,“绰约有绝代之色”,于是随之来到女子居所,一住三日。
回家后精神恍惚,语无伦次。
“揭被而视”,被子底下的身子己经化为水,只剩头颅而死。
家人寻到白衣女子的住所,发现是一个空园。
当地人告诉说常常见有巨白蛇在园中的皂荚树下出现1。
严格来说,《李黄》与后世流传的白蛇传之间联系联系并不密切。
仅有的几个联系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概括:一方面上,《李黄》提供了两个重要的人物形象原型,经过故事情节的比对,1谷神了撰.博异志·李黄//卜汝涛编.太平广记选(下册)[M].齐普书社.1981:477.李黄可以看做是后来的许仙的原型,相对的,那位白衣女子就是后世的白娘子的原型。
命运多舛的舞者:《白蛇》中的人物形象解读作者:李莹来源:《学园》2013年第01期【摘要】严歌苓在她的作品《白蛇》中,以角度多变的视点,重叠交错的叙事时间,抑扬顿挫的叙事节奏,生动刻画了孙丽坤这位女性横跨十余年,跌宕起伏的命运,揭示了她在特殊环境中对命运的抗争与妥协。
本文旨在理顺文章的脉络,整合各个版本相互补充的信息,从而更为清晰地揭示人物的形象特征。
【关键词】视角叙事时间人物塑造【中图分类号】I20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4810(2013)01-0074-02华裔女作家严歌苓的作品《白蛇》,曾获第七届《十月》文学奖,文中的女主人公孙丽坤凭借舞蹈《白蛇传》成为著名舞蹈家。
在《白蛇》中,严歌苓通过3个不同版本——官方版本、民间版本、不为人知的版本,从不同侧面叙述了同一事件。
在事件中,孙丽坤以及她和徐群山的关系在不同人群中得到了不同的阐释。
在各个版本的重合和差异中,读者可以慢慢黏贴,拼凑出这位女性完整的艺术形象。
而文中反复出现的白蛇意象则向读者准确传达了人物诡异乃至悲凉的生存状态。
本文的另一大特色是迥异的故事原始时间和文本叙述时间。
叙事文是一个具有双重时间序列的转换系统。
这种双重时间性质赋予了叙事文根据一种时间变化创造另一种时间的功能。
本文中,共时叙述与历时叙述并存。
各个版本的叙事时间时而重合,时而交错。
时间重合时,它们从不同角度叙述了孙丽坤的生活状态。
而故事的自然时间,即总体的时间轴是从20世纪60年代的迫害或缘起,到20世纪70年代的真相或高潮,直至20世纪80年代的回归或尾声。
沿着这个时间脉络,白蛇或是白蛇幻化成女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为了更清楚明了地凸显人物形象,笔者在理顺原文时间脉络,整合视角变迁的基础上,列表说明白蛇——孙丽坤的生活轨迹,以及她在不同人群中的印象。
从表1可以看出,孙丽坤曾是红极一时的舞蹈家。
她单纯、美丽、不知世故,舞蹈是她生活的全部。
然而在那场浩劫中,她被无辜关押、审讯,从天堂一直跌到了地狱。
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分析《白蛇传》中的人物形象《白蛇传》是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以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为主线,演绎了一段曲折传奇的爱情故事。
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学说,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
而在《白蛇传》中,法海、小青、白蛇的形象分别代表着“本我”、“自我”、“超我”。
一、白蛇——超我白娘子对爱情坚贞不渝。
不同于早期有关蛇的传说中,蛇精纠缠男人的目的是毒害男人,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情是十分坚定的,从未动摇过。
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无论是出于报恩也好、前世注定也好,总之不参杂任何名利色彩,无论是结婚前的苦心追求,还是婚后从杭州到苏州,从苏州到镇江,又从镇江到杭州,白娘子始终追寻着许仙,不离不弃。
白娘子的这一形象特点,反映了中华民族最朴素的爱情伦理观,即对爱人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同时这也是劳动人民所渴望的妇女的美德。
“白”与“素”,同义反复,强调其形象的纯洁、善良和神圣;“贞”则表现了白蛇对爱情的执著和忠诚,强调其具有和人同样深厚的情感。
“白”、“素”、“贞”三个字充分地展现了其内在高尚的品行:对丈夫体贴温顺,对家人礼貌谦逊,对小青万般友爱,即使对于万恶的法海起初也是尊敬有加。
当小青怒斥法海时,她急忙拉过小青,又向法海拱手施礼并且心平气和地向他道歉。
她精通医法,且拥有一颗菩萨心肠,尽其所能地解除百姓疾苦,对贫病患者还免费送诊赠药。
在她心中,“开药材铺固然为的是赚钱牟利,但是更要紧的还是济世活人。
她对许仙的爱自始至终都未有过丝毫动摇,甚至为了救许仙不惜牺牲自己性命。
当小青多次劝她离开负心的许仙时,她始终坚守立场。
赋予白蛇以人性化的名字,反映了人们对白蛇的崇敬和喜爱,这也体现了白蛇超我的形象特征。
二、小青——自我小青历来被视为一个衬托白娘子的小配角。
俗话说,红花虽好,还需绿叶相扶。
其实,小青这一人物形象也是个血肉丰满的角色。
她的性格更为耿直率真、嫉恶如仇,整日陪伴在白娘子身边,起着衬托白娘子形象的作用,同时也是白娘子形象的一种补充。
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白蛇传故事的演变及白娘子人物分析【内容摘要】白蛇故事家喻户晓,白娘子艺术形象也早已深入人心。
本文通过围绕对《白蛇记》(唐传奇)、《西湖三塔记》(《清平山堂话本》)、《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警世通言》)及清代方成培编撰《雷峰塔传奇》等白蛇故事的分析,探讨白蛇故事形成演变和对不同时期白娘子艺术形象作了粗浅的分析。
白蛇传故事从一个简单的怪异故事发展为演绎人性结构中情理冲突及融合的爱情故事,可以说经历了大的演变。
在这一演变过程中,人物形象和情节内容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尤其是主要人物白娘子从一个故意害人的蛇妖形象发展成为大胆追求自由爱情的女性形象,爱情、人性在同理、礼的对立中,不断获得肯定,走向解放。
【关键词】白蛇传演变人物形象《白蛇传》故事是我国著名的四大民间故事之一,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自唐传奇出现白蛇形象雏形以降,经过历代民间文学、曲艺创作的不断完善,至清方成培《雷峰塔传奇》已成功塑造了一位有情有义、追求爱情并献身爱情的完美艺术形象。
它是我国民间文学中的一颗璀璨明珠,是一部寓意深刻的民间神话故事。
“像折光镜一样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根本矛盾”,“告诉人们正义者是不应该被镇压的”深刻主题。
一、白蛇传的故事演变在唐人传奇《白蛇记》里,多少可以看出《白蛇传》故事的最初胚胎。
这篇神话小说记叙了一位姓李的公子,与白衣少妇“一住三日,饮乐无所不至”,最后化为一股血水,原来少妇为“蛇妖”所变。
比起《白蛇记》来,《白蛇传》故事与《西湖三塔记》(见《清平山堂话本》),似乎有更多的相似之处。
话本中记叙南宋临安府人士奚宣赞,清明游西湖时,将迷途女孩白卯奴带回家。
白的黑衣祖母来寻找,奚送她们回家,白的母亲白衣妇许身酬谢,同宿半月,白衣妇渐厌,欲取食其心,女孩白卯奴求情放了奚。
第二年清明,奚又被捉回白衣妇家,女孩又为他求情并救了他。
奚回家报告叔父奚真人,奚真人用道法捉此三妇。
原来,白衣妇为白蛇,女孩为鸡妖,黑衣祖母为獭妖,奚真人化缘,造三石塔,将三妖镇于西湖中。
用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分析白蛇故事中的人物形象《白蛇传》是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以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为主线,演绎了一段曲折传奇的爱情故事。
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学说, 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
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是精神结构中最古老的生命核心,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察觉。
“本我像一只沸腾的大锅,里面充满着能量和精力,没有组织、没有统一意志、没有思维逻辑、更没有道德标准。
”自我,其德文原意是指“自己”,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
自我的机能是寻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一方面,它要趋利避害,学会改造环境,防止外部世界消灭自我的威胁;另一方面,它又要控制本能,根据具体条件决定是否满足本能的愿望,防止内部世界的过高要求,以求得自身的生存。
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
超我, 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 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 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 超我要求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 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
在《白蛇传》中,法海、小青、白蛇的形象分别代表着“本我”、“自我”、“超我”。
一、白蛇——超我白娘子对爱情坚贞不渝。
不同于早期有关蛇的传说中,蛇精纠缠男人的目的是毒害男人,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情是十分坚定的,从未动摇过。
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无论是出于报恩也好、前世注定也好,总之不参杂任何名利色彩,无论是结婚前的苦心追求,还是婚后从杭州到苏州,从苏州到镇江,又从镇江到杭州,白娘子始终追寻着许仙,不离不弃。
白娘子的这一形象特点,反映了中华民族最朴素的爱情伦理观,即对爱人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同时这也是劳动人民所渴望的妇女的美德。
白娘子已经苦心修炼一千余年,不久就可以达成正果,但她在目睹了“红尘胜景,锦绣繁华”之后,便“意欲往凡间度觅有缘之士”。
她宁愿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也要追求自己的爱情,这种勇气和决心着实让人感动。
而后来她又为了救活自己的丈夫远赴嵩山求草,明知敌我力量悬殊,寡不敌众,依然冒着生命危险与众仙搏斗;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积极抗争,不畏强敌。
当她的抗争失败、被镇压在雷峰塔下,黑风仙去看望她时,问道:“你可也懊悔么”,白娘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也是前缘宿孽,悔他则甚?”“白”与“素”,同义反复,强调其形象的纯洁、善良和神圣;“贞”则表现了白蛇对爱情的执著和忠诚,强调其具有和人同样深厚的情感。
“白”、“素”、“贞”三个字充分地展现了其内在高尚的品行:对丈夫体贴温顺,对家人礼貌谦逊,对小青万般友爱,即使对于万恶的法海起初也是尊敬有加。
当小青怒斥法海时,她急忙拉过小青,又向法海拱手施礼并且心平气和地向他道歉。
她精通医法,且拥有一颗菩萨心肠,尽其所能地解除百姓疾苦,对贫病患者还免费送诊赠药。
在她心中,“开药材铺固然为的是赚钱牟利,但是更要紧的还是济世活人。
她对许仙的爱自始至终都未有过丝毫动摇。
为了救许仙的性命,怀有身孕的她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面对丈夫再三的欺骗与动摇,她依然坚信许仙的真情,竟低声下气恳求法海放出许仙。
当小青多次劝她离开负心的许仙时,她始终坚守立场。
总之,赋予白蛇以人性化的名字,反映了人们对白蛇的崇敬和喜爱,这也体现了白蛇超我的形象特征。
二、小青——自我小青历来被视为一个衬托白娘子的小配角。
在众多的研究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它们基本上都是围绕白蛇这一形象来进行剖析和阐述的,而小青往往被众人所忽略,或者只是稍微提及,研究非常零碎。
俗话说,红花虽好,还需绿叶相扶。
其实,小青这一人物形象也是个血肉丰满的角色。
她的性格更为耿直率真、嫉恶如仇,整日陪伴在白娘子身边,起着衬托白娘子形象的作用,同时也是白娘子形象的一种补充。
传统改编中小青的形象传达着人民群众中急公好义、舍己为人的宝贵品质。
“青”象征着生机勃发的春天,包含有“年少的,新鲜的,未成熟的”等意义。
《楚辞集注》:“青,东方春位,其色青也。
”虽然《白蛇传》中没有直接写出小青的年龄,但根据文本中的具体描写,我们可以推断出小青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生命力旺盛,这就是小青留给大家的深刻印象,也就是“青”的本义所在。
《白蛇传》故事中小青刁蛮任性,加上带点稚气未脱的活泼,与白素贞的善良、稳重相比,显得并不成熟。
小青的真实身份有两个版本,一种是青蛇,相对于白蛇,她更加具有蛇的性格的一面,更加率真直接,锋芒毕露。
小青的形象是一条青蛇,死心塌地地跟随着白娘子,性格时而天真率真、时而调皮可爱、时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小青天性直爽,爱僧分明。
对许仙的动摇与软弱,她敢怒敢言。
对法海和尚的挑拨、陷害,她敢于挺身而出,与之做正面的反抗与交锋。
对白素贞的姐妹情义,又义无反顾,成为白素贞同儒、道、释斗争的有力助手。
这份活潇洒、洒脱的自我,也正是小青的真实写照。
三、本我——法海在那个时代里,人欲与理法是带有激烈矛盾的两个伦理的体现。
白娘子所代表的是显示人类追求情感的伦理展现,而法海所代表的乃是一种既定的秩序的伦理。
其中情感一直以来便是人类世界里被需求的最多,但又是被压抑得最久的,而当这两种激烈矛盾的伦理相遇时,就无可避免的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最后,代表了人欲情感的白娘子失败了,可是在人类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白娘子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持有绝对对错的法海,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在那个时代无法冲破的社会权威。
法海?他只不过是一个维护既定社会秩序和权威的人罢了。
“身为佛门高僧并未见慈悲普渡之襟怀,却有肃杀凛然之威势”在白崇珠的《白蛇之内在冲突与象征》中对法海这个人物是如此评价的。
而在《青蛇》之中的法海比起这两句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他的出场,李碧华便对其冷峻、严酷、无情的性格通过语言进行了极致的刻画。
面对蜘蛛精的苦苦哀求,他毫不动容:“妖就是妖,何用废话!”在李碧华《青蛇》中,法海修行那一段的演绎也非常可圈可点:法海的汗慢慢渗出,身体前光影的流动同样象征着他情欲难以克制,六根不净。
青蛇的纠缠本身并不存在,一切都是法海内心的幻影。
影片用这样一种强烈的视觉形式让我们看到了法海内心纵欲和克欲的斗法。
先是不安、再到按耐不住的欲望浮现、到不肯相信、恼羞成怒、再到故作镇定、忽而又被欲望勾引、之后陡然惊觉、急于禁欲乃至全力灭欲。
因差点经受不住小青的诱惑而破戒,虽然大错未铸成,可也恼羞成怒,为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而将小青打成重伤。
法海脑海中对欲望的大开杀戒,换来的是欲望的嘲笑,青蛇放肆的笑表现了法海对克欲的无能为力。
虽有佛学者的表象,而骨子里却像个十足的捉妖道士,蛮横而霸道,是典型的本我。
四、结论所谓蛇女,指神话中一种半人半蛇、亦人亦蛇的女性形象。
这是一个在世界上许多民族的神话传说中都流行很广的母题。
在中国神话体系中,女蜗、白娘子等都是著名的蛇女形象。
蛇女形象,一个让人浮想连翩的形象组合体,美丽,残忍,多种截然对立的感觉在她身上集聚。
在文学世界中,她不断变换身份,时而神、时而妖、时而又以人的面目出现,这当中凝聚了人类千百年来的感情体验,隐藏着对其又爱又怕又敬的矛盾心理。
蛇女母题的产生,要追溯到远古时代蛇与先民生活之间的关系。
在原始社会时期,蛇一度是威胁人类生存的最大天敌。
远古时初民还未发明房屋,他们住在草丛中或山洞里,最害怕的就是被蛇咬。
原始先民对蛇的畏惧,造成了他们对蛇的崇拜,他们甚至认为蛇是他们的始祖。
原始先民的思想还处在原始思维阶段,他们把自然界中的存在物想象成像人类一样,具有人的意识,并像人一样地感觉和活动。
在他们的心目中,人类和自然还是融混在一起的,自然具有人和人类社会的特点和性质。
因此,他们往往相信人类与某种动物或植物之间存在着直接的亲缘关系,人们将蛇的一些特质与人类结合在一起,最突出的是外形的结合,这就形成了半人半蛇、亦人亦蛇的蛇女形象,比如我们比较熟悉的女蜗形象。
到了阶级社会,蛇女母题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阶级社会与原始社会崇拜神抵不同,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当人们逐渐从自然威慑力下解放出来的时候,人类开始更加关注自身,体现在神话中就明显地表现为人的因素在神话中被逐渐加强。
神话的重心也随之转移到社会生活、人情世故上来。
原本用于解释原始先民生活现象的蛇女母题被重新审视,借助于新的载体,重新在民间维续,这就是“白蛇传”故事的形成发展的过程。
蛇女形象由人首蛇身渐渐转化为人形,这一变化不仅体现在外形的变化上,更多的体现在内在的精神气质的设置上。
蛇女一一白娘子由亦神亦妖亦人三者合一的混沌形象,逐渐演化为纯正勇敢、聪明美丽的人间女性形象。
在从神一一妖一一人的蛇女形象演变过程,她向我们越走越近,从高不可攀的神界落入深不见底的妖界再到成为我们生活的一份子,在这里,她是一个不断被重述者世俗化的生命体。
这是必然趋势,因为只有不断贴近生活,为人们所喜闻乐见,蛇女母题的发展才能更有生命力,才能不断地走下去。
蛇女神话母题中所表现出来的世俗化倾向,使它更加接近于人们的内心世界,反映人们的情感,这些又进一步推动了神话的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