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形象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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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大家好,上节课文老师跟大家讲了《梁祝》,今天我跟大家讲一下四大民间传说中《白蛇传》。
大家应该都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大家觉得白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貌若天仙、温柔贤惠、宽厚善良、重情重义、菩萨心肠,虽然有时也是冷峻、坚定的),(大家讨论,把主要特征写在黑板上)。
我今天就是以白娘子的形象变化为切入点来探讨一下《白蛇传》的故事的发展和白娘子形象变化的原因。
白娘子的形象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一、妖精阶段1、源头:《白蛇传》的历史来源有两种说法,一是说源于唐传奇《白蛇记》,一说源于《西湖三塔记》。
唐传奇的《白蛇记》写了两个有关于白蛇的故事。
这两个故事说的内容大同小异。
就是男主角受转化成人形的白蛇的美色所惑,跟她们回到蛇窝饮酒作乐,然后回家后就死了。
这里两个故事只是提到白衣女子,白蛇还没有名字。
男主角李黄,一个叫李管。
我个人认为这和后面基本成型的《白蛇传》除了都是白蛇没有其他联系。
这里的白蛇就只是一个迷惑人心的妖精而已。
而《西湖三塔记》联系要多一些,《西湖三塔记》讲的是女主人白卯奴,清明在西湖迷途,得到奚宣赞的救助,其母欲吃奚宣赞的心肝,两次都为白卯奴所救出。
最后白氏母女均被镇压在西湖三塔下。
这里,故事被加上了人妖不可共居的色彩。
但是这里虽然白蛇努力救了奚宣赞已经开始现出善良的性格了。
但是她是凶恶的妖精,专取活人的心肝下酒。
和现在的白娘子还是相差很远的。
大家看一下奚宣赞这个名字,在冯梦龙《警世通言》中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男主人公的名字叫许宣,许宣和奚宣赞很相似,而许宣和许仙就一字之差。
所以我是觉得《白蛇传》源于《西湖三塔记》更可信。
2、发展过程:《白蛇传》最开始是以口头传播,后来才有了民间以评话、说书、弹词等多种形式出现。
A、在南宋宫廷说书人话本里有《双鱼扇坠》的故事,说句宣街有少年子徐景春,春日游湖山,傍晚的时候在一座断桥旁遇到一美人和一个丫鬟。
徐对她一见钟情,然后问她们为什么在这,美女说和朋友一起玩,但是走散迷路了。
白娘子人物形象分析白娘子是汉族民间传说故事中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在不同年代不同的版本都有所描述。
白娘子这个人物形象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自己色彩与形象魅力,不断进化与演变的故事与人物,从最初的一个害人的蛇精到后来故事中变得有情有义的一个大胆追求爱情的女人,使得人物形象越来越鲜活,越来越感动世人。
在白蛇记中,陇西李黄在长安市东,遇到一位身穿白色孝服的少妇,见其美貌而动心。
他频献殷勤,与白衣少妇“一住三日,饮乐无所不至”,最后化为一股血水,四日便离奇而死。
家人后来才得知白衣美妇原为蛇妖所变,原来少妇为“蛇妖”所变。
又一说凤翔节度李听的从子管,出门游玩黄昏后,方见一女子,素衣,年十六七,姿艳若神仙。
管自喜之心,所不能谕。
及出,已见人马在门外。
遂别而归。
至辰已间,脑裂而卒。
后查有大蛇蟠屈之迹。
乃伐其树,发掘,已失大蛇,但有小蛇数条,尽白,皆杀之而归。
此二个故事中,白衣娘子就是完全是一个害人的蛇妖形象,幻化为美女之后引得男人垂涎之后再同宿后再取男人性命。
妖气弥漫,男主人公的结局都很凄惨要么化为一滩血水,要么脑裂而卒。
在这个故事中,白蛇即为妖,变幻为美女,是为了吸引男人们上钩同宿后便取人性命。
最初,白蛇的形象是恐怖的,害人的,让人们都唯恐躲之不急。
故事描写中其中的蛇精只是以美色来诱惑男人,对于白娘子这个人物地雏形只是一个妖怪。
人物描写过程中,有着极大的反差:最初让人心动的女子,继尔是取人性命的妖怪,中间发生的只是一个序曲,结局都是同样的。
最初的白娘子的人物形象是害人的妖怪。
《西湖三塔记》记叙南宋临安府人士奚宣赞,清明游西湖时,将迷途女孩白卯奴带回家。
白的黑衣祖母来寻找,奚送她们回家,白的母亲白衣妇许身酬谢,同宿半月,白衣妇渐厌,欲取食其心,女孩白卯奴求情放了奚。
第二年清明,奚又被捉回白衣妇家,女孩又为他求情并救了他。
奚回家报告叔父奚真人,奚真人用道法捉此三妇。
原来,白衣妇为白蛇,女孩为鸡妖,黑衣祖母为獭妖,奚真人化缘,造三石塔,将三妖镇于西湖中。
浅析《白蛇传》中人物形象在不同时代的转变摘要:据学界考证,作为民间四大传说之一的白蛇传早在唐代就已经见诸典籍,随着历史的发展,白蛇传在版本的不断更新中也逐渐完善和丰富。
笔者将对唐、宋、清、现代等四个版本进行简单概述,分析其故事内容和内核发生的变化。
在此基础上以人物形象的变化为视角,将时代变化与白蛇传中几个经典人物的变化统一起来。
当然,最后要将这种人物形象从时代以及文学的维度上进行阐释。
此外,女性意识的阐释视角也是本文在进行基本内容的铺开和重点内容的深挖过程中的基本纬度和视角。
关键词:白蛇传;版本演变;人物形象;演变原因引言从文学发展的自身规律来讲,同一题材故事的不同版本其实就是被重新演绎的过程。
而这种演绎过程本身必然会受到时代的影响和当时文学发展特征的影响。
从白蛇传的演绎过程中,人物形象内涵的不断丰满是基本的发展轨迹。
借人物形象的发展过程,可以发现,女性意识的不断丰富和拓展是时代因素和文学发展自身共同作用的明显结果。
作为一部以女性为主的民间故事,女性意识的从无到有和不断完善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视角,对于透视整个白蛇传的版本演变历程有着创新性的意义和价值。
一、白蛇传版本的历代流变(一)《白蛇传》起源版本从当前学界较为普遍的认识来看,唐传奇《李黄》一般被视为是白蛇传产生和成熟的源头。
这部十分短小的唐传奇其实与众所周知的白蛇传故事大相径庭:陇西人李黄在长安东市见到一白衣之妹,“绰约有绝代之色”,于是随之来到女子居所,一住三日。
回家后精神恍惚,语无伦次。
“揭被而视”,被子底下的身子己经化为水,只剩头颅而死。
家人寻到白衣女子的住所,发现是一个空园。
当地人告诉说常常见有巨白蛇在园中的皂荚树下出现1。
严格来说,《李黄》与后世流传的白蛇传之间联系联系并不密切。
仅有的几个联系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概括:一方面上,《李黄》提供了两个重要的人物形象原型,经过故事情节的比对,1谷神了撰.博异志·李黄//卜汝涛编.太平广记选(下册)[M].齐普书社.1981:477.李黄可以看做是后来的许仙的原型,相对的,那位白衣女子就是后世的白娘子的原型。
试析“白蛇传”故事白蛇形象的演变作为民间四大传奇的白蛇传,从初具规模的宋代话本《西湖三塔记》到明代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再演变至清代玉花堂主人的《雷峰塔奇传》,描写白蛇精与凡人相恋的白蛇故事已经在民间流传了近千年,其在民间流传期间的演变是非常值得我们关注的。
1 “白蛇传”的研究文本确定学术界对于白蛇传的最初版本一般持以下两种观点:一是唐代《太平广记》当中收录的《白蛇记》,二是宋代话本《西湖三塔记》。
简要概括如下:唐代《太平广记》讲述了两个关于白蛇妖女害人的故事:一是唐朝陇西人李黄为一少妇所倾倒,在其家里“一住三日,饮乐无所不至”。
回家后最终化成一股血水。
后其家人打听到白衣美女家中的皂荚树常有大白蛇蟠绕;一个说唐代凤翔节度使的侄子李琯偶遇两个漂亮婢女,最后与一十六七岁穿白衣的姑娘同宿。
第二天回家不久了“脑裂而卒”了。
家人找到其“艳遇”之地,“但见枯槐中有大蛇蟠曲之处”。
宋代《西湖三塔记》讲述了宋孝宗年间临安府奚统制的儿子奚宣赞在西湖边救了一个迷路的女子白卯奴,後来送她还家,被卯奴之母白衣娘子留住半月有馀。
奚宣赞想回家,白衣娘子就要杀他取其心肝。
幸得卯奴救他脱险。
如是者有二。
最後宣赞的叔父奚真人作法命神将捉住三个怪物,最后发现白衣娘子是白蛇,卯奴是乌鸡,老婆婆是獭。
真人把三个怪物压在湖中,造了三个塔镇住。
虽然这是学术界比较权威看法,但是仔细分析来还是颇为不妥的。
《白蛇记》、《西湖三塔记》和《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为雏形的白蛇故事,它们很明显地分成了两个几乎是水火不容的类别:一类的白蛇是让人充满畏惧的可怕妖怪,动不动就剖人心肝或者使人化成血水,而一类则让人可亲可敬,逐渐看不到蛇妖之气。
如果说它们是一脉相承的,那又该怎么看待故事中最主要人物的形象突变?笔者的疑问在顾佳希的《从<夷坚志>看早期白蛇故事》一文中得到了解答。
顾佳希认为“应该分别给下列三类故事以比较明确的界说:即蛇的故事,白蛇故事,《白蛇传》故事。
白娘子形象演变论文摘要:白娘子形象的改变所代表的不仅是当时人民的观念,还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的看法,对现在学者研究中国古代人文知识起到了重要的参考作用,也使白娘子传说这一民间故事更具历史价值。
我国古代民间有四大传说,分别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和许仙和白娘子的传说。
其中,白娘子传奇具有浓厚的浪漫传奇色彩,其塑造的白娘子白素贞一角,通过白娘子不同阶段的不同形象,充分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人文文化以及当时的时代特色,对现在文学者研究古代文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一、白娘子形象的变化过程1.由蛇妖变蛇精在所有关于白蛇的故事一开始,白娘子完全就是一个妖气浓重、祸害男子的蛇妖形象,她的性格是无限接近于人类社会中蛇的性情。
人们现实生活中蛇是怎样的呢,它们冷血、含毒、见人必定伤人且伤者死亡率极大。
白娘子在这个阶段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整天只知道幻化成美女来魅惑男人、杀害男子。
因此,这个阶段的白娘子虽然在其外形上又可以幻化成人类女子的形象,但其本质上还是蛇,她可以学习人类女子以色侍人,但其蛇妖的本质又让她以色害人。
人的外貌与蛇的本质相结合,她即使女子又是蛇妖。
但随着故事的开展,随着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增多以及与人们交往的增加,那幻化成蛇妖的白娘子也逐渐的学会了人类的一部分情感,她的形象也由蛇妖逐渐的变为蛇精。
2.由蛇精变蛇仙蛇精与蛇妖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蛇妖是有害人之心的,而蛇精则是没有害人之心。
随着故事的开展,随着白娘子与一凡人男子感情的发展,白娘子也由一个只知以美色害人的蛇妖变为了一个没有了害人之心的痴情于男主的蛇精。
在这一个过程中,笔者赋予了白娘子为爱坚强的性格以及向往自由最求幸福的美好愿望。
不过在这个时期,白娘子的形象转变还不够彻底,属于蛇妖的那部分性格还会时不时的出现,蛇妖的本性对白娘子的影响也还没有完全消除,她还是会在一定的程度上沉迷于和男主的色欲以及爱情中。
因此,这个时期的白娘子虽说谈不上人人喜爱,但也不会遭到人们的厌恶,人们对这一时期的白娘子的形象是喜爱与讨厌参半,有时还会可怜这个陷入爱情的白娘子。
白蛇传的变迁白蛇传的故事由来已久,最终成型则是冯梦龙的警世通言里面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还有清代方成培重写的雷峰塔传奇以及香港小说家李碧华写的青蛇。
蛇自古以来被认为是冷血残酷荒淫的象征,在各个小说中都有着重要的论点,就连新白里法海都是如此说的:蛇是冷血动物,不可能有任何情感。
这代表着几千年来很多人对蛇的主观看法,可谓根深蒂固。
白娘子的形象也是在逐步转变的,由冷血残酷到日后的温婉贤淑的白娘子,这是有一个过程。
而西湖民间也有着西湖三塔记等等脍炙人口的小说,但是她的性格和为人跟过去一样,基本上是妖性为主,也就是一个随心所欲不惧常理不遵礼教的一个女权卫士,就算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里,白娘子依然是以一个蛇蝎美人,妖性大过人性的反面形象出现。
我们先来说说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故事中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样的诗句讽刺南宋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生活,在一阵繁琐的介绍后,故事开场了,首先作者描绘了白氏女子的美貌:许宣看时,是一个妇人,头戴孝头髻,乌云畔插着些素钗梳,穿一领白绢衫儿,下穿一条细麻布裙。
这妇人肩下一个丫鬟,身上穿着青衣服,头上一双角髻,戴两条大红头须,插着两件着饰,手中捧着一个包儿,要搭船。
白氏一登场就穿着一身白衣素饰,从她的口中我们可以看到她穿着白衣素饰的缘故:那妇人答道:“奴家是白三班白殿直之妹,嫁了张官人,不幸亡过了,见葬在这雷岭。
为因清明节近,今日带了丫鬟,往坟上祭扫了方回。
不想值雨,若不是搭得官人便船,实是狼狈。
”说白了,白氏一出场就是以一个寡妇身份出现,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够一车,那么白氏见到许宣又如何,其实作者用明示的方式告诉我们白氏不是个寻常女子,请看:老儿见说,将船傍了岸边,那妇人同丫鬟下船,见了许宣,起一点朱唇,露两行碎玉,向前道一个万福。
许宣慌忙起身答礼。
那娘子和丫鬟舱中坐定了,娘子把秋波频转,瞧着许宣。
许宣平生是个老实之人,见了此等如花似玉的美妇人,傍边又是个俊俏美女样的丫鬟,也不免动念。
《白蛇电影中白素贞形象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从《青蛇》到《白蛇传·情》》篇一引言在中华文化传统中,白蛇传说一直是广为流传的经典故事。
白蛇电影中,白素贞的形象历经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逐渐形成了今天被大众所熟知与敬仰的白蛇形象。
从早期的《青蛇》到后来的《白蛇传·情》,我们可以观察到这种形象变迁的过程以及背后的深层原因。
一、妖魔化时期的白素贞形象——以《青蛇》为例在早期的电影如《青蛇》中,白素贞被描绘为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妖魔形象。
她有着迷人的外表,但同时也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种妖魔化的形象在电影中主要体现在她的行为举止、情感表达以及与人类的关系等方面。
首先,在行为举止上,白素贞的妖魔化形象表现在她不按常理出牌,时常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力量和智慧。
在情感表达上,她对爱情的渴望和执着被描绘得深沉而复杂,但同时也带有一定的破坏性。
在与其他角色的关系上,她时而显得冷漠无情,时而又展现出深情厚意,这种矛盾的性格特点使得她的形象更加复杂和立体。
二、神化阶段的白素贞形象——以《白蛇传·情》为例随着故事的发展和电影的演变,白素贞的形象逐渐从妖魔化转变为神化。
在《白蛇传·情》等后期的作品中,白素贞被赋予了更多的正面特质和神圣的光环。
在形象塑造上,白素贞的神化主要体现在她的品德、智慧以及与人类的关系等方面。
她被描绘为一个具有高尚品德和无私奉献精神的角色,她对爱情的执着和对人类的关爱被赋予了更深的内涵。
此外,她的智慧和勇气也被放大,成为了一个具有领导力和保护力的角色。
在与其他角色的关系上,她展现出了更多的包容和牺牲精神,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女神和英雄。
三、形象转变的原因与意义白素贞形象从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既体现了文化传承的需要,也反映了人们对爱情、家庭和社会的期望与追求。
在妖魔化阶段,白素贞的形象更注重展现其神秘、复杂和矛盾的性格特点;而在神化阶段,她被赋予了更多的正面特质和神圣的光环,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和女神。
在故事类文体中,经典作品的流传往往与作品所塑造的典型人物形象有密切关系。
如《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之杜十娘、《西游记》之孙悟空、《红楼梦》之林黛玉等。
在一定程度上,一个成功的人物形象可以成就一部文学作品或影视作品。
这些人物形象构建了一个经典的形象谱系,存在于中国文学的人物画廊中,“白蛇”形象是其中之一。
“白蛇传”不仅是中国古代四大爱情悲剧之一,同时也是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是为数不多的从古至今一直流传较广的民间故事。
该故事由民间口头传说,逐渐定型为文本形态,逐步荧幕化,从而实现了从口头到文本再到影音的演变过程。
现代文学及影视记忆中的“白蛇”形象,往往与温柔贤淑、贤惠能干、端庄大方等赞美之词相联系。
鲁迅对“白蛇”赞誉有加,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中抨击了迫害白蛇娘娘的法海:“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的?”纵观“白蛇”形象的历史演变发现,“白蛇”形象经历了动态的过程,其形象并非一开始就呈现为“善”的特征。
“白蛇”形象最早见于唐传奇《李黄》,“白蛇”化身为白衣女子出现在该作品中,成为后世“白蛇”形象的原型。
“白蛇传”故事雏形出现于话本小说《清平山堂话本》中的《西湖三塔记》,并且具备了一定的情节。
发展至明清逐渐成熟定型,故事定型的标志性作品是冯梦龙《警世通言》中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该版本在前期故事情节发展脉络的基础上,增添了借伞还伞、盗取官银、白蛇现形、镇压塔底等故事情节。
“白蛇”形象随着“白蛇”故事的复杂化逐渐呈现出多元样貌,同时受社会历史背“白蛇传”故事中“白蛇”形象的历史演变作者 杨 会 冉 宁景的变化及媒介手段的影响,“白蛇”形象的演变呈现出阶段化的特征。
一、唐宋时期“恶”的“神秘”本相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蛇通常是邪恶与淫荡的化身,多以消极、负面形象示人。
与蛇有关的成语、谚语有“佛口蛇心”“蛇蝎心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等,显示了人类对蛇的畏惧和厌恶,而对蛇的此种认知正是“白蛇传”故事中前期“白蛇”形象塑造的依据。
《白蛇电影中白素贞形象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从《青蛇》到《白蛇传·情》》篇一一、引言白蛇电影,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经典的故事之一,经历了数次的艺术再创作和影像演绎。
在众多的电影版本中,白素贞这一形象经历了从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而这种转变不仅是电影剧情和主题的需要,更是文化审美和社会观念变迁的体现。
本文将以《青蛇》和《白蛇传·情》为例,分析白素贞形象在两部电影中的变化,探讨其背后的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
二、妖魔化的白素贞——《青蛇》在《青蛇》这部电影中,白素贞的形象被赋予了妖魔化的特征。
她不再是传统故事中温婉贤淑的白蛇,而是一个充满神秘、妖异和诱惑力的女性形象。
这种妖魔化的处理方式,一方面突显了白素贞与人类社会的冲突和矛盾,另一方面也增加了电影的视觉冲击力和艺术感染力。
在《青蛇》中,白素贞的妖魔化形象与她的爱情故事紧密相连。
她与许仙的爱情被描绘为一场人与妖的斗争,这种斗争不仅体现在外在的矛盾冲突上,更体现在内心的挣扎和冲突上。
这种处理方式使得白素贞的形象更加立体和丰满,也使得观众对她的命运产生了更多的关注和思考。
三、神化的白素贞——《白蛇传·情》与《青蛇》相比,《白蛇传·情》中的白素贞形象则发生了明显的神化转变。
在这部电影中,白素贞被赋予了更多的神圣和崇高的品质,成为了一个具有悲悯和慈悲心的神祇形象。
这种神化的处理方式,一方面使得白素贞的形象更加高尚和伟大,另一方面也体现了电影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在《白蛇传·情》中,白素贞的神化形象与她的故事紧密相连。
她不仅是一个美丽善良的白蛇,更是一个具有高尚品质和崇高精神的仙女。
她为了救赎自己的过错和救赎人类社会,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和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种处理方式使得白素贞的形象更加庄重和神圣,也使得观众对她的敬仰和崇拜之情更加深厚。
四、转变的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从妖魔化到神化的转变,不仅体现了电影剧情和主题的需要,更体现了文化审美和社会观念的变迁。
浅析白蛇形象的变迁
摘要:白蛇传故事是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这一故事经过了各个时代的改造,从最初简单的人蛇危险相处发展到同时杂有爱情、宗教等色彩的复杂故事,其中白蛇形象的变迁反映了时代思想观念的变化,蕴含着深厚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白蛇传;人蛇恋;危险;悲剧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118(2013)02-0321-02
白蛇传故事的流传主要基于《李黄》(出自李昉《太平广记》)、《西湖三塔记》(出自洪楩《清平山堂话本》)、《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出自冯梦龙《警世通言》)以及方成培的传奇剧本《雷峰塔》等文本,此外,民间艺人的加工和演出对白蛇传故事的不断丰满乃至定型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白蛇传故事发展的有关文本中,白蛇幻化为妇人,与男子同居并致其于危险处境是根本的故事情节。
如《李黄》一文中李黄为白衣美妇所吸引,同居三日,李黄返家后身体除头以外全化为水;《西湖三塔记》中奚宣赞两次救助女孩卯奴,但是女孩母亲——白衣妇人——两次差点要其性命;《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和《雷峰塔》中更是有官银、宝巾等情节将许宣对白蛇有限的感情消耗殆尽。
白蛇的美貌多情吸引了人间男子,然而白蛇本身的危险性以及白蛇进入人类社会后有可能带来的诸如盗窃、谋杀、刑狱等灾难却让她的丈夫不堪其苦,在逐步适应人类社会的过程中,白蛇所追求
的婚姻爱情蒙上了巨大的向世俗妥协的色彩。
无论是早期的图腾形式的半蛇半人形象,还是《西湖三塔记》中的白衣妇人,以至后期白蛇传传说中的白娘子,她们共同的特征是美丽而危险,善良中带着残忍。
白蛇形象首先是借其外在的女性躯体之美反映出来的。
白蛇传故事中的男子形象,早期的李黄、奚宣赞、许宣,后来在民间及影视作品中定型的许仙,无一不是首先为白蛇幻化的女性之美艳所吸引。
如《李黄》中李黄所见女子是“白衣之姝,绰约有绝代之色。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也借李员外妇人之口夸赞白娘子是“十分容貌,温柔和气,本分老成。
”男性与白蛇之间的关系,既存在浅层次的情欲关系,也有着深层次的爱情、婚姻关系,这种关系的主动权始终是由白蛇决定的,要将人间男子的情感牢牢掌握在手中,白蛇的美貌必不可少。
白蛇假如说是在一开始凭借美貌短暂地诱惑了男子的话,那么随着与人间男子的关系的加深,美貌显然不能成为全部,白蛇势必要在美貌之外表现出更多的令人间男子依恋的素质。
在白蛇传故事基本定型后的各种传说和文人笔下,白蛇都是帮助丈夫行医济世,可见,通晓医术为白蛇增加了不少分数。
白蛇的危险性一方面在于它的动物性本能难以退化,如白蛇误饮雄黄酒后现行导致许仙被吓死的情节就说明了人类对于蛇这种
生物难以解脱的恐惧,另一方面则在于白蛇对待爱情的方式与俗世女性并不尽相同。
白蛇所要得到的是主动、彼此尊重的感情,为了
自己所爱的人,她设计安排相遇,主动为男子排忧解难,这与习惯于被动接受的凡间女子是不一样的。
在白蛇所追求的爱情婚姻生活中,非常突出的一个矛盾是男性总是被动参与到白蛇的爱情故事中。
无论是被妖胁迫或者被迷惑,男性付出情感的程度有限,白蛇要维持两人的关系,常常需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如《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这样一段描述:“白娘子圆睁怪眼,道:小乙官,我也只是为好,谁想到成怨本!我与你平生夫妇,共枕同衾,许多恩爱。
如今却信别人闲言语,教我夫妻不睦。
我如今实对你说,若听我言语,喜喜欢欢,万事皆休。
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浪,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
’”这样的言辞可以暂时震慑她的爱人,但是绝对不会得到对方的真心回应,建立在危险和威胁之上的关系最终也导致了许宣的背叛。
可见,取消了非常手段,白蛇得到真爱的机会微乎其微。
白蛇传故事从口头流传到文人加工、艺人搬演,其内涵被大大增强了,读者或戏曲观众对于白蛇的态度也存在同情、无奈等复杂感情。
晚明冯梦龙改写这一故事为《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时,白蛇形象鲜活生动,充满了浓厚的市井气息,这与当时的市民思潮中涌现出大量市井小女子形象是相通的。
在接近、追求许宣时,白蛇表现出娇媚、泼辣的一面,牢牢将许宣的视线吸引在自己身上。
初次见面,就是“秋波频转,瞧着许宣。
”可谓大胆了。
然而此时作家未必是赞扬白蛇的泼辣勇敢,通过小说可以看到,“许宣每一次接纳
白娘子都是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情欲的渴望,他未必真的相信白娘子的谎话,但他宁愿相信,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骗自己。
”冯梦龙虽然是赞同“至情说”,肯定个性解放的,但是在《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作家还是更多的想要劝诫世人远离如白蛇这般危险的情欲游戏。
这或者是对晚明市民解放思潮的一种反思:放纵情欲最终会给社会带来危害,男子若能回归到清心寡欲的状态即能远离磨难。
清代,在方成培的笔下,白蛇形象继续在情与理之间游走:白蛇化身白云仙姑下凡,多了些端庄,少了些邪魅。
《雷峰塔》里的白蛇一开始不再是兴风作浪的白蛇精,而是清修多年的“白云仙姑”,在她的身上,妖的气息非常淡,这也冲淡了以往白蛇传故事中白蛇形象的可怖,和普通妇人一样,帮扶丈夫、生育儿女就是白蛇生活的全部。
她有意地去学做人,努力地维持与许宣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法海的破坏,白蛇的理想几乎已经实现了。
可是,法海并不是导致白蛇绝望的根本原因,和《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一样,许宣的情义仍然是有限的,一旦认为和白蛇在一起有害于他,许宣便毫不犹豫地背叛了白蛇。
此时的白蛇则更加令人动容,因为《雷峰塔》里的白蛇几乎已经是个对人类没有伤害之心,全然追求婚姻家庭的与凡间无二的女子了。
水漫金山之后,她轻易相信了许宣的谎言并同他去镇江姐姐家待产,直到被压在雷峰塔下,也不过是青蛇在哭诉许宣的绝情负义。
这样的白蛇承载的是世俗的无奈,因“情”而怜悯白蛇的遭遇,因“理”而无法谴责法海的收妖行为,
这个矛盾在当时是难以找到化解方法的。
由于白蛇半人半蛇的身份背景,要融入人类社会何其困难,而白蛇还试图支配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理想的婚姻家庭生活。
白蛇形象随着时代的演进愈加复杂,这也曲折地反映出唐宋以降乃至清代,文人对待女性追求爱情的权利的思考。
追求爱情本无可厚非,白蛇自身的危险性决定了她只能是单方面地亲近人类,渴望爱情,却难以得到真正的爱情。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给予女性选择伴侣的空间极其有限,女性婚姻的归宿往往取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自由恋爱则更加难得。
白蛇传故事中,白蛇的法术高强使得她比起人间女子似乎拥有更多的自由,也有可能去反抗女性被动接受的局面,然而她的悲剧则又证明了现实并不会因为她的主动追求而获得真正美满的归宿。
文学作品反映出时代的局限和人性的进步,世代累积的素材为白蛇传故事的定型提供了复杂的思想,当代作家以白蛇传故事为原型的再创作和对原故事的改编成果非常多,如李碧华的《青蛇》以及徐克改拍的电影《青蛇》,严歌苓的《白蛇》,等等,均是艺术上乘内涵深厚的优秀作品,这也证明白蛇传故事在今时今日仍旧可以引发共鸣,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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