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思想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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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理论学术观点:“理论之后”的理论与文学理论阎嘉一英国学者特里•伊格尔顿在其近著《理论之后》中认为,今天的文学理论正处在“理论高峰”之后。
伊格尔顿所说的“理论高峰”,是指大约从1965年到1980年的15年间,一些西方思想家所提出的具有原创性的理论或理念。
如果要罗列这些理论家的名录,包括了一大批为我们所熟悉的名字:雷蒙德•威廉斯、路西•伊里加雷、皮埃尔•布尔迪厄、朱莉娅•克里斯蒂娃、雅克•德里达、于尔根•哈贝马斯、弗雷德里克•杰姆逊、爱德华•萨义德、罗兰•巴特、米歇尔•福柯、路易•阿尔都塞、雅克•拉康。
在伊格尔顿看来,理论意味着对引导我们的各种理论设想和假设进行理性的系统反思,上述理论家正是在这个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如今,我们似乎还生活在他们的各种理论的阴影之中,其后果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人们对这些理论家的洞见有了日益丰富的理解,对他们的原创性理论加以运用、发展并进行了批判;另一方面是人们在某些方面偏离了他们所提出的理论,试图在新时代到来之时寻找到新的思想方向。
可是,伊格尔顿认为,我们目前尚未寻找到理论的新方向,尽管时代和语境早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而我们却只能暂且仰仗“理论高峰”的那些大师们的鼻息。
这些基本判断和预言,显然出自他对理论自身的性质与使命、剧烈变化着的国际语境、如何实现对理论的超越等重要问题的某些深刻的洞察和焦虑。
他所提出的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思索。
首先,我们需要对“理论”及“文学理论”术语的意涵进行一番反思。
威廉斯认为,源于希腊语“theoria”的“理论”这个词语,原本是指沉思、景象、心里的想法等。
[1]可对“理论”的另一种理解也许更能说明问题,即“理论”是指“俯察直观到的流动外表背后稳定不变之真相的方式。
因而,理论与‘存在’、同一性和可认知性优越于‘生成’的特权相联系。
”正如德勒兹认为的,理论知识将生命在时间中的流动固定下来并使之空间化了。
[2]这里存在一个基本的悖论:通常所说的理论,要洞悉现象背后的某种固定不变的真相、本质,将其固定下来;而现象界却始终处于不断的流变和生成之中。
2009年第1期 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N o.12009 (总第191期) JOURNA L OF XI AME N UNI VERSITY(Arts&S ocial Sciences) G eneral Serial N o.191“理论之后”的理论与文学理论Ξ阎 嘉(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610064)摘 要:20世纪后半期出现的“理论高峰”,结束了追求“纯粹性”和“绝对性”的封闭型的理论形态,产生了各种追求跨越学科边界的“宏大理论”。
在这一“理论高峰”之后,出现了多元化的理论形态。
考察这种趋势的一个重要立足点,是对历史和社会语境的关注。
由此可以发现,不断剧烈变化着的语境导致了源源不断以反叛和挑战姿态出现的激进理论思潮。
这种思潮不仅终结了封闭型的理论形态,而且也造成了理论跨越学科边界的境况和各种理论形态并存的现状。
理论形态多元并存的“马赛克”景观,成了“理论高峰”之后的理论与文学理论的总体面貌。
关键词:“理论之后”;文学理论;多元并存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8-0460(2009)01-0032-07一英国学者特里・伊格尔顿在其近著《理论之后》中认为,今天的文学理论正处在“理论高峰”之后。
伊格尔顿所说的“理论高峰”,是指大约从1965年到1980年的15年间,一些西方思想家所提出的具有原创性的理论或理念。
如果要罗列这些理论家的名录,包括了一大批为我们所熟悉的名字:雷蒙德・威廉斯、路西・伊里加雷、皮埃尔・布尔迪厄、朱莉娅・克里斯蒂娃、雅克・德里达、于尔根・哈贝马斯、弗雷德里克・杰姆逊、爱德华・萨义德、罗兰・巴特、米歇尔・福柯、路易・阿尔都塞、雅克・拉康。
在伊格尔顿看来,理论意味着对引导我们的各种理论设想和假设进行理性的系统反思,上述理论家正是在这个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如今,我们似乎还生活在他们的各种理论的阴影之中,其后果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人们对这些理论家的洞见有了日益丰富的理解,对他们的原创性理论加以运用、发展并进行了批判;另一方面是人们在某些方面偏离了他们所提出的理论,试图在新时代到来之时寻找到新的思想方向。
“后理论时代”的理论期望及其发展方向——基于特里·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反思与批评2011年05月13日 10:05 来源:作者:段吉方浏览: 76 次我要评论字号:大中小理论高峰的背影还未远去,理论低潮的暗流就开始涌动,文艺学研究因为“理论之后”的问题变得又有些热闹。
种种关于“理论的终结”、“理论的死亡”的预告以及在文学理论研究中早已沸沸扬扬的“反理论”、“理论的抵抗”等话语阐释和理论解读告诉我们,当下文学理论研究正在经历某种动荡与转折。
但是,面对“理论之后”的种种预言与判断,我们似乎并没有因为理论的末路情绪而沮丧萎靡,反而颇有些沉醉在“理论之后”与“理论的死亡”的喝彩中。
这不免让人疑窦丛生,我们是否真的在乎理论的“危机”,还是“危机”本身夹杂的各种话题又有了让我们激动的理由与借口?阐释的间隔和缝隙因此也暴露了种种理解与应答的可疑性。
如今,理论的迟暮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但它留给我们的却是更复杂的反思与批判的空间。
唱出西方文化理论的“挽歌”目前,在文学理论研究中,关于“理论之后”的问题存在着多种理解方式和阐释路向,但几乎所有的研究都会集中地谈到英国文化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的著作《理论之后》。
这部著作,乍一看,主题鲜明,观点明确,特别是题名“理论之后”更是体现了对曾经风起云涌的当代西方文化理论的一种极具超越意味的判断,加之伊格尔顿的身份和影响,它自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在西方学界影响也很大,英国学者戴维·洛奇在关于伊格尔顿的书评中同样用了醒目的题名——“向这一切说再见”,并认为“《理论之后》是作为理论实践者与捍卫者的伊格尔顿之间的对话”。
中国学者更是争相引述,在人们看来,伊格尔顿是在西方文化理论发展到当代,即处于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当口,勇敢决绝地唱出了理论的“挽歌”,无论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都是对西方学界自20世纪80年代就已经出现的“反理论”思潮的一种强力助推。
浅析伊格尔顿《理论之后》中的理论言说作者:张世奇来源:《文学教育》2017年第04期内容摘要:英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在其专著《理论之后》中对当今文化理论进行了反思和批判,并明确指出了“理论终结论”观点的错误。
本文将详细分析理论之后仍需理论的两点原因:1、文化理论有其成就;2、理论并不是走向终结而是急需新的元素加入。
最后,本文论述了伊格尔顿对新理论的建构和笔者的反思。
关键词:伊格尔顿《理论之后》文化理论一.理论之后仍需理论2003年,伊格尔顿在其专著《理论之后》中宣告了“理论的死亡”,他在书的开篇写道:“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早己消失。
”i既然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那么理论是否真的将要退出历史舞台?这一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伊格尔顿在书中多次指出文化理论在当今社会的处境十分艰难,“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后结构主义以及类似种种主义已经风光不再。
相反,吸引人的是性。
在一批略显狂野的学者身上,对法哲学的兴趣已经让位于对法式接吻的迷恋”。
ii但即便如此,伊格尔顿仍然不准备放弃理论,原因在于:其一,文化理论并非一无是处;其二,虽然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但是必将有新的理论出现以适用于新的社会历史环境。
因而伊格尔顿也向读者直接表明了心迹:“如果这本书的书名表明‘理论’已经终结,我们可以坦然回到前理论的天真时代,本书的读者将感到失望。
”iii可见,在伊格尔顿看来,理论之后仍然需要理论,正如他在一次访谈中所说的那样,“我的那本书(指《理论之后》)主要是探讨我们将何去何从。
我们不能简单地回到那些理论中去,由于这些理论赖以产生的历史条件已经不复存在,因此我们必须重新思考”。
iv显然,重新思考并非完全否认理论,而是表明新的客观环境和现实条件需要人们提出新的理论来解决当前甚至未来的问题。
关于伊格尔顿《理论之后》一书的主旨是对理论的反思而非“理论终结说”的看法已有大量学者进行了阐释和论证,如张玉勤在其论文《伊格尔顿的理论言说》中谈到:“伊格尔顿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走向了理论建构,就‘理论之后的理论’问题提出了独特思考”。
“后理论"及理过俊荣论之后(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摘要:本文主要从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谈起,认为“后理论时代”已经来临,并分析了其产生的时代背景、原因。
然后论述了理论之后的思潮走向,主要是回归文学研究本身和更多的政治批评。
最后简要地论述了中国学界对此的回应。
关键词:后理论来临走向回应一、“后理论时代”的来临自从理论随着种种引论、导读、读本和术语的大量出版.在相关研究领域深深地、桀骜不驯地扎根以来,它所产生的焦虑就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然而。
新千年开端的一些著述却奏响了新的调子。
似乎引发上述焦虑的那些理论岁月已经过去了。
一批论著的标题告诉我们,一个新的“理论的终结”,或者说得模糊一点,一个“后理论”转向的时代开始了。
于是,“我们读到了民连京卡宁汉的《理论之后的读解》、让一米歇尔拉巴尔特的《理论的未来》、特里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以及《后理论:批评的新方向》、《生活:理论之后》等文集”,00(r,y26)而且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靠近。
这类著作将越来越多。
毫无疑问。
其中最具冲击力的是特里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⑦因为他曾借助于编写文学理论教科书(《文学理论导论》)而蜚声世界文学理论界,而现在他却宣布理论的衰落甚至“终结”,因此在理论界引起的争论、震动也就相当大了。
且不论我们能不能有意义地进入“后理论”.我们最终发现,上述著作更像是在重定方向,而不像一个戏剧性的启示录。
因为大家的共识是,理论的时代已经结束。
消失的不仅是理论那个权威的大写字头.还有和它紧密联系的一群明星的名字,特别是与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的种种变体联系在一起的以法国知识分子为主体的那些人:阿尔都赛、福柯、拉康、德里达、波德里亚、利奥塔、克里斯蒂娃、西苏等,这些人主宰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思想。
对我们来说,现在好像再没有什么单一的正统观念要遵循,再也没有什么新运动要追赶。
再没有什么困难的、充满哲学意味的理论文本要读了。
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研究
伊格尔顿认为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早已经过去,但《理论之后》并不是要宣称理论的终结。
本文从“理论”概念本身入手,在理论的兴亡与伊格尔顿对后现代主义的批判中,分析《理论之后》的写作背景。
并从文化理论的现状出发,寻找伊格尔顿文化理论的基本特征和自身意义。
在对文化理论缺陷的思考中,以伊格尔顿所强调的真理和客观性作为重建“理论之后”时代的哲学基础。
从文化理论与道德的关系出发,伊格尔顿通过亚里士多德古典德性、自身的马克思主义传统和宗教基础来探讨“理论之后”的道德与政治关系的重建,并让人们投身到实践中去提升自己的德行。
伊格尔顿预示了“理论之后”时代发展的两种可能性,但他希望通过改革或革命,而不是通过邪恶的手段或是基要主义,来改变这个世界,以达成社会主义。
本文试图将《理论之后》的研究放到西方文化的背景、伊格尔顿自身思想历程和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中去加以解读,从而深入把握伊格尔顿所谓的“理论之后”的文艺理论走向和历史意蕴。
本文认为我们可以从反思西方文化理论与道德的关系中减少自己前行的坎坷。
理论如何反思?———由伊格尔顿《理论之后》引出的思考汤拥华(浙江工商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310018) 摘 要:伊格尔顿《理论之后》一书对当代种种“文化理论”提出了批评,号召跳出文化层面的相对主义游戏,以一种更为直接、更为严肃的道德承担推动理论的反思。
伊格尔顿的主张中包含有扬弃文学的倾向,而本文认为,当代理论反思的关键,恰恰是使在本质主义/反本质主义的争论中被简单处理掉的“文学性”问题,重新焕发生机。
我们愿意看到一种生气勃勃的道德批评,只要此类批评同时深化了对道德的理解和对文学的理解,而不是扬弃文学以实现理论在道德上的自我救赎。
关键词:伊格尔顿 理论 反思 文学性一、作为反思的理论2003年,大名鼎鼎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出版了《理论之后———文化理论的当下与未来》一书①,宣告“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已成过去”,极大地刺激了当代人文学者的神经。
我们知道,伊格尔顿首先是一个文学研究者,但是他所说的理论或者文化理论并不囿于文学,而是指示着一种从有界的文学向无边的文化的推进。
伊格尔顿1983年推出的《文学理论导论》(Literary Theory:An Introductio n)一书,已强烈地表露出以文化研究代替传统的文学研究的意图②。
这种代替有着明确的政治考量,此书结论部分的标题是“政治批评”(以马克思主义批评和女性主义批评为代表),但这不是另一种批评方法或文学理论,而是指出文学理论本身就是政治性的。
文学理论不应该假定自己为“技术的”、“自明的”、“科学的”或“普遍的”真理原则,而应该在承认自身政治性的前提下寻求变革的可能性③。
变革的动力是理论的反思,伊格尔顿明确指出,人文学科批判性的自我反省,便是我们所知的理论④。
对此批判性的反思,霍克海姆曾用“传统理论与批判理论”的区分予以强调:传统理论倾向于把事物看作是理所当然的,而批判理论则将所谓社会的合理状态视为现存的苦难的结果。
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思想分析作者:柯晓蓉林映春来源:《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2015年第05期摘要:作为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1943-)的经典之作《理论之后》,凭借其对文化理论的抨击,作者严谨的构局,准确的文字,独特的批判风格,一度被誉为“对文化理论现状最有影响力的小说”,至今在世界文化理论界都备受推崇。
特里·伊格尔顿对于传统文化理论、政治格局的阐述一直被不断的注解,笔者结合自己对特里·伊格尔顿理论的研究和现代文化理论的认识就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思想进行分析。
关键词:伊格尔顿;理论之后;思想分析中图分类号:I1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3558(2015)05-0105-05《理论之后》是一部极富教育理念和人文主义的著作,相较于目前市场上诸多受欢迎的著作,它没有极富感染力的大场面,没有跌宕起伏的内容,但就是凭借其对文化理论的剖析和对自身批判的表达,对每一个文化理论者都有积极的借鉴作用。
《理论之后》是由英国著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伊格尔顿基于现有正统的文化理论不能解决很多尖锐问题,同时也不能满足现有政治格局的前提下提出的驳斥。
作者一方面渴望该书为对现有文化理论存在质疑的学生提供一个必要储备,另一方面希望《理论之后》能够给文化理论方面注入新的活力。
正如伊格尔顿一直以来坚持的立场,他不是后马克思主义者,他始终在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去观察和思考。
一、伊格尔顿与《理论之后》伊格尔顿是英国著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在包括英国在内的诸多国家的文化理论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从剑桥到牛津,从讲师到正教授,他一直沉醉在对学术体制的抨击,并一度被认为是后生可畏。
由于在英国的大学中,欧洲结构主义的狭隘性和左翼思想的促使,他只能接受后结构主义的片面方面,却从根本上否定另外一方面的存在,他对对经典结构主义的形式主义产生了怀疑,对结构主义存在严重的误解却可以接受后殖民主义与女性主义的批判。
这就造成了自身能力与外界知识素养的矛盾。
看到伊格尔顿的新书《理论之后》,很多人不禁对伊格尔顿宣告理论终结失望的时候,我们不妨去源头本身对这个问题进行思考。
与其说《理论之后》是一本伊格尔顿关于文化理论存在与否的考证,不如说它是作为伊格尔顿两个层面的交流与探讨,一个是作为理论实践者的伊格尔顿,一个是作为理论良知者的伊格尔顿。
在两种不同身份中不停的发生着质点转换的伊格尔顿的个人对于文化理论的思索,出于自身坦率正直的性格,他对文化理论是深信不疑的,但是作为自己骨子里对于文化理论的固执,他抛弃了自身的文化理论责任感,以一个外行人的身份去对文化理论进行说理[1]。
所以,文章的很大篇幅都是两种人格的争论,但是随着后来“外行的说教者”占据的力度增大,在他的论述中批判性的思想越来越占据正统,甚至在自己书的第一页就摆明自己的观点“那些认为本书的书名提出‘理论’现已过时,我们可以宽慰地回到理论之前的单纯时代的人肯定会感到大失所望。
”原本写作风格无拘无束而又诙谐幽默的伊格尔顿对于像《理论之后》之类的严肃性文字,充满了痛苦,这也使得本书的写作质量在原本风格和写作要求之间不停的踌躇,最后该书的写作质量不稳定,有的地方就像是简单的堆积。
甚至伊格尔顿原有的善用比喻的好习惯也因为自身的摇摆而存在过多的滑稽比喻[2]。
二、伊格尔顿的思想状况在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论述中,不断的表明自身的文化理论与阅读文学并不矛盾。
文章认为“理论的对手反复抱怨理论无法做到细读。
”伊格尔顿一方面在“事物与秩序”中对公认事物提出质疑,另一方面也对他在激进的政治运动中的背叛非常痛恨。
伊格尔顿所说的进步被夸大成了权利的滥用,被大家看成了主观上对其思想发展的阻碍,把后现代主义的潮流现象看成了阻碍的主观因素,没有真正的在个人方面找出自己的主观原因[3]。
他认为这种潮流否认真理原则的概念和有效性,在思想和现代经济文化中进行任意的拼凑,不符合发展的选择,他们利用这一方式剥夺后殖民主义有进步意义的思想和效果。
在这种联系中,伊格尔顿引用了像理查德·罗蒂和斯坦利·费什等反基础主义者或新实用主义者的观点,根据他们的观点说“你不可能用理论来证明你的生活方式是有道理的,因为理论就是这种生活方式的一部分[4]。
先不考虑他们两人的观念和评价是不是公平合理,从他们描述的理论中我们不难发展其描述的不合理,得出结论时明显的牵强和逻辑的不严密。
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的理论而不结合实际,与现实社会存在很大的矛盾。
伊格尔顿的天主教背景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种大写理论的批判,同时它也决定了伊格尔顿的思想[5]。
另外,从他所写的《看门人》中我们就可以清晰的知道这一现象,在这本书中他生动形象的回忆了这一切,他的著作不仅仅语句优美,而且非常准确的反应了人们的实际生活,从而吸引了许多的读者。
众所周知的是,伊格尔顿从小就是在兰开夏郡索尔福德镇长大,那里的一切都深深的映入了他的脑海中,在那里有他童年的回忆,他对那个小镇充满了深深的爱意。
尽管那个小镇的经济发展速度比较缓慢,人们的生活也不富裕,同时,那又是一个单调乏味的工业小镇,许多人们都是依靠这个小小的工场来维持他们的日常生活的。
另外,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封闭的加尔默罗会修女社区,这个社区与周围其他环境相比较显得异常安静,从而使它与周围的环境多少有些不协调。
而年轻的伊格尔顿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同时他也为修女们担任过祭坛助手和“看门人”,他可以随意的进出这里,在担任这一工作的期间,他引导一些稀客进入禁止对外的会客室,然后在那里他可以与客人通过窗户来进行交流,在交流的过程中,他也渐渐的学习到了许多的知识。
三、文化理论黄金时代的终结英国左派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在其著作《理论之后》中认为文化理论的黄金时期已经结束很久了。
如果单纯的认为,伊格尔顿所指的“文化理论消失”是一种理论,那么就其理论结果来看,这种理论还未经过繁盛便被扼杀在摇篮里,“文化理论的消失”似乎从这个角度是解释不通的,所以“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很久了”。
伊格尔顿一方面对文化理论对事物的秩序的撼动表示羡慕,另一方面又对文化理论背离了他所认为的文学与政治联系表示不可宽恕。
这种矛盾使他将自己的对于文化理论的认识归咎于后现代的潮流发展,认为后现代的潮流否认了大家公认的一般概念,进而剥离了后现代主义可能具有的积极意义的部分。
由此看来,伊格尔顿所谓的“理论”,显然不是大家常理中认为的“理论”。
依据伊格尔顿在《文学理论导论》一书中的阐述:“对理论的敌视通常意味着反对别人的理论,而同时则忘记了自己的理论。
”我们不难发现,伊格尔顿口中的“理论”是法国结构主义的代表产物——后现代理论。
他不断通过“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很久了”的口号来呼唤起人们对于后现代理论的反思。
“文化理论”消失了吗?显然不是这样,至少在伊格尔顿的心目中“理论”是一直存在的,相反,区别于大家对于他“文化理论消失”的形象认识,伊格尔顿本身应该说是“太理论”了[6]。
那么,人们对于伊格尔顿《理论之后》的理解误区在哪里呢?再次对伊格尔顿的生平资料和文化论述进行梳理我们不难发现,“文化理论消失”的矛盾集中于两方面。
一方面,伊格尔顿自身与后现代理论的矛盾关系;另一方面,伊格尔顿对于道德回归的呼唤与法国“文化理论”的矛盾。
就第一方面看来,伊格尔顿自身的矛盾点决定了其“文化理论消失”的矛盾。
“作者”和“审美文学”属于现代审美的产物,它主张与社会的对抗性。
康德认为审美具有其自主性,具有与现实的对抗性立场。
巴特认为“语言”是“作者”的集合化。
然而,伊格尔顿却让“作者”和“文学”取消了原有的牵连性,把“文学”的出现与发展归于“政治”,使得“文学”和“作者”失去了原有的自主性,被迫由外物所决定。
伊格尔顿在先前的《文学理论导论》中充分地阐述了自己对于“文学理论消失”的热切期待和呼唤,其实是出于自身的对于“后现代主义”的终结,他甚至采用后现代的理论和做法来反对后现代,来对后现代进行“终结”。
就第二方面而言,伊格尔顿所推崇的道德的回归在法国的后结构主义中也是存在的,他片面的对后结构主义进行了激进的思考。
德里达认为,仍然有“他者”,有“终极”,需要注意的不是“他者”和“终极”的存在关系,而是如何从“他者”和“终极”出发继而对文化的批判。
然而伊格尔顿却没有对德里达的后结构主义有基本的了解,或者说他对后结构主义本身理解就是存在有误差的。
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不断的出现着“终结论”,诸如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之一恩格斯宣布过的“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又如伊格尔顿的“理论的终结”。
然而,我们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终结”,所谓的终结同时意味着“转机”和“出路”。
正如马克思的辩证思想,要从“文化理论的终结”看到“文化理论的转机”。
理论的存在是为了对现有的实物进行支撑。
伊格尔顿认为随着文化的进步,我们不可能重新回到透明语言的状态,甚至回不到中立思想的认识状态。
从根本上讲,他的看法是正确的。
文学理论已经从根本的关注目标走向陌生化,它需要我们对文化重新的审视。
理论作为批判性阅读的重要方法,需要做的是在文学允许的地方对理论进行二次的处理和修正,但是任何文学都有其存在的生命力,我们现在正处于文学理论走向衰弱但是没有可以支撑或者替代的东西时,需要考虑的应该是自身文化理论的转化。
《理论之后》真正让大家不断进行探讨的不是伊格尔顿对于现有的文化理论的抨击,而是书名与涉及内容的逆向而行。
四、“理论之后”与“理论终结”随着现有学者对伊格尔顿理论的考证,“理论终结论”也甚嚣尘上。
然而,无论是“理论的终结”,或者是其他学说的终结,我们都没有必要引起恐慌。
因为即使是倍受推崇的“德国古典哲学”,也曾被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恩格斯所否认,所“终结”。
其实,我们很多时候对于“终结”的看法存在着片面的认知。
一方面,“终结”意味着其旧理论遇到了瓶颈或者说原有的理论无法适应现有的社会环境;而另一方面,“终结”意味着转机,意味着新的出路。
我们不妨把终结当成一个分界点,这个点既是终点更是起点,关键在于我们对于这个分界点是怎样对待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问题,我们很大一部分人误解了伊格尔顿的“理论终结”。
其实,贴近伊格尔顿的生活轨迹以及他的个人著作,我们可以意识到,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实际上是一个具有着双重意义的分界点。
所谓“终结”是错误的后现代理论的终结,理论在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而发生着变化,然而理论本身却不会因此而终结,它只会不断的汲取所处环境以及人文历史的养分而不断革新,而伊格尔顿宣告“理论终结”,正是为了寻找在他看来真正适合的理论。
通过所处环境的变化而不断的革新自身自然可以因此得到永恒的生命。
伊格尔顿不仅没有认为理论会终结,恰恰相反,他甚至觉得“理论之后”仍然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