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埃莱娜·西苏“身体写作”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和实践 以陈染的《私人生活》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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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百花园地摘要:后新时期,文学逐渐边缘化,呈现多元状态,陈染的“个人化写作”受到评论界的关注。
陈染的个人化写作是在女性个人化的历史中心进行叙事,通过女性的视角写作女性的历史。
关键词:陈染小说;个人化写作;边缘化陈染由于长篇小说《私人生活》而赢得了私人化写作的桂冠,尽管陈染拒绝接受,但评论界对“个人化写作”的争论却火爆起来。
评论界之所以如此关注“个人化写作”,是因为它的确概括了20世纪90年代女性小说创作的特点。
一、在女性个人化的历史中心叙事有人认为,陈染“个人化写作”是写琐碎、写细节;而男作家的小说是具有“史”的性质的,远不说西方的《荷马史诗》、中国的《史记》《左传》,就是曹雪芹的《红楼梦》也在大量日常生活的描写中写出了一个封建家庭由盛到衰的历史。
再近一些看,陈忠实的《白鹿原》也具有“史诗”风格。
不可否认,男作家的小说叙事的确是一种完整性的宏伟叙事,男性作家都在努力反映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而在陈染的小说中,几乎看不见历史的痕迹,作者只是诉说她的人生态度、心理态度。
陈染曾说:“我的小说最具真实性质的东西,就是我在每一篇小说中渗透着我在某一阶段的人生态度、心理态度。
”因此,有人说陈染是在历史的边缘处叙事。
其实,也并非如此,关键在于你对历史持什么样的理解。
男性传统的思维认为:历史叙事应该是宏大的、完整的、事件性的,但陈染的《私人生活》则讲述了一个女性从女孩到女人成长的故事,女人的一生就是女人的历史。
所以,陈染其实正处于女性的个人化历史的叙事中心,男人的故事是以事讲史,女人的故事则以史入心,一以“事史”取胜,一以“心史”见长。
《私人生活》讲述了倪拗拗这个女孩成长的故事,倪拗拗与T 先生的“恋爱”是开端,T 先生通过言语行为的引诱,引起倪拗拗无法抑制的欲望膨胀,最终占有了她,而在倪拗拗与尹楠的“恋爱”中,倪拗拗逐渐从女孩成为一个女人了。
二、“个人化”并非个人有人认为:“个人化写作”在题材的选择方面远离了社会、政治等传统小说所选择的重大题材,不再直接呈现历史上的重大事件,而是把眼光集中在某个都市女性的身上。
中国文学中的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困境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女性文学中一个具有独特审美特征和文化内涵的领域,以下是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中国文学中的女同性恋话语书写困境的,欢迎阅读借鉴。
五四时期出现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批女作家,如庐隐、冯沅君、凌叔华、丁玲等,她们在自己的创作中大量书写女性话语,尤其是女性之间的同性情谊,她们从精神层面强调同性之爱,用回忆﹑书信和口述故事的方式来建构女性之间的关系与主体性,构筑了一个"同性结盟"的群体空间,形成了一股冲破传统父权制度压迫的不可忽视的力量,一直影响到了八九十年代的王安忆﹑张洁﹑林白﹑陈染等女性作家的写作."女性结盟"是中国80年代女性文学中的一个典型形态,在承继了二三十年代女性结盟的"精神"层面之上,又加入现实的思量,通过描写女性之间友爱﹑团结的关系,书写女性通过与同性的情感交流获得自我认识和自我肯定,让女性之间构成一种物质的互助关系,表现出自觉的女性意识和对女性现实处境的关切.90年代的陈染、林白小说中对女性同性爱的表述更加大胆,注入了女性之间的肉体缠绵和性行为的刻画,是比80年代甚至二三十年代的作品更接近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可以说,中国文学中的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伴随着女性文学的发展走过了将近一个世纪,这类书写和创作涌动着中国女性向往冲破身心牢笼﹑追求真正自由解放的心潮,也代表了女性作家为女性解放道路所做出的努力及对出路的探寻.但是,女作家对女性情谊和同性恋情感的体会和书写常常作为宣泄情绪﹑慰藉心灵的手段,缺少更高的理性审视和更为冷峻的思索,表现出种种书写的困境.一、无法充分逾越社会规范的创作在多重压抑的现实社会语境中,作家或多或少对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带有"恐同情结",无法突破社会规范的限制而将处于禁忌状态的同性关系表现得十分深刻.女性书写者们在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了女性之间的同性社交﹑同性恋情的同时,也写出了这种情感的不稳定以及面对异性爱时的软弱.庐隐在《丽石的日记》中用丽石之口说"沅青她极和我表同情,因此我们俩从泛泛的友谊上,而变成了同性的爱恋了",但是沅青与表哥的恋爱﹑结婚,使得丽石发出绝望的哀叫,不久便抑郁而亡.凌叔华的《说有那么一回事》中影曼和云罗因饰演罗密欧和朱丽叶而产生了女同性恋情感,但不久后云罗结婚了,这种爱恋也在现实男女关系的冲击下轻易地瓦解.文学文本中,异性爱的介入使相依相偎的女性同盟变得松散和不稳定,女同性恋者主动或半主动对异性恋婚姻的回归,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书写者对于女同性恋存在合法性的犹豫不定.例如,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中,当"我"与南丹的同性恋关系结束时,面对"满篇都是对同性之爱的热烈赞美"的书信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把这封信毁掉,那些语言就像一些来路不明的恶魔,与我内心的天敌所对应,我唯一的想法是杀死它们".作者用冷酷的笔调道出女同性恋关系的"脆弱",也表露出书写者处理这种关系的力不从心和探索的艰难.二、无法彻底规避男性规范的文本女同性恋话语作为逃避男性规范的一种方式,难免使女性书写陷入单性别的束缚之中.一方面,女性被放置于一个由姐妹情谊构筑成的女儿国乌托邦中.在这个"存在于女儿们心中的理想国,一个剔除了男人与对男人的欲望(性威胁与性焦虑)的女儿国,一个建立在乌有之乡上的姐妹之邦",女同性恋常常被书写为异性恋受到挫折后的情感转向.庐隐的《海滨故人》中女主人公露莎爱上了有妇之夫梓青,却又对封建媒妁婚姻制度下梓青的妻子寄予无限的同情,而无法要求梓青离婚.露莎异性恋情的重重困难,使得她只有在与女性"故人"们之间的情谊中寻找寄托.石评梅的《玉薇》也表现了这一倾向.用女性情谊的书写来批判男权社会和性别文化对女性的不公的话语模式,在文本中形成了异性恋婚姻与女性同盟的对立,它具有强大的力量摧毁脆弱的"女儿国乌托邦",使得处于弱势的女性们更加孤立无援."弱者面临无物之阵的怯惧又使得她们无力以更深的理性内省自己的心态,分析自己的处境,只能把情绪宣泄到女性弱者同盟的表面障碍上".对女性同性之爱普遍抱有同情宽容之心的书写者们,也无法用更理性的态度来审视女性之间的关系,亦即无法提出更加深刻的出路,只能让这些女性陷入"摇摇欲坠"的单性别"倾塔"中,等待离散或死亡的结局.另一方面,将女同性恋话语放置在一个自恋的故事当中,把女性同性关系的探索转向对自身的寻求,在某种程度上易于使女性陷入单性之茧."同性间的恋爱是从另外一个个体身上寻找一个'自己'(self),一个'同体',有别于异性恋,是寻找一个'异己'(oth-er),一个'异体'".可见,同性恋的特质带有自恋的意味,犹如希腊神话里爱上自己倒影的纳西塞斯.林白作品中的女同性恋形象最能凸显这种自恋特质.《瓶中之水》里的二帕是个极端孤独的人,她被动地接受意萍强烈的爱,却始终顽强地拒绝着这种情谊的进一步发展,二帕的孤独自恋使得意萍的爱情必然最后落空;《一个人的战争》中喜欢独处的多米和女同性恋南丹在相爱后也擦肩而过.自恋体现了女性的自我欣赏和自我肯定,是体现女性独立的主体意识的一个方式,同时,它又与自闭状态相关联,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女性主体对现实社会的自动疏离和自我封闭.林白笔下的女性被放置于一个封闭的空间中,"为了自我的确证,便只能向另一个女人---想象中的自己扫视﹑寻求,一如个体在成长中向镜像的认同",她们在一段段同性之爱中寻找"生命的真相".如果说林白的多米们将自己局限于"一个人"的自恋且自闭的世界中,那么,陈染笔下的女性只是将这个封闭的世界内的人数作了扩充,实质上仍然是自闭型的人物形象.陈染的《凡墙都是门》中的"三人世界"﹑《破开》的"女子协会",在消解男性霸权,激励女性独立自主的同时,也宣扬了一种女性自足的神话,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女性寻找现实出路之可能.三、难以完全遮蔽男性凝视的形象对女同性恋身体和性爱场景的艺术化描写,总会直接作用于读者的感官,刺激读者的想象,女同性恋身体作为女体,成为异性恋/男性凝视下的产物之一,这种凸现"性"元素的书写在某种程度上使女性难免陷入男性"欲望化"的窥淫陷阱之中,于是,"一个男性窥视者的视野便覆盖了女性写作的天空与背景".这类书写在90年代女性作家的小说中尤为突出.林白对女性性欲的描写是用笔尖描绘女性的自慰行为,《一个人的战争》里的多米,躲在帐子里自我燃烧,肉体的自慰活动使她欣慰.卫慧﹑棉棉、陈染的作品也不乏这样的描写.女性创作中这种对女同性恋﹑女性自慰﹑女性身体化的描摹,可视为对女性自我的各种探索的形态,但同时也应看到,这样的描写对读者,尤其是男性读者带来一定的感官刺激,产生某种"暗示"效应.特别是由第一人称"我"叙述的作品,更是将主人公的视线直接"嫁接"到读者的视线上,使女性身体的书写成为表现"情色"的因素之一.例如,林白在《日午》中这样写道,"我趴在玻璃上透过这孔眼往里看",看到了女人赤裸的身体.这个"窥视"的镜头在《一个人的战争》中再次被书写."我"对同性美好体态的窥视,实际上也重叠着异性恋/男性对女性及女同性恋身体的欲望化窥视和视觉化侵犯,使之成为被看﹑被凝视的"他者".于是,女性作家旨在强调女性独特生命体验的"性"经验和女性身体化的书写,在某种程度上使女性身体沦为"性"客体以及男性窥视的对象,这是女性作家在"身体书写"方面难免遭遇的困境.女同性恋话语的书写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女性文学中一个具有独特审美特征和文化内涵的领域,这些文本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诠释着对女性自由和解放之出路的探索,体现了女性寻找自我保护﹑自我出路的迫切性.女性同性之间深刻而复杂的亲密关系和空间是女性生活中客观存在的现象,它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自觉性,然而这样的爱恋关系并不是一个可以被简单阐释的对象.而且,女性成长的过程不可避免地要产生与男性的种种接触,对异性恋的极力规避或者过分陷入自闭自足的状态,都易于将女同性恋的书写带入过分强调女性主体的单性之茧.90年代的女性文学对女同性恋的生存形态做出了些许描绘,但是强调性别与性倾向差异的结果,就是过分凸现女性情欲,使"性"成为主要元素而凸现,变成对自我的欲望化和身体化的书写的过分描写,也把自我放置于被看的位置,在一个男性窥视的视野中,成为被审视的对象和被看的"他者".如同戴锦华所言:"逃离一个男性话语﹑男权规范的同时,采用了另一套男性话语,因之而失落于另一规范."我们无法在一个异性恋文化和男权文化的苍穹下创造出一个完全女同性恋的话语体系---不是陷入单性之茧就是被规避为"他者"---这是女同性恋话语书写的困境,同时也隐指了女性话语的文化困境和女性生存的困境.[1]陈惠芬.神话的窥破---当代中国女性写作研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6.[2]陈志红.反抗与困境---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中国[M].北京: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2.[3]戴锦华.犹在镜中[M].北京:知识出版社,1999.[4]简瑛瑛.何处是女儿家?---女性主义与中西比较文学/文化研究[M].台北:联合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98.[5]李玲.中国现代文学的性别意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6]林树明.多维视野中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7]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8](法)西蒙·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身体研究的限度与新的可能——兼评《中国当代文学身体政治研究》刘新锁【摘要】《中国当代文学身体政治研究》的核心论域是中国当代文学中的"身体"叙述及由此呈现出的种种文学图景,将学术触角延伸到更为深广的文化领域,探察当代文学中各类型"身体"话语与其背后的社会、政治、经济以及性别意识形态等不同场域之间复杂多维的纠结互动.论著以女性研究者的身份激活了自己的生命体验与感知,却并未沉溺于这样的自我身份认同之中,以更为清明的理性态度对当代文学中的"身体"叙事进行整体考量,并能够在更为开阔的视野和更为宽广的政治文化场域中展开分析,通过与以往研究者的碰撞和对话,借以对一些过去似乎已有定论的作品实现了有效的"去蔽"并产生了个人化的"再发现".【期刊名称】《济南职业学院学报》【年(卷),期】2018(000)002【总页数】4页(P111-114)【关键词】身体政治;当代文学;限度【作者】刘新锁【作者单位】济南大学,山东济南 25002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对人而言,“身体”既是他们精神和灵魂的附着物与存在依托,又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羁绊和束缚;既是承受外来打击、戕害的被动客体,又可能成为他们反抗不平等权力和话语秩序的强大主体甚至是“终极武器”;是压抑、阻碍自我道德净化和灵魂飞升的“沉重的肉身”,亦是实现生命个体实现终极解放的力量源泉。
由于其复杂的自然和社会属性,在中国及世界文坛上,“身体”曾被不计其数的作家以各种方式反复书写,由此构筑出一道道千姿百态的多样化文学景观。
相应地,“身体研究”也成为了在学术界已蔚为大观的性别政治、文化和文学研究的核心场域之一。
在现代文学阶段,不少中国作家尤其是一些女性写作者已然在作品中展现了他们强烈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自觉,但由于道德禁忌和学术视野局限,同时代研究者对从性别角度观察、揭示这些作家、作品所具有的文学及文化史意义有所忽视;及至1950到70年代,在政治一体化占据统摄性的时代文化环境之中,性别问题总是被相对更为宏大而迫切的意识形态问题及国家、阶级理念强力遮蔽和压制,因而始终隐而不彰,对当时文学中性别问题的研究自然亦是无法深入。
“身体写作”是对男权的反抗还是掉入男权陷阱?作者:王彦文来源:《青年文学家》2016年第32期摘要:“身体写作”这一概念最早由埃莱娜西苏提出,提出的背景是女性主义理论家企图在男性中心的语言结构和象征体系之外寻找构建女性话语的可能性。
可以讲“身体写作”看作是女性主义理论家对男权主义进行的一次语言反抗;但是在“身体写作”提出之前对于“现存语言=男性语言”这一等式是否成立并没有得到结论,并且在“身体写作”的实际运用中容易滥用性,从而使女性沦为满足某些读者情欲的猎物。
那么“身体写作”究竟是对男权的反抗还是掉入男权陷阱?关键词:身体写作;男权;女性主义;女性语言;男性语言作者简介:王彦文(1995.29-),女,广西桂林人,汉族,陕西师范大学在读本科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2-0-01“身体写作”的提出是为了走出女性作家在语言存在上的困境。
迄今为止男性话语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导性话语,女性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必须借助男性的语言进行写作和思考。
艾莱娜西苏提出“阴性书写”来对抗“阳性书写”,强调身体写作对于女性写作的重要性:“妇女必须通过她们的身体来写作,她们必须创造无法攻破的语言,这语言将摧毁隔阂、等级、花言巧语和清规戒律。
”“妇女的身体带着一千零一个通向激情的门槛,一旦她通过粉碎枷锁、摆脱监视而让它明确表达出四通八达贯穿全身的丰富含义时,就将让陈旧的、一成不变的母语以多种语言发出回响”[1]西苏倡导让女性运用身体的语言,用女性敏感的、独特的、未经“逻各斯主义”同化的感觉来书写女性整体的、超越男性束缚的全部体验,从而打破千百年来束缚女性写作的单一语言模式。
[2]从“身体写作”说法的提出来看,“身体写作”可以看作是在男权统治下的文学史中为女性发声作的反抗和斗争,是对男权主义的一种反抗。
但是“身体写作”中张扬女性“欲望主体”的表现手法,实际上满足了公众(尤其是男性)的窥私欲,将女性沦为被“看”的性对象,沦为了欲望的符码。
陈染小说的女性意识及其审美价值20世纪90年代,随着西方女性主义文论传入中国,中国的女作家们众声喧哗,书写女性生活遂成主流。
人类的一半――母亲、妻子、女儿的代言人,仿佛觉得特别有话要说。
在这个潮流中,80年代就驰名文坛的一批女作家依然风头不减,佳作迭出。
以上海卫慧、棉棉为代表的“美女作家”的作品,也辟出了一座新女性主义的繁华花园……但在90年代女性各种潮流和风格中,陈染的私人化创作风格,是当代女性写作的一道独特风景线,特有其探究的意义。
陈染目前出版的小说专集有:《纸片儿》、《嘴唇里的阳光》、《无处告别》、《与往事干杯》、《独语人》、《在禁中守望》、《站在无人的风口》以及长篇小说《私人生活》等。
她的小说在英、美、德、日等国家以及港台地区均有出版和评价。
根据她的小说《与往事干杯》改编的同名电影,被选为国际妇女大会参展电影。
陈染小说中所塑造的女性角色,自成一格,女性意识非常丰富,真正从人性深处传达出女性生命感受和情感体验,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
一、女性意识的真正觉醒1、人格意识的觉醒陈染作品中的女性不再是一个永远的宾客,而重新回到主客的位置。
陈染从自己的性别出发,开拓了女性认识自我展示自我的心路里程。
在其代表作《私人生活》中,少女倪拗拗,中年寡妇“禾”,“我”的母亲,一只眼的奶奶,所有女人都是独身的,尽管导致独身的原因不同,独身在象征的层面上提示出男权社会中女人那孤独而无奈的姿态。
然而,陈染笔下的女性并没有枯萎衰败。
主人公倪拗拗对以父亲为代表的男权规范的不满、反抗与叛逆,虽然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连父亲的裤子也要剪掉),但展现了女性真实的人格尊严。
她从T先生对她的纠缠和求爱的痛苦中窥破了男人在其貌似强大背后的卑劣与渺小,从而获得了一种足以和男人对视的自信与精神支撑力。
女性人格意识的觉醒,在《破开》这篇小说中也表现得非常突出。
在这篇小说中,“我”曾与我的朋友殒楠商量“建立一个真正无性别歧视的女子协会”。
她们拒绝以“第二性”作为协会的名称,因为“这无疑是对男人第一性的既成准则的支持”。
97审美与文学一、身体美学与身体写作的兴起身体研究热潮的出现顺应了后现代语境的历史趋势,是当代美学发展的一条路径。
舒斯特曼在对后现代语境的反思中,对哲学、审美和艺术做出了新的阐释,将它们同身体联系在一起,构建了身体美学这一新学科。
在舒斯特曼看来,作为经验的诞生之所和转化之处,身体是目的,也是手段与工具;作为一个有机整体,身体又是能反思的、有意识的。
身体美学坚持对话意识与多元主义立场、采用改良主义方法、以追求幸福生活为旨归,致力于追求重塑灵敏的、能动的、审美性的、身体的美学。
身体写作首先要求发现身体、回归身体,消除身体与存在的间性,从本体论的存在意义上寻找身体。
其次,要做到合理,身体的言语和欲望的表达都应放在合理的位置。
西方“身体写作”理论萌芽于20世纪初的弗吉尼亚·伍尔夫,经过20世纪60年代西蒙·波伏娃的发展,到埃莱娜·西苏正式形成。
埃莱娜·西苏的《美杜莎的笑声》被称作是身体写作的宣言:“写吧!写作是属于你的,你的身体是属于你的,接受它吧。
”[1]倡导表达自我、表达身体真实感受,在写作过程中确立女性自己的身份。
20世纪90年代,中国受到西方女权主义“身体写作热”的影响,在小说界相继涌现出了陈染、林白、棉棉、卫慧等一批新生代女作家。
她们坚守在女性的身体写作的阵营里,肯定自己合理的身体欲望,以女性独特的身体经验来创造、建构女性化的文学话语,在消解男女二元对立的传统观念上做出自己的努力。
二、身体写作对女性身体的重塑(一)“身心欲”三位一体的身体舒斯特曼认为身体美学应该以身体为感官审美欣赏和创造性自我的塑造场所,精神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依赖于身体而存在。
因此,身体美学强调身体欲望,试图将美学从优雅的一面拉回到世俗世界,主张用身体强烈的敏锐力、自觉意识和鉴赏能力去感受更丰富的宇宙世界。
这种身体重塑观念,既能完善自身的艺术鉴赏力,更能促进自我与宇宙产生共鸣,产生令人震颤的宇宙感。
陈染笔下的超性别意摘要:超性别意识写作,是指作家超越单一的性别立场,站在“人”的立场上写作,关注“人”的普遍问题,表达“人”的共同情感。
超性别意识是九十年代女性文学创作的一大潮流。
作为九十年代女性作家代表的陈染,在创作上显现的独特风格,是文学界的一大风景。
陈染首先提出超性别意识这个概念,那她作品中是否真正实现了超性别意识呢?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分析女性作家在男权社会中采用什么样的方式独树自己的意识观念。
分析陈染笔下的超性别意识,有助于准确理解超性别意识这一概念,实现它的未来意义。
关键字:陈染超性别意识双向视觉双性同体双性和谐Abstract:the gender consciousness in writing, refers to the writer, beyond a single gender position, standing on the position of "person" of writing, focus on the general problems of "human" express "person" mutual feelings. Super gender awareness is a big tide female literary creation in the ninety s. As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female writers in the ninety s, Chenran vividly recounts modern people's perplexities, appeared on the creation of the unique style, is a great landscape in the literary world. Chenran's first super gender consciousness, the concept is put forward that whether she works really realize the gender? The study of this problem, can help us to analyze female writers in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adopt what kind of way to the tree concept of their own. Chenran's analysis of the author's gender consciousness, help to accurately understand the gender consciousness, the concept, realize its significance in the future.Keywords:chenran gender consciousness two-way visual bisexual consubstantiality harmony between 前言:超性别意识一词最早出现在陈染的《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
收稿日期:2006-09-19作者简介:王璐(1969 ),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讲师,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2007年第6期总第201期齐鲁学刊Q ILUJ O U RNALN o .6G enera l N o .201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王璐(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吉林长春130022)摘 要: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是对男女二元对立原则的消解。
这是陈染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也是其创作的理念与追求,它可以使男人不再局限于男性角色,女性不再受到压抑和限制。
关键词:陈染;超性别意识;双性同体;女性主义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2X (2007)06-0102-04陈染的文学创作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她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创作理论和主张,那就是超性别意识。
这可以看作是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创作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1994年4月,陈染在英国一些大学演讲时提出 超性别意识 ,它与西方女性主义者提出的 双性同体 的概念极为接近。
双性同体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在同一身体上具备雌雄两性的性别特征。
英国著名的女作家伍尔夫认为双性同体是一个人进行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她在 一间自己的屋子 里曾说: 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
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
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
若是男人,他的脑子里女性那部分一定也有影响,而一个女人也一定和她里面的男性有来往。
哥勒瑞治说一个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他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
只有在这种融洽的时候,脑子才变得非常肥沃而能充分运用所有的官能。
也许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地不能创作。
[1](P120-121)法国女性主义者埃莱娜西苏也认为: 双性即:每个人在自身中找到两性的存在,这种存在依据男女个人,其明显与坚决的程度是多种多样的,既不排除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
名词解释身体写作“身体写作”原来是凭藉身体的写作,在女性自己的肉体感觉和感官的基础上来观望和认识自己,来体验自己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过程,来抒发女性的性别之累和生存之痛。
就是让女性从专制的“文化彼岸”回到身体,把没有经过男人过渡的世界感性地展现在世人面前,用自己的体验和感受来写作。
女性使用的语言与女性的肉体感受相联,它是反理性的、无规范的、具有破坏性和颠覆性的语言,是女性表现自我体验的独特的“女人腔” 。
陈染、林白是身体写作的代表作家,《私人生活》是身体写作的代表作。
《寂静的春天》《寂静的春天》是一本引发了全世界环境保护事业的书,作者是美国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卡逊。
卡逊在本书中详细阐述了杀虫剂尤其是DDT对野生生物的危害,尤其是造成鸟类灭绝的主要元凶,描述人类可能将面临一个没有鸟、蜜蜂和蝴蝶的世界。
此书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人们对野生动物的关注,唤起了人们的环境意识,这本书同时引发了公众对环境问题的注意,促使环境保护问题提到了各国政府面前,各种环境保护组织纷纷成立,从而促使联合国召开“人类环境大会” ,并由各国签署了“人类环境宣言”,开始了环境保护事业。
简答题8、“ 一个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简述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1)女性是社会的附属品。
女人的行为模式都是由社会设定的,人类社会的传统风俗、观念意识等对男女之间差异的作用远远大于生理上不同的影响,佐证之一就是“狼孩”的行为更接近狼而不是人。
“先剪去女人的翅膀,再责怪她无法飞行”,人类社会首先设定女人不该争抢斗狠,然后批评女人天生缺乏男人开疆拓土的能力。
所以《第二性》提出来的解决之道是只有从体制,从社会意识根本上的平等才能最终实现本该的平等。
(2)女人之所以成为不同于男性的第二性一一女人,并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生成的,是传统习俗和男权社会的需要造就了女人。
女人在男权世界的暗示与诱导中,才变得越来越像“女人”,越来越具有男权世界所要求的“女性的气质”。
题目埃莱娜·西苏“身体写作”理论在中国的传
播和实践——以陈染的《私人生活》为例
院(系)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年级学生姓名学号指导教师二○○一五年四月目录内容摘要…………………………………………………………………1关键词…………………………………………………………………1一、引言…………………………………………………………………1二、“身体写作”理论概述………………………………………………1(一)理论提出……………………………………………………………1(二)思想来源……………………………………………………………2三、“身体写作”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3(一)“身体写作”进入中国……………………………………………3(二)“身体写作”给女作家带来的影响………………………………4四、陈染的践行……………………………………………………………5(一)书写女性身体………………………………………………………5(二)解构男女性关系的既定秩序………………………………………5五、结语……………………………………………………………………6参考文献……………………………………………………………………6内容摘要:本文主要对法国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家、戏剧家、文学理论家、女性主义的代表之一的埃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提出的“身体写作”理论做一个简介,并对于它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做一个大体的介绍,最后以陈染的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为例来谈中国女作家对“身体写作”的践行。关键词:西苏身体写作女性主义陈染
一、引言20世纪80年代,作为法国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家、戏剧家、文学理论家、女性主义的代表之一的埃莱娜·西苏关于女权主义的文论传入中国,她提出的“身体写作”的口号鼓舞了一批中国青年女作家们,如:林白、陈染、徐小斌等。她们在“身体写作”的口号的鼓舞下,以此为思想的渊源进行写作,向社会发出女性的声音。“身体写作”发展到今天出现的作家和作品众多,所以本文仅以陈染的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为例来谈西苏的“身体写作”理论在中国的实践。二、“身体写作”理论概述
(一)理论提出“身体写作”也被称为“身体书写”、“身体话语”、“身体修辞学”等等。最早在埃莱娜·西苏的《美杜莎的笑声》(1975年)中提出来。“是西方女权运动的产物,是20世纪60年代开始的第二波女权主义运动中出现的一种女性主义文学理念。”①当然,在女权主义运动中,埃莱娜·西苏不是第一位也不是最后一位,她在提出“身体写作”的理论之前,就有英国女权主义批评家伍尔夫提出了“一间自己的屋子”的主张,还有法国女权主义者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出的“躯体”理论。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开篇就指出,“我要讲妇女写作,谈谈它的作用。妇女必须参加写作,必须写自己,必须写妇女。就如同被驱离她们自己的身体那样,妇女一直被暴虐地驱逐出写作领域,这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依据同样的法律,出于同样致命的目的。妇女必须把自己写进文本——就像通过自己的奋斗嵌入世
①刘波.西苏的“身体写作”在中国的实践及变异[J].产业与科技论坛,2011,11:15-16.界和历史一样。”①以如此激进昂扬的姿态,甚至是命令的语气来呼吁妇女写作,写作妇女本身和自己,并且提出了女性写作对于女性本身的重要作用。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对“女性本质”做了革命性的解释,她看到了一个被世人所忽略的事实:当女性被塑造被压抑的同时,男性也并不能幸免。所以她向世人呼吁:我们都是人,两性中表演着同样的肉体与精神、有限与超越的戏剧;两性都在受着时间的侵蚀,都在等待着死亡,他们彼此对对方都有着同样本质的需要,当人类的两性不必再去争夺靠不住的性别特权时,男人女人就能成为兄弟手足,为争取“人”的解放而携手同行。②西苏正是一位得到波伏娃真传的女性主义者,我们在这个基础上来理解“身体写作”理论的提出,才能够看出“身体写作”理论的提出是鼓励女性发声,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借助于自己独有的资源——身体,而不再像以往的女权主义者那样处于一个二元对立式的哲学思维。这也是西苏的“身体写作”理论提出的可贵之处。(二)思想来源任何一种理论的提出都绝非是提出者通过“头脑风暴”从无到有臆想出来的,大多数文学理论家提出的理论都必然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借鉴和发展前人的观点,以此得出自己的观点。西苏的“身体写作”理论,除了前文所述是在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的主张和波伏娃的“躯体”理论的基础之上的发展,还有两个重要的思想来源,即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和拉康的精神分析学说。1、德里达解构主义在德里达出现之前,父权制在整个社会中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信奉“菲勒斯中心主义”,即认为这个社会是男性压制女性、统治女性的社会,将男人和女人对立起来。德里达以“去中心”观念为理论基础站出来反对“菲勒斯中心主义”,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菲勒斯中心主义”在整个社会的统治地位。德里达在论述两性关系的时候指出:女人是对立面,是男人的另一面,她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她是一个有缺陷的男人,她主要被赋予一种否定男人基本原则的价值……也许她是代表男人身上某种价值的符号,而男人需要压制这种东西。
①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黄晓红,译.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1992.②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著,《女权辩护》,商务印书馆1995年版.①明确地跳出了男女关系二元对立的哲学思维,给“菲勒斯中心主义”带来极大
的冲击,其次德里达还在文字方面强调将“原始文字”视为最主要的文字,而以“解构”的观点对待其它文字。德里达的这些观点都被女性主义用来反对男女关系的二元对立。西苏的“身体写作”理论正是建立在德里达这些观点的基础之上,主张女性运用身体来写作,将身体嵌入文本之中,成为与语言对抗的一种存在,以此来达到解放文本,改变女性失语状态,彻底摆脱父权制中男性话语的独裁地位。2、拉康精神分析学说拉康在弗洛伊德的将人格划分成本我、自我、超我的人格结构理论的基础之上得出了自己的理论,并结合镜像理论、想象秩序等理论分析女性进入社会并开始使用语言和经过语言的压抑被动接受社会身份的过程。拉康认为“孩童在小的时候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产生自我的过程为镜像阶段,在此阶段后,孩童会通过视觉感的想象来认同自我,被称为“想象秩序”时期,最后,他会进一步发展,寻求获得社会的认可而称为个体,即成为“象征秩序”时期中的主体,这一时期他克服了俄狄浦斯情结达到了超我的境界。”②西苏借鉴了拉康的观点,在《美杜莎的笑声》中说:“小姑娘们和她们没有规矩的身体被幽禁、被妥善保管者,完整如初的冷藏于她们自己的镜中”。③这里指出的是女性的身体不应该只被冷藏于自己的镜中,应该在“镜像阶段”通过自己的认识和想象来认同自己,走向“想象秩序”时期,并且继续发展去寻求社会的认可。西苏在“身体写作”中正是包含了这一层含义。除此之外,西苏还借鉴了拉康的语言观,即语言可以改变使用者地位的理论。西苏在这一基础之上深刻地认识在父权制统治的文化背景下,男性在语言上处于一种独裁的地位,因此女性必须要写作,写自己的身体,通过写身体来打破男性的话语霸权。三“身体写作”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
(一)“身体写作”进入中国
①谢玉娥.当代女性写作中有关“身体写作”研究综述[J].河南大学学报,2008(3).
②代恒.西苏“身体写作”理论的美学意蕴[D].湖北大学,2013.
③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黄晓红,译.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1992.荒林、诸葛文饶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一文中将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分为以下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初,主要是初步介绍西方的理论作品,并没有出版中国理论家的作品;第二阶段是1988、1989年,以译介西方经典女性主义作品为主,以李小江为代表的中国理论工作者也开始了对性别问题的思考;第三阶段是1990-1995年,有特色、有针对性的文章、讲稿被引入,很好的启示了中国女作家和女理论家;第四阶段是在1995年之后,世妇会在中国召开,世界女性主义资源大量、密集地进入中国。西苏的《美杜莎的笑声》译介进中国是在1989年2月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玛丽·伊格尔编的《女权主义文学理论》,正是处于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在中国传播的第三阶段,西苏提出的“身体写作”理论给当时刚开始思考中国的性别问题的学者以很大的启发。并在后期由于它的传播而扩大影响,给女作家的创作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二)“身体写作”给女作家带来的影响“身体写作”进入中国后首先带来的影响就是池莉、方方等人的“新写实小说”,她们拒绝宏大叙事,拒绝英雄主义,而是从平民琐碎的生活入手,描绘平民的吃、喝、拉、撒、睡。注重对于平民生活的各种身体需求,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池莉的《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对武汉市民生活的刻画,还有燕华与汉珍等女性在私底下爆粗行为稍微体现出来的女性的欲望的满足。其次是王安忆的“三恋系列”(《小城之恋》、《荒山之恋》、《锦绣谷之恋》),铁凝的“三垛系列”(《麦秸垛》、《棉花垛》、《青草垛》),大胆地书写人的身体和情欲,表现了妇女经验中一向被遮蔽的欲望体验,探索人的身体和情欲在封闭的空间下的出路,和在现有的来自历史和文化的压抑下如何突围。这些作品的出现叩响了“身体写作”的大门,为90年代的女性写作铺平了道路。90年代,林白、陈染、徐坤、徐小斌、海男等年青作家登上文坛,她们由外在的描写推进到了个体内心,充分地渲染人物满足个体身体的需求过程中所体会到的生命的意义。用“身体写作”的方式来唤醒人们的身体意识,用描绘身体的感受的方式来反映个体成长过程中的伤痕,特别是在人群中的孤独感。例如陈染的《私人生活》、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等,通过描写女性的身体上的心酸和痛苦来为女性欲望的压抑发声,也通过照镜子的方式来不断表达女性对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