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中一窥林白陈染的女人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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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论坛NG NG 6女性身体写作,一个赛博时代的神话张明华u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西省井冈山大学基金项目/赛博女性主义文学研究0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J R 09012)。
一从新文化革命起,女性作家的作品意识中用自身身体的性意识和性伦理的颠覆来向男权菲勒斯体系的宣战就没有停止。
苏青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0,丁玲笔下苏菲性意识的初次萌动,王安忆的/三恋0中对女性情欲的大胆流露,再到林白、陈染的私人化写作,随后的卫慧、棉棉,更是旗帜鲜明地以性爱体验的书写讲述私人空间的女性特有的性体验和情感体验,并以此作为改变既定的男权体制,寻求生存,改变处境的有效武器。
然而,在2003年,木子美在互联网博客空间,发表名为5遗情书6的私人性爱日记,以写实的说法公开她与65个男人的性爱经历,大胆直白地诉说女性性体验和身体欲求,其中还详细叙述了他与广州一位著名摇滚歌手/一夜情0的性爱经过。
短短数月,木子美在博客网站迅速走红,/木子美0和/博客0被大量检索,甚至带来了中国的博客写作时代,/博客中国0,/博客中文站0曾因访问人口的激增而一度陷入赌车和瘫痪状态。
可以说,木子美的性爱日记火了,几千年来一度渴望苏醒的女性性意识和性伦理从未如此肆行无阻、酣畅淋漓地宣泄狂欢。
曾几何时,丁玲只能让苏菲在孤独中死去,王安忆、陈染的女性欲望书写在文坛的风波中欲言又止,以致卫慧的5上海宝贝6最后被禁。
而对于木子美,你可以攻击和批评,可以举起封锁/网络狐妖0大旗,但是你不能限制她的言说自由,/我是怎么生活,我就怎么记录,哪怕被干扰,被破坏,哪怕男人谈-木.色变。
0[1]作为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赛博女性主义的一个特例,木子美在虚拟的网络环境中,通过赛博空间的新媒体大胆裸露地表现自己的诉求,木子美的横空出世彻底直白地挑战传统的道德底线,游刃有余,前所未有。
这是网络对女性写作的眷顾,女性写作,在网络空间成为一个赛博的神话。
女性书写,在网络空间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展示着前所未有的本真和从容。
《大浴女》:女性灵魂的浴洗作者:余璐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第8期摘要:本文试图挖掘《大浴女》中女性灵魂深处的原罪和她们的自我救赎,表现出在男权社会中女性艰难曲折的心灵历程以及自我意识的觉醒,跨越男权以独立,体现出作者对女性灵魂和命运的理性关怀。
关键词:《大浴女》灵魂原罪自我救赎女性意识铁凝的长篇小说《大浴女》与法国画家安格尔的油画《大浴女》有关联,“浴”即“浴洗”“涤荡”,油画中一名裸体女性大方地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人们眼前,传达出画家希望女性生命坦荡、灵魂洞开的心境。
同理,铁凝在作品中对女性的人性和灵魂均有独到的“洗涤”和“剖析”,以原罪意识与救赎心理探讨人性深处的隐秘,唤起女性意识的觉醒。
一、女性灵魂深处的原罪《圣经》中记载,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被上帝驱逐出伊甸园,之后他们一方面自我神化,变得虚妄自大,一方面自我沉沦,变得麻痹堕落,他们的后人都必须为亚当和夏娃所犯下的罪恶承担后果,这一罪过成为整个人类的原始罪过,被称为“原罪”。
“原罪说”解释了人为何会有沉沦堕落的倾向,“原罪导致一切的本罪。
原罪是点燃罪恶的火引,它是所有实际罪愆怀胎的地方。
它是一切谋杀、奸淫、掠夺的来源”。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罪”,一旦被激发,人就有了罪恶的倾向。
淫欲是章妩的原罪。
在那个禁欲的年代,患上了眩晕症的章妩一再向医生强调自己有病,为了得到一张留在城里的病假条,她与唐医生发生了性关系,这不仅是章妩用自己的身体换取病假条的手段,也是她压抑已久的淫欲的发泄。
泛滥的淫欲使她忘却了作为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她以“感谢”的名义多次邀请唐医生来家里吃饭,用女儿最爱的颜色废寝忘食地为唐医生织毛衣;她经常在夜晚精心打扮偷偷与唐医生约会,甚至当女儿生病发烧时依然彻夜未归;她从来没有发现尹小帆掉了门牙,没有过问当父母不在时孩子们的生活,最终还生下了她和唐医生的私生女。
面对艰苦的生活、严酷的环境和现实的利益,为了自己的淫欲,章妩选择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跨越了道德的底线,遗忘了为人母的责任和义务。
论陈染诗化写作的特色作者:张文文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22期摘要:在九十年代中期,私人化写作开始在中国文坛出现,这种新的写作方式的代表有陈染,林白等女性作家。
其中,陈染的作品视角独特离奇,想象大胆怪异,以女性的生命轨迹来叙述女性的情感体验和隐秘的内心生活,成为私人化写作领域一位独特而重要的女性作家。
陈染的小说重视情感的表达与诉说,尤其是女性的内心体验,简单的情节在诗化的语言支撑起下更加完整,同时这种诗化语言也是女性意识觉醒的表现。
关键词:陈染;诗化;写作[中图分类号]: 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2-0-01一、诗化的语言——性别的复苏1.诡异美丽的语言王蒙曾经赞美陈染说:她的小说诡秘,调皮,神经,古怪。
似乎还不无中国式的飘逸空灵与夕阳似的强烈和荒谬……她有自己的感觉和制动操纵装置,行于当行,止于当止。
[1]的确,陈染的语言在所有作家中独树一帜,具有自己的特色,正如她的文风独一无二,她的语言同样特立独行。
她既可以将少女的心情写的细腻而忧郁,也可以将对男性的嘲讽表现的尖刻,还可以将母女关系写的爱恨交织,她用审美的方式渲染病态与异态。
对于同一件事物不同的描写折射出主人公彼时的心境以及故事的发展脉络,这就是清冷孤僻,多情忧郁,敏感细腻的陈染赋予语言的魅力。
《与往事干杯》中有这样一段话:一时间,我呆若木鸡。
我的手和腿全都失去控制地颤抖起来,脑子里空荡一篇。
站在邮局里,身边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墙壁没有了,头顶布满天窗,气流像瀑布从上空倾压下来,震耳欲聋。
有一瞬间,我看见我自己就那么站着站着忽然头一歪身子倒下去,死了。
手里的死亡通知单飘呀飘,渐渐在放大,顷刻间放大成一张蓝蓝的天空覆盖在我的身体上。
[2]在被告知老巴在送行回去的路上车祸不幸身亡,她用上述语言描述了这件事给她带来的震撼,感觉的瞬间缺失,内心难以接受的崩溃甚至是另一个自我的死亡——生命随着那张死亡通知单变得轻飘飘起来……在《凡墙都是门》中,她形容母女关系既和睦又分歧,既激烈冲撞又相依相存。
︽专题批评在读者的视野里,春树小说因特别描绘女性“为所欲为”、“愚蠢却不后悔”的青春,而时常被看成是一种“残酷文学”或“刀锋文学”。
而作家在其中的自语、神经质、与欲望紧紧相连的歇斯底里式呐喊,则可看作是真正来自于女性自身意识的最底端①。
在春树的小说里,女性青春的意义不仅体现为时尚与物质特性,而更基于一些关乎性别文化精神与话语的探索风格。
而性别文化及相关话语的表述历来都令人困惑,新兴的观念碰撞使得两性关系既富趣味又变幻莫测②。
不过,这又恰恰让春树的小说获取了阐释的可能性空间。
在《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之后,一部“专门为女孩写作的小说”《2条命》亦曾引发较大反响。
这部小说在继续表现“80后”酷一代青春的同时,更是凸现了“80后”有关“女性写作”的许多要素。
在“80后”作家中,春树确凿无疑地树立了一种独立的“女性写作”方式。
所谓“女性写作”,其实是一个难以准确界定的女性表达与书写方式③。
在人们惯常的文化理解之中,“女性写作”可看成是作家利用关于女性的文化事件、文学文本的实践,来尝试进行一些无限空间的新兴女性文化活动,以真正表达或探索女性生存更为多样的可能性意义。
这种性别文化探险,可以把长期以来没有机会表达的女性经验、视点、对社会的加入、对生活的观察书写出来。
甚而至于,这种方式还能抵达传统男性写作所不能涉及的区域④。
当然,“女性写作”明显会产生破坏男(父)权传统等级秩序的效果,如其中逃离公众话语控制的私语化写作,规避中心性事件的边缘化写作,针对男性话语系统的抗拒性写作等,都是其中非常重要却又容易引发争议的方式。
在上世纪90年代,即有林白、陈染、海男、徐坤、虹影等“女性写作”广为人知。
“女性写作”不仅可对一个时代女性生存与精神状态作出揭示,而且还能呈现基于女性自身体认的先锋意识与艺术探索。
作为一个“活在自己的迷茫里,活在走向答案的漫长路上”的女性⑤,春树在《2条命》里改变了观察女性青春的视角,“以一种想像的真实取代了事实的真实”,同时还“以一种虚拟的表述取代了那种纪实的表述”,进而“走出了自传性或半自传性写作的桎梏”⑥。
论陈染的逃亡意象陈染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作家,作为一个清醒的女性写作者,她以个人的身体和心灵体验歇斯底里般地撞击着她所认为的关于女性的种种幻想,扰乱着主流文学的话语规范和象征秩序,展现了女性的真实自我。
这一切使她的作品成为女性在当下时代中自觉的文学范本。
长期以来,人们关注的更多的是陈染作为女性作家表达女性命运及特殊存在的努力,而忽略了作品中更为深层的含义。
陈染在《不可言说》的对话录中宣称:“我关心个人和人性。
”可以说,对人性的复杂性、多样性的关注,这个姿态本身就是一种立场、一种态度。
她的小说穿透人性的深处,具有强烈的震撼力量。
逃亡作为陈染对人性复杂性、多样性思考后的一种结果,或说一种姿势,在她的作品中反复出现,使作品的思想内容在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同时,拓展到更广阔、更深远的领域。
一逃亡是陈染作品中一个突出的意象。
所谓“我最大的本领就是逃跑,而且此本领有发扬开去的趋势。
”这一点首先表现在小说中主人公出走的情形反复出现:“我将独自漫游”,“我将不再有家”(《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故乡是它乡,总是在寻找、思念着远处不知在哪的模糊不清的家乡”(《凡墙都是门》);“我将开始茫茫黑夜漫游了”(《空的窗》)。
其次,逃亡的方式多种多样:从黑衣到“秃头欲”;从孩子气地试图隐遁到“疯人院”,到不断徘徊在“潜在自杀者的迷失地”;从隐遁在写作中,到逃入为盲目所庇护的想象里。
她在逃什么呢?逃避“强大的社会环境,强大的官僚主义的人际网络”,逃避现实,逃避文明,逃避角色累赘……逃离所有不愿面对的事物。
陈染曾在《私人生活》中说道:“一个人凭良心行事的能力,取决于她在多大程度上超越了她自己社会的局限,而成为一个世界公民……最重要的素质就是要有勇气说一个‘不’字,有勇气拒不服从强权的命令,拒不服从公共舆论的命令。
”逃亡,是某种无力而有效的拒绝,是勇于对世界说“不”,对外界采取拒绝与反叛的姿势,远离尘嚣,将自我封闭起来,而专注于倾听自己,不断捕捉心灵的声音,书写自身对个人和人性的感受。
林白小说中的个人记忆与女性时间——以《一个人的战争》为例摘要:“记忆”在林白“个人化”的女性写作中具有独特而重要的意义。
她把“回望”作为写作的“基本态势”,认同记忆的“个人性”特征。
背离集体记忆中的时间经验和叙事传统,用边缘性的书写重构时间与历史,这些展现在她的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战争》中。
该作品展示了个人记忆之颠覆与虚构的能量,表达了对时间形式与意义的个性感悟。
关键词:林白小说《一个人的战争》个人记忆永恒时间林白是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的重要代表,曾与陈染等女性作家一起开“个人化写作”之先河。
林白作品的“个人性”与“记忆”一词紧密相连。
“记忆”,在林白的写作理念中,是一个时常被关注的、分量极重的词语,它包容了素材的选择、灵感的来源、观察世界的角度、内心世界的呈现方式等诸多方面的内涵。
作为写作中的女人,林白几乎是天然地背离了集体记忆中的时间经验和叙事传统,用一种边缘性的书写,重构着时间与历史。
这种艺术特质集中地展示于她的自传性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战争》(以下简称《战争》)。
《战争》引领读者进入的是一种女性个人的内心世界,其女性书写不仅惊世骇俗而且魅力独特,是90年代中国文坛“个人化写作”的一部经典之作。
小说中对个人记忆的发掘,个人记忆之颠覆与虚构的能量,对时间形式与意义的性别感悟,采用“女性时间”结构小说的“现代性”和创造性,这是艺术成就和思想意涵的重要元素。
一、个人记忆:颠覆中的真实与虚构《战争》文本中“个人记忆”在最直观的层面上,表现为对极端私己化的事件的选择。
小说开始于5岁的多米对自己身体的“凝视与抚摸”,在抚摸中了解个人的欲望和满足欲望的方式,并且本能地知道这件事情纯粹的私人性质,躲在蚊帐中将自己与别人隔开。
对性的探索与自慰的冲动,成为小说中最基础的事件和推动动作发展的最隐蔽的动因。
“题记”中转引作者自己另一作品中的一句话,直截了当地解释了“一个人的战争”的命名:“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女人自己嫁给自己。
“70后”女性都市写作:前进中的女性脚步摘要:“70后”女性都市写作大胆直接的情爱书写是其写作引发众多批评之处,但是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出发,它则是女性去除其身体神秘性,张扬女性自我欲望的进程中不可缺少的脚步,而且在“70后”女性都市写作中,我们更可以看到她们不以男性为中心,把男女两性回归至“人”之本性的实践力量。
关键词:情爱写作;女性;前进;实践“70后”女性都市写作是20世纪末我国女性写作不可忽视的文学现象之一。
她们一度让中国文坛为之震动,惊世骇俗的性话题叙述构成了她们作品中最具冲击力的内容,情爱书写、两性描述比比皆是,而且大胆露骨,对此几乎每位作家都没有任何遮遮掩掩,这引来了评论界的大量批评。
把“70后”女性都市情爱写作置于女性写作的大框架下来考察的时候,我们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她们大胆直白的身体欲望与性的描写的意义何在?对于女性的思想发展来讲,这意味着更深程度的解放还是倒退?这个问题也许显得太过于二元对立,但我可以说的是我认为它对于女性前进的道路是有意义的。
我国的传统文化从本质上讲是属于集体主义的,齐家、治国、平天下,人生的价值就在于外部的世界,服务别人,服务集体,压抑自己的欲求是人生修养中很重要的部分。
中国人普遍形成了漠视自我的观念,而作为自我最隐秘的部分之性更是长期被排除于主体话语之外,处于被“偷窥”的地位。
从古至今,主流意识形态一直存在着压抑人的身体的机制,不仅有阉割、裹脚等外在的酷刑,而且还通过道德、政治批判等来控制人的精神。
这就是人们面对的普遍现实。
而在漫长的男权制社会中,女性的处境更是不堪想象,男性虽然自身受到文化伦理的限制,但是他们还是拥有着不可置疑的话语权,有着广阔的精神空间和价值实现的场所。
而且在普通的男女关系之中,男性更是处于两性关系之中心地位,成为两性欲望的控制者和价值标准的制定者,男性欲望在限制的基础上是合法的存在。
而女性却被压迫成了最可怜的存在,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中,女性的精神贫乏至极,而女性的自然存在形式—身体,在接受压制欲望规训的同时却被赋予了最重要的意义,女性身体特征—生育功能被放在了标志性的位置,远远超过了其精神存在。
于管中一窥林白陈染的女性写作 文章摘要:笔者通过对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具有典型代表的作家林白和陈染两人的代表作品进行分析,进而关注女性私语化自传体式、意识流写作、女性主体意识和女性超性别意识,笔者将带领大家跟随林白陈染近乎呓语式的叙述视角来领会女性以她们的感觉和语言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文章关键词:林白 陈染 女性文学 女性意识 意识流写作 女性超性别意识。 女性文学,这一名词是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开端的,以女性为经验主体、思维主体、审美主体和言说主体的文学。①笔者印象里最最熟悉的是20世纪3040年代以张爱玲,梅娘,苏青为代表的通俗小说的兴起,女作家开始对女性命运、女性情感、女性体验等问题进行一系列的挖掘。以崭新的姿态登上文坛并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蜚声海外。
然而,在3040年代从事女性创作的女人大都处于边缘位置,例如张爱玲,李碧华,王安忆。就算她们将男人视若空气,但是男权文化的中心地位仍旧无法撼动。在50年代时候丁玲创作《莎菲女士的日记》以独特的视角写女人的爱情时却受到禁欲主义的严重禁锢。
那么,到了90年代,女性作家已经开始以自觉地写作来彰显女性写作的意义,她们以其极端性、尖锐性来强调那些也许在80年代恰好被忽略了的“角色差异”和“性别意识”,并使得女作家在90年代文学格局中的地位变得更为重要。②
女性写作是一种具有性别意识的写作。没有性别意识的写作,就不能叫做女性写作。所以说关于女性写作,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女性,一个是女性意识。
无疑,林白③和陈染④是这一时期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作家。 她们依旧走在边缘的路上,以独特的视角审视着关于女性命运,女性情感和女性意识。在她们的作品中女性意识不仅得到了明确的体认而且也开始从性别的自觉过渡到话语的自觉过渡,作品呈现私语化现象,这也使得中国文学中反传统叙事,反男性经验写作的真正“女性写作”初见端倪。⑤
当然,作为女性文学实质女性作家创作的带有女性意识和女性特点的文学作品。女性作家涉足创作,不管有意识无意识,自觉不自觉,都不可能不投入一定的主体色彩,都不可能不带有一定的女性意识和女性特点。
下面,笔者以林白和陈染的作品来具体一说。 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私人生活》:从作品的命名看,一个人和私人从本质上讲并无多大区别,都可以看作是自己的生活。林白和陈染在作品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把“我”作为一个发出她们自己声音的女人,把自我的生活经历和情感经历作为叙述的对象。 因而,这两部作品直接呈现出私人性、亲历性和自我体验性,然后作者再以虚构的形式完成非真实性的故事。虽小说就是虚构而成的,但在林白和陈染的作品中的确带有明显自传的嫌疑。在她们文本中,以第一人称为叙述视角虚构而成的故事成为一个个超越现实的现实,在她们的笔下一个个美丽而忧伤的女人做孤独的守望。
《一个人的战争》就是在自传体式的氛围里前所未有的凸显了一个女人成长历程中个别的个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私人生活》亦可以看成是陈染准自传体的作品。笔者以为作家并不会为了隐私而写作,但是前面笔者就女性文学阐释的时候说过作家在写作的过程中会加入作家的人生经验和个人内心体验。《私人生活》和《一个人的战争》一样,也是一个少女成长的故事,这个成功的过程其心理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作家以第一人称的描述,将文本中的真实与虚构融为一体,使人感到真实的亲切自然,又带给人虚构的生动愉快。这是适合林白和陈染讲述女人内心世界的话语方式,也是她们与同是读者的女人们在心灵契合上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状态。
笔者在阅读林白和陈染的作品时,感触最深的是她们两位作家都是通过意识流式的叙述体现出来的,这也是笔者最为喜欢的一种叙述风格,曾尝试用在拟写的小说文本《你染指了我的素色青春》中。
意识流写作,意识流,⑥这一词是心理学词汇,是在1918年梅·辛克莱评论英国陶罗赛·瑞恰生的小说《旅程》时引入文学界的。意识流式的写作最大的特点便是不受时空的限制,根据意识活动的逻辑、按照意识的流程安排小说的段落篇幅的先后次序,从而使小说的内容与形式相交融。
笔者以为林白和陈染二位作家的创作受西方小说的影响较大,《一个人的战争》和《私人生活》的创作也承袭于此,林白和陈染用随意洒脱、自然流畅的笔法加上兼有哲学理性的追问,使得文本中的句子呈现动感且具有弹性。人的意识是流动着的,因而我们能够很快捕捉到林多米和倪拗拗内心的浮想联翩和千变万化的精神状态。
例如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投》,主人公林多米在文章的开头一句就说到:“这种对自己的抚摸和凝视从很早就开始了,令人难以置信地早。”这种自说自话,随心所欲的叙述就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般,思想随着林多米自叙从小到大的历程,同时也展现了那些大大小小郁积在心里的困惑和挣扎。
西方现代意识流的写作在林白河陈染的小说中可谓潜藏阴险,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便是其做好的佐证,也是她们写作思维的一个大的表现背景。
笔者以为女性意识 ⑧ 对一个女性作家来说,首先就是要完整地体现出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不依附于不从属于任何男性的女性,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在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和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两部作品中,正如笔者前面所述:一个人的和私人的都是自己的,在文里表现的都是女人自己的。笔者认为这正是女性主体意识的体现。
在作品中,林白和陈染以女性成长为核心来表现女性的主体意识,由这条主线延展开延展开一张女性与自身、女性与外界、女性与男性、女性与女性这一网状式模式。很明显的看出林白《一个人的战争》里没有重大的社会背景作为依托,也没有重大的情节作为关键,作家呈现的只是女主人公林多米的自我认识、自我感知、自我欲求、自我选择。陈染《私人生活》里的倪拗拗也是一样如此,她们都是先认识自己后认识他人。
在这两部作品中,女性的欲望在女性意识中占据主体主导位置,这也是林白和陈染着力刻画和表现的。比如林多米对自我身体的关注,对生存和死亡的天然关注和恐惧,以及倪拗拗在爸爸赶走奶奶时说的那句话:“奶奶,等我长大了,挣了钱,就接你回来,我要给你报仇”。
总之,一个女人,也就是一个人,她的希望,她的绝望,她的兴奋,她的悲哀,她的爱,她的恨,她所有的存在状态就是她所欲求的总和,所欲求的一切便是支配她去行动的主体意识。
笔者以为,人活着,必须有各种欲望的支撑,说得好听些那些欲望叫梦想。可是,如若那些从内心渴望的东西并没有实现的理由,那些背上的东西渐渐成了枷锁,锁的人太急,逼的人太紧、终是要将人送上绝路。
因着这样那样的欲望,林多米和倪拗拗走上没有一条光的路,在无尽的黑暗里与自己追逐,一步一步走向孤独。林多米和倪拗拗有着相似的眉眼,倔强而高傲。她们同时美丽的女子,又忧伤不已。大多数的时候在嘈杂的公共场所不言不语无所适从,甚至产生一种格格不入的厌倦和对立的情绪。她们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内心黑暗阴冷却又焦虑不安,把自己置身在一间黑屋子,没有灯。
林白和陈染在表现女性孤独意识这一板块中,不仅仅用单一的内心孤独来展现女性的孤独,更难能可贵的是把主人公丰富的内心生活与现实的变动形成一种对话情境,就好比我们读者自己做某种决定时内心的挣扎以及与另一个自己对话那般。林多米和倪拗拗沉迷于自我的情感世界和敏感的少女躯体,注重内心的感受和自我剖白,就好比一个对镜独坐的女人,面对另一个自己时喃喃自语和自我反省。
在林白和陈染之前,几乎没有人涉足到女性同性恋这一话题,笔者认为这应该算是她们的作品遭到非议的原因之一。虽20世纪90年代已经处于改革开放春风的沐浴下,但是在两千多年封建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国人心中这是一个伦理禁区,同性恋是必然要遭到鄙夷和唾弃的。
然而,在林白和陈染的笔下,众多美丽的女子以自言自语的文本呈现出来的是一种与男权中心相背离的趋势,这无疑是文学史上的一大进步,也是作家突破现实的勇气的表现。
笔者曾写过这样一句话:每个女人的初恋都是女人。现代都市物欲横流,大多数人在感情世界里迷失了自我,女人从最开始对男人的希望——失望——绝望,这一心理过程中受伤了女性总该为作家漂泊无依的灵魂找到一个归宿。毫无疑问,同性恋便是她们逃避、削弱和缓解心灵孤独的最好寄托。
既然无法从男人那里获得救赎,那么只能把求助之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姐妹,以期冀获得心理上的解放。 陈染在《超意识性别和我的创作》7 这一论文中明确表示:有时候,同性比异性更容易构成理解与默契,合乎天性,自然而然,就想水理解鱼,空气理解人类一样。林白在作品《瓶中之水》借主人公意萍之口表达了她对同性恋的看法:我常想我活在世界上什么是我最想要的呢,这就是爱一个人,这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彼此有激情。通过两位作者的讲述我们也就不难理解《私人生活》里倪拗拗对禾寡妇的爱恋,《回廊之椅》中太太与婢女七叶超阶级的爱情。
笔者以为,透过女性同性之间的爱情,可以逐渐再造一个自己,而不是自毁,从而可以获得心灵上的安宁。那么,诠释柏拉图式的永恒便是林白和陈染书写同性爱情的指向所在,并不是女性单单为了疗伤或者摆脱孤独的境地。
20世纪90年代,林白和陈染用女性作家的坦率和勇敢,关注并书写了女性难以启齿的,讳莫如深的同性之间的爱情,这是一种对中国伦理道德规权威性进行了触动和挑战,这也是对女性实现自我的一种突破性进展。她们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进行了突围,以期冀求得女人身心和精神家园的合体。
笔者以为这种超性别意识的爱体现了对受伤和处在孤独困境中的女人们关怀。 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文学,几乎所有一切关于女性的东西还有待于女人自己来书写,关于她们的身体某一处微小而又巨大的突然骚动,关于某种心里期待的奇遇,关于旅行、跨越、跋涉。关于突然的和逐渐的觉醒,关于一个曾经羞于启齿而今坦率真切的领域的书写。林白和陈染用她们手中的笔画出一朵朵只能属于女人的花朵,就算糜烂,但芳香依旧。
因为她们是女人,比男人了解女人,比女人更懂女人。
注释: ① 女性文学http://baike.baidu.com/view/26552.htm。 女性文学:http://baike.baidu.com/view/26552.htm。 女性文学是诞生于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开端,具有现代人文精神内涵,以女性为经验主体、思维主体、审美主体和言说主体的文学。在这一界说之下,女性文学的视野是开放的、发展的系统,而不是封闭静止的,应该是女作家基于性别主体意识、生别视角表现的关注女性命运、女性情感、女性生命的文学,或者是基于超性别意识(隐含性别主体意识)、超性别视角(隐含性别视角)表现的包括女性生存在内的、具有人类普遍意义的文本。女性文学仍是一个有待探索和完善的命题。
女性意识:http://baike.baidu.com/view/627118.htm。 女性意识,就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