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非政府组织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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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新论 当代社科视野2012年第7—8期
是一个更为复杂、更具风险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了不
确定性的世界。 就中国目前的情况而言,经济社会生活的复杂 化趋势主要源自于这样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市场
经济体制的建立。市场经济带来的不仅是资源配置 的多元化,以及由此带来的调控机制的间接化和复
杂化;而且,市场经济体制必然导致社会结构的多元
化和利益群体的分化。二是世界全球化进程的加
速。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过程,民族国家由一个相 对封闭的体系变成一个开放的体系,外部因素“楔
人”内部结构,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由
此变得更为复杂。三是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技术
的发展改变着人类生活的轨迹。每一次重大的技术 突破都会对现有的经济社会生活秩序带来强烈的冲
击。四是大众消费社会的来临。
简而言之,上述几方面因素使得我们整个经济
和社会生活变得空前复杂。这种复杂化的经济社
会生活,客观上要求一种更有效的治理能力,才能
协调各方关系,应对复杂的局面,整合社会生活的
秩序。需要思考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对这种经济 社会生活的复杂化做出回应?如何形成能够面对
复杂经济社会生活的治理结构?更有效的治理能
力来自何方?这样的选择将会决定我们社会未来
发展的方向。
实际上,在面临诸多压力和挑战的情况下,很容 易形成对社会管理的误解;即将社会管理片面地理
解为一种消极的、防范性的手段,将加强社会管理理
解为加强权力对社会的全面控制。鉴于我们曾经有
过的历史经历,产生这样的误解是很容易的。就此
而言,将社会管理区分为消极社会管理与积极社会
管理是很有必要的。消极的社会管理是以被动防范 为手段,以维护现状为目标;而积极的社会管理则以
主动的建设和变革为手段,以改善社会的状况、建设
一个更好的社会为目标。虽然在积极的社会管理中
也要努力应对和化解现实中某些消极因素,但它的 目标更具有进取性。从长远来说,积极的社会管理
无疑有着更为根本性的意义,也是我们应当着力倡 导的。这里之所以提出消极社会管理与积极社会管
理的概念,是为了避免一个误区,即在种种问题和矛
盾的压力之下,片面地从消极社会管理的意义上来
理解社会管理,并在实践中将社会管理变成片面的 社会控制。
在面临加强社会管理的现实因素面前,选择什
么样的社会管理模式至关重要。积极的社会管理
旨在改善社会,推动社会进步,以建设一个好的社 会来实现社会管理要实现的目标。换言之,管理
本身不是目的,管理只是一种手段。社会管理的
真正目的是改善人类的生存状况。一个好的社会
最重要的含义是实现公平正义。维护公平正义、 政通人和、人们心情舒畅、社会生活井然有序,无
疑是增进人们幸福感的重要前提。维护公平正
义,也是目前我国社会发展中迫切需要解决的一
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我们的社会要立基
于一个什么样的基础之上;一个什么样的基础才
能让我们这个社会成为一个和谐的社会,实现真 正的长治久安。
(邓摘自《北京日报)2012年6月7日
孙立平/文)
中国非政府组织现状
一、注册登记困难 双重分级管理体制造成中国非政府组织注册登
记困难。双重分级管理体制是指非政府组织注册登
记由各级民政部门管,日常性事务由作为其业务主
管单位的国务院有关部门、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
政府有关部门、国务院或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政
府授权的单位负责,各级非政府组织分别由与之相
应层级的注册登记管理部门、业务主管单位管。
二、数量相对少但增长快
目前中国取得执照资格和注册登记的各类非政
府组织9O多万个。相对中国约13亿人口数来讲,
中国非政府组织数量是相对少的。据统计,目前,中
国每万人拥有的非赢利性组织的数量约为1.45家,
不仅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而且低于印度和巴西这
两个发展中国家。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非政府组 织数量增长快,经历了一个“爆炸式的增长”。
三、“草根”式组织较多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阶层开始出现多元化,
进而导致利益的多元化和思想价值的多元化,因而, 当前中国各阶层、各行业、各领域的人们热切希望组
成非政府组织来保证他们多元化的利益与价值得到
实现;但另一方面,出于防止转型期社会激烈动荡、
维护社会稳定以及防止西方国家利用对中国非政府
组织的外援和渗透来干涉中国内政、制造中国内乱 的考虑,中国政府对非政府组织的发展控制比较严。
正是上述这对矛盾冲突,使得合法的非政府组织成
立非常困难,以致大量的非政府组织由于无法按照
其宗旨注册为正式社团与得不到政府的认可而成为
“草根”式非政府组织。
四、志愿性相对低 长期以来,在中国“大政府、小社会”、“政社一
体、家国一体”的模式下,中国公民已形成一种过度
依赖政府来解决其所面临问题的习惯,这就削弱了
他们参与非政府组织的志愿意识和热情,以致参与
志愿活动的志愿者,也并非每个人都是完全出于自
己的内心而自发、志愿参与的。在很多情况下,他们
之所以要免费参与非政府组织活动,往往是受到政
府、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号召与指令。 五、独立性弱
一是长期以来,中国往往是通过单位来把公民 组织起来,但这种单位又是受到中国行政的严格控
制的,甚至可以说,中国单位是中国行政机构的附属
性机构,它们在体制的设置、管理和运行上几乎都是
照搬传统行政模式的,所以,这就使得从单位制 导
下产生的、以致直接隶属于单位的非政府组织也只
得仿照传统的单位行政模式来运行;二是中国非政
府组织有许多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官方非政府组织,
这种官方非政府组织是通过获取自上而下的资源建 社科新论 当代社科视野2012年第7—8期
立和发展起来的,对政府有很强的附属性和依赖性。
正是以上二个因素的存在导致中国非政府组织独立
性弱。
六、资金来源的形式多元化、实质单一化
“形式多元化、实质单一化”是指从形式上看中
国非政府组织有多个资金来源,但从实质上看真正
对非政府组织产生决定性影响的资金来源又是单一
的。这包含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从宏观总体角 度考虑的,指整个非政府组织的资金来源虽然多,但
主要依靠的是单一政府来源,即政府资金来源在整
个非政府组织资金中占的比重最大,其它收入非常
小。第二层意思是从微观角度考虑的,是针对具体
的个体非政府组织来说的。它们的资金有的主要来
自于政府,部分主要来自于非政府组织自身(当然毫
无疑问前两种是 要的),还有少数主要来自于企业
或事业单位或国外组织。
七、组织官僚色彩浓
中国非政府组织有的直接仿照官僚组织,有的
采用公司董事会组织。仿照官僚组织的非政府组
织,在组织结构上就是公共官僚机构的一个翻版。
实行董事会制的非政府组织相对官僚制非政府组织
来说,他们在组织制度上有许多进步,但由于受中国
各种传统落后因素的影响,这些非政府组织采用的
董事会组织制度带有官僚性。 八、税收优惠制度不完善
首先,在免税资格认定上存在一紧一松现象。
那些紧靠政府、官办色彩强烈的非政府组织因为得
到政府明显的支持和倾斜,所以在免税资格认定上
就很松,一般比较容易通过,而那些来自公民基层社 会的、由公民自动发起的非政府组织因为跟政府关
系不紧密,所以在免税资格认定上相对卡的比较紧,
一般不容易通过;其次,虽然我国税法对公益捐款的
税收优惠做了原则性的规定,但因财税部门的一些
限制性解释,执行起来相当困难,使许多公益机构实
际上享受不到任何免税待遇;再次,在免税范围上,
虽然中国相关法律对非政府组织免税范围有过规
定,但规定过于原则性、抽象性和模糊性,再加上中
国税种本身划分不清晰,这就使得中国非政府组织
在免税范围上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第四,那些没有
正式注册登记或者以工商企业名义登记的非政府组
织,由于从形式上他们是处在非政府组织合法体制
之外的,所以这类非政府组织根本就不可能享受免
税的优惠政策。 (汤摘自《求索}21)12年第4期
戴昌桥/文)
曾荫权向公众道歉的权力背景
因出访期闻膳宿费用超标,香港行政长官曾荫
权公开表示:“因为我个人处事不当,令市民对香港
保持廉洁奉公的信心有所动摇,也令公务员同事感
到失望,我再次衷心向大家致歉。”道歉不是官话,可
从以下情态得到佐证:致歉过程中数度哽Ⅱ因,致歉后 弯腰鞠躬10秒以示愧疚。
旁观此事,内地人大抵有两种心态。一是兴奋 且备受鼓舞,同是华人世界,香港廉洁如斯,内地也
应完全可以做到;一是不以为然,不就是出访时住得
好一点、吃得好一点吗?不贪不贿,堂堂行政长官, 何至于哽咽涕泪、鞠躬自责?
显然,内地人是在以身边的所见所闻比照曾荫 权的所作所为。不要说正常公务中的膳宿标准如何
自行其是,就是那些假公务之名的游山玩水、吃吃喝
喝,也早已司空见惯,没多少人当回事了。与此相
比,身居特首高位的曾荫权,在正式出访时住标准高
一点的套房,算多大个事呢?
在香港民众看来,偏偏兹事体大,容不得丝毫含
糊。从事情发端可以看出,曾荫权似也不是明知故 犯,非要贪图享受、挑战民众心理。一有质疑之声,
马上“拜托”香港利益冲突独立检讨委员会与审计
署进行调查,直至全盘接受调查结论、向公众致歉,
都可以表明,曾荫权很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犯事,但
理性的警觉没有完全泯灭。
曾荫权知错认错,固然与其政治品格有关,但更 起作用的恐怕是权力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在权力
理念很清晰、权力边界很严格的情况下,权力不容有
半点的悖逆之举,即使是最高行政长官也不能例外
或享有特权。 官员廉洁奉公是香港的核心价值。本事再大,
行政智慧如何了得,失去廉洁这一条,民心失分就会
是致命性的,政治人物的具体职务与其他个人素质
也因此而无足轻重;公众就会认定,你的本领与智慧
不可能用来为他们办事谋福利。曾荫权的膳宿超标
行为,就是在这一层面刺激了社会的敏感神经。 权力的监督绝不虚置,权力的约束尽量落地生
根。不管是自觉还是被迫,都说明曾荫权的道歉只
可能产生于健康的权力生态。最高行政长官,位居
权力之巅,却可以被下属部门调查问责;没有“一把 手”之威严,没有“一支笔”之豪气,连自己公干的住
宿费也不能顺利据实报销。
强烈的公帑意识,让香港人盯紧官员的公款支
出,违规超标多花一分钱,也视为对大众权利的剥
夺,也是对权力授受主体的轻慢。在这样的社会文
化氛围中,曾荫权的超标花钱之举,也就势必在劫难 逃。为什么超标,必须有一个交待;不检讨,不道歉,
你就过不了这个坎。反观内地有些官员,虽也有慎
待纳税人权益之说,但实际上多以吃大户心态对待
公款消赞,奢侈浪费,贪图享乐,不以为耻,反以为
荣。恐怕根本原因还在于,民愿无以实现有效的表 达,官员则顺势放纵物欲之乐。
调查在任特首的公务费用,还有一点值得肯定:
不姑息,不扩大,是什么问题就处理什么问题。立法 会的定性是“没有理据”的费用超标,也即够不上腐
败罪行的刑事追究。道歉之后,特首还是特首,照样
履行公职,未见影响社会稳定。对曾荫权,是很及时
的警诫,对后任者,是很生动的劝谏与震慑,对所有
为官者其实是很好的爱护。让他们得以时时提醒自 己,不要走向蚁穴不塞、大堤必溃之覆。
(王摘自《长江日报}2012年6月5日
大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