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凌叔华小说中的幻想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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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凌叔华的女性创作[摘要]凌叔华的小说以其创作的独特性、思索的深刻性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影响颇大。
但由于其特殊的生存状况,使其作品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批判。
对于文学作品的评判,应回归于文本本身。
从文本角度说,凌叔华的创作在当时的女作家中走出了另一种新路。
[关键词]女性创作独特性深刻性文本本身凌叔华成名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以准确地描写社会转型期中国女性的生存处境和心路历程而赢得美誉,奠定了她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一、凌叔华创作的独特性凌叔华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取决于时代语境给予她的可能性,“五四”潮起潮落之间彰显出凌叔华对女性命运思考的深刻性。
1.时代语境的可能性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发端的思想启蒙运动,给中国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妇女解放”与“社会改造”、“劳工神圣”成为当时流行的口号,新文学运动必然会把妇女解放、农民命运等重要社会问题作为最主要的题材,女性生活内容因此成为“五四”文学的表现对象。
一批思想先进的女性作家积极投入到文学创作中来,冰心、陈衡哲、庐隐、冯沅君等都有不俗的作品问世。
“五四”女作家们理智而清醒地表达了现代觉醒女性的内在要求——反封建,反传统,追求人格独立,个性解放,婚恋自主。
随着“五四”的落潮,社会又重现死气一片。
那些反叛的“五四”女作家们重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她们不仅纤敏地感受到人生环境的压抑,更在恋爱婚姻中多了一重女性命运的茫然,内心积满了怅惘、哀伤和备感孤独后的彷徨。
与此同时,鲁迅先生的断言:“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 更是划定了女性问题思考的话语边界。
女性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在“回来”亦或“堕落”之间有没有第三条道路?当大多数“五四”女作家陷入思想困境时,凌叔华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她以自己的创作为我们探索了第三条路。
2.女性思考的深刻性“五四”新思潮洗礼下的凌叔华,很早就对女性的生存状况有了清醒的认识。
1923年,尚在燕大读书的凌叔华在《晨报副刊》上发表文章《读了纯阳性的讨论的感想》,充分表明,凌叔华不仅深切体会到了男权现实中女性们的处境,还敏锐地发现了这样的事实:“五四”时期虽然流行着“妇女解放”的口号,但“启蒙”和“解放”的话语权仍然掌握在男性手中,知识女性还不能在男权标准内自由地发出声音。
周蕾在《妇女与现代性》一书中,以“爱(人的)女人:受虐、幻想与母亲的理想化”为单独章节,探讨了妇女与中国现代性的问题。
对凌叔华《酒后》的文本阐释,可以从周蕾的研究作借鉴,从受虐、幻想与女性被理想化这一角度来切入文本,解读女性主体采苕的牺牲悲剧。
凌叔华以《酒后》作篇名,开篇首句“夜深客散”作叙事交代,扼要点明故事的发生的时间,即:夜深、酒后。
此时:“客厅中大椅上醉倒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酣然沉睡;火炉旁坐着一对青年夫妇,面上都挂着酒晕,在那儿切切细语;室中充满了沉寂甜美的空气”。
与“五四”时期囿于书写新女性在社会变革中往往遭遇矛盾复杂的情感、心灵双重悲剧的多数女作家不同,“凌叔华留给今人的或许不是一代女性的历史印迹,而且还有一种投入了女性性灵的叙事艺术。
她在一代女作家中即使不是唯一的,也是出色的小说家”[1]。
她隐于闺秀作家之中,避开大众聚焦的知识女性不谈,独取庸常生活中平凡的家庭主妇作中心人物,透视微妙的女性欲望,通过谨慎、细婉的行文来呈现主人公的别样牺牲悲剧,给当时的文坛献上“偶受文酒吹拂”的“出轨之作”。
在凌叔华的代表作《酒后》中,女性主人公采苕即是作家眼中所见的“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2]。
采苕作为并具“看”与“被看”身份的女性主体,随着故事的发展,在受虐与幻想中渴求着自我欲望的满足,却最终在主流文化特质的社会注目中,被理想化,最终消弭了自我欲望,沦为舍弃情感的悲剧牺牲品。
凌叔华以欲抑先扬的艺术手法,将采苕置于受虐与幻想交织的情境中,经由对其微妙心理欲望的流动书写,以采苕最终做出的自我牺牲凸显了女性欲望的“病态”外显性,从而达成叙事的反讽。
受虐、 幻想与女性的被理 想 化——从《酒后》窥探女性欲望的“病态”外显性《酒后》是凌淑华的成名作,也是她的代表作之一。
这篇短篇小说里描述了女主人公采苕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既想得到又没有勇气,最终决定放弃,回到丈夫身边的心理活动过程。
说明了封建文化思想和男权社会对女性身心自由的压迫和禁箍。
论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作者:陈未罗春艳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0年第09期摘要:凌叔华的小说创作中,以女性生活、女性心理为主题的那些篇章,书写了新旧时代交替时期的小姐、太太们的生存状况,表现了旧女性的陈旧思想及新女性的局限性。
对这些女性进行批判的同时,也揭示出女性主体意识已在她们当中觉醒。
从凌叔华这些描写女性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其中鲜明的女性主义立场。
关键词:凌叔华;小说;女性形象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18-0003-02妇女解放运动是五四社会变革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这一运动的深入开展,一大批女性作家陆续登上了文坛,凌叔华就是其中一位。
与当时许多作家不同,她没有落笔在那些大胆反叛社会、向封建礼教作殊死抗争的新女性,而是用其独特的视角,秀逸的文笔描摹出了旧家庭中女性的生存状况,让我们看到了“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
”一“小姐”是凌叔华小说中常常出现的主人公,她们通常是旧家庭深深庭院里待嫁的闺秀们,她们生活在新旧历史的转折处,渴望爱情,希望得到幸福。
男女社交、自由恋爱……这些新鲜的事物开始来到她们的生活,使她们对人生有了新的向往,但这些女子仍然被封建思想所禁锢,那些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封建观念绊住了她们前进的脚步,使她们陷入了尴尬的、被嘲笑的境地。
《吃茶》中的方影是一个典型的闺阁小姐,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淑贞的哥哥,一位留洋归来的留学生王斌。
王斌对方影殷勤的照顾、体贴的问候使她误认为这是多情的表示,并期待着王斌的追求,不料一周后接到的却是王斌举行婚礼的请帖,方影只有暗自神伤。
方影表面上看起来很新潮,但骨子里却充满了传统的封建思想,虽然学了新潮,参加了男女社交,但对男女关系的认识还停留在其保守的阶段。
方影这段恋情的失败,归根结底在于女性在婚姻爱情中的被动位置。
当方影感到男性的追求时,不胜喜悦,并期待着对方进一步的接近,而自己却只会等待与接受,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应该主动的去选择、去追求。
摘要女性自主意识在五四浪潮的推动下被提到了历史日程上,同时由此生出一些觉醒者,凌叔华就是其中的一位。
她的作品主要通过对高门巨族中的三种女性角色--为女、为妻、为母的描写来反映女性被动或是主动的自主意识的缺失,本文主要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论述这种现象,从而透视出被隐埋的古老中国的女性历史。
关键词凌淑华符号学女性自主意识缺失虽然五四提倡“民主平等”、“打倒贤妻良母”,但女性仍然沉迷于“为女为妻为母”的角色中。
凌叔华出身官宦家庭,她以自己凌厉细腻的笔致描写了高门巨族中作为女人被社会及其自身所掩盖的悲哀,极具特色。
仔细爬梳其作品我们看到了凌叔华“刚刚浮出历史地表”之时心灵的焦灼,听到了寻找自我的清醒的呼声,同时揭橥了被隐埋的古老中国的“符号化”的女性历史。
符号学广义上是研究符号传意的人文科学,当中含盖所有涉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手语的科学。
现代符号学是二十世纪由索绪尔在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我们可以设想有一种研究社会生活总符号生命的科学,我们管它叫符号学。
”索绪尔符号学的特点是:单一符号分成意符和意指两部分。
意符(所指)是符号的语音形象;意指(能指)是符号的意义概念部分。
由两部分组成的一个整体,称为符号。
意符和意指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武断性,没有必然关联。
例如英文中的“tree ”的发声及串字组合,因约定俗成的习惯被指涉为“一种以木质枝杆为主体的叶本植物”的概念。
因此,在此意义上,我认为,女人(能指)和被社会限定的女儿、妻子、母亲(所指)的角色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这是千百年来放在女人身上的一种符号标识,女人的界定被窄化了,也可以说被规约化,成了一个规约符号(格雷马斯提出的规约符号:指与所传递的信息之间无任何联系的,仅靠约定俗成的符号。
譬如,交通运输上用红色和黄色喻指警示之意。
数学当中的“+”“-”“=”等。
又如通讯电码、斑马线之类,这方面用得最多的仍是运输领域。
皮尔斯把它命名为象征符号,有些专家又称为指号符号。
第8卷第3期Vol.8,No.3长安学刊Changan Xue Kan 2017年7月July. , 2017从小说创作看凌叔华的新女性观牛宇娟(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摘要:凌叔华的小说创作中主要包含两类新女性:一类是追求独立、自由和事业的独身女性,一类是 经过自由恋爱和自主择婚的新式妻子。
作家有意识地探讨了新女性在选择事业还是婚姻中的两难处境,揭示出社会经济状况及封建传统思想等因素对新女性们争取解放的束缚和限制,并从现代女性心理角度展现 了她们在选择成为职业女性后的寂寞与悔意,或是成为新式妻子后的无聊、焦虑。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解放;新女性;事业;婚姻文章编号:978 - 7 -80736 - 771 - 0(2017)03 - 064 - 03伴随着“五四”风雷响彻中国大地,到处高喊着“个 性解放”、“男女平等”、“女性解放”的口号,中国社会出 现了一群“新女性”。
她们受到五四新思想、新文化的吹 拂,勇敢地走出家门,接受新式教育,提倡恋爱自由、婚 姻自主,并主动在社会上谋取职业。
当时文坛有很多作 家以她们为题材进行创作,包括同作为五四新女性的陈 衡哲、冰心、庐隐、冯沅君等人。
这些女作家们以其独特 的女性视角和女性经验对五四“女性解放”口号下的新 女性群体进行了多样的书写,表达了她们对于新女性群 体的深刻认识、审视与思考。
即使是被看做“在女作家 中走出了一条新路的凌叔华,就题材而言也不例外。
在她的笔下也有对新女性群体的思考与审视。
凌叔华 的小说创作中主要包含着两类新女性:一类是追求独 立、自由和事业的独身女性,一类是经过自由恋爱和自 主择婚的新式妻子。
通过对这两类新女性的书写,作家 有意识地探讨了新女性在选择事业还是婚姻中的两难 处境,表现出努力寻求解决之道的痕迹,并以此折射出 作家个人的新女性观。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一大功绩自然要数对“女性解 放”、“男女平等”的奔走呼号,使得女人“浮出历史地 表”。
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的凌叔华小说凌叔华小说是一个充满着复杂性和争议的话题。
它具有许多女性主义批评视角可以探讨。
女性主义关注的是性别平等和女性的自主权,从凌叔华小说的角度来看,可以探讨的方面有很多,包括性别歧视、男性至上主义、女性性别角色刻板印象等等。
本文将对凌叔华小说在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探讨。
首先,性别歧视是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凌叔华小说最显著的问题。
在凌叔华的小说中,女性角色通常被描绘成男性的性对象,缺乏个性和自主性。
例如在她的小说《侠女》中,主人公苏晓飞被描绘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女性,除了外表优美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特点。
而男性角色往往在情节中拥有强大的权力和地位,这种写作方式显然存在性别偏见。
其次,凌叔华小说中存在着男性至上的主旨,在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中,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问题。
在凌叔华的小说中,男性角色通常被描绘成强壮而有智慧,以承担重大责任和挑战,而女性通常被描绘成情感化的、弱小和需要男性保护的形象。
这种写作方式会带来许多问题,如推广性别刻板印象,以及减少女性声音和形象的重要性。
最后,凌叔华小说中的性别角色刻板印象也是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的问题。
在许多小说中,女性最常见的定义是她们的外表、身材或与男性性关系有关的方面。
这种定义忽视了女性的智慧和其他特点,妨碍了女性的平等地位。
在凌叔华的作品中,女性通常被描绘成娇小、柔弱、爱哭、依赖男性等根深蒂固的性别角色刻板印象。
总之,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凌叔华小说存在问题的是性别歧视、男性至上主义、女性性别角色刻板印象等等。
这些问题与女性的自主权、权利等方面有着重要的关联。
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是理解和尊重女性,避免进行性别刻板印象和男性至上主义的表述,展现真正的女性力量和价值。
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意识分析作者:张雪峰来源:《现代交际》2017年第09期摘要:凌叔华的小说是关于女性的小说,她的作品也带有鲜明的女性意识。
在她的短篇小说集《花之寺》中,塑造了封建家庭的太太、封建家庭的闺阁小姐以及闺阁中的新式女性这三类女性形象。
这三类女性虽同出于封建家庭,但面对新的社会风尚却呈现出不同的思想状态。
本文通过这三类女性形象对作者凌叔华的女性意识进行探索与分析。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意识自我审视自我价值追求独立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7)09-0088-03五四文化在提倡对“人”的关注之时,女性这个群体开始进入了人们视线并受到关注,由此也一度引起文坛上一些女作家的思考并将其作为创作的主体。
评论者黄人影曾在《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中将当时的女作家大致分为三类:以冰心和绿涟为代表的闺秀派;以冯沅君和丁玲为代表的新女性派;再就是以凌叔华为代表的新闺秀派。
凌叔华以其卓然不群的创作气质和独特视角享誉文坛。
其独特的气质,根本是源于凌叔华所生长的环境之中。
凌叔华成长于具有传统文化积淀的封建家庭,其父是非常典型的旧式文人,一生中取过七房太太,凌叔华虽是三房太太的女儿却因天资聪慧备受父亲的宠爱,获得了读书的机会。
在这个旧式文人的大家庭里,凌叔华亲眼见证了旧式太太小姐的生存状态,清楚地感受到了她们的思想状态,就此,凭着才识与生长环境的优势,凌叔华能敏锐地察觉到新文化对女性所带来的改变,并将这类深受五四新风尚影响的女性同传统家庭中的太太、小姐引入创作当中,“以明慧的笔,去在自己所见及的一个世界里,发现一切,温柔地写到这三类的人物姿态在女作家中另走出一条新路。
”[1]129因此,在三类人物形象上,我们可以感受到凌叔华对女性生存处境与思想状态的思考和见解,在人物形象中所彰显的女性意识。
以下通过三类女性探索和分析作者凌叔华在小说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
一、久处封建家庭中的旧式太太形象凌叔华本身就生长于旧式的文人大家庭里,对于封建家庭的各类太太自然是足够熟悉,在小说中写起这类人物便是信手拈来。
凌叔华小说中的女童形象的悲剧意义凌叔华小说中的女童形象的悲剧意义内容摘要:凌叔华作为“五四”运动之后中国出现的第一批女性作家和同时期的许多女作家一样,善于捕捉儿童和妇女生活和心理变化进行描写。
但是不同于其他女作家的是:她的小说中许多篇幅着眼于女童形象做深入的分析。
凌叔华不仅描写女童们天真的本性,更能够站在她们角度去描写她们生活的困境,她们的心理变化,并为这类女童形象发展为未来的新闺秀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女性儿童悲剧心理描写在新文学初期,活跃于文坛的女作家不下数十位,凌叔华是其中之一。
她以三本薄薄的小说集《花之寺》、《女人》和《小哥儿俩》,奠定了自己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
沈从文先生曾经说过:“女作家中,有一个使人不容易忘却的名字,有两本使人无从忘却的书,是叔华女士的《花之寺》同《女人》”。
…目前对凌叔华的评论多从女性文学的角度出发,但是凌叔华在描写儿童尤其是女性儿童方面也颇有成就。
五四时期有许多女性作家都尝试过写儿童,其中冰心描写儿童的部分常常被学术界提起。
可是冰心笔下的女童大都是幸福的,她们甚至是和男童没有任何区别的。
冰心笔下的儿童永远都是幸福纯净的代名词。
女童的童年生活在冰心的笔下代表着超越性别限制、超越社会俗规的率性而行。
这点显然是不符合当时社会的实际情况的,其中涉及更多的是冰心自身的生命体验。
而同时期女作家凌叔华笔下的女性儿童就截然不同。
她们出生于封建大家庭,她们从出生就知道自己和家族中的男孩子有所不同,就看惯了妻妾间因为有没有生儿子所产生地位的悬殊,佣人们有时候也会对她们忽略,总嫌她们的问题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她们衣食无忧,可是高门内的生活总会带给她们点点的忧伤。
本文试对其小说中的女性儿童形象给予分析,揭示女童形象的悲剧意义。
一、地位卑微的女性儿童小说《八月节》中的风儿出生就是个顶安静的孩子。
她的妈妈是爸爸的妾,没有给家里添一个男孩。
她是妈妈的第四个女儿,在她出生的时候,妈妈含着泪对女佣说并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又生了一个女儿。
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的凌叔华小说凌叔华是一位当代的华人作家,他的小说作品被广泛地传播和阅读。
在他的作品中,多次出现了女性形象。
但是,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来看,这些女性角色是否真正地给予了女性权益呢?这篇文章将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出发,对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
首先,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总体来说是比较传统和老套的。
在他的作品中,女性被视为弱者,需要男性去保护和照顾。
例如,在《十年未进行》中,女主人公小霞是一个比较温顺、体贴的女人。
她的性格和行为表现出“好妻子”的形象,完全满足了男性主人公的需要。
这种性别刻板印象和定型化的表现方式,显然是不符合女性主义的。
女性的个性和能力应该被充分地呈现和尊重,而不是被淡化和忽略。
其次,在凌叔华的小说中,女性角色的性别身份被过度强调,甚至被作为是无法跨越的障碍存在。
在《十年未进行》中,男主人公为了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不仅把家庭抛在了脑后,而且还把同伴中的女性一一拒绝。
这种情节表明作者在描写女性时,作为性别身份的刻板印象比女性个人能力更值得关注。
这种观念会影响到读者对女性的普遍认知,使得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和能力被限制。
此外,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也有着深层次的性别歧视。
在《闹洞房》中,女主人公被描述成一个浅薄、贪婪的女人,她的行为和言语让人产生讨厌的感受。
这种刻板印象不仅让女性在作品中显得毫无价值,而且会使得女性在整个社会中仍处于被歧视和忽视的地位。
正因为这种歧视性的描述会对女性造成伤害,所以批判这种表现也变得尤为重要。
综上所述,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看,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存在很多问题。
这些问题不仅对女性本身造成了不公平和不平等的对待,而且还容易影响到读者对女性的认知和定位。
因此,作者需要更多地关注女性的个性和能力,避免刻板印象和性别歧视的表现。
一方面,这样有利于提高作品的质量,强化作品表达的价值;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女性在整个社会中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浅析凌叔华小说中的幻想女性形象内容摘要作为现当代著名的女性作家,凌叔华笔下的小说主要以女性命运为着眼点,着力塑造一个个独特的女性形象。
在对女性的塑造刻画过程中,人物都具有一定的幻想色彩。
笔者主要从作品中的女性人物身上解读淩叔华对女性主人公的幻想情节,在那些女性们的幻想和无情现实的对比中,体现传统腐朽生活方式对中国女性心灵的侵蚀和毒害。
关键字淩叔华幻想女性形象思想情感淩叔华是“五四”时期众多走出闺门、接受新思想、以新眼光审视周遭世界的女性作家之一。
她以独具一格、细腻别致的笔触,渗入到中国传统女性的内心深处,写出了那些遭逢社会变革中的传统女性的命运起伏。
淩叔华笔下的女性们,她们既不能改变命运,又不能改变社会,因此,她们都具有相当成分的幻想性,以幻想的形式去接触她们内心真实、需要的东西。
一、闺房中幻想婚恋的女性在淩叔华众多的小说中,许多女主人公的婚姻并不幸福。
她们绝大多数的婚恋都没有真正的尝试过,都是通过她们的幻想去得到暂时的满足。
就像小说《等》中,描写了一对相依为命的苦命母女,母女俩在等待女儿的订婚男友时的心理和对话。
她们久等不来,到学校探听以后才知道,男学生因为请愿已经被卫队打死。
在母女俩的等待中,伴随着她们的都是一系列的幻想情结。
女儿幻想和男友的美好爱情和未来,而母亲幻想的是女儿同男学生结婚以后,自己生活的无忧无虑。
然而,突然而来的噩耗,却让这对母女的幻想戛然而止。
在小说《吃茶》中,小姐芳影对淑贞哥哥的幻想(单相思)尤可见。
在当时新时代的背景下,思想保守的芳影在受到一位国外归来的男青年的殷情招待后,心中所起的感情。
这种自我的感情,是一个绝对的幻想婚恋。
当芳影这涟漪饿幻想破坏后,她却“觉得自己有说不出的一种情绪。
嘴边微微显露一狐冷冷的笑容”。
在小说《春天》中,一位婚后的新妇在春天里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情绪低落,因为一段音乐的原因而对以前一段情缘的忏悔。
她的忏悔却是一种无端的幻想,在春天的天气变化下无端的幻想情结。
实际上,《春天》潜在的角色关系是通过小说中的乐声来描写的:起首是低迟缠绵,万语千言无从说起的情调,次而转高,充满火山爆发的高热,为“失了最大爱恋而不能制止的单独狂呼祈求”,继而低落、忽断、似等待答复,停止一两分钟后,只有短促的、冷酷不协调的一句。
这段描写中,女主人公从乐曲听到的是两个人的对话,她从祈求声中辨认出一个空着的位置,那个回答者位置,那个援救、给予者位置,并想像那是留给她的。
这里,我们看到了女主人公面临的两种期待,一种是婚姻妻子角色的期待,一种是尚未社会化的角色,做一个感情的给予者,生命的拯救与慰藉者。
淩叔华小说中的这种幻想婚恋,笔者认为她主要是透视新式婚姻中男女情感深处的奥秘为着眼点。
在那个时代,新式婚姻主要是建立在男女双方情感自由的基础上的,然而,由于女性思想的保守,她们的这种婚恋只能通过自己的幻想来得以实现,在幻想中释放自己的情感。
二、已婚女性的“无端心理”在淩叔华的小说中,对于已婚女性的描写是最多的,尤其是对于她们的那些无端理由和情感。
《酒后》这篇小说是最典型的,它塑造了一个已婚女性一时的心理过程。
这篇小说写一位少妇在丈夫的朋友吃醉酒后,产生了想去吻他的强烈愿望,同时要求丈夫答应她,只要一秒钟就可以了。
丈夫说:“夫妻的爱和朋友的爱是不同的呀!”但挨不住妻子的再三请求,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去吻醉中的朋友。
当她走到这位朋友身边时,她却失去了勇气。
文中最后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空白,更给我们留下了想象的空间,给人一种很美很有诗意的画境。
这里可以看到女子心目中除丈夫之外一种想像中的他者。
这一他者的功能并非是破坏改变夫妻关系,而是十分微妙的女性心理补偿:他们(无论是子仪还是君健)在某种意义上指涉着丈夫巳不能给予妻子的东西——男女之间的某种关系方式。
从《酒后》中可以看到,采苕的丈夫很不能理解妻子的举动,在他看来,朋友是一个威胁性因素,为了表示对妻子绝对信任才同意她吻子仪的要求的。
而对采苕而言,吻子仪只不过是实现她少女式的梦想。
作品并没有正面谈到子仪为人,子仪完全是采苕心目中的子仪,可以说睡着的子仪是采苕的关系可以随意附加意义的。
对于采苕而言,子仪是一个象征。
在这一象征举动中她不是—位某人的妻子,而是一位少女,她冲破妻子的那种隶属、忠实、爱丈夫角色,又变成为心怀憧憬的、恋爱着、追求着的性别自我。
或许,她还要复尝一下在婚姻生活中已不必要的爱慕的感受,子仪不过是这一爱慕之情的形式承担者而已。
作者的这种女性心理描写,虽然说没有多么大的社会意义,但它表现出来的那种细腻的心理过程,更深层次的体现了采苕那种无端的心理。
在笔者看来,作者的这种描写是新时代所带来的一种新气象,是女性思想的另一种解放。
小说《中秋晚》中,一对夫妻在第一个中秋晚吃饭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丈夫没有吃团鸭,后来丈夫一步步堕落,妻子把命运的变迁归结为那个中秋夫妻之间的不和谐以及丈夫没有吃团鸭。
对于家庭的命运变化,妻子始终认为是丈夫的错,丈夫的不协调导致悲剧的发生,但却无能为力,只有看着婚姻、家庭慢慢破裂。
《花之寺》这篇小说中,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范例,它讲了一个二重角色的变相合一的故事。
写妻子燕倩为了探视丈夫幽泉的情感,冒充丈夫的一个女读者给丈夫写了一封情意缱绻的信,约丈夫到花之寺见面,结果丈夫见到的确是自己的妻子。
这样的结果让幽泉始料不及,妻子却取笑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反”。
可以说《花之寺》给我们展示了两种女性标准和两套话语,一套是以女性证明男性创造力的女性标准和话语;另一套则是反讽这一话语的话语——可能称为空白、距离等更合适。
这样,凌叔华的作品便无意之中揭示了女性的符号性困境;符号化的女性形象与未经符号化的女性本身不仅差异,而且对立。
《酒后》、《花之寺》中有一个共同之点,那就是在夫妻之间存在某一真实或拟想的外来因素。
这就是笔者所说的“无端心理”的幻想情结。
她们的这些已婚心理,在淩叔华的笔下写得那么的深邃,那么的令人深思。
在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女性,虽然妇女们仍然生活在比较封闭的圈子里,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有了一定的新气息,妇女们有的反应强烈,有的反应迟缓,有的勇敢的改变了自己,有的因诸多条件的限制而没有改变。
“五四”时期中国女性的心理变化是很复杂的,不是只有“反抗”、“觉醒”和“走出”,更有“无奈”、“迟滞”和“困守”。
淩叔华塑造的女性具有自身的弱点,但她们的人格是典型的,同时也不缺乏女性的优美特质。
三、小说中的“另类”女性除了以上的两种女性外,淩叔华小说中还有其他形象丰富的女性。
像小说《茶会以后》中的俩姐妹,她们在参加一次较高级别的茶会后所表露的情感。
在她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姐妹二人所受小资情调的影响。
她们都想有那些阔太太、靓小姐的服饰、鞋子和打扮,但现实的境况却只能是两姐妹的默默诉说和漫无目的的发想罢了,两姐妹背后说那些现代青年的长短,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羡慕而已。
这些情节本身寓含着某种讽刺的,甚至是喜剧式的色彩,作者却毫不留情地表现了这些旧式少女的不合时宜、孤陋寡闻、守旧古板,以及异想天开的可笑之处。
而这种可笑,乃是历史和文化变革前进所决定的,变化了的时代必定将她们抛在后面。
《说有这么一回事》中描写了女校友中一对十分要好的同学之间的故事。
文中叙述了具有同性恋女主人翁的感情生活,同时又写了一位同学在家庭的胁迫下被迫出嫁后另一位同学的伤心表现。
影曼对云罗的感情没有得以实现,只是存在于独自的幻想中。
《有福气的人》中,一位四世同堂的老太太表面上儿孙满堂,儿子媳妇都很孝顺,享尽天伦之乐,实际上儿子媳妇都在背地里算计着她的钱财。
在老太太面前是一套,背后却又是一套,都在糊弄老太太。
老太太幻想着自己的天伦之乐,却不知自己已被处处算计。
《有福气的人》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接近一个普通一些的贾母。
她们的谈吐、境界、悲痛、苦恼是如此平庸,以至谈不上是悲剧,她们的心胸天地是如此堕落、狭小,以至毫无价值。
她们在改造国民灵魂、崇尚人道的时代是如此可鄙,因而也如此可悲。
作者为什么会写这样的女性呢?在笔者看来,这正是淩叔华小说的独特之处。
在淩叔华生活的年代,正是中国大变革的时期,这种变革几乎席卷了古老中国的各个角落。
淩叔华的小说也深受时代潮汐的影响,她从个人生活际遇与感悟出发来讨论女性的命运,以女孩的成长,婚姻的围城,母亲的形象等独特视角切入现实的生活,既展示了女性的悲剧与困境,同时也表达了她对性别平等和美好生活的渴望。
四、总结作为时代变革中的女作家,淩叔华在创作这些小说女性人物中,不仅加入了自己的思想情感,而且把中国绝大多数的传统女性形象都表现出来了。
在她的小说中,我们可以直入她们的内心世界,看到她们的命运起伏。
小说的女性们,有的性格婉顺,有的自我沉迷……但在她们的心中,有新旧观念的冲突,有内心的调解与挣扎,也有希求与梦幻的破灭……我们在感受文字的背后,更似乎听到了丝丝充满着无奈与屈从、扣人心弦的叹息声。
传统的羁绊,历史的巨轮已将她们俘获,偶有的努力似乎也只如那叹息声而很快烟消云散。
小说中“幻想”的女性我们可以读到很多,尤其是在对婚姻主题的女性人物身上。
虽然她们的思想传统保守,目光短浅,封建伦理道德规范了她们下晓得生活空间和卑下的地位,但是她们还要利用这传统的伦理道德来捍卫她们既得的地位,因此,作者笔下的女性们多是通过“幻想”来满足这一不可得的希望。
在淩叔华的笔下,女性们的生活,她们的内心世界,她们的人性弱点——依附、被动、狭隘、琐碎……都被作者一一暴露,她们却无法摆脱。
淩叔华在塑造这类人物的时候,始终以高出这些芸芸众生的姿态,冷静地谛视这些被时代洪流甩在后面的人们,从她们的生存状态中发现潜伏着一条女性生活的溪流,淙淙潺潺从古到今。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对那些激进的时代女性所持的态度,女性的革命、女性的个性解放真能让女性获得她们所期待的幸福吗?从《绣枕》到《中秋晚》,从《再见》到《酒后》,淩叔华笔下的女性形象令人深思:谁能解放女性?在笔者看来,其实女性最需要解放的是她们的内心灵魂,被那心魔控制了的卑琐的灵魂。
古往今来的妇女们有谁不是把理想的家作为自己灵魂的归宿呢?只要这种观念不变,一切都不会变。
在淩叔华的小说中,女主人翁都没能拥有一个理想的家,她们为了保住自己现有的家几乎是黔驴技穷了。
而且,几千年形成的中国妇女传统的生活方式,不是谁说要打破就能打破的;几千年延续的家庭对于女性的特殊魅力,也不是谁说瓦解就能瓦解的,它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
淩叔华对于女性的塑造,不仅对传统闺秀们的生命悲剧寄予了同情,也对新式女性在婚姻中的尴尬与劣势予以揭示,同时,对另一类庸俗的家庭主妇们做出了负面的描绘。
淩叔华的女性立场及其作品中的女性故事对于现代女性文学具有特别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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