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莺莺传》张生“忍情”之小探
- 格式:doc
- 大小:22.00 KB
- 文档页数:6
《莺莺传》读后感精选5篇700字范文《莺莺传》张生自述为何抛弃崔莺莺时,他说,莺莺是世间罕见的“尤物”,这种“尤物”,“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所以“忍情”舍弃。
以下是小编整理的读后感范文5篇,希望可以分享给大家进行参考和借鉴。
《莺莺传》,参照译文读完后,心情有点郁闷,突然就想到古时女人命运的悲凉。
这是一出“始乱终弃”的爱情悲剧。
崔莺莺出生名门,大家闺秀却喜欢上了与她不能门当户对的张生。
也许是张生性格温和而富于感情,意志坚强,年近二十三却未近女色吸引了莺莺。
虽然崔莺莺有强烈的爱情渴望,但她又在内心隐蔽的很深。
本来张生向她表露爱慕之情,她又端服严容,以礼自持,让张生绝望痛苦。
可是后来她又私自偷会张生。
读到这儿,真想不通崔莺莺是怎么想的,明明让别人陷入绝望,又让张生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我想也许是崔莺莺想让张生明白: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大概是愿张生珍惜这份感情吧,还有一点就是古时女人的矜持是出了名的。
这篇文章写了张生和崔莺莺从相见,相说,相爱,最终决绝的故事。
我觉得在此文中,莺莺的形象刻画的很成功,很细腻,展示了她矛盾的内心世界:既有青春的觉醒,对爱情的渴望,又在礼教束缚下的犹豫徘回,既有对封建礼教的大胆反抗,又有听凭命运摆布的自怨自艾。
在此文中张生的形象刻画就要逊色的多,而且开头描写张生的形象与结尾似乎有些矛盾。
既然张生是一个非礼不可入的人,那么最后又怎会向崔莺莺的第二任丈夫撒谎,以崔莺莺的表兄身份去看她。
而正是因为崔莺莺她在思想上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礼教所带给她的精神桎梏,因而在遭遗弃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了。
结尾,张生为自己对崔莺莺始乱终弃的负心之举辩护,说:“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意思是说红颜祸水,这真叫人气愤!这是张生的措词。
古时女人命运的确不公,什么红颜祸水,妖魅缠身,那全是文人们的幌子。
可以推得更广一点,为什么一旦亡了国,就把罪过推到女人身上呢?于是夏继有妹喜,商纣有妲己,唐明皇有杨贵妃,崇祯有陈圆圆,仿佛没了女性,这些帝王就会天子圣明了。
散文欣赏《元稹与《莺莺传》那些事》唐朝中叶,荥阳郑氏为天下五甲姓之一,官族甲天下。
当时,郑氏有户人家,男主人郑济,为睦州刺史。
刺史乃一方侯爷,朝廷大员。
大户人家,高官厚禄。
郑济先后娶清河崔氏女崔悦和范阳卢氏女为妻室。
长妻崔悦为郑济生有一女,配于博陵崔鹏。
《西厢记》写崔莺莺之母为“崔氏妇,郑女也。
(郑济长女)”崔鹏字崔元翰,得娶郑氏女后生有一女取名崔莺莺。
崔鹏一生为官,曾主持修缮普救寺。
在窦参(唐德宗宰相)秉政时期,重用崔鹏为中书省知制诰,即翰林学士负责皇帝草诏。
《西厢记》称崔莺莺父为崔相国,可见崔门之高。
贞元八年,宰相窦参结党营私事发,被赐死,罢崔鹏为比部郎中,崔鹏一家为了避免京城灾祸,带着家丁一众去了河南汲县白鹿山隐居。
贞元十一年夏,崔鹏去世,夫人郑氏携儿女家丁从河南汲县回博陵安葬官人。
话说郑济还有一个二房妻子,娶的是范阳卢氏,生有一女,配为比部郎中、舒王府长史元宽为继室。
白居易撰元稹母铭文:“父讳济,睦州刺史,夫人睦州次女也。
”元宽乃北魏昭成帝十三世孙,本姓拓跋氏,北魏孝文帝时改汉姓为元,元姓郡望洛阳。
元宽也是官宦之家,但却没有崔家门第之高。
元宽夫人郑氏为元宽育有二子,分别取名元积、元稹。
元稹八岁那年,父亲元宽因病去世,元宽长妻还有两子,即元沂、元秬。
哥俩对继母郑氏和元积、元稹两兄弟照顾不周。
母亲郑氏在长安觉得委屈,就带着元积、元稹两兄弟到了凤翔县娘舅家寄居。
元稹在舅家,遵母训,发奋读书。
他家贫无业,母兄乞丐以供资养,衣不布体,食不充肠。
幼学之年,不蒙师训,不能就学。
却想发愤,熟读诗书。
慈母见状,亲自为儿教授诗书。
元稹勤奋好学,借书阅读,九岁学赋。
十岁受姐夫陆翰师授,十四岁的元稹奉母命从凤翔回到长安赴考。
次年春,元稹十五岁即明经科登第。
两位异母兄长开始关怀元稹,使他得以阅读老宅大量图书。
贞元十年,姨兄胡灵之也来到京都赴考,元稹从家中移到永乐坊开元观与姨兄一起求学,在此结识了大批各地来京的学人。
唐传奇莺莺传里张生何以抛弃崔莺莺?《莺莺传》记叙了张生和莺莺从相识到离别的恋爱故事。
主人公张生,被莺莺的美丽吸引展开积极的行动,进而和莺莺展开恋爱,最终却抛弃了莺莺。
这一故事的最后附有一篇文章,张生记述了自己斩断与曾经热恋的对象莺莺的关系(抛弃莺莺),并为这一行为进行自我辩护。
对于这一辩护,宋代以来有很多人都加以批判。
后来的文学史记述中,对此评价也不是很好。
先请看这篇文章:张曰: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乘(秉)宠娇,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
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
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
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
于时坐者皆为深叹……时人多许张为善补过者。
予常于朋会之中,往往及此意者,夫使知者不为,为之者不惑。
这里,张生斩断与莺莺关系的正当化理由是,身为“尤物”的女性对男性不利,时常也会有女性导致国家覆灭云云。
因此,男性不能轻易地与女性保持关系,如此这般的议论被展开了。
张生的友人也很赞同张生的议论。
惑于“尤物”而误入歧途,终能改过自新的张生,得到了友人的赞扬。
围绕“尤物”,可以在新乐府中发现与此类似的议论。
例如,白居易一篇题为《李夫人》的新乐府,内容如下:汉武帝初丧李夫人,夫人病时不肯别,死后留得生前恩。
君恩不尽念未已,甘泉殿里令写真。
丹青画出竟何益,不言不笑愁杀人。
又令方士合灵药,玉釜煎炼金炉焚。
九华帐深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
夫人之魂在何许?香烟引到焚香处。
既来何苦不须臾,……伤心不独汉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
君不见,穆王三日哭,重璧台前伤盛姬。
又不见,泰陵一掬泪,马嵬坡下念杨妃。
纵令妍姿艳质化为土,此恨长在无销期。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这首讽谕诗讲的是汉武帝被李夫人的美丽所倾倒,在李夫人死后也不能忘怀,借助方士的法力去招魂的传说。
不能割断对死去爱妃的思念的主君,除了汉武帝的例子外,还可以举出周穆王和唐玄宗。
莺莺传读后感本文是关于读后感的,仅供参考,如果觉得很不错,欢迎点评和分享。
莺莺传读后感(一)今人读王实甫《西厢记》,多赞叹莺莺和张生反封建礼教的精神,以及他们对爱情的坚贞。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也更符合大众的心理期待。
今之广为流传西厢故事,本源于唐元缜的传奇文《莺莺传》。
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对其评价是“虽文章尚非上乘,而时有情致,固亦可观,惟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不过鲁迅又说:“其事之振撼文林,为力甚大。
”一篇“尚非上乘”之作,何以“振撼文林,为力甚大”?今天重读了元稹的传奇《莺莺传》,慨叹良久,总算有所感悟。
不少人对传奇中张生始乱终弃、文过饰非的行为颇有微词。
如毛滂的《调笑令》:“薄情年少如飞絮。
”;鼓子词“最是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离人怨。
”“弃掷前欢俱未忍,岂料盟言陡顿无凭准,地久天长终有尽,绵绵不似无穷恨。
”都是谴责张生的薄情,对莺莺的遭遇表示同情。
其实张生不是薄情,而是忍情。
薄情是情浅而轻弃,忍情是情深而痛绝。
传奇中最为感人的笔墨就是崔莺莺写给张生的书信和元缜的《会真诗》。
我们知道,张生原型就是作者元稹本人,所以书信和诗就是当事人真实的内心写照。
这是诗的最后几句:“幂幂临塘草,飘飘思渚蓬。
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
海阔诚难渡,天高不易冲。
行云无处所,萧史在楼中。
”前四句写莺莺的相思,后四句写张生的无奈。
其中用了“萧史”的典故,可见二人之恩爱与用情之深。
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称爱情绝唱。
然而,在现实面前,有多少人真的会为情而生死相许?有多深的情经能得住生死相许?尤其是对于男人,爱情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功名和前程才是头等大事,为一女子牺牲仕途经济,何异于周幽王之宠幸红颜不顾天下?所以张生的选择,是最合乎情理的选择。
这一点,莺莺自己一直都相当清楚,所以从始到终,她的行为和言辞其实都很理智。
元缜想借人托事,记录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人的情感和理性的冲突,这才是更普遍的,更具有悲剧意义的冲突,令人深思。
元稹传奇小说《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原文、译文原文:唐贞元中,有张生者,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
或朋従游宴,扰杂其间,他人皆汹汹拳拳,若将不及;张生容顺而已,终不能乱。
以是年二十三,未尝近女色。
知者诘之,谢而言曰:"登徒子非好色者,是有凶行。
余真好色者,而适不我值。
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尝不留连于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
"诘者识之。
无几何,张生游于蒲,蒲之东十余里,有僧舍曰普救寺,张生寓焉。
适有崔氏孀妇,将归长安,路出于蒲,亦止兹寺。
崔氏妇,郑女也;张出于郑,绪其亲,乃异派之従母。
是岁,浑瑊薨于蒲,有中人丁文雅,不善于军,军人因丧而扰,大掠蒲人。
崔氏之家,财产甚厚,多奴仆,惶骇,不知所托。
先是张与蒲将之党有善,请吏护之,遂不及于难。
十余日,廉使杜确将天子命以总戎节,令于军,军由是戢。
郑厚张之德甚,因饰馔以命张,中堂宴之。
复谓张曰:"姨之孤嫠未亡,提携幼稚,不幸属师徒大溃,实不保其身,弱子幼女,犹君之生,岂可比常恩哉?今俾以仁兄礼奉见,冀所以报恩也。
"命其子,曰欢郎,可十余岁,容甚温美。
次命女:"出拜尔兄,尔兄活尔。
"久之辞疾,郑怒曰:"张兄保尔之命,不然,尔且掳矣,能复远嫌乎?"久之乃至,常服睟容,不加新饰。
垂鬟接黛,双脸销红而已,颜色艳异,光辉动人。
张惊为之礼,因坐郑旁。
以郑之抑而见也,凝睇怨绝,若不胜其体者。
问其年纪,郑曰:"今天子甲子岁之七月,终于贞元庚辰,生年十七矣。
"张生稍以词导之,不对,而罢。
张自是惑之,愿致其情,无由得也。
崔之婢曰红娘,生私为之礼者数四,乘间遂道其衷。
婢果,腆然而奔,张生悔之。
翼日,婢复至,张生乃羞而谢之,不复云所求矣。
婢因谓张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
然而崔之姻族,君所详也,何不因其德而求娶焉?"张曰:"余始自孩提,性不苟合。
《莺莺传》读后感精选5篇700字范文《莺莺传》张生自述为何抛弃崔莺莺时,他说,莺莺是世间罕见的“尤物”,这种“尤物”,“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所以“忍情”舍弃。
以下是作者整理的读后感内容5篇,希望可以分享给大家进行参考和借鉴。
《莺莺传》读后感内容一《莺莺传》,参照译文读完后,心情有点郁闷,突然就想到古时女人命运的悲凉。
这是一出“始乱终弃”的爱情悲剧。
崔莺莺出生名门,大家闺秀却喜欢上了与她不能门当户对的张生。
也许是张生性格温和而富于感情,意志坚强,年近二十三却未近女色吸引了莺莺。
虽然崔莺莺有强烈的爱情渴望,但她又在内心隐蔽的很深。
本来张生向她表露爱慕之情,她又端服严容,以礼自持,让张生绝望痛苦。
可是后来她又私自偷会张生。
读到这儿,真想不通崔莺莺是怎么想的,明明让别人陷入绝望,又让张生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我想也许是崔莺莺想让张生明白: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大概是愿张生珍惜这份感情吧,还有一点就是古时女人的矜持是出了名的。
这篇文章写了张生和崔莺莺从相见,相说,相爱,最终决绝的故事。
我觉得在此文中,莺莺的形象刻画的很成功,很细腻,展示了她矛盾的内心世界:既有青春的觉醒,对爱情的渴望,又在礼教束缚下的犹豫徘回,既有对封建礼教的大胆反抗,又有听凭命运摆布的自怨自艾。
在此文中张生的形象刻画就要逊色的多,而且开头描写张生的形象与结尾似乎有些矛盾。
既然张生是一个非礼不可入的人,那么最后又怎会向崔莺莺的第二任丈夫撒谎,以崔莺莺的表兄身份去看她。
而正是因为崔莺莺她在思想上始终未能彻底摆脱社会、出身、礼教所带给她的精神桎梏,因而在遭遗弃后,就只能自怨自艾,听从命运的摆布了。
结尾,张生为自己对崔莺莺始乱终弃的负心之举辩护,说:“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意思是说红颜祸水,这真叫人气愤!这是张生的措词。
古时女人命运的确不公,什么红颜祸水,妖魅缠身,那全是文人们的幌子。
可以推得更广一点,为什么一旦亡了国,就把罪过推到女人身上呢?于是夏继有妹喜,商纣有妲己,唐明皇有杨贵妃,崇祯有陈圆圆,仿佛没了女性,这些帝王就会天子圣明了。
关于元稹诗中莺莺传的诗句大全每天都有不同的诗句,以下是元稹诗中关于莺莺传的诗句资料是由为大家搜集整理后发布的内容,让我们赶快学习吧!1.元稹的《莺莺传》的简介《莺莺传》就是《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
王实甫,元代闻名杂剧作家,今保定定兴县人。
(.)他1生写作了一四种剧本,《西厢记》大约写于元贞、大德年间(一二九五~一三0七)是他的代表作。
这个剧1上舞台就惊倒4座,博得男女青年的宠爱,被誉为“西厢记天下夺魁”。
历史上,“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这1美妙的愿望,不知成为多少文学作品的主题,《西厢记》便是描绘这1主题的最胜利的戏剧。
《西厢记》故事,最早起源于唐代元稹的传奇小说《莺莺传》,叙述书生张珙与同时寓居在普救寺的已故相国之女崔莺莺相爱,在婢女红娘的关心下,两人在西厢约会,莺莺最终以身相许。
后来张珙赴京应试,得了高官,却抛弃了莺莺,酿成爱情悲剧。
亦相传为元稹假借张生的自传体小说或故事。
这个故事到宋金时代流传更广,1些文人、民间艺人纷纷改编成说唱和戏剧,王实甫编写的多本杂剧《西厢记》就是在这样丰富的艺术积累上进行加工创作而成的。
2.元稹的《莺莺传》的简介《莺莺传》就是《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
王实甫,元代闻名杂剧作家,今保定定兴县人。
他1生写作了一四种剧本,《西厢记》大约写于元贞、大德年间(一二九五~一三0七)是他的代表作。
这个剧1上舞台就惊倒4座,博得男女青年的宠爱,被誉为“西厢记天下夺魁”。
历史上,“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这1美妙的愿望,不知成为多少文学作品的主题,《西厢记》便是描绘这1主题的最胜利的戏剧。
《西厢记》故事,最早起源于唐代元稹的传奇小说《莺莺传》,叙述书生张珙与同时寓居在普救寺的已故相国之女崔莺莺相爱,在婢女红娘的关心下,两人在西厢约会,莺莺最终以身相许。
后来张珙赴京应试,得了高官,却抛弃了莺莺,酿成爱情悲剧。
亦相传为元稹假借张生的自传体小说或故事。
这个故事到宋金时代流传更广,1些文人、民间艺人纷纷改编成说唱和戏剧,王实甫编写的多本杂剧《西厢记》就是在这样丰富的艺术积累上进行加工创作而成的。
元稹《莺莺传》张生形象新解
孔纤纤
【期刊名称】《今古文创》
【年(卷),期】2024()25
【摘要】元稹的唐传奇《莺莺传》,主要讲述寒苦书生张生发迹之后抛弃没落贵族小姐崔莺莺的故事。
当今许多人批评张生是位十足的负心汉,就连作者元稹也因《莺莺传》张生一角被质疑人品,但在当时的社会情境下,张生抛弃崔莺莺,真的算是始乱终弃的行为吗?本文就作家元稹的生平经历、作品创作的时代背景,回归文章本身来进行探讨,以期提供一个新的观察视角,引起对“张生”形象的重新审视。
【总页数】3页(P4-6)
【作者】孔纤纤
【作者单位】北华大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
【相关文献】
1.也谈《莺莺传》中张生即元稹自寓说——以文本解读为中心
2.张生不是无情种——关于元稹的《莺莺传》
3.元稹《莺莺传》张生"忍情"之小探
4.《莺莺传》张生形象嬗变
5.论《莺莺传》传播中张生形象的演变——以《莺莺传》、《西厢记诸宫调》、《西厢记》三部作品为中心
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元稹痴情吗?《莺莺传》其实不简单,元稹借张生讽刺自己元稹,唐朝最著名的诗人之一。
与他诗作齐名的不仅仅是白居易,还有他的感情经历,他到底是痴情郎,还是登徒子?元稹拥有北魏鲜卑皇室血统,幼时却家境贫寒。
后来,他更登上宰相之位,位极人臣!可惜好景不长,元稹被贬往地方。
宦海沉浮几年后,元稹暴病而亡,从患病到去世仅仅1天。
元稹、白居易都说一个人去世前,生平的浮光掠影会从眼前划过,这时的元稹会想起谁?刘采春?薛涛?韦丛?崔莺莺?还是白居易?根据鲁迅、陈寅恪等多位名人考证,《莺莺传》里的男主角张生的原型,就是作者元稹本人。
这部作品影响之大,直接引发了后世的《西厢记》。
陈老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801年,23岁的元稹仕途方起,17岁的崔莺莺待字闺中,命运让他们相遇。
初遇时的惊为天人,让元稹久久不能忘怀。
二人以诗传情,红娘牵线。
元稹妙解诗中意,半夜翻墙入闺中。
一来二去,两人情根深种,终于突破礼教大防。
元稹翻墙然而一年后,元稹为了仕途,最终抛弃了崔莺莺。
同年,元稹写下《莺莺传》(另有804年、805年一说)。
这时的元稹已与尚书之女韦丛成婚。
不难看出,这两段感情极有可能“撞车”,元稹为了仕途,娶了尚书之女业已成为事实。
然而在《莺莺传》文末,元稹以真人出场,与另一个自己(张生)对话。
“你们为什么不联系了?”然后张生义正言辞地将崔莺莺说成尤物、妖孽之流,与前文崔莺莺的形象极度不合。
张生在这里,文章转折得极其突兀,引用的比喻极其夸大、荒诞,张生能和周幽王做对比吗?站在读者的角度,张生诋毁崔莺莺的言语,不仅没让崔莺莺的形象大跌,反倒是让张生变得虚伪不堪。
以元稹的水平,要写臭崔莺莺,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比如:崔莺莺和隔壁老王好上了、崔莺莺脚踏三只船等。
可他偏偏借张生之口,以一种“我认为她是妖孽”的言语论断,配以及其夸张、荒诞的比喻,来描写崔莺莺。
这其实是对张生,也是对他自己彻彻底底的反讽。
然而元稹千不该万不该将男女之事(会真诗),写入作品中。
从《莺莺传》看元稹的感情世界摘要:《莺莺传》是唐代著名诗人元稹的传奇名篇,其中描绘的崔莺莺形象凄美幽艳、深情哀婉,古往今来打动了无数读者。
张生的原型就是元稹,因此,从张生的始乱终弃和“善补过”可以探析元稹复杂矛盾的感情世界。
关键词:《莺莺传》;莺莺;张生;元稹;感情世界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莺莺传》是唐代大诗人元稹的传奇名篇,它不仅以文笔的细腻优美打动着无数读者,主人公莺莺这一凄美幽艳、深情哀婉的悲剧形象更深深吸引着读者。
然而,当作者以议论之笔道出其写作动机时,读者不仅不会对作者”聪明睿智”、道貌岸然的评论加以随声附和,反而对其中被他讥讽鞭挞的主人公崔莺莺抱以深切的同情和钟爱。
这种作者本意与读者理解错位的原因是复杂的,对此前人已作过分析,如吴小如在其《唐代传奇小说简介》中所说:“至于张生,作者主观愿望无疑是把他作为正面人物来写的,但我们却能清楚地发现这个人物灵魂中的卑污成分。
”吴先生毫不留情地揭示出元稹所优孟衣冠的角色——张生对莺莺“始乱终弃”后,一面沾沾自喜抱得美人的艳福,一面还大骂其为“尤物”“妖孽”“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不厚道形象和庸俗本质,认为“是元稹本人思想中见不得人的地方”。
诚然,元稹在历史上的形象也并不光辉,一篇《莺莺传》的斐然文采赢得赞赏之余,对女性的践踏更是饱受正义之士的诟骂。
本文将结合元稹的生平事迹、婚恋生活以及其诗集作品中所展露出来的感情世界中的蛛丝马迹,分析一下元稹卑劣虚伪行为背后复杂纠结的多重心理。
一张生与元稹的关系首先,我们要先弄清主人公张生的身份。
张生与元稹的关系历来考评家各执一说,莫衷一是。
宋代苏轼认为,张生为唐代中期的著名诗人张籍。
宋人王性之推翻此说,并判定张生为元稹本人,认为元稹不过是“特假他姓以自避耳”。
鲁迅、陈寅恪分别于其《中国小说史略》《元白诗笺证稿》中考证张生即为元稹,卞孝宣的《元稹年谱》亦作如是判断。
考元稹生平经历,我们发现,与《莺莺传》中所述张生的事迹基本吻合。
元稹《莺莺传》张生“忍情”之小探作者:李苑溶来源:《文教资料》2019年第26期摘; ; 要:唐人元稹所作《莺莺传》为唐代传奇代表作,然崔莺莺与张生二人的爱情以张生的“忍情”而告终,并未修成正果。
对于张生“忍情”之因,历来众说纷纭,作者欲从文本中张生的形象出发,结合崔莺莺的身份及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念,探讨张生“忍情”之因,从而更好地理解《莺莺传》,理解元稹。
关键词:《鶯莺传》; ; 元稹; ; ;张生; ; 忍情; ; 崔莺莺元稹《莺莺传》为唐人传奇代表作,崔莺莺违背礼教与张生私自结合,并未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反而是“始乱之,终弃之”,被无情抛弃。
然而《莺莺传》中“时人”对于张生“忍情”抛弃莺莺之举,并未“怒其薄行”,反是“多许张为善补过者”。
对于这样的评价,历来已有许多学者对其原因进行分析与研究,并对此有不同看法。
笔者欲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莺莺传》文本入手,结合唐时社会风尚与作者元稹的生平个性,试探张生“忍情”之因。
一、张生:因为有情,所以“忍情”许多学者认为,《莺莺传》之主人公张生为元稹本人的化身,并以此为前提分析作品。
如在分析张生对莺莺的“忍情”之举时,认为此态度之转变,恰表现了元稹本人的矛盾心情。
然而,传奇之“传”,有传说之意;“奇”,又有奇异事件之指。
张生身上固有元稹本人的影子,但是,若径视“传奇”之文为史,并以此为出发点分析文本,却忽视文本本身,岂不谬矣?笔者较认同张宁先生在《张生为何抛弃莺莺》①一文中,从《莺莺传》文本出发,对张生“忍情”之举的分析。
窃以为,若要探讨张生抛弃莺莺之因,首先要回归作品本身,从文本中寻找线索。
在《莺莺传》中,张生一出场,便有君子之气。
“性温茂,美风容”,不仅温润如玉、丰神俊朗,还不随波逐流、重视礼制,“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
又“或朋从游宴,扰杂其间,他人皆汹汹拳拳,若将不及;张生容顺而已,终不能乱”。
由此可见,张生是一个有定力、懂廉耻的人。
在解释自己为何“年二十三,未尝近女色”之时,他自谓“余真好色者,而适不我值。
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尝不留连于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告诉大家,他并非不喜女色,只是自己追寻的,不仅是一个貌美之人,更是一个能够与他惺惺相惜的知心之人。
在郑氏家宴中初见莺莺之时,张生“惊,为之礼”,虽惊叹于莺莺的“颜色艳异,光辉动人”,却也不曾忘记礼数。
宴席散后,“张自是惑之,愿致其情,无由得也”,由此迷恋上莺莺。
而后张生“私为之礼者数四”,想要向红娘倾诉衷肠,“余始自孩提,性不苟合。
或时纨绮间居,曾莫流盼”,说他从小便有着自己的坚持与固执,并非轻薄之人,然而“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却在遇见莺莺之后,“行忘止,食忘饱”,不能自持地钟情于她。
在西厢复见莺莺之时,“张生且喜且骇”,既高兴激动,又忐忑不安,十分生动地绘出了常人在见到爱慕已久的心上人时的心情。
而后在听到莺莺“愿以礼自持,无及于乱”的一番言论后“失者久之,复逾而出,于是绝望”,更是凸显了他爱而不得的失落、感伤与悲痛。
直到莺莺自献之后,张生却仍在怀疑“岂其梦邪”?这时的张生或许根本没有想到,几天前还严词拒绝自己的莺莺,如今却主动与自己走到了一起。
在崔张二人的故事中,我们发现,自张生向莺莺表达爱意之后,并未占得主动地位,反而莺莺才是二人关系的主导者。
无论是义正词严的拒绝,还是有违礼数的共度春宵,二人关系的发展皆是莺莺占据着主动地位,在主导着。
在二人相会于西厢“几一月”时,张生“常诘郑氏之情”,可见张对于二人关系的发展是做过努力的,他想通过莺莺得知郑姨母的态度,并非丝毫没有关心过二人的未来。
只是莺莺说“我不可奈何矣”,以此含混不清的话来回答,并未给张生以任何暗示。
到此,或许我们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二人虽非夫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更偏向于“妇强夫弱”,而这种“妻子主家,丈夫唯唯”的现象在唐代或为常见现象②。
若以此观之,则二人最后之分离,与莺莺对二人关系的消极态度有关。
再到张生再次去往长安应试之时,张“愁叹于崔氏之侧”,或许这时的张生已对二人的未来没有了之前的信心,但他并未将对未来的担忧说与莺莺,反而是莺莺“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的一番话,先向二人的未来浇了一盆凉水。
后来,张生“文战不胜”“遂止于京”,但依旧不忘“赠书于崔,以广其意”。
却不曾想,原是为维系二人关系所寄出的心意,不仅没能得到莺莺同样炽烈的回答,反而得到的是愈发消极的回复。
当然,我们不能否定,莺莺“狠心”要与张生断绝关系的一番话,定是经过心理斗争的,或许恰是由于莺莺对张生的爱,让她在认识到自己对于爱人的仕途无甚帮助之后,方决定以“放手”相助。
但是,结合崔张二人爱情中“妇强夫弱”的关系,占据主动地位的莺莺对待二人爱情的消极态度,应是张生最后“忍情”的原因之一。
再者,张生两次与莺莺分别,皆是为了考试,可见科考对于张生是十分重要的,而倾注他理想与热情的科考却以失败告终,在精神上会给张生带来相当大的打击,意味着他不仅与名利和地位失之交臂,而且失去获得丰厚物质条件的机会。
程千帆先生在《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中提出,由于登第非常艰难,落第的人每年都非常多,“这些人为了争取时间,准备下一次应考,便往往在京城里留下来”③,可见张生“文战不胜”后为了实现梦想“止于京”,着实会给他带来不小的经济压力。
现实的打击会让张生更清醒地面对自己的生活与爱情,本来就已濒临边缘的爱情,再加上莺莺本身的消极态度,张生此时选择放弃,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但由于对自己名声的重视,要斩断这段情缘,必须有一个理由,于是方有“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的托词。
然而不可否定,张生最终的“忍情”负心,发生于科举落第之后,则张生对莺莺前后态度的反转,或与此有甚多关联。
若仅以上文所述为张生开脱其负心之举,恐失之偏颇。
陈寅恪先生更是提出:“若莺莺果出高门甲族,则微之无复更婚韦氏。
唯其非名家之女,舍之而别娶,乃可见谅于时人。
”④笔者认为,张生之“忍情”负心,恐与崔莺莺之身份有极大关联。
二、崔莺莺:财产虽厚,恐非高门对于《莺莺传》之女主人公崔莺莺的身份与原型,历代多有学者给出分析与考证。
以下几种观点具有代表性:其一,早在宋朝,便有王铚猜测莺莺或为元稹表妹,见赵令畴《侯鲭录》卷五《辨〈传奇〉莺莺事》引王铚《〈传奇〉辨正》⑤,然陈寅恪先生在《元白诗笺证稿·读莺莺传》一文中予以驳斥。
其二,认为莺莺为寒门女子,此说或始自陈寅恪先生,并有较大的影响力,并有较多学者沿此进行发掘。
其三,认为莺莺为娼妓,以景凯旋《从元稹〈会真诗〉的用典看崔莺莺的身份》⑥一文为代表。
其四,明确提出崔莺莺为胡女,如王悦《谈崔莺莺的“胡女”身份》⑦一文。
笔者较认同莺莺出自寒门之说,且此说已有许多学者发文做出探讨,笔者于此便不再赘述前人之观点,而欲以魏晋以来贵族应有之态为出发点,提出新解。
古时的豪门贵族距今甚远,我们不妨借助美国学者伊沛霞在《早期中华帝国的贵族家庭:博陵崔氏个案研究》(范兆飞译)中的定义来把握:“这些家族被称为贵戚阶层,通常享有世袭的爵位、特权和薪俸,并经常被鼓励同皇族世代通婚。
由于拥有众多的法律和物质上的权利,这些贵戚家族绵延长久,连续三世、四世乃至五世产生名流亦不足为奇。
……此外,贵族这个术语还被限定为社会阶层最高的家族,他们在国家的声望得到全面认同。
”⑧若《莺莺传》中莺莺所冠之姓,真属五姓七族之崔氏,那么其中的许多浪漫情节便难以说通。
如《莺莺传》中关于崔张二人首次于西厢相会的描写,便与贵戚世家多有相悖之处。
《莺莺传》中讲,由于张生向莺莺之婢“私为之礼者数四”,才得以从红娘口中探得能够与莺莺相见的办法。
而后张生在收到莺莺的回信后,在既望之夜,“因梯其树而逾焉”,因而能够与莺莺相见。
然而,若莺莺果真为高门甲族之女,其一,她身边不会仅有红娘一个婢女;其二,她不会违背礼教,而与张生互通书信,遑论与之私下会面。
先谈第一个方面。
《红楼梦》中描写的贾史王薛四家应为清代之豪门贵戚,清与唐时虽定有不同,但不妨借助《红楼梦》中第二十九回中对阖府去往清虚观打醮的描写,与《莺莺传》中崔家在路过蒲州时的描述相比较,以此略观一二。
……宝钗、黛玉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林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春纤,宝钗的丫头莺儿、文杏,迎春的丫头司棋、绣桔,探春的丫头待书、翠墨、惜春的丫头入画、彩屏……一共又连上各房的老嬷嬷奶娘并跟出门的家人媳妇子,乌压压的占了一街的车。
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贾珍道:“虽说这里地方大,今儿不承望来这么些人。
你使的人,你就带了往你的那院里去,使不着的,打发到那院里去。
把小幺儿们多挑几个在这二层门上同两边的角门上,伺候着要东西传话。
你可知道不知道,今儿小姐奶奶们都出来,一个闲人也到不了这里。
”根据这段描写,首先即便是阖府去往清虚观打醮时,各位姑娘身边也有各房的大丫头与老嬷嬷们簇拥着,而不会只有某一位丫头在身边。
其次,正如贾珍所言:“今儿小姐奶奶们都出来,一个闲人也到不了这里。
”世家之女即使出门在外,也不能轻易与旁人相见,何况是《莺莺传》中描写的崔张二人相会的夜晚?再看第二个方面。
对于高门甲族来说,“贵”与“富”不能相混同,正如牟宗三先生所言:“贵族有贵族的教养,当然他不是圣人,但是有相当的教养,即使他的私生活也不见得好。
”“贵族在道德、智慧都有他所以为贵的地方,……贵是属于精神的,富是属于物质的……”⑨即是说,“贵”更注重精神层面,它与教养或是说与当时的礼教息息相关,而不只是物质上的富足,这是六朝以至唐代的士族所引以为重之处,也是此阶层在当时被人所重的原因之一。
可见在当时社会,这些世族成员对于家族内外的礼节、纪律十分重视,世族中的未嫁之女,应会更加受此礼节之束缚。
或者,在世族之女所受的教育模式之下,她们或许根本不认为我们如今所言之种种“束缚”为其束缚,而是以之为“平常”。
由此,尽管传奇中描写崔氏“之家,财产甚厚,多奴仆”,尽管莺莺在出场之时看起来十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实际上却与世族之女相差甚远。
由是,张生对莺莺的“舍之而别娶”,才会被时人所理解,所原谅。
三、元稹:元为虏姓,热望功名虽不宜简单地将《莺莺传》当作元稹的自传,但不可忽视元稹本人的生平及思想在他塑造张生这个形象时所起的作用。
柳芳在《氏族论》中记录了唐时最显贵的姓氏:“过江则为‘侨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为‘吴姓’,朱、张、顾、陆为大;山东则为‘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号‘郡姓’,韦、裴、柳、薛、杨、杜首之;代北则为‘虏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
”⑩由是观之,“元”氏为唐时显贵之姓。
元稹祖上曾显赫,而到其五代祖时,便已中衰,其父元宽更是在元稹8岁时便撒手人世。
况且,在当时那些士族观念极强的名门望族中的人看来,虏姓是卑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