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古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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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方言在高中语文文言文教学中的作用文言文教学在语文教学中不可或缺,人教高中语文新版教材提高了文言文比重,这是一个有益的尝试。
但长期以来,文言文教学在中学语文教学中一直处于尴尬境地,学生学习的兴趣不高;那么,如何提高学生学习文言文的兴趣就成了我们语文教师的一个探索实践点,笔者在教学中发现恰当使用方言这一资源,能大大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从而给我们的教学工作带来诸多便利。
下面就此谈几点粗浅的看法。
一、恰当利用方言可以帮助学生理解一些古汉语语音现象学生学习文言文时,第一步应该扫清字词障碍,而字音就成了他们面临的第一个困难,文言文中有些字又比较生僻,学生容易对文言文望而却步。
而语音演变具有不平衡性,它只在一定时间和地域范围内起作用。
因此,一种语音演变往往在有的方言中发生,在另一些方言中不发生。
而那些没有发生演变的发言语音就可以用来帮助学生理解古汉语中的一些语音现象。
如在《鸿门宴》中“……项王曰:‘赐之彘肩。
’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彘”字,学生在学习时容易搞错它的发音,我告诉学生在宝鸡一带“猪”读作“豸”zhì,这样,学生对“彘”字的读音印象就深刻了。
为了引发学生的兴趣,我再举了一个例子。
我说,我们经常会遇到一些古典诗词读起来似乎并不押韵,这是因为时代变化了,语言发展了,语音起了变化,某些字在现代汉语中的韵母已经发生了变化,自然不能押韵了。
而这些音可能还存留在方言里,如:杜牧《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本诗中的韵脚“斜”“家”“花”三个字从现代汉语读音来看不押韵,而在陕西渭南大部分地区以及客家话梅县话等南方方言中“斜”读xiá。
例如:“墙上的画贴成斜斜(xiáxiá)子了。
”学生觉得很有意思,这才恍然大悟。
二、恰当利用方言可以帮助学生理解一些文言文词义古汉语中的一些词义学生不太容易理解,但如果在教学过程中借助方言,有些词义就会迎刃而解。
客家方言和文字:中原古汉语的“活化石”本文源自南方日报,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客家方言是从汉语语族中分化出来的一个语支,分化发展过程与民系变迁是一致的。
它保留着丰富的古中州汉语音韵和词汇,又融入了大量的南方土著等语言成分,古朴而且生动,承载着人际交流和历史记忆的双重功能,具有特殊的文化价值,是珍贵的客家人文财富。
图:中国客家博物馆(梅州)大厅内的客家文字“亻厓”前段时间,央视的一档节目《中国诗词大会》受到了社会的高度关注,掀起了一股诗词热。
中国的古诗词,有些用客家话念起来更有味道。
“方言足证中原韵,礼俗犹存三代前”,这是晚清诗人黄遵宪对客家话的描写,从中可见客家文化与华夏文明的传承关系。
语言,是一个民族特有的标记和烙印。
客家话形成于客家人的迁徙过程中,保留了中原古汉语的主体成分和语音特点,被称为是唐宋中原古汉语的“活化石”。
历史上,客家话曾是太平天国的“国语”,广泛用于其官方文书中。
对于大部分客家人来说,用地道的客家话交流是一件很日常的事,但客家话能否用书面的形式表达出来,属于客家人自创的文字有多少?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以让我们对过去有更深的理解,对客家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也有积极意义。
中原古汉语的“活化石”“宁卖祖宗田,毋忘祖宗言”,这是客家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一句祖训。
在动荡不安的那个年代,客家人历经了多次大迁徙,在这过程中,不断适应新环境,创造新生活,唯一没有丢弃的,就是那口口相传的“祖宗言”。
客家人的语言体系既融合了当地土著方言,同时又保留着中原古韵。
“据《客家方言》一书介绍,客家方言雏形是在江西形成的,是南下至江西的北民带来的北方话在楚语中的一支——傒语的基础上形成的,吸收了原山区方言及民族语言的某些成分,在闭塞的山区地理环境中发展出古赣语,时间在客家先民迁入赖南、闽西之前(即唐末五代初),使之成为客家方言,随后又随移民延伸至粤东、粤中地区。
目前,客家方言主要通行于我国江西、福建、广东、广西、四川、湖南、海南、香港及台湾部分地区,共两百多个县市。
开封方言词汇与古汉语早上青晌
中午晌活
晚上活晌
今天今隔
明天明隔
后天过明隔
昨天夜外木
前天前隔
膝盖不旧砌
额头美国头
鼻子标
脚指头角莫指头
大喊斜货
刚才姜拧儿
蝉麻子鸟
牛欧
陀螺得楼
厕所茅祠
皮带处腰缠
风筝毫
虎老瑁
芦苇屋蕉
上集市赶耕
结婚娶媳妇
嫁女出门儿
小便尿泡
蹲艇
蹲下古最
欢呼拍摄摸张
什么都没有某一扇儿
嘲笑花掉弄
算了去伙
父亲最轻的弟弟爹
父亲最小的.弟媳花妈
丈夫的妈妈滚
丈夫的爸爸老公公
丈夫的哥哥大表哥
丈夫的弟弟小叔
丈夫的大伯旧叔公
小孩 hiao(四声)经字典无此发音的汉字难受得劲
馋下塞儿
没道德习禅贵
麻雀小巧
揉库础
抚摸卜罗
凶残渴能。
试释广州方言口语中的古汉语词十三则一、胜:在广州方言里,“胜”表示“有优势的”,指出胜利的人就是有优势的人,或者“胜一筹”也可以表达这个意思。
二、得:“得”在广州方言里也常用来表达“有优势的”,例如“得势”就表示占了有利的位置。
三、罗:“罗”在广州方言里是表示“小的”的说法,例如“en罗en”就表示“很小的”;或者“chai 罗”表示“小小的”。
四、类:“类”在广州方言里表示“有关的”,例如“类似的”,表示有同样的特征、不同的形式。
五、吆:“吆”在广州方言里表示“告诉”,例如“吆个”就表示“说一说”,或“吆点”表示“打个招呼”。
六、见:“见”在广州话里指“看到”,例如“hiong 见”就表示“看到了”;或者“lei 见”就表示“看见了”。
七、若:“若”在广州话里表示“假如”,例如“若choo”就表示“要是”,表达一种假设或者猜测的意思。
八、然:“然”在广州话里表示“同意”,例如“然个”,表示“答应”,也可以用“然点”表达“同意”的意思。
九、可:“可”在广州话里也表示“能够”,例如“咱可以”这里“可”就表示“能”,表达可以做某件事情的意思。
十、版:“版”在广州话里表示“比较”或者“跟”的意思,例如“guo版”表示“比较”;或者“guo句版”表示“跟别人比较”的意思。
十一、几:“几”在广州话里表示“多少”,例如“几多”表示“有多少”,用来提问某件事情的数量。
十二、往:“往”在广州话里表示“向着”,例如“往前走”表示“向前走”,表达一种动作的进行方向。
十三、里:“里”在广州话里表示“在”,例如“guo里”表示“在里面”,表达一种处于某个位置的意思。
广州方言口语中古汉语词有着特殊的用法,它们不仅能够表达一些大家所熟悉的词语,而且还能表达出一些广州式的有趣的诠释。
比如很多广州人都会用“胜”的用法表示有利的位置,“得”的用法,表示占了有利的位置,“罗”表示“小的”,“类”表示“有关的”,“吆”表示“告诉”,“见”表示“看到”,“若”表示“假如”,“然”表示“同意”,“可”表示“能够”,“版”表示“比较”,“几”表示“多少”,“往”表示“向着”,“里”表示“在”。
夫文言文者,古人之言也,其辞简奥,其义深远。
然世易时移,语言变迁,今人读之,往往难解其意。
故翻译文言文,实为一大难题。
其中,方言之运用,尤为关键。
今试论之。
一、方言之意义方言,即地方之言。
古汉语中,方言众多,如《诗经》中所载,多为当时各地之方言。
方言之运用,能使文言文更加生动形象,更具地域特色。
故翻译文言文时,适当运用方言,可增强译文的可读性和感染力。
二、方言之选择1. 原文方言:若原文中已有方言,则可直接翻译成对应的方言。
如《庄子·逍遥游》中“逍遥乎其有余裕”,可译为“逍遥自在,悠然自得”。
2. 近似方言:若原文方言难以找到对应方言,则可选用与其相近的方言。
如《论语·为政》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译为“远方的朋友来了,真开心啊!”3. 当代方言:若原文方言与现代方言差异较大,则可选用当代方言进行翻译。
如《史记·项羽本纪》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译为“项庄舞剑,剑指刘邦”。
三、方言之运用1. 保留方言特色:在翻译过程中,要尽量保留方言的特色,如声调、语气等。
如《孟子·离娄上》中“蹴尔而与之”,可译为“踢你一脚,送给你”。
2. 适度运用方言:方言运用要适度,过多运用会降低译文的可读性。
如《左传·僖公二十五年》中“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可译为“再长的鞭子,也打不到马肚子”。
3. 注意语境:方言的运用要符合语境,避免出现误解。
如《战国策·齐策四》中“鸡鸣狗吠,闻于四方”,可译为“鸡叫狗咬,声音传遍四方”。
四、方言之翻译技巧1. 汉语拼音:对于一些特殊方言,如四川话、广东话等,可使用汉语拼音进行标注,以便读者理解。
2. 解释说明:在翻译过程中,对一些生僻方言进行解释说明,有助于读者理解。
3. 举例说明:通过举例说明,使读者更好地理解方言的用法。
总之,方言在文言文翻译中具有重要作用。
适当运用方言,能使译文更加生动形象,更具地域特色。
然而,运用方言时应注意适度、符合语境,并掌握一定的翻译技巧。
粤方言对古汉语的继承发展摘要由于北人南迁和地理原因,两广地区的粤方言语言系统继承和保留了大量的古汉语基因,同时在古汉语的基础上根据当地需要进行了创新和发展。
当今处于弱势的民族方言正面临着外部各种强烈冲击,正处于逐渐消失的危险之中。
保护民族方言刻不容缓。
粤方言在语音、词汇和语法等方面保留有古汉语的很多特征,比较粤方言与古汉语的相似与不同之处,对于我们研究方言的发展、古汉语的发展历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粤方言;古汉语;保留;普通话粤方言,又被称为“白话”、“粤语”、“广府话”,标准音为广州话。
粤方言的流行区使用区主要分布在两广地区中南部、珠三角地区以及国外的一些华人社区。
粤方言的起源很早,从汉代开始,受北方战乱的影响,中原汉人陆陆续续南迁到岭南地区,同时带来了中原官话“雅言”。
魏晋之后,北方受少数民族袭扰更是战火频繁,“雅言”逐渐失传。
而岭南地区在相对封闭稳定的环境中,较多的保留了古汉语的原貌,又受南方楚语、古越语的影响,逐渐发展成了我们如今所熟悉的现代粤方言。
粤方言在语音、词汇和语法等方面保留有古汉语的很多特征,是最接近古汉语的语言,因此被称为古汉语的活化石之一。
一、粤方言在语音方面对古汉语的继承(一)声调现代普通话的新“四声”丢了入声,对古汉语的继承关系已经很弱了。
而粤方言完全继承了古汉语的平、上、去、入四个声调,还从“阴入”中派生出“中入”。
粤方言是一门集合9个声调、19个声母、56个韵母的体系庞大的全功能语言。
根据“汉字古今中外读音查询”的数据库,普通话的音节数有1370个,而粤语的音节数有1885个。
如朗读赵元任先生的奇作《施氏食狮史》,用粤方言更为流畅,更易听懂。
对比由于声调的缺失和音节的大幅度合并,在应付同音近义字方面逐渐有心无力的普通话,拥有九音六调的粤方言,在朗读古诗词方面显然更为得心应手,更贴近古代。
(二)声母《切韵》成书于隋朝,是现今可考的最早的韵书,反映了中古汉语的语音系统。
方言古语
方言和古语都是语言的变体,它们在不同的地区和历史时期中形成,并反映了当地文化和社会的特点。
方言是指一个地区或社群所使用的语言变体,与标准语或共同语相比,它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可能存在差异。
方言的形成通常与地理、历史、文化等因素有关。
例如,中国有许多方言,如粤语、闽南语、湘语等,它们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点。
古语则是指古代的语言,它与现代语言相比,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可能存在较大的差异。
古语的形成通常与历史、文化等因素有关。
例如,中国的文言文就是一种古语,它是中国古代的官方语言,与现代汉语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
方言和古语都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反映了当地文化和社会的特点,对于保护和传承语言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同时,方言和古语也为语言学习和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资源,对于了解语言的演变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试论潮汕方言词语与古代汉语的历史渊源关系陈英如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2004级(4)班 200424061401摘要潮汕方言属于闽南语的支系,保留了大量的古代汉语语词,是考释古词古义的重要依据。
本文通过结合古代文献中的例子和现今潮汕方言词汇的特点,说明了潮汕方言词语与古代汉语有着密切的联系,无愧于“古代汉语活化石”的美誉。
关键词潮汕方言词;古代汉语;渊源关系潮汕方言是对广东省东部闽南区流行的闽南方言的通称,也叫粤东闽语、潮汕话,是一支独特而古老的汉语方言,其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潮汕方言的来源是古代中原汉语,但由于千百年来的移民活动,使它离开原生的主体而大有变化。
潮汕人的祖先是从福建莆田辗转入潮的中原汉人,时间上始于西晋的八王之乱。
潮汕由于远处东南海隅,限山阻海,与外界交流殊少,因此原有的语言风貌大体保存下来。
也由于北方方言演变速度比较快,历代多次动乱大都发生在北方,与外族语言接触融合的机会比较多,所以保留的古音古义较少,而闽南以往比较闭塞,古音古义保留较多。
用潮汕方言朗读古诗词,其平仄和押韵清晰而富有韵律。
由于这些原因,潮汕方言受到诸多语言学家的关注。
李新魁先生说:“广东各方言都较多地保存了古代汉语的特点。
因为广东各方言都是较早时代从古汉语分化出来的,分化以后,由于地域的隔绝,人群流动和交往的相对减少,各种方言又都有一定的保守性,因此,它们的变动都不很大。
从古汉语接受下来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特点许多都保留不变。
古代汉语的许多要素都保留于这些方言之中,相对于汉语的其他方言来说,它们保留古代汉语的特点更多。
”[1]这句话揭示了潮汕方言的特点。
作为广东三大方言之一的潮汕方言古朴典雅,语法特殊,词汇丰富,音韵独特,被誉为研究古代汉语的“活化石”。
耄耋之年的老人说起潮汕话来,更是让其中的古音古韵显露无馀。
在潮汕话语里,俗语与雅言交融,许多古代汉语的事实就包含其中,这些事实完全可以作为沟通古今汉语的可靠证据。
宁都方言中的古汉语现象廖平平宁都县地处赣南北部,丘陵密布,风景优美,物产丰富。
客家先民南迁,到了宁都便驻足下来,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宁都便成了早期客家的摇篮。
居住在宁都的客家人,形成了独特的宁都方言。
在宁都方言中,古汉语现象特别明显,可以说宁都方言是古汉语的“活化石”。
一、词汇宁都方言中,还使用着大量的单音节词,仍然保留着古汉语中的意义和用法,当然有些字词的读音发生了一些变化。
1、器物现代汉语中改变了古汉语对一些器物的称呼,但是在宁都方言中却并没有改变。
如宁都方言中称“太阳”为“日头”,“衣服”为“衫”,“锅”为“镬(普通话读“huî”,宁都方言读“wò”)”,“缸”为“盎”,“嘴”为“咀”,“山头”是“嵊(宁都方言读“yìng”)脑”。
“涕”,古代汉语中是“眼泪”的意思,现代汉语中指“鼻涕”,但是宁都方言中的“涕”还是指眼泪,如“眼涕”。
“粸”是古代汉语中对一类以大米制成的食物的称呼,宁都不但保留了这一说法,还有很多种“粸”,如“糯粸”、“黄粸”“米冻粸”。
中原汉民称少数民族为“胡”、“番”,在宁都方言中仍保留这一说法,如“胡椒”、“胡琴”(二胡)、“胡鸭”,“番薯”(红薯)、“番菩”(南瓜)。
2、称呼宁都方言中当面叫父母为“爸爸”“唔妈”,但在和人谈到父母的时候,就会用到“爷”(宁都方言读“yá”)、“娘”、“爹”(宁都方言读“diā”)等,如“爷子之间”、“两爷子”(父子俩)、“两娘女”(母女俩)、“丈人爹”(岳父)。
“郎”在古汉语中是对青年男子的美称,在宁都方言中还有“大郎”(丈夫的哥哥)、“小郎”(丈夫的弟弟)的称呼。
“侬”这一人称代词在吴方言里出现得比较多,古汉语里也有,如“人道横江好,侬道横江恶”(李白《横江词》),在宁都方言里,“侬”可以作第一人称代词,有“我”、“我们”的意思,如“他有,侬就冇”(他有,我就没有)、“侬一下来去”(我们一起去);也可以作第二人称,有“你”的意思,如“他已经哇了,侬哇一下”(他已经说了,你说一下),其实“侬”作第二人称,比现代汉语中用“你”更拉近了说话人和对方的关系。
方言与古汉语
汉语言 113 09 方姮堃
从学术意义上而言,方言的确是古语考证的一个“活化石”。
中国南北各地的诸种方言中,古汉语的“基因”都无处不在。
汉语发展出了7个主要的地域方言:北方话、吴语、湘语、赣语、客家话、粤语、闽语,后六种方言主要集中于中国东南地区。
它们都保留了很多古汉语的成分。
古代汉语作为方言共同的源头,对方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我们可以从方言中找出古代汉语的痕迹。
例如古代没有任何录音设备,可是我们今人却可以推出古代汉语的读音,那是语言学家们根据古代所记载音韵的书(如:隋代陆法言编著的《切韵》、宋代对《切韵》的修订之作《广韵》)以及方言中对古代汉语发音的保留等方法而旁敲侧击得出的结论。
以关中方言为例,自西周建都陕西开始,关中方言被称为“雅言”。
《诗谱》载:“商王不风不雅,而雅者放自周。
”由于陕西曾经是周秦汉唐四大朝代的国都,陕西方言曾经是当时的官方语言,因此古汉语、史记以及唐诗,都需要以陕西方言来读,才能理解其中的一些词汇,读出当时的味道来。
“咥”(音喋)字。
西安人把吃饭叫作咥饭。
“咥”即是古汉语,查辞海而知,咥:咬。
《易。
履》:“履虎尾,不咥人,亨。
”嫽”字。
辞海:嫽--美好。
《方言》第二:“嫽,好也;青徐海岱之间或渭之嫽。
”“嫽的太”,陕西话“好得很”之意。
相对其他方言,吴方言不仅有入声还保留古汉语全浊声母,而这些音在大多数中国方言已经不存在,只部分的留在闽语、湘语中(如闽语是无'd'音的)。
举例来说,上海话单音素有50个,普通话仅32个,粤语不足33个。
北方话、英语、法语分别仅有送气和不送气清音、送气清音和浊音、不送气清音和浊音的对应;而这三组音在吴语中都有,不送气清音"拨(给)[p]、德[t]、革[k]"、送气清塞音"泼[ph]、忒[th']、克[kh ]"、浊音"渤[b]、突[d]、搿[g]"。
从历史、文风、语言特性分析,吴语极近中古华夏雅言,吴语的整齐八声调是为古汉语正统嫡传。
和官话相比,现代吴语具有更多古音因素,诸多字音与古
代韵书吻合。
吴语保留全部浊音,保留平上去入的平仄音韵,保留尖团音分化,保留较多古汉语用字用语。
吴语语音、语调、语境和普通话差别大,词汇和语法独特。
吴语强迫式的在句子中连读变调的发音特征是另一个与其他各方言的重大区别。
中古汉语字分全清(不送气)、次清(送气)、全浊、次浊四类。
古代《切韵》《韵镜》提到清浊概念。
声带振动的音为浊音,世界各国均有大量浊音。
全浊为浊阻碍音(塞音、塞擦音和擦音),次浊为响音(鼻音、边通音和通音)。
除吴语外的所有汉语方言都无浊辅音(仅湘、闽南有少许),吴语有全部浊音。
元音另有如英音标的ae、e。
元音分长短,短元音即上述第3点的入声,譬如:“例”是长[i:]、“力”是短[i]。
吴语辅音是全国最多的,因其有大量浊辅音。
此外,zh/ch/sh音近j/q/x,称舌尖后音。
普通话将大量的z/c/s划入zh/ch/sh,比如扎zah(侧八切)/沙sa(所加切)/杀sah(所八切)/数su(所矩切)/生seng(所庚切)等毫无疑问是尖音,这一改动必引起江南人的口感不适,故部分地区从上世纪开始则将大量zh/ch/sh划入z/c/s以示报复,二者都不对。
吴语区部分地区有完善zh/ch/sh,辨别情况(普通话zh/ch/sh配合游牧民族习惯泛滥过多,当分一半给zcs)完全等同于包括秦腔在内的核心中州音,如常熟/靖江/江阴东南部/衢州/苏州标准派/杭州等。
吴语的舌尖后音不卷舌,原游牧民族的语言习惯才是卷舌头。
譬如一些地区“主/猪/住”读zhu音近jv,“书/树/舒”读shu音近xu,还有真zhen/重zhong/直zhih/城cheng/厂chang/深shin/熟shuh等。
总之,zh/ch/sh(如“吃chih”)是有,一些乡镇还明显比较多。
川/湘/淮/江汉等南方方言通通zcs,非正朔。
吴语并不全是zcs。
全吴语无R:容(于封切)蓉yong/任nyin/肉nyioh/让nyiang等,吴语不将R读作L。
吴语第一人称代词基本相同,音近似ngou, 与陕西方言的“我”nge的发音很相近,不知是否与当年泰伯从关中奔吴有关。
事实上,在上海话中“吾”与复数人称代词“阿拉”早就有混用现象,最有名的当属那句“阿拉上海宁(人)”。
至于第二人称“你”情况就复杂得多,很多人都知道在吴地“侬”作为第二人称
代词很普遍。
然而熟悉中国古典文学的人都知道在古代“侬”是作为第一人称的,如鲍照《吴歌》第二首:“观见流水还,识是侬泪流。
”《晋书·武十三王传》:“道子颔曰:侬知侬知。
”《玉篇·人部》:“侬,吴人称我是也”。
而“侬”的本意其实是“人“,戴侗《六书故》第八云:“吴人谓人侬”。
"侬"在浙江中南部的一些地区仍有古语的影子,如我、你、他”说成“我侬、你侬、渠侬”。
.第一人称的“侬”实际上就是从“人”义的“侬”变化过来。
知道近代“侬”才作为第三人称代词使用,但是主要也局限于上海及周边地区。
“侬”在宁波话中则变成了“恩”,包括周边地区如萧山绍兴也有相当一大部分人使用。
“恩”当系“尔”的音变,这在古文中很常见。
当然也有学者如梅祖麟认为从历史渊源来看,吴语的第二人称原来应该是“汝”。
南朝民歌第二人称用“汝”,“汝”和“你”在当时有明显的南北方言分别。
《世说新语·排调》记载:“晋武帝问孙皓:闻南人好作尔汝歌,颇能为不?皓正饮酒,因举觞劝帝而言曰: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上汝一杯酒,令汝万寿春。
帝悔之。
”上述的史料记载非常明了地告诉我们,当时南方方言第二人称是“汝”,而且,这一点在当时的北人,如晋武帝,看来颇具南方地域色彩,言下之意就是当时的北方方言里,第二人称不用“汝”,否则晋武帝口中不会说出“南人好作尔汝歌”,而孙皓也不会在所作的南方民歌里连用四个“汝”字。
此外,认为吴语中的第二人称来自日母鱼韵,在语音上也解释得通。
当然,即使在宁波话中内部也有将第二人称“你”说成“拿欧”的,音近“侬”,两种说法都存在。
在笔者的家乡杭州萧山,东片地区多说成“拿欧”,南片则说成“恩”。
上表中亦可以看出绍兴话的“你”和宁波话萧山话的发音几乎一样,也显示了地域之间的影响。
因为萧山旧属绍兴管辖,和绍兴宁波都位于宁绍平原,地区交往密切,所以很多词汇发音都很相似。
而再往北的嘉兴,第二人称的“倷”则与苏州话相近,苏州嘉兴位于太湖流域,是吴语的两大重要分区。
而在清末民初苏白方言杰作《海上花列传》中则用了“耐”,与“倷”音同。
然而正如上述所言,区域内部也有略微差异,但可以看出无论是“侬”、“拿欧”还是“倷”主要是历史音变现象引起的,在实际交流中没有多大影响。
至于第三人称,浙北主要是“伊”与“其”两种。
一般认为“其”本字为“渠”,如“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熹《武夷山游手记·五》)“海棠秾
丽梅花淡,匹似渠侬別样奇。
”(杨万里《郡圃杏花诗》)“渠会永无缘”-(《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可见,“渠”在吴语里主要用来指代第三人称。
宋代的字书《集韵》记载道:“[亻渠],求於切,吴人呼彼称,通作渠。
”明代冯梦龙编辑的吴语民谣集《山歌·月上》“约郎约到月上时,那月上子山头弗见渠。
咦弗知奴处山低月上得早?咦弗知郎处山高月上得迟?”。
以上部分对方言中保留的古汉语的语音及词汇做了简单的介绍和说明。
研究方言中的古汉语,有助于汉语史的研究和汉语词汇的深入研究。
古汉语已经在历史的进程中逐渐消失,只分散地存在于各地方方言中,深入研究各地区方言,对于探究古代的文化现象、古汉语的发音、词汇,推动古汉语的纵深研究以及现代汉语的发展都有很大的作用。
因此,对方言的研究和保护都极具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