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床考_敦煌壁画家具研究之二
- 格式:pdf
- 大小:296.18 KB
- 文档页数:6
2014年第6期民俗研究No.6,2014总第118期Folklore Studies Serial No.118板櫈、座次与合餐———秦汉坐席、座次与分餐纠正刘德增 [摘 要] 传统、标准的“端坐”适应于公开、正式的场合,在私下、非正式场合可以“箕踞”。
席地而坐之外,也有垂足坐几等情形,板凳在汉代也已出现。
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记“鸿门宴”的座次顺序有误,在“东向西向”形式的宴席上,“北向坐”为次席,刘邦在“鸿门宴”上受到项羽的礼遇。
在分案而餐的同时,也存在共案合餐现象。
[关键词] 板凳;座次;合餐一、端坐、箕踞与板凳席是最常见的坐具,《汉书·文帝纪》云:“莞蒲为席。
”莞、蒲异名同实,多年生草本植物,茎可织席。
莞席多为垫席,上面再铺以竹席,或铺以兽毛制作的“旃席”。
旃席稀少贵重,《史记·货殖列传》说“旃席千具”相当于一个“千乘之家”的财富。
一席最多坐四人,《礼记·曲礼》:“群居五人,则长者必异席。
”一人单坐一席,号为“专席”、“独坐”。
①表示尊敬,需离席,迄今可考的礼仪有二。
一是听朝廷命书,需离席站立。
否则,罚两副铠甲。
此乃秦律条文,见于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出土竹简《秦律杂抄》。
二是在酒宴上,长辈、上级敬酒,需离席、匍匐。
《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记汉武帝朝的丞相田蚡婚宴,田蚡敬酒,众人皆避席、匍匐而谢。
待到魏其侯、故丞相窦婴敬酒,只有他的故旧避席伏身,其他人只是“半膝席”,如淳释曰:“以膝跪席上也。
”窦婴好友、故燕国国相灌夫不悦,起身敬酒,敬至田蚡,田蚡也没有避席,仅膝席曰:“不能满觞。
”灌夫不快,嘻曰:“将军贵人也,属之。
”属,《汉书·窦田灌韩传》作“毕”,喝光之意。
秦汉时人酒量极大,如韩延年,饮酒至一石;于定国,饮酒数石不醉。
据彭卫先生考证,汉代一石合今20000毫升。
西汉的酒为发酵酒,仅有3~5°,东汉酒的度数可达10。
从莫高窟壁画看唐五代敦煌人的坐具和饮食坐姿(下)
高启安
【期刊名称】《敦煌研究》
【年(卷),期】2001(000)004
【摘要】敦煌石窟壁画所显示的饮食坐姿与坐具、食床的变化相适应,主要有跪坐、胡坐和垂腿坐.垂腿坐虽已被社会所认可,但尚不规范,可看出由跪坐到垂腿坐的过渡痕迹.除此外,坐具与食床正在分离,"床"作为类概念的称谓仍存在.在坐具发生大变革的过程中,饮食坐姿呈现多样性,向符合人的生理特点、舒适、方便取食的方向发展,并影响到了合食制的形成和座次、坐向等饮食礼仪.
【总页数】5页(P22-26)
【作者】高启安
【作者单位】敦煌研究院,甘肃,兰州,730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892.25
【相关文献】
1.从莫高窟壁画看唐五代敦煌人的坐具和饮食坐姿(上) [J], 高启安
2.中国古代鞋履趣谈之——
从敦煌莫高窟壁画看唐代的履靴 [J], 余淼
3.唐五代敦煌人的饮食品种研究──敦煌饮食文化研究之三 [J], 高启安;王玺玉
4.中国古代鞋履趣谈之——
再谈从敦煌莫高窟壁画看唐代鞋 [J], 余淼
5.从目的论视角看莫高窟术语翻译
——以"数字敦煌"中的壁画术语英译为例 [J], 陈阳;葛纪红
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敦煌家具研究本文试图从家具史的角度系统分析敦煌壁画中的家具图像,并从中找出敦煌家具与中原传统家具的联系及差异。
本文分家具变化为三大时期,一是南北朝;二是中唐(家具史家的一个重要分期):三是五代宋,且三个时期多是民族融合的时代。
本文将敦煌壁画家具分若干类:床榻类、坐具类、几案类、杂项类等进行分门别类的详细叙说诸种家具的图像及其发展,并参照诸多家具史的研究列有详细的家具分类表,此家具的分类,以往学者也很少进行划分。
本文还与敦煌以外地区同类家具的形态进行比较和对其渊源的探寻。
敦煌壁画中的床和榻多不易区分,当配备有屏风或隔障,才可断定它是床。
宋代敦煌壁画出现圆形榻、元代出现组合的多功能榻,这些家具史上从未提及。
敦煌藏经洞出土籍帐文书中未出现“榻”的名词,而出现如六脚大床、莲花大床等,“踏床”可能就是当地对榻的俗称。
敦煌籍帐文书中所记家具名称相对丰富,可补充壁画中家具图像之缺憾。
隋代始现“筐床”的图像,使人们对《庄子》等著作中谈到的“筐床”有了较为形象的认识,壁画中的筐床遗迹延续到五代时期《劳度义斗圣变》壁画中舍利弗的束腰莲座上。
敦煌壁画中出现史书中缺乏明确记载的四周围有帷幕的榻或床,并常常可见这类床榻上面还放有带帷幕的书案或几案。
初唐壁画中出现“架子床”,北魏《女史箴图》上早已出现带顶盖、屏风、儿组合的“架子床”,隋代壁画也已有带顶盖和四根立柱、内置有床榻图,但它只能算作帐构“斗帐”,初唐才形成了组合形即床榻、斗帐、屏风和高“几”合一的架子床图像,可窥当时西北地区富裕家庭中家具的配置。
“高座”即高榻,为家具史增加一新的坐具种类。
“胡床”,是十字交叉腿,可折叠的坐具即“马扎”,但敦煌北魏壁画的胡床是双人坐,在家具史上罕见。
胡床家具传为汉灵帝时输入,本文通过对山东孝堂山祠堂东汉和帝、章帝时画像石胡床图像的分析,证明西汉已存在胡床,这一论断以往学者似乎未曾谈到。
敦煌壁画中的胡床图像截止到五代时期。
胡床在敦煌壁画中还有它的横向发展,研究者对此探讨的也较少,籍账文书中罕见“胡床”名称。
□邵晓峰敦煌壁画中特色家具设计的创制与发展HUNDRED SCHOOLS IN ARTS文章编号:1003 -9104(2019)01 -0154-07敦煌壁画中特色家具设计的创制与发展邵晓峰(中国美术馆研究与策划部,北京100010)摘要:敦煌壁昌在见证中国人起居方式千年之变的进程之中,还以一系列图像反映了 斜靠背床、单扶手椅、吧台凳、扬场高凳、六足莲花长凳、八字腿高案、八足桌、"镇妖镜”架、 鼓架、钟架、灯架、天平架等具有特色的家具,其中的某些家具图式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饶有趣味、标新立异的,由此呈现出敦煌壁画中的家具图式的丰富性与独特性。
关键词:敦煌壁画;特色家具;设计;创制;发展中图分类号:J50 文献标识码:A敦煌壁画是中国中古时期视觉艺术的宝库与历史文献的见证。
具体而言,在以图像呈现国人起居方 式的转折上,不但能够较为充分地展现高坐家具的进 入以及外来家具的汉化,而且当我们精读其中的家具 图式时,将会发现一些在当时生活中产生的特色家 具,其中的某些家具样式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饶有趣 味、标新立异的,虽然有些并没有在后世得到传承与 发展,但是可以在当代带给我们以设计创意文化上的启示。
一、斜靠背床中国中古时期的床与榻在造型上很难区分,在措 辞上,这一时期的文献也常常将二者混用或合用。
现在一般而言,床主要是用以睡觉的卧具(有时也可以 用来坐),而榻是主要用以临时性躺卧休息(有时也 可以用来坐)的卧具。
敦煌壁画描绘了大量的床与 榻.其中,初唐莫高窟323窟东壁门南《拒卧具供养》(图1 )中的左边画的是一件普通的四足板床,而右边 的一件床具有三段弧形装饰的靠背,这是中国卧具的 一种创新,给人提供了在床上斜躺的功能,这在当时 应该是一种高级卧具,因为323窟壁画的主题即是要 求出家人拒绝这种高级卧具的供养,即使是一个沙弥,戒律也要求他必须认清并远离物质世界的诱惑与 享受,“不坐卧高敞大床”①。
敦煌莫高窟壁画艺术研究作者:陈平王亦慧来源:《艺术评鉴》2017年第20期摘要:敦煌莫高窟备受世界瞩目,其艺术地位毋庸置疑。
在敦煌莫高窟中有许多壁画,这些壁画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和艺术价值。
本文主要探讨了敦煌莫高窟壁画的造型特点、内容题材和不同时期的绘画风格。
关键词:敦煌莫高窟壁画艺术造型特点中图分类号:J21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7)20-0045-02在中国悠久而灿烂的文化之中,敦煌莫高窟可以称之为奇迹。
敦煌莫高窟一共有735个洞窟,壁画面积达4.5万平方米。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洞窟和壁画并没有随之暗淡,反而以更加绚丽的方式为人们所致,带领人们穿越历史的长河,感受着源自古代的艺术魅力。
一、敦煌莫高窟壁画的造型特点敦煌莫高窟壁画造型多变、夸张。
比如,在第428窟壁画《萨睡太子舍身饲虎图》中,一只非常饥饿的老虎形象,不同于传统的老虎,这只老虎的四肢修长,身体已经变形,看上去十分夸张。
随着朝代的更迭,审美也会有所改变,到了隋唐以后,这种变形和夸张的手法有所收敛,转为写实。
比如,第272窟壁画中的飞天造型的头很大,身子很短,上身赤裸,下穿长裙,一条飘带从两肩绕过双臂飘下。
尽管还具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形象却更加立体。
在人物形象方面,敦煌莫高窟壁画主要分为两种:一类是佛、菩萨;另一类是凡人。
前者是人们想象和夸张进行的艺术加工,后者是源于生活。
佛和菩萨这些形象大多穿着异国衣服,身上披着五彩斑斓的彩带,也有赤裸上身者,这与佛教源自印度后又传入中国的背景密切相关。
从人物形象和动作神态上来看,佛和菩萨形象大多很夸张,具有浓厚的异域风情,这主要采用的是凹凸法,通过明暗使得人物更加立体生动。
凡人的大多穿着汉服,具有中原特色,形象大多薄嘴唇,细细的双眼,清像秀骨、宽衣瘦体。
敦煌莫高窟壁画动物形象也十分巧夺天工,吸引眼球。
尽管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审美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是这并不影响壁画中的动物形象。
从敦煌壁画看传统家具(一)墩煌始建于南北朝时期的北凉,最晚到元代,历时九百多年。
壁画也好,彩塑也好,从多层面、多元化反映了南北朝至元代人们生活和文化状况。
本文拟从墩煌壁画中家具的变化,论述这个时期人们起居习俗的演进。
一、坐姿演变汉代以前,人们席地而坐,使用的坐、卧用具主要以席和床为主。
当时的床也比较简陋,只是一个木制小平台,用于隔潮而已。
居住的房屋也很低矬,在西安半坡遗址和陕西临幢姜寨遗址中,发现在经过焙烤的地面上,还铺垫着坚硬的白灰面,在白灰面上又铺垫着用竹子、藤子等编成的坚硬又宽大的筵席,又在筵席上铺垫形制较小且柔软的小席。
这种小席有长有短,一般长者供卧,短者供坐。
这就是汉代以前人们使用的日用家具。
进入汉代,床榻的使用逐渐增多,同时伴随着尊敬老人的传统美德,老人和有身分地位的人开始坐榻或独坐榻。
古代坐的姿式和现在不同,略如跪状。
嘉峪关东汉墓画像石、徐州十里铺东汉墓画像石、大同北魏司马金龙墓木板漆画中的人物都取这种坐式。
最形象的要算东汉武梁祠画像石上的邢渠哺父图了。
邢渠与其父皆两膝向前,屈足向后,臀部坐在小腿上。
坐时若两足向前盘屈则称“箕踞”,这种坐式虽然舒适些,但却被认为对别人的不尊重和不礼貌。
魏晋时期人们坐的姿势开始有所变化,更多的不是采用跪坐形式,而是两腿朝前向里交叉盘屈的箕踞坐了。
如墩煌285窟西魏壁画描绘的高僧就是端坐在方形佛座上,采取的就是两腿向前盘屈的箕踞坐了。
随着高足坐具的逐渐普及,人们的坐姿也必然会逐渐向垂足而坐转化。
在墩煌壁画中反映交脚坐和垂足坐的画面已很普遍。
如:北凉275窟西壁、南壁、北壁上层、北魏254窟南壁上层、描绘的都是交脚人象。
北魏257窟、北周439、290窟296、297窟、438、439窟还有北凉275窟翘二郎腿坐姿的菩萨等。
在257窟南壁后部中层北魏壁画还绘有妇女坐在方凳上的场面。
这时期,个别还有保留跪坐形式的,如,285窟西魏坐胡床的禅僧,就取跪坐姿势。
从敦煌壁画看传统家具_屏风与衣架魏晋至隋唐五代时期,屏风的使用较前代更加普遍。
不但居室陈设屏风,就连日常使用的茵席、床榻等边侧都附设小型屏风。
这类屏风通常为三扇,还有多至十扇至十二扇的。
屏框间用钮连接,人坐席上,将屏风打开,放在身后,两侧向前合拢至一定角度,屏风自然直立。
南越王墓出土屏风复原图《南史·王远如传》:“屏风屈曲从俗,梁萧子云上飞白书屏风十二牒。
”折叠屏风的特点主要在于轻巧灵便。
这在敦煌初唐壁画中的335窟北壁维摩诘经变图、盛唐103窟、中唐159窟、晚唐138窟、五代61窟和98窟的维摩诘经变中都有描绘。
敦煌61窟维摩诘经变图敦煌103窟盛唐维摩诘经变图这类屏风形体不大,多数都是配合床榻组合使用。
在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木板漆画上描绘的两件床榻最能说明问题,两件床榻大体相同,而一件有屏风,另一件却没有屏风。
说明屏风与床榻不是一件东西。
而屏风的尺寸却与床榻的尺寸相同。
《司马金龙墓漆屏风》北魏《司马金龙墓漆屏风》床榻上的围屏反映这种情况的绘画有东晋顾恺之《列女传图》,从中可以看到当时使用屏风的情景。
图中屏风为三扇,描绘通景山水。
这种三扇屏风,无须另安底座,只须打开一扇,便可直立。
这时的屏风,除起陈设作用外,更主要的还是起遮蔽挡风作用。
东晋顾恺之《列女传图》直观反映屏风使用情况的还有敦煌23窟盛唐法华经变观音普门品,图中有二人坐于床沿,床后及右侧围护着屏风;敦煌23窟盛唐法华经变观音普门品五代第98窟东壁北侧维摩诘经变方便品中的床榻和屏风,与23窟屏风几乎是一样的。
98窟屏风还明显看出是直接立在地上的。
敦煌98窟五代维摩诘经变方便品从这两幅画面看,装饰较为简陋,应是反映的平民生活。
因此又进一步证明屏风在唐五代时期普通士民中的使用情况。
隋唐五代时期盛行书画屏风,史书及当时的给画中屡有记载。
《新唐书·魏征传》中有:“帝以旗上疏列为屏障。
”《新唐书·李绛传》记:“李绛元和二年为学士,宪宗命与崔群、钱徽、韦弘景、白居易等,搜次君臣成败五十种,为连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