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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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宋代律赋一“以诗赋为名臣者不可胜数”唐宋科举,出现了一种多用于考试的律赋。
律赋就是骈赋,只是限制更严,故历来为文学史家所不取,认为没有什么文学价值。
如吴纳云:“唐宋取士限韵之制,但以音律谐协、对偶精切为工,而情与辞皆置弗论。
呜呼,极矣。
”①现在一些赋史专著,更认为律赋似乎完全不值一谈。
其实对律赋不可一概否定。
康熙《四朝诗选序》云:“熙宁专主经义而罢诗赋,元祐初复诗赋,至绍圣而又罢之,其后又复与经义并行。
”②可见除熙宁、元丰、绍圣年间外,宋代都以诗赋取士,至少兼试诗赋。
而且宋代律赋并非尽为应试之作,既有试前习作,也有入仕后有感之作,因此,宋人文集往往存律赋甚多,田锡现存赋二十四篇,有九篇律赋。
王禹偁现存赋二十七篇,十九篇为律赋。
夏竦现存赋十四篇,十二篇是律赋。
宋祁现存赋四十五篇,二十四篇为律赋。
范仲淹现存赋三十八篇,三十五篇为律赋,堪称宋代律赋大家。
文彦博现存赋二十篇,十八篇为律赋,占十分之九。
刘敞现存赋三十篇,律赋达二十二篇。
南宋文集中的律赋较少,但楼钥《攻集》存赋十五篇,尽为律赋。
对于数量如此可观的宋代律赋,文学史家不应视而不见。
宋代律赋不仅数量大,而且佳作也不少。
刘敞(1019—1068)《杂律赋自序》云:“当世贵进士,而进士尚词赋,不为词赋,是不为进士也;不为进士,是不合当世也。
”③宋人为入仕计,不得不从小练习诗赋,因此名篇佳作,代不乏人。
否定律赋者往往说律赋限制太严,其实文学如戴着枷锁跳舞,限制越严而又越能自由驰聘,就越能表现作者的才华。
正如律诗限制很严,但仍出现了大量名家名作一样,律赋限制虽严,也不乏名家名作。
所谓“但以音律谐协、对偶精切为工,而情与辞皆置弗论”,考试恐怕也只能如此。
现在不是什么都讲量化吗?音律、对偶的得失,考官是可以量化的,而情与辞就只能凭感觉了。
其实宋代律赋也不乏情辞并茂之作,即使应试时仓卒所作的律赋也是如此。
彭大翼云:“宋真庙朝徐奭作《铸鼎象物赋》,有‘王臣威重’之句;蔡齐作《置器赋》,有‘安天下于覆盂’之句,皆以文辞理致擢为第一。
《文心雕龙》注译08《诠赋》《诠赋》8《诗》有六义,其二曰赋。
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
昔邵公称:“公卿献诗,师箴瞍赋”。
《传》云:“登高能赋,可为大夫。
”《诗序》则同义,《传》说则异体。
总其归途,实相枝干。
故刘向明“不歌而颂”,班固称“古诗之流也”。
至如郑庄之赋大隧,士蒍之赋狐裘,结言短韵,词自己作,虽合赋体,明而未融。
及灵均唱骚,始广声貌。
然则赋也者,受命于《诗》人,而拓宇于《楚辞》也。
于是荀况《礼》《智》,宋玉《风》、《钓》,爰锡名号,与诗画境,六义附庸,蔚成大国。
遂述客主以首引,极声貌以穷文。
斯盖别诗之原始,命赋之厥初也。
秦世不文,颇有《杂赋》。
汉初词人,顺流而作。
陆贾扣其端,贾谊振其绪,枚、马播其风,王、扬骋其势,皋、朔已下,品物毕图。
繁积于宣时,校阅于成世,进御之赋,千有馀首,讨其源流,信兴楚而盛汉矣。
夫京殿苑猎,述行序志,并体国经野,义尚光大。
既履端于倡序,亦归馀于总乱。
序以建言,首引情本;乱以理篇,写送文势。
按《那》之卒章,闵马称乱,故知殷人辑颂,楚人理赋,斯并鸿裁之寰域,雅文之枢辖也。
至于草区禽族,庶品杂类,则触兴致情,因变取会。
拟诸形容,则言务纤密;象其物宜,则理贵侧附;斯又小制之区畛,奇巧之机要也。
观夫荀结隐语,事数自环;宋发夸谈,实始淫丽;枚乘《菟园》,举要以会新;相如《上林》,繁类以成艳;贾谊《鵩鸟》,致辨于情理;子渊《洞箫》,穷变于声貌;孟坚《两都》,明绚以雅赡;张衡《二京》,迅拔以宏富;子云《甘泉》,构深玮之风;延寿《灵光》,含飞动之势:凡此十家,并辞赋之英杰也。
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伟长博通,时逢壮采;太冲、安仁,策勋于鸿规;士衡、子安,厎绩于流制;景纯绮巧,缛理有馀;彦伯梗概,情韵不匮:亦魏、晋之赋首也。
原夫登高之旨,盖睹物兴情。
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
丽词雅义,符采相胜,如组织之品朱紫,画绘之著玄黄。
文虽新而有质,色虽糅而有本,此立赋之大体也。
说天下第一,并不可恨。
都说世界是动而不乱的。
先拟后言,先议后动,提出来改。
《荀子》之言曰:“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
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功。
唯圣人为不求知天。
”《数沙器》中所提出的方法优美之处在于它非常方便。
利用这种数沙器,阿基米德可以轻松地从日常事物(如种子、沙粒和手指)跳到抽象的数字和数学符号,然后又跳回到太阳系甚至是整个宇宙的大小上来。
很明显,阿基米德具有某种理智的灵活性,他能充分利用其数学天赋揭示未知宇宙的奥秘,又能用宇宙的特征丰富数学的概念。
《原理》的拉丁文版本有510页,在1687年7月正式出版发行。
牛顿进行的实验和观察的精确度大约只有百分之四,可从中他建立了引力的数学定理,其精确度甚至超过了百万分之一。
他第一次把对自然现象的解释和对观察结论的预测这两种力量统一起来了。
从此以后,物理学和数学就永远交织在一起了,而科学与哲学的分离也成为了必然。
《宇宙的琴弦》说:“实际上,超弦带来了更多的东西:在这个新框架下,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相互需要才使理论有意义。
根据超弦理论,“大”定律与“小”定律的结合,不但是幸福的,也是注定了的。
这当然是好事情。
而超弦理论——简单说,即弦理论——则将这结合大大往前推进了一步。
为了一个能把所有的自然力、所有的物质编织成一幅锦绣图画的统一的物理学理论,爱因斯坦曾追寻了30年。
他失败了。
今天,在新千年的黎明,弦理论的拥戴者们宣称,那幅迷人的统一图景终于出现了。
弦理论有能力证明,发生在宙间的一切奇妙的事情——从亚原子世界里夸克疯狂的舞蹈,到太空中飞旋双星高雅的华尔兹;从大爆炸的原初火球,到星河的壮丽旋涡——都体现着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原理,一个伟大的数学方程。
”《数学沉思录:古今数学思想的发展与演变》说:“这里我用了“魔法师”这个词,指那些能从空空如也的帽子中拽出一只兔子的人,那些发现了过去从未被思考过的数学和自然之间联系的人,那些能够观察复杂的自然现象并从中提炼抽象出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简单易懂的数学规律的人。
辽东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Eastern Liaoning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第23卷第2期2021年4月Vol. 23 No. 2Apr. 2021[辞赋研究】DOI :10.14168/j. issn.1672 - 8572.2021.02.02宋代律赋的结构----以楼钥律赋为例刘伊念①(江汉大学期刊社,湖北武汉 430056)摘 要:律赋作为赋体之一,是唐宋时期重要的科举文体,由唐入宋后呈现出法度目趋严密、内容专尚理趣的特点。
宋代律赋大家及流传至今的作品不少,但苏轼以后几乎只有楼钥一人。
他是南宋时期为数不多的律赋大家,无论是作品题材还是结构、句式都颇具代表性。
作为科场应试文体,律赋本身具有一套严格的程式和套路,堪称"戴着镣铐的舞蹈”。
楼钥律赋在结构方面严格遵循起承转合的程式;在题材方面涵盖虚、实、古、今、比喻、双关等诸多内容;在句式方面风格多样,善用长句对和隔句对;遣词用事心平气和,理正词直,平淡中见功力。
关键词:楼钥;律赋;宋代律赋;赋体;律赋结构 中图分类号:1207.224文献标志码:A引言律赋作为科举考试的官方赋体,是辞赋中的重 要类型,流传至今数量可观;同时作为文学样式的一种,其很好地记录了历史风貌。
虽然同为科举文 体,唐宋律赋之间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
李调元 《赋话》论唐宋赋的演变云:“唐人篇幅谨严,字 有定限。
宋初作者,步武前贤,犹不敢失尺寸。
田司谏(锡)、文潞公(彦博)其尤雅者也。
嗣后好 为恢廓,争事冗长,剽而不留,转觉一览易尽矣。
揆厥正宗,终当以唐赋为则。
” W 这大致反映了宋 代律赋发展的不同阶段及其特点,如果以不同时期的代表人物为时间轴,则“宋朝律赋当以表圣 (田锡)、宽夫(文彦博)为正则,元之(王禹傅)、希文(范仲淹)次之,永叔(欧阳修)而降 皆横鹫别趋,而価(违反)唐人之规矩者矣。
” □⑹总体来讲,律赋由唐至宋后呈现崇尚说理的趋势,经过宋代历朝皇帝的亲自倡导而最终导致“专尚 理趣”。
论唐代律赋之“丽”作者:姜子龙来源:《理论导刊》2008年第10期[摘要]唐代律赋体制因素与艺术风格之间的密切联系,除却“以雅正为宗”外,还存在着另一范畴——“丽”。
作为“小赋”的本体特性,唐律赋的“丽”有“媚丽”和“清丽”之分。
唐代律赋的创作实践体现出一种“丽不伤雅”的和谐统一。
[关键词]唐代律赋;批评;风格;丽[中图分类号]1207[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1002-7408(2008)010-0125-02关于唐代律赋的体制,目前学界的论证已较为详尽,大体如邝健行先生《唐代律赋与律》一文所述,集中体现在声韵、句式、词采和结构等方面。
同时,对于受这些体制规范影响而衍生出的唐代律赋风格标准,清人李调元《雨村赋话》中“以雅正为宗”的观点,也得到普遍赞同。
但不可忽视的是,通过对历代相关律赋批评的考察,我们可以发现“丽”是唐律赋批评除“雅正”之外的另一大特点,可谓唐律赋风格的另一宗。
(一)作为与辞赋作品风格密切相关的批评术语,“丽”源自汉时对“奋飞辞家之前”的楚骚的批评。
刘勰于《辨骚》篇中归论《离骚》、《九章》为“朗丽”,《九歌》、《九辩》为《绮靡》,《远游》、《天问》为“瑰诡”,《招魂》、《招隐》为“耀艳”,并总述为“惊采绝艳”,这一系列风格特征均为辞赋之“丽”的分化。
汉代的辞赋创作继承了楚骚的这一风格,从汉赋批评中即可见出此点,如《史记》、《汉书》中多处指称司马相如赋的“弘丽”,甚至主张“崇实”的大儒王充也于《论衡·定贤》中称司马相如、扬雄赋为“巨丽”。
魏晋时期,“丽”作为文学总体特征发出了“文学自觉”的信号,“丽”这一风格得到前所未有的弘扬与发展。
曹丕“诗赋若丽”经典之论将“丽”看成文学的灵魂与生命,曹植也在《七启序》中称赞历代赋作的“辞各美丽”。
陆机《文赋》中将诗赋的“绮靡”与“浏亮”的风格对举,也是对辞赋之“丽”的一种肯定。
刘勰参考前人之见在《诠赋》篇中做出归论,认为辞赋本身就要求“铺采摘文”,“体物写志”,而“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
浊醪有妙理赋(神圣功用无捷于酒)(律赋)苏轼本赋限韵“神圣功用无捷於酒”,此八字又是全篇的纲目。
原文:酒勿嫌浊,人当取醇。
失忧心于昨梦,信妙理之凝神。
浑盎盎以无声,始从味入。
杳冥冥其似道,径得天真。
伊人之生,以酒为命。
常因既醉之适,方识此心之正。
稻米无知,岂解穷理?曲捏糱有毒,安能发性?乃知神物之自然,盖与天工而相并。
得时行道,我则师齐相之饮醇。
远害全身,我则学徐公之中圣。
湛若秋露,穆如春风。
疑宿云之解驳,漏朝日之暾红。
初体粟之失去,旋眼花之扫空。
酷爱孟生,知其中之有趣。
犹嫌白老,不颂德而言功。
兀尔坐忘,浩然天纵。
如如不动而体无碍,了了常知而心不用。
座中客满,惟忧百咳榼之空。
身后名轻,但觉一杯之重。
今夫明月之珠,不可以襦。
夜光之壁,不可以铺。
刍换豢饱我,而不我觉。
布帛袄燠我,而我不娱。
惟此君独游万物之表,盖天下不可一日而无。
在醉常醒,孰是狂人之药?得意忘味,始知至道之腴。
又何必一石亦醉,罔闲州闾。
五斗解酲,不问妻妾。
结袜庭中,观廷尉之度量。
脱靴殿上,夸谪仙之敏捷。
阳醉逖地,常陋王式之褊。
歌呜仰天,每讥杨恽之狭。
我欲眠而君且去,有客何嫌?人借而我不闻,其谁敢接?殊不知人之齐圣,匪昏之如。
古者晤语,必旅之于。
独醒者汨罗之道也,屡舞者高阳之徒欤!恶蒋济而射木人,又何狷浅?杀王敦而取金印,亦自狂疏。
故我内全其天,外寓于酒。
浊者以饮吾仆,清者以酌吾友。
吾方耕于渺莽之野,而汲于清冷之渊。
以酿此醪,然后举洼樽而属予口。
附录一些常识性的知识:宋代律赋不仅数量大,而且佳作也不少。
刘敞(1019—1068)《杂律赋自序》云:“当世贵进士,而进士尚词赋,不为词赋,是不为进士也;不为进士,是不合当世也。
”宋人为入仕计,不得不从小练习诗赋,因此名篇佳作,代不乏人。
否定律赋者往往说律赋限制太严,其实文学如戴着枷锁跳舞,限制越严而又越能自由驰聘,就越能表现作者的才华。
正如律诗限制很严,但仍出现了大量名家名作一样,律赋限制虽严,也不乏名家名作。
唐代诗人刘禹锡个人简介你对拥有“诗豪”之称的唐代诗人刘禹锡有怎样的了解呢?如果你想更加详细的了解这位诗人,可千万别错过了这篇由小编我整理的文章,希望这些相关信息能对你有所帮助!诗人简介刘禹锡(772年—842年),字梦得,河南洛阳人,自称“家本荥上,籍占洛阳”,又自言系出中山。
其先为中山靖王刘胜。
唐朝文学家、哲学家,有“诗豪”之称。
刘禹锡贞元九年(793年),进士及第,初在淮南节度使杜佑幕府中任记室,为杜佑所器重,后从杜佑入朝,为监察御史。
贞元末,与柳宗元,陈谏、韩晔等结交于王叔文,形成了一个以王叔文为首的政治集团。
后历任朗州司马、连州刺史、夔州刺史、和州刺史、主客郎中、礼部郎中、苏州刺史等职。
会昌时,加检校礼部尚书。
卒年七十,赠户部尚书。
刘禹锡诗文俱佳,涉猎题材广泛,与柳宗元并称“刘柳”,与韦应物、白居易合称“三杰”,并与白居易合称“刘白”,有《陋室铭》《竹枝词》《杨柳枝词》《乌衣巷》等名篇。
哲学著作《天论》三篇,论述天的物质性,分析“天命论”产生的根源,具有唯物主义思想。
有《刘梦得文集》,存世有《刘宾客集》。
著作评价《新唐书》:禹锡恃才而废,褊心不能无怨望,年益晏,偃蹇寡所合,乃以文章自适。
素善诗,晚节尤精,与白居易酬复颇多。
居易以诗自名者,尝推为“诗豪”,又言:“其诗在处,应有神物护持。
叔文实工言治道,能以口辩移人,既得用,所施为人不以为当。
太上久疾,宰臣及用事者不得对,宫掖事秘,建桓立顺,功归贵臣,由是及贬。
”《岁寒堂诗话》:李义山、刘梦得、杜牧之三人,笔力不能相上下,大抵工律诗而不工古诗,七言尤工,五言微弱,虽有佳句,然不能如韦、柳、王、孟之高致也,义山多奇趣,梦得有高韵,牧之专事华藻,此其优劣耳。
《沧浪诗话》:大历后,刘梦得之绝句,张籍、王建之乐府,我所深取耳。
《杜工部草堂诗话》:上自齐梁诸公,下至刘梦得、温飞卿辈,往往以绮丽风花累其正气,其过在于理不胜而词有余也。
《唐音癸签》:禹锡有诗豪之目。
【第一篇】蜀道难李白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第二篇】出师表诸葛亮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
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
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
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
“律赋”的定义与体式标准关于“律赋”的定义与体式标准问题学界似乎尚有争议:如邝健行《律赋论体》云:“律赋特点有四: (一) 讲究对偶;(二) 重视声音谐协,避免病犯; (三) 限韵,以八韵为原则; (四) 句式以四六为主(所谓四六句式,更明白说,包括隔句四六对联句式:即一联四句,每半联分成四、六句子两截) 。
四点之中,尤以二、四两点为要。
而二、四两点,又以第二点声音谐协、避免病犯为主。
二文虽已指说声音的重要,我在这里还想再强调。
律赋一名的“律”字,要这样去理解,才能明白而具体。
”而尹占华《律赋论稿》云:“什么是律赋?律赋就是限韵的赋,这是一个‘硬’标准。
当然律赋还有诸如偶俪、藻饰、用典等特征,但那些都是‘软’条件,是可以不具备或不全具备的。
”“律赋就是骈赋,只不过其韵脚是预先确定而已。
所以,偶俪也是律赋最主要的特征。
”律赋是科举考试的一种重要也是最具有文学性的文体。
但历来的文学研究者对它都没有足够的重视。
律赋是赋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是多种文学因素促成的结果。
它是诗歌格律化过程中的产物。
唐宋用以科举取士,清代出现了律赋的高峰。
律赋能够检验士子的学问与才情,在文学上体现了中国传统的文章技巧和美学观念,是中国形式主义美学的重要载体。
一、律赋及其源流律赋起源于六朝,定型于唐宋,延及明清。
明吴讷《文章辨体序说》云:“律赋起于六朝,而盛于唐宋。
凡取士以之命题,每篇限以八韵而成,要在音律谐协、对偶精切为工。
迨元代场屋,更用古赋,由是学者弃而弗习。
”但清代以后律赋还是科举考试的一项重要内容。
南朝俳赋的对仗、声韵有一定讲究,但未形成格律。
隋文帝时,科举考试杂文,开始包括诗赋。
唐代进士科试诗赋,使士人必须熟悉对仗技巧和四声八病,掌握俳赋写作技能以应付考试。
唐代时,科举制度盛行,诗赋列入科举考试科目,于是产生了考试专用的试律赋,叫做律赋。
律赋在骈赋的基础上更注重对仗与声律的工整严密,并对全篇字句数和韵式作了严格的限制。
《论律赋》(2018-06-30 19:41:48)试举王艺斋《论律赋》一段文字:律赋第一段之第一联犹制义之破题也,第二联犹制义之承题也。
……第一段笼起全题,尚留虚步,犹制义之起讲也;第三段必叙明题之来历,犹制义之下必承明上文也;第三段渐逼本位,而从前一层着笔,或用两层夹出者,犹制义之起比也;第四段、第五段,则实赋正面,犹制义中比也。
……第六段、第七段,用旁衬。
或翻腾以醒题意,犹制义之后比也。
第八段或咏叹,或颂扬,或从题中翻进一层,尤制义之结穴也。
此论律赋结构、谋篇,全用八股之法,在清代颇具典型意义。
三是绾合现实与历史的层次,或可谓在时(历史感)空(现实性)交互中对律赋范式之凝定而完成的超越现实功利、包融历史陈积的审美层次。
也正因为清人对律赋艺术本质、审美形式的重视,其批评的自觉性为历代所罕睹。
李调元《赋话》之“新话”为律赋艺术建造丰碑,其于《序》文中开宗明义即谓前贤论律:“只帖括之津梁,而非作赋之法门也。
故虽体物浏亮,为士人占毕之具,而其中有蕴奥焉,尚隐而未发”所以自撰《赋话》[(14)],以明其“如百川之至于海也”。
因之,他历述唐宋金元明五朝律赋佳章,既穷源溯流,又精微析义。
与之类似,浦铣于辑录《历代赋话》正续集(略似李氏“旧话”)同时,自成以论律为主的《复小斋赋话》两卷,所谓“独出新意,一扫陈言,尤见先生用功之深,不惜金针暗度也”(孙福清《跋》语)。
考浦氏论律之语,虽有应合科举需要的律法规矩,然更多的是强调“作赋贵得其神”、“文以有情为贵”,尤倡创新。
如论唐人律赋句法:律赋句法,不可但用四六,或六四,或七四,或四七。
试取王辅文棨、黄文江滔、吴子华融、陆鲁望龟蒙诸家观之,思过半矣。
而对明人赋之规仿太甚,颇持非议:“雅不喜明人赋,以其模仿而无真味也”。
孙奎《春晖园赋话》、林联桂《见星庐赋话》,一评前人,一论当代,然同以评点形式建构律赋艺术鉴赏体系,是完全一致的。
出此审美嗜好,魏谦升方以家居著述自娱的心态,写出以律赋艺术为主体的《赋品》。
该书模仿司空图《诗品》体例,分述“源流”、“结构”、“气体”、“声律”、“符采”、“情韵”等二十四品,兼括赋之渊源体制、应举程式、语言风格、表现方法、艺术特征,堪称一部超越历史、现实的言简意赅的赋学审美形式论著。
可以认为,正是盛清律赋学不拘于应试格法而表现出的对其艺术本体与审美形式的追求,不仅使之与古体派标异抗衡,而且在艺术理论思维结构显其趋同,成为清代赋学批评体系中不可或阙的宝贵资源。
四无论从赋学史的角度,还是从整个文学批评史的角度,唐以后出现的古赋与律赋之争辩,既显而易见,又时时出现理论的交互;而就处于古典文学总结期的清代来看,所谓的古体、律体也有很大程度的偏胜意义。
因为站在历史或艺术的高度,清代赋学之古体派与律体派恰恰以其各自的理论特色由相异而趋同。
就具体而论,清代赋学家中有的古律兼取,如浦铣、汪廷珍论律兼古,王芑孙论古(另有《古赋识小录》)兼律。
有的以古论律、以律证古,如孙奎评唐人李程《破镜飞上天赋》“羌无故实,妙得神理,刘彦和所谓‘隐秀’者,此类是也”(《春晖园赋话》卷下);王芑孙认为“律之为言,诚不当棘句钩章,要岂可志淫音滥”(《读赋卮言·审体》),皆为此类。
有的兼综古律,持折衷见解,如张之洞于光绪四年任四川学政时作《赋语》一篇训导诸生,论体裁:“或古或律,须视其题。
拟古者,宜用古人元赋体;平正板重题,宜律;纤巧咏物题,可律体,或拟六朝体;博大颂扬题及咏古有大议论题,可古可律”;论取法:“坊行律赋,必以集简约平正,宜于初学。
国朝张惠言《七十家赋钞》,古雅详备,能读更佳”;论考赋:“试场赋,于法得用古体,然古体竟是博学人著作之事,应试者先求工于律赋可耳”[(15)],可窥其会通思想[(16)]。
就总体而论,清代赋学中古体派与律体派之理论会通,又在所缘境遇相同和研究思路相似,并由此形成具有赋学总结意义的三大批评原则:1.历史批评。
对赋史的批评,自汉人司马迁、扬雄、班固肇端,至挚虞、刘勰渐成系统,唐、宋两朝,虽不乏评论,然皆片言只语,殊无建树,直到元、明复古派兴起文章辨体之学(由祝尧《古赋辩体》开启,吴讷《文章辩体》、徐师曾《文体明辩》、许学夷《诗源辩体》继起),复开其盛,亦启赋学史的自觉批评。
清人不仅古体派传承其绪,律体派批评观也始终贯注以“史”的意识,形成清代赋学以史学为基础的理论特征。
康熙御制《历代赋汇序》即以史学观论证赋用论。
如其论先秦赋《诗》言志、荀屈确立赋体、汉世昌明大盛后继谓:三国两晋以逮六朝变而为俳,至于唐宋变而为律,又变而为文。
……唐宋则用以取士,其对名臣伟人往往多出其中,迨及元而始不列科目。
朕以其不可废也。
同此思想,古体派论家孙梅《四六丛话》卷四叙赋,以屈荀为祖,继论汉世:两汉以来,斯道为盛,承学之士,专精于此。
赋一物则究此物之情状,论一都则包一朝之沿革……左、陆以下,渐趋整炼;齐、梁而降,益事妍华;古赋一变而为骈赋。
江、鲍虎步于前,金声玉润;徐、庾鸿骞于后,绣错绮交;固非古音之洋洋,亦未如律体之靡靡也。
自唐迄宋,用赋造士,创为律赋,用便程式,新巧以制题。
险难以立韵……又有骚赋,源出灵均,幽情藻思,一往而深……又有文赋,出荀子《礼》《智》二篇,古文之有韵者是已,欧、苏多有之。
全然以史的线索通贯其赋体、赋艺之演变与特征。
程廷祚《骚赋论》也是通过梳理“骚”“赋”统绪而得出“雅颂息而赋兴”、“赋与诗相代谢”等理论命题。
律体派学者一变前人为实用而仅谈律法之局限,始将理论建立于对律赋史的认识。
李调元《赋话》对律赋史之考察最为详尽,如卷一论唐律赋史云:(唐初)不试诗赋之时,专攻律赋者尚少。
大历贞元之际,风气渐开,至大和八年杂文专用诗赋,而专门名家之学樊然竟出矣。
李程、王起,最擅时名;蒋防、谢观,如骖之靳;大都以清新典雅为宗。
其旁鹜别趋,元、白为公;下逮周繇、徐寅辈,刻酷锻炼,真气尽漓。
……描其芬芳,振其金石,亦律赋之正宗,词场之鸿宝也。
而卷五论宋代律赋史亦极为详实。
由此对律赋史之形成、发展、演变状况的认识,再进于作家艺术的评析,则显得底蕴深厚,见解警辟。
缘于由“史”出“论”,律赋学家更注重文词艺术的发展规律和赋家的特定的历史作用。
2.本体批评。
清人对赋本体的追求,由古体派影响到律体派,这又表现于两方面:一是继承前人“诗源说”、“祖骚宗汉说”,为古赋或律赋寻求本源。
如程廷祚在倡言“诗者,骚、赋之大原”之同时,提出“赋何始乎?曰宋玉”(《骚赋论》)的新观点。
而章学诚《校雠通义·汉志诗赋》又出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主张“古之赋家者流,原本诗骚,出入战国诸子。
……虽文逐声貌,旨存比兴,而深探本源,实能自成一家,与夫专门之书初无差别。
”此说又直接影响到刘师培、章炳麟赋体多元论的形成。
同时,陆次云、袁枚又根据赋体的博物特征探讨赋之“类书”“志书”的作用,拓阔了赋源论思想[(17)]。
律赋学家论韵律之源,不仅同于古赋溯源诗骚,甚或“上追统系,原始诗歌”(魏谦升《赋品》)。
二是发扬陆机《文赋》“赋体物而浏亮”、刘勰《诠赋》“体物写志”说,对赋体本质进行全面探讨。
如果说古体派对赋体的认识较接近汉、晋传统,那么,律体派在效法古学作探源之论的过程中,则尤多艺术的发明。
如古体派偏重功用说时即认为:“赋者,《诗》之讽谏,《书》之反复,《礼》之博奥。
约而精之,以情为表,以理为职,以言为端倪者也”(康绍镛《七十家赋钞序》);偏重风格论时又认为:“赋宜于浏亮”,所谓“骚则长于言幽怨之情,而不可登清庙。
赋能体万物之情状而比兴之义缺焉”(程廷祚《骚赋论》)。
刘熙载《赋概》从“赋别于诗”、诗赋“各有专家”的角度,明确指出:赋起于情事杂沓,诗不能驭,故为赋以铺陈之。
斯于千态万状,层见迭出者,吐无不畅,畅无或竭。
乃由赋体本质考虑,故比较诗、赋,已无上下优劣之分。
律体派不仅为赋正名,尤正律赋之名,所以既仿效古赋探源,又于其艺术本质更多发挥。
如林联桂《见星庐赋话》云:工于赋者,学贵乎博,才贵乎通,笔贵乎灵,词贵乎粹。
而又必畅然之气动荡于始终,秩然之法调御于表里,贯之以人事,合之以时宜,渊宏恺恻,一以风雅颂为宗,宇宙间一大文也。
(卷一)赋之有声有色,望之如火如荼,璀灿而万花齐开,叱咤则千人俱废,可谓力大于身,却复心细如发者。
(卷三)显然是出于对律赋审美的眼光,阐发赋学艺术之本体论思想的。
3.鉴赏批评。
清代的赋学鉴赏,是由律体派开创并影响古体派学者,形成赋学鉴赏理论系统。
可以说,在律赋学兴起之前,赋学范畴基本限于赋之源流、体制、功用诸方面,且多概论性质;而赋学鉴赏之缘起,又在我国古典诗歌艺术鉴赏论的引领,就赋史而言,在于魏晋以降、特别是唐宋时代赋的诗化,律赋正是一明显标志。
然从清代律赋鉴赏来看,又远轶前人,构成深刻而宏整之统绪,则既缘自复兴考赋,而更重要的却在于超越功利的对前人与时贤创作审美经验之总结。
在清代律赋学家中,固有如浦铣分品论赋与汪廷珍由律法探讨风格的鉴赏论著,但最有价值的还是李调元对唐宋金元明五朝、孙奎对唐宋两代、林联桂对清人律赋研究撰写的“赋话”。
也正因为他们建立了律赋鉴赏系统,所以具体评析既细密而精深。
如李调元《赋话》通过分析皇甫湜《山鸡》、赵蕃《月中桂树》等赋,看到“唐人琢句雅以流丽为宗,间有以精峭取致者”的艺术效果。
又评唐人林滋《小雪赋》“微交月影”四语“从小字刻划,不就雪字铺排,细入毫发”,彰示其与汉晋大赋征实体物迥然异趣之情致。
林联桂《见星庐赋话》卷二评时人鲍桂星《夏日之阴》等赋:赋题不难于旁渲四面,而难于力透中心。
而名手偏能于题心人所难言之处,分出三层、两层意义,攻坚破硬,题蕴毕宣,乃称神勇。
又从拟古赋“有貌似”、“有神似”、“有神貌俱不似而以不似为似”立论,评吴其彦《拟李程日五色赋》:“以如火如荼之观,拟轻燃浮弹之笔,以不似为似者也。
”很显然,由于对律赋的诗化批评,使赋之铺陈体物之再现艺术在评论家眼中向表现艺术转化。
不仅律体派,即连清代古赋批评亦多受其影响,而深入于赋作的内部结构和艺术想象进行剖析。
譬如刘熙载评论古赋不仅潜用律派鉴赏之法,理论亦受其渗透。
如谓古赋之象物:“按实肖象易,凭虚构象难。
能构象,象乃生生不穷矣”(《赋概》)。
其论一则如作者自谓源于司空图诗论,一则可参照唐代《赋谱》关于体势之“虚实”,以及清人对律赋大量类似之评鉴之语,个中意趣,盖易知晓。
由上述三大批评原则再回溯其自成系统的古、律两派之争锋与交融,清代赋学的宏整与自觉已是显明的结论,这不仅属于赋学史的最后辉煌,即使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也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注释:(1)“赋话”立名始于宋王铚《四六话序》:“铚类次先子所谓诗赋法度与前辈话言,附家集言末,又以铚所闻于游间四六话事实私自记焉。
其诗话、文话、赋话、名别见之。
”然作为专著出现,始于清世乾隆年间李调元《雨村赋话》、浦铣《历代赋话》相继刊行。